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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个人走入金宫的餐厅,莱斯威看见里面的法瑟、斯薇、撒迦和赫默,正满面春风地跟他们说Hallo,却被迎面闪出的人扬手来了一耳光!
他被打得头晕眼花,晃了半天脑袋才算恢复神智。
“你发什么神经啊!”当着小美女被人打,就算是对着尤茵,他脾气也好不起来了。
“谁允许你把我儿子带去跟别的女人见面了?”尤茵用极其不友善的眼神扫了一眼乔娜,“我看你长得漂亮,这次放过你。下次再靠近我儿子,别怪我不客气!”
尤茵是新纪元第一个混入神族上流社会又带有精灵血统的女性,还曾经有过那么多了不起的传说,她是很多精灵女子的偶像。乔娜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尤茵的粉丝。被她这么一凶,她受惊的同时还红了眼眶。
美人一含泪,莱斯威也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对尤茵说:“今天乔娜跟我讲了一天关于你的事,说很崇拜你。你倒好,这样对人家,疯了是吗!”
尤茵微微一怔,看着乔娜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愧疚,但很快又恼羞成怒瞪了莱斯威一眼:“这还不是你的错!谁叫你见色忘义了?”
“我们都离婚了,我和谁约会是我的自由!”莱斯威脾气一向很好,但每次都会被尤茵的无理取闹弄到精神失常。
“但你不准带着我儿子!”
“你儿子不是我儿子?我爱带他见谁就见谁,你管不着。”
维希尔终于受不了了:“你们吵死了!我谁都不要,我要撒迦阿姨!”说完又挣脱莱斯威的怀抱,奔到安安身边。
很显然,面对一天到晚为鸡毛蒜皮小事吵来吵去的父母,安静的安安对小孩更有吸引力。她把维希尔抱在膝上,拿出餐巾在他的领口轻轻裹了起来:“希希很饿了吧?”
“嗯!”
“那想吃什么?”
尽管为倾听孩子说话她把头发别在了耳朵后面,卷卷的发丝还是顺着脸庞垂下来。她淡色的睫毛几乎覆盖了瞳孔,声音也放得很轻:“是那个吗?阿姨帮你弄过来。”
她刚想站起来,赫默就已快速站起来把维希尔指的面包篮子拿了过来,这让同时站起身的法瑟硬生生地坐了下去。
而门口的夫妇终于意识到在这里吵架很不好,出去另寻别处大战去了。
接着,赫默和安安两人在一旁温馨甜蜜地喂维希尔吃东西。法瑟默默吃着盘中的餐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斯薇则一直用一种十足防备的姿态看向走进来的乔娜。
这种防备心态是她面对撒迦时从来不曾有过的,即便看着撒迦和法瑟几乎上床,她都没有像此时这么害怕过——和撒迦对比,她有太多的优势:未婚,年轻,漂亮,甜美,纯真,性格可爱。
但这些优点跟乔娜一比,都成了缺点。
直到乔娜小心翼翼地坐在比较孤立的位置,法瑟说:“不用拘谨,坐过来吧。”斯薇的神经紧绷到额头冒汗。
而且,乔娜在法瑟旁边坐下后,法瑟还很温和地问道:“今天出去一天,对阿斯加德有什么看法吗?”
“嗯,很大,很壮观,和华纳海姆很不一样。”
乔娜碧蓝色的大眼睛弯了起来,漂亮极了。斯薇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她不想法瑟再多看这女人一眼,一眼也不要!
法瑟似乎很是满意这个答案,还很是体贴地为她递过盘子:“那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在这里住下?”
“陛下会允许我住下来吗?”
