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有灯火 作者:空空如气
文案
文艺版:你是我最秘密的玫瑰,绽放在无人洞悉的黑夜里。没有人知道你。没有。而我为你歌唱。
公路文,墨脱→甘登→边界
聊骚版文案:
当行走荷尔蒙遇上撩汉女高手,棋逢对手相爱相杀的故事。
林简和陈淮第一次一起外宿过夜,第二天出门:
林简:你个仙人板板!
陈淮: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长能耐了!
林简:锤子,疼了还不能说几句?
吃瓜队友内心OS:昨晚你们到底都干啥了…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淮林简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风声扑棱,每一下都像是在天地间割开新的口子,还带着凌厉的回响,继而打到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时间久了,居然也没觉得明显不适。
林简深吸了口气,她明显感知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消耗着。
她需要尽快找个落脚点补充体能。
迎面而来的狂风像是要从她身上穿过去,她进藏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耳鸣的威力。林简吞咽了下发干的嗓眼,想着一鼓作气骑到下个目的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耳边的风声愈发张牙舞爪,强紫外的太阳光刺得她有点晃眼,她腾出左手正准备揉下眼睛,下一秒林简视线里已然跃入突兀的石块,正正好好地挡在她的前面。
随着巨大的惯性前冲,哐当一下,天旋地转,前一刻的耳鸣都消停下来。
林简起来后才发现摔出去了好几米,山地车横摔后撞到外侧的护栏,而她则是在山地车的半米开外,左侧手肘处的冲锋衣被擦出一道口子,幸好她还戴着骑行手套,挡住了掌心的大半冲力,只有左手外露的半截大拇指被蹭掉了块皮,立马有血珠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林简去自行车后驾的背包里拿了张创口贴出来贴上,之后拿出傻瓜相机,就地随便拍了几张检验,好在相机没摔坏。
林简这才开始检查摔得略显狼狈的山地车,前轮已然变形,徒手调圈也不可能。
前后悄然,无人经过,而风声依旧张扬。
林简把山地车扶起靠在马路里侧,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觉得体能恢复了一点,她随意选了张刚才拍的照片,画面上是横摔在地的山地车,还有山地车后面巍峨的山体,她对摄影所知甚少,平时也不喜拍照,取景角度什么的都毫无研究。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林疆喜欢就行了。
林简想到这里,刚才的气馁消退不少,她把照片翻到反面,就着自己的膝盖,拿笔出来洋洋洒洒落笔。
安。
结束最后一个字,林简把照片和相机全部收起放回包里,起身,观望前后动静。
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
林简看了下手表,再次抬头观望附近。
已是正午,如果等到太阳落山还没搭到车,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是个大。麻烦。
林简等得无聊,干脆从背包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林疆送给她唯一的一本书,胜在轻薄,是本诗选,用不着去揣摩前因后果挂念剧情结局走向,适合随时翻阅,更适合随时放下。
林简席地而坐,聊以打发眼下略显枯燥的等待。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林简飞快的翻过一页,整个人忽然朝后面懒懒靠去,她身后就是棱角分明的山体崖壁,凸出的石块看着就很咯人,而她像是丁点都没察觉到任何不适。
没有人知道你。
没有。
而我为你歌唱。
她默念了一遍,淡去的烟瘾势不可挡地从心底深处爬上来。林简下意识地摸了摸烟盒,耳边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驱动声,她一起身看到前面过来的路上掀起一阵小型的沙尘暴,还隔着十几米之远,林简就已经感受到风沙扑面的威力,然而对已经独处了大半天的林简来说,此刻被车轮卷起的风沙都变得亲切无比。
她把诗选放回到背包,走到马路中央对着开过来的车子挥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银灰色的轻型客车毫无意外地在她面前停下。
