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萧沂见萧源眼眶红红的,爱怜的将她搂在怀里,“傻丫头,这些天你受苦了。”

“三哥——”萧源扑到了萧沂怀里大哭,“我好想你——想你——”她从小和萧沂一起长大,八岁前几乎和萧沂是同进同出的,兄妹两人感情之深可想而知。如果说萧源面对陆神光的时,属于压抑的哭泣话,在面对萧沂的时候,萧源完全不顾的一切礼仪的放声大哭!

“我知道!我知道!”萧沂眼泪也落下了,他紧紧的把元儿搂在怀里,“对不起!都是三哥不好!没早点找到你!”

“呜——”萧源哭的打嗝,“三哥,是谁要害你!我们把他们揪出来千刀万剐!”她不信三哥遇害是巧合,流民?霍家的正规军还比不上流民?

“嗯,会的,帐会一笔笔算的。”萧沂目光阴郁的说,又见小妹哭的打嗝,忙拍着她的背,给她擦泪,又喂她喝茶,搂着她轻轻的摇晃,“别哭了,我不是在这里嘛。”

“嗯。”萧源头埋在萧沂的脖子里,抽抽噎噎的说,“三哥,你以后不要去通州好不好?”

“好。”萧沂一口答应,萧沂将小妹的身体转过来,低头问,“元儿,你愿意和三哥说说,你为什么要嫁给梁肃吗?”他迟疑了一下问,“你喜欢梁肃?”别人或许不了解元儿,但从小和妹妹一起长大的萧沂,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妹妹有时候的想法很诡异——比如她曾和自己说过,父亲、外公俊美是有了,但不够英气,她心目中最帅气(?)而是陆神光的三舅舅!也就是李将军的三弟!李三郎的确长得五官端正,但长年军营生涯,让他肤色呈古铜色,人也高大健硕,现在看来梁肃和李三郎有很多共同点啊!萧沂一直没搞明白,帅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源怔了怔,目光有些迷茫,喜欢?“我——”

萧沂想了想,“元儿,阿宝还活着。”

“太好了。”萧源松一口气,现在能多活着一个人,对她来说,就是好消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元儿,你现在愿意和阿宝再续前缘吗?”萧沂问。

萧源怔了怔,“叶福金死了?”不过萧源马上接着说,“就算叶福金死了,我也不会和阿宝再续前缘的。”如果说她之前很讨厌叶福金的话,现在的她对叶福金的感觉很复杂,这场大乱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冀王,但冀王一家,除了叶福金外,所有人都被武家给杀了。萧源也不知道她是继续恨叶福金,还是从此以后不去想她。

“没有。”萧沂摇头,“她和阿宝都回顾家了,叶福金坚持要出家,目前在顾家的家庙带发修行。”萧沂对这两人的事情一言带过,“为什么?你不喜欢阿宝吗?”他一直以为元儿很喜欢阿宝。

“三哥,阿宝是阿宝,阿肃是阿肃,他们是不同的,阿宝是我表哥,我才喜欢他。”萧源说,“三哥,我不会和梁肃离婚的。”

“元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嫁给梁大哥吗?”萧沂说。

“唔——”萧源有些迟疑,因为梁肃出身寒门,又是庶子?

“我不是有门户之见的人,但是梁肃他——”萧沂叹了一口气,“他真得不适合你。”自家小妹他还不清楚,人是有点小聪明,但被他们养的太娇,也就比自己老婆聪明点,连大嫂三成的能力都没有,那点小心思还不够塞梁肃牙缝的!他缓缓的说,“元儿,梁肃有说过他的身世吗?”

“他是梁谦的庶子…”萧源在三哥的瞪视下讪讪的低头。

“梁肃的母亲姓袁——是二十五年袁氏长房的嫡长女。”萧沂说。

“啊!”萧源震惊了,她去见过梁肃之母的牌位,上面明明写的是她姓王。

“当初梁肃的父亲梁谦在成亲前就对袁氏心存爱慕,但自知身份不配,尊父命娶了独孤夫人为妻。后来袁氏长房落难,他利用职权将袁氏同另一名同为犯官之女的王姓女调换,纳她为妾。”萧沂缓缓的说。

萧源听得都呆了,比话本小说还狗血啊!

萧沂说:“你知道袁氏是怎么死的吗?”

