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白了脸,不敢应声,自己死了就算了,可是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死的。要是因为这事没了,巴勒奔一定会恨死自己了,那赛娅肯定会报仇的!
“皇上,微臣不记恨王妃,还是让这事消散了吧。”永琪不忍心看小燕子伤心的样子挺身而出。
雁姬一听这话,立马放声大哭:“哎呀,我的儿啊!我的心肝啊!额娘养你这么大,平白让你去皇家受这种苦!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娘娘你们可得为我们珞玲做主啊!”雁姬一边哭,一边还扑到永琪身上动手动脚。宫女太监都不敢上去拉架,一时间乱了锅。
太皇太后,脸红彤彤的,没好气的怒斥:“哀家这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儿?闭嘴!”雁姬倒吸一口,忙憋住嘴里要哭出来的话。她可怜兮兮的看向太后要求她做主。太后也为难的看向太皇太后,今儿个老太太心情可不好,一句话说不对可就惹官司了。
永姬见场面安静下来了,才嗯哼一声道:“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老太太忙问:“皇帝你说怎么办?”雁姬,太后,永琪,小燕子也睁大眼睛看着她。
“毕竟是皇子的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即便没生下来也是金贵的。既然小燕子害的人家珞玲小产,那就留在这边侍候珞玲出月子吧,大事小事全听珞玲的吩咐,就算要打要罚都不能有怨言。不过前提是小燕子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给弄没了。不然朕也会找珞玲算账。”
吓!这法子毒,但是雁姬还是不满意:“皇上,孩子没了珞玲现在整天喊着五阿哥要休了她,在家闹死闹活啊!”
永姬一怔,想了想淡定道:“那这就不是朕的事了,要死要活别跟朕说。巴勒奔那边我会通知他在物质上补偿珞玲的。”
其实她还真不想管,看到小燕子和永琪在一起她就头大,最怕两人又闹个生死离别的桥段,最后惹人怀疑,那后面的麻烦就得自己收拾了,永姬想象就头疼。
后来永姬断断续续有听说珞玲和小燕子还有永琪之间的事情,反正无非是珞玲怎么整永琪,怎么整小燕子,那手段,啧啧啧——看来没少学了,永琪摊上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强悍的福晋也算是他倒霉了。
一个月后,小燕子被折腾的半死终于回到西藏,但巴勒奔这时候却有了新人,无处哭诉的小燕子又想起永琪的好,只能每日寄情于画画,把自己的苦楚全部倒给永琪。珞玲为此不少和永琪打游击战。荣郡王府每天都是鸡飞狗跳,后来又来了个知画那就更了不得了、
隆熙三年,晋江大水连绵淹了十八县,想到那个经常抽搐的晋江,永姬觉得很无奈。摊手!难道晋江小受又傲娇了么?它四周不是绿色小内壁,围得跟铁通一样么?
永姬想来想去,觉得,晋江的维修技术实在是不过关,决定派更强大的团队投入新一轮的研发。这下看那个小受还怎么傲娇!
隆熙四年,硕王府的家庭战争全面爆发,耗子不知道又怎么勾搭上狐狸锁,两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还有几家戏院为此还专门以此为话题开了系列做了连载。
永姬私底下和太上皇一起看过,觉得出演小白花的角色太过苍白,应该再多点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最后那啥眼神最不到位,小白花是智慧与容貌并存的宫心计绝佳人物,怎么可以只剩下一汪泪水呢?这旦角该演的是新月!丫的,这年头戏院是创新了,但是选角还是不够力道。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倩柔那就是四个女人了!那戏码开了不知道多大了去。首先小白花和倩柔联手压制新月,在硕王府称王称霸,现在冒出个狐狸锁,两人又暗地里让耗子把狐狸锁给纳了,这下搬到府里还不是她们说了算。悲催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狐狸锁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哪里是她们想压倒就压倒的。
进府一周后就哄得耗子云里雾里,没了她饭都吃不好。两周后,三人PK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可怜的新月被拉垫底做了裁判,要是小白花进球,狐狸锁就状告裁判黑哨,耗子作为狐狸锁的忠实粉丝坚决力拥到底,新月最后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狐狸锁进球,倩柔作为硕王府的当家不二人选,定是能找千番理由让新月挂彩。可怜啊!这年头,裁判也不好当,新月最终明白这个道理,哨子放下终日吃斋念佛。
就在三人竞争如火如荼阶段,传出狐狸锁怀孕了。小白花这下急了,这不能啊!她蛋还没生一个,怎么能让狐狸锁先生一个?一不做二不休,小白花又上演一年前的桥段。
不过话说回来,狐狸锁,狐狸锁,人家既然被叫做狐狸,当然除了美色之外,智商还是不错的,三两下扒了小白花的马甲。这下全府的人看清楚了,原来果真有“白狐之说”啊。
新月一气之下,进宫状告小白花。太皇太后震怒,赐给小白花白绫一跳。倩柔急了,当场自爆当初刷分行为。
其实二十年前她生出的不是长评儿子,而是短评小白花,为了能让积分上涨,坐上半年排行榜,倩柔一咬牙,买通淘宝网弄了一个小男孩,也就是耗子了!
