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宁点点头。
“认识多久了?”张新远鲜少会问她的私事,多半是刚才开了个头,他不知不觉话就多了起来。
“好几年了吧。”顾宁说时把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对了,我怎么感觉你对东泰生物这家公司好像特别上心?”张新远聊回工作的事情。
“是吗?”顾宁不置可否,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酷暑炎热,红酒入口醇甜解渴,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一点。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宁宁,谢谢你陪我一起过生日。”张新远低头吃了几口,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顾宁的确没上心记过张新远的生日,怪不得他今天这么执着要自己请他吃饭,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想到这里她又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去年的生日还是我前女友陪我过的,不知道她现在出国了过得好不好。”张新远说时神色怔仲,看样子,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架势。
“这样。”顾宁话不多,淡淡应道。
“她是我的初恋,读书时一起爬过山一起去看过日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做过好多很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张新远说时又给他自己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
顾宁的印象里,一直觉得张新远性格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对了,宁宁,你以前有谈过恋爱吗?”张新远唏嘘了一番他自己的恋爱史,转而问起了顾宁的过往。
“不知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不知道。”张新远显然不赞同顾宁的说法,要问个水落石出。
顾宁只是笑笑不语,她说完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点了一瓶红酒,他们两人这么个喝法,很快就见底了。
“那你有喜欢过谁吗?”张新远难得八卦,一脸八卦地看着顾宁,“我总感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为什么?”轮到顾宁一脸好奇地看着张新远。
“像我这种才貌双全的大帅逼,你都看不上,还有什么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张新远幽怨应道。
顾宁没有反驳。
张新远酒量不如顾宁,两杯落肚后,话就更多了,继续追问起来,“我都把我的初恋史告诉你了,你也得分享下,这叫有来有往。你以前有喜欢过谁吗?”
“应该有吧。”顾宁如实应道。
其实不是应该,是很喜欢。
喜欢到什么地步,看到江河山川,心头都能晃过他的身影,在想彼时的他会在哪里执行任务。
“你谈过恋爱吗?”张新远还要问个水落石出。
“不知道。”
她觉得是,他未必当一回事。
所以她不知道。
顾宁本来是为着自己的工作成果好不容易见了天日想庆祝下的,没想到被张新远这煞风景的回忆杀走一波,弄得她也莫名跟着缅怀了下旧事。
她并不喜欢忆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可是有时候想的和做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张新远从餐厅里出来后,两人就各自打车回去了。
晚上多喝了几杯,虽然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不过脑袋还是隐隐胀痛起来。
顾宁刚在小区门口下车,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宁拿出来看了下。
宋嘉航来电,他鲜少会主动打她的电话。
顾宁略一思索后按了接听。
“宁宁,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人?”
“还好,怎么了?”
“东泰生物今早被你们单位的刊物爆了个大料,现在很多媒体过去取证,结果今天傍晚东泰生物就开了新闻发布会,说是要对你们刊物起诉,顺便把你之前去东泰酒店想要栽赃他们涉及不法服务的事情也大肆宣传了一番,我在视频里看到了你,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宋嘉航不掩担心。
“放心吧,没事的。”
“而且,有人把你之前——”宋嘉航说到末了声音明显发轻下去。
不远处有新的公交车过来,随着公交到站的提示声响起,宋嘉航末了的那句就听得更不真切了。
顾宁没有追问,宋嘉航也就中途打住没提了,言简意赅交代起来,“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她点点头挂了电话。
回去后草草洗漱入睡。
她本来以为借着酒意会睡得安稳一些,没想到一整晚噩梦连天。
“别睡过去!”废墟上面传来陌生人的嗓音。
她呷了呷干渴的嗓眼,那点微弱的声音忽远忽近。
“还要等多久?”裂缝里那点可怜的光亮,看起来像是星光半掩,她其实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就快了。”外面男人的声音沉稳如山。
她其实近乎绝望,虽然置身黑暗,她也知道自己身上大概是压着整座建筑的承重墙。这么久了,她甚至连伤处痛不痛都感受不到了,大概是已经痛到麻木了。
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身上仅存的一点温度也开始快速从指间流逝。
“别睡过去!”那个声音一直在废墟上面重复提醒着她。
不厌其烦。
作者有话要说:这都还没开始写卓哥的风.采,上章又锁了。。。锁的空空都快怀疑人生了→_→

第30章

顾宁猛地惊醒过来, 身上果然又出了身冷汗。
她起来掀开窗帘, 外面依旧长夜未透,顾宁看着茫茫夜色发了会呆,之后才回去重新躺回到床上, 只是再无睡意。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 顾宁才重新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果然不出意料的头昏脑涨。她刚到单位那边, 就看到同事们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顾宁走到张新远旁边开口问道。
“听说郑老大要被调任了。”张新远无力地揉了下眉心。
“调任?”顾宁一脸讶异, “调去哪里?”
