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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寇醉轻声叫她。
时栖睡得很沉,眼皮里的眼球直动,好像做了梦,说梦话地嘀咕了声什么。
寇醉凑近听,她又不说梦话了,改为吸着鼻子,在梦里哭似的。
寇醉本想看她一眼就找房间睡觉的,可看时栖白皙的脸颊,和汗打湿的碎发,眼睛忽然变深。
时栖鼻子因感冒不通气,嘴唇微张,看起来嘴唇有些干。但紧接着,她舔了下嘴唇,嘴唇就变得异常水润。
寇醉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好似突然对那天偷亲他的时栖感同身受了。
很想亲她,不是浅尝辄止地亲她唇,是很想尝尝她的味道。
寇醉轻轻拨开她脸上的碎发,拇指摩挲着她嘴唇,她嘴唇上有刚舔过的口水,湿润润的软。
寇醉深吸口气,魔障了般,终究俯身亲下去。
像个采花贼一样,亲吻她额头,鼻子,最后轻轻吻住她微张的唇。
第56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寇醉没有多想, 只是想亲一下时栖, 想亲他喜欢的姑娘,就一下。
来不及感受时栖的味道,只轻轻地碰了一下, 他就移开了。
吻很轻, 有着温柔的珍惜。
轻得好像很怕惊醒梦中的女孩。
很想再亲她一次的, 但他怕控制不住。
下次吻她,应该在她清醒的时候。
寇醉坐在时栖的床边, 轻轻拂着时栖脸边的头发。
一寸一寸地凝望着时栖的眉眼,精巧的鼻子,盈润的嘴唇。
时栖下嘴唇的下面凹弧处,有一块不易发现的小痣, 很有她个人特点。
可爱的, 令人难忘的, 偶尔笑起来很性感的小痣。
寇醉看着看着,轻声笑了出来,记起小时候他逗过她, 说她的小黑痣是长了瘤, 吓得时栖以为自己要死了, 偷偷哭了好几天,差点就留封信离家出走找酒店喝药。
她小时候总觉得她这颗痣不好看,还偷拿她妈妈的化妆品, 往痣上涂白。后来是寇楚林和她说, 这是独一无二的痣, 代表小时栖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时栖才终于接受她这颗痣。
寇醉拇指轻轻点了点她那颗小痣,时栖觉得痒了,挠了两下,翻身背对着寇醉继续睡。
看不到时栖的脸了,寇醉表情定格了两秒,而后绕过床,脱衣躺了上去。
又能看到时栖的睡颜,寇醉轻笑了声,隔着被子抱住她,闻到她身上的甜香味儿,终于满意。
想起时栖发脾气时说的“等他还完钱,她就成老太婆”的话,寇醉失声低笑,把脸轻轻靠近埋在时栖的颈间。
怎么舍得让她等他到成为老太婆。
为了她。
他也会用尽所有力气去努力。
让栖宝在她的coco身边,没有烦恼的笑若星璨。
**
时栖是被手机闹钟给叫醒的,还没睁眼,就气得用鼻子重重地往外呼了一声。
不想起,没睡够,再睡九分钟。
然后,她就渐渐感觉到,脖子好像落枕了。
还很沉,有什么东西压着她。
时栖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看到她被子上横着一只手,手正搭在她肚子上。
手指修长,手腕上一只皮带腕表,以及一根五彩绳。
时栖一点一点地歪头,看向旁边。
寇醉蜷在她身边,闭着眼睛,脑袋蹭在她颈边,额头贴着她脖子,好似睡得很沉。
“…………”
她好像是被占便宜了,应该一脚踹开这个人。
但是她好像并不真想推开他。
不知道他昨晚几点睡的,眼睛下面有一点泛青,睡颜看起来有点疲惫。
寇醉也很老实,她睡在左侧被子里面,寇醉睡在右侧被子上面,只是把手搭在她被上而已。
有点点喜欢,被他这样搂着的感觉。
时栖悄悄闭上眼睛,想偷偷再感受一会儿寇醉搂着她的感觉。
……
五秒后,时栖听到耳边传来带笑的慵懒的声音,“嗨,小美人早啊。”
“…………”
寇醉又装睡吗?!!!
“啊!!!”
时栖一脚踹开寇醉,“你怎么那么烦人啊!!!”