哗啦啦这下世界安静了,翩翩终于迎来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世博会,和儿子皓祥做了硕王府的主子。
狐狸锁闹到最后雷了,敢情斗来斗去,自己肚子里的不是绩优股。炒股投资失败的狐狸锁人财双失,最终只能以破产告终。
小白花,倩柔,耗子难逃一死,全部进了监狱侯斩,可怜的硕王爷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确是假的,真的儿子被他奚落了这么多年。
隆熙五年,女帝大婚,新郎是新晋封的隆熙王爷,这对新婚夫妇也作出许多不要脸的事。呃…为了不损永姬的形象,这里不多做介绍了。
隆熙九年,金融危机,席卷亚太地区,作为天朝自然是高枕无忧,但是资本家的萌芽却显现出来。
士农工商,商为最低,女帝提倡倒买倒卖,开了第一家银行,贷款,存款,转账,理财等等等一系列银行服务在大清国生了根。最后,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是进了永姬的小金库,毕竟那钱是人家小夫妻俩的投资。内务府的摇杆也直了,财大气粗,拔根汗毛偶比人家粗!
隆熙十年,小日本派了一大堆的人出国考察,作为天朝的第一人,永姬热情的欢迎了小日本大驾光临。
吃——比伊拉克贵,住比——伊朗贵,学习——比巴基斯坦贵,总之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贵!要学习?行啊,先买版权,签下五年合约,在此阶段,小日本所有研发版权全部归大清朝所有,□分账。进账虽然不多,但是永姬的小心眼却充分的感到由里到外的愉悦。
隆熙十二年,泱泱大清朝掀起一股舶来味,只要走在大街上,就能听到某大官夫人对某某大官夫人道:“你们闻到了吗?这可是刚进来的舶来货。听说大不列颠的月亮都比咋们这的大!”
某某某大官夫人鄙夷一眼,从怀中掏出一颗蓝宝石道:“切,你们这有什么?这可是皇上赐给我们家大人的海洋之心。听听听听!这名字多气派啊!海洋啦!你们这些货还是从海洋上运过来的,下等品。”众人皆默,果真好大颗,和鸡蛋一样大。
几个月后,某某某大官夫人家就出事了,永姬沉默的看着回到手中的海洋之心,决定把它送给小日本天皇。其实那个某某某大官,是永姬早就想收拾的,不仅仅贪墨还草菅人命,她只是想试试那颗宝石的厉害,没有想到,果真是…
隆熙十四年,第一架机动纺织机器在京城正式启用,女帝亲临现场,造成核武器般杀伤力极强的威力,皇家的形象一夜之间深入民心。众人皆呼太上皇这个决定果真是英明,太英明了!
隆熙十六年,第一场个人演唱会在京城最大的戏台摆开,当初出演新月格格这一旦角终于冲出大清朝走向全世界,看来是金子果真就会发光,即使不是主角也盖过主角,这会子人家抢篮板是赢了。
万人空巷的演唱会环球一年,为大清朝的税收增添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从此娱乐事业在大清朝正式崛起,浩浩荡荡的演艺公司异军突起,一时间,你放唱罢我登场,国库充盈。
隆熙十八年,女帝开办第一家书城,集出版,印刷,写手等等为一体的强豪华阵容,聘请全国最出名的张爷爷为站长,风靡亿万的小妖童鞋为编辑,再加盟了小桐,小安,小金等一系列的知名作家。一时间文坛精英辈出,永姬坐收渔人之利,何其爽哉!
