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丫丫耸耸肩:“不用了,你让人拟好我看看就可以了,没问题我马上签。”网站是大概5年前一时起意弄的,开始时买的是两台旧服务器,前两年投入了大概两、三万。后来访问量大增后,赚了点广告收入,重新投入扩容和请人重写代码,大概前后花了十万元左右。
楚轻鸿购买蓝本的钱大概能平了她的投入,其他的,反正她也不敢让家里人和唐祝自己搞了这个网站。
和楚轻鸿合作,正好可以以在这里工作的名义,来隐瞒关于网站的事情。
中午楚轻鸿请丫丫外出吃饭,问她:“爱吃什么?”
丫丫眼睛一亮:“水煮鱼——”和医生谈朋友最大的坏处,就是对方对健康的管制和看重,唐祝不是不让她吃辣,只是规定了一周不能超过一顿辣的,因为她胃不好。
可是丫丫来到北京后,最沉迷的就是北京的川菜。
特别是水煮鱼,以前曾经尝试过一周七天,天天去水煮鱼那报到,吃足三个月的经历。
楚轻鸿笑了笑,虽然他不爱吃辣,讨厌吃完满头大汗的感觉,但偶尔尝尝也没啥。于是车子开往附近一家有名的川菜而去,这边是CBD商圈,好处是菜馆也多。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了车,这个位置离电梯口很近,不用走太远。
楚轻鸿正解开安全带,准备招呼丫丫下车,突然他的手肘被丫丫牢牢的扣住,不让他动。
“娅娅,怎么了?”楚轻鸿坚持要当个自来熟,亲昵地叫着丫丫大名最后的一个字,觉得特别像在网站上交谈,和管她叫“小矮人丫丫”差不多。乍眼看到这么一个青春洋溢的大姑娘在面前,比他又小不了几岁的,那声丫头他没好意思叫。
“没事,我手抽筋…”丫丫的借口一听就很勉强,他想反驳,话要出口时又觉得有点可笑,她不爱说也没必要追问。
丫丫现在没有心思管他,径直从车窗往外盯着电梯到达停顿的楼层,“这家的五楼…是不是就是只有那家川菜馆?”她的话其实不抱有疑问,已经近乎是肯定了。楚轻鸿想了下,刚才好像看到两男一女进了电梯,不知道她在乎的是谁,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她。
哦,是川菜馆,丫丫突然感觉没有了吃饭的兴致。
“能改地方吗?我胃疼,不想吃辣。”
楚轻鸿看了她半晌,这个女孩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正在和未来的老板在一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说到底楚轻鸿也只是一个26岁的青年,从小家境又好,被宠着长大,出社会后又是自己当老板,走到哪不缺的是捧着哄着的人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王淑娅小姐,我发现你好像不太明白,谁才是老板。”忍不住,他开声呛她,略带上扬的语气饱含讽刺,他就不相信她这点眼色都没有,这样都听不出来。
丫丫正自沮丧着,刚才看到三个熟人的背影中,其中一个就是唐祝。另两人,她也很熟…
听到他的话,她皱着眉转头看着他:“我以为,我是来谈合作的…”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终于,楚轻鸿长这么大总算明白过来了。
唐祝今天送完丫丫,想起最近丫丫一直在找工作,却很少看到她开心报佳音。今天这里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明白丫丫研究生没有毕业,学的专业又不是热门抢手的,个性又耿直,其实想靠面试获得好的工作,其实很难。
于是,他还是给老同学许悠然打了电话,约他出来午饭。
正好那么巧,许悠然也在去午餐的路上,于是唐祝就和他约在他们准备去的川菜馆楼下。
他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车内播放着轻柔的排笛曲,唐祝觉得很能洗涤心灵。
“祝哥哥!”绵柔灵动的女性嗓音,透过车窗和音乐,震动着他的耳膜。唐祝的身体也微不可觉地一震,这声音在他的记忆中太熟悉了,难怪许悠然会约在川菜馆,她很爱吃川菜,他知道。
睁开充满笑意的眼,看着盈盈站立于自己车边,微微弯腰屈起手指叩敲着自己车门的美丽笑颜,唐祝从心里感觉愉悦。他看顾了十几年的小姑娘长大了,虽然不能归属于他,但每一次看到她安好的笑容,他就会放心。
打开车门,他边拉下安全带边说:“悠然没说他是和你一起,我还奇怪为什么他有朋友一起吃饭,还会叫上我来。”
挂着灿烂的笑容,洪苹果的脸上有着对亲人撒娇般的轻松佻皮:“我正让许总请我吃饭,他说你电话找他,是我让许总别说的。”左右看了看,她略带好奇:“丫丫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唐祝摇头:“她今早有个面试。”