“是独孤夫人害死的?”萧源小心翼翼的求证。

萧沂摇头道:“独孤夫人或许害死过很多梁肃的小妾,但袁氏真不是她害死的,事实上袁氏还是她最喜欢的姬妾之一,甚至她还允许袁氏生下了梁肃!那是梁谦第一个庶子。”

“是梁家的老夫人或是独孤夫人的娘家人?”萧源小心翼翼的求证。

“是独孤夫人的母亲授意梁谦的母亲处置掉袁氏的,那时候袁氏肚子还有一个七个月大的孩子!”萧沂揉了揉眉头,“这件事梁家瞒得很深,但听一个梁家积年的老家人说,那时候梁肃正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而且袁氏那个孩子也生下来了,据说还是梁肃接生的,是个…”

“三哥,你不要说了!”萧源蓦地打断了萧沂的话,“三哥,你不要说了!”梁肃的生母去世十二年,那年他才九岁啊!萧源不敢想象,才九岁的孩子,就亲眼目睹母亲一尸两命的惨剧!

萧沂也不愿意吓到妹妹,他搂着妹妹柔声安慰道,“元儿,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萧沂叹了一口气,“元儿,当时梁肃才九岁,但就能忍下这等滔天的仇恨,之后不仅独孤夫人、还有他的祖父、祖母都派了好玩的僮儿过去,等他大些了,各种美姬都塞了过去,在梁肃十五之前,他该玩该闹的就和寻常纨绔弟子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爱姬妾,旁人都以为他好——”萧沂将“男风”两个字咽下去,“直到他十五岁才突厥战场立下军功,有了官职后,才变成今天这模样。”

萧源怔怔望着萧沂,萧沂搂着妹妹轻声说,“元儿,如果你没有嫁给梁肃,这些事我是绝对不会和你说的,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在抹黑梁肃,而是——你们真得不适合在一起,他经历的太多了!”元儿是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呵护珍宝,风光霁月,和梁肃完全是两种人啊!萧沂自认,他都制不了梁肃,光看他昨晚软硬不吃,无论自己对他说了什么,总有一种一拳打在丝絮上挫败感,就知道他压根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元儿她——萧沂苦恼的皱眉,这丫头怎么当初就选了梁肃呢!哪怕她选了霍行恭也比梁肃好啊!要是跟着霍行恭,他现在马上就把元儿要回家了。

萧源靠在萧沂的怀里,默默的流泪。

萧沂说,“元儿,我不逼你,你回去好好想想好不好?”

萧源沉默了好一会,倦怠的摇头,“三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在之前,我的确不会嫁给梁肃的,但是现在我已经嫁了…”

“元儿,如果你担心欠梁大哥人情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会慢慢还他的。”萧沂知道这件事他们萧家愧对梁肃,但是他真得没法子看着妹妹嫁给梁肃。

“不是人情。”萧源手搭上萧沂的手,“三哥,你说梁大哥太深沉,可世界上有十全十美的人吗?我自己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如果只因为梁肃的过去,我就同他离婚,那将来我就算再嫁人了,再嫁的夫君又有其他的缺点呢?我再离婚?”

萧沂眉头一皱,“你说很对,但这和我说的是不同的。”

萧源说:“我知道,但是——”萧源嘲讽的笑笑,“三哥你又能保证,我将来找的比梁肃更好?”萧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梁肃之前如何?但他现在对我很好,我愿意和他过下去,如果将来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想三哥不会不管我的吧?再说我也有封邑和嫁妆呢!”萧源揽着萧沂的手说,“三哥,将来的事谁知道呢?至少现在梁肃他对我很好,也没有其她乱七八糟的女人。”

萧沂苦笑,元儿从小就不喜欢姬妾,小时候父亲的小妾没少吃过她给的苦头,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学来的,“就因为他不纳妾?”

萧源摇头,何止不纳妾?他愿意为爹爹而丁忧,一直对她以礼相待,她再任性他都忍着,甚至允许练儿睡他们的新床,那时候他们才新婚第三天啊!就算梁肃是骗自己的,是在做戏,可也要他愿意啊!别人却连做戏了都不肯…这是萧源愿意赌一把的原因,她前世没结过婚,但妈妈一直和她说过,婚姻的幸福,一方面是靠夫妻的感情,一方面是靠婚后的经营。她和梁肃,至少梁肃对自己有感情了,她也不反感,两人慢慢过日子,总比和其他人捆绑在一起凑着过好。萧源无论怎么欺骗安慰自己,说古人和现代人想法不同,但她总希望能找个一心一意对自己老公。

萧沂沉吟道,“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反正父亲马上要回来了。”

“爹要回来了?”萧源一喜,“什么时候?”

