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的茶倌忙了一晌午,好容易得空溜到屋外喝了几口凉茶,舒了一口气,正想得空吃上几块糕点垫饥,却听“踏踏”的轻微声响起,是茶倌听惯的马蹄声,他起初也没在意,可几息间这马蹄声就似在耳畔响起,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好快的马儿!他远远望去,就见三匹马绝尘而来,速度极快,可马上三人跟黏在马背一样,任马风驰电骋,都纹丝不动。
三匹马远远的看到茶棚就停下了,只听三匹马轻嘶一声,就稳稳的停下了,三匹马一金二玄,毛色纯净不见一丝杂毛,马头高昂,吐气如云,神骏非凡。茶倌不由暗暗喝彩一声,他在茶肆打杂也有好几年了,雍州本就是上好的养马场,好马不计其数,却第一次见这么俊这么快的马。
“师妹,你怎么停下来了?”贺应麟拉着缰绳偏头问长宁。
齐曜看到远处那些零散的茶寮和行人,大概猜到了长宁的心思,“师妹是怕我们骑马溅起的灰尘污了人家茶水吧。”
长宁微微笑道:“我们已经快到城门口了,还是放缓速度吧,省得伤了人。”
齐曜和贺应麟皆点头,齐曜见西面慢慢飘来一片雨云,“我看再有半个时辰就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等明日雨停再上山。我上次随母亲来,也是请当地猎户带路的,这次我们也找个熟悉山路的猎户吧。”
齐曜年纪比贺应麟和长宁都大,他性子又沉稳,这一路走来都是他照顾两人,两人都很信服他,听他这么一说,两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贺应麟翻身下马,“那我们走过去吧。”
长宁也翻身下马,“南疆水土丰美,物产丰富,阿翁说药茶老祖会把洞府建在这里就是看中这里药材多,反正我们这次时间也足够,可以在这里多找几天药材。”
“我家老祖也说南疆灵物颇多,当地大族手中都有灵药,我们等从洞府出来,可以找人好好问问。”贺应麟附和道,“说不定真能找到一个天材地宝。”
齐曜感激的望着他们,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才会寻药的。齐曜、贺应麟两人的坐骑都是玄色,长宁是淡金色,这三匹马看着都像是汗血宝马,实则皆为马妖的遗蜕,他们三人在人迹罕至处就催动法宝赶路,等快到附近城池时再改为骑马,赶路速度也不慢,两天时间就从江南赶到雍州,望山县附近的五牛岭就是药茶老祖洞府所在。
长宁那匹金马是沈抟给她的,贺应麟是贺人虎送的,齐曜那匹是他父母师傅传下的。齐曜身份虽比不上沈、贺二人,但身上法器也不少,何氏重伤,齐曜有心要将这些法器卖了救母,却被何氏拼死拦下。她自觉时日无多,不愿耽搁儿子前程,不仅不许齐曜卖法器,连身上仅有的一些灵石、灵丹也被她收起来了。齐曜劝不过母亲,自能偷偷去捞鱼虾卖了换钱,给何氏滋补身体。
沈抟说要让齐曜一起再探洞府,何氏毫不犹豫的将身上所有的法器都给了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齐曜有了这些法器心中底气也足了些,这次随长宁他们入洞府,他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要,只要药茶老祖留下的丹药,要是有能母亲治病的丹药最好,就算没有也最好能找到等价的,去了太上宗就能问门派兑换相应的伤药了。
齐曜的想法,长宁和贺应麟也有,他们早被自家长辈告知,药茶老祖的承传跟他们无缘,让他们去洞府就是开眼界。两人都是天之骄子,寻常法器也看不上,两人一路走来,跟齐曜情同兄妹,见他担心母亲伤势,两人也私下决定,入洞府后别的不要,就只拣药瓶拿,无论如何都要让何伯母的伤势好起来,不然这件事迟早会成为齐曜的心魔。只是这话三人都没明着说,怕明说耽搁相互的机缘。
三人下马后,也不牵缰绳,这三匹马都是法宝,同三人心意相通,不用他们费心就自行跟在身后,神态极为温顺,看着众人皆啧啧称奇,从来不曾见过如此通灵的骏马。齐曜不急着进城,选了一间热闹的茶寮,先坐下暂歇。长宁向茶倌要了一个红泥小灶、几块木炭,也不让茶倌动手,亲自架起陶罐煮水烹茶。
茶倌见这三名小童皆生的如美玉琢成,服饰华丽,举止又颇为讲究,有心讨好,从井里舀了清水仔细的洗了几个大石榴奉上,这些石榴各个都有碗口大小,圆润如珠,轻轻一掰就裂开了,露出的榴子粒粒晶明,果香扑鼻。
长宁也就对鲜果有点偏爱,见石榴新鲜可爱,不由拈了一小瓣尝了尝,榴子丰腴,汁液凉滑甜美,她对茶倌微微笑了笑,“劳烦你了。”
“小娘子无须多礼,你喜欢就好。”茶倌见长宁吃的开心,咧嘴笑了笑。
