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出入了。”萧源说,“让李管家把我给郑娘子的添妆送过去就是了。”
“是。”
“夫人,刚刚将军说,你这几天不用去给大夫人请安了,反正家里也没人。”双喜进来说。
“不用,明天还是早点叫我起来。”萧源说,她这几天虽说一直外出,但早上给独孤夫人请安没断过。
“姑娘——”双福欲言又止的望着萧源。
“大夫人免了我一天两次的晨昏定省,只让我每天早上去一次,已经够体恤晚辈了,哪能早上都省了呢。”萧源正色说。
祝氏听着萧源的话,心里暗暗对梁肃也更满意了几分,知道护着姑娘,只是祝氏还是赞同萧源去给独孤夫人请安的,内宅的事哪能一直让男人插手呢?姑爷也有自己的事,哪能一直陪着姑娘呢?护她又能护多久?再说独孤夫人还是好伺候的,要真换个软刀子磨人的婆婆,姑娘日子过得热闹呢。
萧源打了一个哈欠,“奶娘梳洗后,我想睡了。”
“姑娘,你还没吃哺食呢。”祝氏说。
“不吃了,我一会喝完小米粥就好了。”萧源刚刚在霍家吃了不少点心,回来梁肃又喂了她几块,她根本吃不下了。
“姑娘以后少些点心,那些东西哪里能抵得上正餐。”祝氏无奈的说,吩咐下人去给萧源备好小米粥。
萧源一笑,梳洗完毕,往床上一躺,一会就入睡了。今夜轮值的是阿言和布儿,布儿半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阿言则有些坐立不安,目光一直迟疑的望着落下的幔帐。
“你有心事?”布儿轻声问,眼睛并没有睁开。
“没——”阿言摇了摇头。
布儿瞄了她一眼,见她不肯说,也不逼她,翻了个身,继续养神。
“当——”更夫打过三更后,梁府内院的灯就亮了起来,梁家的男人几乎都有三更起床晨练的习惯,连带梁府所有人的都习惯了三更起身。
梁大姑娘就住在独孤夫人院子隔壁,萧源往独孤夫人院子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出门的梁大姑娘,她主动先打招呼:“大姐。”
“二弟妹好早。”梁大姑娘含笑说。
“昨天睡得早了些,今天就睡不着了。”萧源说。
梁大姑娘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是因为梁肃不在的缘故吧?
萧源知道她想歪了,也不在意,两人说笑着一起进了独孤夫人的院子,此时杨氏也到了,三人相携进了内房请安。刚进房,三人就发现房里多了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那名女子年约二十三四岁左右,一双妙目天然含情带笑,将女子原本八分的姿色衬托成十分,看穿戴似乎是姨娘的身份,莫非梁谦又纳了新妾?萧源漫不经心的想。不仅萧源是这么认为,连梁大姑娘和杨氏这么认为的,众人怕刺独孤夫人的痛处,只当没看见这女子。
“娘,你又新找了一个丫鬟?”梁三最后一个到的,一见房里多出一个陌生女子,亲戚不像亲戚,丫鬟不像丫鬟,萧源等人想到一块去了,以为是父亲新纳的小妾,心里有些生气,有意开口贬低那女子。
独孤夫人听了爱女的话,一向严肃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可不是丫鬟,你忘了她了?她是长门。”
“长门?”梁三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连梁大姑娘和杨氏也迷糊了,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长门给大少夫人、大姑娘、二少夫人、三姑娘请安。”长门上前恭敬的给四人行礼。
“啊!”梁三突然想了起来,“你不是祖母给梁肃——二哥的丫鬟吗?”
