是不值得一提的。
有她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改行——再过上一小段时日吧。”他像是深思熟虑了好一会,之后才抛出这么一句话。
许诺听得没头没脑的,又特意扭头过来。
夜色苍茫,她却看到他的眸光深邃的像是要与这夜色融为了一体似的。
其实她并不喜欢夜色,漆黑的光线总是会掩盖掉很多真相的。
回到住处后,许诺觉得有点累,她自己洗漱好后就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未料到接下来那一周,为了赶锦城的楼书,许诺所在的那个小组又开始进入了疯狂的加班模式。许诺负责文案还好些,往往在晚上十二点前都还能回去的。她的任务完成了,剩下设计师的工作就是最苦逼了,完全的倒时差的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组里的两个女设计师整日看着脸色惨白黑眼圈青压压的,许诺和她们一比,立马就觉得轻松不少。
她加班到这么晚,厉寅北不放心,晚上就特意开过来接她。
毕竟这深更半夜的,加之许诺也没有习惯和其他同事一起下班,在地下车库里也几乎不会遇上同事。她也由着厉寅北的意思。
一连整整一个星期都是如此。
这晚许诺下来的时候,厉寅北见着她比昨天又晚了一个小时,她分明已经倦的不行,才上车子系好安全带,脑袋朝座椅上一靠,半睡半醒的说道,“三哥,我先睡会——”话音刚落,立马就没了声响,显然就已经闭目睡了过去。
是困到极点了,才会这般吧。
厉寅北嘴角抽动了下,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这才将车子开了出去。
许诺睡醒的时候才觉得身子有点僵麻,她自己睡着睡着坐姿都有点溜下去了,过了十几秒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坐在厉寅北的车上,她又立马朝左侧望去,正好对上某人无可奈何的冰块脸。
“呀!三哥,你怎么不叫我?”许诺说时留意了下车上的时间,居然已经显示是凌晨三点多了。
显然厉寅北也陪着她在车里坐了好几个小时。
“我看你睡得这么熟就没叫你。这份工作值得你这么卖命吗?”厉寅北不置可否的问道。
“呀!三哥,外面居然下雪了耶!”许诺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忽然无比欣喜的出声喊道。
果然,她的视线看到之处,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前面的车窗上则是有暖气的缘故,还没有积了冰霜的。
其实这雪晚上就已经开始下了,只不过她自己一直扑在工作上,居然也没有察觉到。
在这天寒地冻中,外面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明明是凌晨时分,被那雪光映衬起来,比之平常连着光线都是亮堂了许多。
“诺诺——既然这份工作这么辛苦,你愿意改行吗?”厉寅北也像是丝毫没有听到许诺的欢呼似的,自顾自的问道,不过他说这时,身子不知何时微侧过来,堪堪的看着她,神情专注。
“改行哪有那么容易的,我都做好几年了,改行就要从零开始了——”许诺见他不像是说玩笑话,而且脑海里隐约想起就刚刚上星期厉寅北似乎提过改行的念头,她怕厉寅北真要劝说自己,早已开口解释起来。
“改行当我的专职太太,即便从零开始应该也不会太难的吧?”他低沉的嗓音在这冰天雪地里听来,就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久远似的,那么远又近在咫尺。他话音刚落,右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那盒子发出细微的声响便打开,而他已经拿起那里面的戒指,无比绅士的替她戴了上去。

第59章

借着前面折射回来的雪光,白亮的刺眼,而她,恍如置身于万千星辉下,一时间,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唯有对视时,却还可以看到他专注的眸光,正在全心全意的替她戴上了专属的戒指。
简单的款式,切割的完美无瑕的钻石在折射过来的雪光里熠熠生辉着。
他看着粗心大意的,但凡她的东西却是极为上心的。
他记得她有条叶子吊坠的项链,还是银质的,并不值钱,连着盒子也是透明塑料的材质,被她随意的搁置在书桌上的壁角那边,上面早已沾了积灰,想必是许久都没有拿出来戴过,上次他在她房间拿感冒冲剂时便看到了的。