“大约还有大半个月吧,和李大将军一起回来。”萧沂说。

“太好了。”萧源突然眉头一皱,“三哥,我们真的不能马上就休了刘氏吗?”

“你说呢?”萧沂斜了她一眼,“你可以等爹回来后同她说。”

“好吧。”萧源无奈的皱眉。

兄妹两人的谈话就这么不了了之,但萧沂也没提过让萧源回娘家,霍宝珍见丈夫都默认了,也准备对梁肃也客气些,正如她娘龚夫人说的,怎么说,梁肃也是她小姑子的夫婿,她一定要客气些。

“元儿,明天我回娘家,你跟我一起去吗?我听说你和大嫂很好,她让我喊你一起去呢。”霍宝珍在萧源走之前,拉着她的手问。

“好。”萧源略一沉吟,微微点头,她走出二门的时候,梁肃已经在门口站着了,手中拿着羃离,见她出来,扬了扬手中的羃离,“元儿,我们走回去如何?”

“好啊!”萧源眼睛一亮,她也不想老坐牛车,散步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锻炼方式了。

梁肃给她羃离,挥退了丫鬟,拉着她的手慢慢的走着,夫妻两人谁也没有提起今天萧源和萧沂的谈话的内容,梁肃静静的听着萧源说今天在萧家同练儿的趣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EM00014876349BMT.sdo、zg070329、298598.jj、xiaotangding、醉舞狂歌还有两位系统没显示的读者投的霸王票^_^

 

112 逛街
“阿肃,我们去哪里?”萧源走了一会发现梁肃带走的路并非回梁家的路,而是来到了一条开阔大街上,长长的坊墙一望到底,早春的绿树发出了嫩嫩的新芽,一路早来,不见一户人家面朝大街开门,就知道梁肃带自己来到了普通人家的住处。

应天是陪都,和帝都有一样的规定,只有三品以上大员的住所,才有资格面对大街开门,寻常人家门户都只能向着坊内,就如萧源在徐州住的同安里一样,门户朝着小弄堂开,而不是明鸾大街上。

“你不是一直想去东西市玩吗?我带你去东市走走。”梁肃含笑说。

“好!”萧源眼睛都亮了,“东市在哪里?”

“不急。”梁肃拉着她走到一间民居前,“我们先换衣服。”萧源今天穿了一身艾绿色的深衣,端庄素雅够了,但这身衣服在寻常人家里都能当礼服穿了。东西市达官显贵不少,梁肃今天只想带着妻子出去散散心,可不想旁生枝节。

“嗯。”萧源小时候也时常跟着三哥一起出去,知道出门第一就要换装,民居里丫鬟们已经备好了萧源的衣服,“七停?”萧源见岳七停也在,欣喜的拉着她的手,“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之前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帮大嫂呢!”

岳七停朗朗一笑,“先前将军派我出去接萧二郎君和霍女君了。”

萧源扭头望着梁肃,梁肃一笑,“你先换衣服。”他也要把官服换下来,要不是他担心一会人多杂乱,万一他照顾不及伤了元儿,他也不想带这些碍事的丫鬟。

萧源换上了寻常富户人家娘子穿戴的襦裙,头上还是罩了羃离,由岳七停扶着出来了,这时阿勒、阿列等人也抬来了两人的大眠轿。

“不是说走过去吗?”萧源仰头问。

梁肃将她抱上了眠轿,“东市离得远,走过去都要宵禁了,我们怎么回家?”

“那就住在外面。”萧源双目亮晶晶的说。所谓宵禁并非一到晚上,整个应天的人都要回家睡觉,而是指应天主要大街上都不能随意出入了,东西市也要关门了,但各坊的坊门一关,坊内的禁令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梁肃失笑,掀起萧源的羃离,爱怜的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颊,“今天不行,下回带你住在外面好吗?”这傻丫头,外头哪是这么好住的?