法瑟微微一笑:“如果我说了不允许,恐怕很多人都要起义了吧。”
斯薇的世界已经濒临崩溃了,她试图插嘴,却怎么都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相比较他们三个,安安、赫默和维希尔那一边却平和如同童话世界。
“啊,流到脖子里去了。”安安拍了一下赫默的手,“笨死了,我来喂希希,你在旁边看就好。”
赫默立刻收了手,像做错事的大孩子一样委屈地为她递上纸巾。安安帮维希尔擦了脖子,乔娜甜蜜的声音和法瑟低沉动听的嗓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和维希尔说话的时候,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但她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撒迦,你小心一点,别烫着手了。”赫默在旁边体贴地说道。
谁知他这么一说,安安手还真的抖了一下,滚烫的汤从汤匙里溅到她的手指上。安安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手指却被赫默拽过去,含在口中。
安安愣了愣,触电般的感觉让她有些赧然:“一点汤而已,你太大惊小怪了。”
她没有注意到,除了她一个人已经没人说话。
“赫默……”
赫默没理她,细心地舔舐着她的手指,继续公然进行如此令人害羞的行为。
“撒迦阿姨,赫默叔叔,我爸爸妈妈关系一点都不好。”维希尔眨巴着大眼睛,“干脆你们当我爸爸妈妈好了!”
孩童稚嫩的生意刚落,就有盘子摔碎的声音响起。
安安迅速抬头,看见乔娜和一群侍女正蹲下去捡盘子的碎片,斯薇则关切地扶着法瑟的手臂,询问他是否有事。
法瑟淡淡答道:“没关系,不小心而已。”
“希希,胡说什么。”安安点了点维希尔的小嘴,“你爸爸妈妈听了会伤心的哦。来,我带你去找他们。”
她站起来,按下准备随她前去的赫默,说自己很快会回来,就牵着维希尔朝着餐厅外走去。
刚踏入金碧辉煌的长廊,安安就在地面上狠狠跺了一脚。
响遍回廊的高跟鞋响声终于她心情好转一些。
和维希尔刚走到拐角一个小型陈列室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人居然是法瑟。刚才那种莫名的浮躁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她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扭过头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出几步,手腕就被人握住,然后往墙上推去。
“你做什么……”
话说到一半,被他重重吻过来的唇打断。
这个吻来得很快,直到撤退了安安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你,你在干什么?”
法瑟将她逼到廊柱旁,困死在双臂间,声音压得很低:“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抬头看着他深邃到危险的双眸,安安有些慌了:“我带希希来找他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手拿开我要出去。”
刚说完又被法瑟狠狠吻了一下。
安安再次陷入混乱,却只是捂着嘴唇不说话。
“前段时间那么卖力地想要诱惑我,怎么赫默一来你就变成忠贞烈女了?”法瑟拨开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还是说,这几天他把你喂饱了?”
感受到维希尔的手正努力往外抽,安安紧张地想要推开法瑟:“放我出去。”
法瑟却更加霸道地把她锁在小小的空间里,侧垂下头,在她唇前一毫米的位置悄声说道:“……我不放。”说完再一次吻了下去。
这一回不像前两次那么粗暴了,但是漫长又缠绵,而且越吻越深,完全夺走了她所有的意识。
寂静的回廊里只有唇舌翻搅的暧昧声响。
维希尔也不挣扎了,只是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
……
甜蜜的吻进行到一半,法瑟渐渐放松了防备。
这时,有不明粉色液雾快速从两人下方升起,将他们团团笼罩。法瑟忽然闷哼一声,松开了安安,然后用手背按住眼睛:
“你……咳,居然,咳咳,居然用这种东西对付我!”
“死不了的,慢慢享受吧。”
安安把手中的小号防狼液瓶丢在地上,粉色的液体继续往外流动。法瑟狼狈地逃离液雾范围内,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
牵着维希尔绕了半天,总算在一个侧门看见他的父母。
星光顺着门框洒满了地面,与两人银白的头发融为一体。夜晚的静谧让这对美貌的夫妇犹如画中走出一般,但他们沉默对峙着,脸色却都很煞风景地铁青着。
不知这个时候靠近是否适宜,安安站在远处踌躇不前。
终于,莱斯威先开口了:
“你说,你到底想怎样。”他的声音极少如此低沉,顺着空荡荡的走廊如急冻的寒冰扩散开来。但等了半晌都没得到回答,他看着尤茵转头无所谓的侧脸,继续说道:“不愿意和我和好,又不愿意我与别的女人打交道,你自己倒好,三天两头换一个男人——我是傻子么,要这样任你摆布听你的话?”