厉寅北印象里没有看到许诺再有其它的首饰,在她这个年纪而且以她自己的收入,其实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而他唯独就记下了那片叶子挂坠的项链,还有那塑料盒上面积着的落灰。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才一浮现上来,就要没有缘由的心疼起来。
他会给她这世间所有的荣华宠。幸,她之前所没有缺失掉的,有生之年,他都会分毫不差的给予她。
“三哥,钻石这么大,是不是会很贵啊?”许诺也由着他替她戴上,之后也垂眸望向她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鸽子蛋,不无心疼的问道。
这种场合,许诺会问出这样的疑问,厉寅北倒是也被问得一怔,几秒过后,才有些无奈的应道,“这种事,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以后如何当好我厉太太的事情吧!”他原本应时,脸上也是觉着许诺煞风景的表情,不知为何,到了末了,声音里又浮起了一丝愉悦的笑意,那笑也是闷闷的,偏偏挠的整个人的心头都要跟着发痒起来。
她果然也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刚听完,脸上腾地一下就涨红起来,整个人不知何时都跟着燥热起来。
“诺诺——”他果然还是继续闷闷的喊了她的名字。
“嗯,三哥——”她感应到他身上火速窜上来的欲。望,脑海里偏又回想起上回在车里的场景,愈发羞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眼下便早已坐远了去。不过许诺自己往左侧了点,厉寅北倒是继续像颗牛皮糖似的黏了过来,才刚俯到她的面前,忽然就直愣愣的朝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她被他的火热啄的浑身都跟着打了个颤,而他立马就悉数感应到她的反应,双手早已自她下摆上探了进来。
她本来就还穿着宽松的线衫,他摸索进来自然是易如反掌。她被他的手心揉捏的断断续续出声,加之他的吐息也是滚烫的喷拂在她的脸侧,她便愈发觉得连着呼吸都要困难起来,好不容易寻了空,半带央求的喊了他一声。
他这倒是及时的抽手回去。
她以为他终于是见好就收,心头刹那狂涌如雷,好一会后才勉力平复回去。
厉寅北倒是及时熄火就开了车门下车。趁着他下车的空隙,许诺这才唯恐不及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着,方才被厉寅北这么撩拨了下,她是知道着自己的反应,待会若是进屋了被他瞧见了,估计某人又要胡闹起来了。
果然,就这么点空隙间,厉寅北早已走到她坐着的那侧,替她开好了车门,许诺下车时,他便及时的伸手过来扶着她。
那积雪比想象中的还要厚实,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教人觉着格外的发冷起来。许诺也怕冷,下车后被外面的飞雪带到,愈发猛地哆嗦了下。厉寅北揽她在怀中,两人不约而同的就朝屋里的方向跑去。
及至跑到屋里去了,许诺也顾不得去掸下她自己身上的积雪,方才一路过来,她自己被厉寅北揽在怀里,也没有多少积雪飘在身上,她这会光顾着去给厉寅北肩上的积雪乱掸了起来。
厉寅北高她许多,她替他掸落身上的积雪时,还得要踮起脚尖,吃力的仰着脑袋,那墨黑的长发自然的垂落下来,大半都荡到身后去了,还有几绺乱糟糟的耷在肩侧,而她都恍然未觉的。
“好了。”许诺朝他身上大致掸了下,这才松了口气。方才跑得有些急,她比不得他的体力,此时气息还有点紊乱急促的。
她说完后就站直了回去,下一秒就惊觉面前有道阴影俯了下来,随即额上便落了冰冷的触感下来。
那是外面冰雪的温度。
她不可避免的跟着哆嗦了下,下意识的就要抬头朝上方望去。
可是她的视线中什么都没看到。
她像是误入了个乌托邦的世界。
那个世界,有着世上最温存的亲吻,也有着最剧烈的亲近。
不管哪种,她都心甘情愿的沉沦于此。
他比之往常,倒是愈发的急不可耐起来。还没有将她的衣物褪去,就将他自己的炙热抵在了她的…她也感知到他的…,并没有加以阻拦。他看出她的心思,这才抱着她往沙发上一带,早已将他的…了进去。
这样毫无前。戏的,其实有些艰难。他才…了一点,觉着她似乎有些难受,这才复又亲吻她的额头,一路亲吻下来,铺天盖地落下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果然,被他这么安抚了一会,她随即就放松了许多。他这才…,也不知道是谁使的力,没多久随着一声扑通,两人居然就跟着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所幸是他先垫的底,她并没有觉着痛楚。
她刚要手忙脚乱的起来,未料到被他的胳膊紧紧环住,在她耳侧沙哑着嗓音说道,“今晚就开始当我的厉太太,好么?”
