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让我监视你有没有抽烟。还有啊,朱溪比这个女人漂亮多了。”
她说妈妈,这么说这两个人就是…瞬时间,我脑中的那片天重重地砸了下来压住了下面的那块地,砸得我头晕目眩。也许为了在朋友面前逞逞威风,澄弦的,澄弦的妹妹高扯着嗓门继续喊道:
“你看看嘛!朱溪的眼睛比她大,皮肤也比她白!”
“那又怎么样!这么好你去和她交往好了!”澄弦没好气地回应。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女孩脸色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难看,说话火气冲天。那个应该叫朱溪的小丫头立刻涨红了脸,羞羞答答地看向澄弦,其余女孩依然目光如锥地盯着我。“快点啊朱溪!把你刚才写的信给我哥!”
“嗯,嗯。”那个叫朱溪的女孩从口袋里掏了半天,伸出如杨柳般纤细的小手,递上一封泛着粉红色光泽的情书,深情羞涩忐忑。
澄弦的妹妹满脸自豪地来回看着朱溪和自己的哥哥,哪知澄弦一点都不领情,板着脸推开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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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的差异,四岁的差异。朴若弦,你下次要是再出现在我学校附近,我一定把你抽烟的事一滴一滴告诉妈妈!”
那个叫朱溪的小女孩难堪地愣在当场,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信,澄弦牵过我的手,旁若无人地从她们面前走开。正如我所担心的,朱溪的哭声当场爆发了,
“哇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
不知为何,我心头居然闪过几丝罪恶感,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那个小女孩。她哭得扑倒在地,澄弦的妹妹接过她背着的书包,气得直跺脚。
“走着瞧!哥哥你生日的那天,我绝对让你好看!看什么看!你这只狐狸精,白眼狼!你也不得好死!”
她在说我吗?看若弦急欲喷火的双眼,她是在说我没错。澄弦面对妹妹的举动,也无奈叹一口气,加快步伐直到若弦的声音完全听不见,我才颤抖着嗓音向澄弦求证:“她是你妹妹吗,澄弦?”
“烦死了!每次都是带着一帮朋友来找我!一会儿要我亲亲她们,一会儿要我陪她们打游戏!烦死人了!”澄弦柔净的脸上,此刻满是厌恶。
“真是可爱啊!”
“这么可爱的话你带回家好了!”
“那个,你的生日是?”
“不知道不知道!她要是敢再来找我试试!”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嗯?你生日是几号?”
“下个月!这个小巫婆!回家看我怎么收拾她!真TMD!”
“别这样子了,你妹妹乱可爱了一把。”
“你再说!”
“咯咯咯咯!”
“不准笑!”
可能受到不速之客妹妹的打击,澄弦显得相当的激动,我和他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又拉近了一步,就这样,我们嬉闹着走到了汽车站。
澄弦走了,我独自一人坐在回家的车上,眼前不时浮现出若弦那张脸,每每我都会笑得噗嗤噗嗤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真是太好笑了!啊,等等,他说下个月生日,那我现在就该存钱给他买生日礼物啰。该死,差点忘了,最近资金紧张,零花钱早已绝迹,赶紧挣钱才是正事,我眼前瞬间浮现花真的脸,于是想也不想地按下了她的手机号。
我最讨厌的歌曲,最痛恨的彩铃声,那鸟歌响了好一会儿,花真那女人才接起电话:
“嗯~。”
“在哪儿啊?”
“正和别人介绍的一个男生在约会呢。”
“和上次那个叫正焕的吹了?”
“当然,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在哪儿啊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我决定和你一起打工了。”
“太好了!那么我们晚上八点在中央剧场前面见,换好衣服过来!”
“你不和你那个男生约会了?”
“约什么会啊,正好我今天打算和他摊牌,晚上不见不散!”
嘟嘟嘟嘟!真是了不起的女人啊!对她来说男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对她“了不起”的言行很是吐了一会儿舌头。十分钟之后,我跳下车疯跑回家。
家里空荡荡的,房间一角依然放着烧剩下的和殷尚的回忆,就是昨天被姐姐抢救下来的一部分,我小心地把它们塞到床底,然后飞快地换衣服。我挑出最显成熟的服饰,放下平时讨厌放下的头发,拉直理顺,此刻长发飘飘,平添一种风情,俨然间成了大学生。这下可以了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带上了姐姐的身份证。好了!全副武装去迎接新的打工吧!
