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张挺大的灰色长沙发,上面有两个抱枕,旁边有叠好的毯子,梁研猜他应该偶尔会在这边休息。
沈逢南倒了杯水,喊她:“过来坐。”
梁研坐到沙发上,沈逢南在储物柜翻了翻,没找到零食。
显然是被冯元吃光了。
梁研问他,“你找什么?是不是要做事了?”
沈逢南走过来说:“不着急,晚点做没关系。”
没过一会,冯元上来了,进门就问:“南哥,今天要加班不?”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出发得早。”
“那行。”冯元越发识趣了,“我这就走了。”说着转头看看梁研。“那个、梁同学…”
“叫我梁研吧。”
“哦好的,梁研,那再见了啊!”
“再见。”
冯元走后,沈逢南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五点半了。
他问梁研,“晚上想吃什么?”
梁研屁股坐上沙发就有些不大想动了,琢磨了一下,她说:“我们叫外卖吧。”
“不想出去?”
“嗯。”
“那就点外卖吧。”
他摸出手机要点单,梁研说,“我来点吧,我有一家常吃的,很靠谱。”
“是么。”
“嗯。”梁研找出那家店给他看,“你来选几个菜。”
沈逢南看着选了两个,一荤一素,梁研又加了一个荤菜和一份汤。
过了半小时,外卖送到了,还真像梁研说的,挺靠谱,卖相不错,分量也足,两人吃了个大饱。
梁研和他一起把垃圾收拾完,问:“我留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沈逢南说:“不要紧。”
梁研说:“那我在这待到晚上,到十点直接带赵燕晰回去?”
“好。”
七点,沈逢南开始工作,梁研戴着耳机听英语。她今天很累,越听越困,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等沈逢南从暗室里出来,她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熟了,手机丢在一旁。
她睡觉的样子很乖,身体微微蜷着,头发滑下来,遮着半边眼睛。
沈逢南帮她摘掉耳机,又给她盖上毯子。
梁研一觉睡得深,做了些乱起八糟的梦,一会在水里跑,一会在天上飞,整个过程都是匆匆促促的,好像被人追杀似的,在梦里都累得直喘气。
迷蒙中,有人拍她肩膀。
没结束的梦被拍没了,她迷迷瞪瞪睁开眼,看到沈逢南的脸庞有些模糊。
“要起来了。”他说。
梁研含糊地嗯了一声,渐渐看清了他的眉眼。
她突然笑了一下。
沈逢南不明所以。
梁研说:“你脸上脏了。”
沈逢南一愣,想起来给打印机换过墨粉,可能弄脸上了。
他抬手擦了一下,没擦掉,那淡黑的一块还在,有点滑稽。
梁研点点自己的左脸颊,提醒他,“左边。”
沈逢南又抹了一下,“好了吗?”
“…”
他根本没擦对地方。
梁研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揉他左眼下方那块黑印。揉了几下,墨粉淡去了。
“好了。”
手收回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沈逢南的目光。
梁研怔了怔,视线和他一样,就这么定住了。
第22章
有几秒,梁研的脑袋很空,她什么都没想。直到面前这张男人脸庞靠过来,脑中一根弦似乎突然崩掉。
她别过脸,躲开了他的唇,动作迅速得好像条件反射。
沈逢南愣了一下,突兀地中止了未完成的碰触。
先前的那点旖旎似乎一秒内跑光,空气也跟着尴尬了。
沈逢南退开一点距离。
他的气息远了,梁研陡然清醒。
他不是严祈!
躲什么?
