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么强大的妖怪?你也活了一千年了吧,竟然还能记得他,可见他的实力不错,我倒想见见。”孟蜀笑说。
南羽看他一眼,心想:再没有什么妖怪能比你更可怕,和你一比,倒觉得他不算什么了。
孟蜀马上看透了她的念头,“哈哈”一笑,“时间久了,老忘了自己也是妖怪,后来怎么样了,你们师徒三人赢了对吧。”
“侥幸而已…”
妖怪被玄机刺瞎了一只眼睛,又被灵云道长削掉两根手指,几乎发出了狂来,一脚把玄机踢飞,踏上一脚,半晌向倒地的灵云道长踩下来。南羽就地滚过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腿,妖怪一扬手,一刀砍进了南羽的肩头,南羽惨叫一声,却不但没有枪托,反而用力把妖怪拖离了灵云道长身边,妖怪的刀卡在南羽肩骨中一时拔不出来,抬脚踢了她的胸口,南羽张口吐了一口血,却还是没有放手,反而张口咬住了对方的脚腕,咔嚓一声轻响,妖怪的腕骨竟然抵不住僵尸的力量,被她一口咬断了,妖怪怪叫一声,用力甩了两下腿还是甩不开她,使劲拔出刀来向她当头砍下。
“南羽快逃!”玄机半跪在地上,手一扬把剑抛向了妖怪的背心。妖怪回手挡开这一剑,南羽趁机站了起来,但依旧拦在妖怪和灵云道长之间:“师兄,快带师父先走!”玄机却挣扎着站起来,拾起了灵云道长的剑说:“我拦着他,你先救师父走!”
灵云道长断了几根肋骨,骨碴刺进了肺部,现在连呼吸都泛着血沫,根本说不出话来,耳中却清楚听见两个徒弟都在争着要拼命护自己逃走。当他听见玄机的惨叫声和南羽发出的怒吼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已经断了的手臂在地上一撑,坐了起来。
妖怪正一刀向玄机砍去,南羽冲上去,用自己的手臂挡了下来,玄机趁机剑一挥,把妖怪剩下的这柄刀也击飞了。但是他伤势太重,无力继续攻击,反而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口中吐出血来。
“别伤我徒儿!”灵云道长大叫一声,向正准备取玄机和南羽性命的妖怪扑了上去,死死地抱住,和他纠缠在一起。他打定了主意要用自己的性命换两个徒弟平安,所以用力抱着妖怪向烈火熊熊的一座大殿滚去,要和对方同归于荆“师父!”玄机和南羽连滚带爬追过来,灵云道长已经和妖怪双双滚进了那座已经快要烧塌的大殿的烈火。妖怪奋力挣扎,可灵云道长虽然身受重伤,临死前的一击依旧凶狠无比,妖怪连击他的后背数掌都没能使他松手。他的纠缠中头顶一声巨响,大殿的顶梁终于被烧断,当头向他们砸下来。
“师父!”玄机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抱住灵云道长,把自己的躯体护在他上面,闭目等待致命的一击大梁却没有顺利地落在他们身上。
南羽站在烈火中,双手托住了那条殿梁,在这种生死关头,她终于把僵尸的力量发挥的淋漓尽致。
玄机抱起灵云道长冲出了大殿,顾不上自己身上冒出的火苗,一边为师父拍打身上的火,一边高声叫:“师妹,赶快来!”
灵云道长一松开手,那个妖怪行动立刻得到了自由,他冷笑一声,面现狰狞地向双手托着着火的屋梁不能移动的南羽一步步逼去,南羽双眼盯着他,准备他一走过来就松开手和他一起葬身火海。
“师妹,快出来!”玄机焦急地叫着,他已经看出南羽的打算了。
一条人影忽然冲进了火海,口中大喊着:“妖孽,我要你给南山寺三百弟子偿命!”
