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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剧院离开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祁漾送夏春心一直到她家门口,叮嘱她回去喝杯牛奶早点睡,夏春心听话地点着下巴,也嘱咐他早点睡,不要想太多。
夏春心进家门后,金燕妮立即迎上来给递毛巾和热水,问她冷不冷饿不饿,Janie也过来帮她按肩膀。
夏春心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她身边这些贴心照顾她的人,一对比,就感觉祁漾回家后可能会很冷清。
她抬头看客厅棚顶的吊灯,突然莞尔,“燕妮姐姐,你能把我房间里的灯弄坏吗?”
金燕妮:“???”
祁漾追夏春心那阵子,夏春心不是一点回应都没有,有时候祁漾可能是出差或是太忙,并非每天都找她,她有时候会有点点想他,想见他,但她又不好意思直说,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她把自己房间的灯弄坏了,找祁漾帮忙修灯泡。
之前她住的房间是普通灯泡,很容易把灯泡拧下来剪线弄坏,现在她房间的灯是吸顶灯,有点难弄,而且她怀孕了不能登高,就由金燕妮站在椅子上费劲巴力地努力搞破坏。
弄了二十分钟,终于把灯弄坏了,夏春心让赶紧清理现场工具,她准备给祁漾打电话。
金燕妮忍笑说:“心心啊,你这是反撩祁总呢?你不用这么复杂啊,直接打个电话,祁总肯定立马就来啊!”
夏春心脸颊微红,还不好意思承认,推金燕妮出去,“你快回房间吧。”
“好好好,我回房……”
金燕妮话还没说完,家里门铃就响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猜出这个时间来人可能是谁,金燕妮失笑说:“得,白忙活了,人家祁总自己找上门来了,我用给祁总再拿个枕头吗?”
夏春心不知怎么突然耳朵都红了,捂着耳朵下楼去开门,“怎么了?”
祁漾站在门口,保持着抬手按门铃的姿势,见她耳朵和脸都有些红,微顿了两秒,“发烧了?”
“没有没有,”夏春心放下手背到身后,“你怎么又来了?”
祁漾脑袋斜靠着门框,上下打量她,而后轻笑,“怎么没定闹钟?”
“啊?”
“取手机,”祁漾绕过她看向客厅沙发里她的包包,笑说,“手机落在你包里了,你是故意忘记还我的吗?”
“……”
啊,她真的忘记他手机还在她这儿了。
所以还是被套路了!
夏春心忙过去帮他取手机,还到他手中后,他点点头转身要回去,没有像以前一样借口要进来再聊两句的意思。
“那个。”夏春心耳朵不自然地又红了。
“嗯?”祁漾在夜里回眸。
夏春心发现院子里的灯笼罩着祁漾周边的那一圈光环很好看,他洗完澡来的,身上也很香,她轻咳一声说:“我房间灯坏了,现在有空帮我修一下么?”
祁漾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好似看穿她邀请他进去的小心思,突然低笑,胸膛震得笑声低磁,他闲庭信步般迈进来说:“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夏春心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弄坏灯了。
夏春心房间举架很高,祁漾站在凳子上帮她查看吸顶灯的问题,夏春心盘腿坐在床上帮他按着凳子,恍惚想到她之前自己弄坏灯泡那次。
她打电话叫祁漾来了以后,祁漾查看灯泡的线,之后偏说他手笨接不上,他要在下面按着椅子,让她站凳子上重新用黑胶带缠线。她当时也是笨,以为祁漾真接不上,就踩上椅子去接。她刚接好,还没自己下来,突然椅子就狂晃,吓得她根本站不稳,直接连着椅子从上面摔下来,然后——祁漾稳稳接住她,并且他也摔到床上,给她当人肉垫子,他当时就把手搂在她腰上。
祁漾真的是又老实又坏,还非说他脑袋被撞得很疼,卖惨博同情,弄得她没空理会椅子为什么会突然踩不稳的狂晃,也没注意到他眼里噙着的笑,她只顾着紧张兮兮地后怕他脑袋会不会磕成脑震荡,就让他躺她床上休息。
现在她怀孕不方便了,祁漾不能来这招了,片刻后祁漾迈下凳子说:“需要换灯,今天修不好了,明天再来给你修吧。”
意思是他明天还想来。
夏春心其实是想借机陪他聊聊,犹豫着怎么开口这件事,祁漾突然走近她,手臂也穿过她腰侧撑到墙上,缓缓低声问:“怕黑么,怕黑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再走?”
