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许五小姐见自家姐姐都快哭出来了,战战兢兢的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对着程翊行了一礼,恭敬道:“殿下,臣女先告退了。”
说罢就拉着许四小姐走了,许四小姐和许五小姐虽同出成国公府,年纪相仿,平日里难免在一起互相比较,许四小姐出自成国公府二房,许五小姐出自成国公府三房,自小两人母亲就会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两个人表面看是姐妹,暗地里都较着劲呢,许四小姐到底年轻,小姑娘家的这点心思,又自觉优秀,哪里晓得昭王会这么对她,又自觉在许五小姐面前丢了脸,出去后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到底两个人是姐妹,平日里虽较着劲,可感情还是不错的,许五小姐也不能看着她哭,拿着帕子给许四小姐擦眼泪,许四小姐拍下她的手,哽咽道:“不要你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肯定在笑话我呢。”
许五小姐也恼了:“好好的我笑话你做什么?不管就不管,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许四小姐一听她这话又是羞怯又是恼怒,更加忍不住往下掉眼泪,许五小姐对这个姐姐也没什么耐性子,自己去旁边找了平日里交好的姐妹去吃午饭去了。
书院里面学生上午下了学后基本都是不回家的,书院里给这些学生安排了住的地方,定熙书院许多学生家不是定熙城的都是住在书院的,如崔槿这种家在京城的下午下了学回家,中午一般都不回家,由家中的仆人送饭过来,或在书院附近的酒楼用饭,崔槿平日里都是同崔栀一道去的,只是今日崔栀先走了,就只剩下崔槿一个人了,学舍这边丫鬟是进不来的,只能在外等候,崔槿挠了挠头,刚要同程翊打招呼要走,就见程翊走了过来。
由于昨日同程翊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今日程翊过来让她一起去他那里用膳时,崔槿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苦兮兮的跟在程翊后头同他一起去了。
这是崔槿第一次到程翊书院的屋子,崔槿四处打量了一下,进门正中挂着一幅诗扇图,靠墙摆着黄花梨嵌螺钿牙石花鸟长方桌,屋子中间放着紫檀硬木嵌螺钿圆桌和四个小圆凳,左侧让一个大屏风挡住看不见,只这外间倒没摆放多少东西,程翊让崔槿坐在小圆凳上,崔槿左右看了一眼,糯糯道:“饭呢?”
程翊唇角微扬,笑道:“饿了?”
崔槿抬头笑道:“还好。”
确实是还好,只是她来这里就是吃饭的,早吃完她就可以走了,只是崔槿想的太过美妙,胡乱扒拉几口饭就放下筷子说饱了,程翊微微蹙眉:“怎么就吃了这么点,再吃点。”
崔槿站起来垂首恭谨:“殿下,我真的饱了。”
程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既然饱了,就去里面练字,这会离下午的课还早着呢。”
崔槿讪讪的坐下,拿起筷子:“我......我还是再吃点吧。”
崔槿心中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这下完了,不吃饭就要练字,还是多吃点吧。
崔槿吃了饭没多久就有些发困,坐在那里练字眼皮子都要耷拉一块去了,她昨儿睡的倒是早,就是心里有事总也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半夜还醒了几次,本以为今早要起不来床了,哪知道早上的时候特别的有精神,到了这会就有些吃不消了。
程翊抬头看她一会揉眼睛,一会打哈欠的,手里拿只毛笔在那乱画,纸上滴的全是墨汁,不由觉得好笑,起身走到她身旁。
崔槿实在是困极了,连程翊走到她跟前也没察觉,光在那里揉眼睛了。
程翊伸手抽出她放在一旁的字,崔槿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程翊看了眼她的字暗暗摇头,无形无骨,一个字就是丑。
“困了就睡会吧。”
哪知道小姑娘听了他这话顽强的摇头:“我不困,不用睡。”
她心里那些弯弯道子程翊又怎么会想不到,无非就是怕她睡了自己对她做什么,虽然他确实想做什么,可眼下她还小,他便是想做也做不了什么啊。
“去榻上歇会吧。”
崔槿揉了揉有些发沉的脑袋:“不用了,我不困。”
她坚持不去睡觉,没一会就趴在桌子上了,那本来滴在宣旨上的墨汁全糊她脸上了,程翊抚额叹了口气,这丫头啊,也不知在坚持什么,起身走到跟前将她抱到榻上,盯着她脸上脏脏的墨色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拧了湿巾子替她将脸上的墨水擦掉,就这动静都没醒,还说不困,真是个倔丫头。
他心中有些着急,这丫头长的怎么那么慢啊,从他第一次做梦梦到这丫头,醒来后发现自己弄湿了床单,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就忍不住暗骂自己禽兽了,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了,这一天天的怎么过的那么慢,他的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午夜梦回之时,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她的脸,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都要魔怔了,对谁起心思不好,偏偏对一个小丫头起了心思。
这份心思又不能对旁人说,只能憋在心里。
崔槿这一觉睡得沉,也没有人叫她,下午的课也没去上,她醒时程翊已经不在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头,外头双柳听见动静掀帘子进来道:“姑娘醒了。”
“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到酉时了。
“这么晚了?”