紧紧抱住了那个妖怪,同时一掌把南羽击飞了出来。玄机张手接住南羽,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连连翻滚才扑熄了身上的火焰。
此时大殿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塌倒下来,把刚才那个人和妖怪一起压在了下面,在这样本来就是各派高手用法力引着的大火中,就算他法力再高也逃不出来了。
“慈生…”灵云道长垂下泪来。
刚才冲上来的和妖怪同归于尽的,正是一路悄悄跟随他们而来的慈生大师,他终于还是自己用手为南山寺的弟子报了仇。
“师父,您怎么样?”玄机扶着南羽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我还好…”灵云大师一句话没说完,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师父,师父!”玄机和南羽慌忙扑到他身边,发现他只是重伤体力不支昏迷后,玄机松了口气,躯体一软倒在了师父身边,只剩下南羽勉强支撑,她又看了那还在燃烧的大殿一眼,一手抱起师父,一手抱起玄机,一步步走下了山去…灵云道长站在山坡上回首看了老朋友的埋骨之地,长叹一口气,带着玄机和南羽踏上了归程。师徒三人的伤势都很重,等他们可以长途跋涉,已经是距离那声恶斗两个多月的事了,经过了这段时间,灵云道长对朋友的圆寂也释然了一些,保是心情依旧郁郁不欢,只是沉默地走路。
经过这次恶战,若说有什么收获,就是玄机和南羽之间原来的心结荡然无存,有了这次的携手出生入死,他们终于可以真正看待对方象师兄妹那样相处了。
“师父,前面有个小村庄,我去找个地方住一夜。”身上未愈的伤势并不允许他们过于劳累,玄机每天都是催着早早休息,现在又快步向山下的小村庄跑去,抢先去打点一切。
南羽目送玄机消失,目光停留在那个小村庄上,那忽然触动了脑海中的某些记忆。”南羽,我们…”灵云道长发觉她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却看到她双目直直地在发呆,”南羽,你在看什么?”
南羽向村庄的方向走了几步,她没有听见灵云道长的话,村庄袅袅升起的炊烟和那些篱笆舍,那竹篱间一片片开着的无数红花,--带着她心底最害怕的东西跳上她的心头。
“南羽!”
灵云道长的喝止并没能制止住她,南羽发出一声,转身冲入了山楂,一路奔跑,吼叫声还在一路传来。
“师妹!你去哪儿?师父,这…”找到了肯借房子给他们住的玄机回来,远远看见南羽的背景,不解地看向灵云灵云道长。
灵云道长担忧地看着南羽消失的方向说:“记得南羽曾说过,她曾经在一个小村杀过一个女子,就是因为那个似乎认识她的女人,南羽才一点点找回人性的,也许就是这里…”“她又想起做僵尸时的事了。”玄机皱起眉,“师父,我们得快点把师妹找回来才行,不在她也许会因为受不了悔恨出什么事!”
南羽坐在一棵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迎面走来的道士,目光中渐渐露了杀机。
“师妹,”玄机轻轻叫,但回答他的是一声不会是人类发出的低低咆哮。
“师妹,我和师父找了你三天了,快跟我回去!”玄机又向前走了几步,南羽威胁地举起了手重重拍在树上,打的木屑飞。
“你以为自己还是僵尸!你忘了自己是人了吗!忘了自己是我玄通观的弟子了吗!”玄机知道南羽因为心中的悔恨折磨再次遗失了本性,所以一边严厉地盯着她,一边说着她最在意的话继续向前走。
玄机的这番话让南羽目光柔和了一些,似乎开始思考什么,但很快就又开始吼叫,并且猛地向玄机扑了上去,玄机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却没有抵抗,任由她把自己打倒在地,又举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玄机始终没有还手,目光也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一分。
南羽手上的力气渐渐放松下来,呆呆地看着玄机的脸,终于垂下了头喃喃地说:“杀了我吧,我是妖怪,我吃了人,你杀了我吧。”
玄机拍拍她的肩,摇了摇头。
南羽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玄机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说:“回去吧,师父在等着你…”
南羽用力摇着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最恨妖怪吗!我吃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不快杀了我!”
“你不是妖怪,你是我师妹,那个僵尸不是早被你赶出这个身体了。”
“没有!我还是妖怪!我永远都成不了人类!”