梁三这么一说,大姑娘和杨氏同时想起,这长门是梁家已经去世老夫人给梁肃的通房啊!大姑娘和杨氏下意识的朝萧源望去。
萧源脸上神色不动,心里暗暗好笑,梁肃算不算乌鸦嘴?昨天还信誓旦旦对自己保证他不会纳妾的呢!今天就冒出一个准姨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郑楚英和老卫的事,大家看错重点了 郑楚英从头到尾没有说半句婆婆的不是,在她的眼里,婆媳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如果她想要,她完全可以把这种婆婆哄得团团转,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老卫。。。她是不想和老卫过下去了,所以才放弃讨好婆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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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二孩子的数量,望天,我本来想把你写的纯洁些的,可某人坚持要来一个霍小九。。。我只能把你往种马发面发展了些,反正乃本来就是头种马 别怪我,要怪去拔某头小狮子的毛去
115 伯母和侄媳妇的配合
杨氏记得刚入门的时候,婆婆也来过这么一出,虽然那时候婆婆送的两个美姬现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但她永远记住了,自己当时是如何的尴尬、愤恨和不知所措!那时候她才入门第三天啊!而自己的丈夫非但没帮着自己,反而一脸急色的看着那两个美姬,更让杨氏从此对梁敬彻底死心!
梁肃或许疼妻子,可他现在不在!望着神色平淡的萧源,杨氏心里既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至少不是她一个人了!不过婆婆挑这个时候为难萧源,真是选了一个“好”时机啊!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是冲动?抑或是忍了这么久,就在等着这个时机?
梁大姑娘脸色一变再变,如果这件事情母亲是事先和自己商量下,她肯定会反对到底!但现在——她望了望萧源平静的神色,决定一会帮着母亲打个圆场,总不能给外人看了笑话。
萧源则安然的站着,一声不吭。独孤夫人对长门说:“还不上去给你主母请安。”
“是。”长门上前就给萧源磕头。
“原来是伺候夫君的老人,以前倒是没见过。”萧源等长门给自己磕头完后才开口说道。
“长门是老夫人给二郎君的丫鬟,二郎君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顾的。”独孤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萧源,“我也是刚知道的,她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
独孤夫人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只有萧源淡淡的应了一声,“嗯,有身孕是好事,大着肚子还从徐州赶到这里来,是你家夫君陪你来的吗?”
众人都被萧源的问话弄得怔了怔,独孤夫人沉不住气了,“长门怀得是梁肃的孩子!”
“你说你有四个月身孕了?”萧源终于低头望着长门,嘴角含着笑意,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态度非常温和。
“是。”长门略微不安的答道,她从会走路开始,就开始伺候人,察言观色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了,总觉得夫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同情。
“你说是夫君的孩子?”萧源继续问。
“是。”长门心里不安加重了。
“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跪了,先把她扶起来送到贺妈妈哪里。”萧源吩咐房里伺候的小丫鬟道。
萧源的话音一落,让独孤夫人怔了怔,脱口而出,“你想干什么?”
“既然这丫头说她怀了夫君的孩子,自然要让贺妈妈确认一下,总不能她说怀了夫君的孩子,就是夫君的孩子了吧。”萧源理所当然的说。
长门一听贺妈妈脸色就变白了,求救似地望着独孤夫人,独孤夫人道:“长门是伺候二郎君的老人了,我也许久没见她了,这几天就让她住在我这里吧。”
“这样太让伯母费心了。”萧源含笑说。
“不费心!你入门这么久都没个喜讯,我真担心二郎君的子嗣,现在能有一个有身孕,我也放心了,要是能生个小郎君出来,二郎君也算有后了。”独孤夫人扯着脸笑道。
“伯母说笑了,长门有孕同夫君有后有什么关系?”萧源缓缓的说,“香火供奉都是嫡子的事,姑且不论她怀得到底是不是夫君的孩子,就算真是夫君的孩子,难道梁家还有以庶为嫡的规矩?”
独孤夫人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说得是什么话!”萧源这话戳疼她心里最疼的地方。
梁大姑娘见母亲脸色变了,忙上前打圆场,“二弟妹,母亲也是许久不见长门了,想同她说说话,先留在这里陪她几天吧。”
“伯母愿意让长门陪,是她的福气,我这个做小辈的焉有不应之理。”萧源说,“只是长门既然是我们房里的丫鬟,又出了这件大事,容伯母让我带她回去问些话,等问清楚了,我自然让她过来伺候伯母。”
萧源口口声声的“伯母”让杨氏有些想笑,婆婆怎么有脸插手侄子房里的事!她也不懂,萧源一个大家贵女,又是侄媳妇,为什么会天天来请安吃婆婆的冷脸不生气?但她肯定萧源这么做绝对是有目的的!