“好像是个港航那边的闲职, 说得好听点是调任, 其实是变相的撤职。”张新远闷闷不乐应道。
顾宁随即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那东泰生物偷排污水的事情——”
“我们单位都被起诉了,报道的真实性自然有待商榷, 而且最关键的是警方介入取证, 没有找到偷排污水的管子。”张新远难得愁眉苦脸起来。
看到顾宁沉默不语,他觉得自己可能把事态说得太严重了,改口说道,“幸好章老大之前就很有先见之明的用了你的化名。”
顾宁微点了下脑袋,径自回到位置上。
当天下午,顾宁他们的邮箱里就收到了关于郑永康卸任他们报社社长兼总编的决定,人事变动速度之快还是头一回。
这一天下来办公室里的同事大都交头接耳讨论着, 工龄最长的总编都能轻易被调职,更不用提下面的小罗罗了。
顾宁下班前鼓起勇气去了趟郑永康办公室。
已经在报社里干了二十多年的郑永康已经两鬓斑白,顾宁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整理准备带走的东西。
“郑总编,对不起。”顾宁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篇特稿会引发总编的离职, 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没事,你们小年轻做得很好。章豫再带你们个一二年,你们就差不多可以独立上手了。”郑永康说这时脸上不无欣慰,“要坚持入这行的初心,多做有意义的事情就行。”郑永康一脸坦然,两人正说着,章豫也进来了,看着顾宁一脸沮丧,章豫倒是见怪不怪地打趣起来,“老郑核发你这篇特稿的时候就料到这个结果了,你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本来就想着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得,这下刚好成人之美弄了个闲职。”
“你还得多盯盯新人,以后别再让我知道你再提辞职的事情。辞个职谁不会,要是连你这个人精都辞职了,谁教他们那些脱身的旁门左道。”一看到章豫进来,郑永康就开始数落起他来了。
章豫也不反驳,满口答应,“知道的。”
从郑永康办公室里出来后,章豫看到顾宁依旧心事重重,又把她喊去开导了一番,“老郑虽然被调任了,这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用他自己的话说,做真新闻总是要点代价的,你就别内疚了。目前全中国调查记者都不到几百号人,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硕果仅存。你要是真内疚,就给我好好干,早点给我从组里独立出去,早点给我搞个有意义的大新闻。”
“全中国才几百人?”顾宁不无诧异,这个数字少得超过她的想象。
“你没听错,调查记者这行越来越难干了,吃力不讨好,薪水还不高,还不如跑娱乐的娱记那些,轻轻松松躲在小区角落里盯个流量明星的吃喝拉撒兼恋情,回头转手就能高价卖个头条新闻,一本万利的事情,干嘛要跑来干我们喝西北风的这行,收入低不说,动辄还会被三教九流的人报复。”章豫一脸不以为意,“不过要是再没几个有理想的调查记者为真相发声,咱这行还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听得顾宁若有所思。
“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次扳不倒东泰,我们先养精蓄锐,下回再给他搞个大新闻,力争一次到位。这次是咱们疏忽了,吃一堑长一智就行。”章豫鼓励顾宁起来。
“奇怪的是我明明在那里亲眼看到过偷排污水的管子,怎么警方去取证后就找不到管子的去处了。他们肯定是在警方取证前处理掉管子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顾宁想到这里,神色不知不觉中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消息泄露的渠道也不限我们的办公室,还有印刷厂那边也是有可能的。”章豫没想到顾宁思维还挺缜密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所在,“这回咱吃个闷亏,下回再战。如果真相都能这么轻而易举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咱们调查记者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心态放好就行。”
