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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当时是我?”夏春心不解问。
祁漾目光微闪,通话的两边同时安静,安静得好似两边同时卡了。
片刻后,祁漾轻描淡写地换了话题,“你住的就是平常说去做保姆的龙湖别墅?”
夏春心却不轻易放弃这个话题,“祁漾,你当时并不知道酒窖里被关的人是我,是不是?”
夏春心平静缓声问:“祁漾,你对陌生人都能出手相救,和你结婚三年的我,两次在你面前差点摔倒,你却都冷眼旁观?不屑于扶我一下?”
夏春心盯着祁漾那张充满阅历的成熟斯文脸,等着他的回答。
祁漾对她的猜测没有反驳,只有沉默的默认。
她一早上的好心情,这时还是被祁漾破坏掉了,这件事简直还不如她不知道。
祁漾竟然愿意出手救一个陌生人,都不愿意扶她一下,就退后旁观她踉跄摔倒在他脚下。
夏春心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祁漾,你真是让我亲眼见识到了,渣男还可以渣到这个程度。”
“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
懒得再多看祁漾那张脸一秒,夏春心冷冷扔下一句“十点民政局见”,就挂了视频。
祁漾再次搅了她的好心情,夏春心也睡不着了,还饿,就去工作室继续画《平行世界》。
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想着反正马上要离婚,无所谓了。
不知道画了多久,金燕妮敲门进来道:“心心,杭先生来了。”
夏春心放下笔抬头,“小白来了?他不是拍卖会后就走了吗?”
金燕妮摇头表示不清楚。
夏春心套着宽松针织外套下楼去见他,杭笑白穿着运动服站在门口,他常晨跑,精气神儿足,看着就像能保护,他站在门口晃着一顶女士小红帽,“想和你聊聊,要去散步吗?”
夏春心自然说好,医生本也建议孕妇多散步做些有氧,她换了套运动服,又穿了厚外套,接过杭笑白递来的小红帽戴上,推门出去,边笑问:“我以为你回去了,”
龙湖别墅常住的人少,多是度假来的,三片湖区周围只有寥寥几人,清净舒适,绕着呈水滴形状的湖区散步,夏春心伸着胳膊腿儿好一会儿,杭笑白进入正题,温声说:“心心,那天听你说要离婚,想来劝劝你。”
夏春心举着的胳膊停住,缓缓放下来双手插兜,沉默不言语。
杭笑白是个自小就喜欢讲道理的人,他有很多套逻辑和规则,每当她和乔灿灿做错事时,他都会老师上身,把一条条道理掰开给她们讲。
她们不想听,他就老和尚念经一样,敲木鱼扯鞭子追着讲。
湖边有长椅,夏春心坐到长椅上,望着浅风拂过的湖面长长叹息,“老师您劝吧。”
杭笑白也有预料夏春心这个态度,自小便如此么,开得正灿烂的花,他一开始讲道理,她这朵娇艳的花儿就谢了。
坐到她身边,杭笑白也望着微风泛起涟漪的湖面,温声说:“心心,我是觉得,他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天他身边虽然站着吴笑妍,但他们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离婚之前有好好聊过吗?”
夏春心刚和祁漾通过视频,试图好好聊过,可结果不尽人意。
夏春心认真说: “小白,离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是否有误会,在于他这三个月的态度。他对我冷暴力了三个月,不理不睬三个月,见面时也不是冷淡,而是冷漠。小白,无论是否我误会了,或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理由,他这个态度,都是我无法再接受的。”
她也不是冲动的人,对这个决定是仔细衡量过的,倘若将冷暴力换成动手的家暴,一次家暴就已足够,若是他好声好气来求她,跪下来求她,她原谅他了,之后还会有第二次家暴。
或许他和女人纠缠不清有误会,或许他没能信守她最在意的承诺是他有苦衷,暂当这些不是离婚理由,单是他这样冷暴力的态度,就足够让她下定决心离婚,不然还等着她原谅他,过几个月后,他再对她第二次冷暴力吗?