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洪苹果感觉有点可惜,还以为今天可以来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叙叙旧呢。
那比和老许谈工作来得过瘾。
这时许悠然也已经将车子停好走了过来,边走边笑着和苹果说:“还是你眼尖,一眼就看到他的车子了。”许悠然是唐祝的高中同学,洪苹果就是因为以前经常呆在唐祝身边,所以和他比较熟,现在当了他的下属。
两人都是近期才调上北京,忙得不是一般,所以唐祝和他们见面也不多。
听到苹果这样说,唐祝也替丫丫可惜起来,每回他说起苹果来了北京他们三个都不能好好聚聚,丫丫也总是附和着表示遗憾,看来她也挺想念以前大家一起长大的时光了。看了看表,唐祝发现时间不早了,估计去接了丫丫过来,午休时间就完了,还是算了。
而且丫丫脸皮薄,如果当面拜托许悠然替她张罗工作,估计不太愿意。
于是,三人就有说有笑地步入电梯,往楼上川菜馆走去。
丫丫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她知道自己回到家,还是会装作不知道。
或许在唐祝笑着告诉她,今天和苹果见了面时,她也会笑着和他说,太可惜了,她不能一起聚聚。
做着吞咽的动作,丫丫觉得口里发苦,隐隐有着酸涩。
男人天生对感情的问题,就比女人迟钝。
所以,唐祝才会真的以为,丫丫想见洪苹果。
章 6 无怨不成母女
晚上,唐祝做了一桌子的菜。
他和丫丫提起,中午和许悠然、苹果吃过午饭,许悠然刚到北京公司,手下极其缺人手,问丫丫要不要过去帮他忙。
丫丫慢吞吞地扒着饭,觉得嘴里涩涩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找到工作了…”
“哦?”唐祝以笑容掩饰惊奇,今天丫丫面试的公司,中午许悠然也说在业界颇为有名气,算是有实力和有潜力的一家企业。丫丫完全没有经验,也能被聘请,说实话他是有点讶异了。
随即他又释怀,是他多虑了,没有信任丫丫的能力:“真好,看来我们丫丫很有本事,是我杞人忧天了。”
吃过晚饭后,他拿出几个包装好的袋子,放到正在打游戏的丫丫面前:“这是庆祝你上班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丫丫停下了手里不停点击的鼠标,一把接过来,开心地打开。
没有女孩子不爱收礼物,特别是心上人突然拿出来的惊喜。
拆开后,是几套斯文的女孩子的衣服,有丝质衬衣,有剪裁良好的西裤,还有裙装。款式颜色淡雅大方,丝毫不显得老气和土气,看得出来挑选者的用心和眼光。
“衣服?”有些错愕,可是脸上笑容未减,歪着头,丫丫问:“你挑的?你知道我穿什么尺寸吗?”一想到他跑到商场替自己挑衣服,还是些她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她就乐。
伸出双手,唐祝高深莫测笑得暧昧:“别忘了,你男人可是有一双天生灵敏的手,你的尺寸,我摸在手里记在心里了,误差不会超过三厘米。”边说,他还做了几个足以让丫丫脸红的手势,比划了几下她的三围位置。
“真的?”丫丫信了九成,唐祝的手有多巧,她是知道的。
“假的!”唐祝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脸颊轻声招认:“我拿了你的衣服去买的,说是要给女朋友惊喜,那些销售就知道该拿些什么尺寸给我挑了。”
丫丫回过头吻他,偎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这么淑女的衣服,我穿原来的T恤牛仔裤上班是不可以的吗?”关于工作上的事,她还是菜鸟,也没有想过这么多。
唐祝说得很婉转:“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你面试了很多,但回音很少,可能还是和衣着多少会有点关系。有时候很多企业和公司,比较看重一个人的衣着打扮和谈吐,胜于去发掘这个人的内在。”
她好歹是个心理学准硕士,他这样一说,她哪有不懂的。
社会就是这样的,你想随性真我,在普通人和普遍看待的眼光下,你就会被贴上一个个性的标签,然后成为少数人。而职场里,可能真的不需要少数人,只需要大多数人。丫丫这样想,也将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唐祝沉吟:“不是说不需要少数人,其实真正能成功的人,反而大多是那些少数坚持自我的人。可是你要知道,面试你的人,未必是那些人。”这个问题,如果换了是苹果,不用他说她也会懂,这就是丫丫和苹果最大的不同。
苹果是那种很能适应环境和社会的人,她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很高的情商,让她不管是小时候在学校师长面前,还是邻里长辈的身边,都获得了高度的评价与赞扬。而在职场里,虽然是通过熟人的关系进了许悠然的公司,可是听说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已经成为了许悠然的左膀右臂,而且在华南地区名声卓越。
