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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萧在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夏春心、回忆上次遇见她的情况。祁漾当时上前解围时好像不认识她,而她那时也没什么怀孕的迹象啊。这是什么情况,祁漾喜当爹?
这时候,那个挑染的女生突然蹦出一句话,“我说我怎么看你眼熟呢,你长得很像现在的戚以蓝啊,你是照着戚以蓝整容的?”
夏春心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烦,皱眉刚要反驳回去,祁萧也想起来过年时看到戚以蓝时、发觉戚以蓝好像长得像谁,听到唐佳佳这么一说,祁萧顿时疑惑道:“祁漾,你这是喜欢上一个长得像戚以蓝的人,甘心情愿喜当爹?”
夏修明对这个陌生的女生名字起了疑心,缓缓看向祁漾,直接这个叫戚以蓝的女生和祁漾有关系,那么他就对祁漾有意见了。
夏春心感觉到爷爷在想什么,她向来不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误会,赶在祁漾之前坦言说道:“是戚以蓝照着我整容,我孩子的父亲也是祁漾。”
解释之后,夏春心也是个嘴不饶人的人,没刹住车,继续讽刺道:“你们这几个人,现在是围着一个孕妇和一个老人欺负人?这么没有教养与修为,我真建议你们该重回娘胎重新学习。”
祁萧被女人教训十分不满,把矛头指向祁漾,“祁漾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倒插门吗,还由老人和孕妇护着你?你一句话不说看热闹呢?哥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祁漾心里当真是觉得难堪的,私生子,丧家犬,这些词被夏春心和爷爷听到,他更觉得难堪。
他有他的骄傲,这骄傲甚至未曾让他与夏春心说过他的家事。
但此时爷爷和夏春心都在护着他,仿佛忽然感受到他们在背后支撑他的力量,他望向祁萧,一步步走到祁萧面前,声音低沉,“他们能够维护我,是我的荣幸,有他们做我的家人,也是我的荣幸。而你祁萧,你和你的这群狐朋狗友,来高铁站里堵人教训人,今日若不是我,你是不是打算把对方打进医院?祁萧,现在应该由我来教你如何做人。”
祁漾迈前一步,几乎挤得祁萧站不稳的退后,祁漾讽道:“首先,你得是个人,才能为人。”
唐世杰听不下去了,“祁漾,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祁漾转而看向唐世杰,冷眸里闪着寒箭,“唐世杰,你从高江搬到京市,也没有什么长进,还是狐假虎威这一套,你不怕你把你爸拖累得犯事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爸早点被人查,如何?”
唐世杰怒道:“你!”
这时陈保带着负责人孙伟赶来,孙伟看到这一群人围在一起诧异道:“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啊?”
孙伟喊的正是唐世杰,此次邀请夏老爷子来的主办方就是高家,接着孙伟看到夏老爷子冷着脸,连忙向唐世杰身边的人了解情况,听后赶紧劝道:“少爷,快给夏老先生道歉!”
唐世杰不可置信,“他谁啊,我和他道歉?”
孙伟踩着脚发出哎呀声,小声说:“这位就是前两个月办大寿的夏老先生啊,就算您爷爷在这儿都要给老先生面子呢,快道歉。”
一听是前两个月办大寿的夏老先生,众位年轻人全都倒吸一口气,之前那场寿宴办得很大,父辈的都收到请柬了,基本都亲自出席,此时明白是曾叱咤商界的夏老爷子,立即齐齐噤声。
唐世杰心里想着怎么撞上这尊大佛,气得不轻,但面子上做得足,立即礼貌道歉,和这三人挨个道歉了一遍。
而祁萧已经懵了,他万万没想到祁漾找到的是夏家这座靠山,那个女人居然是夏老爷子的孙女,祁漾这步棋下得太狠了,他还怎么斗得过祁漾!
夏修明身上的霸气气场无人能及,他斜睨着祁萧,“怎么祁家少爷就不道歉了?”
祁萧低头,对夏修明道歉,夏修明冷道:“不是和我道歉,是和祁漾。”
祁萧还未曾和祁漾低过头,他是大哥,大哥怎么能和弟弟道歉?