而且祁漾似乎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归根究底,还是祁漾对她不好,早已没了曾经的感情和甜蜜。
在夏春心看来,女人哪怕仍深爱丈夫,但丈夫待她不好,女人也应选择洒脱离开,而不是委屈自己、继续在婚姻里当弱者委曲求全。
“小白,”夏春心说话时,在空中呵出白雾,声音是冷静和平静的,“我已决定,你真不用劝我。”
杭笑白真的不希望夏春心离婚,在他的观念里,夏春心当初结婚,一定是很爱那个男人,他私心希望他们之间有误会,然后误会解除,夏春心怀孕生子,一家三口继续幸福下去。
杭笑白转而换了个问题,“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有段故事吧?”
夏春心知道杭笑白还想劝,失笑着点头,“肯定有啊,但现在不想和你说。”
“他曾经对你很好。”
“是特别好,”夏春心谈起这件事,不否认祁漾曾经的好,但是声音变得越来越轻,“特别好,好到让我心甘情愿嫁给他,和他在那个小房子里过日子。也是因为曾经太好了,所以曾被他捧到云端的我,现在被他摔到了地上。”
“很疼,很疼。”她说。
龙湖别墅是环湖而建,一座三层别墅的落地窗前,祁漾身穿笔挺深灰西装,左手插兜,右手执一杯黑咖啡,正遥遥地望着坐在长椅上两个人的背影。
不知道他已经站了多久,本是热气腾腾的咖啡,已经不再飘热气,咖啡逐渐冷却变凉,上面飘出一层如冰霜的白沫。
祁漾唇角抿直如尺,呼吸缓慢而沉,圆镜片里的双眸没有任何温度,同时后槽牙绷着。
夏春心一身灰黑色运动服,戴着一只小红帽子,她身边的杭笑白也是一套灰黑色运动服,杭笑白一直侧身望着她,两个人相谈甚欢,他甚至能看到两个人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冷气。
偶尔夏春心肩膀颤抖,侧脸时的表情是牵着嘴角,被杭笑白逗笑,她在笑。
高促这时走过来,在祁漾身后道:“祁总,十点有个视频会议,我给您改成下午两点了。”
“不用改,”祁漾转身下楼,“就十点,现在去公司。”
高促的小眼睛顿时眨巴个不停。
不是说今天十点要去民政局离婚的吗?
祁漾走到楼梯口时忽然停下,再次转身望向落地窗外,眸子黑如墨潭。
三层楼高,距离窗口远,已看不到楼下湖边的两个人,但那两个指腹为婚说笑的人影仍在他眼前晃动,无间亲密。
祁漾猛地抬手,一只咖啡杯向窗户上砸去。
清脆一声响,咖啡杯四分五裂遍地碎片,黑色咖啡沿着玻璃窗往下滴落,液体落到地上,一团黑。
窗外树梢上的鸟儿,扑闪着翅膀,啁啾着叫着飞走了。
杭笑白对夏春心的劝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夏春心是做了决定就十匹马都拉不回,并且擅长快刀斩乱麻。
九点五十,她带着离婚律师一起到达民政局。离婚律师带了多份离婚方案,同时包里有便携打印机,便于随时修改。
她和祁漾俩人在结婚前做的准备很多,财产都是婚前的,户口本都是迁了两次才迁到瑶安市,房子也是租的,除了她曾经给祁漾买的一辆八万块还首付两万四的大众车外,就没什么大额共同财产,就连各自公司注册也不是写的两个人名。
不管怎样,带了律师来,希望今天能把这婚离了。
夏春心等到十点,却不见祁漾踪影,心想大概堵车,夏春心又等了祁漾十五分钟,祁漾仍未出现。
夏春心忽然就有种祁漾今天不回来的直觉,立刻给祁漾打电话。
接着电话另边就响起机械的女人播报声,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离婚还被祁漾放鸽子?!
离婚啊!祁漾居然离婚还放鸽子?!
夏春心立刻给井斯年,给刘帅,给汽修厂打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不清楚。
夏春心深深闭上眼,当真没想到他最后一次的承诺的也是放屁。
暗骂了句王八蛋,掘地三尺也要把这王八蛋找出来,同时劝告自己长记性,以后都不要再相信祁漾的任何承诺。
一早上没吃饭,还被祁漾耍,夏春心在车上吃了金燕妮一早给她带的保温早餐,又打了两个电话,直奔祁漾的汽修厂。
在这瑶安市,夏春心只知道这汽修厂能找到祁漾。
夏春心到的同时,两辆挖掘机也刚好达到,夏春心脚踩运动鞋,步伐利落,直奔门口玩手机的刘帅,“小刘,把你师父叫出来。”
刘帅刚才接电话撒谎的时候就心惊胆战,现在看到夫人气势汹汹地过来,就更慌了。
“嫂,嫂子,你怎么来了?”
