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就忍心看着股票深套手头捉襟见肘的我多付几百大洋吗?”周小蕾说时朝程宜宁抛了个大媚眼,见着她毫不所动,周小蕾便又继续声情并茂的劝说起来:“宜宁,你有苏正卓这样的大金主在,出门逛街不随便买点东西回去简直是丢有钱人的脸!”

“算了,反正我很久没买睡衣了,那我买件睡衣给你凑个数吧。”程宜宁想了下自己的确好几年没买新睡衣了,眼下略一思索后应道。
“睡衣好哇!好的睡衣能促进睡眠质量提高睡眠效率——”周小蕾一听有戏,立马海天胡地的乱扯起来。不过她刚说完,忽然又一脸惊悚的发问道,“对了,程宜宁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在穿大学买的那几件睡衣吧?”
“那又没事,证明我买的睡衣质量好。”程宜宁不以为然的应道。
“可是我简直无法想象苏冰块对着你那low到爆的卡通睡衣还能兽。性大发!”周小蕾说时一副要自戳双目的样子。
“不是那件啦,那件是大一和你一起买的,上面的橡筋松了早就没穿了。我换穿的都是后来那两件和你一起买的睡裙。”程宜宁觉得自己有段时间没见周小蕾,周小蕾贬损人的口才倒是颇有长进。
“,程宜宁,你好歹是大金主背后的女人,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穿五十元两条的地摊货了好不好?要不然就为着廉价睡裙的缘故,万一扫了你家苏冰块的性。欲,那得多扫兴啊!这可是相当不划算的啊!”周小蕾说时又继续贱兮兮的朝程宜宁眨巴了好几下。
“小蕾,注意下聊天尺度,怪不得不管什么样的相亲男和你没搭几句话都要被你吓跑了!”程宜宁无意间瞥到旁边本来想要推销款式的导购无比尴尬的杵在那里,明显是想要插话又插不。进来,这才没好气的提醒周小蕾起来。
“我这说的是大实话而已嘛!忠言逆耳,你可得要记住了!”估计是难得戳中了周小蕾的短处,她潦草应道这才没有继续打趣程宜宁起来了。
在周小蕾的深度干扰下,程宜宁最后倒是买了两条真丝睡裙。
“像你这样的小身板,没胸又没身材,好歹也要用养眼点的睡裙来遮遮羞嘛!”等程宜宁付好款拎着袋子出来时,周小蕾一脸交心的说道,程宜宁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虽然动不动就被周小蕾揶揄打趣,不过有个人和自己说说笑笑的,程宜宁晚上回去时洗了个热水澡,立马觉得一扫这几日的乏倦难受,连着心情都无端好了许多。
等她换好睡裙后,忽然就想起周小蕾的那句“像你这样的小身板,没胸又没身材,好歹也要用养眼点的睡裙来遮遮羞!”,程宜宁想到这时,不由自主的对着盥洗台上的半身镜里打量了下自己。
果然,镜中的自己a罩杯平平如已,完全没有周小蕾身为女。性。利。器的波涛汹涌。程宜宁对着镜子打量了好一会,一时兴起,又去卧室里把刚买的睡裙拿到浴室里换上。
程宜宁换穿了第一条睡裙上去,见着那真丝的面料无比熨帖,手感倒是凉滑的很,可是依旧拯救不了她是a罩杯的事实。
虽然价格贵了好多倍,穿起来也就那样嘛!
程宜宁碎碎念着,脑海里却是莫名闪过先前苏正卓结实硬朗的胸膛,尤其是他稍一用力的时候,身上的肌肉块块偾张,连着胸肌腹肌人鱼线都变得愈发硬朗流畅起来。
说不准他的胸肌都比自己的大吧!
程宜宁一想到这时,脸上不知为何就燥热的厉害。
其实她都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苏正卓了,这会苏正卓的名字刚在脑海里冒上来,她居然前所未有的想要看到苏正卓。
也不知道他哪天会回来。
程宜宁有点小失落的想道,对着镜子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从浴室里出来往自己卧室那边走去。
等到程宜宁躺到大床上半个小时后,她却是依旧毫无睡意。
多半是前面想得太过火的缘故,今晚该不会失眠了吧?
