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蔷儿是真心喜欢焱哥哥!”司徒蔷含泪看着皇后。
皇后顿时一怒,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执迷不悟,也眼下也不是发怒的时候,她沉思了半晌,盯着司徒蔷,忽然询问:“你真的那么想嫁给他?”
“是!蔷儿不惜一切代价!”司徒蔷立即开口。
皇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丞相:“兄长你看呢?”
丞相看了一眼司徒蔷,也是一脸烦闷:“随便她!你也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是不会再有什么出息了。”
丞相的话已经很明白,司徒蔷已经是一个弃子了。
皇后点点头,眸中掠过一抹冷沉的笑意,对着司徒蔷道:“好!你先回去等着,姑妈会帮你安排!”
“谢谢姑妈!”司徒蔷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放弃自己,她只想嫁给自己的焱表哥。
丞相看了她一眼,心中更是恨铁不成钢,对着皇后道:“臣先退下了!”
“兄长请!”皇后立即开口。
丞相带着司徒蔷,大步离开。
皇后目送丞相父女走远,低声道:“原本以为,能借此处死北辰邪焱,让兄长对本宫多几分信任,也能除掉北辰邪焱这个眼中钉,一举两得,却没想到,事情到了这地步,神慑天都不愿意出手!”
“皇后,四皇子也是您的儿子……”侍婢小心提醒。
皇后却仿佛被触了逆鳞,回眸切齿怒道:“本宫没有这个儿子,本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他!”
她这话一出,侍婢“噗通”一声跪下:“皇后息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后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怒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冷声道:“本宫让你们去查那个贱人的身份,你们查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查到,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不过我们倒是查到,她身边有一个少年,很是神秘,身份好像不一般……”
天色已经很晚。
夜魅睡了一整天,精神也养的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她饿了。
肚子一叫,她便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懵了一下……
反应了一下自己眼下的状况。
一张很舒服的床,脖子下面,枕着一条手臂,眼前是一张俊美魔邪的脸。而那个人的眼睛正紧闭着,长长的羽睫,投出一片阴影。
这是……
北辰邪焱没有错!
可问题是。
自己怎么会在对方的床上?
而且自己睡得这么熟,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一脸懵逼之间。
北辰邪焱这时候也睁开眼,他偏过头,看了看自己臂弯中,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女人,他似乎也吓了一跳,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立即开口:“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说话之间,他看似惊恐,眸中却掠过一丝无法被人察觉的笑意。
夜魅一听这话,顿时更懵逼了。
而下一瞬,北辰邪焱更是一扯被子,盖住他自己,似乎这动作牵动了他的“内伤”,他忽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夜魅眉梢一皱,正想问他的伤势。
北辰邪焱却已经捂着被子,防备地看着她:“你趁着焱昏迷,对焱做了什么?你一定要交代清楚,你必须负责,否则焱脆弱的心,会因受不得如此巨大的创伤,而被片片碾碎!”
山哥捂着被子,看着一众山粉:你们怎么会在哥床上?不!你们要拿出几张月票付出,否则哥脆弱的心,会因受不得如此巨大的创伤,而被片片碾碎!
众山粉面无表情:不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吗?
山哥:不!没有!是月票引诱我上来的,月票呢?你们的月票呢?藏哪里了?
☆、115 夜魅姑娘也认为,要对焱负全责吧?
“你先冷静一点!”
看他说这话,一副激动得不了得,导致内伤都发作的样子。
夜魅忽然开始担心他的生命安全,赶紧先劝他一句。
然而,北辰邪焱闻言,却丝毫没有冷静下来,仿佛更加激动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焱如何冷静?”
她应该说,这种事情,就算是要激动,要找人负责。
寻常也应该是女人激动,是她抓着他的衣领,要他负责吗?
他现在这样的表现,到底算是什么玩意儿?
夜魅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并在努力且认真的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她守在他床边,然后困了。
慢慢闭上眼……
后来怎么了?