然而形势所逼,他终究过去握手言和,笑道:“祁漾啊,别把哥说的话放在心上,哥一时口快,没过脑子,原谅哥。”
祁漾抽开手,没说原谅与否,过去扶爷爷离开,低声道:“爷爷您慢点。”
夏修明对那几个富二代冷脸,转头对祁漾就笑了,“你扶心心吧,老陈扶我就行了。”
夏春心虽然刚才出口怼人,但其实还没回过神来,她不在意这场闹剧,但她无法忽视那个纨绔说的私生子和丧门犬这两个词,那人说得很顺,好像他以前就已经当着祁漾的面说过百十来次。
她偏头看了好几眼祁漾,发觉祁漾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祁漾只是专注地扶着她,提醒她注意脚下。
夏春心眉头微拧,心说也是,她和祁漾已经离婚,祁漾的家庭情况已与她无关,她何必庸人自扰。
孙伟对高铁站里的事情很抱歉,在去下榻酒店的路上一个劲儿的和老爷子道歉,年轻人们行事没有分寸,让老爷子别放在心上,夏修明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另有打算。
到酒店后,孙伟按四人开了两个总统套房,送四人到套房休息,之后的安排是让酒店管家过来照顾起居和餐饮,颁奖礼在明晚举行,一会儿吃过晚餐后,今晚先好好休息。
房间安排是老爷子和陈管家一间,夏春心和祁漾一间,这安排实属理所当然,但夏春心看这房间的安排,就觉得别扭很不合理,她可是刚被祁漾亲了额头,她对祁漾有很深的防备之心,不防不行。
夏春心拽走爷爷,小声商量说:“爷爷,我和您一个套间吧,我想陪您睡,让陈叔和祁漾住一屋,行吗?”
夏修明看向她身后的祁漾,皱眉道:“今天发生这种事,你不好好安慰你老公,你跟我睡什么。”
“不是,”夏春心辩驳,“爷爷,他都多大人了,不需要安慰啊,他能自己缓解情绪的,我现在主要是怕影响了您的心情,我陪……”
祁漾站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又将眼镜戴上了,他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再次见缝插针说道:“确实需要安慰,心心,谢谢你了。”
47求复婚鸭
祁漾这就是在把夏春心往河里推, 推完还满脸温柔的对她感谢道:“谢谢心心陪我游泳。”
这就让压根不想陪他游泳的夏春心很憋屈了, 想把祁漾脑袋按水里让他呛一呛。
“对了, ”夏修明想起明晚的颁奖礼,“心心怀孕了, 就不用心心扶我领奖了。祁漾扶我上台, 记得准备礼服。”
祁漾很乖,“是,爷爷。”
老爷子这么说, 祁漾和夏春心都知道老爷子是故意这样安排的。让祁漾扶他上台,是特意做给祁家人看, 尤其是给祁萧看,老爷子这做法无疑是将祁漾当亲孙子疼爱着。
祁漾看着爷爷, 仿佛看到了曾经疼爱他的外公, “谢谢爷爷。”
夏修明听出祁漾声音里的动容,摆摆手笑道:“自家人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吃晚饭。”
进房关门,夏春心没和并不是“自家人”的祁漾说话, 径直去里间主卧工作, 和姚婧电聊《平行世界》的结尾部分。
祁漾自觉去次卧工作, 安排好工作后,祁漾见夏春心没锁房门,就进出帮她送水果牛奶,来去无声, 轻拿轻放,俨然一个小助理。
夏春心几次想锁门,但又担心祁漾吃饭的时候和爷爷乱说,就没搭理他。
到时间去酒店餐厅用晚餐,用过晚餐后各自回房休息。
夏春心回主卧继续和姚婧通电话聊工作,祁漾则蹲在客厅地上,从行李箱里拿出夏春心的睡衣护肤品等一会儿洗完澡要用的东西。
夏春心看时间差不多该洗澡准备睡觉,出来要拿睡衣,就见到祁漾已经将她要用的东西一一摆在沙发上。
祁漾居然连她要换的内衣裤都拿了出来。
“祁漾!”夏春心顿时火冒三丈。
祁漾正在抬头解衬衫领口的纽扣,闻言偏头看她,顺着她视线又看向沙发上的内裤,眉毛微挑,“你内衣裤我之前都给你洗过。”
言外之意帮她将内衣裤从皮箱里拿出来并不算什么,颇有种结婚三年老夫老妻的意味。
可那是以前啊!已经离婚了好不好!以前俩人还造娃呢,现在能吗!