“你已经是我玄通观的弟子了,还说什么傻话。走吧,回去吧,我们两个还要孝顺师父,还要把师门发扬广大,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再不然,用救人来弥补杀过的如何。”
“师兄…”
“你就是从那时起不再杀人的。”孟蜀问。
“嗯,若再造杀孽我什么时候才还的清。”南羽淡淡一笑。
“难怪你用的全是道家的功夫,原来你真是正宗的道家弟子,只是玄通观这个门派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别见怪,也许是我孤陋寡闻。”
南羽摇摇头,黯然地说:“差不多二百年来,玄通观一直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你没听过也正常。”
“哦。”
“师父去世后,师兄把玄通观建设的很好,鼎盛时期我们观中有二百多名道士,连我都收了两个徒弟…”她回忆着门派的繁盛时期,露出了笑容,“可是后来…”“是战火吗?”孟蜀问。
“嗯。”那个时代正好有人类历史上的一次改朝换代,孟蜀能猜到也不奇怪,道士们的木剑可以降妖除魔,可是却挡不住人类的利剑铁骑。
“师兄!师兄!”南羽一挥手甩开扑上来的士兵,跃入了庭院。院中一片混乱,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凌晨时分杀进了道馆,道士们促不及防,惨叫声响起一片,玄通观顿时顾了一个屠常南羽手中的武器是灵云道长去世时留给她的玉箫:他把掌门食物桃木剑给了玄机,玉箫却给了小徒弟,玉箫划了个弧形,抵在一个士兵脖子上,南羽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
“玄通观一干人等私藏兵器,聚众图谋,将军下令围剿,抵抗者就是格杀!”不等那个士兵回答,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立马的宣布便解释了一切。
南羽垂下手叹息一声,朝廷无能,不思抵御外敌,反而草木皆兵,玄通观只是因为弟子众多,个个精于武艺,玄机为人又清高自许,不愿为朝廷高官效力,便招来了这场灾祸。
“师父…”一声惨叫传来,南羽一抬头,正好看见自己的一名弟子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住手!住手!”南羽眼睁睁地看着弟子们一个个倒下去,这些道士的武艺法术,学的全是怎么对付妖魔,此时如何是人类军队的对手。南羽自己拼命去救助他们,又救得了几个人。
玄机舞剑带着十几名弟子竭力拼杀,向南羽这边汇合过来,那名人类军官纵马驰向他,当头一剑劈下去,玄机举剑抵挡,只见那柄玄通观代代相传,不知斩杀过多少妖魔的木剑竟青锋宝剑下应手而断,玄机也倒了下去。
“师兄…”南羽的惊叫在后来化为了一声如雷咆哮,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当她空手撕开一匹战马,折断了几十柄武器后,一个人类士兵看着她血红的眼睛尖叫:“妖怪!”
“妖怪!”
“救命!有妖怪!”
“妖怪碍…”
“…”
连长官也约束不了惊恐的士兵,不一会冲到观里的军队便撤退的干干净净。
“师兄,您怎么样?”南羽来到玄机身边,把他的头抱起来。南羽现在还是青春少女的模样,玄机却早已白发苍苍,看起来到有七分像当年的灵云道长。他的颅骨已经被劈开,这样的伤势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了。
“师兄…”数十年来师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南羽心里已经真地把他看作了自己的兄长,不由号啕大哭。
“南羽…我…我对不起师父,我没有把玄通观管好…拜托…”玄机向南羽伸出手,紧紧攥住了南羽的手,良久以后,玄机把满是鲜血的半柄木剑放进了她手中,嘴角抽动着露出了一个苦笑,停止了呼吸。
“师父…”
“师祖…”周围幸存的弟子立刻哭声鼎沸。
南羽茫然地站起来,发现不知何时生起了雾,天地在她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朦胧,再次使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云层后,周围被白茫茫的大雾包围了,南羽放下茶杯,缓步向雾中走去,身边的雾中,传来一声低低的“珍重。”
南羽走在迷雾之中,渐渐看见了远处的灯火,雨滴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打开伞,汇进了下班时间匆忙的人群中。
奇谈之六 鬼屋
“我们去鬼屋探险怎么样?”张宁一提出这个建议,立刻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
大好的暑假,刚刚摆脱了考试的折磨,去干点什么不好…游乐尝电影院、网咖、KTV、上山、下海、打球、谈恋爱…大家都是高中生了,还去什么“鬼屋”探险,真是幼稚。
“不去算了。”张宁失望地一摇头,少数服从多数,“本来还想去看看,那座空屋真的没人住,又设备齐全的话,我们以后可以把那里当成据点呢。”
“设备齐全的鬼屋?”