萧源摇头,“不要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很清楚,如果自己真得要外宿,住的地方梁肃肯定要派人重新修一遍,才会让自己住下,但自己只是住一晚上而已,太过劳民伤财了。

梁肃说:“我在靖安坊里有一间民居,只是很久没去住了,你要是喜欢,我让人去打扫下,等岳父回来后,我们去那里住几天。那间宅子本来就是一富商的居所,该有的都有,只要打扫干净就行了,我不会大肆翻修的。”梁肃知道萧源在为难什么,心里又爱又怜,这丫头怎么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好。”萧源趴在梁肃怀里,自从听到梁肃身世后一直不怎么平静的心情,现在终于渐渐的平静下来,她无法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的,性情甚至也没有长歪,萧源自认就算是自己是穿越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也会变得愤世嫉俗吧?太不容易了!萧源抬头怔怔的望着梁肃。

“怎么了?”梁肃低头柔声问。

“我晚上想吃馄饨。”萧源说。

“好。”梁肃一口答应。

“还要加一点辣的。”萧源得寸进尺的要求。萧源并不特别喜欢吃辣,饮食爱好也偏清淡,但家里人太过担心她身体,严禁她碰辛辣之物,让原本并不太馋辣的萧姑娘,有时候难免会嘴馋。

“只能吃两个。”梁肃说,她肠胃弱,哪能多吃辛辣之物?

“十个。”萧源讨价还价。

“你吃了十个馄饨还要吃其他东西吗?”梁肃莞尔,“两个。”他寸步不让,见萧源脸耷拉下来,哄着她,“东市还有不少好吃的东西呢,我们慢慢尝好不好?”

“好吧。”萧源勉强答应了。

这一天萧源的四物汤又到了睡前才喝,少不得挨了祝氏好一顿唠叨,等下人们退下后,萧源坐在胡床上,喝着汤药,对梁肃笑道,“梁大哥,以后你有空了,我们再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梁肃满意的望着萧源泛红的脸颊,总算不总是那么苍白了。

“梁大哥,你知道霍大哥和锵锵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萧源问,明天她就要去霍家了,总要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戳了锵锵的痛处怎么办?

梁肃沉吟了一会,“前段时间卢放之想让卢夫人和霍大哥离婚,还在霍家闹了一场。”霍行之前段时间升职了,所以卢佩玉的诰命也从郡君升到了郡夫人。

“嗯。”萧源点头,这件事她略有耳闻。

“后来卢放之的娘子张娘子也来了应天,霍大哥担心他们没地方住,就让他们住在了一间别院里,张娘子身体不是太好,霍大哥就暂时没让卢夫人去探望两人,怕过了病气。”梁肃很婉转的说道。

“也就是说,霍大哥见卢放之闹得太过,担心锵锵跟自己离婚,就把卢放之夫妻关起来了?”萧源简单的概括道。

梁肃闻言想笑,抬头刮了刮萧源的鼻子,“对。”这丫头说话真是口无遮拦。

萧源皱了皱眉头,这霍行之可真够——强硬的!也不知道锵锵现在心情如何?

第二天一早,霍宝珍早早的就来梁家接萧源了,她身边还坐着正捧着一个花红啃不停的练儿,“怎么把练儿也带来了?”萧源问。

“大嫂这几天身体不怎么好,还有照顾阿止,我担心她太累,就先把练儿接过来照顾几天。”霍宝珍说。

“念亲呢?”萧源问。

“喏,在睡觉呢。”霍宝珍指指身后,身后小念亲四叉八仰躺在软垫上呼呼大睡。

“姑姑。”练儿放下花红,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巾擦了擦嘴和手,撅起小猪嘴要亲亲。

萧源低头亲了亲他的小嘴,顺手将他搂在怀里,见他啃了一会硬果子,就不耐烦的扯着丫鬟要她切果子,萧源阻止了丫鬟,揪揪他的小鼻子,“自己啃。”她可不许练儿落的和安帝一样,牙齿只咬得动软嫩的食物。

霍宝珍见梁肃将萧源送上了牛车才离开,冲着她打趣道,“他还真放心不下你,我看他是巴不得整天和你腻在一起。”

萧源对她一笑,“你要是嫉妒了,也可以天天和三哥腻在一起。”

