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眼眶中,在里面不听话地要往外跑。韩千穗,刚才你还在嘲笑金晓光的软弱,怎么现在换你了?不行,你决不能在这儿,在智银圣的面前哭出来,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只求男人看一眼的女人吗?…可是,我的心好痛,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我好恨自己的倔强。此时我好羡慕金晓光,我多么希望也可以像她一样,像她一样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时哭出来。
一直看着金晓光没有开口的智银圣平静地说道:
“金晓光,你还没有尝过男人拳头的滋味吧?”
我相信有人能够说到做到,如果说话的是智银圣的话。不管对方是谁,他一定会手到擒来。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我决定暂且放下自己的心情,充当和事佬。
“智银圣,你说什么疯话呢?我该走了,金晓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实在无法再呆在这儿面对智银圣,也不放心金晓光继续呆在这儿,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明明不是为说这些话来的。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我的本意,为什么我和智银圣之间总是有这么多的一再错过!
“你不要走…”智银圣用从没有过的恳切眼神看着我,
“我下次再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是…--”
“你说呀,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受够了生活中不断的等待,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他怎么了,竟然因为我的这句话而露出痛苦的神情,不受控制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似乎触动了他某处不为人知的痛楚。他在以前的岁月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啊!我的心一阵抽紧,为我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里的他而心痛;刚才拼命忍住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为人心痛的感觉竟是这般酸涩呵。
“别哭,别哭!你再哭我就生气了,别再哭了!”智银圣看见我这副样子似乎慌了手脚,可惜他身体上的伤让他不能上前来安慰我。结果我的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哪有这样安慰人的,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威胁, 呜呜呜,我哭得更厉害了,自己怎么会喜欢这种不知温柔为何物,也不懂得哄女孩子的家伙?
砰!门一下被一个不明物体撞开了,捣蛋鬼一手拿着一个纸带,一手拿着一条香烟走了进来,“嗨!千穗,你也在啊,希灿呢?!^o^”
后知后觉的捣蛋鬼终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慢半拍地问道:“啊!金晓光、韩千穗,你们两个怎么都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走了… ”没有勇气再继续呆在这儿,我对哲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扭头向门口走去。
“韩千穗!”我听见他焦躁不安叫我的声音了,却不敢回头看他,在打开门走出去的瞬间,我顿了一下身形,接着不再迟疑地走了出去。
“银圣,你疯了,你这种样子想跑到哪儿去?我去把千穗找回来!”身后传来哲凝哇哇乱叫的声音,我赶紧侧身跑进了另外一条通道,在哲凝找到我之前逃离了医院,现在只有回家才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一路上,我满脑子纠缠的都是金晓光和智银圣的事,他们两个要是真的如金晓光说的那样,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智银圣?放弃我的恋情吗?不,也许智银圣只是一时糊涂,他并不是真心爱上了金晓光,刚才他不也说金晓光该负责任吗?但是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关系…老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一种遭背叛的感觉让我浑身抖个不停,泪珠更是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千穗,今天没有去陪正民吗?”妈妈正好在家,见到我时说道。
“嗯,今天没有去见他。”对不起了,正民,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为别的事操心。
“正民没有几天就要回美国去了,你这样扔下他不闻不问,算什么朋友?”妈妈突然变得关心起我的友谊来。
“妈妈,我现在心情不好,咱们以后再说这个。”
“什么叫以后再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正民喝得烂醉回家,嘴里一个劲地叫着你的和叫什么智银圣的名字,智银圣是谁?为什么正民会不停地叫着这个名字?你倒是给妈妈说清楚呀!”
“…”
“千穗,你…怎么哭了?”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什么,妈妈,真的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正民现在在哪儿?”
“应该在家里,刚才这些我都是听他妈妈说的,看来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妈妈误会了我掉眼泪的原因。
我一直没有考虑到正民的感受。那天在游戏厅里,他为了给我出头,被智银圣打了一拳,后来又不断帮助我,为了我甚至没有再跟智银圣计较;但是我却当着他的面,哭着说想见智银圣,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我想我真是疯了,这么对待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如果面前有一瓶农药,我干脆喝了死了得了。
怎么样才能安慰他一下,同时证明我不是有异性没人性的朋友呢?不多想了,先去见见他再说吧,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和我同样沮丧。我诚惶诚恐地设想了千万种正民情绪低落的样子,
就是没有想到竟然一出门就碰见了他,他和希灿牵着手正兴高采烈地向我跑来。-;-我对天翻了一个白眼,刚才我的良心不安算是喂狗了。
“千穗,从医院回来了?和银圣谈得怎么样了?”希灿阳光灿烂地对我说,不知刚才和正民聊了什么,银铃似的笑声还不绝于耳。
相比之下,我的脸算得上是乌云密布,“嗯,是刚从那儿回来。你们俩是不是先应该把手分开。”我好心地提醒道。
“喔,对了,差点忘了。哲凝也在那儿吗?”希灿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脸色由晴转阴。
“在那儿。”她还记得哲凝啊,我还以为她现在心里只有正民了呢。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希灿小心翼翼地问我。
“哪有,”我死鸭子嘴硬,“你们两个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他们两个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答道,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正民,你今天早晨喝酒了?”