“是啊,听说那里有水有电,家具、电视、电话、计算机…一应俱全,就是没有人往。”
“有这么好?”大家有些感兴趣了。
“对,就是这么好,而且还是幢两层小楼,有一个小花园,可以说是栋别墅呢。”
“这样的房子怎么可能没有人住?”大家不相信地叫起来。
“不是说了吗?那里闹鬼,主人都死的死、逃的逃了,当然没人祝”张宁不耐烦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去找地方玩。”
“别走啊,再说说鬼屋的事嘛。”朋友们异口同声叫起来。
※※※※※这条小街一侧的这些两层小楼又老又旧,虽然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产物,不过在少年们眼里差不多可以和“古迹”画上等号了,虽然确实带有庭院,每户的庭院里也或多或少长了些花木或杂草,可这样的建筑显然与别墅这个概念相去甚远,十几户房屋中只有三、五户透出灯光来,其它的都蹲在黑影中。不知哪家的门窗被风吹得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来,加上不知名的夜鸟鸣叫,这些位于城市一角的房屋,倒是很有鬼屋的架式。
“没人到这里来拍鬼片太可惜了——这些房子怎么还不列入规划拆除呢?”高籍明感叹说,“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段。”他父亲是位房地产商人,他也耳清白染,对这些事知道不少。
张宁摇摇头道:“听说早就计画要拆了,可是有几位屋主现在人在国外,有的联系不上,有的不能回来签字,也就这么一年、两年地拖下来了。”
走在最后的蔡彻耸耸肩:“张宁,你对这里的事知道的倒不少啊?”
张宁白他一眼:“我表哥是个警察,上次这里那起案子就是他来查的,鬼屋的事也是他说的,错不了的。”他借着路灯的微光一户户数着门牌,走到一户门口停下来说:“四号,就是这里了。”
“鬼屋,偏偏又是四号…”严韦行走上去打量着说:”不过这栋房子还真的…”他耸耸肩,没说是“真的”什么。
眼前这栋房子庭院里的草木比其它的院落要茂盛得多,而且院中干净整洁,花木掩映问一条石子小路通向门口,连杂草和落叶都看不到。走到屋门前,青石板的台阶,有些泛黄的木门,门上悬挂一串风铃,风一吹便“叮叮咚咚”作响。
面对着这样一栋一点也看不出诡异的房子,严韦行却打个寒颤,他迟疑一会儿向伙伴们说:”这里…这里恐怕真的…我们回去吧?”
其它三个人一起看着他。
严韦行一向自称可以看见或感觉到那些“东西”,而且听说他的祖父还是个捉妖维生的“道士”,他的外公曾经做过和尚,他的姑母是半个神婆什么的,反正他那一家人都神神道道的。对于他说的那些事,朋友们于向爱信不信的,只当作好玩而己,可是现在他这么说着,神态却很认真。
张宁试探着问:“不是吧,你已经看见那些东西了?”
严韦行摇摇头:“我只是忽然觉得身上发冷。”
“啪!”高籍明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冷是你衣服穿少了!别装神弄鬼了,走、走,我们进去。”
“张宁不是说这里死了两个人吗?说不定你是因为这样才冷。”蔡彻不怀好意地“奸笑”着说,“不过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这些,干脆我走前面好了。”说着他开始找起进门的办法来。
据张宁的那位警察表哥说,这栋房子的主人有一天全家去看电影,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男主人走前面开门,女主人领着小孩子在后面锁院门,男主人先进屋去了,但当女主人锁好门转过身来,却看见屋里还没有开灯。“停电了吗?”她也没有在意,边问边向里走,进门的时候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一个人躺在脚下,借着微光,她认出那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吓得大叫起来。她冲过去开灯,这次灯一下子就打开了,她在灯光下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几分钟后,闻声赶来的邻居们发现这对夫妻都倒在地上,孩子在一边“哇哇”大哭着,而更可怕的是,在这栋房子的客厅里还躺着两具尸体,那是两个男人,张着嘴、瞪着眼,脸上满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事物的表情,而心口都各有一个洞,里面的心脏都不见了。邻居们立刻报警,把夫妻二人送医院,照顾孩子。
警察介入后,发现那对夫妻中的丈夫已经死了,而且找不出死因,身上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心脏并脑溢血等症状。妻子只是开灯后看见客厅里的尸体吓昏了过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也不知道丈夫已经死了。只有那个三岁的孩子一直哭个不停,彷佛看见了什么大人们不知道的东西。是不是那位男主人也是开门的一瞬间遇见了什么“东西”,才因此失去了生命呢?