“坏丫头!”霍宝珍羞得直拧萧源的脸,萧源笑着抱起练儿往前面一档,练儿咯咯笑着往霍宝珍怀里倒,念亲被自己娘给碰醒,委屈的嚎啕大哭,萧源笑着将他搂在怀里摇晃,车上乱成了一团,等到了霍家还没停歇下来。

龚夫人一听自己心肝宝贝哭了,心疼得直拧霍宝珍的手,“你怎么当娘的!居然这么欺负自己儿子!”龚夫人生了四个儿子才得了霍宝珍一个女儿,当成眼珠子一样,女婿萧沂出身高贵,人又俊美文雅,没救她命之前,她就对女儿女婿相当偏心,后来女婿舍命救了她,她更把女儿、女婿放在了第一位。哪怕是嫡长孙、嫡长孙女她都没带过,这个小外孙是她第一个亲手照料的孩子。一见他哭的白嫩的小脸通红,顿时心疼的跟刀割一样!将小念亲抱在怀里不停的哄着,一手还拉着练儿的手,“练儿乖,跟龚大母吃点心去。”

“谢谢龚大母!”练儿仰头甜甜笑道,乖巧的样子被龚夫人喜得眼尾纹都笑出来了!

龚夫人身边站着两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妇,一名穿红、一名着绿,绿裳的卢佩玉是萧源熟悉的,那另一名红衣优雅女子想来便是霍行允的妻子崔遗姜。卢佩玉一见萧源便冲着她微微一笑。

“元儿最近气色不错啊,看着似乎胖了些。”龚夫人将念亲交给奶娘,拉着萧源的手亲热的寒暄,她说的倒不是客套话,萧源最近气色的确比之前好了些,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苍白了,女人成亲后顺不顺心看气色便知,显然这门亲事没有外人想的那么不堪。

“我也觉得自己胖了些,可奶娘硬是说我没胖,还让我多吃点。”萧源摸着脸说,或许是这几天一直被梁肃带着散步,运动量增加了,食量也增加的缘故吧。

“胖点才好,女孩子哪能太瘦!”龚夫人说,“你以前是太瘦了!”

“元儿,这是我二嫂。”霍宝珍平时和崔遗姜私交最好,拉着萧源的说给她们介绍道。

“崔夫人。”萧源行礼,她唤霍行允为二哥,崔遗姜也算是自己嫂子了。

“萧夫人。”崔遗姜含笑还礼。

“哪要那么多礼,元儿叫二嫂就是了。”龚夫人说。

“二嫂叫我元儿就是了。”萧源从善如流的说。

“元儿。”崔遗姜落落一笑。

龚夫人说:“念亲和练儿留着,你们姐妹们去说话吧。”

卢佩玉和崔遗姜还有些迟疑,但见龚夫人乐颠颠的和练儿玩着,众人相视一笑,卢佩玉提议说:“我们去花园吧。”

“二嫂,这位姑娘是?”霍宝珍望着一直跟在崔遗姜身后的粉衣青年女子问。

“这是我表妹郑娘子,名楚英。”崔遗姜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可能会更新的比较少,因为下星期,我要先搬家,然后还要回家,有好几天碰不了电脑,为了下个星期不断更,所以这几天要存稿,请大家谅解,O(∩_∩)O~

昨天有读者提出“离婚”这一词语太先进了,其实中国很早就有“离婚”这个词语和这种概念了,倒是“和离”要比“离婚”晚一些。如《世说新语》里有这么一条:王子敬病笃,道家上章,应首过,问子敬:“由来有何异同得失?”子敬云:“不觉有馀事,惟忆与郗家离婚。”如“贾充前妇是李丰女,丰被诛,离婚徙边。”还有小狮子曾跟我说过,《晋书?愍怀太子遹传》:“初,太子之废也。妃父王衍表请离婚。”

其实还有一个词也挺有意思的,就是“上帝”,上帝这个词,其实也是中国很早以前就有的了,在甲骨卜辞就出现过,古代的上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儒教中的上帝,一个就是道教中的昊天上帝,直到清末,才开始变成基督教的上帝。

关于辣,的确明朝辣椒才传入中国,但在此之前中国是有辣味佐料的,茱萸是辣椒没有进入中国前古人的主力辣味之一。《本草纲目》载,食茱萸“味辛而苦,土人八月采,捣滤取汁,入石灰搅成,名曰艾油,亦曰辣米油。味辛辣,入食物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