他说这时,语气可怜的倒像是孩子似的。
她一时心软,居然也头脑发热的唔了一声。
其实以前都是他主动,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她也就是被动的疲于应付而已,其余的她并不算得太了解。此时头脑发热的应承下来,她自己才稍微挪动了下,立马就感应到他的反应,她又是难受又是紧张,还没多久,就出了一身的汗,自然不觉得冷,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像是突然短片了似的。
厉寅北本来还无比期待的,见着许诺俯在他自己的上方,良久都没有一点动静,他终于是等不住了,这才忍不住先出声说道,“以后多的是时间,还是三哥先带带你吧——”
明明是略带颜色的情话,被他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他居然也不觉着害臊,说时居然还带着一点闷闷的得意,那是他自己才知的那份欢愉。
厉寅北话音刚落,他自己一翻身便将她纳入了身下。
那地板上本来就是扑了厚实的波斯坦,他自己是毫不在意的,及至将她纳入了身下,忽然又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脸上的余热还没褪去,也感知到他的…,有些不解的喊道,“三哥,怎么了?”
“地上硬,我们到楼上去。”他说完就毫不费力的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终于到了楼上的大床上,他这才重新俯身下来,方才忍了这么久,此时便在她的世界里,肆意欢嚣肆意冲撞起来。
那些极致的欢愉,即便明知短暂的转瞬即逝,还是想着就这样朝生梦死一辈子的了。
“诺诺,我们很合拍,不是吗?”他自己尽兴得大汗淋漓,正在兴上时还不忘去问她。她没有回应他无聊之极的问题,唯有在他尽兴后,贴在他的耳侧,轻声喊道,“三哥——”仿佛是要将他的名字念到心头了似的。
也不知道多久后,他再一次后,觉着她体力明显不支了,这才硬生生的抽身回来,揽她在怀里休息起来。
方才…了那么久,他这会难得安歇回去,她也安静的枕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唯有他给予她的欢愉。
良久后,她忽然仰起头,在他脸侧上亲了一记。
“诺诺,你更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她以为他是睡着了的,未料到他似醒非醒的开口说道。她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下,不着痕迹的从他怀里抽离了一些后才应道,“都喜欢。”
世事就是如此。
在此之前,那样的念头,她和其余的女孩子不一样,她甚至压根都没有动过生孩子的念头。
然而,方才身侧这个半梦半醒间问她的男人,转瞬之间,轻而易举的打翻了她之前所有的想法。
“诺诺,我也是。”他分明极为知足的应了一声,之后才稍微挪动了下身子,餍足过后,显然这会才是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后,许诺居然都没有看到身侧的厉寅北。
恍如昨晚的不过是误入的一场梦境而已。
不过她知道,那并不是。
许诺随手抓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就朝她自己的房间快速的走去。到房间后,她立马快速的换了衣物上去,就要打算到楼下去洗漱了。
走到书桌那边,她原本是下意识的弯腰把最下方的抽屉打开,在那一堆混杂着的瓶瓶罐罐里面,轻易的找了瓶没有标签的小瓶子出来。
不过她刚拿起了那瓶子,忽然又快速的放了回去,跟着立马又把抽屉都关了回去。
许诺之后才朝门口走去,她都已经走到门口处了,不知为何又像是着了魔怔似的疾步走回到方才的位置,重新把抽屉打开,从那一堆中快速的找出了方才的那个小瓶子,毫不留恋的将那小瓶药丸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之后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第60章

等许诺洗漱好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果然厉寅北手上端着热牛奶和面包出来往餐桌那边走去。
“饿了吧?”厉寅北无比宠溺的问道。
“恩,还好。”许诺应完后才朝餐桌那边走去。她自己坐下来后便伸手去拿了一片面包过来,香味浓郁。
“戒指呢?”未料到厉寅北看了一眼她空空如也的左手,立马开口问道。