寇醉被踹疼了,捂着腿坐起来,而后看到时栖炸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的模样,轻笑说:“这就是你的早安吻吗?”
“早安吻个屁啊!”时栖用愤怒掩饰她所有的羞赧,“你,你,你个卖假药的!你怎么睡在我床上啊!臭流氓!”
寇醉笑得肩膀都在抖,“我什么时候是卖假药的了?”
时栖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找前一晚洗完放在地热地板上的袜子,找到袜子后使劲往地上摔,“你昨晚说的啊,你不是说你月赚千万吗,骗子。”
寇醉笑得不行,趴过去看摔袜子生闷气的时栖,“宝贝儿,我没骗你,真赚了千万。”
“???”
时栖抬头看他,一脸不信的质疑,“那你还复读什么啊?”
寇醉解释,“就是么,那活儿不太能上得了台面,还耗精力。”
“……”时栖不敢相信地摇头,深吸气,问出因他这句话冒出的疑问,“哥哥,你不是在夜店上班吧?”
寇醉手握成拳挡在嘴边笑,“是啊,在夜店上班呢,会不会看不起哥哥?”
时栖信他才怪了,把两只袜子团成团,坐在地上冲他瞄准,“寇醉,你最好现在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每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否则我就把袜子扔你嘴里。”
寇醉脑袋里好像有小人打架似的,看了时栖两秒后,忽然起身,长腿迈床跳到地上,蹲下帮她穿袜子,“你早餐想吃什么?去学校路过的时候买?”
时栖被隐瞒很不高兴,“我吃袜子,以老夫现在的身家,也就只够吃袜子了。”
寇醉忍不住笑地说:“老了的屎屎吃袜子,这画面还挺有趣。”
时栖:“你滚啊!!!”
**
齐博和时栖都没收到舍友说查寝的通知,统一认为那就代表没事。
早上三人不紧不慢地坐着出租车去学校。
冬天日出得晚,五点的清晨,天色还灰暗。
街道两边昏暗而寂静,两束车灯在前面照亮着路,隐约飘着雪花。
时栖和寇醉坐在后面,中间隔着个书包。
各自含着心事,偏头望着窗外冬季的冷色,眸光中闪过黎明前暗路的路灯。
时栖知道寇醉家房子的事情后,第一反应是很心疼寇醉。
可是除了心疼以外,她还感觉到,她对寇醉来说好像并不重要。
不重要这个词,真的很让她难受,是一个会刺痛她心的词。
能理解他的做法,可就是很心酸难过。
司机师傅和齐博在前面聊高考和复读的事。
寇醉忽然回头,伸长手拍了拍时栖脑袋。
时栖眼睛泛红,没回头。
过了个街口,她又没忍住地转过来,“我以为是依心姑姑去少管所接你的。”
关于曾进那段经历,寇醉没有不想提起的拒绝之意,笑了笑问她,“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你是打架进去的,”时栖说完迟疑了,问他,“是吗?”
“不是。”寇醉摇头。
寇醉拿开中间的书包,拍拍中间的位置,“栖宝过来坐。”
时栖抿了下嘴,抱着求知的心,挪到了中间。
关于寇醉高一曾进少管所的事,时栖只知道一点。
董薇竹和时卿贤对她的教育是小孩子的友情是单纯的,不需要掺杂父母和家庭背景,所以很多寇醉家的事,时栖都只知道一点,很多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猜测的。
她自己的猜测,是以为有人当着寇醉的面提寇叔叔破产的事,寇醉打架进去的。
寇醉没有顾及司机和齐博也能听到,徐缓地和时栖说她不知道的事。
寇醉妈妈生病时,寇楚林已经赌输了很多钱,科技公司一旦出现财务问题,相关涉及的就广了,百家供应商追钱,银行追债和利息,投资融资广告公司的各类违约金等。
银行冻结了寇楚林账户、所有车和房,拿不出看病的钱,是寇依心拿钱治病的。
