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爸不好，我怕我爸会有情绪波动。”等到吴慧芳走到卧室门口了，许乔然这才开口说道，依旧敌意未减。
“情绪波动也好过留下遗憾。”这件事上，叶程卓有他自己的看法。
吴慧芳进去聊了十几分钟后就出来了，眼圈红通通的看上去是哭过了，毕竟之前夫妻一场，看到许甬松病的都没有人形了，她出来后就一直在抹眼泪。
“乔然，这卡你拿着，你爸要是有用钱的地方——”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吴慧芳没说完就被许乔然冷冷打断了，她尴尬的看了下边上的叶程卓，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脸讪讪的离开了。
等到吴慧芳离开后，许乔然和叶程卓才重新去卧室里看了下许甬松，相比刚醒来时的虚弱，许甬松这会精神好的可以，甚至主动问许乔然要粥进食。
许乔然立马去厨房里盛粥，那粥还不是特别黏糯，她盛了半碗粥汤，等到吹凉点了才端过去。
相比许乔然的庆幸欢喜，边上的叶程卓却是神色凝重的可以。
因为面前的许甬松，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许甬松难得喝了小半碗粥汤后，之后靠在床头那侧，不无眷恋的看着许乔然。
“爸，你今天有没有觉着好点了？”许乔然开口问道。
“恩。”许甬松点点头，之后示意叶程卓也走到他面前，他自己吃力的把叶程卓的手心放到许乔然的手背上，喘了口气说道，“要是我不在了，乔然就拜托你照顾了——”
“爸，你不要再说了——”许甬松才说了个开头，许乔然就已经临近情绪崩溃的边缘了。
“乔然这孩子就是倔了点，不过脾气还算挺好的，她年轻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担待——”许甬松吃力的朝叶程卓开口说道。
“叔叔，我会的。”叶程卓知道许甬松最放不下的事情，神色凝重的应承了下来。
许乔然生怕自己的泪腺会瞬间失控，只是发紧的咬住她自己的下唇。
“乔然，小叶年长你几岁，很多事情比你要懂，以后该要听小叶的地方就要听他的——”许甬松交代完了叶程卓，又继续交代许乔然，只不过他话音刚落，突然咳嗽了几下，叶程卓留意到他原本无力放在被沿上的右手突然握拳起来按压在他自己的腹部位置，他心头立马沉了下去。
“乔然，爸突然想吃小区门口的白凉粉了，你去给爸买一碗过来——”许甬松好不容易勉力止住不咳了，又开始气喘吁吁的开口说道。
“爸，那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许乔然有记忆起那个白凉粉的摊就在了，以前许甬松的确是挺喜欢吃的，她眼下一听飞快的抹了一把泪痕，立马急冲冲的跑出去了。
果然，许乔然前脚刚跑出去，前一刻还勉力忍住的许甬松终于夸张的咯血起来，身体则是因为剧烈的痛楚而夸张的扭曲着。
死生大限将至，他不过是不想让许乔然看到他最痛苦的样子罢了。
否则他怕这会成为许乔然以后摆脱不了的噩梦，所以才会特意支开她。
“小叶，乔然要麻烦——”许甬松弥留之际了还是就这么一句话。
他虽然和叶程卓相识不久，然而对他的人格却是颇为信赖，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许甬松一直牵绊放心不下的头件大事也安心了不少。
甚至于要把最难做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做。
而这，原本并非是他的职责。
叶程卓知道这会许甬松体内的癌结节已然破裂了，破裂的癌组织流入腹腔才会导致他的剧烈腹痛，他嘴角抽动了下，沉声说道，“爸，你放心吧——”他说完后刚打算拿过边上的毛巾给许甬松擦下嘴角的鲜血，下一秒许甬松原本还痉挛抽搐的手臂就软趴趴的放下去了。
那声爸的称呼，他显然是已经听到了，所以才会安然离世。
许乔然一口气跑到了小区门口那边，只不过脑海里一直浮现的都是许甬松的手心捂在腹部的场景，她忽然想到了最最糟糕的事实，立马朝她自己住的那幢狂奔回去。
她简直一阵风似的跑回来，跑到五楼的时候，气喘的都快要呼吸不过来，就连着双手也开始发抖起来，双腿则是软绵绵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继续满头大汗的往上面狂奔过去。
许乔然跑回到许甬松的卧室时，她才朝里面带了一眼，就觉得两眼发黑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乔然，爸走了——”叶程卓留意到卧室门口处的许乔然脸色惨白的跟纸似的，出来说道。
“他为什么要支开我？”许乔然讷讷的呢喃着，整个人像是丢了七魂六魄似的。