她有些悲催的想道。
程宜宁翻来覆去试了好多个睡姿还是毫无睡意,程宜宁这才一脸抓狂的坐起来,按了下床头柜前的台灯开关,打算练下瑜伽。她记得以前大学上瑜伽课时,老师有提到过瑜伽可以让人清心寡欲静心下来的。
而眼前,她明显是亟需要让自己清心寡欲回去的。
她想到这时,便起来坐在床上的冰丝席上,脑海里开始努力回忆起以前学过的动作要领。可惜的是,过了这么久,程宜宁居然发现自己几乎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唯有一个难度略大的盘腿动作,以前练习时练的最为痛苦,不过留下的印象倒是最为深刻。她努力回忆了下,这才吃力的把右腿抬起往后面折去,之后双手互拉,努力的想要把右脚腕往右手肘上勾去。
程宜宁脑海里难得浮现出以前老师教的经典盘腿姿势,只不过她自己实践起来,早已是变形走样的离谱,而且手脚不知何时已经夸张的扭成麻花状。她已经很久没有舒筋拉骨了,眼下刚拉伸了下腿脚,立马就觉得韧带处明显的酸痛起来。
再坚持下,心静自然凉,一会就好了。
程宜宁龇牙利嘴的碎碎念起来。
苏正卓这几天一直出差在印尼那边商谈大宗煤炭贸易的单子,回来时已是晚上。
家里一如既往的寂静,他知道程宜宁多半是已经睡下了,从楼梯里走上去时特意放轻了脚步。一直走到楼上快经过程宜宁的房间时,他这才留意到里面有昏黄的灯光亮了出来。
苏正卓潜意识里以为程宜宁睡觉忘记关台灯了,便转身进去打算顺手帮她把灯给关了。
只是他刚在程宜宁的房门口迈步进去,下一秒视线里就看到了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因为程宜宁不知为何全身都扭成难以形容的麻花状,许是没有把握好平衡感,他见着她的右小腿反折往右手肘上勾去,虽然维持着这个高难度的动作,可是身子一直在踉跄不稳的微晃着。
而她斜对着他,全神贯注的望向前方,似乎把浑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努力维持这个姿势的意念上。
她这样吃力扭曲的姿势,身上的睡裙带子也早已滑落在侧,毫无保留的裸。露出肩侧胸口大片的肌肤。
那片腻滑,他是深有体会的。
他才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喉结不由自主的跟着滑动了下。
他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下一秒早已出声喊道,“宜宁?”
“正卓你、你回来了?”程宜宁骤然听到门口的声响,立马被吓了大跳,随即又手忙脚乱的想要解散眼前的高难度动作,可是腿脚胳膊盘缠的僵麻太久了,她一时间居然不能迅速的解散姿势站立起来。
苏正卓也看出她的窘态,早已疾步过来帮着她把高抬后折的右小腿给放回去。
不过他刚伸手碰触到她的脚踝处,又见着她不由自主的哼哟了一声。
虽然被她刻意压制着,并不大声,离的这般近,他倒是听得一清二楚,随即问道,“怎么了?”
“腿、小腿抽筋了——”

第24章

程宜宁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姿势略鬼畜,心头无端就觉得臊的慌,应时声音也只是压在嗓眼里而已。
“血液流通不畅引起的肌肉痉挛而已,你先站起来走几步。”苏正卓一眼就看出她的症状,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哦——”程宜宁慌乱的应了一声,之后立马费力的要站立起来,光着一双赤脚就在实木地板上乱踩起来。她右边的小腿是抽筋的厉害,而左腿方才一动不动的维持同个姿势太久,她这样骤然站立起来,才察觉到左腿僵麻的可以,眼下虽然赤脚踩地,还是抽筋的单脚用力,站的并不稳当。
苏正卓看出她的窘态,嘴角倒是跟着抽搐了下,知道她肯定是方才的姿势维持太久的后遗症,他心念一动早已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待她站直站稳后,他这才抽手回来,身子却是立马微弯下去,左腿单膝半跪,开始用力的去揉捏她的右小腿。
苏正卓的气力大的可以,程宜宁起先是觉得小腿处传来温凉的触感,随即那股温凉立马就变成直研入骨的痛觉,她知道苏正卓多半是帮她在按摩痉挛的小腿处,脸上疼得龇牙利嘴的,却也没有吭声。