后来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一睁开眼就是眼下的情景。
她怀疑的眼神,看向北辰邪焱。
但北辰邪焱却是一脸被无良的老板拖欠了工钱之后,极为愤怒震惊,完全就是来讨债的姿态。
夜魅到了嘴边,想要询问他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头,上下不得。
北辰邪焱似乎也看出来,她仿佛有什么想问。
他俊美魔邪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失落,也不悦。
凝锁着夜魅,开口询问:“你想说什么?”
“嗯……我就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的!”夜魅的确不是很明白,按理说,北辰邪焱已经受伤了。
那么受伤一定会导致对方行动迟缓,要是北辰邪焱醒来做的这一切,她过程中完全没意识到,丝毫未曾醒来,这说不过去。
但不是他做的,她又是怎么上去的呢?
北辰邪焱似也愣了一下,仔细盯了一下夜魅,似乎是防备地在研究她的神情,半瞬之后,他迷茫迟疑带着一丝怀疑的看着她,优雅的声,缓缓地道:“你怎么到焱床上的,难道夜魅姑娘自己一点都不清楚吗?”
他一句话说完,在夜魅开口之前,又慢声补充了一句:“还是夜魅姑娘,为了怕焱一定要夜魅姑娘负责,所以想出来的托词?”
“我希望你明白……”夜魅的声线依旧很冷,甚至还带着几分无奈,“一个女人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床上,尤其是在你们这个时代,我相信正常的情况下,开口要说法的人,应该是我。”
北辰皇朝,不必多问,都知道虽然中国历史上,并不存在,是个架空的时代。
但是从这边的人文来看,完全就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
所以,自己一个女人,都没有开口要说法,他反应如此巨大,是不是过激了?
北辰邪焱闻言,却是不认同地看着夜魅,一贯云淡风轻的声线,倒是带着几分认真的味道:“姑娘,一个人品性是否高雅,对自己的要求是否达到,处理与异性之间的关系,是否洁身自好。这都是评价一个人道德的标准之一,你不能因为焱是个男人,就认为焱不需要维护自身的品性!”
他这话一出,夜魅的眉心倒是皱了皱。
不得不说,这个一贯很容易就说出来一堆歪理邪说的男人,这时候的这一句话,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在墙角偷听着的钰纬,这时候也想跳出来给自己家殿下鼓掌。
殿下说得太好了!
要是不够了解殿下,真的能被糊弄过去。他钰纬就能看出,殿下这段话里面,唯一的破绽,那都是因为自己对殿下,这么多年的了解。
不知道夜魅姑娘,会不会看出破绽。
嗯,应该不会吧。
然而,他还是太乐观了。
夜魅在短暂的认同北辰邪焱的话之后,她扫了对方一眼,冷声道:“这话若是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我怕是信了。但从你口中说出,北辰邪焱,你自认……你是一个讲道德,正品性的人吗?”
她还差点被唬过去了。
北辰邪焱这个人,一向漠视真理,漠视信义,漠视道德,对所有的事情,都自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对世上所有的意义,他都乐于推翻。
现在说他为了他的道德和品性,所以找自己要说法,这是否太扯了?!
墙角原本十分激动的钰纬,看见夜魅竟然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破绽,顿时整个钰纬都激动不下去了,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等着自家殿下应对。
却不知,北辰邪焱这时候,忽然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
他这样的反应,让夜魅冰冷的神情,顿时缓和了几分,立即想起来对方是因为自己受伤,所以就算是她感觉眼下的情况不对,也不应该太咄咄逼人。
而,北辰邪焱这一咳嗽,满意地看见她冰冷的眸光,消褪了几分之后。优雅的声,缓缓地道:“夜魅姑娘说的不错,焱从前的确是一个无视伦理道德,想将真理踩在脚下的人。但这段日子以来,跟夜魅姑娘相识,看见夜魅姑娘如此正义,焱为自己从前的恶,深深自责,并认为自己弃恶从善,方能立地成佛!”