“什么事?”随着主驾的车窗摇下来,里面探出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头发硬邦邦地像是用了好几瓶的天然发胶。
“师傅,我车坏了,可不可以搭个车?”林简说时指了指靠在路边的山地车。
“我无所谓,他们包车了,得问他们肯不肯。”司机象征性的回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都说了是包车,我们车上已经那么挤了,让她等下辆吧。”后排传来明显嫌弃的女声。
“师傅,我就搭一程,只要到有人的地方把我放下就成,我给你钱。”林简知道这个季节还算淡季,过来游玩的行人不算很多,在天黑之前遇到下辆车的概率并不大,她说时去口袋里拿钱包。
“对不住了,乘客不同意。”司机瞥了眼林简刚打开的钱包,语气有些犹豫。
“雯雯,多个人搭车又没碍着我们,能帮就帮一把。”随着口哨声响起,车里传来清亮的男声。
“谢谢。”林简生怕司机会再次拒载,说时迅速从地上拿起大背包。好在司机已经下车,接过她鼓囊囊的背包往后备箱里一塞,顺便收走了林简递给他的两百元。
“你那自行车要送去修车店才行,不过我的车上放不下了。”司机看了眼后备箱里所剩不多的空间开口。
“没事,不要了。”林简应了一声,把她自己的头盔解下来挂在把手上,她用掌心来回拂拭了几遍头盔上的尘灰,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第二排的车门那边,哐当一下,有人打开车门,“HI欢迎乘坐318观光线。”坐在第二排外侧的是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右侧的耳垂处则是一颗闪亮的钻石耳钉,他说完后,脑袋微侧,对着林简无声笑笑,就是刚才发话让她上车的声线。
“谢谢。”这句道谢,林简只对着他一人说的。
车里一共四排,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位置。
路过第三排时,林简低头看了下坐外侧的乘客,正好那个乘客也在抬头打量她,孙雯雯毫无防备地撞到林简的目光,不怒不躁,深瞳漆黑,平静地不像是林简这个年纪该有的定力。
四目相对,刚看清林简脸上的面容,孙雯雯不知为何就知道自己输了一截,她心头莫名不快,右手早已捂在鼻翼下面,仿佛刚上车的林简身上有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今天出门温度偏低只有几度,还没来得及出汗,等林简坦荡荡地走到最后一排靠外侧的空位上坐下,她扭头看了眼车窗外面被孤零零抛弃在马路里侧的山地车,足足停顿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
落座,林简调整了下坐姿养精蓄锐,留意到和她同排左侧位置上的乘客,理着板寸头,脑袋靠向左侧车窗那边,她只能看到此人半侧的脸颊,以及微蓄胡渣的下巴,那一小片的暗青色落在此人健康的小麦肤色上,像是光影重叠地恰到好处才氤氲出来的绝佳效果,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素描课上学投影阴影时的场景,原本寡淡的眸梢间稍微舒展了一些。
最后一排的空间最为狭窄,此人长手长脚的,大腿膝盖都已经快顶到第三排的座椅靠背上了,看样子估计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路途依旧颠簸,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林简就开始后悔了。
外面温度偏低,车里打着暖气,前面车头方向传来不知名的汗馊味,被暖气一烘,就被放大成了难以形容的酸馊味。
林简调整了下坐姿,想要尽量克制住蠢蠢作呕的冲动。
路途越发颠簸,胃里翻涌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林简担心待会来个急刹车自己就要兜不住,她手边没有现成的呕吐袋,就打算先把自己边上的车窗开个门缝出来,结果她用尽气力去推了好几下,那车窗依旧纹丝未动,估计是年久失修坏掉了。
林简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左侧乘客那边的车窗留着一道很小的细缝,“打扰下,我这边的车窗坏了,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林简右手捂着嘴巴,艰难开口。
大概是听到她的搭讪声,原本懒散靠在左侧位置上的陌生男子才转头过来,睁开眼睛,眸光将将投了过来,也许还有几分被她打搅到的不悦。
也就几秒的时间,不管是否情愿,他终究还是起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和她换位置。偏偏林简前排孙雯雯的座椅位置调得很靠后,两人在不停车的情况下互换位置难度系数略大。
“谢谢。”林简客套道谢,既然他已经起身,她就打算直接贴着座椅位置挪到他的那一侧,她刚准备往左侧挪去,视线骤然被阴影挡住,她一时不备停下当前的动作,上半身如如不动保持着往左挪的架势。