崔槿恍然想起下午的课,有些头疼,双柳笑着说:“殿下说不要叫醒您,已经替您请了假了。”
崔槿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没请假,无缘无故不去上课就好,不然又得去老夫子那里求情了。
“殿下呢?”
“殿下未时就被向侍卫叫走了。”双柳将崔槿扶起来问:“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回去。”
看样子这昭王殿下交代的还挺全的,最起码双柳就一副对这里很熟的样子,崔槿摇了摇头:“不用,我不饿,先回去。”
这一天来上课竟有大半时间都在上课,崔槿坐上马车才意识到崔栀不在,她们来时坐的一辆马车,又想着这会已经过了放学的时辰,崔栀没在马车里等着多半是让杨云智送回去了,也就没提她。
到了长宁侯府,管家笑着迎出来:“四小姐回来了。”
崔槿随意的嗯了一声,就听管家道:“怎么三小姐没同四小姐一道回来呢?”
崔槿蹙眉:“三姐没回来吗?”
“老奴今日一直在这里,没见三小姐回来啊。”
崔槿揉了揉眉心,对着管家吩咐:“我回来时没见三小姐,以为她先回来了,你再派人回去找找。”
这会天都黑了,崔栀还没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双柳扶着她道:“姑娘先回去休息,让他们去找就是了。”
“沛香回来了吗?”
管家摇头:“三小姐没回来,沛香怎么会回来呢?”
有沛香陪着崔槿就放心了,回了自己的院子,用了晚膳,就见崔栀气势汹汹的从外头走进来问罪:“崔槿你这个没良心的,走了怎么也不叫我?”
崔槿见她没事,心也就放下了,回道:“谁让你不去马车里等着,我怎么知道你去哪了?”
“你就不会等等我?亏你还是我妹妹呢。”
崔槿冷笑一声:“你还是我姐姐呢,午膳时你去哪了?”
崔栀讪讪的笑了一声:“那正好,咱们互相抵了。”
“什么互相抵了,你自己个不知道去哪了,还好意思同我说互相抵了,放学了不在马车里等着你去哪了?”
“我......我能去哪啊?”
崔槿哼了一声:“杨二哥怎么不将你送回来?”
“本来杨二哥是要送我的,后来有人过来叫他,他就说要别人把我送回来,我一想着他让别人送我回来,我还不如同你一起回来呢,我就去找你了,哪知道你先走了。”
“呦,杨二哥不送你,你才想到我啊。”
“哎呀阿槿,我都饿死了,你就别笑话我了。”
“你回来同三婶说了吗?”
崔栀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崔槿瞪了她一眼,吩咐人去同三夫人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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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崔栀在崔槿这里蹭了晚饭拉着崔槿让她陪她出去散步消食,她兴致好崔槿却兴趣不大,什么消食不消食的,有那时间还不如窝在榻上看看话本子有趣呢。
崔栀还要再缠着崔槿,三夫人就带着人杀到了问筠苑,崔栀今日没同崔槿一块回来,三夫人当然要派人打听打听,这一打听还有什么不知道,崔栀从上学起学习就不好,这学习不好也就罢了,三夫人也不能逼她,毕竟也不指望崔栀能做个才女,可是如今竟然同杨云智玩了一下午没去上课。
还把阿槿给抛下了,三夫人一听这话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这个不争气的,整日不学好,还同杨云智那种花花公子混在一起,这还得了,当即带人杀到了问筠苑。
崔栀本来见她娘来了,站起来笑了一下,娇俏道:“娘,你怎么来了?”