“再忍会就好了。”苏正卓手上用力揉捏着,随即就感应到她的小腿处骤然紧绷起来,他说时继续按摩着她的小腿处,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刚才夸张的麻花姿势,一时间莫名觉得好气又是好笑,嘴角便跟着再次抽动了下。
他这般屈膝半蹲,程宜宁还是第一次俯看到比自己高上许多的苏正卓,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她居然第一次在不苟言笑的苏正卓脸上看到一丝可疑的笑意,虽然被那浓密的眉峰盖住,然而唇角边上却是一直在隐隐含笑着。
沾了那分隐隐若现的笑意,就连他平日硬朗严肃的侧脸都变得格外和煦温柔起来。
这样温柔的苏正卓,她还是第一次见着,然而才一眼,就好似千年万年的入了心头,早已被她妥善收藏。
世人都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及至在眼前这刻,程宜宁才察觉到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程宜宁才看了一会,不知不觉中就觉得自己心跳如擂起来,连着呼吸也控制不住的紊乱急促起来。
“你走下看看。”苏正卓说时已经站直了身子,不过是一瞬间的恍惚,他的唇角已经微抿,那抹笑意不知何时却是收了回去。
“哦。应该没事了。”程宜宁察觉出自己的走神,心不在焉的应道。
“下次不要这样了,容易拉伤韧带。”苏正卓倒是有点担心程宜宁下次还挑战这样的姿势,随口提醒道。
“恩,我本来是想练会瑜伽的,太久没练动作都忘光了,估计是动作不标准引起的——”被苏正卓一提醒,程宜宁又避不可避的想到自己刚才在他面前出糗的样子,眼下明显尴尬的应道。
“这么晚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练瑜伽?”他明显颇为意外的问道。
“额——就是挺空的随便练练而已——”被苏正卓这么好整以暇的一问,程宜宁立马回想起自己先前的想入非非,眼下才一抬头看了眼苏正卓,他虽然还是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衫,然而她满脑海的却都是他身上偾张有力的肌肉。
她才一冒出这样的念头,立马被自己的绮念给雷得不行,本来已经黯淡回去的燥热早已死灰复燃,连着脸上都跟着滚烫如荼起来。
也就是几秒的时间而已,苏正卓见着程宜宁陡然间脸色潮红起来,鼻翼上冒出晶亮的汗珠,就连眼神都跟着明显的躲躲闪闪起来。
“你没事吧?”他想起程宜宁之前高烧不醒的那次,心头多少还有点小阴影,眼下便继续问道。
“哦,我没事——”程宜宁也感应到自己居然要命的冒汗起来,眼下继续窘迫的应道。
他见着她不知何时脑袋微垂,可是却开始紧咬着自己的下巴,仿佛是在天人交战的想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他不过是多看一眼她裸。露的肩侧,加上她脸上的潮红立马星火燎原般的红到了脖颈上,原本白腻的脖颈连至锁骨那片就变成了魅惑人心的红粉色。
苏正卓察觉到自己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滑动了下,连着嗓眼都跟着要命的干渴起来,下一秒他已转身背对着她说道,“挺晚了,早点休息吧——”说完后早已迈开长腿大步朝外面走去。
“正卓——”她忽然在他身后出声喊道。
“怎么了?”他果然止住脚步,转身不解的问道。
然而他刚转身过来,随即就见着面前人影一晃,程宜宁不知何时已经踮起脚尖朝他脸上吻来。
两人本来就身高悬殊着,加上程宜宁此时又是赤脚站立,虽是硬生生的直吻上来,苏正卓一脸不备的,身体还是僵直在原处,程宜宁这样吃力的踮起脚尖仰脸俯上来,也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到他的下巴上而已。
“晚安——”他见着她说完后站立回去时,立马如获重释的长舒了口气,脸上却是灿烂的如同孩童般似的。
那样简单的欢喜,眉梢眸光里,仅他一人,再无它物。
沾了那片柔软的触感,他只觉得心头跟着轰然一下,饶是前一刻再多的算计理智都跟着烟消云散。
不若就遂了心头的贪。欲!
