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曜闻言又惊又喜的望着长宁,“师妹你是说——”
“我让阿翁把这个给祖师伯,祖师伯一定能找到疗伤圣药!”长宁保证道,齐曜是接受了药茶老祖的完整承传,这样的弟子门派绝对会区别对待的。
“多谢师妹!”齐曜就要给长宁行礼。
长宁连忙避开,“师兄你这样折煞我了!”
齐曜对她认真道:“师妹救命之恩,齐曜没齿难忘,将来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长宁呐呐道:“师兄你别这样。”她还是不习惯古人这种动不动就要交托性命的说法,齐曜的贡献也足够换伤药了。
贺应麟也实在喜欢这把宝剑,他不是矫情的人,也就没再推辞了,“齐师兄,老祖为什么不给你留武器?”
齐曜无奈道,“师傅说不能仰仗外物,让我专心修炼,想要什么宝贝自己去找。”
贺应麟和长宁同情的看着他,贺应麟认真道:“师兄将来想找武器,一定叫上我,我同你一起!”
“好!”齐曜一口答应。
长宁又困惑的望了望外面,怎么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又来了?
齐曜注意到长宁不自在,略一思忖了然问:“师妹是不是又觉得有人在看你?”
长宁点点头。
齐曜笑道:“看你的不是人。”他手一伸,就抓住了一团红通通的东西,然后摊开手掌放在长宁面前,“是这个东西。”
长宁惊喜的望着齐曜手中的毛团子,绿豆小眼咕噜噜转着,小翅膀在齐曜掌心不停的扑腾,但就是飞不出他掌心,急的它张着嫩黄的小嘴啾啾直叫。“是蜂鸟!”她小心的捧过毛团子,“这里怎么有蜂鸟的?”
“这是师傅留下的用来采蜜的,他嫌灵蜂太丑,就养了一群采蜜的蜂鸟。”齐曜说,“我都不知道它们居然留下后辈了。”
估计是行踪已被发现,这些小鸟一个个滚了进来,扑通扑通的跳上了长宁的裙摆,这些毛茸茸的小团子最大不过鹅卵大,各个毛色纯净,颜色不一,赤橙黄绿青蓝紫,叫声娇嫩,一个个磨蹭着要抱,长宁开心的这个抱抱,那个摸摸,欢喜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齐曜见蜂鸟如此亲近长宁也很诧异,不是说蜂鸟胆小,从来不亲近别的生物吗?贺应麟更惊讶,这些蜂鸟是怎么突破自己禁制的?齐曜解释道:“蜂鸟除了能采蜜外,唯一的用处就是突破禁制,但它没其他天赋法术,羽毛又好看,很得女修喜欢,所以现存不多了。”
贺应麟颔首,长宁听说这些小鸟因羽毛颜色漂亮而受了灭顶之灾,忍不住怜惜的摸了摸它们:“师兄,这些蜂鸟平时怎么养,天天喂灵蜜给它们吗?”
“让它们待在灵植多的地方,它们会自己采蜜。”齐曜说,“但它们不能跟蜜蜂一样产蜂蜜。”
长宁从储物袋里拿出蜂蜜喂小鸟,蜂鸟满足的吸着蜂蜜,兴奋的满石屋乱飞,唧唧喳喳乱叫。贺应麟和齐曜被满屋子鸟叫得眼冒金星,蜂鸟飞行速度又快,两人看久了,即便蜂鸟停下休息,也觉得一道道彩虹在眼前直冒,耳旁尽是鸟语。要不是两人见长宁实在喜欢,非把这些小鸟全赶出去不可,他们真不了解小姑娘怎么会喜欢这种没大用的小东西。
齐曜望着禁制外太白剑宗的弟子,“师兄,我们是冲出去,还是让阵法传送走?”
贺应麟新得了宝剑,正是战意昂扬的时,有心想出去大打一场,但他到底不是冒失的人,嘿然笑道:“我们传送走吧,外面估计全是太白剑宗的人,我们出去准没好果子吃。”贺应麟对着太白剑宗这些萝卜头狂傲,对上太白剑宗大修士还是很理智的,“师兄受了承传,要是让太白剑宗知道你还不是太上宗正式弟子,说不定就逼你入太白剑宗了。”
齐曜当然不愿去太白剑宗,“那我们走吧,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走?”长宁和贺应麟不解的抬头,就见他恭敬的收好药茶老祖的画像,画像后面有一道密门,他推门而入,里面是一个传送阵,“我受了承传后,这洞府就不会再出现,这传送阵可以送我们去百里之外。”
三人正要踏上传送阵,却听禁制外有人叫道:“贺师兄、沈师姐可在?”