哐当一下,车子应该是又过了一个凹坑,她被震颤地往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屈身的他依旧稳站如松,林简想明白过来他只是起来伸手帮她开窗而已,下一秒她已经尽可能后仰,以便和他隔开一点距离。
随着摩擦的糙砺声响起,刚才纹丝不动的右侧车窗被他轻而易举的整扇推开,呼啦一下,随着冷风狂涌进来,他的外套骤然被风吹饱,毫不客气地弹到她的脸上,林简面前的空间全部被他的外套挡住,离得那样近,她甚至能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不过也是被冷风稀释的烟味,还带着外面的冷意,她瞬间被那股新鲜的气息扑棱地清醒不少。
分秒之间,他已经归位。
她的视线范围重归明亮,冷风灌进来的空气清新许多,刚刚上来的晕车症也压下去不少。
“你自己穿得多不考虑下别人嘛,冻死我了!”林简前一排的位置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雯雯,她可能晕车了,你体谅下,冷得话我的外套给你披着。”前排紧接着传来温柔的男声,话音刚落还有窸窣声响起,估计是在脱外套。
“那她怎么不体谅我们,万一被风吹感冒了呢,这里又不比咱们那,普通小感冒都有可能转成肺水肿!而且外面的灰尘都吹进来了!我早上的面膜都白敷了!”叫雯雯的女孩子依旧气嘟嘟地抱怨起来。
林简皱了下眉,伸手把大开的窗门关回大半,只剩下一点极细的风口。刚才被左侧的乘客推开过,这扇窗她至少能够推得动了。
她靠在车窗那里,感受着唯一细小的风□□换进来的新鲜空气。
没一会,她察觉到那点风口逐渐变大,不是从她自己靠窗的右耳根进来的风,反倒是从左侧方向灌进来的风口,直愣愣往她的面颊上吹来,虽有冷意,至少缓解了一点她此刻的晕车症。
林简焉焉睁开眼睛朝左边看了一眼,果然左侧的窗门那边也开了半扇。只不过前排的乘客这次没有再发牢骚,她也就佯装不知了。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起初的作呕感逐渐被新的不适替代了。
脑袋胀痛欲裂,就连呼吸都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还有伴随着更加频繁的耳鸣声,林简觉得自己兴许一不留神就会翘辫子。
作者有话要说:几个月前一冲动去了趟西藏,路上时不时的看到军人在执勤,日复一日不知归期。对于习惯了安逸生活节奏的空空来说,触动很大,很想写点什么。昨天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新疆公安存在的意义,远远大于你对它的理解’,在我看来,西藏公安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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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车子正好开到相对开阔点的地方,公路里侧靠左是个破落的小商店,小商店过去有个简陋的洗手间,有个藏族妇人站在洗手间前面等着收钱。
“要上厕所的买水的都赶紧去。”司机停好车子后冲大家喊了一声,随着车门打开,前几排的人陆续下车。
林简晕乎乎地下车,打算去小店里看下有没有氧气罐。
“你没事吧?”还是刚才熟悉的男声。
“我可能高反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买瓶氧气。”林简目测了下车子和商店的距离,以她现在的状态走几步都有点困难,她说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她本来仗着自己身体底子不错,而且都已经进藏骑行几天了也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这边地势又上去了近千米,加上被车里浑浊的气味一熏,几天积攒下来的不适就骤然爆发了。
“好的,你等着。”徐源接过钱,爽快地往商店方向跑去。
“身体不行就别往这边乱跑,现在的小姑娘都越来越不知好歹了,你今天运气好遇到我搭你一程,要是没搭上车怎么办?”司机掏出廉价的浓烟抽起来,站在林简旁边说个不停。
被司机身上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熏,林简又开始蠢蠢作呕了。
她直接走到车尾的位置,难受地蹲在地上冥想。
“店主说最近路过有高反的人太多了,店里氧气罐都卖光了,你还行吗?”熟悉的男声继续响起,说时把那张钱塞回给林简。
“现在好点了,谢谢。”林简有气无力地应道。
一小会后,出去买水的上洗手间的人陆续回来,林简重回车上,度日如秒地靠在车上。
随着耳鸣的不适感越来越剧烈,林简觉得开始冷汗直冒,她趁着自己还没休克前开口,“师傅,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往回开送我去医院?”