顾宁挺赞同章豫的看法,被他开导了下,心情才没那么沉重了。
“不过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上,东泰生物也不会蠢到继续偷排污水,估计起码会安生好长一段时间,东泰那边暂时先放一放,等他们放松警惕了再说。有空的话去挖掘想下别的选题。”
“嗯。”顾宁点点头,从章豫办公室里走出来。
顾宁手上这段时间的工作重心就是跟进东泰的事情,眼前一击未中,她也没傻到这个风头浪尖上继续去东泰那边刷存在感,只是因为自己特稿的证据不足而连累到郑永康被调任,她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消息泄露的渠道也不限我们的办公室,还有印刷厂那边也是有可能的——”顾宁脑海里回想起章豫的分析,她知道章豫是为了安慰自己,那个时候并没有出声辩驳。
因为要赶着早上铺货到报刊亭里,印刷厂那边都是晚上通宵印刷的,她以前去流水线上实习呆过一阵子,那些三班倒的师傅绝没有这个闲工夫去注意印刷版面上的具体内容,三更半夜的不偷懒打盹就不错了。
所以这个风声走漏的源头只会是她所在的办公室里。
顾宁左手托腮,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有意无意地旋着手上的圆珠笔。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大半个小时后,看到刘佳敏起身去洗手间方向,顾宁手上的圆珠笔应声甩在办公桌上,她跟在刘佳敏身后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刘佳敏刚走到洗手间那边,顾宁大步先走在了她前面。刘佳敏横她一眼,面露不快。
“有事吗?”刘佳敏也不傻,看到顾宁在前面挡路,嘴角轻扯了下,冷哼出声。她从来没把顾宁放在眼里过,加上她自己靠山多的是,自然不怕履历背景全都一片空白的顾宁。
“没什么事,就是听说许大公子后天过生日,我在想送他个什么生日礼物。”顾宁慢悠悠走到洗手台那边,拧开水龙头,不紧不慢地洗手起来。
“许哲利,你怎么会认识他?”刘佳敏本来还趾高气扬着,刚听了几句脸色就沉了下去,跟到顾宁旁边阴鸷追问起来。
“许哥妹子多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宁轻松应道。
“你胡说!他都送我钻戒了!”刘佳敏说时在顾宁面前秀了下她的鸽子蛋。许哲利是她好不容易攀上的富二代,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她为了讨许哲利欢心,的确准备了个大惊喜给他,为的就是早点能把许哲利哄去登记,她也好早点辞职当少奶奶。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圈子和顾宁天差地别,而且费尽心思倒追许哲利的事情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同事聊起过,顾宁忽然开口提这事,她就怕顾宁坏了她这么久以来的如意算盘。
“净度很不错。不过我要是在许哥生日那天,分享下你在夜.总.会里当过公.主的事情,不知道许哥会不会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顺便会不会收回你心爱的鸽子蛋。”顾宁慢悠悠把水龙头关上。
“你胡说!”刘佳敏气得拳头紧握。
“还有赵先生曾经为了你一掷千金,许哥要是知道女朋友这么受欢迎,应该挺开心的吧。”顾宁一脸无辜问道。
本来还气得凶相毕露的刘佳敏一听到赵先生后,脸色嗖得一下惨白起来。她从顾宁入职以来就看她不顺眼,其实之前她和顾宁没有任何过节,也没有太多接触,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顾宁没有好感。
眼前她才明白过来,看着乖巧无公害的新人顾宁,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洞悉事态。
她讨厌顾宁,就是因为顾宁轻易就能洞察他人想方设法要掩埋的秘密。
“你想怎么样?”刘佳敏咬着下唇问道,声音却是轻的只有顾宁能听到。顾宁刚才提到的任何一件要是泄露出去,都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东泰偷排污水的事情你几时泄露出去的?对方交接人是谁?”