这时的门外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声,“大夫人,贺妈妈来了。”
“她来干什么?”独孤夫人对贺妈妈极为厌恶,看到她就想起梁肃那个贱、婢娘。
“既然长门说她怀了夫君的孩子,四个月前我还没入门,对具体情况不清楚,自然要喊贺妈妈来问清楚。”萧源解释道。
独孤夫人勃然大怒,“你这是不信我?”
萧源道:“侄媳妇不敢,只是之前长门远在徐州,伯母鞭长莫及,而贺妈妈一直在徐州伺候夫君,长门的事她应该更清楚些。”
“你!”独孤夫人站了起来,抬手指着萧源刚想骂,就见贺妈妈进来了,她脸皮抽了抽,坐了下来。贺妈妈进来先给独孤夫人等人请安,独孤夫人如仇人般狠狠的瞪着贺妈妈。
“贺妈妈,这个长门说,她怀了将军的孩子。”布儿在萧源的示意下开口问贺妈妈。
“不可能。”贺妈妈一口否认,“长门已经在三个月前放出去了,嫁的是郎君手下的一个军士,怎么可能有郎君的孩子呢!”
“你说长门三个月前嫁人了,但是她现在怀孕四个月了。”独孤夫人身边的仆妇说,“这么算来很有可能是郎君的孩子。”
贺妈妈朝着独孤夫人和萧源磕头,“大夫人、二少夫人,老身记得清清楚楚,长门在小日子来过后才被郎君嫁出去的,这是事关梁家子嗣的大事,老身不敢犯糊涂!”
“不!不是的!”长门突然惊惶的插嘴,“贺妈妈您忘了,那一次郎君喝醉了酒,我去伺候他,他——”
“不可能!”贺妈妈矢口否认,“郎君喝醉后,什么时候轮到丫鬟近身伺候了!再说你出嫁前三个月,郎君都没有回过官邸,一直在军营,怎么可能轮到你近身伺候!我看你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野种赖在郎君身上吧!”
“不是的!贺妈妈,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郎君的!您忘了,那次郎君曾经回来过一次,还和许先生一起喝酒。”长门半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
贺妈妈根本不听,对她来说,不管长门肚子是不是郎君的,反正这个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既然这样就一开始完全否定!“夫人、少夫人,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郎君的!”
长门听到贺妈妈的话,面露绝望,她蓦地扑到萧源身边,伸手就要拉萧源的衣摆,“夫人,我的孩子真得是郎君的!”
“放肆!”双喜一箭步上前,将长门一巴掌扇开,“二少夫人也是你可以碰的!”
“放肆的是你!”独孤夫人怒声对萧源说,“这就是你们的萧家的教养,主母纵容下人,谋害怀孕的妾室!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对长门歪心思!她肚子的孩子我认定了!它就是梁家的孩子!”
“我萧家教我要孝顺翁姑、和睦妯娌、勤于家务,可没教过我要谋害一个下人,更没教过我可以指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为家族血脉。贺妈妈都说了,夫君在长门出嫁前三个月都没有回过官邸,又何来让长门有孕之说。”萧源嘴角含笑,目光却渐渐泛冷,“长门以下犯上,本来就该拉出去打死,双喜不过小惩大诫而已,又何来‘谋害’之说!”
“你还有没有王法!”梁三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什么时候我们大秦有这种妾室摸了主母的衣摆就要打死的王法了!”