“乔然，节哀。”他无力的劝道。面前的许乔然看着神情恍惚的，他甚至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都是因为吴慧芳，要不是她过来看了我爸，我爸也不会因此情绪激动的过世了，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爸回来的事情？”未料到前一刻看着软绵绵的许乔然突然声嘶力竭的朝他狂吼起来，她不知道要如何发泄心头的悲伤。
从此后，这世上再无疼她的父亲，打趣着和她说帮她攒好了嫁妆要早日当外公，再无一人会唠叨她那些鸡毛碎皮的小事，也再无一人会隔三差五的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
她不知道要该恨谁或者是该怨谁，只不过眼前看到有个人，就歇斯底里的朝他发泄起来。
“乔然你别这样——”他怕许乔然悲恸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下意识的拉住了她。
她挣脱不开，到最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就连眼泪也缓解不了她心头的悲恸。
到最后，她哭得奄奄一息，声音都已经嘶哑的快发不出声了，唯有发出一点类似小兽受惊时的哀鸣声。
他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任由她哭她闹。
因为从他得知许甬松病情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她早晚都得经历这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一边听歌一边码字，居然把自己给虐到了╮(╯▽╰)╭虐的还不是男女主的情节-_-||
ps：终于码完这段严肃的情节了，本来叶先森的属性是霸道总裁风，肿么码着码着变大暖男了~~
第40章
许甬松亲戚不是很多, 加上吴慧芳那边的亲属也没有过来, 许甬松的后事办的颇为简单。
许甬松因为癌结节破裂，走的时候是经历了大苦痛的，被子上他自己身上都沾了不少的血迹。叶程卓怕许乔然看到更添悲恸，正好当天日子也宜出殡, 他就着手联系去办许甬松的后事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从墓地回来后，叶程卓因为公司的事情明天上午还有场硬仗要打, 他知道自己的新规出来, 和王仕祥那派的矛盾是必然会激化的，而且按照目前几位权重排前的大股东的动向来看，形势还不是很明朗，他晚上必须得回公司准备资料以便速战速决, 看到许乔然整个人精神恍惚的，叶程卓其实也很不放心，便提议许乔然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吧, 我想在家里住一晚再回去。”除却刚刚知晓许甬松离世那刻的崩溃, 之后她情绪倒是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处理许甬松后事征询她的意见时, 她都点头应之, 不管情愿与否, 心里已经是接受了许甬松离开的事实了。
“家里也没什么事，和我一起回去吧。”叶程卓心里并不是很放心许乔然，依旧劝说起来。
许乔然摇摇头, “你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我就是很久没有回家了，想在家里住上一晚而已，而且我现在也有点累，等休息一晚我再回去。”
她知道他最最担心的事情。
果然，叶程卓这才不再坚持，临走前轻轻拥抱了下她，“恩，那你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我明天下午过来接你回去。”
“好的，你也回去好好休息。”许乔然乖顺的应道，之后一直送叶程卓到楼下那边，看着他的车子开出去了，她还是神情恍惚的站在原地。
杨敏的车子开到许乔然住的小区时，正好和叶程卓坐的那辆商务车交接而过。
那辆低调奢华的商务车杨敏是有印象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杨敏心头颇为不解，她自己往小区里面的宽敞处继续开过去，打算就此调头回去，只不过没开一会就留意到了前面那边的许乔然，杨敏本来是开着一点车窗的，她怕许乔然察觉到自己，迅速关上车窗，之后在许乔然对面的侧边停好车子。
她把车子继续开过来的时候，许乔然甚至都没抬起视线朝声源看过一眼，整个人看着情绪低落的很。
杨敏坐在车内，观察许乔然都快一刻钟了，许乔然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也不知道她讷讷的在想些什么。
