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熊猫去穿越
作者:空灯流远

穿过去就被虐,有没有人性!

我醒来的时候,正是一片乱战。
闻得到血的味道,还有江南春天特有的四月风香。身边听得到呼呼的声,衣袂带风。
头脑是清醒的,眼前一片黑暗。
我感觉到自己闭着眼睛站在某一处空旷的地面上,风放肆的吹着。身体每一部分都是麻痹的,隐约感觉得到疼痛,有血自腹部伤口流出。
这是哪里?
我在做什么?
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我身上每个地方都在痛?
然后我就向着坚硬土地倒下了,笔直的,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做好了承受地面撞击的准备,在身子彻底接触泥土的前一秒,却感觉到自己倒在某个男人的怀里。
“韩淡,你也有倒在我怀里的一天。”他笑道,几分讥讽,几分蔑视。
一分钟前,还是十二月份寒冷的新年,我还记得和室友雯雯,雨雨在小城烟雾缭绕的寺庙里许愿。雯雯是一个白白净净且黑眼袋的女生,常被戏称为熊猫。雨雨和我,是两只新时代的单身腐女。我们三人乘着大四的寒假清闲,出来许愿。
木鱼声声,鞭炮阵阵。雨雨坐在寺院门廊下一张木质长椅上看BL穿越小说,雯雯在一旁猛烈批判其腐女取向。我正双手合十的祈祷说,“神啊,带我到爱我的人身边去吧”时,雨雨正好愤怒的跟雯雯说,“神啊,让我们穿越吧!我和晓晓做美人,对耽美没有爱的雯雯做熊猫去吧!”
资州的宝光寺以灵验出名。
一瞬间我眼前便黑了,我还以为是自己贫血。我感觉到大风猛烈的刮过,仿佛周围的世界忽然被吹走了,把自己空空的留在原地。
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见,双目失明,浑身是伤的倒在某个男人的怀里,听见他讥讽的叫我,“韩淡”。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窄床上。床上铺着稻草,有微微的霉味。眼睛依然看不见,我只能感觉到自己躺在发霉的稻草床上,又硬由冷。身体的感觉恢复了一点,能感觉到腹部的阵痛,疼得我额角浸出豆大汗珠。我用手抹了一把汗,手抚过自己的脸,蓦然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我的脸应该还算光滑,怎么会有这么深的一道疤痕,从耳朵斜划过脸,摸起来粗糙咯手。我的腰在女生中虽然粗,也不至于长出这么多肥肉!我试着喊人,嘴里发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
我立刻回忆起所以看过的穿越小说,明白了。
我,穿越了!
我穿越了!
在雨雨那句“神啊,让我们穿越吧!”之后,我就穿越了!
惊奇瞬间压倒了我肉体上的疼痛,愤怒瞬间压倒了惊奇,为什么人家穿越过去都是美女,而我是个男人!为什么人家穿越过去都是睡在豪华款床上有丫鬟伺候,我就孤零零的躺在发臭的小床上连男主角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人家穿越过去过去都四肢健全倾国倾城,而我是一个带着刀疤的瞎子!
雨雨,我恨你~!!!
(后来我才知道,最该恨雨雨的不是我,而是雯雯。我好歹还穿成了人形,她穿成了一只熊猫 )
我正气愤着,忽然听到脚步声,大约有三人。其中一个人走到我面前,脚步很轻,带着冷风和似乎与生俱来的寒气。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温度似乎下降了十度。
难道是传说中所有穿越文里都会出现的冷酷型帅男主角?
男主角,你终于来了,来救我了么?
你怎么不早来啊,带我出去啊!(后来我才想起,我是男人,而且是粗壮的丑男 )
诶,不对呀,怎么我感觉到手被沉重的东西铐起来了?谁把我拖起来了,开始粗暴的往某个柱子上绑。身体在地面摩擦,我感觉皮破来流血了。
“韩公子,失礼了。不过你来江都的时候,应当也考虑过后果了。”他说,“风漄,小邪,上刑。直到他说出苏先生的身份。”
这个声音,是我倒下时接住我的那个男人。
瞬间十指一阵利痛,有类似竹签状物体插入指甲。十指连心,这不是重庆渣滓洞国民党对付江姐的么,怎么用到我身上了?!