齐曜见长宁喜欢,比自己吃了鲜果还开心,从袖中取了一小锭银锭递于茶倌问他附近是否有对五牛岭熟悉的猎户,他们想上山一趟。附近可有能借宿的民居,价格不拘,但一定要干净整洁。齐曜不入城寻客栈,而是找民居休息也是顾及长宁。他们一路走来,越往南走地方就越荒僻,偶尔路过的客栈大多脏污不堪,莫说长宁一惯好洁,就是齐曜和贺应麟两个不太在意的人都有点受不了,齐曜这一路上都选择干净的民居暂住。
茶倌见这三名童子最大不过十二三岁左右,小的一个顶多只有十岁,相貌都极美,心中诧异,这三个娃娃怎么孤身上路?家里大人也不怕出事?一听他们要去附近的五牛岭,茶倌更连连摇头,“五牛岭最近出了两头大老虎,你们三个娃娃上山,给大老虎塞牙缝都不够,你们还是快回家吧!家里大人知道你们不见了,说不定都着急了。”他喜爱三人玉雪可爱,不舍三人冒险,好心劝他们回去,五牛岭是晴岭的一段分支。
长宁奇道:“老虎又不是狮子,怎么会成对出现?”而且现在才五月底,不是老虎发情季节。
茶寮里有好事者见长宁粉嫩娇美,有心逗弄,怪笑一声,“小娃娃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长宁寻声望去,见说话的人油头粉面,笑容猥琐,不禁心中厌恶,低着头不说话。
那人见长宁低头,笑得越发猥琐,“老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小娘子你可知道什么叫母虎?可要随我回家看老虎?”
贺应麟见那人居然敢对师妹说什么公母,还要引诱师妹随他回家,剑眉一扬,手轻轻一挥,那人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待他醒悟过来,只觉得喉咙口一甜,他哇一声,喷了一口血出来,血中还有好些小白点,原来是半边牙齿都被贺应麟震落了,贺应麟弹了弹袖口,“聒噪!”
贺应麟这一手把所有人都震住了,茶倌知道这三个孩子敢孤身上路定有所依仗,却不想这小爷看着跟金童似地,出手却如此狠辣,不由连声叫苦,“三位小爷,你们闯大祸了,他可是我们县中曹主薄的儿子!三位这一来,甩袖就走不打紧,平白留了小人们受苦!”
贺应麟哂笑,“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丢了你就跑,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走。”
那人被扇落了半边牙齿,浑身颤抖着被人扶了起来,口齿不清的喊道:“你们等着!”说着又恨恨的瞪了长宁一眼。
齐曜见此人被扇了还没接受教训,还敢瞪师妹,脸色微沉,手指微动,一道黑影自他指尖溢出,无声息的朝黑衣人游去,他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自觉要照顾师弟师妹,才勉强把性子压了下来,不愿轻易惹是非,可不代表他真是好性。论手段,齐曜比长宁、贺应麟更狠。齐曜父母都出生旁门,深受旁门散修之苦,不愿孩子再重蹈两人覆辙,故何氏坚持不让齐曜修炼任何旁门法决。
齐曜从小聪颖,知道母亲一心为自己打算,也真忍得住不修炼法术,但平时仍缠磨着母亲将她所会的法术都记在心中。那道黑影就是旁门养蛊之术,这门法门最初修炼无须用灵力,他年幼淘气,抓了几百条蜈蚣养出了一条蛊王出来,平时就用来惩罚欺负他们母子的恶徒,这条蛊王毒性不强,中毒后会虚弱大半年,齐曜只恨自己当初怎么不炼出一条恶蛊出来,这样就能弄死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想睡觉,我每天都十点多一点就睡了,但就是睡不醒,导致原本的一章存稿用完了。今天中午更是从一点睡到了四点,要不是闹钟在拼命响,我估计都醒不了。。。所以更新有点晚了,这几天努力存稿,争取早点恢复到以前准备八点更新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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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恶霸得灵药(二)
那贼人放了狠话离去后,茶寮附近的人一下子都屁滚尿流的逃走了,连其他几个茶寮的人都逃了,城门口的人也散了大半,几个不明就里的外地人被好心人拉走了,守城门的兵丁们都远远的看着两人,有人面露同情,有人幸灾乐祸。
茶寮的主人和茶倌走不得,两人欲哭无泪的望着这三个辣手小祖宗,茶倌跺脚道:“你们三个孩子真是好大的气性,一下子把人打成了这样,这祖宗真伤不得啊!这下好了!也不知要害了多少无辜人!”