说到这里,他俊美魔邪的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懊悔,却丝毫不损那一身优雅的气度,看着夜魅继续道:“相信夜魅姑娘,一定能理解,焱忽然想走回正道,在夜魅姑娘的光芒之下,重新做人的心吧?”
“呃……”夜魅顿了顿,看他这么诚恳地说,要在自己的光芒之下重新做人,这样的恭维,让她一个如此自信的人,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
于是,她点点头,冷声道:“这倒也是,我当然可以理解。”
北辰邪焱闻言,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所以,焱现在忽然开始重视道德,重视自己的品性,不愿意跟夜魅姑娘不清不楚,都得不到负责,这不正是焱在弃恶从善的证明?夜魅姑娘怎么能因此,就怀疑焱的话,不够真诚!”
钰纬:“……”他觉得下次天竺的法师,来论法的时候,真的应该把殿下也喊去。
就殿下这个思辨能力,怕就是名满天下辩法的得道高僧,也不是殿下的对手。
这几下,就把夜魅姑娘给绕进去了。
以一种自己要改过向善的姿态,论证了自己的话,都是真实诚恳,发自内心的。
夜魅默了片刻,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心里默默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的死党,当初二十一世纪的第一杀手妖孽在这里,以那家伙活得都能说死,死的也能说活的能耐,说不定还真的能说赢北辰邪焱。
但是她夜魅,毕竟不擅长思辨,她更擅长动手。
于是……
这个论点上,她不再争论了。
她叹了一口气,冷声道:“那好吧,你说的也不错,你也应该追究这件事,这毕竟关乎你的声誉。”
说到这里,夜魅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跑去随便找北辰皇朝的任何一名士兵问一下,北辰邪焱这个人在乎声誉吗?他有声誉吗?怕所有人的答案都是统一的——没有!
但是这回,几句话下来,她还非得承认他的声誉很重要不可了。
旋即,夜魅又道:“所以你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焱昏迷着,还在夜魅姑娘之后醒来,自然什么都不知。难道是夜魅姑娘太困了,无意识地睡到了焱的床上?”北辰邪焱开始伪善地帮夜魅找理由。
但墙角的钰纬,对自家殿下的心机,却是非常的明白。
这话似乎是最能解释,为啥夜魅姑娘会出现在殿下床上的,但……只要夜魅姑娘承认这句,殿下似乎在为她找理由的话,就等于,夜魅姑娘把责任都承认了下来。
即……不管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确是她主动睡到殿下床上的。
既然是她主动,那么这件事情当然需要她负责。
然而夜魅作为一个钢铁直女,对北辰邪焱这种心机男子的话,竟完全没领会过来,还认为对方是在帮自己找理由。
她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这倒真的有可能,嗯,应该就是这样吧!”
不然,她也说不清楚原因了。
本来以为这么一说,就等于是没事了,就是一个小误会嘛。
然而,北辰邪焱却道:“既然的确是夜魅姑娘主动上来的,那相信夜魅姑娘也认为,你必须对焱的清白,负全责不可了!”
负责就算了,还全责?!
☆、116 破局关键,北辰奕!
钰纬兴奋地给自家殿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只想站起身,双手挥舞,大喊牛牛牛。
夜魅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她摸了摸自己剧痛的额头,看着自己面前这张俊美魔邪,却暗藏算计的脸。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们两个只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说不定发生了呢?”北辰邪焱说着这话,还宛如防狼一样,掀起他自己的被子,看了一眼。
一副生怕自己早已被夜魅剥光,轻薄了的防备模样。
夜魅嘴角一抽……
难道她这些时日以来,在北辰邪焱的眼中,其实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女色狼。
才会让他对自己这样的防备?
正在她思索之间,北辰邪焱看着她,开口道:“既然夜魅姑娘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如何出现在焱床上也不知道,那么……夜魅又如何断定,你睡到现在,也没有对焱做任何事呢?”