唐祝想,那不愧是他从小爱护着长大的女孩,聪明而且坚强。
而丫丫本质上还是一个很独特自我的人,她很坚持自己,不明白的东西再怎么和她解释,她还是很难理解而且很难去适应。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能完全对丫丫放心的原因。
不是她不够好,而是这个社会,不会对坚持的人宽容。
丫丫感觉他沉默了,微转过头,发现他正在沉思着微笑。
好奇地伸手抚上他的笑脸,问:“你笑什么?”是她问的问题很可笑吗?
抓着她的手,往自己光滑的下巴轻轻地磨挲,唐祝掩饰了刚才分神想到苹果,所以微笑的行径:“我在想,你穿上这些衣服,一定会很好看…”
情人间的赞美,是堵住一切疑问最佳的回答。
“来,”拿过一件衣服,往她身上比试:“我帮你换上去试试。”当然,这个换衣服可不是就是脱掉换上这么简单了,两人嘻嘻哈哈地玩闹着,一件一件地试着新衣。
最后,唐祝抱着气喘嘘嘘的丫丫,温声说:“对了,前天沈阿姨给我来过电话,让我们这周末去她那吃饭。”
丫丫在他的怀中僵住,不情不愿地问:“能不去吗?”
摇头,唐祝哄她:“丫丫,那是你妈妈,她想你了。”
想她了,所以给唐祝打电话?在她妈妈眼中,估计是巴不得唐祝才是他的儿子,宁可自己是个她不喜欢的未来儿媳。
自从父母离婚以后,丫丫就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在母亲的眼中,就是一根拨不去的尖刺。深深地扎进母亲的肉里,拨不掉去不了,可又不愿意自己靠近父亲那边。似乎,所有姓王的人,在她的眼中都拥有同样的肮脏。
所以,她忍不住哼声:“她想我了?恐怕又想找人来骂,找不着对象了。”
“丫丫!”唐祝的语气微微带了点严肃,虽然他明知道这母女俩人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开的。从小一起长大,也知道丫丫心里有多委屈,可是他自己是一个孝子,同样的他就见不得别人对长辈的忤逆。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了。
全世界的人里,丫丫只对唐祝没辙。
乖乖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不愿意再为了没法改变的事情去起争执。丫丫又勉强打起精神,开心地拉起唐祝的手:
“来,我们进房间里换衣服,我换整套的给你看。”
年青男女进了房,可就不仅止换衣服这么简单了。衣服脱下了,再穿回去,就是时间很久以后的事了。
转眼就到了周末,唐祝带着丫丫去了老城区沈弦月一个人独居的住宅。
沈弦月以前也是和唐祝家人同一间学校里的教师,大概六年前和丈夫离了婚。正好丫丫也考到了北京的大学,她就带着女儿,过来自己哥哥生活的城市重新开始。
丫丫考大学时,想的是唐祝也在这个城市里念书。
当时家变突然,她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家里了,二话不说丫丫选择了站在向来不亲的母亲那边。不管父亲再疼爱她,外头有了情人背叛了家庭那是不争的事实。
沈弦月是一个拿着工资过日子的英文教师,但王亦强在80年代已经下海经商,一直在丈夫的供给中过着富足不愁的生活。她硬气,净身出户不打算要王亦强给的一分钱,丫丫可没有这么傻,硬是拿了王亦强三百多万,瞒着她在北京给她买了间小房子。
为了这事,沈弦月差点登报作废这个女儿。
可是丫丫也硬脾气,非说这是王亦强欠她们母女俩的,这钱不拿白不拿,平白便宜了那小三,死活不还。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沈弦月对这个女儿,还不如对唐祝来亲切的一个导火线。
从小,沈弦月就羡慕唐家有个品学兼优的儿子,又感觉洪家有个乖巧可爱懂事听话的女儿。而自己家的女儿,苦费心思起了名字叫淑娅,却是个野丫头假小子。
三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却是天壤之别。
沈弦月看着面前剪得碎碎短发的女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小时候一直给女儿留长头发,还学了勾毛线勾出各种花样,在小时候就努力去将女儿装扮成小淑女。可是在女儿十岁那年,就拿着剪子自己一把剪短了头发,再也不肯留长发。
这个女儿,完全是生来和自己唱反调的。
丫丫进了屋,感觉背上一直有两道刺人的眼光,盯得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翻了个白眼,她冲沈弦月说:“你如果不想见到我,你干嘛打电话让我过来?”