贺应麟皱眉,“我们都说了,会把事情解决了再走!”
“你们三个小孩子如何能解决?”茶倌急了一会,见茶寮主人,也就是他伯父开始熄火打点家什,长叹了一声,“不过也怪不得你们,要不是你把他打跑了,小娘子就要被他抢走了,到时候就造孽了。”
茶倌的话让齐曜和贺应麟神色阴沉,长宁问:“那人是主薄的儿子?不过一个小吏之子,就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强抢民女?县令不管?南宁都护府是摆设?”宁州同南疆交接,归南宁都护府管辖。
“管?怎么管?我们上任县令倒是好人,想把这家恶霸除去,可惜最后平白送了全家性命,一家十九口人连个落葬的地方都没有,全丢在乱葬岗了。”茶倌叹气,“最可怜他家一对龙凤胎,被抓到府里足足折磨了三个月,丢到乱葬岗的时全身都没一块好肉。”他望了三人一眼,“你们三个趁着现在没人快走吧,曹主薄是县中一霸,惹上他的人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我们也要走了。”
长宁眉头紧皱,见两人似乎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一副远走高飞的样子,“你们要去哪里?”
“你们惹了大祸,也要连累我,这茶寮开不下去了,我跟伯父去外地避避风头。”茶倌垂头丧气的说。
长宁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绣花小荷包歉然道:“是我们连累了你,这个给你赔罪,你快带着你伯父先去避避风头,等我们处理好了,就接你们回来。”
茶倌打开绣花小荷包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包沉甸甸的金豆子,大喜的说:“小娘子善心!实不相瞒,我跟伯父两人也不是本地人,我伯父跟我爹虽我祖父来此定居,我们一直想要回自己家乡,只是家里没那么多银钱,有了小娘子这些金子,我们能回家乡了,谁耐烦在这里开茶寮。”
长宁听了又给他一块玉佩,“这样也好,这块玉佩你收着,你回乡的时候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当地观名中有‘太’的道观,他们见了我给你的玉佩会帮你回家的。”这人是为了他们离开的,她总要让他们安全的回家乡。
茶倌给长宁磕了个头,两人也不收拾行李,有了金子,还要带什么家当,那茶倌说:“我们家里就我们两个,最多一走了之,可怜其他茶寮的主人家中都是拖儿带女的不好走,三位要真有本事,就管一管他们吧。不然他们定要被曹家阎王婆索命了!”
长宁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一人受伤。”
齐曜问:“你跟我说说曹主薄家中情况,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才能这般嚣张?”