往回开,车程预计两个多小时的地方,是有家诊所的。
“可是大家伙都赶时间,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家的行程。”司机没有立马答应。
“对啊,我们要赶着去墨脱的呀,都说去墨脱的路千变万化,要是往回开我们的行程就全乱套了。”孙雯雯察觉到林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刚才对视时落了下风的不甘感立马发作了,她第一个态度鲜明地表达立场。
“其实我们也没这么赶,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出大事就不好了。”徐源同意往回走。
“凌波,你来决定,这次的行程计划是你做的,不能随便改的吧。”孙雯雯用目光示意和她同排的男孩子章凌波。
果然,那个叫凌波的男孩子面露难色,“是不太好改行程。”
“师傅,我没事,那你尽快开到下个目的地吧。”林简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搭的便车,既然有人反对,她的确是没有立场要求车上所有的人都同意往回走。
车子重新陷入安静。
自始至终,坐她左侧的陌生人一直沉默的像是空气似的。
车子重新开了几分钟后,那人对着前面遥遥开口,“前面一公里处是加油站,油还够吗?”
“还好你提醒了我,还是去加点油保险。”司机应了一声。
没多久,开到加油站,大家伙重新下车舒筋活骨。
林简去加油站里上了个洗手间。
头重脚轻出来的时候有人递了个迷你便携的氧气罐给她,一抬头,没想到是坐她左侧的陌生人。
“多少钱?”林简说时准备去掏钱。
“吸了再说。”那人懒懒应了一句。
林简印象里很多年没有难受到这种地步了,那人话音刚落,她就打开盖口,深吸了一口。
没有她想象中清冽的气息,反倒一股油味扑鼻而来。加上她刚才吸的幅度太大,这么一下子深呼吸进去,鼻腔里立马涌入刺鼻到难以形容的油味,她忍了这么久的晕车症状骤然爆发,下一秒直接往垃圾桶的方向冲去狂吐起来。
她没吃进多少东西,胃里空空如也,虽然作呕得恨不得要把肠子都吐出来,然而实际上也只是一点清水而已。林简觉得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以后,这才颤颤悠悠地站起来。
“这氧气罐怎么一股油味?”她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对氧气的渴望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在加油站买的,能没有油味?”旁边的人懒懒应了一句。
这么一吐,说也奇怪,原本近乎炸裂的头疼症状居然减轻不少。
她像是入定似的站在那里,相比刚才狂吐时的两眼发黑,她这会已经轻松不少。那人又进去里面的店里一趟,出来时手上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
“谢了。”林简接过去,漱口,回身时见他已经往车上走去。
相比刚才的半死不活,她这会已经轻松点了,林简疾步跟上,开口,“多少钱?”
那人应声止步,见她正打开钱夹,他的右手指头一夹,拿了张十元的放进兜里,之后就往车上走去。
“这么点够了吗?”林简在身后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
重新往车上走回去,司机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林简,有些犹豫地问道,“好点了?”