沈逢南打算起身,梁研的手臂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手掌抱着他的后脑勺,将他往下一带,抬起头,嘴唇送过去。
两道呼息撞到一起,同时窒了一下。梁研没松手,好像道歉一般在他嘴巴上紧紧贴了几秒。
她的嘴唇很软,沈逢南那点惊讶退散了,他托着梁研的脑袋,回应了这个吻。
梁研将他抱紧了。
他们的身体都有些热。
呼息渐紊的时候,梁研的手机震了。
沈逢南停了下来,梁研喘息着,面颊泛红。她坐起身,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沈逢南找到她的手机递过来。
梁研接通电话,赵燕晰的声音传入耳,“我在门口了,你没出门的话就不要来了,我自己回去也没事的。”
梁研说:“你等我一会。”
赵燕晰皱眉,紧张地问:“你感冒了吗?声音怎么不对。”
“没事。”梁研不跟她多讲,交代一句,“坐那别动。”
挂了电话,屋里恢复安静。
梁研抬头,见沈逢南正看着她。他站在茶几边,手里握着杯子。
梁研看到他的嘴唇有点红,这让她想起了刚刚被打断的事。
“要走了?”沈逢南问。
“嗯。”
梁研起身拿起背包,沈逢南走过来,把杯子递给她,“喝口水。”
梁研接过来,把水都喝了。
沈逢南帮她顺了顺头顶乱毛,低声说:“我送你。”
“不用,我跟赵燕晰两个人,很安全。”
沈逢南猜测她可能还不想让赵燕晰知道他们的关系。他没再多说,点点头,“回去给我信息。”
“好。”
沈逢南将她送到门口,梁研往楼下走,到楼梯转弯的地方,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他还站在那里。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更加高大。
梁研突然想起什么,几步跨上楼回到沈逢南跟前,在他右脸亲了一下。
“再见。”
这个离别吻来得猝不及防,等沈逢南反应过来,梁研已经下楼,只给他留了脸颊上那点温度。
赵燕晰趴在前台跟值夜班的小哥聊天,聊得正开心,视线一瞥,看见梁研从楼道下来,她惊了一下,“咦?你怎么从这儿过来?”
“我本来就在这。”梁研将书包挂到肩上,“走吧。”
她先出门,赵燕晰急匆匆跟上去,边走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五点多。”
“啊?”赵燕晰惊讶,“那你一直在楼上待着,在南哥那儿?这…你们在一块儿待那么久啊。”
梁研嗯了一声,提醒她,“你看路。”
赵燕晰脚跟着她走,人却呆呆的。
走了几分钟,她终于慢慢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纠结半天,赵燕晰不确定地问:“你们、你们…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吗?”
“你想的什么样子?”
赵燕晰噎了一下,脸都憋红了,索性不管不顾,“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会就是这个南哥吧!”
“嗯,就是他。”
“…”
没料到梁研承认得这么痛快,赵燕晰感觉被雷轰了一下。
回了家,赵燕晰还没彻底回过神,这冲击实在有点大。
梁研去洗澡,她就坐在客厅里想东想西,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总算有了点眉目。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梁研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赵燕晰坐在那又皱眉又叹气的。
“你怎么回事?”
赵燕晰忧郁地看着她,“梁研,我们得谈谈这个问题。”
“哪个?”
赵燕晰说:“你的感情问题。”
“这有什么好谈的。”梁研搞不明白,“我追到了,也告诉你了,还不够?”
赵燕晰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想一下把她戳炸了,循循善诱地问,“上次,你不是说人家有女朋友,你不追了吗?”
“那是误会,我搞错了。”
“…”
赵燕晰想了想,又问,“这个…南哥他多大年纪了?”
“三十三,”梁研说完纠正,“不对,三十四,他这个月过完生日了。”
赵燕晰倒抽一口凉气。
“比你大了一轮还多!”
“所以呢。”
赵燕晰被她不以为然的表情堵了一下。
“这个年纪…你真不觉得有点老?”
梁研:“你看他老吗?”
“呃,这个…现在还看不出来嘛,以后呢,等他四五十岁了,那就老了。”
梁研皱眉,“那么久的事,你操心它干嘛。”
我这不是为你操心么。
赵燕晰只敢腹诽,琢磨了一下,凑过来说:“你们…进行到哪一步啦?”