30分钟后。
天色如漆,繁星点缀,天空下的人们忙忙碌碌,喧哗的歌声,嘈杂的笑嚷声,只衬得这天更加落寞。马路对面的购物中心新装了一个大大的照明,如银的水银灯毫不吝啬地倾泻在这条窄窄的小街上。老远就能辨出花真,她走路的姿势依旧是那么独特。这丫今天不知吃错什么药了,显得很高兴,远远看见我就又是招手又是蹦跳,终于,她咧着一张嘴贴到我身边。
“我们好久没穿成这样见面了是不是?每次都穿着要死的校服,丑死了。”
“你那位男友搞定了?”
“嗯,粘死人了,终于扯掉了。”
“为什么和他分手?”
“他比我想的要没钱。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打工的地方,是舞厅,记得说我俩都满二十岁了。我听说那儿有钱人家的孩子特别多。”花真一脸痴笑。
“像你这样,一辈子都结不了婚,我对你说的可是真心话。”作为朋友,我不得不警告她。
“不结婚又怎么样?我们快进去吧!”花真一心惦记着往前冲,根本没把我语重心长的忠告放在耳中。她冲过信号灯,带着我闯向这一带首屈一指的舞厅。
果然不愧是人气最旺的舞厅,豪华的门庭,茶色的落地窗,昂贵的针织地毯,连喇叭里流淌出的音乐的气势都非同一般。我的心被吓死人不偿命的扩音器震得麻酥酥的,战战兢兢地登上了庄严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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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矗立在眼前的琉璃玻璃门,不知从何而来的悦耳歌声立即轻轻包围住我。这是电影《HappyTogether》中的歌曲!我高兴地闭眼微微陶醉,微熏在这美妙的歌声中。哇~!简直太棒了,和电影里原唱的声音超级像。花真丝毫不胆怯,昂首阔步地走进了舞厅。“欢迎光临。”
穿着长礼服的小姐在门右侧站成一溜,微笑地向我们问候。
“听说你们这儿招打工的。”
“啊,请稍等一下,我这就通告社长。”
“谢谢您。”
那位亲切的小姐敲了敲收银台后门的门,举止优雅地走了进去。
这舞厅,比想像得还要大,说它是舞厅也不完全是,风格又有几分似高档咖啡厅,五十来张桌子散放在大厅四周,已经有三分之二坐满了人,厅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水晶秀台,上面,一个男人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深情投入地唱着歌。我和花真同时张大了嘴。
“这,这不是权殷尚的朋友吗?”花真直到此刻才显得很慌张。
“好像是!”我回了她一句。
“天呀,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花真盯着台上的殷尚的朋友,有些手足无措。
“花真,我们去别的地方打工好了。”我悄声安慰她。
“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我们还怕了他不成?”花真撅起嘴,不满地说。
可是光民很可怕啊!幸而他也无暇看到我们,在众人的掌声中唱得更投入了。
“呃,你们还是学生吧?”就在我和花真别别扭扭、各持己见时,这儿的社长忽然笑眯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社长看上去五十刚出头,八字胡漂亮地向上翘着,衣着考究,看得出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搞不好还很奢侈呢!
“坐着说话吧!”社长指了指最靠近收银台的一张桌子,示意我们坐下。
“是。”我在沙发凳上坐下,脑袋里只有光民的歌声。“我们现在只需要一名临时员工。你们多大了?”社长笑容可掬。
“我们都是八四年生的。”花真噙着强装自然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我真是佩服她,瞧她那笑容,以及那谈吐,我才明白什么叫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啊,你们知道这儿的报酬吗?”社长若有所思地问道。
“听说是每小时三千五百块,你们真的只需要一名吗?”