“今天还要去上班,戴着太招摇了——而且万一丢了的话,那就不好了。”许诺如实应道。
“就你担心的事多。”厉寅北显然对许诺的想法也有些无奈,不过好歹也没有多说什么。
许诺还惦记着早上要准时交锦城的楼书,这是接了锦城项目后第一次交的成果,整组今天肯定都是要待命的。她自己赶时间心不在焉的,拿了面包吃得极快,一时不备居然还噎着了,她知道某人已经放下手上的面包,一脸无语的递了他自己的牛奶杯到她面前,许诺噎得说不出话来,接过厉寅北递过来的杯子猛地灌了好几口,这才勉力没有再噎着了,不过胸口还是闷闷的。
“放心吧,你晚到个几分钟,你们公司不会因此关门歇业的。”厉寅北提醒道。
“额——”许诺本来还想解释几句,还没开口,又开始噎得打嗝起来。
对面觉着好气又好笑的厉寅北终于是看不下去,这才起身走到她的后面,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问道,“有没有好点了?”
“好点了——”许诺把厉寅北递过来的那杯牛奶都喝得见底了,觉着不再打嗝了,这才无比窘迫的应道。
厉寅北见她望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像是着急的要起身去楼上,“三哥,我去拿包上班去了——”许诺说时便要起身。
“再歇会吧,我去给你拿包下来——”厉寅北无奈的应道,说完后就自认倒霉的往楼梯那边走去。
许诺看着面前的背影,也不知道是方才喝下去的牛奶发甜的缘故还是怎生的,只觉得整个心头都甜如蜜糖,再怎么都不觉着发腻。
她望着厉寅北的背影没一会就消失在走廊那端,便也安心的坐在那边等着。
只是,厉寅北上去好一会都没下来,许诺又望了眼手表,都已经过去五六分钟了,按道理依着厉寅北的速度,早就下来了。
她一时间觉得奇怪起来,脸上本来还是笑意微漾,不知为何,那笑意随即就收了回去,她自己心念一动,早已起来疾步往楼上走去。
果然,等许诺疾步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时,厉寅北就坐在她的书桌前的椅子上,那书桌上摆了许多的瓶瓶罐罐。
早上许诺自己走得太匆忙,她把那一小瓶药拿出来扔掉后,竟然连专门放药的那个抽屉都忘记关了回去。而她自己的包就放在书桌的最左侧,厉寅北上来一看,自然就避不可避的带到她的那个抽屉了。
“三哥——”许诺都快走到他的面前了,厉寅北居然都还没抬头看她一眼,许诺不知为何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眼下虽然是开口喊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诺诺,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身体差成这样——”他说时反倒是若有若无的笑开了,整个侧脸的弧线看得愈发动人,只是这样的笑意,分明是怒极了反笑的,他的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惊心动魄起来。
“其实——我身体还好的——”她依旧结结巴巴的应道,不过明显是底气不足的。
“哦,身体还好——用得着买那么多胃药备着吗?”他说完还好整以暇的把上面放着的瓶瓶罐罐都看了个仔细,有专门治胃酸过多也有治胃溃疡还有治胃炎的药,而且很多药瓶都已经轻了大半,只剩瓶底的几颗,显然并不是她自己买来备用的,而是长期服用才会这般的。
“前阵子加班饮食不规律,有点胃疼,才买了点药。”他虽然说时气压全低,不过许诺闻言,反倒是松了口气,说完后便要往垃圾桶那边站去。
“哦,那买止痛药是吃什么的?”他像是相信许诺的说辞又像是毫不相信,继续没好气的问道。
“这个——”许诺支支吾吾着,像是有点为难的样子。
“都胃疼到要靠止痛药来镇痛了还不去医院检查下,你还到底是不是个女人!”他忽然凛冽出声,脸色差的吓人,许诺听得心头一颤,之后才继续轻声应道,“那是因为——有时候会生理痛,去医院里看了好多次也没用,医生说是原发性生理痛,也没很好的药来根治。所以就买了止痛药备着,忍不住了才吃一颗,平时我都不吃的。”她解释的小心翼翼,厉寅北会突然发这样大的火气,她杵在边上,显然也是手足无措的。
“怎么平常都没听你提过?”厉寅北继续闷闷的问道,显然也是对他自己粗心大意的不满。
也是,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他甚至一点都不知许诺居然生理痛到要靠止痛药来压制。
想必她是从来没有真正的将他纳入到心底。
所以最最难受的时候也不曾和他透露半分。
他不知道是要生他自己的气还是生许诺的气。
许诺见厉寅北忽然沉默了下去,她这才怯怯的提醒道,“三哥,那我上班去了——”