他知道那样的贪。欲会让他步步沉沦。
可是那无穷无尽的贪。欲在他身体里时刻狂嚣着,让他不得安宁。
程宜宁鼓起勇气主动吻了苏正卓站立回去后,其实连她自己都被自己方才的主动给惊愕到了。
及至于抽身站立回去时,她还是有点懵懵呆呆的,有点分不清是方才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里的勇气。
她也不过是站立回去后迟滞了几秒钟,随即忽然察觉到前面有道阴影俯了下来,她刚下意识的抬头朝苏正卓望去,下一刻就被他的长吻给堵住了。
苏正卓的吻直接而又猛烈,带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将她的整个大脑都烧的晕乎乎的。
“宜宁——”难得隔了点呼吸的空隙,她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那滔天的情。欲,她甚至疑心着自己又陷入到了想入非非的画面。
然而此时的苏正卓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他滚烫的气息无时无刻的喷拂在她的颈窝间她的胸口处,他的掌心所到之处,她的肌肤上跟着寸寸燃烧开去,立马就燃起了滔天大火。
“正卓——”她艰难的出声喊道,毕竟她虽憧憬过这样亲昵的苏正卓,然而见着他此时似乎目光都被可怕的情。欲蒙蔽上身时,动作粗鲁而有力,却又让她觉得莫名的惶恐。
他不知何时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床上放去,随即她的身上就覆压上来沉重的力道。
有过先前的经验,这次苏正卓明显就熟络了很多。
随即就将他的。。硬。抵了进去。
他的力气大的可以,程宜宁被他这样禁锢在身下,其实连稍微挪动下都艰难的可以。她觉得自己不断的被捞起煎烤,随着他有力的冲击,身上的痛楚一波又一波的接连袭来。
两人的肌肤相碰处,不一会就有淋漓的汗水滴洒出来。
那种感觉黏糊糊的,哪里都烫哪里都疼,程宜宁觉得难受的很。
然而苏正卓却像是陷入了未知的欢愉里,一直在不停的索求。而且他的体力好的惊人,就像是永远都不会疲倦似的。
程宜宁都不知道他是几时消停下来的,她甚至没有力气要去清洗上身上的汗水,混着他的浓烈气息,昏沉沉的就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觉醒来时,程宜宁果然又昏头涨脑的很,那种感觉甚至比之宿醉都要难受许多,不单是脑袋胀痛,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拆卸重组了似的。
她自己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旁边的苏正卓倒是也醒了过来。
“醒了?”她听到他睡意惺忪的问道,也就是那片刻的迟钝,没一会他脸上的睡意就褪了回去,随即苏正卓就起来了。
程宜宁轻呷了下干渴的嗓眼,轻声应了一句闭眼就想着重新睡去。
没一会似乎觉得他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她又翻了个身,想要找到个更为舒适点的姿势继续补觉。
可是没一会,程宜宁似乎又听到苏正卓进来的脚步声。
她此时渴睡的很,脑袋里混混沌沌的胀疼着,加上身体的不适,心头无端有点狂躁起来,这才不甚开心的睁眼朝声源处看了一眼。
然而,下一秒,她的脸色倒是瞬间跟着惨白了起来,原本的那点睡意立马消散全无。

第25章

因为苏正卓不知何时倒了杯水过来,正放在床头柜上,水杯的旁边则是前几天被她随手拿上来放着的塑料袋。
她看着他的唇角微抿,脸上的弧线不知何时硬朗如冰雕。
不待他开口,程宜宁忽然坐了起来,伸手就从那塑料袋里拿了其中一板药过来,快速的拿了两颗塞到自己的嘴里,之后就起来面无表情的往房间外面走去。
程宜宁从浴室里洗了把脸后回来时,苏正卓还在卧室里,只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阳台那边,背对着她正在接电话。
电话那端似乎是杨树远。
“现在国际上的煤炭价位差不多跌到谷底了,先准备买进900万。预计两个月后会强势反弹走高,合同签好后大概一个月出货,再加一个月的海上运输时间,两个月后正好到港,而且国内那个时候是电力需用最后一波的高峰期,到时候发电站那边的煤炭缺口肯定会很大。我过几天我再去趟印尼那边,和对方沟通下这笔合同的预付款方面的事情。”
苏正卓在电话里简明扼要的交代道。
程宜宁依约知道苏正卓的公司这两年来风头正盛,规模扩张的十分迅速,不过以前倒是没有听说他还开始炒国际大宗商品贸易,她大学里也念过这方面的相应课程,虽然学得没有像苏正卓那样精透专业,却也清楚着国际大宗商品贸易虽然回报率高,承担的风险性也是极高的,毕竟市场行情随时都在变化,而且因为收款的时间差在那里,往往需要垫付调动大笔的账面流动资金。
怪不得年初杨树远就说公司资金一直在吃紧,一旦涉及这种大宗贸易,如果没有雄厚的资金链做后盾,这种单子其实根本都没有去接洽的机会。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压根没有想到苏正卓的公司居然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已经积累下如此雄厚的资金,甚至可以随时在账面上抽调动辄几百上千万的流动资金。
程宜宁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居然还打算把手头的几十万存款拿出来给他,其实完全是杯水车薪,她此时陡然想明白了其间的周转运作,自然意识到先前的自己真是无知的可以。
估计那时的苏正卓也会是同样的想法吧。
怪不得在公事上,他似乎从来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
苏正卓还在电话里和杨树远讨论着细节,程宜宁心头莫名觉得烦躁,便干脆起来去楼下了。
她本来想去厨房里随便做点什么吃的,在厨房里兜了一圈后发现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便打算要转身回到客厅里,只是耳边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苏正卓的脚步声,程宜宁便又退回来,随手舀了点米在电饭锅里,走到水龙头那边反复的冲洗起来。
那米被淘洗了几次后,原本乳白色的米水没一会就变成清水了,而她却像是恍然未知似的一直在重复的冲洗起来。
隔着那哗啦作响的水流声,苏正卓由远至近的脚步依旧无比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
“宜宁——我去公司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背后一秒不差的响起。
其实以前的苏正卓来去匆匆,是从来不会和她细说行程的,几时走乃至几时回来,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并无半点关系。
眼前会这样特意过来和她说上一句,无非是因着昨晚的缘故吧。
好歹她也帮他解决了生。理。需。求,不是吗?