“是啊,你们要是早一天来就好了,这下可怎么办好!”说着,社长一脸惋惜地看向我,十分为难的样子。搞什么搞嘛!这么说他已经直接决定了,舍我而取花真,所以才用这副眼神看着我。不过反正殷尚的朋友在这儿我也没法在这儿工作,正合我意,这么想着,我开口了:
“啊,花真,那你在这儿工作好了。”
我话音刚刚落,一个男人如风般冲了过来,吓了我和花真一跳。
“社~~社长,我来了!”一个清脆的好听的男声。
“啊,我们东英来了啊!你可是又迟到了。”社长看似嗔怪,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慈蔼的意味。
“咦?她们在这儿干什么?”东英睁大着双眼惊诧莫名地看着我们。
“哦,她们是来应聘临时员工的。”社长笑容和蔼地替我们答道。
该死的!这么说,他们全体在这儿打工啦!我低头使劲地埋怨把我带到这儿的花真,可是这女人,眼神十分的不同寻常啊,我暗自琢磨着她这两眼亮晶晶的含义。东英很快凑到了社长身旁,就差没扑到人家身上。
“她们两个您都打算用么?”
“不,就剩一个名额了,所以我才难办啊。”
“这丫头不行!”东英匪夷所思地说了一句。
“哪个?”社长也是一惊。
“那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假装很漂亮的丫头!”
东英毫不犹豫地指向花真,我看花真气得没当场咬下他修长的手指。这两个人,又来了,又来了。
“喂,你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假装很漂亮了!”花真瞪眼冷视着他。
“长得就很狐媚的样子。社长,用江纯吧,你看她多结实啊!做事也勤快!这个丫头,她是那种一看见有钱的客人就会扑上去的人,然后二话不说地解人家衣服纽扣。”东英斜睨花真一眼,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办的神情。
“我为什么要解纽扣!你不觉得你说话太过分了吗!”花真气鼓鼓地甩出一句。
“好吧,我取消刚才的话,换种说法,她是那种穿长丝袜的女人,吃喝玩乐很内行,让她做事,准是这缺一块,那差一点,什么都做不好,除了拿着无聊当有趣,狗嘴里吐不出好话,我看不出她能干什么。用江纯吧,用江纯吧。”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事了?”花真更加气愤了,双眼直欲喷火。
“啊哟哟,真可怕啊!我好怕被你吃了啊,被你吃了!喂,江纯,你上身穿五五的吧?我看差不多,社长,你给她套工作服吧,她从今天开始上班。”东英这小子一脸得意的坏笑。
社长为难地看着我们,却架不住东英撒娇似的央求,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花真小脸通红,腾地一下从座位站起身:
“喂,李江纯,你一个人在这儿工作好了!我今天真是撞鬼了!”
“我今天真是撞鬼了!”东英那小子学着花真的声音,尖声尖气地叫道。
“你就取笑吧,取笑吧!看你能把人开涮到什么程度!”花真拿眼睛狠厉地剜了他一眼。
“慢走不送!以后不再见!”东英冲着气急败坏向门走去的花真拼命挥手,我也飞快地站起身,想跟在花真身后,哪知金东英大力拽住了我的腰带。
“别走啊,狗纯!我不会让你走的,除非你杀了我!”某人自说自话地开始演戏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上身穿着白色制服,下身穿着黑色短裙,从头到脚打扮得一丝不苟,在大厅里小心翼翼服务。托东英那家伙的洪福,我被他挡在厅里哪儿也去不了,只能楼下来老老实实地干活,他老人家嘿嘿一笑,正在三号桌旁服务。整个大厅只剩下三张空桌,没想到打工第一天就这么忙,我没头苍蝇似的来回收拾着杯子、碟子,身体好像药累垮了似的酸疼。坐在水晶秀台上的光民已经发现了我,他不时朝我射来异样的眼光。我竭力避开那可怕的杀人目光。“哇,看上去好好吃喔。”
我手上端着一份牛排,穿着制服的东英不知怎的突地横在我面前,他咽着口水看着躺在牛排旁边的薯条。
“你,你想怎么样?”我真怕他过来抢抓。
“我就抓一根吃吃,不会被发现的。”东英狡黠地笑道。
“不行,社长知道了会骂死我们的。”我极力避开他的手。
“怎么会,你看!”