“继续,拔去他的指甲盖。一片一片的拔。直到他说。”他接着冷静的吩咐道。
天,叫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天地良心,老天作证,我真的是才穿越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拔我指甲也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被痛苦扭曲了。
“不知道?敢情是我们韩公子失忆了?”他冷笑道。
我立即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对,对!我失忆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连自己叫韩淡都不记得了…”
很明显我反应失误。他淡淡的说跟手下的人说,继续。
那是我生命中最难熬的三天,我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不时被冰冷的盐水泼醒。对于所有的问题,我的回答都是诚实的“不知道”,我尝试说明我是穿越过来的,直到他们剥完我最后一片指甲才放弃。我坚持说自己失忆了,结果连脚趾甲都被一片不剩的剥了下来,身上鞭痕斑斑。用盐水浸过带锯齿的布条,往身上拉就是掉一片肉。
我终于明白,我叫韩淡,是江南最大的杀手集团白梅的第七杀手,在白梅和清莲教的江都一战中被俘,扔进了青莲教的某处地牢。江湖中传闻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白梅主人苏先生身份的人。
拷问我的男人叫桓昌雅,意外文秀的名字。
“不愧是七公子韩淡,不管怎么动手,哼都不哼一声。”他俯视着我,轻声道,“世人都说七公子身体瘦弱,所以久居冰雪白梅宫,不轻易出来执行任务。今天看来不是啊。”
我想想我的身材,配合的点头说,“我想也不是。”
“长得这么丑,真不配七公子的声名…”小邪附和道,却忽然住口,被桓昌雅一声“住嘴!”喝住了。
旁边风漄小声提醒说,白梅的人擅长易容术,七公子也说不定…
桓昌雅拿一把刀往我身上一划,空气里立刻弥漫了血的味道。
“你看,皮肉是真的。”他示范完毕,冷冷的评论。
我咬住牙关的有叫出声音。我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灵魂到了这具身体中,我就这么倔强了呢?没有人要求我安静,为什么我就倔强的选择沉默呢?
第四天,小邪对周昌雅说,再这下去他就死了,周公子说怎么办?
他久久站在我面前沉默,然后说,“他杀了青莲近千弟子,直接杀了他太可惜了。既然他什么都不说,就给他种了莲华夜凋,扔出去。”
他把手放在我眼前,轻轻抚摸一回,低声道,“这双眼睛,可是被空蝉的绝明杖毁了,周围气脉禁绝,这一辈子是见不到光明了。”
然后他手加重力道往我额处按下,我只觉得头骨崩裂,仿佛脑浆要被他从颅骨里挤出来一样。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小邪说的。
“若是种了莲花夜凋,这一辈子不就只剩半月了吗?”
镜头切换:
雨雨一分钟前还坐在寺院木质长椅上小说,一分钟后她已经躺在某处湖边丰茂的草地上,头枕着手,看天上白云飘啊飘。
而且这个姿势似乎还已经持续了很久,她的手微微感到酸痛。
拍拍衣服爬起来,本能的寻觅晓晓和雯雯在哪里,忽然发现自己拍的不是冬天那件粉红的羽绒服,而是一件轻薄的四月春天穿的长袍。草绿色,映有藤蔓。
雯雯和晓晓都不在,这里是哪里?穿越了?
环视四周,只有一个开着野莲花的湖,湖水清澈,一片荒草地,隐隐有草香。
再仔细看,湖对面还有一只迷惘的熊猫在看着自己。
熊猫缓缓向她走来,肥肥的屁股一扭一扭。
然后定定的站在她面前,问:“请问,这是在拍外景么?”
雯雯熟悉的声音从一只熊猫嘴里发出来。
“啊,雯雯,你真的穿越成熊猫了!”雨雨惊讶的叫道。
“熊猫…熊猫?”熊猫迷惘的说,忽然反应过来,冲到湖边,拼命往里看。雨雨跟了过去。
春水平静,莲叶微动。
纤细的少年,瓜子脸微微泛着浅红,眼若明星,皓齿红唇,皮肤白如瓷器。淡薄的身形站在微微暖和的熏风里,分外惹人爱怜,如古画中的美人。
美人旁边蹲着一只悲伤的熊猫。
“是你说要我穿越成熊猫的吧?!”熊猫愤怒的质问。
“你,你看,我不也穿越成了男人…”
“但我穿越成了熊猫,熊猫!”