三夫人面色如霜,也不避着崔槿,直接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你今日下午在哪呢?同谁在一起?”
崔栀大吃一惊,低着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崔槿心道这下崔栀要倒霉了,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别看她二哥搁家里挺受宠的,别人见面也夸徐氏好福气,可这若是让他二哥做女婿又是另一回事了。
哪家的闺女要是同她二哥走的近那肯定是要被骂的,除非是那等不稀罕姑娘的人家,拿着姑娘当物品,那杨云智和她二哥就是一个德行,如三夫人这种自小将女儿捧在手心上娇养的怎么舍得让女儿惹上那等人,这越是捧在手心上,发生这种事就越是生气。
崔栀从崔槿这里被三夫人带走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娘那么冷漠的对待她,崔槿本来想跟着求求情,后来一想还是作罢,让三婶教训教训她也好,趁着小,断了对杨云智的心思,三婶是崔栀的娘,也不能怎么她,何况自己若是去了,有了比较,三婶更加要生气了,虽然崔槿不想承认,可她三婶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还是你看人家阿槿,所以崔槿这个时候去只会火上浇油。
三夫人将崔栀带回去就直接命人将沛香拖出去打了十板子,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这种事情居然瞒着不报,崔栀一见她娘连沛香都打了,直接吓傻了眼,哪里还有瞒的,她娘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小姑娘在母亲的面前哪懂藏什么心思,她娘才说了杨云智几句不好听的话她就忍不住冲她娘吼:“人家杨二哥哪里不好了,你要这么说人家,人家又没招惹你。”
三夫人气的指尖发颤,抬手打了崔栀一巴掌,打过就觉得后悔了,这女儿从小到大,不说老夫人那里,三房哪一个不是拿她做命根子一样宠,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嘴上虽说要打,可哪里真的舍得打过,崔栀也被打懵了,捂着脸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三夫人教训三小姐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一早就有丫鬟偷偷去四公子崔令鸿那里通风报信,崔令鸿进来一见他妹妹跪在地上捂着脸哭,过去要将她扶起来。
三夫人对着崔令鸿道:“你别扶她,让她跪着。”
崔令鸿道:“娘,妹妹犯了什么错,您说说她也就罢了,何必动手呢?这地上多硬啊,跪伤了腿怎么办?”
“你自己问问她怎么了?”
崔栀心里不服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她就是喜欢杨二哥,娘为什么要说杨二哥坏话。
崔令鸿心疼妹妹,见妹妹不说话,拉着她道:“阿栀快给娘认个错,认错了娘就让你起来了。”
三夫人可没说这话,崔令鸿这么说也是为了给三夫人找个台阶下,毕竟这母女哪有什么仇。
崔栀憋着气不说话,咬着唇,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崔令鸿刚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旁的丫鬟也不敢多话。
崔令鸿只好先劝他娘:“娘,妹妹有什么错您让她起来再说,她从小就冒失,您又不是不知道。”
三夫人抚着眉心:“就因为她从小冒失,家里人一直宠着,才让她这么放肆,杨云智那种人都敢去招惹。”
“什么?娘您是什么意思?妹妹和杨二怎么了?”
“别说了,我就是喜欢杨二哥怎么了?”
“你听听,你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
三夫人气的要去拿鸡毛掸子,崔令鸿忙阻止她,劝道:“娘,妹妹还小,我来同她说说,你别生气。”
三夫人也就是装装样子吓吓崔栀,这会崔令鸿拦着,她就指着崔令鸿骂:“你就和你爹一样,整日护着她,现在好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去招惹杨云智那样的人。”
崔令鸿性子好,挨骂也就挨骂了,左右又不会少了一块肉,低头认错:“对,都是儿子的错,娘你消消气。”
三夫人捂着心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女?那杨云智十三岁就混在楼子里了,这些年风流韵事还少吗?阿栀,你怎么就不能让娘省省心呢?”