“王淑娅,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有你这样和妈妈说话的吗?”沈弦月更生气了,这个女儿没有一次见面能够顺心的,她“啪”地一下将手里的抹布扔到茶几上,湿淋淋的抹布还带着水滴,溅起几颗弹上丫丫的脸:“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不懂的人还以为你从小没有家教!”
丫丫冷不妨被脏水一溅,冰凉冰凉的水只让她的怒气更甚。
“对不起,我就没有学好,反正在你眼中我总有两样不好,怎么学也改不了!”这么多年两母女也不是头次吵架,她知道怎么样才能将沈弦月气着,生气是没有用的,她皮皮地讽刺。
“你何止有两样不好!”果然,沈弦月非常的不满。
丫丫笑:“我不就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怕我有礼貌的时候把你吓着,那才是不孝。”
“丫丫!”带有淡淡的指责,喝止了她,那是已经停好车子进门的唐祝:“沈阿姨,对不起,丫丫是开玩笑的,她在家里时经常会想起您,担心您一个人住没人说话闷,来和您打趣呢。”
见了唐祝,丫丫忍住了反驳。
沈弦月见到唐祝板起的脸总算漾出了一丝笑意,这让她的凌厉冲淡了不少,她像找到了援兵一般,略带状诉感地向唐祝抱怨:“她不来故意气我,我这老人家就已心满意足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一副不懂事的样子。难得小唐你不嫌弃她,换了别人哪个受得了她的臭脾气。”
这话扎中了丫丫心里的一根刺,她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明示暗示她配不上唐祝。
二话不说她就往门外冲,“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这一下把唐祝和沈弦月都给愣住了,沈弦月那个气啊,抖着手指着门:“小唐,你看、你看她那脾气…”
唐祝给了她一个带有安抚和歉意的眼神,迅速追了出去。
章7 第一天上班
“丫丫,别这样…”唐祝出门不远就追上了蹲在路边,把头埋在肘弯里的丫丫,他放下了因为担忧而提起的心,也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到丫丫身边,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抚。
“你妈妈的脾气是比较严肃,可是你不能怀疑她对你的疼爱。她如果不想你,就不会给我电话,让我们回来吃饭,要不,你觉得她会存心找堵吗?”谁都知道这对母女在一起多半会起争执,包括她们自己。
彼此关心,却在不停的用言语对彼此伤害。
丫丫将头从肘弯慢慢地探了出来,扁着嘴一脸的倔犟在看到唐祝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才慢慢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可是她仍然不说话,生怕一开口说了什么话,就会冲得收不回来。
唐祝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搂进怀里圈住她的腰,稍微大幅度地摇着摆着,像哄小孩似地说:“你想想,沈阿姨她整天一个人,也没找对象,内心多苦闷。长辈们老了,也就和孩子似的长脾气,你多担待点听完就算了,不要和她计较。”
将头闷在他的怀里,她带着鼻音闷闷地诉苦:“我也有脾气…”不仅有,还非常不好,谁又来担带担带她。
唐祝笑得胸膛都在闷闷地震动,戏谑地逗她:“没事,你想想看,你有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帮你阴阳调和,再不好的脾气,容许你回家找他撒。你妈妈就不一样了,要不,你替她找个男朋友?没准阴阳调和了,她脾气就变好了。”
啊呸!丫丫忍不住笑了出来,被唐祝皮着脸拐着弯夸自己给逗乐了。
好没正经的一番话。