看这样子，两人多半是闹不和了，而且应该还是闹得很僵的那种程度。
杨敏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先前一直隐隐担忧的心头才安心回去。
许乔然和叶程卓本来就不搭，所以眼下会闹不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杨敏想到这时，一路开车过来的疲惫也消减了大半。
既然她都已经过来了，她总不能白跑一趟。
反正她也不急，还不如先去安逸的吃顿大餐睡上一觉再说。她再次看了下手机短信里的具体楼层房间号，这才重新发动车子开出去了。
叶程卓一走，许乔然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
她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这才头重脚轻的往楼上走去。她本来是想收拾下家里的，可是回到住处后，就浑身瘫软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熟悉的摆设，一桌一椅乃至家里的一针一线，都是许甬松添置的。
一直等到外面夜色漆黑一片，许乔然这才怔怔的起身，开灯，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已是深夜，她这才往许甬松的卧室走去。
先前有叶程卓在，已经大致打扫了一遍许甬松的卧室。
这会许乔然进去，看着里面的卧室空荡荡的，她坐下，良久后才把许甬松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打开，里面果然都是许甬松放着的资料，还有房产证存折什么的。
许乔然把存折拿出来，看着里面每个月的存钱记录，耳边却是许甬松经常说的玩笑话，嫁妆都帮你存好了，那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似的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偶有几滴大的落到存折上面，立马氤氲出一片水渍。
许乔然又把抽屉里的那张照片拿出来，她和许甬松的合照少得可怜，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牵着许甬松的手，对着镜头那边笑得无忧无虑的，此时看来恍如隔世。
许乔然看了很久，这才出去把客厅里的灯关掉，就这样抱着那张照片，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许乔然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她起先下意识的心头狂跳了下，明知道是无望的可能，还是希翼着是自己悲伤过度虚幻出来的梦境。
不过即使是梦境，要是能够再能看到许甬松，也是好的。
许乔然深吸了口气才去开门，下一秒她立马清醒回来了。
站在外面的居然是毫无交集的杨敏，看到许乔然一脸春风的说道，“早。”
“杨小姐，你怎么过来了？”许乔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杨敏会特意大老远的跑过来。
“当然是叶程卓交代我的，他昨晚回去已经很晚了，而且整个人都很低落，看起来情绪很差——”杨敏说时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乔然的反应。
她早上特意等到9点后打电话给叶程卓秘书问他今天的行程安排，结果秘书回复她的是叶程卓今天下午因为私事还要过来一趟B市，至于B市的具体地址秘书也不知道。
多半是昨天一言不合闹僵撇下许乔然了，她这般推测着，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主意了。
“恩，因为我的事让他来回奔波挺辛苦的——”许乔然不无歉意的说道。
“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不告诉我，我想多半是因为你的缘故，他倒是也没细说什么事情，就给了我你的地址——”杨敏怕自己露馅，模棱两可的应道。
“这样。”先前叶程卓提过下午过来接她的，这会好端端的让杨敏过来，许乔然的确是不太自然，应时声音里隐有失望。
毕竟杨敏对叶程卓的心思，她是知晓的。眼下他还这么不避嫌的让杨敏过来，她不解之下心头不免有些膈应。