三人脚步一顿,贺应麟给了齐曜一副易|容|面|具,禁制外一名穿着太上宗外门弟子服饰的小弟子给三人行礼道:“三位师兄、师姐,苍凤元君让我请三位过去拜见。”
苍凤元君?是师叔吗?长宁记得老祖三位弟子中只有祖师伯收了两名弟子,一位掌教师伯,一位就是苍凤元君,也是秦师姐的师傅,“师叔来了!”长宁松了一口气,这样就不用跟逃难一样了,也不知道师叔个性如何?是跟祖师伯一样还是跟师姐一样?
贺应麟收了禁制,心中有些忐忑,苍凤元君他听老祖提过,说她性格落落寡合、喜怒不定,又最不喜男子,应对务必恭敬谨慎,千万不可有丝毫冒失。
太白剑宗的弟子看到空空如也的石室,就知承传已被继承,无论他们心中如何不甘,在元婴道君的威压下,也不敢妄动,太上宗的苍凤元君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又最护犊,连他们掌教都对她礼让三分,更别说他们这种还不入门的小弟子了。
三人走出洞府,就见洞府外站满了太上宗和太白剑宗的弟子,两门弟子泾渭分明,相互瞪视。一只长喙墨瞳的白羽仙鹤优雅的站在洞府口,尾部墨羽湛黑,隐泛毫光,仙鹤见四人出洞,墨瞳淡淡扫过四人,头慢慢的凑到长宁身边轻蹭了下,长宁下意识的抱住了仙鹤的长颈,仙鹤颈脖一抬,就让长宁坐在了它身上。长宁知道师叔有两个记名弟子都是妖修,一名原身为仙鹤,一名原身为白猿,这只仙鹤就是师叔的仙鹤弟子吗?
齐曜跟贺应麟心中暗道,师妹还真讨禽鸟喜欢,洞府中的蜂鸟和这只仙鹤居然都会主动亲近她。他们并不知道长宁自幼就非常亲近鸟类,她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趴在仙鹤背上到处乱飞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会一见仙鹤弯脖子就下意识抱住,这动作她太熟悉了。她身边也时常环绕着各色小鸟,唧唧喳喳叫的沈抟即便在静室都觉得耳边尽是鸟语,实在忍不住才把这些小鸟全赶走了。长宁也因为阿翁嫌闹,才没继续养鸟。
那小弟子瞠目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请墨真人带三位师兄、师姐拜见元君。”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墨真人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太上宗其他弟子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仙鹤墨眸斜了齐曜和贺应麟一眼,昂首望天。
这算应了还是没应?齐曜、贺应麟难得一起愣住了。小弟子在一旁小声提醒道:“两位快上去,墨真人是允了。”
齐曜和贺应麟听到小弟子称呼仙鹤为墨真人,就知这头仙鹤定是苍凤元君坐下灵禽两人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施礼谢过墨真人后,方才小心的跃上仙鹤背部。这头仙鹤体型要比寻常仙鹤太大多了,长宁还没它脚高,背部也十分宽敞,足够三人坐,仙鹤待三人坐稳后,清鸣一声,振翅而起。而等三人离去后药茶老祖的洞府剧烈的晃动起来,片刻后洞府中所有人都被送了出来,洞府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渐渐的隐没地下,再无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长宁要跟师傅见面了!再有几章她也会长大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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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长宁拜师