“我......。”崔栀想要回嘴,杨二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又怕娘骂她。
“娘,妹妹许不是那个意思,她年纪小,哪里懂这些啊?”
三夫人摆摆手:“罢了,都回去吧,阿栀明日就不用去上学了。”
“为什么?”
这若是以前崔栀是巴不得不去上学,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不去上学,怎么见杨二哥啊?
“回去抄写女训。”
“我不要,我要上学。”
三夫人怒极反笑:“阿栀,你是什么性子娘还不清楚,你何时那么爱学习了?”
翌日崔槿等崔栀一起去上学的时候就等到三夫人派人来说今儿崔栀病了,不去了。
崔槿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不会真挨打了吧。
崔槿晚上回来的时候去看崔栀,崔栀抱着崔槿的胳膊控诉她娘不让她出去,还逼着她同杨云智断了来往,崔槿心想崔栀大抵小孩子心性,这会说喜欢杨云智可能就是因为杨云智同以往的夫子都不同,可以让她逃课,又或者是因为觉得杨云智骑马射箭的样子好看,总之这也没多久,她又想一出是一出的,应当没多久就会断了心思。
事实证明崔三姑娘这次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居然提笔写信求崔槿帮她送给杨云智,崔槿看着那信有些为难,可禁不住崔栀一哭她就心软了,最后糊里糊涂的揣着信回了问筠苑。
最后那信自然没有送给杨云智,倒不是崔槿故意不帮崔栀送,即便是她觉得崔栀不该同杨云智再有牵连,可这话还是得问清楚的,不然崔栀那死孩子脾气倔,说不听的,可是崔栀这信崔槿确实是没法子替崔栀送了。
自大历建朝以来,西北匪患就没断过,朝廷虽一直派人镇压,可那西北地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是抓获了匪头,还有二当家继任,二当家抓了还有三当家,一直都没断过,这一块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病,只是有人的地方便有土匪的存在,朝廷虽有心镇压,可无奈吃不饱饭的人太多,加之人心作祟,这就落了草,成了草寇,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头,好汉。
那朝廷也不是那么不人性化的,既然朝廷现在还没有能力确保每一个人都吃饱饭,那就对这些土匪放宽一些,只要他们不太胡来,稍稍打打劫,劫富济贫什么的朝廷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是近来这些土匪貌似是换了大当家的,这个大当家的要么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么就是土匪当久了,目无王法习惯了,既然大放厥词说要揭竿而起,于是皇帝陛下仰天长叹,是时候有点作为了,想他大历建朝以来,祖宗打下的基业好,除了西北那点匪患,也没什么其他的烦心事了,所以宣德帝这个皇帝做的还是挺舒心的,只是这做皇帝好歹也得有点作为,这将来史书上也好在评价这个皇帝的时候给他记一笔功劳啊。
总归是要让后世子孙敬仰的,庄宗时期,由当时的太子,后来的穆宗擒获了大匪头马天罡,也是因为穆宗的顺利,才有了后来的宣德帝,宣德帝就是现在的皇帝,穆宗是他爹,如果当时没有了穆宗,那皇位也就基本上与宣德帝没什么关系了,做人不能忘本,所以宣德帝一直记得他爹的嘱咐,这都是陈家的功劳。
穆宗时期,由当时的宁王擒获了匪头广飞章,如今终于到了他的时代了,西北又躁动了,是时候该建功立业,让后世知道他宣德帝不是一个无能的皇帝,他也是有功劳的,于是他将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了他最宠爱的儿子,他的小八儿,他相信,他的小八儿一定不会辜负他所托的。
当他私下叫住儿子叮嘱他千万要小心土匪狡猾时,他的儿子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仿佛这只是去郊游一番一样,虽然他交给儿子十万大军去剿只有区区几百人马的土匪确实有些小题大做,可是土匪狡猾,万一儿子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最后昭王嫌弃人多,在他爹的坚持下,还是带领五千人马去剿匪,他爹说了,带的人马太少,体现不出匪患的严重,也体现不出他的英明神武。
昭王去剿匪,那同他一起长大的崔令泽和杨云智自然是要跟着的,所以崔槿这信也没法子替崔栀送出去了。
崔槿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床头有人站着,第一反应,当然是尖叫,哪知那小贼捂着她的嘴道:“别叫,是我。”
“你是谁啊?”