夏春心下巴微扬,“把祁漾叫出来,不出来我就砸车。”
刘帅忙道:“嫂子,您可别乱来啊,这车可都是厂子的啊,不是祁哥的啊。”
夏春心没说话,气势高扬地直接走进厂子。
拐了个弯,她看到一辆八百万的车正停在里面,她转头看金燕妮,“查查这车牌号的车主是谁。”
夏春心在进来的瞬间,厂子里面的人就已经全部停下手里的活。
夏春心之前也来过,但都是站在外面没进来过,每次她都能一眼看到刘帅,都是跟刘帅说话,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祁漾的老婆,这三年只被吩咐过如果有人来问“祁漾在哪”,就给刘帅打电话。
此时进来的夏春心,皮肤白皙面容红润,那眼睛鼻子嘴巴生得也太好了,漂亮的眼睛里波光流转,眸光水亮闪着光芒,粉润唇角轻翘衔着笑,五官组合在一起美得令人惊艳,这可真是美女啊。
而更绝的是美女明明在生气,反而更多了美人韵味,生气中的美人竟是更美了,实在难以移开视线,众人纷纷围观望着她。
夏春心腰疼,回车里找了个靠垫,懒洋洋地坐在汽修厂中央的椅子上,优哉游哉地轻翘二郎腿,手指在腿上慢悠悠地敲着,再次问刘帅,“祁总呢?”
刘帅也在打电话,捂着嘴,声音很小,明显在请示对方,打完电话后冲夏春心摇头,“嫂子,我真不知道祁总在哪。”
刘帅紧张到都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夏春心点点头,眉眼间没有生气的劲儿,也没有要抢刘帅手机看他刚才跟谁通话的意思,浑身只有种闲散的慵懒劲儿,她对金燕妮招手,“叫挖掘机开进来。”
刘帅:“???”
汽修厂大门很宽很高,挖掘机完全能进来。
高分贝的挖掘机开进来,它前面有个重量级大爪子,砸车正好。
金燕妮通完电话,回来走到夏春心面前,“车主是井斯年。”
井斯年的车,毫无疑问便是祁漾的车。
夏春心缓缓颔首,而后轻启朱唇,淡淡一个字,“砸。”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章结尾写得我好爽!
这章更了5600字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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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计一会儿0点更
18死心离婚
挖掘机臂力量足, 向一台车砸下去, 轰隆隆响, 风挡玻璃玻璃碎,车变形变扁, 再移去砸第二台车。
这汽修厂里面没人拦着, 毕竟谁敢拦挖掘机啊,再说也拦不住啊,难道冒死爬上挖掘机驾驶位吗, 还是脑袋一伸用身体硬碰硬大锤子威胁不准砸?
那不疯了吗。
他们只敢上报,而上报后得到的结果是这句话——“不用管, 也不准拍视频”,于是在这大汽修厂里, 就变成众修车工齐齐看热闹, 这场面百年难得一见仿若用火葬场炉子烧钱的画面,看得实在爽。
这可真是豪门生活无法想象,贫穷限制想象力了。
一台布加迪威龙超跑又被砸了,这是夏春心下令砸的第五台车。
四台千万以下,一台四千万以上, 这就砸出去八千万。
夏春心换了只脚翘着, 白色运动鞋有节奏的翘得一荡又一荡, 仿佛在听着节奏感强的音乐。
她后背倚着靠垫,身前抱着个抱垫,脑袋向后仰着,双眼惬意闭着, 缓声开口三个字,“继续砸。”
刘帅已经看得满头大汗,快要惊吓过度摔倒,真的是他这辈子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尤其他还是一个跑车爱好者,那大挖掘机每砸一辆车,他的心脏就疼得直抽抽。
他不信祁总看这场面还能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得是个什么样的牛逼人物啊!