此时已夕阳斜落,映着天边的晚霞,灿若堆锦。仙鹤飞行速度极快,片刻就来到一处奇峰险峻中,山峰如宝剑出鞘,屹然而立,飞瀑奔流至峰下幽谷,飞珠溅玉,雾气氤氲,让人完全看不清壑下雾影中的幽谷到底是何情形。
仙鹤在双峰间一顿,身体蓦地俯冲,三人下意识的紧绷身体,鹤身瞬间越过层层迷雾,双翅一敛,缓缓落至一片谷地。谷地方圆约有百顷,四围峻壁高耸,地面却平旷整洁,竹舍俨然,芳草丰茸,落英缤纷,临溪间隔还有数亩药田,溪畔童子嬉闹,宛然一世外桃源。
仙鹤蹲下身体,让长宁自它背上滑落,长宁取出贺人虎送的竹实喂它,“墨真人,有劳你带我们来此。”仙鹤一口吞下竹实,长喙轻轻的蹭着长宁的手。
“是沈师妹、贺师弟和齐师弟吗?师傅已等候多时了。”婉转娇嫩的声音响起,一道白影闪过,三人面前出现了一只长臂白猿,体覆白毛,唯独面颊娇嫩若婴儿,眉目也颇为清秀,不似寻常猿类般凶恶。
“沈长宁奉命前来拜谒师叔,劳烦师姐接引。”长宁连忙给白猿行礼。
白猿嘻嘻笑道:“你们运气可真好,师傅这次特地为秦师姐伤势来南疆采药的,正好发现此处有一朵奇莲可入药,她特问老友借了地方,在此结庐炼丹,炼了好几十颗丹药,等你们见过师傅,师傅定会把丹药赐给你们。”
长宁见这白猿师姐性子天真无邪,暗想师叔脾气一定很好,不然不会如此娇惯徒弟。三人说话间,来到了一间竹屋前,三人驻足于屋外,白猿笑着进屋说:“师傅,沈师妹来了。”
“你们都进来吧。”柔和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白猿出屋招呼三人入内,三人入屋后恭谨下拜。长宁和齐曜是太上宗弟子,见白猿如此都认为苍凤元君性情可亲,说话语气中多了几分亲近,两人皆称师叔。贺应麟却牢记老祖叮嘱,只敢口称前辈,并未随长宁的称呼。
苍凤元君语气中带了笑意,“都起来吧。”
长宁起身后一抬眼就见蒲团之上坐着一名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岁、宛如姑射仙人的道装女子,这女子微笑望着贺应麟,“你这孩子如此拘谨,是听你家老祖提起过我吗?是不是说我脾气暴躁?”
贺应麟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连声道:“晚辈不敢。”
苍凤元君笑道:“我同你家老祖已有百年不见,他定还记挂着当年的事,难怪他百年功力都不曾精进。”苍凤元君话音一落,又失笑感慨,“好端端又动了嗔念,静坐百载都尘心不净,真是仙道无凭!”
长宁三人听得懵懂,对他们来说元婴真人已是仙人般的存在,可苍凤元君却依然说自己尘心不净、仙道无凭。
“师傅都说仙道无凭,那我们几个岂不是连仙道的边都摸不到了。”白猿这时端着一只托盘进来,上面有三盏茶水。
苍凤元君道:“莫胡搅蛮缠,让你师妹看笑话。”她又对三人说,“这茶是用谷间特有冷泉泡开的,别有一番风味,你们尝尝。”
三人依言举杯先浅啜了一口,只觉茶水其凉震齿,长宁将茶水含在嘴中,待茶水微温,清冽的茶香就在舌尖绽开,齿颊生香,果然是好茶!她忍不住又浅啜了一口,贺应麟和齐曜两人不畏寒冷,一杯冰茶对他们来说也就比寻常茶水更凉一些,想着这是苍凤元君所赐,两人痛快的一口饮干。
苍凤元君含笑看着三人饮茶,“我那劣徒可有跟你们饶舌,说我在此处炼丹,要你们问我讨丹药?”
三人连称不敢,苍凤元君莞尔,“你们都是我小辈,见面本就应送礼,说来也巧,我这次恰巧得了一株奇莲,又采了几粒万年人参结出的鲜果,炼了一炉清心丹,除了能安神补气外,对内伤祛毒亦有奇效,你们带上几粒防身吧。”说着三人面前就出现了三十粒用蜜蜡封住、有龙眼大小的药丸,颗颗滚圆如珠,丹内烟气流转。
长宁率先取十粒,贺应麟和齐曜也各取十粒,苍凤元君赐下丹药后,吩咐贺应麟和齐曜道:“你们两人先去别院小憩,师叔、贺人虎再有大半时辰也该来了。”
贺应麟知道苍凤元君不喜男子,能让他们饮灵茶,又赐下丹药,是看在沈师妹的面子上,他同齐曜两人再次行礼后退下。
苍凤元君等两人退下后,招手对长宁道:“鹤儿过来。”
长宁依言走到苍凤元君身边,苍凤元君素喜女孩,见她娇憨可爱,心中更是爱怜,她摩挲着长宁的发髻道:“你身上雷火气极浓,可见是用了石火神雷符,有谁为老不尊欺负你们了?”