隆熙十九年,一件大事发生了,各位童鞋如果乃们没有这个心脏承受力,劝你们不要看下去了…( ^_^ )/~~拜拜
大结局(1)
隆熙十九年,六月十四日,惊天大雷滚滚而来,一道道闪电瞬间照亮明黄的屋顶,急冲的雨势哗啦而下,产房里的嬷嬷吓的打翻银盘,红艳艳的鲜血浸着染红的棉布倾盆而出,几个待事的宫女脸色瞬间惨白。风月交加一夜之间,荷花荷叶竟全部破败。
一声痛楚的尖角高亢而出,隆熙元年茶杯清脆裂地。太上皇死盯着房门,银白的长须微微颤动,紧握住拐杖龙头的手指顿时青筋遍布,年龄在他脸上留下深刻的烙痕,徘徊于生死之间的爱女更是让他心力憔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他是来讨债的啊!
“皇阿玛…皇姐她…”二十岁的永瑾脸色惨白,听着产房里高端的尖叫声,看着进进出出的血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
“永姬…”从公主府跑进来的兰馨,跌跌撞撞,七个月的身子很是笨重。骥远跟在后面扶着她,额头上汗水淋漓。兰馨浑身打着冷战,两片嘴唇上下哆嗦,眼睛望着太上皇不敢置信的摇头,永姬,她,要离开了吗?一瞬间眼眶红了,豆大的泪滴啪嗒啪嗒直下。
雨势一点没减,和亲王府里,永璧背手,站在窗前默然不语。旁边一个七八岁岁大的孩子正踮起脚趴在书桌上看上面的指条,柔和的灯光映在他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显得可爱。他看了这句话好久了还是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阿玛写这个做什么?绵倬仰头奇怪的问永璧:“阿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永璧回头,看着最疼爱的小绵倬轻笑出声:“汴水长流啊,泗水长流,流到古老的瓜洲渡口,远远望去,江南群山那默默的点头。绵倬,这段先生没教过你吗?”他温和的看着和她长得极相像的绵倬。
绵倬抓着手上的指条摇摇头:“先生没教我们这些。先生说我刚起步要学圣贤的书,以后长大了做个大大的圣贤!”
绵倬夸张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喜滋滋的望着弘昼。永璧笑着走过去抱起绵倬坐下,仔细打量他的五官,嘴巴长得最像她,眼睛也很像,总有一股子流水般的温柔,鼻子像自己英挺,脸颊肉肉的很可爱。
“绵倬,你喜欢你额娘吗?”永璧轻声问。绵倬没明白,小肉包子憋在一起好久才道:“额娘么?绵倬远远见过一次,大家都说绵倬长得像额娘。”
“那你喜欢你额娘吗?”永璧追问,绵倬想了又想,小手一挥嚷道:“绵倬更喜欢皇姑姑,她会做好多好吃的给绵倬,会亲绵倬,会摸绵倬,可是额娘都不会,绵倬不喜欢额娘。”绵倬说着说着就委屈了,小泪珠啪嗒啪嗒往下落,拉着永璧哭道:“可是为什么皇姑姑不来看绵倬了?是绵倬不乖么?”
“唉…”永璧搂进绵倬,看着外面不停的雨势长叹一声,“皇姑姑在生小孩子,以后你就有堂妹妹,或者是堂弟弟了。”
绵倬突然脸皮一皱,委屈的看着永璧哭问:“那皇姑姑是不是就像额娘一样不喜欢绵倬了。额娘就是生了小弟弟所以都不疼绵倬了!呜呜…”永璧心疼的搂住小绵倬,一夜之间多出几根银丝。
十九年过去了,他也渐渐明白阿玛的心思,如今他也步上阿玛的后尘了。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当时就像着了魔一样,看见和永姬很像的琳琅就硬要娶回府做侧福晋。
看到绵倬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绵倬越长越大长的也越来越像永姬,自己的心也慢慢复活。**驱使着他想要一个和永姬一模一样的小格格,可是当琳琅生出和自己极其相像的绵倬时候,失望了!
他知道对琳琅不公平,对绵倬也不公平,但是心底有个魔鬼在叫嚣着,疯狂着。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她在圆明园难产,生死未明,他不敢去。
“轰——”雷鸣大起,九州清晏殿陷入长时间的恐慌,永姬虚弱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或明或暗,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不闹腾了。
“皇上,您醒啦…肚子饿吗?”徐嬷嬷抹掉眼底的泪水,故作坚强的问。永姬轻轻一笑,睁大眼睛四处,四处寻找,高高隆起的小腹,惨白的小脸触目惊心。他,果真还没回来么?