夏春心狠狠瞪他一眼,俯身拿起睡衣,把内衣裤团到一起拿走,转身要走向浴室。
忽然她毛衣后衣摆被人拽住,“心心。”
这声“心心”叫得特像他要求她做什么时候的那种低求的腔调。
心心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祁漾也不敢用力拽,再给她拽倒了,就跟屁虫似的跟在她身后走,一直跟到了浴室。
夏春心终于回头瞪他,“你还跟着啊?”
祁漾倚着浴室门框,偏头望了眼里面环境,又看看她骨折的手臂,担心的语气说的像命令,“心心,我帮你洗澡吧。”
浴室里有自带音效,这音效让夏春心的喘气声都变成了立体环绕,被气得不轻,“你给我出去!”
祁漾这次更温柔了些,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女孩,微扶着她腰说:“心心,地滑,你容易摔倒,而且你一只手也没办法洗头发。”
这可太新鲜了,前夫找各种理由非要陪前妻洗澡,这不是图谋不轨不怀好意还能是什么?
夏春心之前在家里确实由金燕妮她们帮她洗澡穿衣服,但她觉得现在自己也可以洗澡,不动那只手就好了,可此时祁漾却好像认准了她不行,非要他陪着才行。
“谢谢前夫好心,”夏春心高抬着下巴看他,“但是前夫,我宁可不洗澡,也不会让你帮忙。明白吗,前夫?”
祁漾听到“前夫”这二字,连听了三遍,呼吸微滞了两分,缓声哄道:“不是要看你,是单纯要帮你洗澡。”
夏春心满心都是我信了你的邪,您作为长了眼睛的正常男人,不看才不正常。
夏春心索性绕过祁漾,大步走回到电话旁边,打给前台让前台派来个女保姆来帮她洗澡,前台大概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就说让女管家上楼来帮忙,女管家更有分寸。
夏春心打完电话回头看向祁漾,祁漾正在慢条斯理地系回扣子,大概刚才他也想洗澡,听到有女管家上楼就算了。
……也或者他刚才是想和她一起洗澡。
女管家很快就来敲门,进去帮忙洗澡。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与不时夹杂着的女人低小交谈声,听不清聊什么,但偶尔传来笑声,夏春心大多数时间里的笑声都很软,轻轻柔柔的像有钩子。
祁漾在外面斜倚着墙,听着里面传来的柔软笑声,后脑勺向后仰靠到墙上,渐渐唇角轻弯笑出来。
此时是他第一次考虑她所怀的是男孩女孩的事。
忽然很希望她怀的是个女孩,这样母女俩可以一起做很多事,随时都会有温柔笑声和清脆笑声交织着传来,生活也多了温柔。
祁漾就这样静静听着,许久未曾真正笑过的眸子里,闪着深深的笑意。
井斯年打来电话,听说祁萧唐世杰的事,问他怎么回事。
圈子就这么大,唐世杰的朋友添油加醋的传一传,传出去就变了味,井斯年听到的是祁漾被祁萧唐世杰他们给打了。
祁漾戴上耳机,穿浴袍去阳台抽烟,嘴里的烟雾朝上吹着,“你觉得我会是被打的那一个?”
井斯年笑了,“所以,出去吹牛逼的往往是不服输的人,是么。”
“嗯,夏春心的爷爷给解的围。”
井斯年在电话里惊的“啊”一声喊,“夏老爷子没揍你?居然还帮你?”