她问话的语气清清淡淡的,却听得长宁心中一凛,“不是有人欺负我们,是我用来吓人的。”石火神雷以石中之火所炼,能使百里之内山川人物一齐消灭,是只有元婴修士才能炼制的神雷,是希音道君给长宁保命符箓。长宁当时一听符箓的效果就吓了一跳,哪敢随意发动。
长宁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苍凤元君听说齐曜居然能得到药茶老祖的真传,微微颔首道:“这孩子倒是福缘深厚。”
长宁将齐曜给的茶种取出,“师叔,这是药茶老祖给齐师兄的茶种,他说要交给门派。”
苍凤元君接过茶种,“是上好的古茶种,你宝茶祖师伯一定喜欢,我先替你收下了,回头问他要好东西给你。”
“师叔,我可以要疗伤丹药吗?齐师兄的母亲经脉断了、丹田也破裂。”长宁说。
苍凤元君道:“经脉断了有办法医治,丹田破裂却不是等闲灵药可以救治的,门中也无这样的灵药。”
“齐师兄只要他母亲就安享晚年即可,无须重新修炼。”长宁连忙说。
苍凤元君道:“这容易,他对门派有大功劳,门派会给他在属国一套安置在上等灵脉上的小院落,他可让母亲在灵脉上安享晚年。”
太上宗属国都有灵脉,这些灵脉下或多或少都有灵石矿,太上宗不仅不许门中弟子私下开采,连灵脉上住多少人都有定数,一间上等灵脉的别院在宗门内是可遇不可求。这些灵脉只用于种植灵植和豢养灵兽,灵脉孕育灵植灵兽,灵植灵兽反哺灵脉,生生不息。
“那我一会去跟师兄说,师兄一定开心。”长宁说完,想起那些被杀死的孩子,神情又黯然下来,“师叔,南疆也有修士,为何不派各门派驻守各地,不让邪派修士作恶?”
苍凤元君叹息:“南疆本有蛊仙娘坐镇,安然太平,只是近百年她闭死关参悟阳神,十万大山中魑魅魍魉横行,也不知被这些妖孽搅起多少腥风血雨,我们中原门派同南疆各派本有约定,互不干涉,也只能派些小弟子入南疆除魔卫道。”
长宁问:“师叔,蛊仙娘是南疆修为最高的人?”
“南疆奇人异士辈出,历来举霞飞升也不在少数,蛊仙娘不过元婴修为,当然不是南疆修为最高之人,可那些成就阳神的修士不是飞升,就是千百年行迹罕见,南疆大事皆有蛊仙娘跟几位元婴修士一起商定。我这处炼丹之所,也是蛊仙娘弟子的居所。”苍凤元君说,“不过这件事既然已被我等知晓,就不会放过这些人,那些被抓的童子也有人去救了。”
长宁听苍凤元君这么说,心里就放心了,她想起自己从那对姐妹蛊屋中取出的瓦罐,“师叔。”她轻喊了苍凤元君一声,苍凤元君低头看着她,长宁从储物镯中取出瓦罐,“这是我从她们蛊屋中取出的,我看里面有绿光,跟蛊虫不大相同,就拿出来了。”
苍凤元君神识一扫,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你这丫头运气真好。”她手一抬,那瓦罐就裂成两半,里面竟然是一个全身缠满红线的小婴儿,眉目姣好,雪□□嫩,只是双眼紧紧闭着,初看还以为是具婴尸。
长宁吓得脸色都变了,她还以为那两个蛊女丧心病狂的以婴儿炼蛊,可马上就觉得不大对劲,这小婴儿肌肤白嫩中隐隐透着绿意,不是发霉的绿色,而是一种让人觉得生机十足的绿意,师叔将这小婴儿取出后,她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药香,再看他满身红线,她试探性的问,“师叔,这是人参娃娃?”据说人参娃娃要用红线才能系住。
“对,是难得的人参成形,草木之灵修行不易,这等开智的宝物很难得。”苍凤元君手拂过人参娃娃,红线纷纷掉落,“也是它运气好,那蛊女定是想用它精元饲养出本命蛊,才没马上伤它性命,才巧合被你救走了。”
长宁见这人参娃娃双目紧闭,表皮都有些干皱,“师叔,它没事吧?”
“没事,就是损失了大半精元,回山门养上几年就回来了。”苍凤元君取出一只细长的瓷瓶,滴了一滴精露在人参身上,将它安置在玉匣中递给长宁,“这里面是太□□华,你一天喂它三次,养上大半年它就能醒了,门中还有不少芝马苓兔可以跟它作伴。”
“师叔,我修炼时也会吸收月华,我能把它带在身边吗?”长宁问。
“你吸收月华?”苍凤元君诧异的问她,“师叔没教你采气法?”