“程卓下午不过来了，你收拾下行李坐我的车回去吧。”杨敏自来熟的说道。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许乔然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受人之托我总得要办好差事，更何况程卓这性子，轻易都不会假手她人办事的，我连他交代的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去可要丢脸了——”杨敏说归说脸上却是漾开欢快甜蜜的笑意，分明是和程卓的私交甚笃才会这样。
许乔然不知为何有点看得难受，“真的不用了，我还有朋友一起回去，杨小姐，你先回去吧。”许乔然没心情应付面前的杨敏，神色冷淡的应道。
“哦那也行吧。”杨敏见目的已达到，便也不再继续，说完后就一脸轻松的离开了。
等到杨敏离开后，许乔然一想到她刚才脸上的笑意，心头还是别扭的可以。
许甬松是离开了，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她简单收拾了下，之后就提前出门了，直接打的去火车站，之后坐火车回B市。
许乔然回到B市后已是下午，她又回了趟寝室，洗了个澡后都已经是傍晚了，她身心俱疲的打算在桌上趴一会，叶程卓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杨敏，这会依旧有些别扭，看着叶程卓的来电响了好一会，这才去接他的电话。
“乔然，你没在家吗？”电话那端的叶程卓颇为不解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11点还有二更~~
第41章
“我已经回学校了——”许乔然如实应道。
“怎么提前回去了？”叶程卓明显不解。
“学校里有点急事所以提前回来了——”许乔然说归说声音倒是不由自主的轻了下去。
她原本的确是有点介怀叶程卓居然会把自己的住址告诉杨敏, 而且听杨敏的语气, 叶程卓也不会特意再跑过来一趟，多半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走不开，她又不愿意坐杨敏的车子，那会等杨敏离开后, 脑门一热就打车直接去了火车站，没想到叶程卓又特意回去了一趟，许乔然想到叶程卓这段时日帮自己跑前跑后的, 这会自然是觉得歉疚的可以。
只不过她脑海里一想到杨敏那颇有含义的笑容时, 心头又觉得很不是滋味，加上身心疲累，声音听上去也有气无力的。
“这样，现在处理好了吗？”叶程卓依旧关心她的事情。
“恩。”许乔然轻轻的应了一声。
“那就好, 今天回去也挺累的，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下午要去外地出差, 估计大后天才回来找你。医院那边你再请几天假, 等精神好点了再去上班。”
“我知道了。”叶程卓还没叮嘱几句, 她心里先前的那点介怀不知何时已经荡然无存, 眼下更多的则是为着自己的小心眼而羞愧不已, “程卓, 你回去也好好休息——”
等到叶程卓挂了电话后，许乔然才想起来叶程卓之前还有一叠资料落在她家里了，先前他打电话时拿出来在上面做过记录的, 想必是什么要紧的资料才会随身带着。
不过等他今晚回A市都已经是大半夜了，还不如自己明天早上直接给他送回到公司去。
许乔然想到这时，就没有再打电话过去，这会室友也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寝室里，看着外面的夜色一点点的把白日的光亮吞噬掉，甚至要把她自己都吞噬消失。
她坐在位置上发了很久的呆，觉得浑身乏力提不起劲做任何事。
除了，开始疯狂的想念叶程卓。
许乔然第二天让周晨晨帮自己请了一天假。
她早上起来后，就坐车去了叶程卓的公司，包里则是叶程卓落下的那沓资料。
早高峰依旧拥堵的厉害，等许乔然到中鼎大厦后，都已经快九点半了。
她先前来过一次，这会倒是熟门熟路了。她按了电梯刚进去，身后突然有人出声，“电梯等下——”
许乔然闻言就按了下电梯里的暂停键，她刚转身，就看到杨敏气色大好的出现在电梯口，旁边还挽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虽然头发花白，不过一把年纪了还是西装革履的，显然平常也是挺注重仪表着装的。
“杨小姐。”许乔然礼节的打了声招呼。
“你过来找程卓什么事？”杨敏明显不悦的问道。
“他落了东西，我顺路给他带过来。”这段时间叶程卓虽然没有和许乔然细说里面的门道，不过许乔然也隐约察觉到他这段时间公事缠身，多半是公司遇到麻烦事了，她不确定叶程卓落下的资料私密性高不高，眼下干脆就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句。
“这样。”杨敏见从许乔然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干脆转而对她身侧的老人家撒娇起来，“爸，说好了，今天开会你一定要站在程卓这边——”
“爸先观望看看再说——”老人家并未对杨敏的撒娇百依百顺。