美人忽然跳起来,抱住熊猫反过来,熊猫匹奋力挣扎,大喊“你要做什么!!!”
美人邪邪的笑道:“雯雯,我要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非礼,非礼熊猫啊!!!”
挣扎中,双双落入湖中。
一位落水的美少年和一只落水的熊猫。

白梅初放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高考的头一夜我发高烧了,头痛欲裂,又不得不挣扎起来复习。父亲把书拿走,把我抱起来,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哄我睡觉。
自己仿佛还是个孩子。
梦境结束时,有冰凉的指尖划过我脸庞的感觉,有人喃喃的说:“晓晓,自己犯的罪经过多么久远的时间都逃不掉制裁,明白吗。”
梦境醒的时候,我被救了。据说我躺在冰雪白梅宫殿不远的地上,被人抬了进去,接受治疗。
白梅的化装技术果然高明。常人用的不过是人皮面具,白梅用的是人皮套,把一张完整的带着脂肪的人皮缝在需要化装的人身上,用秘术把皮肤上的神经和人皮相连,被刺中的话痛觉和真正受伤毫无区别。有人拿一把刀往我身上一插,在我的惨叫声中剥下了一层厚厚的破烂不堪的人皮。剥下皮之后的我瘦骨嶙峋,我清楚的感觉得到自己身上每一个突起的关节。周昌雅说韩淡身体茕弱是对的。
我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并且发了一个月的烧。莲花夜凋可能因为我的人皮套子没种进去,因为我现在依然健在。我只记得时不时会有小童温柔的喂药。病床前常出现一个叫暗隼的男人,在我清醒的时候反复责问我,为什么没有杀掉周昌雅。
“堂堂白梅的七公子,竟然解决不了一个青莲教的桓昌雅。你当年不是一个人去灭了檀香门么,还把教主五马分尸了?这次眼睛还彻底瞎了。你当年的气势哪里去了?”
“不久苏先生会亲自来问你罪的,最好先做好准备。”
不管他怎么问,我只能坚持一直坚持过来的失忆版本,和其他穿越的人一样,坚持说我失忆了。
凭着韩淡这个小不点的消瘦身形,真的杀了这么多人?还灭过门?不会吧!天哪,我穿越到什么怪物身体里去了?美人呢?帅哥呢?吟诗作画呢?最重要的是,我的眼睛呢?!
于是我觉定每天空闲时间,身体可以动的时候,都用来做眼保健操,自己边做边数,“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坚持了一个月,竟然可以才早晨和傍晚感觉到窗户和透入的微光。
终于有一天,在我高烧稍稍退去的时候,我又爬起来做眼保健操,蓦然抬头,发现床边海棠木的圆凳上坐着个男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男子,恍惚间向他伸出手去,仿佛他是一幅一碰就消失的画。墨色长发,高挺的鼻梁,眼神深深不见底,纹丝不动却有肃杀之气。他一身白裳,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我,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蝴蝶栖息在一页安静的书上,冷淡虚幻。
他毫无声息的坐着,不是我偶然抬头,我完全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你在做什么?”他问。
“做眼保健操,我眼睛看不见了。”
“我看你现在的眼睛很好。你看就我看得很清楚。看够了吗?”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眼睛好了。我一直盯着他看,下巴都没合上。
多美的男人,我一向对美男没有抵抗力。
他手往我脸下一抬,咔嚓一声替我我下巴合上,忽然慵懒的笑道,“这么久没看到我,想我了,淡儿?”
瞬间我触电,大脑罢工。
我不知所以的摇头。他是谁?我爸爸?(年龄对不上,pass)。道是传说中BL穿越的男主角,我的性福所在?!
“淡儿,出去这么几天,你学了什么厉害的穴位,这几天我天天看你弄眼睛,现在好多了。不愧是我的淡儿,真聪明。”
我依然迷惘的看着他,说:“对不起,你是谁?我最近病得迷糊,好多事记不清楚了。”
他忽然抱住我的肩,一把把我拉入他怀里,哄宝宝似的拍着我道:“乖淡儿,别生气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下次别单独出门了,留在白梅宫里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凉香,味若白梅。
难道,难道韩淡是他的,他的…男宠,这是BL穿越小说?啊!BL的春天来临啦!