和敬抽出帕子,擦看眼底的泪水,拍拍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平息激动,走上前笑道:“王爷他就快回来了,刚才皇阿玛接到飞鸽传书,已经到玄武门了,你再等等。”
永姬喘着气,环绕身边的人一圈,有和婉,有兰馨,还有紫薇。她缓缓伸出手扶上她肿胀的眼睛,摇头笑道:“大姐,我明白,他答应过我,在我生产的时候会赶回来,他从来没有失约过。您别担心。”众人看到她这样子,滚在眼眶的泪水顷刻间流下。
“永姬,皇阿玛和永瑾守在外面,你要不要见一面?”和婉哽咽着,心疼的摸上永姬疲惫的倦容,心底涌出一片悲凉。永姬不说话,摸上隆起的小腹,心里一片了然,他走了…窗外诡异的树影婆娑魑魅被风压着映在窗台上,让人心惊。
“我,刚才,梦到一个粉嫩的小孩子站在乾清宫,喊我做皇额娘。还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
永姬深吸了口气笑开,皲裂的嘴唇惨白的异常。兰馨颤颤抖抖的拿了一杯茶抹在她的嘴唇上,哽咽道:“永姬,你休息一下,别累着了。”紫薇替她拂开嘴唇上的青丝也笑道:“皇上春秋正旺,怎么能说负气的话呢。这梦啊,跟现实都是相反的。”
“是啊,紫薇说的没错,咱们大清朝离了谁都成就是不能离了你呀!你看现在四海昇平,民间对你都是歌功颂德。这孩子啊!咱们看开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和敬心疼的擦干永姬额头上的汗水,笑道。
永姬只是笑着,眼神望到很远处,回忆着:“后来迷雾散开,我过去抱那个孩子,可是突然间他却化成一滩血水,眼睛还直直瞪着我。你们说,他是不是怨我没把他生下来?”永姬看向众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兰馨呜咽一声,捧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扑到和婉身上,撕心裂肺的捶打哭喊:“她这是要我命啊!要我命啊!到了今天,她怎么可以这么跟我说话!呜…”和婉不忍再看,瞥过眼,心头像被刀割了一样。
和敬头发都白了,声声泣血:“永姬,这个孩子咱们要不起!瑶林和阿玛还在外面等你回家,朝廷上的奏折都积压了一堆,你舍得放手吗?就算是为了大姐,也求你留下来。”她跪在地上,用力锤着心肝,泪水深深的砸到大理石地板上,顷刻间散做一团。
“叫太医吧。”永姬疲惫的闭眼,底下的羊水已经流干。
一秒钟,一刻钟,孩子还是生不下来,催生汤已经喝了,针也施了,底下的口子开了两处,血水遍地留下,止都止不住。永姬的眼睛望着窗外只觉得越来越疲惫,赶不回来么?其实也没关系。
恍惚间似乎听到: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的声音,产房的门被打开,永姬看着来人,嘴角的笑容幽幽绽放,真好,回来了。她闭上眼,一滴清泪顺着眼角轻轻滑下,一团惊雷轰隆隆如战车碾过,夜更深了,黎明也快要来临了?
晨曦的金光洒满大地,昨夜的风雨已经停了,圆明园又迎来了她辉煌的一天。永姬依偎在福康安的怀中,看着远处的荷花,心中从未有过的平静。
“瑶林,我要走了。”永姬仔细的盯着他,笑着扶上他的侧脸,这是她孩子的阿玛,她还没有看够。
福康安嘴角一抹微笑,低下头亲吻她的玉指笑道:“没关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会找到你,如果累了,就先睡吧。”
“嗯!”永姬闭眼,一阵清风拂过,不知名的小花散落一地,鼻尖隐约有种甜美的香气。
“瑶林,昨晚,我就感受不到他的心跳,摸不到他的震动。你说这个孩子,既然不留又何必要来?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一眼?其实,哪怕只一眼也是好的啊!”眼前很黑,身上很冷,她搂的福康安更紧了。
福康安紧紧回抱住她,抵在她脖子处,鼻尖都是她的香气,他笑道:“也许,他反悔了。忘了吧,下辈子就你和我,不要孩子,都不要。”
“嗯,好,不要孩子…什,什么,都不要…”清风一阵又一阵刮过,雪白的花瓣远远圈住草地上的两人。
和珅从前线赶回来,恰巧看到这一幕,僵硬的身子扳住,诡异的声音从喉咙处发出。
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和亲王府,书房的门突然间被风吹开,永璧落笔,一滴黑墨散开,桌上的文稿散落一地。绵倬摇摇头,从椅子上跳下来,笑着要抓住那几张纸,却不料反倒杯风刮的更远。绵倬委屈的跑回来朝永璧嚷嚷:“阿玛,都被吹走了,那些字都是您送绵倬的!”