“亲了。”
梁研往房间走,头也没回。
赵燕晰:“…”
这场谈话由于梁研的不配合不了了之。
赵燕晰在劝诱无望的情况下开始自我安慰:反正初恋都是没有结果的,梁研对沈逢南应该只是一时兴趣,梁研还小,总不至于这几年就嫁了吧。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一场恋爱罢了。
不管怎样,梁研还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就算跟沈逢南谈个五年也才25岁,被耽误的反正不会是她。
赵燕晰承认这想法有点不厚道,可她的心情还是因此轻松不少。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虽然沈逢南人也不错,但她只能顾着梁研。
确定关系后,梁研和沈逢南的相处模式有了一点变化,但并不明显。有空的时候,他们会约着吃个饭,也看过一次电影,更多时候,他们各忙各的。梁研每晚去接赵燕晰,偶尔碰见楼上亮着灯,她会上楼见他,但只有短暂的几分钟。
十一月过去,天更冷。
赵燕晰的考研复习进入冲刺期,一连上了两期强化班。
梁研这阵子也无暇顾及赵燕晰,钟老师年末行程繁忙,有好几个会议都没空出席,几乎都是她和陈让分担了。到月中,梁研堪堪闲了点,想找沈逢南,谁知又被召唤过去。
这次竟然是去外地,还是梁研最不想去的北京。
如果陈让有空,梁研就推给他了,可惜这个陈师兄最近忙课题,又逢期末,万事缠身,她实在没理由甩锅。
出发前一晚,梁研去找沈逢南,才出门,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沈逢南问:“在家?”
“刚出门。”梁研说,“正要去找你。”
那头沈逢南笑了一声,“巧了,我在你楼下。”
梁研跑下楼,路灯边一道人影。她跑过去,“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沈逢南看了看她,“冷吗?”
“还好。”
“走吧。”
沈逢南伸出手,梁研牵住他。
他们往小区外走,梁研问:“去哪儿?”
沈逢南说:“喝点东西吧。”
小区旁边就有咖啡馆。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沈逢南点了咖啡,梁研跟他说起明天要走的事。
沈逢南听完有点惊讶:“去北京?”
“嗯。”
“待几天?”
“五天,但当晚应该回不来,还要再留一天。”
沈逢南算了算,“那就是21号回?”
“嗯。”
“这么巧,”沈逢南笑了,“我后天要去,也定了21号回。”
“你也去北京?”梁研说,“是要工作?”
沈逢南点头,“有点事情,另外,我妹妹在那,顺道看看她。”
梁研明白了。他说过,他有个妹妹。
沈逢南问:“你回程票订了?”
“还没。”
“那先别订,到时跟我一起。”
“好。”
咖啡喝完,又坐了一会,他们就往回走。
沈逢南将梁研送到楼下。
“上去吧,明天等我来送你。”
“不用,我打车去车站。”
梁研从羽绒服口袋摸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
沈逢南微微一怔,听见梁研说:“上次没给你,因为我误会你有女朋友。”
她将盒子塞进他上衣口袋。
“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和以往一样,讲完话,依然亲他脸颊。
“再见。”
她转身就要上楼。
“梁研。”他叫了一声。
梁研回头,沈逢南从身后抱住了她。
楼道的感应灯突然暗掉。
梁研转过身回抱他。
黑暗里,沈逢南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头亲上去。
第23章
离开梁研住的小区,沈逢南开车去了宁悦广场,张平的电话打来。
“南哥,你到了没有,再不来老大真要骂人了,每回聚会你不是缺席就是迟到,我们饭吃了,歌唱了,你别搞得宵夜都赶不上!”
“别催了,已经到了。”沈逢南关上车门。
这个点,商场地下二层美食坊人气依旧很旺。
沈逢南找到张平说的那家店,最里面一张大圆桌坐着五六个男的,都是熟人,除了张平,其他几个全是以前一个圈里的旧同事,聚会的组织者徐禺声是沈逢南的前领导,也是老朋友。
他们这群人之间随意得很,见沈逢南姗姗来迟,徐禺声二话没说先倒了一碗啤酒,其他人敲碗支持,“先罚了再说!”