“是啊!喝了酒就回家睡觉了。”他似乎有点脸红(其实只是我的错觉)。
“正民没几天就要走了,我们今天去哪儿玩玩吧!”希灿突然插嘴说,看来她已经把哲凝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他们出去玩,但看他们这么兴奋,特别是正民不久就要离开了,所以我只好勉强自己同意,陪他们一起玩了一个通宵。其实从头到尾玩的只有正民和希灿,我一晚上都心绪不宁,没有一刻忘记过智银圣。
就这样来回奔波于学校和娱乐场所之间,四天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每天都和希灿、正民混在一起,打发无聊的日子(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加以叙述了,各位也希望智银圣早点登场吧)。
“正民,到了之后记得打电话报平安啊!”说话的是正民的母亲。
“向你姐姐带个好,在外面不要乱花钱,记得好好学习,不要成天只想着玩。下次放寒假回来记得把头发剪短。美国最近不太安全,所以万事都要小心,有空多给家里回几封信。”这是正民的爸爸。
“去了好好学习,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放寒假回来好好休息就行了, 有一个月的时间让你休息呢。”我妈妈接着说。
“一路顺风!小心美国的恐怖分子,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巧克力。”我大哥这个随时不忘占人家便宜的家伙。
轮到我了:“一路平安,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写信更好。寒假一定要回来呀,还有,还有…对不起,正民… ”
“怎么哭了?”
“不知道,最近我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动不动就流眼泪,真没用!”我强装出笑脸说。
我这一哭,好家伙,带动了周围一片哭声,除了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哥,大家都呜呜哭了起来。正民哭得尤其厉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乱没有形象。
“我会写信的,也一定记得给你们回信…”正民的语气中有丝呜咽,“我寒假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看你们。千穗,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反倒是我欠你一声谢谢。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爸爸、妈妈,你们也要保重身体,我会经常给家里写信的,寒
假我和姐姐一起回来。 还有希灿,你也要经常给我写信啊!咱们寒假回来再见。千穗,要是那个家伙敢再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别哭了,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说要我别哭,那你自己怎么哭得比我还起劲?!莫名其妙的家伙。
“我真的该走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爱你们大家,bye-bye!”正民挥舞着双手消失在入口处。除了哥哥,我们所有人都含着热泪,直到正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海关才默默地转身,怀着一颗惝恍不已的心踏上了回家的路。我和妈妈、希灿,还有哥哥坐同一辆车,没有预警的,难题马上出现在我眼前。
“正民说的那个家伙是谁?”妈妈突然出声问道,还沉浸在与好友分别的痛苦中的我一下愣住了。我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呆呆地看着妈妈,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妈妈又问了一遍,“是啊,那个家伙是谁?”哥哥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也插一嘴说道。
“韩哲凝,你想死吗?”对待他我可毫不客气,“没有谁,是正民他误会了。”我又向妈妈解释道。
“是误会也说来听听吧。”妈妈发挥她家庭主妇锲而不舍的精神。希灿不知什么时候以闭上了眼睛,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丝毫不理会我求救的目光,没义气的家伙,我真是交友不慎。“--妈妈,误会就是…误会嘛!哎哟,我肚子痛!”
