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啊……”
到底是一个被人追捧的妓女,随便一张口就可以发出娇声娇气消魂蚀骨的声音。
里面呻吟声越来越大,寒清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气得连牙关都在微微发颤——
“你、你叫她开门!叫她开门!!”
他大声叫着,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刺耳了。
可是里面依然只有断断续续淫荡的娇声。
这声音叫得连门口的嬷嬷都感到心里麻麻的,看来她是破坏了水仙和那公子的好事了,正准备叫劝寒清先息怒,一会再见她的时候,却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寒清竟是一脚就朝水仙里间的门揣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门应声倒地!
“南宫月!你这个负心薄幸的东西,给我滚出来!!”
刚踢开门,却只看到南宫月的衣服半敞着,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露在外面。
月转过身,清俊的眉角上挂着汗珠,妖邪的眼睛露出淫乱的光芒。他往旁边靠了靠,水仙亦是衣冠不整,粉色的抹胸半露着,冰肌玉骨,沉湎淫逸。
虽然在门外就已听到了水仙的叫声,但是看到这样一个场面,他的心还是像被狠狠扎了一针一样!
就连老鸨都觉得窘到了极点,早就不知所踪了。
“水仙,看来是找你的人了,你快点去。”月的柔声对水仙说道,脸上还挂着一丝欲求不满的表情,还在水仙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没想到就这么一下,水仙的血就全部冲到脸上,红得有些不正常。
见她一动不动,月又笑道:“快去啊,小野猫,一会回来我们再继续快活。”
水仙迷迷怔怔地点点头,就把衣服拉好,往床下走去——
她才发现自己的鞋子没脱,这下她和南宫月是做戏一事十有八九就给人看穿了。
可是在寒清看来,却是月太心急,鞋都没脱就直接把别人抱上床了——
月靠在床栏上,也没再看水仙或是寒清一眼。
这时,他的手却被寒清拉住了!
“走,你跟我走!!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给我解释清楚!!”
第51章
看着踉踉跄跄被拖着跑出去的南宫月,水仙心里不禁想:怎么这个寒公子说的话和做的事都这么像来青楼捉奸的闺中怨妇啊?
她有些怨恨地看着刚才月坐过的位子,如果寒公子不来,她或许就可以和他……不过,似乎寒公子不来,他也不会去动她。
想到这里,便一声叹惋。她何时才能遇到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男人呢?
不是冲着她的身体或是美貌,而是爱着她整个人……和她这颗已经快要被现实腐蚀的心。
似乎是想让南宫月想起什么一样,寒清特地把他拉到了他们互相表露心迹那条河的岸边。
可是停下来之后,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看着月。
他突然发现,月的头上冒出了许多虚汗,和方才在妓院时的表情截然不同。
“你、你怎么了?”寒清见他不同于往日,扯着袖子为他擦了擦汗,火气一下全部消失了,“你身子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给我说啊!”
月却是咬紧牙关,坚决不吐一个字,可是眼中透露出的凄楚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可是在他决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把他出卖了——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寒清的身上。
寒清急忙接住他:“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给我弄痛了?现在还没好是不是?”
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句话给说完整,南宫月却是把头别了过去,冷冷说道:“是。我不喜欢像个女人一样让别人上。”
“所以你才去嫖娼?”
“是。”
他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漠然,这种沁入心骨的冰冷让寒清不由得感到一阵难过。
“好、好。是我的错,既然你不愿意给别人上,那我当下面那个!”
此时他几乎是忘记了错的人不是他,只想留住月,其他的……他都不想管了。
月转过脸来看着他,眼中露出了阴骘嘲弄的神情:“哼,你?比起你那淡而无味的身子,我还是比较喜欢水仙的冰肌雪肤。”
寒清像是傻了一般看着他——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前一日还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那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身体里好像有一串小小的火苗在燃烧,可是身上却是感到异常的寒冷!
他放开月,捂着嘴,那种钻心刺骨的疼又在侵蚀着他的全身!
