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方才遇到她吧。他看着那个玉蕊花坠子却无法买下来,她在那种时候竟出现了。
一天见面两次,也算是有缘了吧。
对那个姑娘的好感越来越多,自己却是很清楚,这种感情同对香儿那种兄妹之情是差不多的。
没有回答。
知道是自讨没趣,寒清便无所事事地垂着头,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但是,仅是那么一瞬,他就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挣脱的意思。
反而将自己的脸埋入了他的胸前。
却不知道此时他坏坏的笑容就像一只偷腥的小野猫。
清远低沉的嗓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清儿,你是存心想气我,是吗?”
寒清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他偷偷地抬起头——
却刚好碰上了那个人温柔得似要将他融化的目光。
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准备把头再埋下去。
月却勾起了他的下巴,使他不得不看着自己——
“你知道我不会嫉妒你,只会嫉妒那个有幸成为你‘桃花命’中被你思念着的那个人。”
“你果然是我见过最傻的傻瓜!”寒清的脸微微一红,又支支吾吾说道,“天下竟有人会嫉妒他自己……”
月的全身都在那一秒崩紧了。
勾着他下巴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许久许久,他的嘴角才露出了由心底发出的笑容:“今日你弹《长相思》的时候,心中念的那个人……可是我?”
寒清亦是心跳加速,一时脸红到他自己都觉得羞愧。立刻钻到了他的怀中,搂住了月的腰和背,紧紧的。
月试探性地喊道:“清儿……?”
寒清却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见他这个样子,也便没再说话。
画舫缓缓地在水面上游着,湖水潺潺流动。
“月……”
幽微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南宫月低头看着他,心中却是一片柔软——
他叫他,月。
“你永远不会嫉妒那个人。她不会存在。”
寒清的手抚摸着月锁骨前不知什么时候戴上去的项链。
那是他送的,而他把它戴在身上。
这种感觉,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夜晚的杨柳在黑夜的笼罩下呈现出接近深黑的墨绿色,毵毵柳枝随风轻舞着。
正如画舫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飘逸的衣裳。
他终于敢抬起头来正视他,脸红红的,眼睛却是格外的清澈明亮。
月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孩子般的笑容。
伸出手,在寒清的眉间轻轻一拂,那双漂亮的眼睛立即听话地闭上了。
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中却是一片紊乱——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吵死了,我的心脏!
带着有些羞涩、有些害怕的心情,他将自己微微颤抖着的唇轻轻覆上了那双冰凉的丹唇。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心跳声。
千般旖旎,万般柔情。
第41章
次日清晨。尚书府。
几个笄年丫头正围在一起,不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问题。
丁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别的女孩子瞎掰,所以声音也显得异常的突兀:“原来昨儿个下午南宫公子说他有事要出去,是去寻我们少爷去了?”
宝珠接着说道:“是啊是啊,回来的时候夫人都歇着了,我没看时间,不过估计已经过了子时二刻了。他们进来的时候脸红得好厉害,特别是少爷,你们说会不会是发烧了?怎么办?”
雪梅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我说他们肯定是青楼嫖娼了,要不怎么会看上去这么尴尬……特别是少爷,他从未近过女色,到那样淫秽的地方,定会显得羞涩……”
丁香轻推了雪梅一把,逗哏道:“嘿,雪梅妹妹,你不是立志要成为少奶奶吗?怎么,不吃醋?”
雪梅白她一眼:“你还拿这事笑我呐!我现在跟着南宫公子要好受多了!南宫公子对人很好啊,更别说发脾气了!”
“哦——原来是南宫夫人,失敬,失敬!”宝珠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还学那些义薄云天的大侠们,抱了抱拳,“不知南宫夫人听到自己相公去曲中寻找乐子,心中是什么滋味啊?”
雪梅正准备责备她们两人联合起来欺负自己,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们都猜错了。”
说此话之人正是寒清身边的丫头,翠竹。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她。
“少爷和公子没去找乐子,只是沿河走了走,逛了逛庙会便回来了。”
期盼的眼神立即变成了怀疑。
丁香见没法逗雪梅了,便把“攻击对象”改成了翠竹:“哦——真是惊醒梦中人,我们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翠竹一脸莫名。
宝珠又接道:“南宫公子都给你说了吧,好姐姐,你以后就是南宫夫人了,雪梅,你也只好望尘莫及了。”
说罢,还假装同情地抽出手绢往眼角沾去。
翠竹一听,立刻假装怒道:“宝珠、丁香,你们两个混丫头,一天就知道说别人的闲话,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巴!”