刘佳敏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应答。
“算了,我还是早点去找许哥分享下赵先生的趣事,说不准许哥听了一开心也送我个鸽子蛋。”顾宁轻飘飘应道,说完后就准备往洗手间门口走去。这个选题就她和张新远在跟进,里面的具体细节除了离她位置稍近的姚姐和刘佳敏有可能会听到,其余同事压根不可能知道。
“几天前,有位女士主动联系上我的。”刘佳敏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掉,如实交代起来。
“是不是波浪卷长发,个子高挑的女士。”顾宁一猜就猜中了王潇莹,她只是没想到王潇莹的手这么长,还能伸到他们办公室里。
“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刘佳敏吃惊了。
“帮我约她,晚上9点,地点我待会告诉你。”顾宁冷冷交代起来。
“我哪知道她有没有空,约不约的出来。”刘佳敏还想着置身事外。
“要是约不出来,我只能提前去约许大公子讲故事去了,我的耐心有限,你自己看着办吧。”顾宁说完后就大步往她自己位置那边走去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是顾宁一贯的处事原则。
既然王潇莹这么有雅兴,她也不介意陪她练练手。
顺便把新账旧账都一起算算清楚。
顾宁下班后直接回家,闲情雅致泡了个澡,一改往常特意选了条酥.胸.微.露的修身裙,长及膝盖,她对着镜子照了下,托长期夜跑的福,身材还算过得去,前.凸.后.翘,她甚至对镜子做了个媚.俗的动作,把她自己都恶心地起了鸡皮疙瘩这才作罢。
顾宁出门前又破天荒喷了点香水在耳窝上,之后打了个电话给徐卓。
说起来,她还挺期待徐卓待会的反应。
徐卓下班时忽然接到顾宁的来电。
这是他三年里第一次接到顾宁的主动来电,他等她这个电话足足等了三年,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工作调动数次他都没换过号码。
他刚准备去接,顾宁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徐卓看了下短信内容,唇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起来。
他知道顾宁鬼点子多的是,主动来电,非奸即盗,他倒是要看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31章

顾宁提前半小时到了包厢那里, 她直接打车过去的。路上特意把以前程希发她的重口味资源翻出来看了下, 程希口味向来独特,热衷重口味,虽然是B.L的资源, 她坐在后排位置上, 没浏览多久就了然于心了。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就差不多了, 更何况平时在影视资源上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
顾宁预订的是会所包厢, 灯红酒绿的场所。
她进去后调试了下开关的灯光, 特意调到昏暗到光怪陆离的模式, 之后又叫了一打啤酒,顾宁看了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毕竟这是她头一回在太岁头上动土, 顾宁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没底。
啪嗒一下,她连开了一半的啤酒,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听下去,之后把剩余开好的四瓶拿去洗手间那边倒掉,又把空酒瓶拿回来横七竖八地放在矮几上。
一切就绪,顾宁从包里拿了钥匙出来,忍着不适随意在裸.露的胸口上划拉了一道, 她低头看了下V领领口旁边,上次被程希无意挠的抓痕早已消去,只留眼前被她硬生生剐蹭出来的一道发红的痕迹。
都说酒壮怂人胆,但愿关键时刻能给她鼓鼓气。
徐卓停好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顾宁约他这个时候见面。
他看了下前面金碧辉煌的会所, 面露不快。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人会流连这些声.色场所,也正因为如此,他还没看到顾宁之前就已经心生不快起来。
顾宁又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八点三十了,徐卓还没到。
她隐有着急,拿出手机翻出徐卓的号码,忍了忍还是没有拨过去催,反倒转而去包里拿了特意装在香水瓶里的花露水出来,顾宁手指沾了几滴花露水后拧紧瓶盖放回到包里,之后直接往她自己眼里揉了几下,下一秒她就被酸.爽的清凉味刺激地眼泪直流起来。
门口忽然打开,外面走廊上的灯光探照进来,原本昏暗的房间跟着亮堂了一些。顾宁强忍住被刺激的想要狂眨眼的冲动,任由被刺激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
包厢里光线旋转迷离,徐卓一进来就看到顾宁萎靡不振地蜷在那里,矮几那里放着一打啤酒,一半已经喝空了。他看了上面打横放着的好多个空酒瓶,不知不觉中皱眉起来。
学好不容易学坏分分钟,居然还喝酒了!