“嗯。”
“那就好,得亏我在这里加趟油让你休息下。”虽然林简是半路打车的,好歹收了车钱,司机也不希望乘客出什么意外,应声后就重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一直开到派镇,司机把一帮人带到旅馆前,和大家告别,“你们最好让店主找个门巴背夫或者向导,要不然就再等上几天,等毁损段的公路修好后坐车进去。”
“我们过来为的就是挑战徒步旅行的,才不要坐车呢。”孙雯雯胸有成竹地应道。
“老弟,这帮年轻人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啥,要是等你爬山爬到一半再后悔就迟了,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再等几天。”司机又和一直坐在副驾上的络腮胡男子攀谈起来。
“我这点东西从拉萨进过来,等着拿去卖,想早点回本。”络腮胡男子也不为所动。
“你就这么点东西,而且都是劣质赝品,能卖几个钱。”孙雯雯估计是之前看到过络腮胡男子背包里鼓囊囊的东西,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到那里就可以卖贵点了,赚点运费不成问题的。”络腮胡男子像是没听出孙雯雯的不屑之意。
林简听了几句就明白他们是要徒步进山的,她本来打算骑行到派镇找个向导或者背夫一起进山,眼前正好有这么个现成的团队,她心里就有了主意。
“妹子,你也去墨脱?”徐源开口问道。
“我比你大。”林简看了眼徐源胸前的大学校徽,面无表情的纠正起来。
“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我叫徐源。”徐源看了眼林简,她肤色白的能反光,连带着年龄都有几分不确定的欺骗性,光看外表估计和他们不相上下,可是她身上却又有着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静漠然,总之是个明显矛盾的结合体,让人忍不住就要心生好奇。
“林简。”
“很高兴认识你。”徐源说完后突然朝她做了个浮夸的表情。
然而,面前的林简还是波澜不惊,像是看智障似的看着他。
“好吧,被你打败了。”发现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让面前的林简表情有任何变化,徐源叹了口气。
“徐源,过来办入住手续了。”门口里面传来孙雯雯的声音,她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同伴和林简交谈。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徐源过来敲门的。
据老板娘说,他们这波是今天最晚入住的游客了,烧好一桌菜,大家伙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路上饿了大半天都没有补充体能,络腮胡尤其吃得欢,大家伙刚动筷,他已经飞快地解决掉一碗米饭了。
林简低头默默吃饭。
“凌波,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拉萨找那个僧人。”孙雯雯忽然开口。
“天珠卖的这么贵,不用去了吧?”章凌波听出孙雯雯的言下之意,他不是很赞同孙雯雯的提议。
“也就十几万嘛,大不了我接下来好几个月的零花钱都省着花好了。”孙雯雯发了句牢骚,不过这个‘十几万’的量,一整桌的人都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的。
“小姑娘,出手挺阔绰的嘛。”络腮胡难得停下手上的筷子插了一句,他的络腮胡上面沾了一颗米饭,说话时那粒米饭就摇摇欲坠的,不过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昨天没和你们一起逛,你买了好东西也不给我瞅瞅,快给哥们看下。”徐源的好奇心无处不在。
“喏,就是这个。”孙雯雯显然挺乐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说时从她自己的脖子上把天珠拿下来递给徐源。
“什么天珠地珠的,难不成比黄金钻石还保值?”徐源不以为意地把玩起来。
“那当然了,人家大明星李连杰黄圣依他们都很热衷收藏天珠,很有灵性的,我这颗还去寺庙加持开光过的,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孙雯雯很有优越感地科普起来。
林简正好坐徐源隔壁,趁着他把玩的时候,她就侧头过去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唔…冤大头果然挺多的。她心想。
大概是见着林简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孙雯雯隐有戒备的让徐源还了回去,之后就贴身带回到脖子上。
“凌波,反正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买。”孙雯雯以她的撒娇声收尾。
“那也行吧。”章凌波毫不意外地应承下来。
吃好饭,林简拿起手上的傻瓜相机,对着旅馆外面的夜景随手拍了一张。
夜色苍茫,以她手上的工具,其实也拍不到什么景色。
“好雅兴,这年代难得见着还有人用傻瓜相机的,我本来都以为是小孩子才玩的。”徐源站在她旁边发表看法。
林简没有解释,拍完一张就回自己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