祁漾手肘撑在栏杆上,左手拿烟灰缸,右手弹着烟灰,漫不经心说:“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离了,知道后就该揍了。”
何况他已经挨过夏春心姑姑的揍,爷爷只会揍得更狠。
井斯年想了想说:“正好我家小花和她爸也要去那个晚会,那我明天也过去,见见她的同时,万一你露馅了,我还能帮你圆圆场。”
祁漾想到在夏春心身边那个看着很单纯的小姑娘,小姑娘和父亲一起来么。
祁漾弹着烟灰,若有所思道:“祝你好运。”
夏春心洗完澡出来了,祁漾脱了浴袍挂在栏杆上,转身进去。浴袍上沾了二手烟,对孕妇不好,他总是注意着这些细节。
女管家要为夏春心吹头发,祁漾过去拿走吹风机,“我来吧,谢谢。”
夏春心正要说不需要,祁漾就彬彬有礼地对女管家道:“麻烦把浴室里她衣服送去干洗,内衣裤留下我……”
“内衣裤袜子扔了就行。”夏春心迅速在祁漾之前截断。
以前俩人都是过勤俭持家的日子,夏春心不能扔,都是要洗的,现在可以都扔了。
祁漾笑了,继续道:“麻烦晚上九点半送一杯热牛奶,她晚上十点入睡。明天早上不需要早安电话问候,她会睡到自然醒。”
女管家点头应着,立即去安排。
这么被祁漾一打岔,女管家去忙了,夏春心的头发就归祁漾了,祁漾拿起吹风机为夏春心吹头发。
夏春心抬头看着镜子里不动声色赶走女管家的白衬衫男人,这个男人以前是压抑了多少腹黑性格,她以前以为他是切开也是白的老实人,现在真的是完完全全切开黑。
祁漾为夏春心吹头发的动作很轻,一缕缕吹得很细致,像是故意将时间拉得很长。
他以前也经常帮她吹头发,也是吹得很慢很细致,每次吹头发的时候时光都变缓慢温情。
“头发长了,什么时候去剪?”祁漾吹风机调了小风问着,风大了听不见。
夏春心抬头看镜子,仔细打量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缓声说:“我以为你要和我聊聊今天的事。”
祁漾动作未停,歪头吹着她头发,“听说刚生了宝宝以后会掉头发,过段时间就好了。”
夏春心现在已经了解他的套路,祁漾这就是不想聊的意思,她面无表情说:“你不是需要我安慰你么。”
夏春心的头发吹了□□成干,祁漾关了吹风机,揉了揉她头发问:“差不多干了,要抹护法的么?”
“不需要,”夏春心放弃再和他聊,抢走他手里的吹风机讽道,“您还真懂。”
吹头发也没吹出什么温情来,夏春心转身锁门回房,再出来的时候是女管家送牛奶过来,她到客厅来喝牛奶。
祁漾在她喝牛奶的时候,歪着头思忖着什么,等她喝完递出牛奶杯时,他忽而一笑,低声问:“爷爷可能会过来,要一起睡么?”
“???”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云淡风轻问出这句不要脸的话的???
夏春心没再和祁漾多说一个字,趁祁漾不注意时大步走进主卧,“砰”的一声关上门,“咔哒”一声锁上门。
另一间总统套房内,夏修明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他对今天那年轻人说的话很在意,尤其无法忽视祁萧今日的表现,祁萧今天明显不知道夏春心和祁漾已婚的事。
夏修明不知道祁漾和夏春心是怎么回事,为何结婚这么隐瞒,更不了解祁漾,吩咐陈保道:“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祁漾的舅舅,问问是怎么回事。”
陈保问:“您不联系祁漾的父母吗?”
夏修明道:“既然祁萧不知道,就不联系祁家的人了。”
更何况夏修明是和冷老爷子关系更熟,夏春心说手骨折时是陪祁漾去冷老爷子墓地时被人不小心撞倒的,当时祁漾的舅舅在场,那么祁漾舅舅应该了解情况。
夏春心的主卧锁了门,祁漾在门口徘徊片刻,轻敲了两次门,只得到夏春心一枕头砸向门的回应。
恍惚还能听见夏春心低骂的那句“滚”。
祁漾倚在门口低笑了声,而后想起什么,忽而偏头望向阳台。
陈保在老爷子身边多年,办事效率很高,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后,就联系到了祁漾的舅舅冷谭。
夏修明亲自接这通电话,自报是夏春市的夏修明,想向冷谭了解祁漾的事,却没想到冷谭对此很诧异。
“夏老先生,”冷谭保持冷静问,“请问您为何想了解我外甥祁漾?”