可笑的是她总会把情。欲上身的苏正卓误想成是真心流露的他。
她脑海里刚浮现出这样的念头,立马就觉得翻江倒海的恶心作呕起来。
“你不做饭的话叫外卖好了——”大概是察觉到程宜宁毫无反应,苏正卓继续在她背后补充了一句。她平常的确是很少做饭做菜的,加上厨艺不佳又懒得清洗碗筷,这点他倒是颇为清楚的。
“恩。”程宜宁背对着他面无表情的应了一个字,继续机械的冲洗着锅里的大米。
他像是也感知到程宜宁的疏离之意,说完后那脚步声便跟着渐行渐远了,没一会就彻底消失在她的耳侧。
程宜宁这才随手把锅往旁边一放,冲了这么久,那米粒已经被清洗的粒粒胀白起来。她茫然的看着那些米粒,好一会后才身心俱乏的回到楼上,打算继续补觉休息下。
程宜宁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她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这才随手接了起来。
“宜宁,你和正卓很久没回家里了,几时过来吃饭?”程竟兴在电话那端兴致勃。勃的问道。
“爸,正卓最近一直挺忙的,而且经常出差,可能不太有空过来——”程宜宁不假思索的回绝道,心头却是莫名的泛起了一丝苦涩之意。
“这样,不过年轻人还是忙点好,证明事业上有冲劲。”程竟兴像是毫不在意程宜宁的一口回绝,反倒在电话那端朗笑了几声,似乎心情挺不错的。
“对了,宜宁,先前正卓和爸提过说接下来国际煤炭贸易会是投资热点,这阵子爸一直在关注煤炭的市场行情,而且爸听朋友说正卓的公司近阶段也在筹备大批量买进印尼那边的煤炭,你帮我和正卓确认下,现在是不是抄底买进煤炭的最好时机?”程竟兴显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继续热情高涨的解说起来。
“爸,你又不太懂跨国贸易这些的,而且你公司里连专业的投资部都没有,你还是不要插手投资这些了。”程宜宁立马就劝说起来。
“宜宁,你这就小瞧我了,上次正卓和我说的钢铁期货我试了一单大赚了一笔后,我就专门招了几个懂这方面的人才,都是有好多年工作经验的。你放心吧,爸都这把年纪了,商场上的经验还不比你多一点。”程竟兴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爸,我是怕你万一投资失利就麻烦了——”程宜宁依旧耐着性子劝说道。
“宜宁,爸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现在经济不景气,爸实话和你说吧,光靠维持之前的订单,一年下来,加上租金办公室费用什么的一直在上涨,公司其实是倒亏的。幸好上次买的钢铁期货那笔单子大赚了一笔,把去年和今年贴进去的钱都赚回来了。爸现在年纪大了,其实觉得管着公司也累,你和宜琳两个人又都没兴趣来公司上班。所以爸就打算这次再大手笔的投资一笔,赚了之后就把公司转让掉,到时候股份折价回来,一半给宜琳当嫁妆,剩余的一半就给我未来的外甥当见面礼,你和正卓还不早点努力让我抱上外甥。”程竟兴说到末了倒是有点埋怨的口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