后来那位妻子因为打击太大住进了疗养院,孩子被外公外婆接去抚养,这栋房子就一直空了下来,连里面的家具都没有人去动过。至于那两个死去的男人,警方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出他们的身分,这个案子便这样成了悬案,放进爆满了的悬案档案柜里。
案发之后,附近居民便常常在夜里听见这栋房子里有哭叫声、求饶声、鬼号声,以至于四号房子隔壁的住户也纷纷搬走,这栋房子闹鬼的传闻便这样传开了。
现在张宁、严韦行、蔡彻、高籍明四个少年却想进去探险。
“我总觉得有鬼的事是我表哥在吓唬我的。”张宁左弄右弄,终于把客厅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边向里爬,一边说:“他总是把他办过的案子编进些鬼怪来吓我,所以这里不一定有鬼呢,但是是空房子多半是真的,他不会扯那么容易穿帮的谎。”
“我看也是,世上哪来的鬼?”蔡彻也跟在他后面爬了进去。
高籍明兴致勃勃地说:“我倒恨不得是真的,你们想,‘见鬼’多刺激啊!”他边说边推严韦行,让严韦行先走,自己跟在后面进去,回头把那扇窗户关上了。
少年们站了一会儿,视力逐渐适应了这个客厅里的光线。
客厅不大,摆了一整套藤椅,一张大理石茶几,靠墙的地方立着多宝格,摆了几件花瓶、铜鹤一类的小东西,却没有电视机或音响这类电器用品。
“你说的电视、计算机一应俱全在哪儿呢!”高籍明去打张宁。
“这么多房间,人家不一定要放在客厅里埃”张宁也觉得这个客厅里的摆设过于简朴了些,但还是嘴硬。一楼只有厨房、客厅和一个小储物间,少年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上二楼去看看,高籍明打着一个小手电筒照着楼梯,张宁和严韦行跟着,蔡彻垫后,他们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都关着房门。
高籍明随手推开了对着楼梯的那一间。
这间房间大概是最大的一间,还有一扇门可以通到阳台上去,但是不知为什么主人没有把它当作卧室,而是布置成了一间书房,除了门窗的位置,四壁都摆了直顶屋顶的书橱,里面满满地放著书。窗下是张大书桌,摆了些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视台上还架着笔,镇纸下铺着一张宣纸,他们伸头看了看,是一幅没有完成的图画,画上寥寥几笔,勾勒了一株扶桑的姿态,似乎画的就是院子里的那一棵。
“好画。”蔡彻从小学过工画,看见这幅画先称赞了一声,其它三个人对画都没有兴趣。“哗,这么多书,这里是卖书的吗?”张宁平时一看见书就头疼,正对着书橱吐舌头。
高籍明却说:“看看有没有奇幻、武侠小说,从鬼屋里拿几本不犯法吧?”说着拉开橱门就开始找。
“小心鬼找你要书!”严韦行打他一下,不过他自己也是个喜欢看书的人(虽然和高籍明兴趣不同),他也用手电筒照着书橱,看起里面的书来。蔡彻和张宁虽然对书没兴趣,但是为了等他们,也随意浏览着。
“《幽明录》(注一)?《录异记》(注二)?《玉皇子》?这里的书连名字都这么奇怪。”高籍明看着这些他连书名都没听过的线装书嘟嚷着,“连金庸都没有算什么书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