永璧茫然的看着绵倬,蹲下去紧紧抱住他小小的身子,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淌下。今生,已经走完了吗…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二十一世纪,皇陵地宫
小小跟在长长的旅游队伍后面,蹑手蹑脚,心中冷不住的发凉。自己这是哪门的抽啊!好不容易从山上掉下来捡回一条命,又跑到这个阴森的地方来!呜呜…四周好可怕啊!只有岩壁上的黄灯点着,周围的物品出了游客基本上都是雪白雪白的,而且还有长长的链子把游客和文物隔开。
导游把清朝历代的帝王都介绍一遍,到了女帝隆熙皇帝处特意停下,她挥舞着旗子大声叫道:“大家看过来,看过来!”小小还在胡思乱想,冷不经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叫娘了。不过什么东西这么郑重?小小想了想,勒紧小背包从后面冲上去。
导游来到一把雪白的龙椅前指着下面的讲解介绍到:“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大清开国第一代女皇的龙椅前。”小小啧啧点头,这个她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不过就是命短了点。
“正如大家所见的,这座陵寝奢华程度不亚于她的父皇,就是乾隆皇帝。据正史记载,她是乾隆皇帝的第五个女儿,为孝贤皇后所出。乾隆皇本人帝对于这个女儿的喜爱简直是无与伦比,不仅仅在女帝幼时为她建筑曲院风荷,还冲破前年的封建思想把皇位传给女儿。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乾隆作为一代帝王还是很有眼光的。”
嗯,嗯,嗯,永姬深切的点头。这个女帝手腕很厉害,不然绝对走不到这种地步。
“女帝继位五年,便与隆熙亲王大婚,婚后二人生活甜蜜,从这一边隆熙亲王为女帝的陪葬物就不难看出二人之间感情的深厚!”
导游说道这里,手指向左,这边全是隆熙亲王给的陪葬物,导游继续道:“隆熙亲王是傅恒的第三子,与女帝从小青梅竹马,甚是恩爱。诸大臣在给他议号的时候,他毅然选了女帝的年号,可见二人福气感情的深厚。也就在女帝逝后三天,隆熙亲王也赫然仙去。两人身后无子,帝位由乾隆帝的十六阿哥永瑾继承。”
导游又带着旅游团走到一套凤袍处停下继续道:“这是女帝大婚时候的凤袍,做工细腻。传闻女帝天人之姿,大婚当日百鸟来朝,当日这个说法是牵强了点。不过她的功劳却是不能湮没的,励精图治,不但逆转乾隆末年留下的重担还把国家带到一个王朝的顶峰,更重要的是她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由前任皇帝任命的女帝,这为后世又出的三位女帝开辟了道路,不得不说是中国古来历史思想的一大进步。”
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凤袍小小觉得分外熟悉,似乎她看到在大红的喜床上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可是往深了想却又想不起来。
从地宫回来一趟,小小是人也晕头也晕,差点没吐了,她吓得想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冲撞了吧!囧~那就悲剧了。
“我可以坐下吗?”一个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小愣了下,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下意思的点点头,这个男人很熟悉的感觉…
“我在找一个人。”那人看着小小笑道,小小抽搐几下礼貌性的点头,这关她毛事!