张平一看,有点担心,“南哥,最近嗓子咋样。”
“没事。”沈逢南接过碗,一口喝到底。
桌上空酒瓶已经摆了好几个,中间的鸳鸯火锅热气腾腾。
男人的聚会无非就是这么回事,吃吃喝喝,叙叙旧、吹吹牛,时间就过去了。
十点一过,有家室的人陆续撤了,留到最后的就剩徐禺声、张平和沈逢南。
张平待了一会接到了暧昧对象的电话,匆匆忙忙赶去给人家姑娘送夜宵。
徐禺声把最后一瓶啤酒打开,给自己和沈逢南满上一杯。
他灌了一大口,问沈逢南,“你这一天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忙些什么?”
沈逢南说:“接了些事情,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搞得比我还□□乏术,有点什么事儿都找不着人。”
沈逢南:“这样更好,你找我一向没什么好事。”
“你这话说的,我要是说这回是好事呢,信不信?”
沈逢南笑了笑,“不信。”
徐禺声把杯子一放,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朋友圈,往下拉了两下,递给沈逢南。
沈逢南接过,看了一眼。
“这个是谁?”
“就是林晓晨,她非要装洋气叫什么susan。”徐禺声说,“你点大图。”
沈逢南点开了大图。
徐禺声说:“白衣服那个,还认得出吧?林晓晨在台湾遇见她的,我已经要了地址来,你赶紧去找她吧,有什么要说开要了断的一次性解决,该复合复合,该分手分手,别耗着了。”
沈逢南手指点了几下,安静地将几张照片看完。
徐禺声喝了口啤酒,说:“当年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外人都不清楚,她一走了之,你又啥都闷心里,再这么心如死灰白寡寡地过下去,我看你真要注孤生了。”
沈逢南把手机还给他。
徐禺声说:“地址等下我发给你,你早点去,免得她又走了,不知还要跑哪儿去。”
话一落,就去翻找林晓晨发来的短信,却听到沈逢南说:“不用了。”
徐禺声一愣,抬起头,有点不相信,“你这…几个意思?”
“看起来她过得挺好,就这样吧。”
徐禺声:“是,她是过得很好,那你呢。”
沈逢南说:“我也挺好的。”
“你好?你好个屁!”徐禺声的目光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别装了,有本事,除了秦薇,你找个别的女人试试!”
沈逢南没说话。
这反应在徐禺声意料之内,沈逢南跟秦薇在一起十年,除了她没有过别人,那年沈逢南在叙利亚遇险,垂死边缘捡回命,秦薇却不告而别,也难怪这几年他整个人都闷下来。
这打击确实挺大。
徐禺声叹气,“怂了吧,你这个人…”
他一口气没叹完,沈逢南垂着眼说:“我已经找了。”
“什么?”
“我已经找了。”
徐禺声惊怔,“你找了…女人?”
“嗯。”
“你骗人吧?!”
沈逢南笑了一声,“骗你这个有什么好处?”
徐禺声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摇头,“不会吧,你这也不像谈恋爱的样子啊。”
沈逢南:“谈恋爱什么样子?”
“红光满面,帅气逼人。”
“…”
沈逢南不想理他,给自己倒了半杯啤酒。
徐禺成啧啧两声,试探地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沈逢南的手顿了一下。
什么样?
他想了想,发现竟不知道怎么描述梁研,好像没有哪一个词可以恰当地搁在她身上。
默了一瞬,他说:“她…挺特别的。”
“…完了?”
“嗯。”
“这说了不白说吗,哪里特别了,是特别漂亮、特别优雅还是特别性感?”
沈逢南无语,“你眼里只有这些?”