忽然这时他手机铃声,惊得刘帅“啊”一声大叫,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手忙脚乱接起来,刘帅仿佛听到了天神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在云端之上怜悯地俯视众生,终于发出一声号令,让他全身紧张的肌肉都放松下来,天神说:“把手机给你嫂子。”
刘帅立刻双手奉上,声音还在抖,“嫂,嫂子,是祁总电话。”
夏春心没接,眼睛也没睁,只是歪了下头,示意刘帅把手机放到她耳边,刘帅赶忙过去把手机贴到她耳边。
祁漾那边的背景音很安静,衬得他的声音格外低冷,好似外面下着暴风雪,他站在雪中打的这通电话,语调浸着寒风,“好玩吗?”
夏春心没有跟他闲扯的功夫,直接悠声问:“祁总,离吗。”
祁漾那边静得好像连墙上钟声她都能听见,继而能听到他很像站在暴风雪中的呼吸声。
他沉默着,没说话。
夏春心颇有耐心地等着,同时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抬了下右手。
下一秒,挖掘机朝一辆三千万的帕加尼砸下去。
加起来已经蒸发一个亿了。
一个月累死累活工资八千块的刘帅,已经快要双腿跪在地上。
大佬们就算家产千百亿,也不能这么玩儿啊。
祁漾终于再次出声,“离了好成全你和杭笑白?”
夏春心忽然被祁漾给气笑了,敢情他不离婚是打着这算盘?只行他出去一个又一个地撩妹,不许她再找男人?就想拴着她?
还真是霸总的作风。
估计这若是放在一周前,夏春心都可能脱口而出“对啊,我就是着急要和杭笑白结婚呢,麻烦你快点”,但她现在不想让两个人离婚的事,扯进其他男人和女人。
夏春心平心静气地说:“祁漾,我和你离婚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你对我什么态度,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
“再者,我生病想喝碗粥,只需要你五分钟时间就好,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爷爷在抢救室时,哪怕你真的有事不能来陪我,至少有一句安慰我的话也好,你当时又是怎么做的?”
“你出差时不回短信不接电话。你转身走了,五分钟都不给我。你说你忙,直接挂了电话。”
夏春心深呼吸,轻声说出一句,“祁漾,甚至是我问你想不想要孩子的时候,你都回答我你不想要。”
“现在,你还要把离婚这件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吗?”
夏春心此时的表现真的是非常有涵养了,不急不躁的。
夏春心坐累了,换了个姿势,声音还是平静的,“祁漾,毕竟我也曾爱你三年,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我再给你最后一分钟时间,你好好考虑。”
祁漾正站在汽修厂旁的办公写字楼的落地窗前,低垂着眼看楼下的汽修厂。
祁漾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拇指曲向掌心内侧,不断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周身气息都进入一种安静状态。
高促在祁漾身后看着他,无声叹息地直摇头。
这三年他一直在祁漾身边,也算是看着这对夫妻过来的,俩人曾经真的很甜啊。
夫人之前骑着一辆小电动车来这边找过祁总,她戴着一顶粉色头盔,坐在小马扎上托腮等他,那等老公的模样又美又乖。
夫人来找祁总,祁总便放下手中工作,换上工服,下楼从后门走进汽修厂,然后出去见夫人,俩人就站在那汽修厂的门口你侬我侬。
但他都不知道这两三个月发生了什么,祁总像变了个人,甚至他都能感觉到祁总对夫人不好,难怪夫人这样逼着祁总去离婚。
落地窗前的祁总西装革履,窗外空中飞过一群冬季也不迁徙的留鸟,扑闪着翅膀经过,他微微抬头看向那些留鸟,高促看不到祁总的表情,但他却能感觉到祁总周身散发出的一种落寞。
鸟分留鸟和候鸟,冬季一到,候鸟飞走南迁了,留鸟却不会离开。
好似祁总是那群固执的留鸟,而夫人是终将离开的候鸟。
夏春心等待的这一分钟里,昏昏欲睡差点睡着。
这边已经砸了十辆车,终于那边传来了祁漾的声音,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夏春心,你不再爱我了,是么。”
这声音没有逼问和质问,也没有寒气和火气,平静得像无风的湖,甚至更像违反自然常态的有风也没有波澜、深不见底城府深的湖。
关于爱,两个人在结婚这三年,有过很多次爱的表达,夏春心有时来了撒娇的兴致,总会问他爱不爱她。