尤茵还是默默不语。星光在她碧绿色的瞳仁中形成了美丽的倒影,她的鼻尖挺秀俏丽。只要她不用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对人,她的美貌在神界依旧难出其右。
“你到底想过没有,我和法瑟就算是好兄弟,他依旧是我的顶头上司。他的命令我不可能不听。顾安安的死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我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你让你知道,但我不过奉命行事,你怎么可以把责任都归咎到我的身上?而且,这些年法瑟他也很……”
尤茵转过脸,望着他:“你这种男人,除了推卸责任,还会什么?”
莱斯威有些恼怒:“既然我在你眼中这样不值钱,你就不要来插手我的私生活了。”
“就算离婚了,你也曾经是我的丈夫。既然挂着‘尤茵的前夫’这样的称号,你就必须得听我的。那个乔娜是很漂亮,但不过是个普通神族,你和她在一起有损我形象。”
“你几时也开始注意神位这种东西了?”莱斯威冷笑,“如果我和她结婚,她就不是普通神族了吧。”
尤茵微微一怔,看着他的双眼骤然深沉起来:“……你要和她结婚?”
她情绪的一点点波动都会让莱斯威内心天翻地覆。他强忍着心中的抽痛感,硬邦邦地说:“是又怎么样?”
“那你就结吧。”尤茵露出淡淡的笑容,“只要她成为神祗,你们爱怎样都行。”
她理了理领口,转身离开。
但莱斯威却冲过去拉住她的手,眼眶发红:“太过分了!”
尤茵看着他,面无表情。
他用力抱住尤茵的脖子,面露凶色,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这死女人,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在意吗?我现在已经开始和其他女人见面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尤茵抬头看着孩子般哭泣的莱斯威,伸手拭去他的泪水,态度也软了一些:“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想起安安的死。至少现在我还是没能从这个事实中走出来……以后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如果喜欢别人,就去吧。”
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
“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一个!既然你这么说了,不论多久我都愿意等下去!”
安安靠在廊柱的脚下,整个人已被黑影笼罩,像是很快就会被吞没。
在这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就是她眼中的泪。
尤茵是个重情义的朋友,跟萝塔关系没有跟自己好,她都会去萝塔的坟墓上送花。
但安安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和莱斯威离婚的原因是自己。
在尤茵心里,顾安安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会让她如此记挂?
安安快要忘记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但她能确定,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把维希尔交给尤茵莱斯威后安安回到了餐厅。之后她的话一直很少,法瑟也心不在焉。
吃完晚餐后,安安和赫默一起走出金宫准备回去。维希尔却突然跑出来,拉住安安的手说:“撒迦阿姨,你什么时候再来陪我玩?”
“希希什么时候想阿姨,阿姨就什么时候来。”安安蹲下来,在他额心上亲了一下,抓着他的小手对赫默摇了摇,“跟赫默叔叔说再见。”
维希尔却按住脑门,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撒迦阿姨,你是赫默叔叔的妻子吗?”
“是呀。”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亲法瑟叔叔?”
安安愣了一下,浑身的血都从头冲到了脚,一阵头晕目眩。她背对着赫默,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破绽:“那是因为法瑟叔叔要跟阿姨说再见,阿姨刚才不也亲了一下希希么?”