“三妹,长门只是下人,并非我家夫君的妾室,我手上可没有长门为妾的官府文书,再说——”萧源顿了顿,轻描淡写的说,“王法?打死一个奴婢触犯什么王法?难道我还出不起那六十金吗?”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句话只是叫的好听而已!就算在萧源前世那个时代,都不可能完全实现,更别说现在这个社会了!王法是什么?就是为贵族服务的工具!以萧源的身份,只要她不是犯了十恶重罪,大秦律法根本管制不了她,打死一个丫鬟这种小事完全是无罪的,最多花钱消灾罢了,这也是明明白白写在大秦律上的。
长门一听萧源的话,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萧源看也不看她一眼,屈身对独孤夫人说,“伯母,我看长门身体不怎么好,还是让我先带回去养好了身子,再让她来伺候你!”说着吩咐下人将长门拖下去。萧源这个举动明确告诉独孤夫人,别说她只是伯母,就算是婆婆,也不要妄想插手她房里的事!
“你——”独孤夫人没想到萧源居然敢这么强硬!“好!好!这就是萧家教出来的好女儿!你给我的滚!”
萧源见独孤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不慌不忙的上前几步,屈身行礼道,“伯母息怒,等长门养好了身体,我一定让她过来伺候你。”
“滚!”独孤夫人抓起身边的茶盏朝萧源身上砸来,“滚!”
布儿和双福上前一档,茶水溅了两人一身,萧源站在两人身后,依然低着头,“伯母息怒。”
梁大姑娘见实在闹得不像话,忙上前道:“二弟妹,你先回去吧。母亲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让她休息一会吧。”她头都疼了,这件事要是被父亲和二弟知道了,回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好。”萧源微微点头,走出独孤夫人房门的时候,嘴角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弯。
贺妈妈恶狠狠的瞪着战战兢兢的长门,“贺妈妈。”萧源柔软的声音传来。
“夫人。”贺妈妈神色恭敬的听着萧源的吩咐。
“在郎君回来前,我要长门好好的,大人、孩子都没事。”萧源吩咐道。
“是。”贺妈妈应了,望着似乎又起了一丝希望的长门,暗暗冷笑,若是现在让她来处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等郎君回来了,焉有你活命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独孤夫人和萧源两人默契了,一起配合演了一场戏
116 加油蔬菜汤
怕直接在上章改,大伙不知道,所以就开新章了,把上一章内容修改并补全,大家最好从头重新看一遍。
兴元元年,正月丁末秦帝进唐王霍渊位相国,总百揆,备九锡,唐国置丞相等官,立四庙。戊午,秦帝命唐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二月己卯,秦帝逊于位,以刑部尚书刘琬、司农少卿裴德芳奉皇帝玺绂于唐王,三让乃受。武德元年二月己卯,即皇帝位于太极殿。命刘琬兼太尉,告于南郊,大赦,改元。立世子行之为皇太子,封行允为秦王,行明齐王,行扬吴王,行云楚王。
“哈哈——”霍行允笑的很开怀的搭着梁肃的肩膀说,“阿砖走,去我家喝酒去!”
“是,秦王殿下。”梁肃脸上表情木讷依旧,但目光柔和了不少。
“叫什么秦王,还和一样叫我二哥!”霍行允握拳捶了他肩一下,“走吧,今天我们去喝个痛快!”霍行允对他那张木脸早习惯了,哪天他要是笑了才叫奇怪呢!
“好。”梁肃微微点头,这时阿列匆匆赶过来,“将军!”
“什么事?”梁肃见阿列行色匆匆,眉头一皱,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阿列是他特意留在梁府用来保护元儿的近侍。
“郎君,大夫人把长门找来了,说是长门有了您的孩子!”阿列低声说。
梁肃先是一怔,随即大怒,“荒唐!贺妈妈呢!她就不和少夫人说清楚这件事吗!”
阿列苦笑,贺妈妈到底只是下人而已,怎么能管主人的事。再说——阿列偷偷瞄了将军,贺妈妈也不清楚将军到底有没有碰过长门吧?毕竟将军人在军营的时候,李管家偶尔会把美姬送过来给将领们解闷。
梁肃勉强压下怒气问:“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阿列低下了头。
梁肃冷冷的瞪着阿列,阿列低声说:“郎君您放心,夫人之后几天都没有出过院子!”夫人的事不过只是儿女私情而已,怎么比得上朝堂大事呢!
梁肃也知道这事怪不了阿列,他们就算来了也进不了皇宫,“备马!”