“我答应过她,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他又看着小小说道。
小小心中觉得奇怪,但心中似乎有个东西扯着她,于是她直视那男人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刚才!”男人嘴角一抹微笑,眼中是让人溺毙的温柔…
大结局(2)
隆熙十九年,永姬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公主,太上皇亲自取名:耶布淳格。没有继承绵字辈儿,却承载着太上皇对这个小孙女的期待——美丽,满语中的意思。
耶布淳格打从娘胎出来就没见过她额娘阿玛几面,不是永姬和福康安不要,而是太上皇死活要养在身边,因为他的宠爱耶布淳格无论是在穿的还是住的上面,无一不是大清皇室的最高规格。
耶布淳格长得很可爱,完全继承了永姬的容颜,谁见了都说和皇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上皇更是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走哪儿带哪儿,就连晚上睡觉也要哄着她睡觉。
永姬政务繁忙,和福康安也是聚少离多,两人各自有各自的工作,一天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甜蜜一小会儿。
虽然耶布淳格不在身边,永姬作为母亲有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但是不得不说耶布淳格代替她尽了儿女的一份孝顺。看着后宫之中因为耶布淳格的降生而越来越融洽,永姬觉得一切都值了。
风平浪静,四海昇平,一切只能这么说。除了时不时永琪一家出来蹦跶一下现在基本没什么毛病,唯一要加强的就是教育这一块,孩子就是祖国的下一代啊,永姬决定大力实施力度务必要把全国人民的素质提高到一定程度。
隆熙二十二年,大清朝教育制度改变,第一座素质教育实验学校崛起,女帝亲笔题书:树德学校。
此学校分为五大部,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研究生。六岁适龄儿童入学,先进入小学学习基础教育,汉字,数学,礼仪,品德,体力为五大基础学科,按学分制计算,满六十分者升入高一层学籍。
中学,高中相应的又添加自然科学,人文学科,社会学科等相应基础知识,也以学分制计算。女帝亲自监考,所有条件都满足者才能升入大学继续进修,但是还是基础统筹学习。直到全部合格者才进入研究生阶段,专门学习一门学科。
当然这个学校还是处于实验阶段,入学者都是通过自愿报名,来的都是穷苦人家读不起书的孩子,只有几个贵族子弟才把孩子送入这所学校。至于成功与否,此后的决定都掌握在下一轮君主手中。
隆熙二十五年,女帝下达命令,在发达城镇招收先生,大夫,师爷等一系列服务人才深入困难地区扶贫救人,三年后,提高免费就业岗位,加大薪水面额,贴保等一系列的物质帮助,并且在此期间,国家免费补贴家用,并按月发放薪水。
此举,不但解决发达地区赚钱难问题还为贫困的确的发展加大力度。
隆熙二十九年,女帝渐渐放慢改造脚步,坚决贯彻无为而治方针,多出时间放在家庭身上。
以下是耶布淳格童鞋的日记:
隆熙二十六年七月三日,晴
今天和皇玛法去逛园子了,里面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开一种很大很大的花。皇玛法告诉耶布淳格,这是额娘最喜欢的木槿花。这些树都是阿玛亲手为额娘栽的。
宫里的人都说阿玛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阿玛眼中只有额娘,就算温柔也是对额娘,我很少看他对额娘之外的人笑过,所以我不喜欢阿玛。哼!
皇玛法和阿玛一样,每次说到额娘,他脸上都会带着一种亮闪闪的愉悦,我知道,这就是皇嫲嬷跟我说的自豪感。嗯!耶布淳格还是很聪明的!
不过对于阿玛和额娘,我只有一种很模糊,很模糊的印象。似乎阿玛总是搂着额娘,有时候额娘看到我都会哭,然后阿玛就会抱着额娘轻声安抚,他至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耶布淳格很不喜欢这样,但是却经常被阿玛眼中看到一种亮光迷住,皇玛法说这是爱!爱是什么?耶布淳格不懂…
七月十日阴天
前几天吹了风受凉了,太医又给我开了好多好多黑黑的东西,我都快吃吐了。但是要是我不吃,皇玛法就会看着耶布淳格一直叹气,为了皇玛法我还是乖乖的喝下难喝的黑水。
这时候一个宫女进来禀报说,额娘不能来看我了,阿玛也不能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股小小的失落。
记得有一次我生病的时候,额娘过来看我,她会摸摸我的头,会抱着我哄我吃药。额娘身上有种好闻的香味,淡淡的,但是真的很好闻,绵倬哥哥也说很好闻。
皇玛法听完宫女的回禀只是抱着我,一个劲儿的叹气…皇玛法是不是也病了?那耶布淳格摸摸。