“咳咳咳咳……咳咳……我……咳咳……”
他看着南宫月,看着那个颀长俊美的身子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
可是月的表情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担心焦虑了。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瘦削的寒清,像一朵绽放最后一刻的绝美昙花一般,轻轻地飘落。
他拿着锦袋,再伸出手,闭上眼睛,狠下心来用力一扯——
他们之间那条原本确固不拔的红线就这样断了。
不远处,一个身段娉婷的女子走了过来,他蹒跚地离开了寒清,到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再放开一根红绳。
它飘飘摇摇地朝那个女子靠去,系住了她和不省人事的寒清。
第52章
门外传来了孩童的嬉笑声疯打的声音和鸟儿的百啭千声。
声音不大,可是他却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坐起身,发现自己蹑足于一个从未到过的房间里:房间是以暗红色为主调的,若颜色再鲜一点,倒有些像男女成亲的新房。一串钻珠帘半掩着他的视线,他伸手将它们拨开,稀稀碎碎的摩擦声随即沙沙地响起来。
“公子,您醒了?”一个嗲嗲的声音传了过来,给人感觉就像喝了半桶蜂蜜一样。
寒清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个子小小的豆蔻少女从柜子旁走了过来,长得不美,看上去却是一副娇小玲珑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点点头,完全不明白当前的状况。
“公子,您现在正在我们小姐的屋子,小姐她现在不在,您想不想吃点东西?”
寒清晃了晃脑袋——他压根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这么个房间,更没有说话这么甜腻的丫头。
那丫鬟见他摇头,以为他是不想要,屈了屈膝,准备退出房去。
寒清急忙叫住她:“喂……姑娘,我……我现在是在哪儿啊?”
她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神情:“原来小姐没告诉您啊?您现在是在何大人的府上。我们小姐,是何大人的千金。您现在睡的床就是小姐的床。”
听她这么一说——这是她小姐的床?让人家知道了,那小姐一定名声不保……想到这里,立刻就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只穿了亵服,又赶忙缩了进去。这样一折腾,弄得自己好不尴尬。他小声问道:“请问……我的衣服是……”
丫鬟见他这样狼狈,不禁冁然一笑:“公子您放心,我们小姐是不介意这些琐碎小事的——至于您的衣服嘛,是我和另一个丫头换的。”
寒清一听此话,差一点就撞到了床栏上!
那小姐既然这样不拘小节,大抵年纪也不小了。可是他、他还是处子之身,这种事情让别人知道了,恐怕又要被笑话了!
处子之身?我还是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奇怪:我为何觉得自己不是呢?
那丫头见他发着呆,便问道:“公子……公子?您是不是要起床了?奴婢去替您拿一套衣服来。”
“我的衣服呢?”
“公子的衣服弄得脏了些,已经拿去濯洗了。”
寒清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是随便点了点头。
丫鬟出去以后,他一直在努力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前几日香儿的病刚刚好,还都是因为周云起那个厚脸皮天天赖在她那里鼓励她;他的娘亲天天都催着他叫他娶老婆,还说如果他不找,她就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周长枫竟然爱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却不肯要他的妹妹,他气得想痛打那负心汉一顿;他娘为了让他结婚,竟跑到万神庙去求姻缘……
至于他是怎么昏的……好像、好像就是走着走着身体不支倒下了。
对了,倒下的地方,可是他遇到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的地方。
那个少女不知现在在哪,总觉得她一瞬间变得好美,好美……
她的琴声仿佛随时都回荡在他的心中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就像置身于云端一样,他为她演奏过《长相思》……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何大人?!
如果他没记错,当今朝廷只有一个官员姓何——何永立,何相国。
难道……难道他住到了宰相家里了?
第53章
一时头昏,他就把自己要起床的事给忘了,把珠帘往下一拉,便躺下去继续睡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委婉动听的女子声音传了进来:“呵呵,真的吗?真是我的好沫兰。你把这个给我好了。”
方才那个声音甜腻的丫头说了一声“是”,便没再发话了。
门随即被推开了。
寒清却觉得好生奇怪——他虽然内向孤僻,却从不会因为见到陌生人而紧张,今日他是怎么了,只是听到那个声音心就跳得好快——
他竟然连抬起头来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公子——你醒了吗?”那女子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我把衣服给你拿来了,是我大哥的,不知你穿着合不合身。”
寒清坐了起来——
那女子也刚好拨开床上的珠帘——
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寒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停了!
这个女子,正是他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少女!
她的脸上微微一红,立即把目光转移开了。
她把手上的衣物放在他的身上,背着他坐在了房内的圆桌旁边。
寒清拿着手中的衣物,心神却不在上面。
那少女身上的幽香熏得他有些迷离徜恍……
他一边走神一边穿着衣裳。那少女却突然问道:“不知公子是否还记得曾与小女子见过两次面?”
寒清立刻说道:“有,当然有。我怎么可能忘记?”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他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的,他为何一看到这女子表现就这样失常?
“我也是没忘记公子呢……”她背着他,幽幽说道,“小女子姓何,名百红,敢问公子的名字?”
“在下姓寒,单名一个‘清’字。”说到这里,他不由想:怎么我也开始说“在下”这类奇怪的话了?