玄门有专门采集日精月华的功法,但很少有人会真去修炼这门功法,即便有也只当辅佐。盖因此法限制太多,每月只有初一到初五能采取日精,采取月华的日子更少,只有十四,十五,十六三天,且若遇上阴天遮日蔽月也无法修炼,这么算来,一年能修炼的也就几日,因此大家都认为此法为小道,不入大流。真正吸收星辰精华修炼的只有草木之精和妖兽。
“阿翁教了我睡丹功。”长宁说着自己的功法。
苍凤元君仔细的打量着长宁的经脉,半晌后才确定这丫头正靠修炼睡丹功就修炼到了通脉大圆满期,稍进一步就是筑基了,“难怪师叔要传你清静派法门。”苍凤元君摇头失笑,这孩子简直是天生的修炼清静峰料子,只传清静峰的法门没甚么大事,就怕师叔传授整个阴鸷宗的法门。
“师叔,真有清静派这门派吗?”长宁好奇的问,她怀疑这个门派是阿翁忽悠出来骗自己的。
“当然有。”苍凤元君摸了摸她的头,“这门派来历你以后便知。”
长宁见长辈都不准备跟她解释清静派来历,也没继续追问,苍凤元君见她如此乖巧,心中喜爱更甚,“鹤儿,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她柔声问。
长宁眼睛一亮,但又有些迟疑,“师叔,阿翁说过太上宗的弟子都是从外门弟子开始的,我现在就能拜你为师吗?”
苍凤元君道:“所谓内门、外门并无差别,只是你们自己给自己加了一道门槛,有人看透了,就出了槛外,看不透就一辈子留在槛内。”
长宁听得若有所思,师叔说的不错,太上宗弟子何止上万,说是等级严明有外门、内门、真传之分,可哪个真传弟子不是从外门弟子做起的?她起身整衣给苍凤元君行礼:“徒儿沈长宁拜见师傅!”长宁会擅自拜师也是跟祖父商量过的,祖父说过老祖一脉,仅有苍凤师叔是女子,最适合她拜师,除非她想拜在其他老祖门下,长宁当然不会做另投派别这种傻事。
这时白猿从旁递了一盏茶过来,长宁接过茶奉给苍凤元君,苍凤元君接过茶盏饮下,“好孩子,等你祖父来了,你就随我回太上宗,莫要在这俗世逗留耽搁修持。红尘炼心,等你成就金丹时来世俗也不迟。”
长宁无所谓在那里修炼,反正无论游历山水还是在家中静坐,她每天都会坚持修炼。
“我才晚了几息功夫,你就把我孙女抢走了。”沈抟刚走到竹屋门口,就听苍凤元君同孙女说要回门派。
“阿翁!”长宁站了起来。
“师叔。”苍凤元君起身给沈抟行礼。
沈抟轻拍孙女,“这次辛苦你们了。”
长宁见祖父要跟师傅说话,借口给两人续茶退下,让两人说话。
“师叔,你怎么不早点带鹤儿回来?”苍凤元君等长宁退下后,对沈抟抱怨道,两人之间虽差了一辈,可她比沈抟年长许多,私下尽可毫无顾忌的抱怨,依照鹤儿的根骨禀赋,若能幼时送回门派,以灵果丹药为饵,满周岁即能修持,也无须耽搁这么久了。
沈抟一哂,“然后教出一个天真懵懂,不知世事的小魔星?到了百余岁还是童子心性模样,整天嬉闹妄为?”
苍凤元君怫然道:“师叔可是不满我这师傅?嫌我会教坏鹤儿?”
“我不怕你教坏她,我怕你宠坏她!”沈抟没好气的说,“你说除了以清外,你有几个省心弟子?”
“我觉得我门下弟子各个乖巧!”苍凤冷哼。
沈抟:“…”亏她还有脸说这话。
沈抟这番话倒不是针对苍凤说的,而是针对修行界一个从古至今的现象。越是修为精深的修士,子嗣就越艰难,收徒也越谨慎,但这些修士往往生子收徒后,就对子女徒弟千般娇惯、万般纵容。这些小弟子往往周岁就开始修持,长辈们将小弟子护得严严实实的,不许离开山门半步,平素只知溺爱,不知教养,大半都长到百余岁不仅貌如童子,稚气任性更甚寻常小孩儿。这些小弟子只要家中大人稍有疏忽,就会溜出山门嬉耍,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哀鸿遍野,待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就一溜了之,让长辈收拾残局。
姑且不提旁人如何看待这些小弟子,沈抟对这种弟子是万般厌恶,养而不教,不如不养!沈抟当年第一眼见孙女时,就惊讶于她的根骨禀赋之厚前所未见,也曾推算过她来历,但她来历一片混沌,似乎被人蒙蔽了天机,这样的孩子父母也不知是何等人物。他当时就决心精心教导鹤儿,绝不让她成为那种看似天真,实则卤莽愚蠢的小弟子。沈抟始终认为,修为慢上几年没关系,只要没走错路,以鹤儿的资质总能一步赶上,但性子坏了,任长辈有通天本事也不能扶持他们成就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