徐卓抬手按了下靠近包厢门口墙壁上的开关,原本昏暗的包厢立马切换到亮堂的模式,下一眼他就看到顾宁脸上满是泪痕,随意瘫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本来长及膝盖的裙摆因为她的坐姿短了大半,雪.白的大.腿毫无遮挡的现在他的面前。
不知道她抽了什么风,居然穿了条低V领的包.臀.裙,饱.满的.呼之欲出,月匈.口上明显有道发红的痕迹,看着像是被什么钝物碾过。
估计是酒劲上头了,顾宁平日白.腻的两颊微微潮.红,徐卓脑海里的顾宁其实还停留在没长开的小屁孩的印象上,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她也有尤.物.撩.人的一面。
深色的V领修身裙衬得她月匈口的肌肤格外莹白如雪,他察觉到自己的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下,下一秒就收回视线,随手把亮堂的灯光模式切回到一开始进来时的昏暗模式,至少这样不至于让他看得太过碍眼。
光线昏暗,他收回前一刻作.祟的荷尔蒙,往顾宁身边走去。
“怎么了?”徐卓在她身边坐下问道。
“我们总编被调走了。”顾宁闷闷不乐应道,她本来是特意想着要委屈巴巴开口的,一提到郑永康的事情,鼻子一酸,语气不知不觉中就委屈得如假包换了,刚才被花露水刺激的眼泪本来已经收住了,眼前刚开口,眼泪又说掉就掉起来。
“听说了。”徐卓如实应道,环保局去现场取证结果无功而返,他早在顾宁之前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本来他就不想顾宁和东泰那边过多牵连,眼下正好让她知难而退也无妨。
他只是没想到顾宁这么不经挫,徐卓这倒是有点意外。察觉到顾宁又委屈巴巴地哭开了,徐卓头一回看到顾宁在他面前示弱,僵了下,不过还是抬手在她脸上轻抹了一把,滚烫的热泪溅到他的手背上,如油入热锅,搅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不安分的狂嚣起来,徐卓及时抽手回去,继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当然了解顾宁的性子,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应该不至于颓丧到眼前的地步。
印象里,她还是头一遭在他面前示弱掉泪。
“我想辞职了。”顾宁说到这时,忽然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她穿的裙子面料薄透服帖,这么亲昵地往他怀里送过来,肢体稍一碰到她身上的温香软玉,他就察觉到热意不可避免的从腹部往下蔓延过去。
而顾宁脑袋微垂,被她的碎发挡住,他低头也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有点若有若无的抽噎声在耳边响起。
徐卓僵着身子没有动,就怕..会不分场合的失控。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轰得一下,他只觉得热血往脑门上冲,刚才过来时的分析设想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好。”他毫不迟疑地接上,说完后僵硬抬手,不太自然地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他尊重她的意愿,所以在这之前,虽然疾言厉色过,其实从来没有强迫她重新和他在一起。
顾宁低头看了下腕间的手表。
离九点还差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