可是这话是谁说过,他也记不起来了。只是想到何百红姑娘声音美,名字美,人更美,又看着她那亭亭玉立的模样,又是一阵浮想连篇。
他肯定是病了,才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寒公子……你衣服穿好了吗?”何百红突然问道。
寒清赶忙把衣服扣上,点了点头。又想到她看不见自己,才应了一声。
她转过身,看到了穿着她给他的那套紫缎绣裳,同她以前见到的有些飘忽的雪白风裳截然不同,顿时多了几分男子气概,脸立刻变得红扑扑的:“寒公子,你穿着身衣服可好看得紧,风度气质倒与那日陪你在河边散步的公子有些相似呢。”只是那一日她光顾着同寒清讲话去了,也未注意过那公子的长相,只觉得他们俩走在一起煞是好看。
陪他在河边散布?他想了许久都不记得有哪个公子陪他散过步,便笑道:“姑娘你一定是记错了,我见到你那日一整天都是一个人在外面。”
这下何百红更是感到奇怪了。当日寒清在奏乐的时候那个公子还是一脸笑容地看着他,她当时就想这两人绝对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怎么转眼就不记得了?不过她也没多问,又说道:“说来也凑巧,今天我找到你的地方正巧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看你晕倒,一时心慌又不知送你去哪里,便只有叫家丁把你带到寒舍,叫了大夫为你号脉。方知公子是有病在身,又是虚火过旺,所以才会引发救病昏过去的。不过现在看上去似乎没大碍了,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百红。”
寒清一时受宠若惊,原来百红救了他一命,他急忙说道:“何姑娘可真是一个热血心肠的好女孩,在下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何百红笑道:“寒公子如果真是要谢我,就别姑娘姑娘地叫了,我们既然是朋友,应以兄妹互称才是。”
寒清问:“那敢问姑娘芳龄多大?”
“年底就满十九了。你呢?”
“在下弱冠已过。”
百红莞尔一笑,说道:“那你比我大,寒大哥!”
寒清看着她娇憨的笑脸,心中更是一阵悸动。
而那一声甜甜的“寒大哥”,更像是直接碰撞到他的心窝里去了。
第54章
月落乌啼,玉色一清如水。
道旁的玉桂树枝繁叶茂,一道凄清的秋风顺着河岸轻拂过来,芳香四溢,独占三秋压群芳。
金灿灿的色泽在那一缕轻淡的月光中显得有些耀眼争光。
中秋已近,天气较前些日子也凉了下来。
每到月圆人团圆,而那些孤身之人此时却只能感到无限悲凉和感伤。
正是:不上长安道,霜鬓几惊秋。故人何在,时序欺我去如流。赏对洛滨仙伯,共说芗林佳致,魂梦与追游。更唱中秋句,得月上东楼。
樽前月下,一名年轻公子手中正拿着一壶上好的百花酿,心如止水,无杯自饮。
其身后站着一美曼女子,雍容大雅,轻裘缓带,正是嫦娥。她的怀中抱着一只白皑皑的兔子,且不断抚摸着它那绒绒的乳毛。虽欲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那公子却是先开口讲话了:“以前我在天上待着的时候,总会不时留意一下人间发生的事。当时我觉得最好笑的一句就是‘月有圆和缺,人有聚和别’,我总想,如果想某个人,自己若真的要见他,是怎么都可以见着的。现在听到这话,我竟同那凡人一般感伤……啧啧,看来我是没资格再当神仙喽……”
他不知是在对谁说,也没有等待嫦娥回答的意思,只是将酒壶高高举起仰着头倒下,那些甘甜迷醉的酒水就像是一股从山涧中流淌出的泉水,哗啦啦地落入他的口中。
嫦娥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劝说道:“月……你再这样下去,会被凡间的俗气所染,很快就会失去仙力的。”
南宫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幽幽凄凄的惨笑:“我现在终于明白‘天上一天,地下十年’的真正含义了,原来我不懂,现在我知道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眶竟红了起来:“我现在回去一天,他的一生就过完了一年。我若在天上随便待个十天,他就已不在人世了。”
嫦娥没看到他的脸,只是摇摇头:“你太傻了。即便你在人间待上十年,他也一样会死,就算是十年,对你来说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而已。况且……他已经不爱你了。”
月握着酒壶的手微微一紧,那陶瓷的冰凉顺着他的手,一直浸入他的心。
他终于明白周长枫和般思思在一起以后为什么会对寒香这样冷漠。因为他爱过寒香的记忆,全都被一根刻意加上的红线全部截得粉碎。所幸的是有那么一个时时在关心着寒香的人,无论他是否长得丑陋,无论他的年纪是否比她要小。可是他却是从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爱。周长枫一蹶不振了,天天待在家里,不肯再出门。而那个仿佛一碰就会碎、令人心痛的名姬,却早已不知去向了。
才知道“情”这一字包囊了太多太多的心酸和眼泪。或许那个“情”字中曾涵盖过幸福,可他的,已经丢了。此时的寒清即是当时的周长枫,他对他,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
隔了好久好久,他才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但是他至少还有不爱我时的记忆。”
嫦娥说:“不,他已经完全忘记你了。”
月诧愕地看着她。