社长正在殷勤地问候着每位入场的客人,东英偷偷地瞟了他一眼,飞快地抓起一根薯条塞进嘴里。
“嘻嘻嘻嘻,味道好极了。”
“啊!看来你是老手啊!经常这么干吗?”
“嗯。”这家伙忙不迭地点头。
“噢!”难怪我这么护着薯条,还是被他飞抓了一根。
“殷尚正在来的路上。”他冲着我眨眼笑。
“什么?”我一惊诧,差点把牛排和薯条打翻。
“他说今天过来玩的,好像还有宝蓝也一起过来,你自然一点,别太放在心上。”东英突然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那些嘻哈的神情全然不见了。
“…”我有片刻的愣怔,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此时我的心情。
“要是殷尚能抓住你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第一次,我第一次听到东英如此正经的声音,紧接着,他扔下我,大叫着“光民大哥你好帅”向水晶秀台跑去。我愣怔在原地,细细回味着东英刚才的话,这么说今晚又要碰面了,分手的男友,又要重新面对,怎么可能别太放在心上呢…我脚步踉跄,手里端着的盘子抓得更紧了…三年了,最少有九百多天在一起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我的心因为殷尚沉到了谷底…
“喂!我们的食物怎么还没端上来啊?”一桌的客人叫了起来。
“啊,对不起,这就来了。”我慌忙把手里的牛排奉到快抓狂的大婶面前,低着头连声道歉,接着又奔向我负责的另一桌。
“哎呀呀,这小子唱得可真不错啊,是不是?”听着客人的赞赏,我心里替光民高兴。“是啊。您请快坐,就剩一个位置了。”我连忙拉开一个座位。
“嗯。”
“啊?这不是江纯吗?”一个如清莺般的女音在耳边袅袅升起。
是宝蓝,她突然出现在大厅里,打扮休闲,如清水芙蓉,一旁站着的是帅气却冷酷无表情的殷尚。这家伙嘴里什么时候少过烟,今天也不例外,他看也不看我地从我身边昂然走过,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宝蓝一副十分高兴见到我的样子,扯着我的手不放,没想到那边的殷尚不耐烦地喊道:
“喂,还不快点过来坐下~!”殷尚冷着脸,眼睛直视宝蓝,半分无视我的存在。
“知道了,江纯,一会儿我们再聊,对不起。”宝蓝轻轻搔了搔头发,飞快地跑到殷尚身边坐下,然后两人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一边开心地看向唱歌的光民。我只想赶快躲进厨房,没想到正在算账的社长头也不抬地对我说道:
“干什么呢,江纯,客人来了怎么不去招呼啊。”
“我…”
“怎么了?”
“我能不能不去招呼?”
“说什么呀,东英现在忙着,别的人也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呢,你怎么了?”
“…”
我拿起菜单,慢慢地向殷尚他们走去。去就去,谁怕谁啊,难道我真要一辈子躲着不见他不成。
“请问您要点什么?”殷尚正对着宝蓝的耳朵窃窃私语些什么,宝蓝乐得咯咯笑,我很想理直气壮的,可语气仍有些不自然。
宝蓝眼睛睁得大大的,正要回答我,不想殷尚突然握住了她的双肩,深情款款地说道:
“宝蓝!”
“嗯?”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殷尚灼热的眼神直直望着宝蓝。
“什么?”宝蓝头一低,但脸上突然飘上两朵红晕,看了让人心醉。
“我们交往吧,今后由你抓住我。”
电光火石间,我的脑袋里嗡的一下,除了光民的歌声什么也听不见,宝蓝诧异地看着殷尚,他却只是微微一哂,轻轻拍了拍宝蓝的脸颊。
我无言的在他们面前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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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凌晨两点。
一天的营业结束了,光民和东英领着我们一帮服务生把椅子搬到桌子上。殷尚和宝蓝还没有回家,这对新诞生的情侣,正忙着在角落里爱语绵绵。我拿着之前穿的衣服,逃也似的奔进洗手间。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初中的时候,他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一字不差,一模一样。等等!你这是在干什么李江纯!先花心的人不是你吗?为什么现在又是一副酸涩的怨妇模样!你不觉得很可耻吗?分手之后立刻迫不及待地投入到澄弦的怀抱,现在又这样…是,是啊,我有澄弦!朴澄弦!朴澄弦!我是朴澄弦的女朋友!加油!我在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完劲,把外套和短裙挽在手臂,扬起头地走出了洗手间。
“我先走了!”我向社长鞠躬告辞。
“嗯,今天干得很不错,明天晚上八点还过来,知道吗?”社长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我和蔼地说道。
“是!”