夏修明闻言明白冷谭也还不了解夏春心的身份,对这两个年轻人的做法更不理解了,他向冷谭说明,“夏春心是我孙女。”
冷谭那边安静了好半晌去消化这件事,过了许久,才道:“夏老先生,祁漾和心心结婚,未得到您和长辈们的同意,是他做得不对,我向您道歉。”
夏修明不是要揪祁漾的过错,他是想了解祁漾,便没提对错,向冷谭了解冷谭所知道的情况。
冷谭斟酌着夏老爷子的身体,便挑着说,说二人认识时祁漾声称自己是修车工,夏春心则是声称自己是家庭保姆,三年里,两人过的是无关金钱很真诚的生活,同时冷谭在意老爷子身体状况,未说两人已离婚。
夏修明问起白日里有人说祁漾是私生子和丧家犬,冷谭声音里明显多了怒气,“祁漾不是私生子,丧家犬也是败祁萧他妈所赐。”
当年祁萧他妈确实是祁翰祥的第一任老婆,之后祁翰祥离婚才认识祁漾他妈。但是祁萧他妈对此不服,心存怨恨,就逮谁和谁说祁漾他妈是小三,说祁漾是私生子。因为祁漾出生的时间确实敏感,祁萧他妈又很难缠,这么多年就没完没了的造谣。祁萧也相信他妈所言,祁萧又比祁漾年长,所以从小就在欺负祁漾。就连老爷子祁高懿也相信祁萧他妈所言,觉得祁漾身份不正,这么多年就没看上过祁漾,甚至明面上都只当祁萧是他亲孙子,只当祁萧是祁家人。
冷谭提起来就心疼,“祁漾小时候过得并不好,他又是不爱说话的孩子。有时候我去接他来他姥爷家玩,他也没说过他被祁萧欺负的事,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这件事。那阵子也是我爸做生意失败的时候,我又是刚创业没多久,祁漾从小懂事,也不提那些让我们担心。祁漾现在也话少,有很多事他也没办法说出来,哪怕和最亲近的人也没办法说,总是藏在心里。但是夏叔,祁漾是个好孩子,如果他有哪里做得不对,希望您老多担待着点。”
这在夏修明的意料之外,没想到祁漾有个这样被人欺负的童年。豪门世家确实很容易出现这种明里暗里的争斗,尔虞我诈间受波及连累的都是无辜的孩子们。就连他们夏家,他大儿子媳妇,二儿子,三儿子媳妇,也都变着法的在这里搞阴谋,夏春心就被无辜卷入叶玟和夏春灵的诡计中。像祁家那种他本来就觉得没好人的家族,夏修明更能想象到祁漾小时候都经历过什么样的对待。
夏修明感慨和心疼着小时候无能为力没有能力反抗的祁漾,就忘了再问丧家犬是怎么回事,对冷谭叹息道:“放心吧,我和冷老有交情,更何况祁漾也是我孙女婿,我会照看他的。”
冷谭感激,“谢谢夏叔。”
夏修明挂断电话后,心疼祁漾之余,也后知后觉察觉到祁漾和夏春心不太对劲,吩咐陈保道:“你去他们房间看看,问问需不需要什么。”
48求复婚鸭
祁漾果断翻了客厅的阳台, 客厅阳台与主卧阳台距离近, 一米多远的距离, 祁漾迈上阳台边缘石砖,手撑着墙壁, 两条大长腿干净利落迈过去, 轻声落地。
祁漾长身挺拔地站在夏春心卧室的阳台门口,潇洒开门。
但没打开。
祁漾:“……”
房间里面拉着遮光窗帘,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 祁漾只着一件白衬衫,没穿外套, 阳台是未封凸窗阳台,冬末的风仍凉, 祁漾犹豫小片刻, 抬手敲门叫她,“心心。”
夏春心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听到阳台外传来的敲门声和酷似祁漾的声音,她吓了一跳,长臂伸着按亮床头灯, 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器按开窗帘。
窗外映出的是白衫黑裤的祁漾祁总。
祁总肩平背直站在她的阳台外, 歪头看她, 笑得甚其温柔,好似并不觉得大半夜的站在她阳台外有什么不妥。相反,仿佛就算她今晚不给开门,他也能斯斯文文地站在阳台一整晚, 看她入睡。
夏春心简直难以置信祁漾居然干了翻阳台这种事!
而且她记得两个阳台中间是有距离的啊!
他还笑得这么若无其事?
但是她动都没动,仍在床上侧躺着,冷眼看祁漾这个男人还能干出什么其他有损斯文的事。
祁漾站在阳台门外,忽然向旁边移了一步,整张脸靠近窗轻轻呵气,而后抬手,在窗上画下两笔一幅画,画完对她扬眉一笑。
是颗心。
夏春心:“……”
她以前也这么干过,是他送她坐上公交车后,她在公交车的车窗上哈气画心,画完以后她笑得傻兮兮的冲他挥手,接着祁漾突然追着公交车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快,她到下一站时,就看到祁漾大喘着粗气站在站台等她,然后他大步跑上车来找她,坐在她旁边搂住她肩膀。
他笑说分不开,要一起去。
那次甚至都不是什么离别,只是她去火车站那边的大型菜市场买菜而已。
那时候真的是每分每秒都有热恋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分开几个小时都觉得想念,大概又是初恋的原因,哪怕结婚后,两个人仍然干什么都甜呼呼的黏腻在一起,每次两人各自上班的时候都难分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