她话音刚落,厉寅北忽然把边上的垃圾桶挪了过来,他自己快速的拿起桌上的止痛药往垃圾桶里扔去,不过那瓶药刚被他扔下去,他便留意到垃圾桶里还有一瓶药扔在那里。
他这才弯腰下去,利落的捡起那瓶药,一脸探究的看着那药瓶。
“好端端的,怎么把药扔了?”他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然而他越是这般,其实是愈发叫她觉着害怕。
印象中,厉寅北甚至统共也没和她发过几次火,然而她就对厉寅北忌惮的很。尤其是心情不佳的厉寅北。
“三哥——这药过期了,我才扔的——”连她自己都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发颤,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可是上面都没有保质期,你怎么看出是过期的?”他自己说完后还将瓶盖旋开,倒了几颗药丸出来,放在手心,仔细的研究起来。
那药丸小小的一颗,上面也没有任何的logo字样,他没看几眼,眉梢却是愈发皱了起来。
“诺诺,告诉我,这是什么药?”他继续耐着性子问了起来,然而声音早已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也是唇角紧抿,沉默的没有说一个字。
“诺诺,和我说实话,有这么难吗?”他看出她的心思,说时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分明是在嘲笑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的确,他甚至有刹那的错觉上来,仿佛这场乌龙从头至尾就是他自己一人的头脑发热,所以即便是场笑话,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笑话而已。
“三哥,这是避孕药。”她终于怔怔的说道,说完后便抬起头望着他,眼神空洞而无助。
“哦,看来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他自己说完后手心忽然就握紧了回去,许诺见着他的拳头上青筋暴起,连着骨节都跟着格外的分明起来,许是用力过度的缘故,他的拳头一直在细微的颤抖着,然而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三哥,先前我的确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的事情,我觉得我连自己的生活未来都没有计划,我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直过的一团糟,更不用去谈——”那些积压在心头的话语,她本来是不愿意开口的,然而见着面前的厉寅北,她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她要让他懂她。
她是不愿意让他失望的。
“你不是上班要迟到了吗?”他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说时那拳头也早已松开了,方才那几颗白色的小药丸,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掌心里却只有一点残留的药粉了。许是还有点手汗的缘故,那白色的粉末有一些就沾在了他的手心,黏糊糊的像是不愿从他的掌心里掉落下来。
那样漠然无动于衷的厉寅北,她忽然就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寒起来。
他不愿听她的解释。说完后就起身迈开长腿离开了房间,留下身后的她,依旧怔怔的杵在原地。
许诺也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愣了多久,直到觉着手机在响,她这才机械的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是同事的电话。
是啊,已经迟到了好几个小时了。
许诺想到这时,才拎着包往楼下走去。
而她的手机铃声则是一直在不屈不挠的在响着。
好久过后,那电话铃声倒是没有再响了,紧接着却有接连的短信过来。
许诺觉得心头乱成一遭,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办,眼前连着唯一响起的声响都让她觉着厌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