夏春心眼睛躲闪,心说又不是全别墅都停电了,也没那么怕黑,而且他人一靠过来,就感觉周身温度升高,发热,“咳”了声不自然勉强道:“行吧。”
祁漾看她双颊渐粉,没忍住地捏了下她脸,触感细腻软滑,突然间就走了神,夏春心还没卸妆,一巴掌拍开他,赶紧去洗澡。
祁漾偏头望着夏春心的背影,按着眉骨低笑出声,他家心心总是最善良可爱的。
夏春心再回来时,换了睡衣,头发也被金燕妮吹干,绕开祁漾就立马上床裹紧被子,防卫姿态十足,借着洒进房间的月光眨巴眼睛看他。
祁漾这会儿倒是懂礼节了,没坐她床上,搬了椅子来坐下,温柔地轻拍她被子,“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夏春心几次动着嘴唇想说“祁漾,你要和我聊聊吗”,但她又不想看到祁漾逃避的眼神,她心疼,她曾经生病的时候就很难对人说出心底话,她深知那种心情,终究没问出来,徐徐闭上眼睛。
却不想没两分钟后,祁漾主动开了口,“我最无法接受的,不是她对我动手。”
他声音很轻,很慢,像呢喃。
夏春心睁开眼,静静地听他对她敞开内心。
62求复婚鸭
要么说祁漾这个人又老实又坏, 斯文模样下藏着败类的品性, 饶是在他坦述自己内心的情况下, 还和夏春心谈条件。
祁漾坐在椅子上,借着月光, 突然云淡风轻地说出两个字:“腰疼。”
夏春心:“???”
能不能像个人?
能不能要点脸?
这可是谈心时刻啊, 他还趁机跟她腹黑谈条件?
夏春心明知故问:“所以您想?”
祁漾把善良的夏春心拿捏得死死的,一本正经答:“腰疼,想躺着。”
想躺着是要躺哪儿啊……???
祁漾宇宙无敌巨巨不要脸!
夏春心终究还是体恤他这个病人, 哼哧哼哧地往旁边挪了挪,给祁漾腾出位置来, 咕哝说:“肾不好吗,得补。”
“你最了解我需不需要补。”
“少耍流氓, ”夏春心瞪他, “你这就是趁人之危。”
祁漾掀开被子上床,低笑说:“不是你说我肾不好的么,谢谢夏女士给我这个机会。”
他从剧院回家后就洗了澡,现在身上有很好闻的沐浴露香味,胸膛也温暖, 如以前每个夜晚入睡时一样单纯地搂着她, 有着浓郁的热度与安全感。
夏春心感受着熟悉的温暖, 抿嘴哼了声,“您腰不疼了?”
祁漾终于躺上夏春心的床,人也搂着,在心里长叹了声此时怀里搂着心宝贝的这个舒服的熟悉感觉, 声音带笑,心满意足说:“嗯,不疼了。”
“……”他还真好意思回答。
祁漾稍稍酝酿了两分钟情绪,终于将他一直觉得不堪的事,对夏春心轻声说出。
祁翰祥与第一任老婆吕筱君因夫妻感情不和离婚,离婚后祁翰祥与冷念相识。
冷念很美,祁翰祥对冷念一见钟情,很快对冷念展开攻势,祁翰祥年轻时英俊潇洒幽默,冷念也很快对祁翰祥倾心,嫁给祁翰祥。
但是冷念刚嫁进祁家的门就怀孕,吕筱君开始愤恨不甘,因为吕筱君认定冷念是小三,认定冷念一定是早与祁翰祥认识,吕筱君就开始从中作梗,甚至搬到祁家隔壁骂冷念是小三,骂祁漾是私生子。
吕筱君用尽手段想拆散祁翰祥和冷念,什么软硬阴的明的招数都用,各种使招让冷念误会祁翰祥,渐渐的,冷念终究是因为吕筱君一次又一次的挑拨开始怀疑祁翰祥,吵架,作,就这样婚姻里出现了矛盾。
夏春心气得忍不住打断祁漾,小声说:“祁萧他妈也太坏了,祁漾,等我生完孩子,我去帮你收拾她!”