一个曾经让他崇拜的父亲,不仅成为可怜又可恨的赌棍,不止输光了家,还连累了多少个供应商和被欠债人的家庭,寇醉无法接受。
寇醉当时正处于最混乱的时候,母亲癌症,父亲失踪,爷爷奶奶犯心脏病,姑姑和贺章行悔婚,家里进出股东律师银行法院各种债务文件,甚至是以亿为单位的债务,高一的少年根本应对不了。
难过、痛苦、愤恨、无力、黑暗,所有词压向他,要瞒着寇文,要去医院照顾母亲和二位老人,还要去学校上那些根本听不进去的课,甚至面临房子拍卖无处所居,短短一个月,让看不到未来的寇醉几近崩溃。
后认识了两个初中就辍学不念书的成年人,跟着一起胡混。
混子认识得越来越多,他们为钱干着违法的事,抢劫卖药,打群架打死了人。
寇醉没有跟着干,但是他背景最好被欺负,他们把他给推了出去,做他们的替罪羊。
曾经的富家子弟,变成了可怜的背黑锅的,这对骄傲的寇醉来说太难堪,难堪到好似他已经沦为无家可归住猪圈的可怜人。
还不如干脆承认是他打死了人。
逃避外面所有令他喘不过气的现实,也能让别人对他有所忌惮,好似也不是件坏事。
那年全国的未成年犯罪人数两万多人,未满十六周岁的寇醉是其中一个。
一个故意杀人罪就这样被未成年的寇醉承认。
但在外界还未传开时,时栖的爸爸就来把寇醉带出去了。
在寇醉人生最黑暗的阶段,是时栖的爸爸带寇醉走出黑暗的。
也是时栖的爸爸,在寇家房子进入拍卖流程时第一时间买下来,让寇家一家人继续住下去。
寇醉低头绕着五彩绳,眼睛泛红,轻笑着说:“栖宝,是时叔叔拯救了我,也救了我家。”
他永远记得时叔叔对他说的话,“阿醉,你妈已经有一个赌徒丈夫。她不希望在弥留之际,看到自己还有一个犯罪的儿子。你应该是一个好孩子。”
这些沉甸甸的话,一直让他牢记。
在喜欢上时栖后,他总会想,他的家庭,配不配得上那样单纯澄清干净的时栖。
他实在没办法做到住着时叔叔家的房子,又去追时叔叔的女儿。
但是这些话,寇醉没有和时栖说。
寇醉抬眼看她,又变成不正经的样子,笑说:“小美人,你理解哥哥吧?哥哥真的很想把房子的钱还给时叔叔。”
时栖听得好心疼,忍不住的泪眼朦胧,本就感冒,听得直吸鼻子。
心里有好多想安慰寇醉的话,也想抱一抱寇醉,可碍于有司机师傅和齐博在,她不好意思。
无声地用目光和寇醉说她想说的话。
寇醉好似明白她,轻轻揉了揉她脑袋。
时栖看寇醉眸光还是很阴郁的样子,好想逗他开心。
同时又有另一种心情忽然从心底冒出来,“可是哥哥,你让我有一种。”
“嗯?”寇醉抬手擦她眼角的水雾。
“有一种,”时栖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有一个别墅值钱的感觉。”
寇醉拇指停在时栖脸旁,没料到她脑回路在这里。
时栖委屈说:“我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一个别墅。”
寇醉失笑道:“你这是什么逻辑?”
时栖捂脸:“呜呜呜我不值钱。”
“……”
齐博在前面听得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博哥,”时栖勒着安全带往前面挪,拍齐博肩膀问,“你说我比不比一个别墅值钱?”
齐博诚恳地说:“真的时栖,就寇哥家那个位置,我觉得……”
时栖打断齐博,“博哥你睡觉吧。”
时栖气得回头问寇醉:“别墅能逗你开心吗?”
寇醉刚才提起往事的难过一扫而空,被时栖的愤怒逗笑了,“不能。”
时栖继续问:“别墅能教你语数外,物化生吗?”
寇醉笑答:“不能。”
“别墅能给你带自助早餐吗?”
“不能。”
齐博在前面插嘴,“寇哥,别墅能给你生孩子吗?”
寇醉失笑说:“不能。但是栖宝好像能。”
时栖:“…………”
时栖怒道:“寇醉你去吃屎吧!!!”