“啊,姐姐饶命——”
两人正躲着的时候,一个微微沙哑低沉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翠竹!翠竹!!快点儿去通知南宫公子,周公子来了!”
几人一听,都知道是报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真没想到,这招待客人的任务不叫小姐做,不叫少爷做,反而去叫和家里非亲非故的南宫公子做。”
翠竹有些不大明白地看着她们:“可是、可是周公子不是已经和小姐分开了吗?为何还要来?”
“定是想要和咱们小姐和好啦,管他什么‘长安第一名妓’,怎可能会有我们国色天香的小姐漂亮——翠竹姐姐,你还不赶快去找南宫公子?”
翦水苑。
满园牡丹处处绽放,洋荷花的味儿香远溢清。
悠扬的琴声绕梁婉转,每根琴弦仿佛都可以挑弄着人的心,使之变得有些酥麻,有些发痒。
寒清的指间在古筝上轻轻拨动着,不时目光就瞟向了那个正靠在他肩上,闭着眼全神贯注听他曲子的人。
隔了一会儿,一曲终了,可是他肩上的那个人却依然闭着眼睛,俨然是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他有些懊恼,却只能轻声问道:“月,你睡着了吗?”
依然没有回答。
叹气。
他弹的又不是催眠曲。
“清儿琴心相挑,我怎可能会睡着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寒清吓了一跳。
南宫月依然闭着眼,只是嘴巴没有动而已。
寒清有些不满地说:“那你干嘛装睡来气我?”
“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振奋人心的事,不知道该怎样给你讲才足以让你惊喜。”
月的嘴边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
第42章
“等等,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未等他开口说,寒清就先问道,“你——真的是月老吗?”
南宫月无语。
他又问道:“如果你是的话,为何不帮帮香儿?”
我想帮,可是才发现是我做错的事!现在已经解开般思思和周长枫的绳子,接下来要看他们自己造化了!
——当然,这些话不能讲。
“原来清儿也会关心自己妹妹的。”
“废话,要不那天我和你去周长枫家做什么?”
“我以为你想带我去认识一下你的未来妹夫……”
牛头不对马嘴。
寒清实在是没法和这笨蛋再对话下去。
但是突然他的脑袋里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低头想了半晌,他才支吾道:“我、我……如果你真是月老……那你、你、我……”
说到最后,居然连脖子根都红了。
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色情的东西!哼。南宫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实际上谁最色情,已毋须再讨论)
其实他知道寒清在想什么,这也是他正想说的。
看着寒清依然在那琢磨着怎么用词,他莞尔一笑,抚上了腰间的锦袋。
在他昨天回去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寒清——
他们两人的手,正被一条细细的红绳牵引着。
就像被彼此的思念牵挂着的,他们的心。
这时,寒清把眼睛一闭,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地说出了一句话:“那——你能不能牵自己的线呢?”
红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月都没有注意过。
他只知道自己一大早起来就想到一个问题,也就是寒清想问的问题。
在他正准备取出红线为自己和寒清连上的时候,由于触碰到了锦袋,他看到了自己的手上居然会多出根线来。
原来神仙也是可以系红绳的啊……
他才知道。
哼哼,他非要弄死玉帝他们不可。
待他回天庭,第一件事就是把玉帝和张果老那两个狼狈为奸的坏蛋给牵在一起!
眼中无限神往,但立刻就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等他回去的时候,是何年何月呢?
那时候,清儿……会在哪儿。
“喂,你不理我是不是?”寒清有些不耐烦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没有啦!都说要给你惊喜的……哼,清儿你好坏,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想让我把红线和你牵在一起……”
寒清的血立刻冲上了白皙的脸颊:“我才没有!笨蛋才想和你牵一块。”
看他那种笨笨的害羞的模样,不禁感到心神荡漾。
南宫月一把搂住寒清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说道:“是啊,就是有个笨蛋的红线是——”
“南宫公子——南宫公子!你在这儿吗?”
是翠竹。
翠竹你这个死丫头!我正准备吃掉他,你竟、竟、竟然!
南宫月的脸色难看到可以和猪血媲美了。
他放开寒清,又立刻发现寒清露出了一种松了口气的表情,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大眼。
“公子,原来你真在这儿啊,我在你房间都没找到您。”
“翠竹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寒清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这南宫月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周公子来了,小姐没法下床,所以想拜托公子去一下。”
他又转头看了看寒清,那小混蛋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到底谁才是寒家的儿子啊?