祁漾其实说起这一段很平静,很多事情最难的是开头,说出来后就顺畅了,而他听到夏春心要帮他收拾祁萧他妈,轻声笑了出来,“好,听你的。”
祁漾继续说,祁翰祥慢慢也开始受不了冷念,而冷念骨子里就是个极其敏感偏执的人,五六年的痛苦生活让她时而抑郁时而狂躁,患上了躁郁症。
冷念的躁郁症她自己是知道的,开始瞒着祁家人,在发病时只伤害折磨自己。后来她主动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给祁翰祥,祁翰祥的反应却是把她当精神病,逼她吃药,要将她送走。冷念不走,有心理医生来给她做测试时,她聪明地越过测量表里会生病的答案,继续留在祁家,而她的不走,就使得受到最大伤害的人变成年仅六七岁的小祁漾。
被人骂私生子,被爷爷和父亲讨厌,被生了病的母亲打,这就是祁漾的童年。
夏春心听得难受,她的童年是被全家人疼爱宠着的童年,这让她更心疼祁漾。那样的成长环境,有几个小孩会受得了,而这些伤害是让祁漾抑郁的罪魁祸首,眼泪湿了枕头,夏春心轻轻吸了吸鼻子,“祁漾,我小时候就认识你就好了。”
她会从小就保护祁漾,不让任何人欺负祁漾,谁欺负祁漾,她就让爷爷姑姑欺负回去。
她会把她的爱和玩具都分给祁漾,甚至会把自己家也分给祁漾,不让他再受到那些伤害。
如果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该多好啊。
她会让他的童年充满爱。
祁漾轻柔地吻她发顶,“是啊,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早点认识她,他的黑暗世界里就早一点出现阳光,会早一点被她的温暖治愈。
冷念不病发的时候,真的是个好母亲,是好多小孩子都羡慕的“邻居家的好妈妈”,她帮小祁漾写作业,教小祁漾小提琴,教小祁漾钢琴,陪小祁漾爬山跑步踢足球。
而发病的冷念,让祁漾身上出现一个又一个青紫伤痕,与刀痕。
夏春心在黑暗中摸着祁漾的手臂,她哭得嘴唇都在抖,“你手上的疤……”
祁漾低声应着,“嗯。”
他曾和夏春心说那两道疤是他小时候和小朋友玩不小心划上的。
事实是他母亲伤的。
冷念失控打他之后总会哭着对他一声声道歉,哭着求他不要离开她,求他原谅她,说她只剩他了。
他知道她生病了,知道她也很痛苦,善良的小祁漾从未恨过母亲。
再之后,就是三年前,祁萧他妈将冷念和祁正阳捉奸在床,老爷子祁高懿一气之下赶走了祁正阳和冷念,赶走了祁漾。
祁漾一直深信母亲是被祁萧他妈的陷害。
因为冷念口口声声说她这辈子都深爱潇洒成熟稳重有魅力的祁翰祥,她对祁翰祥的爱偏执变态执拗,说永远不会离开祁翰祥,说死都要合葬在祁翰祥的坟里。
祁漾理解躁郁症病人不能控制自己,哪怕他们被赶出祁家,他也没有因为她打他而恨过她。
他坚信母亲从未做出祁萧他妈口中那些事,三年里都在为报复祁萧他妈做准备着,结果半年前外公生病,冷念却挽着祁正阳的手出现在他面前,说她爱上了祁正阳,已和祁正阳在一起生活过日子。
他当时冲动动手揍了祁正阳,而冷念甩手打了他一巴掌。
就是冷念打他的那一瞬间,祁漾小时候受到的那些伤害突然之间汹涌而来,全部涌入脑海,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夏春心想起祁漾三叔说的话,试探着轻声说:“阿姨可能真的没有……”
祁漾道:“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他现在最无法接受的事情是,冷念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转而爱上了别人,而这个人是他三叔。
无论如何,冷念爱上祁正阳是事实。
他从小到大求过冷念太多次,希望冷念离开祁翰祥,因为祁翰祥只会让她病得更重,但她选择不离开。
如果她早早就离开祁翰祥,而不是标榜着她会永远深爱祁翰祥,他就不会在那个令他痛苦痛恨的环境成长,他就不会也生病。
如今她和祁正阳在一起,他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所受到的那些伤害,就都白白承受了。
所以他再也无法原谅冷念。
夏春心特别能理解祁漾的心情,因为她也无法原谅她父亲。
与父母的关系是有些伤害看起来很大,子女却能原谅,而有些伤害看似很微小,子女却永远无法原谅。
而在无法原谅父母的同时,自己也在痛苦着。
恨一个人,也是件很痛苦的事。
她能感觉到,祁漾的内心充满痛苦,他不仅没有父爱母爱,还被父亲母亲伤害着,记忆里的伤害无法忘记,他就永远被那些记忆折磨。
夏春心自己难过时都未曾这样哭过,此时心疼祁漾到泪流满面,枕头湿了一大片。
祁漾听到她的抽噎声,撑床借着月光俯身看她,她满面泪痕,睫毛上都是泪,她在心疼他。
祁漾缓缓抬手,为她轻轻擦着眼泪,“心心,你怀孕了,这么哭,对你不好。”
夏春心却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哭声,“对不起,祁漾,对不起。”
祁漾吓坏了,手忙脚乱为她擦眼泪,“怎么了,别哭,心心,别哭。”
夏春心哭是因为她忽然想明白了祁漾为什么伤害她。
冷念曾经深爱祁翰祥二十年,转瞬间就爱上了别人,这在祁漾的潜意识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没有爱是永恒的。
“祁漾,”夏春心哭着问,“你是不是看到过我和杭笑白的拥抱?”