“怎么了?”霍行允难得听到梁肃的高声怒骂,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
“没什么,只是一点私事而已。”梁谦走了过来含笑说,“阿砖,你先和秦王殿下喝酒去,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梁肃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父亲,这件事我亲自回去处理。”他必须和元儿解释清楚!想到他走之前对元儿的发誓和元儿当时的态度,他心里就发凉,他必须解释清楚,长门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自己!
“你!”梁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望着儿子,他怎么就不懂事呢!现在正是和秦王打好关系的时候啊!
霍行允虽不明白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就算是猜也猜得出大概了,他了解的笑了笑,“没事!喝酒随时可以!有事就先回去吧!”
“二哥,我改天过来赔罪!”梁肃冲着霍行允拱手歉然道。
“傻话,这有什么好赔罪的!”霍行允意笑了笑,“回去服个软,说几句好话,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什么都好说,我们男人嘛,外面有面子就够了!私底下让这些也无妨,妻子是用来疼的!”他顿了顿,“记得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不留后患就行了。元儿也是大族贵女,能谅解的。”霍行允有些好奇,这木小子能闹出什么风流韵事来?认识梁肃这么多年,霍行允很清楚,梁肃从不碰那些歌舞姬妾,他嫌脏!不过霍行允人虽风流,也不去碰那些女人,他可不想得些乱七八糟的病。
“嗯。”梁肃神色微松,心里却有些沉重,大家都这么看,他真是八张嘴也说不清,不行!他必须要和元儿说清楚,长门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上牛车。”梁肃对阿列吩咐道。
“什么?”阿列以为郎君会骑马回去。
“给我说清楚,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肃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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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喝点水。”祝氏将睡得模模糊糊的萧源搂起来,喂她喝水,萧源眼睛闭着,但是小嘴动了动将勺子里的水喝下去。
梁肃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目光沉了沉,阻止了祝氏的起身行礼,示意她退下。祝氏将姑娘放回床上,萧源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祝氏这才起身无声的给梁肃行礼,目光指控的望着姑爷,姑娘哪里对不起他了,他居然纵容一个贱、婢来给姑娘添堵!
梁肃根本无视祝氏指控的目光,侧身躺下,小心将萧源搂在了怀里,不让丫鬟、婆子在身边伺候,是因为元儿不肯在下人面前同他有亲昵的举动,梁肃不理解她为什么在下人面前还害羞,但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祝氏见姑爷自顾自的举动,心里暗恨,姑娘明明在午睡,他居然视若无睹的折腾自己家姑娘!阿言陪着笑请她出去,祝氏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阿言松了一口气,将军的命令她不敢不听,但祝氏她也不敢随便动粗啊!
软玉温香入怀,梁肃忐忑不安的心才落地,她还在!她没走!他低头亲了亲元儿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双颊,最后覆上了微启柔软的双唇。“嗯——”萧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见梁肃便挣扎了起来,脸往一边扭,不肯让他亲。元儿第一次对自己亲热的举动有反抗的举动,梁肃心里一沉,但见她挣扎的厉害,又怕伤了她,不敢强迫她,圈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转身,着急的解释,“元儿,长门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从来没碰过她!”
萧源抿了抿嘴没不说话,挣扎要起身,梁肃干脆将她压在身下,“元儿,我发誓她的孩子真不是我的!你说过的,你要你的夫君对你一心一意,我做到了,我只有你一个!你不能离开我!”她说过的,她要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他做到了,所以她不能离开自己!
萧源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双手用力的推着他,“重——”
梁肃见她小脸涨得通红,眼底隐约闪着水光,心头一慌,干脆坐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横抱着,轻拍她的背,低头不断的轻吻她的脸颊、额头,“元儿,这次是我疏忽了,让你受了委屈!你要怎么发脾气都行,别离开我好不好?长门的孩子真不是我的!”梁肃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色,阗黑双目牢牢的盯着萧源。
萧源怔怔的望着梁肃,印象中她似乎第一次见他这么慌张,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自己要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梁肃见她神色松动,连声说:“元儿,你不信可以问阿勒和阿列,他们最清楚!长门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