我想我的演技肯定是糟糕透顶,不过妈妈还是半信半疑地把我的肚子痛归罪于车晃得太厉害,让我在中途休息站下车上了一趟厕所,但之后又不依不饶地和哥哥两个人审问起我来。真要命!我一个人要应付两只狡猾的狐狸。--最神奇的是,睡得那么沉,任凭我老妈、老哥像打雷一样说话也没有醒的希灿,竟然在中途停车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不用任何人叫,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我拖着被妈妈和韩哲凝折磨得身心疲惫的躯壳,颓然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思绪像潮水一般涌来。智银圣那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把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个遍,怎么也想不出他和金晓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又想到正民,本来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因为智银圣的事那几天忽略了他,但转念又想到他和希灿两个人开心的样子,我的愧疚之心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开玩笑,我们三个在一起玩的最后四天,他和希灿不知道惹我生了多少气,我还要对他觉得愧疚。上帝保佑,这两个混世魔王可千万不要真的看对了眼,那我估计自己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说到希灿,那个臭丫头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从刚才就一直手机关机,打电话到她家也没人接…不会是因为正民走了,一时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吧!当然不会,李希灿因为吃多了撑死是很有可能的,但她决不可能喝农药死去。老天,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对自己皱了皱眉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突然叫了起来,是希灿吗?我疑惑地接过电话。
“喂?”
对方没有答话,只听见一旁喧哗吵闹的声音,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喂?”
还是一阵静默,最后是电话挂断的忙音,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一连串的问号。会是正民吗(会给我打电话的只有他和希灿)?我拿着手机呆呆坐在床边,守候着,也许对方还会打电话来也说不定。心中一个声音小声嘲笑我说:真好笑,韩千穗,难道你心里是在盼望着那个家伙吗?可惜一直等过了12点,铃声还是没有如我所盼地响起,我也渐渐有点撑不住了,慢慢地合上双眼,准备去赴周公的约会…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我几乎进入梦乡的那一刹那,手机铃声突然追魂夺命似的响了起来,把我惊得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我的耳朵正贴在手机上),在它响第二声之前,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
“喂?!”
“喂,是谁?OO”我颤颤悠悠地问道。
“韩千穗,你出来…”电话里传出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银圣吗?”我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其实我心里早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你过来,这里,这里是新月小学的前面,你过来。”他说话的声音明显不同于平时。
“你怎么了?喝酒了吗?你是从医院跑出来的?”我着急地问道。
“…”
“笨蛋,你身体伤成那样,怎么能喝酒!腿还没有复原,怎么能跑出来呢?”
“出来…”
“你别老是打岔,我问你你的腿怎么样了?!”
“我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喝醉了酒的智银圣更是不可理喻,霸道得要死。
“…”
“因为你,让我像一个疯子;因为你,我几乎成了一个废人,因为你,我…”
这完全不像是智银圣那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会说的话,他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该死的家伙,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银圣,你喝醉了吧!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吗?”
“我等了很久,结果还是没有来,明明答应我说要来的。你也答应我要来的,结果我还是没等到你来,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你在哪?我问你在哪儿,新月小学是吗?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在那儿乖乖地待着,千万不要惹是生非!”我深知这家伙惹是生非的能力,所以临了不忘嘱咐一番。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绝对不是一个出门约会的好时候,但我顾不了这么多,不管这巨大的摔门声是否会吵醒家人,我摔上大门就跑出了家。听到智银圣声音的一刹那,我高兴得哭了起来;听到智银圣声音的一刹那,我悲伤得哭了起来,我已分不清,这到底是悲伤的泪,还是欢喜的泪…真是疯了,我没有坐任何交通工具,一溜小跑来到新月小学。这个地方我只来过一次,所以记得不太清楚,对周围的环境也不太熟悉,但我还是凭着记忆慢慢寻找。智银圣要是等不及我先走了怎么办?我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啊,找到了!”我终于看到了新月小学的门牌,但是四下却不见智银圣的人影,是这儿没错吧,新月小学的前面…难道是等不到我先走了?还是我听错了地方?但我确定了几次,是新月小学没错呀!难道…无论我怎么猜测,结果银圣就是没有出现,我连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等着吧,智银圣曾经等过我,这次该轮到我等他了。我蜷缩着蹲在新月小学的门口。鬼天气,怎么这么冷!--现在不是夏天嘛,存心和我过不去,刮这种阴森森冻死人的风,我双臂环胸地埋怨道。大约又过了三个小时吧,我还是没有等到银圣,终于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我就在学校门口的地上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已经是早晨天大亮的时候了,智银圣终究还是没有出现,不,说不定是他昨晚等得不耐烦,在我来之前已经先走了,这家伙一向没什么耐性。哎哟!我捶着像要断掉一样的腰,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无一处不痛,这都是昨晚睡姿不良的恶果。
万幸,今天是礼拜天,不用去学校,我打算先回家梳洗一番再去医院看银圣。昨天出门时太匆忙,我手机落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回家后我拿起床上的手机一看,什么?竟然有12个未接电话,拜托,拜托,可千万不要是智银圣啊!就在我暗暗向上帝祷告时,电话突然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喂?”我战战兢兢地接电话。
“怎么样?惊喜吧!”