钰纬简直想站起来,给自家殿下鼓掌。
瞧殿下说的……
把主动权,全部说到了夜魅姑娘的身上,不说殿下可能对她做了什么,却说是她对殿下做了什么。
把所有的锅,全部推倒夜魅姑娘的身上。
这简直就是高招嘛!
夜魅顿了片刻,感应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丝毫异样,衣服除了在睡觉的过程中,被带出了几个褶皱,也都是穿戴整齐。
这种状态,完全就不可能发生过什么。
她冷眼看向北辰邪焱,冷声道:“相信你明白,我们的确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用强行假装质疑我们发生过。”
她这话一出,北辰邪焱立即摇摇头。
魔邪的眸子看向她,温柔的声,认真地道:“夜魅姑娘,焱的确不清楚是否发生了什么,焱的确是怀疑,并非是强行质疑,夜魅姑娘不要怀疑焱!”
夜魅:“……所以呢,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还扯不清楚了是吧?
北辰邪焱叹了一口气,看着她脸上已经带了几分凶狠,于是非常合时宜地又咳嗽了几声。
夜魅一见他咳嗽,本来是有点气的,顿时气也消了大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冷声道:“你还是冷静一点,你有伤在身。”
“实在是夜魅姑娘无情的态度,让焱无法冷静!”北辰邪焱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个俊美优雅的男人,这样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也实在是令人容易产生罪恶感。
夜魅深呼吸了几口气,盯着他开口道:“我也不算是无情吧……”
她这分明是讲道理好吗?
北辰邪焱却看向她,几乎是分毫不让地问询:“那么,夜魅姑娘想好了,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了吗?若是让旁人看见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尤其还是趁着焱受伤的时候……就说是捉丨奸在床,也不为过了!”
的确是这样,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一男一女,就这么睡了一觉,还并不是一会儿,是从上午一直到下午,现在都快天黑。
出去说他们两个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怕的确没有人相信。
而且,北辰邪焱还在强调,是他受伤了,言语之间好像都是她乘人之危,趁着他受伤,跑到他床上非礼了他似的。
夜魅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那好吧,这件事情,就算是我的责任吧。”
话说到这里,夜魅也有点想把自己打一顿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鬼,明明是来看他的,为什么忽然就睡着了,还把自己搞得如此尴尬。
说了半天,他无非就是要自己承认,这个责任都是自己的了,承认就承认,她夜魅也不是担不起责任的人。
她这话一出,北辰邪焱立即满意点头,并慢声开口道:“既然夜魅姑娘都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那姑娘是否一定要给焱一个交代?”
夜魅:“……!”这还没完没了是吧?
这个家伙,真的不是在蹬鼻子上脸吗?
她告诉自己,对方是个伤患,自己不要与他生气。默了半晌之后,她开口道:“所以呢,你希望我如何交代?”
北辰邪焱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似乎已经吃了天大的亏的模样,盯着夜魅开口道:“寻常男子睡了女子,需要如何交代。那么夜魅姑娘睡了焱,也一样交代就是了!”
他这是一副,完全不在意他才是男子,她才是女子的样子。
仿佛在他的认识里面,这并不是一个男尊女卑,女人需要维护清白的年代。而是一个男女平等,甚至女尊男卑,男人的清白也至关重要的年代。
夜魅的嘴角一抽。
寻常的男子睡了女子,都是如何交代的?
她看着北辰邪焱,心情已经非常恶劣,脸上带了怒气,冷声询问:“你认为,我是应该像一个有责任的男子一样,给你交代。还是像一个渣男一样,给你交代?”
有责任男子的交代,自然就是对这个女人负责一辈子了。
渣男的交代,则要么是给点钱,给点补偿,再要么就根本一点责任都负,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这么一问,墙角的钰纬,都顿时紧张起来,生怕殿下逼急了,夜魅姑娘一生气要做“渣男”了。
北辰邪焱并不笨,这时候,却不正面回答夜魅,只盯着她的眼睛,别有深意地开口道:“焱相信,夜魅姑娘不是一个做完事,不愿意负责的人!”