“三位说来也是为这里百姓报了一大仇,那人是曹主薄的三子,为人最好色恶毒,但凡入了他眼的女子,没一个能逃脱他魔掌的,曹家后门每月都会丢出十来具尸体去乱葬岗。”茶倌唏嘘道,将他所知道的曹主薄家中情况都说了。
曹主薄据说是京城的世家子,因不畏强权,得罪了权贵,在谪贬到此当一小吏。他相貌俊美,谈吐文雅,在一次出游中同南疆境内一个颇有权势的大寨主女儿相遇,那位寨主女儿对其惊为天人,两人天雷勾动地火,三月后寨主女儿就当了曹主薄的爱妾。半年后曹主薄的正妻病死,他把小妾扶正,同她生了三子一女。曹主薄在继妻帮助下,权势越来越大,他同南宁都护府的都护勾结,将整个南宁把持的牢不可破。被贺应麟扇掉半边牙齿的,就是他和继妻的三子。
“原来是跟南疆山民勾结在一起了,我听说南疆异人颇多,不少山民家中都养蛊,这位寨主女儿应该也养蛊吧。我家老祖说过这些旁门左道论长生不行,但论法术钻研,说不定还胜我们几分。”贺应麟说,心中暗想说不定这次能带几本蛊经回去。
修行界中将法术钻研精湛的都是旁门左道修士,因这些人不求长生,只图百年痛快,练得就是争强斗狠的手段。南疆号称十万大山百万苗寨,养蛊养虫技艺一向在修行界赫赫有名,这次要是有机会弄到些养蛊技术,老祖一定很开心。贺应麟是贺家这辈的精英弟子,所谓精英弟子就是家族专心培养,一心让他求得举霞飞升之人,他知道法术再精湛,等自己修炼到金丹后期也是一法破万法,没必要花时间修炼这些旁门小道,可族中并非人人都能求长生,多一分本事就多增加家族一分实力。
齐曜也若有所思,他跟母亲学过皮毛的养蛊之法,或许这曹家会给他别样的惊喜,要是能将养蛊法门带回门派,说不定门派还能给他丹药奖励?
“你说曹主薄的正妻死了?是被那小妾害死的吗?曹主薄能这里称王称霸,可是因为他小妾会巫蛊?”长宁问,她也听祖父说过,西域、南疆各族中的修士比中土还多,是旁门左道兴盛之处,这些左道修士脾气都不好,惹上他们一个,往往都是一窝全出动,不死不休,非要寻仇到底不可,等闲不要轻易招惹。不过既然惹上了,长宁也不是怕事的人。
茶倌说:“他那位继室夫人是大寨主的女儿,南疆风俗跟我们汉人不同,他们寨中最擅长巫蛊术的都是女子,他夫人可定会巫蛊!可怜曹主薄的正妻也是大家闺秀,随着他流放到此受苦,自己被害了性命不说,连两个孩子都没逃过那恶婆娘的毒手!”
长宁眉头微皱,“那小妾固然可恶,更该死的不是曹主薄吗?他现在住在何处?”
茶倌说:“曹主薄在县城里有一个家,不过他从半年前就不住城中府邸,而是长住山里的一个别院,那别院就在五牛岭,说来那对作恶的恶虎就在他们家别院附近,有人说那对恶虎就是山民特地豢养给曹家看门的恶兽。”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搬去别院吗?”长宁问,不怪她多疑,别看神仙都住在山里,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神仙,普通人住在山里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不方便!她不信像曹主薄那样的人,会在山间清修。
茶倌摇头,“小人不知,不过他们这段时间抓了不少孩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齐曜见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让他们走了,贺应麟还给了他四张灵符,“南疆多异人,说不定会来追你们,你们用灵符赶路吧,这两张灵符足够你们用大半年了,不赶路了就把它折好,还有两张是护身符,你们两个贴身带着。”
茶倌和他伯父几曾见过仙人用的灵符,忙跪下接过,给三人又磕了几个响头,揭开灵符飞似的逃了。
茶倌他们离开后,附近就彻底没人了,只剩几个暗处盯着他们的小蟊贼,这番安静反而有股别样的紧张。
长宁沉默不语,贺应麟见她不说话,因为她是责备自己太冲动,讪讪道:“师妹,我又冲动了。”他哪里知道随便打个色鬼,都能惹到南疆旁门。
长宁过了一会才回神,她刚想别的事了,见贺应麟满脸自责,她正色道:“师兄为何这么说?要说有错也是那人的错,何必我们自责?既然这里都没人了,不如我们去探探那曹主薄家?若真如茶倌所言,他们无恶不作,我们也当一回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南疆旁门又如何?我们还怕他们不成?”人都有亲疏之分,贺应麟是她师兄,又是为了给自己出气,长宁怎么会怪贺应麟脾气太急?要是茶倌说的那人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师兄给的惩罚还轻了。