祁漾为她擦眼泪的动作突然停住。
夏春心知道她猜对了。
祁漾在外公生病后,在看到母亲爱上别人后,他想回家找她时,她不在家,他就来她所谓的明星家别墅来找她,但他却看到她和杭笑白在拥抱,看到杭笑白进别墅一晚没出去过。
那天杭笑白刚回国来看夏春心,三年未见,夏春心没多想,就从别墅里跑出来给了杭笑白一个大拥抱,而杭笑白也激动了,用力将她抱离地面,兴奋地抱着她转了好几圈。
因为乔灿灿当时在别墅里洗澡,就只有她出来接杭笑白,而那晚杭笑白没出来,是因为他们三人在里面叙旧,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聊娱乐圈聊国外聊电影。
但在祁漾的视角,没有爱是永恒的,他看到的是他深爱的老婆和另一个男人紧紧相拥,相拥时他老婆满脸开心的笑容。
在那一刻,祁漾的抑郁症彻底复发,他认为他不再被爱了,他不再被需要了。
夏春心深深记得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他做的每一件事。
他想吻她的时候,她推开他,说她不舒服。
他回家时,发现她摘了他们的戒指。
他来出席她爷爷寿宴时,听闻她早已有未婚夫。
他让她喝酒,说喝完就回家,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她别开脸说她不喝。
她给他发信息,说给他三天时间,逼他回来和她办离婚手续。
他为她拍下了那把小提琴,她却转头送给了杭笑白。
她为了逼他离婚,砸了他十辆车。
他在电话里问她不再爱他了吗,她平静地说不爱了。
离婚后,她说他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
她说孩子不是他的,是绍权的。
在他的眼里,她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杭笑白身边,出现在绍权身边,甚至和曲景曜不断有微信电话联系。
她不停地提醒他,说他们已经离婚,说他只是她前夫而已。
她一次次所作所为所言,一次次地伤害着祁漾,都让祁漾坚信她已经不爱他。
而她做了这么多伤害他的事情后,在祁漾认为她已经不爱他以后,他还说希望她一生顺遂安好,无忧无虑。
他怕她着凉到招聘会的体育馆为她送羽绒服,他帮她牵线收购特效公司,他帮她牵线帮助简淖导演,在舅舅家时,他在她睡着后偷偷吻她,他在她父亲面前保护她,他陪她在爷爷面前演戏,陪她爷爷去领奖,站在阳台前偷看她睡觉。
他将结婚照摆放在别墅里,他总是戴着那一枚婚戒。
他哪怕病了,他依然深爱着她,保护着她,照顾着她,陪伴着她。
他没有违背他的诺言。
作者有话要说:鸭鸭真的很好很好TAT
63求复婚鸭
夏春心哭得泣不成声, 祁漾看到她哭得这样厉害, 心疼得心都揪揪着, 不住地轻声哄着宝贝不哭。
夏春心哭是因为又心疼祁漾,又感觉自己委屈, 太多情绪突然间涌上来, 全部情感顶在胸口,再听祁漾的声音这么温柔,哭得更停不下来。
祁漾手指擦着她被眼泪流湿的脸, 一片冰凉,“心心, 别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别哭。”
夏春心抽噎着摇头, 说不出话来。
祁漾怕她哭到肚子疼,渐渐靠前,吻上了她的眼睛。
她颤着的眼睫突然停住,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
祁漾辗转着吻舐着她脸上的泪,一寸寸地温柔吻着, 吻她眼睛、脸颊、鼻子, 每个触感都充满珍爱, 夏春心哭声也渐渐跟着停下,轻轻闭上眼睛。
他的怀抱温暖,胸膛有力量,嘴唇柔软, 她总是贪恋他的温柔,逃不开。
温柔是蜜糖,谁不爱那甜腻的味道。
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声变得清晰,他嘴唇离开她眼睛、她脸颊、她鼻子时发出轻吻响声,空气渐变得暧昧升温,她小小声地抽噎着,因他的吻而渐渐脸颊发热变烫。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轻柔地吻她,那时她紧张,好疼,他一寸寸吻着她脸颊,令她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在他与她十指紧扣时渐渐放松,让他如愿以偿,也放心地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他,融化在他的世界里。