“好了,明天见,今天辛苦了。”社长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坐回椅子。
“是!”
光民和殷尚好似干脆忘了我的存在,两人自始至终都没向我这儿投过一丁点儿眼神,倒是一向喧闹的东英,他蹦蹦跳跳地向我这儿跑来:
“你现在出去可会出大事的。”
“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我坐计程车回家。”我冲他感激的一笑,没想到他还这么细心。
“难道你没听说几天前发生的变态计程车司机事件吗?好像是K高的女生吧,那叫一个惨喔!”
“别瞎编故事了好不好。”我嗔怒了他一眼。
“咔咔,对不起,成习惯了。”东英嬉笑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呵呵!没关系!”
不再理会东英,我转身向门大踏步走去,有谁却猛然挽住了我的手臂,我吃了一惊,飞快地扭过头去看,发现原来是宝蓝。她笑容温甜地看着我:
“我送你一程,没问题吧?”她如秋水的双眸涟漪着关心的笑意。
“嗯。”我点点头。
时候虽然已不早,可由于这里是繁华的闹市区,大街小巷依旧可见人们三五成群,有高声大笑的年轻人,还有喝醉了酒在发酒疯的大叔,形形色色,仿佛夜生活的序曲这才刚刚拉开。夜凉如水,瑟瑟秋风让人忍不住蜷成一团,我俩默默地朝计程车站走去。
“对不起,江纯。”宝蓝还是先开口了,如宝石的眼睛在夜色里熠熠闪光。
“嗯?什么?”我吃了一惊,把思绪从悲秋的萧索中拉了回来。
“殷尚他…”宝蓝欲言又止,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很艰难。
“啊,啊!没什么的!这有什么可道歉的!”
“我会加油的,决不会让殷尚伤心难过。虽然我做的可能永远比不上你,但是我真的会非常非常努力,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我做什么了!真的没关系,你不用觉得抱歉,你做得很好,谢谢你,我也祝福你和殷尚,希望你们永远幸福,永远开心!这段时间,我对不起他的,希望你能为我弥补,我真的应该谢谢你才对。”我发现自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谢谢!”
宝蓝美丽的笑容在夜色中真诚绽放。是啊,是宝蓝,不是之前见到的小嫩妞,也不是游戏厅里的那个女孩,是宝蓝,我应该感到放心才对,现在我可以毫无负罪感地彻彻底底忘掉殷尚了,因为有你,有你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在他身边。
不知何时,我和宝蓝已经走到了出租车站。我真心地想和她成为好朋友,无论她或我和殷尚之间是什么关系,我真的不想失去宝蓝这个好朋友。
“路上小心,刚才我的手机号记下了吧?以后短信常联系。”
“嗯,知道了,你也小心点。”
“嗯,Bye-bye!”
“啊,对了,宝蓝。”
“怎么了?”
“殷尚最近好像又开始抽烟了,他之前只含戒烟草的,你劝劝他,让他别再抽了。”
“嗯,我会记得的,不用担心。”宝蓝冲我甜甜一笑,羞涩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还有他那样走路,那种螃蟹步,大人看了都不会喜欢的,你也劝劝他吧。”
“嗯!”宝蓝微笑着使劲朝我挥舞双手,似乎在叫我不要担心。
“啊,还有,他对花粉过敏得厉害,特别是现在这个季节,他不会轻易感冒,不过一旦感冒了就轻不了,你一定要记得送他上医院啊,虽然他最讨厌去医院了,但是用强的也要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