“爸你怎么这样！程卓又不是外人，反正我不管，我已经和程卓打包票了你会支持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再说了，程卓又不是外人，你帮他不是就等于帮自己嘛——”杨敏娇嗔着耍赖起来。
幸好这会电梯已经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许乔然本来就听得浑身不自在，见着电梯到了心里倒是默默的舒了口气。
从电梯里出来后，前台小妹一看到杨敏和她身侧的老人家立马礼节的打了招呼，不过看到许乔然后，鉴于上次也已经有过印象，这会倒是没有问东问西的，直接问许乔然什么事。
“我给叶先生拿资料过来。”许乔然应道。
“你跟我来吧。”前台小妹也算是鬼精灵，对叶程卓之前看到许乔然时的宠溺还记忆犹新着，她生怕自己不经意间得罪了叶程卓的贵客，毕竟她还想着在中鼎长混下去，眼下琢磨着要拉回在许乔然心里的印象分，眼下一边说着直接把许乔然往叶程卓的办公室那边带去。
“叶董现在还在开会，大概半小时内会结束的，你要不在这里等他。”前台小妹把许乔然带到叶程卓的办公室那边解释起来。
“好的。”许乔然点点头，不过等前台小妹一走，她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又觉得不太妥当，想想就把自己包里的资料拿出来放到叶程卓的桌上，之后才从叶程卓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许乔然临走前经过靠近外面的位置那边时，看到几个同事围着杨敏在热聊着。
“杨敏，我和你说，绯闻绝缘体的叶董就吃你这一套——”
“那是，也不瞧瞧杨副总这么多年为公司做的事情——这要不是为你考虑，你爸用得着对叶家这么死心塌地的吗？”
许乔然走的快，耳边才听到几句恭维的只言片语而已，她想起自己在电梯里听到杨敏冲着那个老人家撒娇的话，其实似乎也是有据可循的。她今天特意送资料过来本来还想见下叶程卓的，这会突然间就自惭形秽起来。
是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着，无论叶程卓在公司遇到怎样的大风大浪，她甚至丁点忙都帮不上。
叶程卓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秘书提醒了一句，“小安说有人找过你，然后放了叠资料在你桌上。”
“资料？”叶程卓刚才开会时才想起来自己的那沓资料找不到了，本来正发愁着，眼下听秘书这么提了一句，他立马迈开长腿往办公室里疾步走去。
果然，他前一刻还挂念着的资料正妥善的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叶程卓本来还想着临时再重新整理一份资料出来，原本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一点。
“乔然人呢？”
“谁？”跟在后面的秘书一脸的茫然。
“就是过来送资料的人——”叶程卓说完打算往外边走去。
“小安说她已经回去了。”秘书一脸寻常的应道。
叶程卓点点头，倒是不再纠结许乔然来过的事情。他没料到那帮老员工还接连攒了大招等着他，甚至还联合竞争者恶意抛售股票使得公司股价大跌，短短几天就蒸发大量资产，眼下的局势已经超过他的预期，叶程卓想到这时，立马分秒必争的重新制定对策起来。
许乔然回去一天后，叶程卓都没有联系她。
她自己虽然已经上班了，不过莫名有点心不在焉的。本来她还因为杨敏的存在默默的生着无名之气，可是才一天多没联系，她自己的那点小情绪又开始瓦解了。
许乔然也对自己无语，纠结了一小会后，还是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叶程卓。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不过奇怪的是，叶程卓的手机却接不通。
可能是开会或者正好手机没电吧。
许乔然自我安慰起来。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她抽了个空走到边上又打电话给叶程卓。
奇怪的是，叶程卓的手机依旧没能联络上。
许乔然心头莫名的不踏实起来，她知道叶程卓这会是去外地出差了，她甚至不能跑到他的公司或者住处找他，偏偏她对他的行程去向也了解不多。她想了想打算从网上查下中鼎的人事电话，再辗转接到前台那边问下小安打听下叶程卓这次要出差多久。
许乔然心神不宁的拿出手机输入中鼎两个字，只不过下一秒，她就手脚俱冷，因为中鼎后面跳出来的头条都是中鼎董事长遭遇事故下落不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