祁漾此时也牵住了她的手,穿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逐渐吻到她的下巴,吻到她的左唇角,右唇角。
就在他即将吻到唇上时,夏春心突然别开脸,不给吻,抽噎着委屈说:“可是我对不起你,你也对不起我,你对我说过好多难听的话,好多好多。”
祁漾的嘴唇未能碰到她的,只能顺势凑近亲她脸颊,“对不起,我认错,是我的错。”
夏春心还能辨别出事实来,提着哭腔一抽一抽地说:“你有错,我有错,我们都有错。”
祁漾还怎敢反驳,低声应着,“是。”
夏春心又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脖子,哭得声音软糯糯,“可是漾宝,我好心疼你。”
听到久违的“漾宝”,祁漾长长吁了一口气,好像直到此时,他的“心宝贝”才终于回到他身边。
他也心疼她。
在看到她和杭笑白那一幕后,他有六周时间没怎么和她说过话,抑郁症复发后他再次变得寡言少语。出差时拿起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最终没拨出去。回家后面对她,也不想开口说话,总是沉默着。
那六周时间,他待她很不好,冷落了她。
那天他回家,是因为天气预报有雷雨,她怕打雷天,他就赶紧回去陪她。
可那以后,他从冷念那里遗传来的变态执拗的偏执占有欲,让他对她怀疑,让他醋意爆发,让他忍不住对她冷嘲热讽说了很多难听话,伤害了她。
离婚时他想过放手,她不再爱他,他没办法再带给她幸福,那就放手。
可是她怀孕了,有了他们的宝宝,他想,那就在她身后默默地做守护她的影子。
直到他知道她妈妈遇难,知道他们相遇时她落水是自杀,知道她是ptsd患者,知道自己曾经治愈她,就再也不想放手,想复婚,想永远在她身边照顾她。
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她还愿意给他机会,他的心宝贝坚强温暖,善良可爱,他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不爱。
夏春心哭得渐渐累了,睡了。
祁漾为她盖好被子,轻轻亲吻她额头,“睡吧,以后都有我陪着你,永远。”
抱着她,牵着她的手,伴她入睡。
夏春心睡前消耗了太多力气,这一觉睡得很沉,大概是睡梦中感觉到她被他牵手,梦里面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牵手的场景。
祁漾总是套路她,明知道她运动少,周末还带她去爬山。他身强力壮的,在前面走得飞快,两条大长腿迈台阶都一次迈两个台阶,都不等她。她爬得好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多了撒娇的语气喊他让他等等她。
于是祁漾闲庭信步般地走回来,站在她前面的两个台阶上,笑着向她伸出手说:“我拽你。”
她当时真的累虚了,看着他递出来的宽大手掌,只犹豫了两秒,就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手掌上。
他握紧,就再没松过手。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他牵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带她逛到山顶赏风景。
那天山顶的风有点大,吹得她头发都乱七八糟地飞舞,气得她嘟哝自己都不好看了,他笑着侧站着用身体帮她挡风,垂眸帮她将她头发掖到耳后,她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在他眼里看到了他对她的宠溺,觉得他比山顶风景还让她动心。
再到下山,她的小软手,又被他牵手牵了一路,那时他给了她浓浓的填满心窝的力量安全感。
在那以后,他牵她手就更频繁,有事没事趁机牵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