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学校里总有些傻妞,听着电话会嘻嘻哈哈地发出没脑子的笑声。
因为现在她捂着嘴忍得十分辛苦。
“哪有拆封啊,我不承认。”
“那一夜,你推倒了我,丫丫,吃干抹净后不许不承认,我赖定你了。”唐祝的玩笑话,却莫名地让丫丫沉默了下来,她略带迟疑地问:
“唐祝,如果不是那天我趁你醉了…你该过得比现在更轻松吧?”
唐祝听到她不笑了,又钻起了牛角尖,知道终于两人又碰到了一个她待解的心结,他很认真地说:“是啊,或许会比现在更轻松呢,最近我终于知道,你也是不让人省心的啊——”
声音更低落了:“那你怨我吗?”
“怨,怎么不怨。”他轻笑,不知道为什么又想逗她:“我一生人都只想过得顺顺遂遂,做计划中的事,到时间了就进行下一步骤,按我的计划,现在都该上你家提亲了。你看现在,还只落得个重头恋爱的下场。”
电话那边连声音都听不见了,他又拉长了声音说:“不过——”
“不过什么?”声音闷闷钝钝地,透着些许无精打采。
“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书里觉得荒唐的话,具体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概的意思:就算是再多的折磨,再多的困难,若能和你走到最后,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愿意去折腾。丫丫,你什么时候才能自信一些,肯抬起头肯定地对自己说,唐祝只要丫丫,任谁来换,他也不换!”说到最后,他又叹气了。
怎么可能不像个老头子呢,对着这个不自信还不能完全开窍的丫头,他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只是越叹息他的心越柔软,对她的怜惜对她的感情又多了一分,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感觉,这种只有爱人才会懂得的心痛。
丫丫还是无语,这次,是被感动的…
良久,她才又闷声说:“你再说一点,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话…”很别扭地承认,她就是喜欢听他说喜欢自己,说自己是无可取代的,越听耳根子越软越红,心里越甜。
“如果你喜欢听,你回家时,我每天晚上抱着你说,好不好?”开始撒下糖块,唐祝哄着诱惑着她回来后,回家。
这次,丫丫在认真地想,回家,这两字的魔力越来越大。
“不公平,我喜欢你二十多年了…你才追多久就让我投降。”矫情,王丫丫你继续矫情吧,她在心里吐自己槽,吐自己的矫情,吐自己此刻撒娇的语气。
唐祝果然认真思考:“二十多年,丫丫你生下来就喜欢我了吗?”表情很受用,不过丫丫看不到,声音很欠揍,拽拽地自得满满让丫丫有点恼羞成怒。
“怎么,不许吗?!”她就是懂事起就喜欢看到他,怎么着,敢说个不字就试试看。
“许,你再告诉我多一点你的小秘密,我很爱听。”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果丫丫这还听不出来,她就白喜欢他二十多年了。
她用了几年的时间,不断地告诉他,她很爱他。
而他在学习她的主动,努力地吸收经验,把自己听了很舒服很愉悦的话,转过来巧妙地告诉她,他有一样的感觉。
被她喜欢,他很欢喜、很快乐。
他一向是用心的人,为了让她相信他的真心,他只有更用心。
心里有一把小小地声音在吼:好想见他!好想他!