第43章
到了寒香的屋子,三个人才明白是自己搞错了——“周公子”并不是指的周长枫,而是周云起。
寒清、南宫月、翠竹皆是哑口无言。
“干嘛,你们为何看到我都是一脸失望啊?”
周云起坐在寒香的床榻旁边,也不知在和她说些什么。
寒香躺在床上,依然是一脸的憔悴和病容。
南宫月第一个忽略了周云起的存在,径直走到了寒香面前蹲下,轻言细语道:“香儿,最近好些了吗?”
寒香点点头,似乎已不像上次那么吃力了。
报春站在床尾,已迫不及待地抢先说:“小姐最近开始吃东西了,虽然分量还不足以往的三分之一,但是身体明显有了好转。”
寒香带着有些疲惫的笑容又点了点头。
见她好了这么多,南宫月忽然玩心一起,便摸摸寒香的脑袋,故意说:“你可勿要学习你那竹竿哥哥啊,瘦成那样,风一吹就飞掉了,多不好!病美人可没人爱,大家都喜欢健健康康精神饱满的寒香!”
咦?怎么有一股浓浓的阴气呢?
一个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香儿啊,你可要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了,才有力气维护你的月哥哥,在那之前,估计他小命难保……”
南宫月不由得全身一颤。
说这话的人竟是寒清!
别说是寒香,连云起和报春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月哥哥。”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如果不是你,香儿不会好,哥哥也不会关心香儿。更不会和我们开玩笑。”虽然生病的人看上去精神状况很差,可是寒香脸上露出的笑容却是似玉如花。
寒清心中一酸——他从不知道在香儿眼中,他是这样一个不称职的哥哥。
走到寒香身边,轻绾住了寒香的手。
“哥哥从来没有不关心你,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在受一些事的困扰,所以……”见南宫月在场,他又不想在他面前丢面子,只得说道,“而且哥哥也没有开玩笑,南宫公子是要被我……”
话没说完,他尽量留给南宫月一些想像的空间。
从寒香房里出来后,南宫月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畏缩的样子。
寒清这小子跟着他混这么久,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他个一招半式的不要脸。
两人走在蔓延如长龙的走廊上。
见寒清头也不回地走在他前面,他小心地喊道:“清、清儿?”
谁知此时寒清猛地一回头,吓了他一大跳。
“哇,你要吓死我啊!魂都差点飞了!呼……呼……”南宫月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是惊愕失色了。
寒清却是带着一脸坏笑朝他走过来……
“喂、喂——你要做什么?我、我要叫咯……我、我真的要叫咯!”
月一边倒退一边说道。
怎么这个情景这么熟悉?
不对啊,立场搞反了吧?
更让人无言以对的是,寒清居然真的当起坏蛋来了:“你叫啊,你叫……哈哈,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一听他这话,月差点笑到地上去打滚。
没想到寒清还真没开玩笑,一把将他推到了走廊上的柱子上——
“以前都是你在欺负我,现在该轮到我来欺负你了吧?”
第44章
月依然死不服输,逞强说道:“不就是个小寒清,能把我怎样?”
看到寒清离他越来越近的脸,他忍俊不住往他脸上捏了一把。
“你干什么啊?!”
“清儿,你皮肤好好哦……白白嫩嫩的,比香儿的还好……好香,好香……”
说到这,陶醉地闭上眼睛朝他身上嗅闻着。一边闻还一边往他身上靠,在他身上蹭过来蹭过去。
“好恶心啦,你别这样弄我,难受死了!”
寒清极力想甩掉那个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南宫月,谁知那根本不是八爪鱼,简直就是鳖——越甩它,咬得越紧。
月紧抱住他的腰,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清儿,你以后还欺不欺负我?”
“不欺负了!”
虽然月抱着他很舒服,可是他这样黏着……就是有问题!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那你要不要好好心疼我?”
他原想说“你怎么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可是想了想,还是只得说:“要要要!”
“我没看到行动……你的口气也不够真诚……”
抱着他的手还在他背后乱摸,寒清给摸得心里麻麻的,又觉得痒……实在受不了了!
他轻轻反抱着月,还得压住火气温柔说道:“月,我会好好心疼你的……”
南宫月这才放开了他:“这才是我的好清儿!”
说罢,转身就跑了。
哈哈哈哈,想和我斗,门都没有!
我可是仙人,是月老啊!
夜深了。
南宫月却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寒清那张美如冠玉的脸还有倾国倾城的笑容。
他自言自语道:“死清儿,害我这几天都失眠,明天我弄死你……”
话音刚落,一道狂风就把窗户吹开了!