到学校时,渐渐日出天亮。
天亮前的黎明曙暮光,从头顶天空的黑暗向路的尽头、天边的日出逐渐蔓延。
天色从昏暗,彩虹版变深蓝,变浅蓝,变橙红,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成为炽红骄阳。
所有黑暗都终将过去,黎明也定会踏雪御风而来。
**
到学校后,从校门口走向班级时,时栖心里想着要找时间给寇醉写一封信。
她心里有好多鼓励、支持、和对他的喜欢想和他说。
这些话,她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但是很想让他知道。
虽然他总会逗她玩,不正经地撩闲,但是她想让他知道他不孤单。
她会陪着他,会让他一直很开心。
可是刚到班级门口,寇醉在她身边轻笑着说:“我说小美人,什么时候给哥哥生个孩子啊?”
时栖:“……”
时栖一张脸端得通红,心想她刚才要给寇醉写信的事,一定是她疯了。
死也不要和他告白。
时栖嘀咕说:“不要,我不值钱。”
寇醉失笑说:“能把这个梗绕过去了吗?”
“不能,我不值钱。”
寇醉又捏时栖耳朵,“你早餐吃什么,三明治吗?”
“不吃,我不配吃。”
“嗯?”
时栖捂脸,“呜呜呜我不值钱。”
“……”
然后,时栖刚把书包放到桌子里,正想追问寇醉到底在拿什么手艺赚钱,还大言不惭地说暑假月薪千万的事。
忽然听到一声震天响的门声,吓得她肩膀一哆嗦。
蔡源一脚踹开门,黑着脸狂敲桌子,死神一样瞪着他们,“时栖,寇醉,齐博,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
第57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蔡源办公室里, 沉浸在暴风雨前的宁静当中。
时栖、寇醉、齐博三人站成一排,俱是一副乖孩子的表情。
背着手, 垂着眼, 不言不语不吭声,等待班主任的爆发。
只有墙上钟表的秒钟在嘀嗒嘀嗒一秒又一秒有声地走过。
蔡源坐在办公椅上, 抱着肩膀,冷冷看着面前三个人, 咬牙切齿地想把他们三个人给撕了。
三人也真是能沉得住气, 没一个人先开口承认错误, 毕竟蔡源还没有说找他们来, 到底是因为他们逃课还是逃寝。
万一蔡源只发现了其中一项,多说就多措了。
直到早自习的铃声叮铃铃响起, 时栖实在睡得少, 忍不住微张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蔡源一掌拍在桌上,“你还打哈欠, 你还打哈欠?!”
时栖被吓了一跳, 哈欠打一半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换成泪眼朦胧, 看蔡源的目光有点懵。
寇醉在一旁无声地笑弯了下嘴角, 他先开口承担错误,“老师, 是我叫时栖和齐博逃出去给我过生日的, 我认错。”
时栖拽着寇醉袖子急急说:“不是的, 老师,是我……”
寇醉握住时栖手腕,背到他身后,捏了捏她手心,示意她不要说话。
同时他也没有松手。
这么光明正大地在班主任办公室里牵手,时栖心里突突突的紧张起来。
紧张得很奇怪,又隐秘又兴奋。
蔡源看不到寇醉背后俩人的小动作,冷声问:“逃什么了?时栖,齐博,你们俩说。”
两个人异口异声回答。
时栖:“逃课。”
齐博:“逃寝。”
时栖看看齐博,齐博看看时栖,又异口异声改答案。
时栖:“逃寝。”
齐博:“逃课。”
寇醉没忍住别开脸轻笑了声。
时栖慌张得捏他手心,让他不要笑。
蔡源气得心梗快犯了的深呼吸,而后气得哐哐砸桌子,“跳墙!逃课!逃寝!这把你们能耐的!现在打电话,都给我把家长叫来!”
时栖和寇醉这一学期,请家长都请了无数次了。尤其寇醉脸上还顶着还没拆线的伤,依心姑姑刚在医院陪床过一晚。
这一个又一个祸闯的,也未免太勤快了。
时栖歪头看寇醉,寇醉垂眉想着事情,她不知道他敛着眉在想什么,有那么点高深莫测不可捉摸。
平常是个很不正经的总是睡眼惺忪懒洋洋的人,但又总是沉默寡言深沉内敛。
时栖想了想,往前走了小半步,很诚恳地小声说:“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您给我们定个期末目标,我们努力达到了,这次就不找家长了行吗?”