“哦,我知道了。”维希尔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穿着真皮小靴子啪嗒啪嗒跑开了。
安安轻轻吁了一口气后站起来,打算在赫默问事情原由后说“法瑟的吻是礼仪性质的亲吻脸颊”,但赫默只是朝她温柔地笑了笑:“一起回去吧。”
一路上他都没有提到法瑟。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听安安和维希尔的对话。
第二天一整天都风平浪静。
晚上安安去法瑟那里为他治疗,法瑟并没有直接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今天我比较忙,明天再说。”
“哦。”安安不再坚持,“那我先走了。”
“等等。”法瑟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在暗之神界找到了一个隐秘入口,入口直通一片树林。从地理位置来看,那片树林应该是将古老部落包围的神木林,目前还没在那里发现任何古代巨人和猛兽。明天我打算去那里看一看。”
“哦……”安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我不去。”
“我一个人去,如果发病就不好了。”
“那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在金宫做的蠢事有可能已经被赫默察觉了,如果我再跟你去,肯定会出事。”
“我保证你跟我去了不会被他怀疑。”法瑟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相反,如果你不跟我去,你这段时间对我性骚扰的事,他都会知道。”
安安不以为然:“你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法瑟单手撑着脸颊,俊俏的脸孔在灯光中令人心动:“你那套紫色的内衣后面有一个蔷薇形的小挂钩,很漂亮。不知道赫默有没有称赞过?”
Chapter 27
暗之神界。
这里四季仿佛都处于严寒与黑暗中,只不过光之神界春天到了,暗之神界也不再飘雪,取而代之的是它独有的□:树上长满了黑色的叶片,叶片相当脆弱,有微风吹过就会像纸片一样飘零。
安安和法瑟通过传送阵来到一个苍黑色的林荫道,乱舞的落叶中,雾气缓缓流动着诡谲的深蓝色。尽管跟着九大世界首席魔导师出门安全又方便,但被威胁而来的安安一路上都没给法瑟好脸色看。因此,就算走在这样的环境,她也和法瑟保持了很长的距离。
法瑟穿着修身的黑色军制风衣,稀有马驹裘皮面料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与他吸收了月光的银发和肩章形成鲜明对比。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林荫道尽头的魔井传送阵,冷不丁地说道:
“撒迦,胆子太大的女人会让男人感到害怕。”
正在路边用手去戳盘在树上毒蛇脑袋的安安动作僵住。她拍拍手,跟上法瑟的脚步:
“我胆大?”
“女人不怕蛇蝎,还不叫胆大?”
“谢谢,这对我而言是赞美。”安安微微一笑,“照你这种说法,斯薇天天都要和你亲密接触,岂不是比我胆大多了?”
法瑟终于横了她一眼,却恰巧对上她有些狡黠的笑容,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安安大概没察觉到,自己跟法瑟在一起的时候很难维持撒迦的状态。
“斯薇现在还是圣洁女武神身份,我和她没有什么亲密接触。”
“连接吻都没有么?”
“没有。”
安安愕然:“这么说,你和她要进行柏拉图式婚姻?”
“当然不是。圣洁女武神一旦决定结婚,可以解除身上的去垢束缚。过几天她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原来是这样。”
安安喃喃回答道,意识到斯薇原来还是处女,实在是令她有些惊讶。看样子他们打算把彼此之间的第一次、斯薇的初夜留到新婚的晚上。她打趣道:“这样传统又神圣的模式在阿斯加德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也是处男,那会更神圣吧。”
法瑟倒是不以为然:“人生这么漫长,总会有诸多过客。是不是第一次其实无所谓。不过可能这只是我的想法——似乎就算没感情了,第一个男人对女人而言都会比较特殊。”
这句话让安安想起了很多不愿意回想的事。她忽然抬起头,激烈地否认:“怎么可能!你这是哪个年代的思想?”
法瑟若有所思:“真意外,撒迦殿下的第一次不是和我弟弟。”
她的第一次当然不是跟赫默,而是跟了一个极品人渣!