好在是夏季,晚上的风也不会冰凉,他也没管这么多,继续努力睡着。
他却没发现,一个黑影慢慢地朝他走过来——
“月老……月老……”
十分有女人韵味的嗓音,不会觉得清脆,却很有磁性。
他猛然抬头——
咦?这、这不是嫦娥姐姐吗?
(这个台词已经出现多少次了?)
只见前方的女子身穿杏色长裙,婀娜妩媚,蛾眉皓齿,一脸的宁静和祥和仙态。手中还抱着一只毛白如雪的兔子。
此人不是嫦娥是谁?
直觉告诉他嫦娥下凡找他是不会有好事的,他只得赶紧应卯道:“啊,嫦娥姐姐,玉兔奶奶!你们可把我给想死了……呜呜……”
嫦娥却是没有理会他在那里吵吵嚷嚷,待他闹完了,才娓娓道来:“我会来找你,你应该是知道有什么事了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死命赖皮,他玩不过玉帝,赖他总成?
“你定是以为我是来传达玉帝的话,叫你回去,对么?”
南宫月定定地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种事在玉帝眼里根本是不足挂齿的,对我来说也无甚重要——只是,我还是得说。”她顿了顿,努力找一些合适的措辞,“据我所知,月老大人的手上已系了红线,而且还不是自己挂上去的,是因为与别人真心相爱才会产生的,是吗?”
月有些错愕地点点头。
“而那红线的另一头,系着一名仅看相貌便可傲睨众生的翩翩公子,名为寒清,是当今尚书的掌上明珠,是吗?”
他带着一脸的骄傲点点头。
“可是,我前几日才从白无常那听说到一件事,他的生死簿上有一个人的卒时莫名其妙地就变了,原本他的阳寿应是三十三岁,后来竟变成了二十三岁。这是几千年以来都没遇到过的事。上面记载的死因是:珠沉玉碎,香消玉陨。这让阎王都感到诧异。而这名风华绝代的美人名字我倒也问了,就叫寒清。”
第45章
南宫月傻傻地看着嫦娥,一时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月老,你知道寒清的命为什么这么短吗?”嫦娥见他没反应,又自顾自地问道。
他摇摇头。
“是因为你。”
纸窗被风吹得哗啦啦地响,窗棂不断拍打着粉刷得美仑美奂的墙壁。
南宫月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嫦娥的问题一样,只直接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地下狱卒只说是因为你。”
嫦娥走了,只剩南宫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宁静得有些诡异。
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爱情是自私的。
是自私的。
翌日。
雪梅走到南宫月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公子,早饭已经做好了。”
没有回答。
“公子……?”
她想可能月是睡晚了,才会赖床不起。又说道:“公子,奴婢叫厨子给你留着点杏仁糕和芝麻饼子,你若是饿了直接去厨房拿就好了。”
还是没有回答。雪梅不禁偷笑,哪有人会睡得这么死?
品香阁。
寒清与尚书夫人正吃着刚做好的软软的杏仁黏糕,还很稀奇地聊起天来。
“娘,家里的厨子是不是换了?怎么这些吃的突然变美味了?”
尚书夫人见他嘴角竟带得有一丝笑意,忍不住逗笑道:“不是变美味了,是我们清儿这段时间心情变好了。”
没想到她那个平日总是摆出一副不爱理人模样的宝贝儿子竟乖巧地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横眼看人,她不禁感到欣慰,眼眶一时就湿润了。有许多话想告诉寒清却还忌讳着没讲出来: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南宫公子真是我们家的大救星……
其实她不知道,就算她这么说,寒清依然会点头。
她正准备叫宝珠去问问南宫公子怎么没来,寒清却先发话了:
“翠竹,你去问问,南宫公子怎么还没来?”
翠竹屈了屈膝,转身正准备去,却看到了正赶过来的雪梅。
雪梅说:“夫人,少爷,南宫公子好像还在睡觉,奴婢见他睡得太熟,所以没叫他。”
“什么?他怎么还没起来?是不是生病了?”见雪梅摇头,他又说,“不行,我去看看。”
言犹未毕,便站起身来,却被他母亲拉住了:“清儿,吃完了再去也不迟啊,我见你对你妹子都没这么好。”
寒清的脸微微一红,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才没有对他好,只是想、想到他平时……那个……”
看他这样窘迫,夫人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清儿,这几日南宫公子都同你在一起,你们可有提到关于你成亲一事?”
寒清看着夫人,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他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