“行啊,”蔡源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我让你考750,你考吧。”
“……”
这不是难为人嘛。
蔡源老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动不动就找家长了,我们理智一点,好吗?
但这话,时栖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只会让蔡源的火气大增。
要让老师降火,就得认错,把自己的姿态低到尘埃里。
“老师,”时栖小心翼翼的,乖乖巧巧的,“为了表决心,您可以把我和寇醉调开。”
寇醉忽而抬起了头,侧眸看她。
蔡源对此表示怀疑,“怎么突然想到调座了?”
时栖一脸诚恳地说:“因为我不值钱。”
蔡源:“?”
寇醉:“……”
齐博在旁边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又赶忙收住嘴。
正在蔡源要回到请家长的话题上时,数学老师李颖敲门进来,“老蔡,你班时栖……”
时栖吓得一哆嗦,忙把手从寇醉手心里收回。
李颖看到时栖和寇醉在身后牵手和飞快松手的行为,停了两秒,没拆穿,笑说:“老蔡,昨天跳墙的是你们班级这三位啊。”
蔡源深吸一口气,“是,就这三位祖宗,逃课逃寝一条龙,早上还都没事儿人似的来上课。”
李颖也是高三的班主任,早上来得早,看见仨孩子在那儿罚站,特能理解蔡源的心。
但是她又不是这仨孩子班主任,也管不着,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时栖竞赛比段屿川高了八分,一等奖,老蔡,别光体罚了,该奖励得奖励,多给你们二十八班争光啊。”
时栖瞬间抬头:“!!!”奖励来得好是时候!
蔡源:“……”
时栖立刻趁热打铁,眯笑着乖巧的眼睛说:“老师,我把奖励换成承诺,期末考试我承诺考730分,为我自己,为我家长,也为您。”
蔡源从眼镜里抬眼看她,“继续。”
时栖把声音放得更乖了,“我再帮寇醉提高三十分,齐博也一起提高,老师您看行吗?学习都是为了自己的,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但我们这次也想为您拼一拼。”
时栖说得诚恳极了,不敷衍,都快在脑门上刻字表坚定。
蔡源想说的话都被时栖给抢了先,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仨孩子幸好平平安安的没出意外,不然这根本没法和家长交代。
“寇醉,”蔡源点名,“你出个解决办法。”
寇醉身体站得笔直,没有平时的慵懒劲儿。
校服穿得也整齐,衣服拉链拉到顶,不动声色间给足了蔡源尊重。
但寇醉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负责,轻笑说:“老师,我听您和时栖的。”
时栖立表忠心,“老师,我听您的。”
蔡源顿时又来气,“就你们俩嘴贫!看看这么长时间,齐博说一句话了吗?”
罚站好半晌的齐博终于忍不住了,“老师,要不我还是直接请家长吧?”
提高成绩这事儿,对他来说比请家长难多了。
蔡源恨铁不成钢地把气都出在齐博身上,“出去!你现在给我出去”
齐博:“……”人世间所有不公,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蔡源也不是真想为难自己班这仨孩子,最后交代每人写一千字事发经过和检讨书,放他那儿压着,等他们期末考试成绩如果不够格,他还得请家长,到时候就没商量了。
蔡源问时栖,“调座的事,你想坐前面还是后面?”
寇醉出声说:“老师,她是开玩……”
“坐后面吧。”时栖打断。
蔡源:“你自己坐后面?”
“嗯,我自己坐后面。”
寇醉皱眉,“别闹。”
时栖咬着嘴唇满脸委屈,“我一文不值,我还不如一个豪华厕所值钱,我自己坐后面就好了。”
蔡源:“???”
寇醉:“……”
最后蔡源做总结,“时栖你是女生,逃寝的事我不可能不告诉你家长,否则我就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愧对你爸妈对我的信任,我劝你先和你爸妈坦白,我明天打电话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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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室后,烦恼着怎么和她爸妈说陪寇醉过生日而逃寝的时栖,双手插兜在前面走得飞快。
寇醉眯着深邃的眼,一步够她两步的慢悠悠地走着。
齐博饿了,昨晚吐了一回,早上又被蔡源罚站教训,饿得肚子空空,喊着时栖说:“咱们先去食堂吃点东西再回教室啊?”
时栖没回头地说:“不吃,我现在是混凝土,我不需要吃饭,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