昭王殿下的脸顿时就黑了,当然天黑,崔槿也看不见他的脸有多黑。
昭王殿下凑近崔槿,用一贯的口气问:“看出我是谁了吗?”
本来屋里进了贼崔槿都怕死了,这下听了这贼的声音就更想哭了,不过好歹也是熟人,这昭王殿下也不能怎么自己吧?
“殿下,你怎么来了?”
此时月光透过窗户,借着微微月光,崔槿确认这就是程翊。
程翊伸手在崔槿头上摸了一把:“槿丫头,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程翊:“槿丫头,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崔槿:“想”
程翊:“想我什么?”
崔槿:“想你能不能不回来。”
第34章
崔槿不自觉的向里面挪了挪,坐起身,微蹙柳眉:“你要去哪儿啊?”
“去剿匪。”
“剿匪?”崔槿略一迟疑:“危险吗?”
程翊一听她关心自己,嘴角勾起笑容,故意逗她:“还行,总是要死人的。”
崔槿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会死人啊,那她二哥不就危险了吗?程翊去剿匪,她二哥肯定也会跟着的啊。
程翊见她担忧的模样很是满意,这一趟不白来啊。
“你放心,父皇给我派了五千人马。”
崔槿心中暗暗合计着这五千人马算不算多,实诚道:“人家打仗不都是带着几十万大军吗?这五千人能够吗?”
程翊:“......。”
“这多危险啊,皇上怎么不多派些人呢?”
程翊瞬间就想到他爹坚持让他带着十万人马去剿几百土匪的模样了,也没好意思同崔槿说就几百个土匪,只是安慰她不要担心。
“阿槿,你还没说你会不会想我呢?”
崔槿略略迟疑:“会的。”
昭王殿下听了想听的答案,突然坐到床上,崔槿反应过来要往后退时,已经被程翊搂着腰亲嘴了。
昭王殿下又占便宜了,心情特别愉悦。
崔槿在床上翻了个身,讨厌,又被人占便宜了,走了也不让人省心。
由于昭王殿下剿匪去了,书法课的夫子又换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夫子,老夫子在上面滔滔不绝,陶醉自我,底下的学生兴致缺缺,这个夫子话好多。
老实说,崔槿也有点想让程翊回来教书了,虽然他总是爱占人便宜,可他课上不提问啊,这个夫子总是在她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走到她面前讲课,末了还会让她站起来重复他说过的话,谁能记得他说了什么啊?
崔令泽跟着程翊去剿匪,徐氏都快担心死了,饭桌上崔施正也不敢说话,好在崔令泽才走五天家中就收到他的报平安的信,崔令泽给徐氏,崔施正,崔令润和崔槿每人都单独写了一封信,徐氏收了信这饭桌上才重新活跃起来。
本来崔施正说让他们每人都把信打开看看那臭小子写了什么,崔槿抱着信也没敢说话,因为她感觉的信有些不对头,她娘她爹太高兴没有发现,但是她发现了,她信上的吾妹亲启四个字不是她二哥的笔迹。
好在她娘横了她爹一眼说既然分开写了,那就不是让大家一起看的,崔槿这才松了口气,抱着信回了问筠苑,拆开一看,一张纸上什么字都没有,就一张程翊的画像,崔槿顿时无语,这还好没让她爹娘看见。
随后每隔两天她都会收到她哥的家信,怕别人拆开她的信,崔槿特意吩咐管家一有她二哥给她的信,要第一时间送到问筠苑,为了这事,还被她二婶打趣说看这兄妹俩感情多好。
天知道崔槿每回收了信都是战战兢兢的,那昭王胆子忒大了,就这么和她二哥的信混在一起送过来了,这要是爹娘和大哥不小心拆到了怎么好,且那信的内容特别明了,每一封都是昭王殿下的画像,不同着装,不同动作,有他穿盔甲骑马的,有他射箭的,还有他穿着睡衣睡觉的,这要是被看见了,一眼就看出来是昭王寄过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