齐曜和贺应麟正是气盛好事的年纪,听长宁这么一说,不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贺应麟扬眉道:“旁人怕这些养蛊虫的,我却不怕,我就不信有什么蛊虫能在我九霄雷火下存活。”贺应麟说的九霄雷火就是他上次用来灭鬼火的紫火,这是贺人虎给他的防身宝贝。
长宁桃木剑也有太阳真火,更不怕这些蛊虫,这也是四夷旁门修士虽多,却不敢入侵中土的主要缘故,因为中土修士压制他们手段的太多了,“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要先去老祖的洞府?你们说曹家把家搬去山中,会不会跟药茶老祖洞府有关?洞府不就在五牛岭吗?他们还抓了很多孩子,洞府不是要童男童女才能进去吗?”长宁有些忧心的说,药茶老祖洞府才是他们这一行的主要目的,何伯母的伤势是否能好转,全看洞府里是否有疗伤丹药了,要是被这些人破坏了就不好了。
长宁的话让齐曜脸色微变,贺应麟却说:“这个容易,你们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说罢他就闪身不见了,让长宁、齐曜来不及问他去哪里。
长宁递了一片青色叶片给齐曜,“师兄,这是灵隐叶,可暂时隐身,寻常元婴以下的修士都看不出。”长宁给齐曜的青色叶片是秦以清送她的灵隐叶,三人中以齐曜修为最低,长宁给她防身用。
“这么珍贵的宝物还是师妹自己拿着吧。”齐曜说,这一路沈家给他的帮助太大了,齐曜不想再要长宁的东西。
长宁左手摊开,白嫩红润的手心中同样是一片光华流转的青色叶片,“我有两片,我们一人一片。”长宁这片青色叶片是祖师伯后来派人给她的,名为隐蝉翼,佩戴上这片灵叶后,只要气息不乱,即便是阳神期的老祖都看不透,是真正的隐身至宝,灵隐叶就是修士照着此宝仿制的。这隐蝉翼也是上古仙宝,世间仅存六片。
齐曜听到长宁说“一人一片”时,面皮微红,下意识的接过灵隐叶,“好,我们一人一片。”
长宁把灵隐叶炼化法决教给齐曜,齐曜片刻后就把法器炼化自如了。这时贺应麟也回来了,对两人使眼色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长宁见四周无人,有意震慑曹家,上马轻拍马头,她的马身就生出一对双翼腾空而起,同时贺应麟和齐曜也紧随其后,三人等上天后,贺应麟放出一片乌云,示意两人进乌云,两人策马进入乌云,长宁问他:“贺师兄你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曦诗若月扔了一个地雷、十一石扔了一个地雷、湛蓝扔了一个地雷、湛蓝扔了一个地雷、十一石扔了一个地雷
惩恶霸得灵药(三)
贺应麟嘿然一笑,将腰间的一只银丝囊一抖,囊中滚出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中年大胖子,长宁和齐曜用稀奇的目光看着贺应麟,除了大修士的随身洞府外,很少有可以装人的储物袋,难道这丝囊是个奇宝?
贺应麟解释道:“这是我们家用来装海兽的兽囊,能保持海兽三个时辰性命。”
两人顿时了然,难怪这人一身海水味,齐曜问:“他是曹家人?”
“是曹家管家。”贺应麟说着用脚踢了踢那装死的胖子,“说曹家为什么要在五牛岭建别院?为何要抓那么多童男童女?”
大胖子哆哆嗦嗦道:“小爷饶命!小的不能说啊,小的一说就死定了!”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贺应麟的飞剑已经抵到了胖子的脖子上。
胖子唇色都白了,但还是眼睛死死的闭着,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贺应麟没想到这人居然不怕自己,还在两个小伙伴面前摆出这蠢样,顿感觉下不了台,恼羞成怒的手一伸就要对这人搜魂。
搜魂对人伤害很大,普通人被搜魂后没有不死的,极损修士阴德,长宁不愿贺应麟做这种伤阴德的事,对他摇了摇头,将灵气运于双目细看大胖子,发现他脸上蒙着一层黑气,“你中了他们的蛊毒?”
大胖子苦着脸说:“是的,家中下人都中了夫人下的蛊,小娘子你行行好,就饶了小人吧,小人只是个下人,哪里知道曹家的秘密?夫人要是知道小人被你们抓走了,恐怕一会就发动母蛊,小人就死了!”
长宁对他微微一笑,“不怕,你就算死了,我们也有法子让你活着说出曹家的秘密。”说着她小手一晃,手中出现一杆黑气萦绕的长幡,“知道这是什么吗?”她双手白嫩,握着漆黑的长幡,黑白分明,格外显眼。
大胖子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