他这话一出,夜魅原本一脸的无语和恼火,顿时渐渐冰封。
神情转冷,看着北辰邪焱。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点奇怪起来,谁都不说话,两人对视着,竟是分毫不让……
钰纬看着这样的气氛,也紧张起来。
夏侯谌走进了皇帝的御书房,到了大殿的中央,便开口行礼:“小王见过陛下!”
“起来吧!”皇帝一脸疲惫,看向夏侯谌,“你总算是主动来了,想来你已经知道眼下状况了。你来了,自然也有你的主意,说吧,朕听着呢!”
夏侯谌闻言,笑道:“陛下,臣的确有主意!这件事情破局的关键,在北辰奕!”
☆、117 不愿意去看皇帝写满愚蠢的脸!
“北辰奕?”皇帝不敢置信地看了夏侯谌一眼。
眉梢皱的死紧。
看了夏侯谌的表情半天,见对方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默了半晌之后。
皇帝终于开口:“你说说看,这件事情,跟北辰奕有什么关系!”
夏侯谌轻笑一声,倒是卖了一个关子:“这件事情,跟奕王毫无关系!”
他这话一出,皇帝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怒色。
盯着夏侯谌道:“小郡王,你这话,算是在愚弄朕吗?”
“微臣不敢!”夏侯谌低下头,弯腰鞠了一躬,让皇帝在他这样谦卑的姿态之下,怒气消了几分之后,方才继续开口,“这件事情的确是跟奕王没有关系,但是却可以让奕王来破局,而且一举两得!”
“哦?”皇帝顿时来了兴致,盯着夏侯谌,乃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开口道,“小郡王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是!”夏侯谌点头,并开口道,“陛下倘若信得过小王,现在就遣人去请奕王殿下,等小王将事情解释清楚了,奕王殿下也就到了,陛下再吩咐奕王殿下去办事即可,也免了耽误功夫!”
他这话一出,皇帝倒沉思了片刻。
但想起来这数年来,夏侯谌对自己提的建议,无一不能解自己燃眉之急,自己也没有怀疑对方智谋的理由,于是皇帝点点头。
回头看了一眼总管太监:“遣人去请奕王进宫!”
“是!”总管太监立即退出去吩咐。
说完,皇帝看向夏侯谌:“好了,你可以说了!”
见皇帝对自己如此信任,夏侯谌立即笑了,开口道:“陛下,事情其实很简单,君上不愿意对四皇子出手,那么四皇子,就成了您动不得的肉中刺!”
他这话一出,皇帝的脸上沉了下来,但是并未反驳夏侯谌的话。
夏侯谌继续道:“臣若是没料错,司徒枫最终应是被您流放了。其实您心里并不想这么做,纵然这是君上的意思,可这也等于是对四皇子的纵容,您现在心中十分焦急,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快速制住四皇子的人,或者办法!”
他这话一出,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
冷眼盯着夏侯谌,警告道:“夏侯谌,揣度朕的心意,并不会让你因此命长,反而揣度得越多,可能死得越快!”
帝王的心思,是不容猜测的,哪怕猜到了,也不应该说出来。
夏侯谌立即道:“陛下不必动怒,纵然陛下不喜欢被人猜测心思,但相信陛下知道,臣对陛下是绝对忠心的,所以陛下大可以放心!”
他这话一出,皇帝身上的寒冰之气,也的确是消褪许多。
看夏侯谌的眸光,也柔和了几分,的确。对于夏侯谌这个四年来,一直能给自己许多好建议的臣子,皇帝不可谓不感念,对对方也不可谓不信任。
“你继续说!”皇帝盯着夏侯谌,等着对方的下文。
夏侯谌也接着道:“所以,这时候,奕王……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说到这里,夏侯谌抬头,直视皇帝,语速飞快地道:“相信陛下心中,也一直也对奕王的忠诚,持有怀疑态度。其实不仅仅陛下这么认为,小王也一直担心奕王殿下会有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