七月十三日雨天
我不但没好还发高烧了,拉肚子,皇玛法气得大骂太医院的爷爷,耶布淳格好难过,好想哭,好想看看额娘和阿玛。但是我没说,因为皇玛法说额娘很忙,阿玛也很忙,他们不是故意不来看耶布淳格的。耶布淳格知道。
半夜里我听到额娘低低的哭泣声,睁开眼,看见额娘坐在床上掉眼泪,皇玛法坐在不远处一直叹气,阿玛站着,手搭在额娘身上,看上去也很疲惫。
我轻轻叫了额娘一声,额娘的泪珠就像下雨一样啪嗒啪嗒滴下来,有些都落在我嘴巴里了,我舔了舔嘴唇,是苦的。
除夕夜阴天
听说是我真正的皇嫲嬷的祭日,虽然耶布淳格不是很懂,但是看到皇玛法脸上的悲伤,我明白这个皇嫲嬷一定是皇玛法的最爱。因为我曾经在阿玛脸上见过一次,那次似乎是额娘骑马摔下来了,我和皇玛法一起去九州清晏殿一起去看了额娘,那时候阿玛脸上也是这种表情。
隆熙二十七年正月晴
我又见到永璧伯伯了,好开心呀!还有绵倬哥哥,除了皇玛法和额娘阿玛,他们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永璧伯伯很疼我,每次进园子都会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来给耶布淳格。呃…,不过绵倬哥哥是个小醋坛,他经常看着我哀怨的说,永璧伯伯疼我比疼他更多。嘻嘻,那是当然的,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无敌霹雳小美女啊!
然后我又见到额娘和阿玛了,这次最好了,不但有吃的玩的,还能见到额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永璧伯伯看额娘的眼神中发现了那种和阿玛很像的晶晶亮光,似乎整个世界只有额娘一个。我好羡慕额娘,什么时候才有人这样看我呢?
隆熙二十九年十一月小雪
再过几个月我就十岁了,今天皇阿玛带着我去九州清晏殿看额娘,听说额娘又病了。阿玛不在朝中,我很担忧。额娘和耶布淳格一样也不爱喝黑黑的药,只有阿玛才能治的住额娘。不知道额娘现在怎么样了,真是担忧啊。
果然又看到额娘在正大光明殿那边处理政务,旁边立着一个大官,看他身上的补服我知道他是正一品。皇玛法告诉我,这是额娘的得力干将,叫和珅。我仔细盯着他看了许久,呃…怎么说呢,挺干净的一个人,板着脸,看着额娘直蹙眉。
看到我和皇玛法进来,他行了礼,看着我很温柔的笑了。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他的眼中有我想要的东西…
以下是绵倬童鞋的日记:
隆熙二十年五月晴
今天皇上赐给阿玛一副画,是外国油画,很漂亮正好是阿玛喜欢的那一类型。我高兴的把画带回府,见到阿玛正在打太极。我兴冲冲的上去把画交给阿玛,阿玛如获至宝。
看着阿玛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额娘,她为阿玛生下三子二女,可是最终阿玛爱的还不是她。王府的书房暗格里,我看见摆着两幅画,一幅是当今的圣上,而另外一副却是和圣上极其相像的女人,笑的很美。
阿玛告诉我,以后等你有了心爱的女子记得要为她做一副画,然后安放在这个书放的暗格里。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原来那名女子是玛法的最爱。
正康元年十月十二日晴
先皇最终还是走了,阿玛也彻底消沉了。笑着我却看到他心底的泪水,坐着我能看到他在追思她。隆熙王爷在办完先皇丧事当晚也走了。耶布淳格哭得瘫倒在和额附怀里,只有阿玛很平静的盯着先皇的棺椁,一滴泪也没留。
从此先皇成了和亲王府的一个禁忌,谁都不能提起的禁忌。
正康十年 八月十五微雨
中秋团圆的日子,阿玛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里,整整一天都不吭声。傍晚的时候他叫我进去,桌子上写着一首诗: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阿玛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今天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去大厅摆饭吧。”一瞬间我心安了,看来阿玛已经想开了。
正康三十年 二月十三日小雪
今年的冬天似乎走的特别晚,阿玛在十年前也走了,我继承了和王府。也就在阿玛走后的那天我才明白,原来我重来没明白过阿玛。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一本诗经里的《行行重行行》却是这般意思。那一年的中秋我读不懂阿玛的绝望,也明白不到他晚年为何总有一抹融不进的寂寞,直到也到了这把年纪我突然间明白过来,只是这世间幸福的有几个?书房的暗格里,我却没能依阿玛所言再放进任何一幅画…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