安安心情更不爽了,停在魔井前一语不发。
法瑟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她的不满,带着她穿过魔法阵。
从黑暗中出来,突袭而来的强光让安安半晌都睁不开眼。她捂着眼睛,听见周围传来各式各样的鸟叫声,慢慢地用手指裂开一个缝,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森林: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上是灿烂的阳光,光斑顺着蓝绿交错的叶片落下,又有不明名字的飞鸟生物在林莽中盘旋。黄金的野生蔓藤盘绕在五人抱的巨树上,空气中漂移着潮湿的植物清香。地面上新鲜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犹如柔软的松糕。这一刻,清晨仿佛已独属于这片美丽的原始森林。
安安不由看了法瑟一眼。
“很漂亮吧。”法瑟回过头回应她的视线,脸上有淡淡的笑意,“不过这里安不安全就不知道了,你跟紧我别走丢。”
阳光照在法瑟泛着光泽的银发上,将他的头发染成了淡金色。他的眼神也不再冷冽。这一刹那,百年战争与岁月的洗练似乎已从他的身上褪去,成熟男人固有的深沉眼神也消失不见。他的形象和百年前那个美丽倨傲的金发王子完全重叠了。
安安失神了小半会儿,点点头:
“哦。”
他走在她的前面,黑色军靴在松软的落叶上悄无声息地踩过。安安默默地跟在后面,却看见他停下脚步,朝自己伸出的手。依然是那种连询问都没有的霸道姿态,却因为温柔的动作让人无法生气。
如果她还是完整的顾安安,一定会感动得又蹦又跳,跑过去双手缠住他的胳膊……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却没有伸出手,只是和他并肩而行。但法瑟却主动牵住她的手,还未等她回答就先说道:“要吃你豆腐,我早吃了。这是保护你。”
安安挣脱他的手,正想和他拉开距离,却又一次被他拽过去,更加用力地握住。
“放开,和你牵手恶心死了!”
“紫色蔷薇花。”
“……”
接下来,法瑟会在树林中采取一些从未见过的植物或昆虫样本,却一直是单手魔法行动,根本不放开安安。安安觉得这样被威胁下去也不是办法,但奥汀和弗丽嘉都不在,根本没人能治得住法瑟。正在思索如何抓一个他的把柄,抬头却看见了另一番美丽的景象:
冲天的树林中央有一个圆形金色天然湖,蓝绿色的树叶和金色的蔓藤在湖面上留下了清晰的倒影。湖平如镜,上方的金雾却在滚滚流动,雾中有几乎全透明的魂体在游走,这让下面的镜湖也有了流动的错觉。而真正唯一会在湖面留下涟漪的,就是水面上浅浅滑动的银角天鹅,它们的啼叫传遍了森林。
一个和擎天大树差不多高的巨型石塔矗立在湖中央,精致而宏大的塔顶上有一些红色的火焰在燃烧。
“智慧生物的痕迹。”法瑟抬头看着石塔,“我上去看一看,你在这里等我。”
“嗯。”
“不要动,一步都不要走。我很快就会下来。”
法瑟脚下银光一闪,下一秒人已出现在身旁的树冠上。
安安随意看着那些湖面上漂移的魂体,发现它们和一般的魂体还真不大一样,不仅更加虚渺,还像浮云一样时刻变幻,就像是液体流动一样没有固定的形态。越接近中央的塔,它们的凝聚力就越强,越靠近湖周边,它们就越像光线一样散开。
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它们朝着安安视线的中央慢慢靠拢。海市蜃楼一般的魔幻变动让她挪不开眼,只能有些头晕地看着它们渐渐堆积成一个人的形状。
透明人的形成过程让安安心跳加速,直到看清轮廓以后,心脏已经跳到几乎破膛而出。
最后站在湖中央的,是一个穿着银色铠甲,身披殷红披风的英灵骑士。骑士的头盔上有着金色霸气的尖角,象征着骑士的最高地位。
所有的声音都被压制在喉间,安安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骑士慢慢摘下了头盔。
百年的梦魇瞬间复苏。
这上万个日夜中,她曾经无数次梦见这一幕,而摘下头盔后的骑士没有脑袋,颈项间有个碗大的伤,血肉模糊。
然而这一回,摘下头盔的却不再是个无头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