徐禺声摊手,“不然你就说说她跟秦薇比吧。”
沈逢南皱了皱眉,“比这个干什么,不一样。”
“好吧,秦薇就是你心口朱砂痣,不能比是吧。行,你找这么个人也算一种尝试,毕竟开始一场新恋情对忘掉旧爱有独特的作用。你别说,据调查,很多人都用这个办法成功地走出过去,成功地爱上了新欢…”
徐禺声提起这个侃侃而谈。
沈逢南没有再说什么。没反驳,也没解释。
他将杯底的啤酒喝完了。
回去时已经很晚,车顺着街道前行,窗外下起小雨。
沈逢南的车在小区外停下。
树影遮了灯光。他开了车内灯,坐了一会,从口袋取出梁研塞进去的盒子。
这是一块手表,没打开他也认得出来。看了一会,他将盒子打开。
梁研应该是认真选过,这一款很好看,也很适合他这个年纪的男人。
她在用心待他。
从蹩脚的追求、突兀的告白、单纯的离别吻,到迟来的礼物,他一直知道。
也许是因为和徐禺声的谈话,沈逢南不可避免的想起和梁研的一切。
不是所有人都如她清醒直白,也无人始终做到她的坦荡诚实。
情感无法条分缕析,徐禺声说对了一部分,秦薇于他,是旧爱,是十年记忆。
但沈逢南确定,梁研不是他用来忘记秦薇的新欢。
就像今晚分别前的拥吻…
他很清楚,那一瞬的冲动只跟梁研有关。
十二月的北京很冷。
走出车站,扑面而来的冷风将梁研的疲惫一扫而空,她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梁研把围巾裹了两圈,又将帽子戴上,最后才拖着箱子打车去酒店。
会议承办方已经为所有参会者订好酒店,就在z大校园对面。
梁研以前也来过,对这一片还有一些熟悉感。
到酒店洗了个澡,她出门走了走。
中关村南大街的这块地方分布了好几所高校,梁研逛了逛z大校园,就沿着街走。
北京冬天仍然是那个样子,风大,干冷,梁研并不觉得比南方的湿冷难熬,她很适应地一路往前走,沿路都是卖烤红薯的摊子。
这东西放在以前,那算得上梁研的至爱了。那时她读小六,严祈每次过来,必然买三个烤红薯,因为梁研一个人就要吃两个,严祈总说她不像女的。
后来闹成那样,连烤红薯都成了她阴影,这些年没碰过。
梁研没停留地走了几站地,傍晚的时候到了国图附近。
她看了一眼,也没多待,转身就沿路返回。
这晚,梁研在z大食堂吃了晚饭,晚上没再出门,就窝在酒店看电视,到了八点多,她的手机响了。
梁研一看,是沈逢南打电话来了。
她接通,沈逢南在那头喊她:“梁研?”
“是我。”
沈逢南:“我给你发微信没回。”
梁研说:“我刚刚在看电视。
那头,沈逢南嗯一声,说:“我明天就过来了,晚上我来找你?”
梁研想了想,说:“可能不行,明天要到八点结束。”
“没关系,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好。”
话说到这里,两边都沉默了一下。
梁研开口:“那你早点休息,明天小心。”
“嗯。”
梁研等他说再见,他却好一会没动静。
等了几秒,梁研主动说:“没事我就要挂了啊。”
他应了,“早点睡。”
“你也是。”
第二天的安排很满,上午、下午、晚上都有活动。
有很多硕博研究生,其实大家都是代导师过来的,只有梁研一个大四生。
说是八点结束,事实上一直到八点半梁研才出了z大校门。
她立刻给沈逢南打了电话,没过几分钟,沈逢南就出现了。
他穿着一件新的黑色羽绒服,梁研愣了一下才认出来。
她跑过去,“你等很久了?”
“不久。”他笑了笑,低头把她的围巾裹好,“冷么?”
“还好,没南安冷。”
“看不出来,你挺抗冻的。”
“当然。”梁研牵住他的手。
两人沿着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