章37 惊扰(上)
丫丫咬着唇没有制止住冲动,已经出了口:“我想见你…”好吧,都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害羞的,于是她转为抱怨:“好讨厌还要几天才能结束这个封闭作业,明明都干完活了,大家也不肯早点走,还大半夜地结伴跑去别的地方再玩——”
别扭的她很心虚地用抱怨来掩饰害差,可是怎么也掩不去脸皮的发烫感。
“你的同事们去了别处玩?你为什么不去?”唐老爹的天性又冒头了,丫丫一直很宅,以前两人一起住的时候,他费尽心思哄她出门,哄她去锻练,不让她和社会脱节。
别看唐祝一派斯文,丫丫大大咧咧的模样,实际上对于锻练她就是一包绣花枕头,外强中干。反而唐祝才是那个身体情况健康,体力良好的人。
所以听到集体活动她又逃了,自然唐祝就又想到最近没有他的督促,除了工作加班外,丫丫是不是活动筋骨都懒了。开始一心二用,一边和她电话一边思量等着她回来后,要怎么督促她开始锻练。
“嗯,不想去,好不容易才能一个人呆着。”她不是长袖善舞的人,这十来天都和另一个姑娘同住让她已经感觉很约束很气闷了,今天难得听到那姑娘也随大队伍跑去玩,她的计划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窝三天。
她可以看片子打游戏看小说,发霉也好闷着也好,这样的日子最舒服了。
这几天同住一房的同事正在看一本小说,名字听了挺有感觉,是一个叫那时翩然的作者写的《诱爱》,丫丫正想趁那姑娘没带走,这两天好好偷来瞧瞧。记得以前看过这作者写的都蛮不错的,有一本叫《请你听我碎碎念》当时丫丫看时还缠着唐祝大呼,哇,这人敢去YY最高领导哦。
一直以来,除了唐祝,她谁都不粘。
就连看到了好看的爱情小说,她也只是想和唐祝分享,明知道男人不会爱看的…
这便是爱情,从来不会错认,只有这一个人值得你挖空心思去缠着他想着他念着他。在他身边,一觉醒来会觉得幸福满满,嘴角会勾起觉得自己人生是圆满的;当以为和他是注定分开的时候,每天醒来都会恍惚着,心里空虚,觉得每一个日子都难熬。
所以,她坚持要宅在酒店里:“反正最近很累啊,我就可以天天睡。”
唐祝不赞同:“这样多不好,以后难得去一趟,应该开开心心地玩的。而且,这么多人更是难得。”想了想,他又不落痕迹地加了一句:“虽然说,你家老板也去,不过我是不会小心眼计较的…”
不这样强调丫丫还感觉不到他话里的酸,听他这样刻意地一说,她又是“噗嗤”地先是喷笑,然后是掩饰不住地大笑。
好可爱,他是在吃醋吗?
如果以前,碰上和苹果相关的事情,她也能这样别扭地坦诚,是不是会更好?她开始觉得,以前刻意强装出来的快乐和笑容,很傻X。
爱情里,应该是不介意来点醋意的吧。
其实,她早就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因为在乎你,所以我吃醋。
像现在他泛酸,她却心里像泛了蜜般甜滋滋的。
好不容易嘻嘻哈哈地乐完了,她半认真半撒娇:“我只想和你一起旅行,你不在身边,没劲。”这话百分之一百真实,到现在她都叫不全这次同来的几十个同事的名字,和他们一起,别人还得分神去照顾她的感觉,和玩一二三木头人没啥区别。
这句话成功地让唐老爹又回复到甜蜜男友的身份,于是两人再说了半天情话,丫丫的手机告没电了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满意地起身准备回房的丫丫,一转头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坐着的小花坛后,楚轻鸿就站在那里,头发凌乱红着眼双目圆张,一脸木然地看着她。
丫丫吓得不轻,整个人弹跳了下,使劲儿捂着嘴巴掩住脱口的惊叫,后面的声音成为一声长长的闷叫。
他不是和大伙儿一起夜游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明明,她是看着他的车子和公司的车一起开了出去的。
看到他那模样,她心里突然有点惊,微微往左边空旷的地方挪动了脚步。
“楚、楚总,这么晚你也没睡,我先回房了,晚安。”此时的陌生感,让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公司其他同事对他的称谓,挤出一个微笑,企图粉饰太平。
“刚聊完甜蜜的电话,看到我就这么冷陌,王淑娅,我就这样惹你嫌吗?”随着他不稳定的声音,还有淡淡的酒气,在他开口时传着夜风传了过来。
勉强笑了笑,丫丫没有说话。
明知故问很好玩吗?她不是满怀着粉红浪漫泡泡的小姑娘,不会因为楚轻鸿的身份地位财富,再加上这副情伤的模样就感动。他的确是错爱,她也说得很清楚了,所以她不觉得自己有欠他什么。
如果全世界单相思单方面付出就能开花结果,她和唐祝就不用绕这么多年的弯了。
“你说话啊!现在连撒谎骗骗我都不愿意吗?”楚轻鸿扯了一嗓子,双眼通红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感伤,捏紧了拳头向她逼进一步。
丫丫更是努力不着痕迹地后退,和一个酒醉的人说道理是不理智的,特别是和一个酒醉到说出来的话、做出的举动,已经有点夸张的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现在的楚轻鸿让她感觉特别的陌生,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丫丫会觉得他像个演员。
虽然她的火气也在“嗖嗖嗖”地上升,他是谁啊,值得她撒谎骗他吗?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也只好忍了。
深呼吸,丫丫决定不和他计较。
略带僵硬和不自然地笑笑:“啊,老板,你也散步啊,谁灌你酒了啊,这么没道德,把你灌多了就扔在一边不管,太不厚道了。”
这个时候,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果断装傻吧。
突然丫丫想起洪苹果那家伙了,她如果遇上这种场合,一定比自己做得更好吧。
于是她很喜感地想象了一下,换了洪苹果大概会怎么做?洪苹果会不会亲亲热热地走上前,挽住楚轻鸿的手臂,一边说着关心的话一边不落痕迹地送他回去,然后,大体地成功脱身?