她总喜欢在洗澡过后,倚在床头看书,边看书,脚边晃动,几根脚趾也跟着动来动去,她生了双很好看的脚,白皙细嫩,连脚丫都很灵动。
他说爱,她就从床上站起来,笑着低头往他怀里扑,说她也爱他。
有一次,夏春心和祁漾出去玩之前,她站在全身镜前换衣服,问他爱不爱她。
他逗她佯装迟疑,她就脱下来一件扔到祁漾脑袋上。
她恼怒地继续换下一件。
祁漾拿掉脑袋上的衣服,她只穿了那么几秒,就沾惹上了她身上的香气,抬头看她,她刚又脱下来一件酒红色衬衫,视线范围内的白皙景色一晃,酒红色衬衫又兜头而下,盖住了他的视线。
祁漾挑眉开口说爱,她就又笑了起来,回一句她也爱他。
婚姻里,有很多浪漫时刻与回忆,但从不曾说过不爱对方。
夏春心也想起这些事,但却是以旁观者角度去看。
此时,她能够很平静地回答祁漾的这句提问,她说:“不爱了。”
三个字,像一捧沙子落到火上,轻轻扬扬的落下。
燃得正旺的火就这样被沙子隔开了空气,火不能再遇到氧,也无法再呼吸,就这样被沙子浇灭。
祁漾缓缓摘掉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戒指戴得久了,洗澡都没拿下来过,在手指上压下一圈白色压痕,周围是红的。
祁漾将戒指踹进兜里,挂断电话,走出办公室。
夏春心说完这三个字后,祁漾那边就没了声音,这是她又一次直觉,直觉祁漾会来找她,叫停挖掘机,让挖掘机开出去。
没过多久,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有力量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
身侧刘帅跑开了,也招呼着开热闹的人赶紧都散开。
夏春心抱着抱垫起身,转头看向他。
祁漾双手插兜,眸光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夫妻俩这两个多月来,很少这样面对面平静的四目相对。
上一次对视在拍卖会上,一个装不认识,另一个用火龙果汁泼人。
上上一次对视在夏修明的寿宴上,当时两个人眼里除了写满惊讶,也写着对对方的讽刺。
此时此刻,两个人久违的俱都异常平静。
祁漾说:“回趟家,我取个东西,就去离婚。”
夏春心这样看着祁漾,莫名突然想起他那句“你怎么没把你自己锁在家里”,她的报复心理好像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就冒出来。
她说:“不回,我着急,先去离婚。”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夏春心和祁漾同坐一辆车,两个人各自望着各自那边的窗外,明明车里已经开了暖风,但却觉得车里的空气不断冷凝,体感温度很低。
两个人也是很久以来第一次在小空间内坐得这样近,虽然车厢比普通车要宽敞,但终究是车厢,空气稀薄,恍似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瑶安市的民政局中午十二点下班,两个到的时候是十一点过一刻,完全来得及办离婚手续。
律师也随行,在车上时就选好了份不痛不痒的离婚协议,坐到工作人员面前,夏春心一样不落地递出离婚需要的协议书身份证户口本以及她和祁漾的一寸照片。
她这边的东西都已经递出去,却见祁漾迟迟不动。
“祁漾,把你身份证拿出来啊。”夏春心催促。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肯定离了!!
怕有人着急这章居然还没离婚,小解释一下
因为两个人毕竟真的爱过三年,在这整个故事里,实在不能把离婚一笔带过,离婚前两个人扯锯(主要是祁狗乌龟扯锯)还是有必要写的,才是完整的故事,大家别着急哈,下章肯定离了!离得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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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推本文呀!也是追妻火葬场~
《食色甜也》by银八
嫁给付勋州以后,周又菱为了他学习端庄贤淑,变得安静乖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还遭人嘲讽:山鸡就别想变凤凰。
幡然醒悟过来,周又菱主动提出离婚。
换来付勋州在民政局满脸冷冰冰的不耐烦:“快点签字,我赶时间。”
离婚后,周又菱回归自我。
开餐饮店,做美食节目,上淘宝直播,
敢说敢作敢当真性情迅速圈粉,桃花接连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