“是希灿呀…”我松了一口气,惊喜你个头!一大清早的骚扰人家,只有她才会认为是一个惊喜。
“你在等谁的电话吗?”
“…”希灿敏锐地嗅出了我的不寻常,“发生什么事情了?”
“希灿,我有件事要对你说。”
“什么?”
“听了你不要生气…”
“你快说啊!”
于是我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倒豆子似的告诉了她,包括在病房里和智银圣的对话,金晓光和我的谈话,以及今天凌晨接到智银圣的电话,在新月小学等了他一晚上却未果的事情。
听完我的话,希灿一阵沉默,什么也没有说。
“你怎么不说话?”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希灿有点埋怨我。
“那几天正民也在,我有点那个…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连去医院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了。”我向希灿求救。
“韩千穗,要我告诉你犯的一个错误吗?”
“错…误?”
“你是一个傻瓜。”希灿毫不隐讳地说。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傻瓜…--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真的…”在这件事上我已经懊恼过一万遍。
“我不是说这个,新月小学有前后两个门,你不知道吗?”希灿对我扔出一个手榴弹。
“什么?”我被震得瞪大了双眼。
“真是受不了你,你昨天晚上站在哪儿?”
“我在正门…”
“看来那个家伙是在后门等你了,呼…”希灿似乎也为我们这对儿活宝感到惋惜。
“我要挂电话了。”我急匆匆地说,真相大白了,如果智银圣昨晚没有等到我,不知道多么失望,我得赶紧去向他解释。
“…”
“我现在就去医院!我一定要去,马上就走!”
“银圣和金晓光睡过了,对这个你也不在意吗?”希灿提醒我。
“我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我挂电话了!”
韩千穗,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学校有两个门你怎么忘了呢!我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连声只骂自己傻瓜。现在我浑身都充满了勇气,再也不想逃避这件事了,前所未有的勇气让我眼睛里只有一个目标——医院。银圣,不管你和别的女孩做了什么,我都绝对不从你的身边逃走了,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我眼前的智银圣…为了我不惜从医院里跑出来的智银圣。
护士小姐不太赞同地打量了气喘吁吁跑到医院来的我一眼,似乎为我的毫无淑女风范感到不满;但我才不管呢,等不及慢腾腾的电梯,我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往三楼跑去。
“银圣!”我猛地推开他病房的门,用异常明朗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见到我他该有多么高兴啊!我异常的陶醉。不过…这是什么状况,我愣住了。
只见捣蛋鬼、贤城、王丽娜、金晓光以及另外几个尚高的男生、女生,不多不少正好八个人围在智银圣的病床前,他们的眼睛正齐刷刷地看着推门而入的我。我才管他们都是谁、有多少人,我是来看智银圣的不是吗(其实我的腿已经开始发颤了)?他们见到我脸色似乎不怎么友善啊!
“千穗,你来了?!”只有捣蛋鬼还算和善的和我打了个招呼。
“咳咳,是啊,”我挤出几声干笑,“银圣怎么样了?”
“银圣有点不太好。”捣蛋鬼神情低落地说道。
“怎么回事?”
“他昨天晚上溜出了医院,直到今天早晨八点钟才回来,结果得了重感冒。我们怎么和他说话他也不愿开口。”
“你说什么?OO”
我急急忙忙跑到智银圣的病床前,完全无视一旁王丽娜对我的鬼哭狼嚎,眼中只见到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银圣。
“银圣,你怎么弄成这样?”我心疼地看着几天不见憔悴了许多的他。
“…出去!”他开口却是这种无情的话。
“你没事吧?听说你感冒了,好些了吗,嗯?”
“我再也不会去等谁了,现在我连和你生气都不屑,”智银圣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出去,我们俩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彻底放弃你了。我叫你出去!”最后一声智银圣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
“叫你走你还不快走,还想赖在这儿吗?”王丽娜发话了,
“够了,难道是我一直粘着你不放,不想离开你吗?你还想说这些绝情的话说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别扭,不肯听我说话?你给我起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我知道自己这么不理智的发脾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但话已经说了,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果然,智银圣的表情变得更加吓人。
“是,是我别扭,强迫你和我在一起,难道你还嫌我可笑悲惨得不够彻底吗?”
“我说了之前我们之间都是误会,每次我们都一再地错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智银圣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