那家伙绝对做得出来,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轻易卸下他人的防备心。
可惜,丫丫觉得自己脸皮特薄,几乎是心里想啥脸上就出啥。
想到这里,丫丫的脸皮抽搐般笑了笑。她就是一个无时无刻都能分神的人,这点也算是她的一项本领了,在这种时刻…
楚轻鸿几步向前,就已经截断了她的去路。
他伸出手,热热地抚在她的手臂上,由于仅着短袖,她感觉他的手又热又带着些许微汗,紧紧地灼炙着她。
在她愣住的时候,他另外的手也开始往她另一边肩膀和手臂来回地扫抚。
带着感情还有深浓的渴望,暧昧地在她的皮肤上温暖的接触。
然后,成功地制造出她一波波浮泛起的鸡皮疙瘩。
丫丫感觉所有的毛孔都被带出连琐反应,纷纷造反。
“嘿!”这种带着肉-欲感的触碰让丫丫所有的理智都飞到九宵云外了,她愤怒地往后用力卸肩甩手,先摆脱了被他爱抚中的右手,再拍掉他放在自己左臂紧紧执着的手掌:“请你放尊重点!”
清脆的“啪”一声,伴着她同样干脆的斥责,在夜色中分外的清晰。她眼也开始因为用力圆瞪和不敢眨眼以致于有点发红,因为强忍着想骂脏话想尖叫紧紧闭嘴而微微喘息。
楚轻鸿一言不发,似乎她骂和打的人不是他般,像没事一样又去抓她的手。
她又是一巴掌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他又伸,她继续拍。
两人都没有说话,丫丫觉得手心都打到火辣辣地生疼,楚轻鸿原来健康肤色的手背,也暗红一片。可是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她越打,他的手伸得越急,眉目间的怒火更甚。
愤怒会让人不理智,好比他现在。
愤怒会让人忘掉恐惧,一如她此刻。
“丫丫,不要和我闹——”楚轻鸿面沉如水带着几分压抑,紧盯着眼前愤怒的她,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强忍着男性荷尔蒙和原始本能的冲动。
真想狠狠地拥她入怀,吻掉揉掉她的抗拒。
楚轻鸿现在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不能说出来的卑劣念头,让他心头的邪火“嗖嗖嗖”地直冒。心里像有什么在不停地四处找寻出口,让他忍无可忍心里又痒又痛似乎被一个无形的手揪得死紧,只有她是唯一的解药、唯一的救赎。
可惜,有这种感觉的仅有他,绝对不包括她。
太可笑了!这是丫丫脑里闪过的唯一念头。
有人想对你不轨,还让你不要和他闹。
还能再可笑一点,再荒谬一些吗?