“月老亲手加的红线可以说是紧紧系住两个爱人的枷锁,也可以说是棒打鸳鸯的利刃。一旦系上了一对爱侣,这两个人会把之前爱过某人时的记忆全部忘记。”
他有些不耐地看着她,这个他当然清楚。
“寒清已经完全忘记你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她见他还是一脸茫然,继续说道:“因为他从刚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动了心。”
月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第55章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卢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踩着满园的落红和偶尔飘落的九里香,不时看看道旁的假山和倾泻的流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相国府起码比尚书府大上两倍,走着走着,有时还会迷路。
寒清住在这里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他原本想回去的,可是何百红和相国夫人都在劝他留下来。何夫人对他的印象似乎很好,何百红更是对他依依不舍。他觉得这样不大好,但是每次一看到那个令他心跳不已的人儿,就会再一次妥协了。于是就打发人捎了一封信回家,说自己正在朋友府上作客,隔些日子回去。
“寒公子,这么巧,你也来赏花?”
寒清转过身去,原来是何夫人。她和寒夫人的气质感觉很像,举止都十分优雅得体,且说话稳重。她的年纪不大,所以身材看上去要偏瘦一些。可是她说话时的语态,竟比寒夫人要谙练世道得多。
到底是宰相的妻子,和其他官的夫人就是不大一样。寒清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对她总有一种畏惧感。
何夫人倒是十分有礼地问道:“公子来我们家住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寒清说:“嗯。我很喜欢这里。您和百红对我都这么好,让在下都有些闻宠若惊了。”
“公子真爱说笑了。只要你喜欢我们就放心了。”何夫人停下来,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笑道,“公子生得可真是有够迷煞人的,怪不得我们百红这么喜欢你。”
寒清的脸上一红,声音变得细若蚊鸣:“夫人您就别在作弄我了……”
见他这个样子,何夫人也明白了寒清的心思,心里更是开心。只是不知道寒清出身如何,看他的举止行为,少说也是书香门第的公子。于是问道:“倒是公子来我们这住了这么久,都未曾告诉过老身尊府的名字呢。”
寒清说:“家父名图国。”
“莫非……寒公子是尚书大人的公子?”
寒清点点头。
何夫人的眼睛立刻弯成了一条缝:“老身就说,是哪家公子可以生得这样标致,原来是寒大人的孩子。”
就在寒清捎信回去报平安那一天,南宫月向尚书夫人辞别。
当时看着他一脸微笑地走过来,寒夫人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是来对她说自己要走一事的。
“南宫公子……莫非是小儿得罪你了?为何急着要走?”
南宫月连忙否认:“不是的,夫人定是忘了在下来是要做什么了吧?如今寒公子已寻得了佳偶,在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寒夫人的脸色倏地变了:“怎可能?他不是在朋友家作客么?”
“公子原本就是比较害羞的人,怕是不方便说出自己的心事。现在他正在相国府,心许的人便是以前在下告诉过夫人的那个相国大小姐。”
看着面色未改的月,寒夫人更是觉得诧异——寒清喜欢月的事是连府上的丫头都看出来的了,她原来还一厢情愿地认为南宫公子也喜欢清儿,看样子是她多虑了。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过?
“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寒夫人垂首轻叹道。
“是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抬头看了看南宫月,更是不大了解他的想法了。只是知道南宫公子虽然性格温和比较好讲话,但是他坚持要做的事是一定会做到的。
“夫人。告辞了。”
“公子,何时再来寒舍上作客?”
南宫月颔首微微一笑,点点头,便走出了大厅。
寒夫人看着月绝裾而去的身影,他什么都没有带。
就像他刚来的时候一样。
可是他却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东西。
刚出大厅,南宫月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他在做些什么啊?别说银子了,连衣服都没带上一件,这样走着是很潇洒,可是他还要过日子啊……
饭他可以不吃,反正他不是凡人……可是衣服不能不换啊。
还有,他该住哪里……?难道睡大街?
不行!他月老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形象往哪搁?
正着急,却发现不远处人声鼎沸,比肩迭踵。
一般人多的地方就是有钱的地方!他的经验不会错,接着就往人群走去。
好容易才挤了进去,发现那有一个告示牌,仔细一读,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