唐祝看她笑了,就更夸张地搂着她像是跳舞似地轻轻摇晃、旋转,直到丫丫抱着他的手大声笑着求饶,两人才手拉着手走回沈弦月家。
回去以后,不管沈弦月怎么说她,丫丫都紧闭着嘴不反驳,实在烦了,就跑到唐祝边上故意大声和他说话。唐祝明白她的心思,故意去和沈弦月聊天岔开话题,来避免母女俩又吵了起来。
吃完饭,丫丫躺沙发上看电视。
正在厨房里洗碗的沈弦月看了又忍不住想往外走,女孩子随随便便躺下,连个坐相都没有,这像什么话。
正在陪她收拾的唐祝眼尖,陪着笑脸挡住了她:“沈阿姨,是我教丫丫饭后平躺着平胃的,她胃不好。”
孤疑地看着唐祝,沈弦月轻声嘀咕:“我怎么没有听过饭后要躺,人都说饭后最好散步半小时的。”
唐祝径自笑得温文无害,白皙的俊脸在她面前完全不带脸红的鬼扯着:“散步是养生的好方法,可是最好要等到饭后半小时到一小时后,等胃里的饱涨感消化掉才进行。放心吧,一会我带丫丫回家,会拉着她走上一小段路,不会误了她身体的。”
这就是当医生的好处,特别是当一个很有信服力的模样的医生。
沈弦月信了,才放下了心。
她一边将洗好湿滤滤的碗递给唐祝去擦,一边不放心地唠叨:“小唐,不是沈阿姨罗嗦,小娅她个性太随意了,一个女孩这样出了社会会吃亏的。”边说边斜瞥了唐祝两眼,略有不满地继续:“她才24岁不到,就已经和男人同居了,以后别人也不知道用什么眼光看她。误会是我家教不好不要紧,误会她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孩,那她的人生以后就完了。”
也幸好这些话,只有唐祝听见。
他好脾气地向沈弦月道歉:“沈阿姨,对不起啊!是我太欠缺考虑了,所以才让丫丫担负了这个名声。都是我的错,您不要怪她,我年纪比她大,是我想得太不全面了。”道歉时他的脸上仍然挂着春风般的微笑,永远是那种上扬的弧度,永远的温柔和和睦。
这种笑,向来是他对着一些长辈的笑容。
当他听到那些并不是那么想听的话时,笑容永远存在。
沈弦月听了这番话,比较满意,可是还是担心地说:“这个今年小娅的研究生也要毕业了吧,这孩子的个性像她爸,又倔又不懂得别人为她的好,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这话的弦外之音唐祝是懂的,他点点头:“她刚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我找人打听过,在业内不管是名声,还是福利待遇都是拔尖的。等她的工作稳定下来,我就让爸妈来向您提亲,您放心吧,我会对她的余生负责的。”
唐祝一边回应沈弦月所有的试探和抱怨,手里擦碗的动作却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一丝不荀,认真而细致。
沈弦月听完他的话后很满意,脸上堆满笑容。
当妈的不管和女儿再堵气,也是担心着女儿的未来的。现在已经不明不白的同居了,以后万一唐祝反悔什么的,以女儿的脾性哪儿还能找着这么好的人,她不着急做母亲的可不能不着急。
现在得了唐祝的承诺,一直悬挂着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小半。
唐祝这个孩子也是她从小时候看到大的,虽然明白原来他的心思都放在洪老师那一家子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会转到自己女儿这边。但他的优秀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他是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女儿的,其他事情,也不用太过认真了。
后来开车回家后,唐祝也真的拉着丫丫,在小区边上散了一圈步。
如果无伤大雅,答应老人的事,他都希望能尽量地做到。
很快,就到了丫丫首次上班的日子。
在这段时间,楚轻鸿经常借着要和丫丫讨论游戏大致的走向为理由,上“狙击白雪公主”去等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