我嗅到了腐的味道。身为新时代的腐女,在一具不是自己的身体里,面对人神共愤的美男,怎能不动心!身体力行的机会来啦!
我假装羞涩的把脸扭向一边,轻度扭腰撒娇道,不嘛,人家不要你疼。
刚撒完就恶寒,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抬头,发现美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淡儿,你不舒服?”
“没有”,我说,顺势往他怀里一钻,使劲嗅嗅美人衣服的清香,“你怎么才来看人家,人家好想你啊。”
说完继续恶寒,想抬头再看美人反应,却忽然感到他放开环住我肩膀的手,把我像放娃娃一样放回床沿上,退后一步上下端详我,眼底深深看不透。
“淡儿,你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息。”
他转身出门,衣袍簌簌作响。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我给你带了一个册子,在床头。”
我呆呆的看着他消失在门外耀眼的阳光中。
直到有人在我身边轻轻的唤,七公子?七公子你眼睛好了?
回头,是一个清秀的小童,托着一盘色泽鲜艳的红樱桃,青色衣衫,神色欣喜。
“休息够了,自己打通了眼部的筋脉,没事了。”我懒得解释眼保健操,信口胡诌。
“果然不愧是七公子,我早就跟医生说我们公子不可能瞎的!”他崇拜的看着我,“对了,我洗了新上市的樱桃,要尝一些么?”
我听出这是这么多天来喂我粥喝的侍童的声音,于是微微点头谢过,尝了一颗樱桃,有点酸,皱起眉头。
“刚刚来过一个穿白袍的美人,知道他是谁吗?”我试着问。
小童惊讶的看着我:“公子,您连兄长大人都不记得了吗?!那是白梅的主人——苏先生呀!听医生说这次公子回来记忆有些混乱,但兄长总不该忘记…难道公子连小墨都不记得了?”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刚才,刚才的男人是我哥?!不管我晓晓腐到哪种程度,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还不至于对亲哥哥出手啊!怪不得刚才美人看我眼神诡异,丢人啊…
我记住了这个孩子叫小墨。我微笑的安慰他说,自己最近有点混乱,不久会记忆会慢慢好起来的。然后哄着他给我简单解释了我的现状。
我叫韩淡,杀手组织白梅的主人,苏先生的弟弟。平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在暗中执行任务,出入皆用人皮套。小墨说他从我十三岁开始跟着我,不记得我一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大约每天至少三个,总数在白梅排第七,所以人称七公子。
我信手拿起床头美人留下的画册翻看,首页是一支白梅,花瓣零落如玉碎,寒气逼人。翻开里面尽是一名男子的写生图。
他靠在窗前拿着一只笔欲写还休。竟是一个出奇清幽绝伦的美人。淡薄的光线斜照到他浅墨色衣衫上,深黑色的眼睛安静澄澈。他大约只比小墨大三岁,神情寂寞,身体单薄,长发如黛,肤色苍白,两片薄唇颜色浅淡温润。他干净纯粹得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看着让人想拉过来抱在怀里,怕风一吹就消失了。
画册左上方提着一行草书小字:“少年春衫薄”。
第二页他抱着一把窄窄的剑,倚靠在同一扇窗前,叩剑而歌。明月高悬,夜风微寒。隔着画卷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謡曲。
之后还有七页,画的都是同一个美人,喜怒哀乐各不相同,或是对着空杯残酒,或是弄着管弦笙箫。我看得惊呆,连问小墨,这是画的谁。
小墨惊恐的看着我,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试试温度,前后端详我的脸,跑到房间对面去搬来一面镜子。我伸出脑袋疑惑的往镜子前一凑,竟然看到画中少年的脸,安安稳稳的长在自己的脸上。
我拉拉脸皮,是真的,然后对着镜子发挥出身为女人的特长,嫣然一笑。
倾国倾城。
自己被自己电到了。
抬头看举着镜子的小墨,见他看满脸通红,火烧一般,眼睛瞟在别处。
不错,很好。看来穿越对了,穿越到美人身上了!欧叶!