章38 惊扰(下)
“楚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是你女朋友,从来不是,我也已经有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了!请——自——重——”她很认真一字一顿地、无比清晰地提醒他,声音在寂静的夜声音清脆如玉击。
可是他不想听,直接欺身而近前,想去将她搂进怀里。
丫丫气喘虚虚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速度快到连肺部都因呼吸过促而隐隐作痛,开门的时候,几次塞错门卡。
她恨恨地低声诅咒着,心想幸好她和楚轻鸿不在同一个楼层。
她就住在二楼,不用等电梯跑上去也很快,紧紧抵住门用力拴上门拴。心里各种咒骂,她决定了,回北京后她要辞职。
她原来以为就算她不能如楚轻鸿的意,起码还有共同奋斗的同事情谊存在。等时间冲淡了他的执念,或者还可能延伸成为可以交心的朋友。现在明白了,一切真是太天真了,他根本就没有放弃过。
再喜欢的工作,也是不能继续下去了。楚轻鸿已经入了魔幛一般,她不能傻傻地再给机会他发疯。都怪自己,太过轻视了一个男性的掠夺心理,被进了公司后他的友好和示好蒙蔽了眼睛,以至于忘记了这是一个曾经因为注册不到想要的ID,就会黑她网站的人。
这样的人,是无法轻易接受和面对失败的。
而且,像个随时突变的活火山一样危险。
丫丫先是自我反省,然后,恨恨地用手背抹着唇。
恶心死了,还留着濡湿的感觉,好像那种暖暖湿湿的触感连擦拭的手背都沾染上了。
酒精的味道,浓冽地缠绕着她鼻端敏感的神经,陌生的男性气息在她的身上挥散不去,让她有一种由心理延伸至生理的恶心冲动。
原来,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不可能任意一个人都可以的,原来被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触碰,感觉是那样的可怕。那份恐惧会直接压在心里,让她刹那产生一种宁死不屈的抗拒感。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当烈女的潜质,今晚见证了原来是可以的。
经过这个她不愿回想的吻,现在丫丫基本可以肯定、确认,当年她能推倒唐祝,那代表唐祝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因为,唐祝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男人。
虽然心里极乱,可是丫丫不敢打电话给唐祝,怕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怪异,她拿出充电器接在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唐祝,我很想你,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马上坐车回北京见你。手机没电了,别来电。
从头到尾,丫丫都没有掉过眼泪。
被强吻不是她的错,她觉得是楚轻鸿不知道是借着酒意,还是天性有着禽兽的一面造成的。既然她没有错,丫丫就不认为自己有哭的必要。要哭也应该是那家伙哭,她才是受害者,她只后悔男女体力差异太大,不能给他造成痛得要命的打击。
小时候她最讨厌的人是洪苹果,少年时期看到父亲的背叛后,最痛恨的人成了那个叫陈艳的小三,今晚之后,她想自己的怨恨名单可以再加上楚轻鸿此人。
在这方面,丫丫的孩子气一直没有变过,她想象自己拿着一个小本本,用力用力地写上楚轻鸿三个大红字。
她也打定主意了,明天一早就去问人有没有车可以坐回北京,她坐长途大巴也要离开这里。再见到他,再相处一室她怕自己忍不住当着别人面鄙视他。
然后,拿起换洗的衣物,果断地冲向浴室。
她要把那不属于唐祝的男性气息,洗个一干二净。
丫丫跑掉之后很久,楚轻鸿依然维持着摔坐在地上的模样,没有起身。
用手遮住脸,不是因为她咬在脸上的痛,而是不想此刻如果有人经过,会让人看到他满脸的泪水。
他楚轻鸿终于也有今天,为了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流泪。
以前他一直觉得电视和电影很狗血,男人怎么会因为女人流眼泪呢?男子汉大丈夫,虽然不至于流血不流泪,可是女人只是成功男人锦上添花的点缀品,事业之后,有她的存在人生就更灿烂而已。
原来再扯的事,也会在生活里出现。
发现自己在意的人,心里念想的不是自己后已经够伤了,还得看着她如同看害虫一样的目光,充满鄙夷和不屑,那种痛苦简直让人很想呕吐。
很想把堵得要命的心吐出来,那就不会再难受了。
怀里似乎还带有淡淡的柠檬清香,与女性特有的柔软感,脸上和嘴唇上她咬出来的地方火辣辣地痛,却掩不去他强行品尝到的甜美。
他不后悔,他不后悔去碰她。
就算到现在,他的血液也在奔腾着、叫嚣着想要她。