小墨告诉我,大约一个月前白梅接到情报说青莲教的副教主频繁出入名为沉芳斋的青楼。这个青楼以男色出名,于是上面给我下任务让我混进去除掉他。这个册子就是做妓院点名的花名册用。
“虽然说世间传说最美的人是公子小白,那是因为七公子的容貌还几乎没有人见过,世人不知。沉芳斋选人十分严格,人皮套不能用,副主教点的又都是美艳头牌,所以人选上是非公子莫属了。这次公子失忆了,任务取消了。苏先生说公子安心静养就可以,等记忆恢复了再…”小墨说。
男色,青楼,血海情仇…这不就是就是穿越小说永恒的主题吗?等记忆恢复?本来就没有记忆,恢复个P。我下定决心莫要错失良机,下次看到苏先生一定告诉他我可以继续执行这个任务。没事儿去青楼溜达一圈嘛,长着这么美好的脸,不用白不用。之前我还担心自己是丑男和瞎子呢。
对了,说不定还可以顺便必然的偶然的装作走错房门的参观一下爆菊。再凭着韩淡本身的武功爆爆前来嫖我的嫖客的菊花。
嗯,不错,很美好很和谐。
镜头切换:
雨雨正襟危坐在桌前,桌下趴着一只熊猫。
桌上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两个使女摆完桌后退出去,抱来一捆竹子,连枝带叶十分青翠。其中一名红着脸摸摸熊猫的脑袋说,乖,陪公子吃饭。然后耐心的蹲在那里,一面红着脸用眼瞟美人雨雨,一面逗弄熊猫吃竹子。
熊猫闷闷的低下头,一口一口啃叶子。雨雨在上面小人得志的开始夹菜吃肉。
门一关,熊猫立即跳到凳子上,呸呸两口吐掉竹叶愤怒道:“等着瞧,老子不是吃素的!”
然后低头猛吃肉。

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墨对我说,公子,苏先生让您去大殿参加长老会议。
我站在冰雪白梅宫的大殿上,风阴冷的穿堂而过。人们分成两排笔直的站在大殿两边。
从我右边起站着衣裳华丽的五个男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
加上我正好七个,白梅的七位上位杀手。
我以失忆为理由,走哪里都带着小墨,让他慢慢帮我“回忆”这里的事情。小墨就站在我身后,低声说:“七公子,从右边起第一个是六公子断风,第二个是五公子添茗,第三个是四公子…”
我依然套着和来时一样的人皮套子,昨天有人放了一具崭新的脸上带刀疤的男人皮在我床上。我一看以为死人了,开门就奔出去叫救命,被小墨生生拉住,告诉我这是我的新“衣服”。我似乎是七公子里面唯一一个被允许穿着人皮套子出现在冰雪白梅宫长老会议上的人。
我看着离我最远的第一公子离鸢。他穿着黑色紧身短衣,干净利落的站着。可能是因为长期的夜行生活,他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睛笔直看着对面,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既然韩淡都杀了将近千人,这个称为第一公子的男人剑上到底染了多少血?我偷偷用眼角瞟着他看,只觉得是是个英气而冷淡的男人。
“呵呵,没想到淡儿也会偷瞟人看。离鸢你把脸别过来,淡儿想多看你一眼。”
我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回过神来发现苏先生已经坐在大殿尽头一张梨木雕花靠背椅上,依然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素袍,手悠闲的托着下巴,看着我笑。
所以人立刻鸦雀无声,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听得到三月温凉的风吹过。
离鸢缓缓把脸转向我,停顿半分钟,定定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你看够了么?”
我呆滞的点头,隔着人皮面具,脸红得滚烫,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我把脸转向苏先生,他依然浅浅微笑,风轻云淡的问,“淡儿,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穿着丑陋人皮站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我一时无语,回头看满堂人表情严肃,憋了半天,说,“上次给我的沉芳斋的事情,我听说取消了。现在我病好了,可以重新开始么?”
管他的,穿都穿过来了,怎能不去青楼走一朝。那么多人直接穿到青楼的床上倒在美人身边,翻云覆雨,我好不容易穿一次还是在地牢里。难得一次有去青楼参观的机会,当然要去。穿越主角都是打不死的小强,性命方面又不用担心。
苏先生表情略微惊讶,“你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