想不顾一切地将她压在地上,尽泄心中的那股子邪火。
可是他不敢,像上次一样的在她的眼神和挣扎下退却了,他不想她恨他,也不想放她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这样让她撞进了自己的心底,像是揪住了自己的命脉,让他动辙不能。
一次比一次挫败,明明是想示好,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在乎她。
今晚人几乎都走光了,公司安排大家放松尽欢,然后再看日出和近途游玩等系列活动,整整三天。
知道丫丫以身体不适为理由不去后,他匆匆忙忙应付完灌酒的下属,逢敬酒都不推干掉以便能早点脱身,勉强以漂亮的方式退场。不敢撑着晕呼呼的头开车回来,觉得为了丫丫要珍惜好自己的性命,还特地扯上司机来开车。
担心她的身体,交代了司机也不要去玩了留守下来,一会可能要送人去医院。
回来后整栋楼找她,今晚留在这里的员工不过三、两个,冷冷清清的楼里遍寻不至,终于一路在楼下花坛附近听到了她的笑声。
又甜蜜,又愉悦。
他原本喝醉了的头,被冷风一吹,不仅没有吹凉他沸腾的心,反而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于是在她发现他之后,他冒犯了她。
只是搂住了十来秒,只是强行吻住占有她的唇舌,就被她用激烈得像是要和他拼命的方式啃咬、指甲抓、用脚踢鞋跟跺来攻击他。她像只受惊的幼狮,张牙舞爪恶狠狠地反抗,他不是制服不了她,却担心她会伤了自己。
最大的可惜,是两人间的触碰只不过十来秒的时间,远远不够侵占她的美好。
楚轻鸿以为丫丫会哭泣,却在终于被推到跌坐在地,两人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时发现,她的眼里只有凶狠和惊惧,干涩得不见一丝泪光。
因为推他用劲过猛,她自己也往后倒坐在地上,眼光却狠狠地盯视着他,整个人紧绷得似乎随时只要他一有动静她就会扑上来拼命。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果然无法动弹…
再恨恨地瞪他一眼后,她手脚并用地爬起,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
在她转身跑后,风凉凉地吹在他面上。
楚轻鸿才发现,流泪的人是自己…
丫丫仔仔细细地以就快要搓掉一层皮的方式洗完澡和头发后,又非常彻底地刷了三次牙。
她绝对不要回想那人将舌头伸进来的味道,所以,宁可刷到出牙血也要多刷几次。
然后恨恨地将今晚所穿过的衣服,全部浸泡在蓄水的浴缸中。再仔细地嗅了嗅自己的衣领和手腕处,呵气用手兜着闻了几下,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从头到脚都干净了。将楚轻鸿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和气味,都完完全全地清除掉了。
其实本来也没有太久的接触,哪来的深层沾惹。
不放心地看了看门上倒拴着的安全锁,用手使劲地拉了拉,发现很结实后稍微放了心。她的心底仍然带有微微的恐惧,怕楚轻鸿酒醉未醒还会再来纠缠,也怕自己会被逼到口出恶言。
虽然他的行为让她十分厌恶,甚至不想再看到这人,可是一想到他也是一个爱人而不得的人,有份不合时宜的柔软也会轻轻地泛滥。
可是她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会因为同情而卖了自己。
希望,楚轻鸿不要再逼她。
为了挥走心里的烦闷,丫丫傻傻地坐在自己睡的那床上,抱着被子,她又开始翻弄着手机上的电话薄。
这种感情纠纷唐祝是肯定不能找的,不想让他担心,可是不搔扰下别人她的心又静不下来。
这个时候,藏在最角落心里邪恶的坏丫丫冒头,“嘿嘿”地笑得阴诈。
因为,她正好翻到了一个名字:洪苹果。
可能是今晚遇上麻烦的时候,她有下意识地在心里想到苹果,也可能心底一直明白,苹果就是爱情路上最无辜的那块绊脚石,总是需要去找机会移开的。
就是她了。
章39 惊喜
“屁股姐,有空没?”电话接通,心虚的丫丫用欢快的声音,带着点叫嚣的意味壮胆。
那头却传来爽朗的笑声,声音虽然熟悉但却不是苹果的:“我KAO,这花名苹果可没好意思告诉我啊,丫丫你够可以的,起个花名够刁钻的。”
啊——
愣了两秒丫丫明白过来了,那是肖雅,她回国了?这下可真是哇哇直叫了:“哇,你回国了?”
“嗯,带着儿子回来了。”那头笑语吟吟,似乎很满意丫丫此刻的反应。不能制造惊喜制造出惊吓也好,这是肖雅的恶趣味。
儿子?哦,那个…
原来很兴奋的丫丫想到那个宝宝的身份,情绪有点回落,讪讪地不知道该说啥好。因为肖雅和苹果的关系太铁,而她又是怀着找苹果折腾一下的恶作剧心态,才有打过去的这个电话,突然就有点心虚和自我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