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祝问:“针对她使的绊?”如果是职业上的难关,连许悠然都解决不了,他一个外行人士,只会看看病拿拿手术刀,唐祝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忙。所以,他直觉认为许悠然特地来告诉他,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果然,许悠然摇头:“恰恰相关,这次的封杀是针对一个在公司里欺压过苹果的人,指明了是因为他而不再报导任何关于我公司的消息。”
唐祝微颔首,似乎有些懂了。
许悠然继续说:“然后新闻发布会当天,出了点事,当时大家都以为玩完了时偏生又是苹果带来了转机。老唐,你了解苹果在美留学时认识的人吗?”
唐祝摇头,直截了当地问:“你在担心什么?”和许悠然的心事重重不同,他在听说苹果有人担待关照时,更多的是放心。
“政界名人秦重的孙子秦楚,是否就是苹果在国外的爱人?”许悠然也不卖关子了,唐祝放心可是他心里仍然窝着疑问以及失落,不弄清楚他无法死心。
苹果甜美乖巧对谁都笑脸迎人,许悠然高中和唐祝同班时,常常看到同校初中部的她来找唐祝,那时候正是少年怀春的年纪,班上有不少同学对唐祝可是艳羡加嫉恨的。许悠然也不例外,一颗驿动的少男心在当年就牢牢地系在那颗红苹果身上过,多年后重逢虽然发现她并不如外表显露的那样无害柔弱,却也更加欣赏成熟个性的她。
苹果在进入公司时,唐祝已经宣告失败选择了和丫丫一起,所以许悠然追她也是毫不忌惮半公开的事。
唐祝摇头,怎么可能是那个叫秦楚的人呢,明明是肖亚。
末了许悠然又来一句:“老唐,还是你好,懂得壮士断腕。”这下可是勾起了唐祝的心思了,他正苦闷丫丫的态度呢,于是不免得让唐祝懊恼起自己有了丫丫这么好的人还让她跑开,愁思泛滥。
现在不是想自己和丫丫的时候,唐祝勉强打起精神来,同意地看着许悠然。
苹果的执着,唐祝最懂,于是他劝正陷入苦闷的许悠然:“悠然,放弃吧。”
放弃对苹果的执着,唐祝认为是自己人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事情之一。
同样的,不放弃丫丫,也是一样。
在和许悠然分手回到家中,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丫丫,一个多月没见到你,思念已累积成灾,我们能见面谈谈吗?
已经等待得太久,该主动出击了。
章22 一个人背两人的债?
周一个周六,丫丫也没闲着。
那次丫丫搬家虽然没有成功地赖上莫小然和戚黛,可是她想搬去住已经是一件奇闻。几个要好的死党都知道她有个超优的同居男友,突然想搬,肯定是吵架或情海翻波了。遇上这种事这种可能,做朋友的哪可能不关心不好奇。
于是,大学时代的好友经过几个星期的电话和网上交流,决定要来一次七个小矮人的友情大聚会。
没有错,莫小然和戚黛以及后来逃过被打扰命运的管嘉,都是“狙击白雪公主”网站的资深七个小矮人之一,管嘉的男友史力更是现阶的网站主力技术支撑人员。丫丫没怎么理会这个网站时,就是全靠他们在撑着。
虽然不常见面,但是友情常存。
所以丫丫接到电话被要求聚会,自然也无疑异,乖乖地向楚轻鸿告了假,这周六申请半天不加班。
现在工作已经忙到周末也是被征用的,偷个闲还得请假。
楚轻鸿虽然答应了,可是只放过她半天,要求她聚完会后还得回公司碰头交作业,把前一天修改的游戏剧情交来。
丫丫也没跑远,就约在了一个离公司不远的KTV里。
听到丫丫现在工作忙了,那群丫头不仅没有体谅,还吆喝着要大忙人请客。丫丫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请客是应该的,赚钱了请客这事,谁也没饶过谁。
说是七个小矮人的聚会,实际上,在北京的也就四个人了。
除了丫丫、小然、戚黛、管嘉,其他的好友早已经毕业时各自奔离,徒剩下网上的联系和浓浓的思念。这次聚会也不例外,戚黛拿着电话打给另外不在北京的三人,挨个地汇报热闹会师的情况,惹得她们哇哇乱叫,纷纷喊着想来北京。
“来吧来吧,亲爱的朋友——”丫丫拿着麦吼了一嗓子,让电话那端的人也能听得清楚:“饭管饱,送酱油,请自带双份肉食——”
管嘉插嘴:“为什么是双份的肉食?”丫丫继续拿着麦吼:“要不怎么够我们几个吃,我们管饭送酱油,她们得投桃报李回点肉来——”
爱闹地戚黛笑嘻嘻地确保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一句话。
小然静静地坐在一边,笑眯眯地喝着果汁饮料,引来已经挂断电话的戚黛的不满:“来来来,喝酒喝酒,别喝饮料,莫小然,说的就是你,别装大尾巴狼啊。”那个啊字,还是颤音颤出来的。
管嘉这时已经跑去和丫丫飙歌,两人正拿着麦克风狂吼“热情的沙漠”,听到这句话插嘴吐戚黛的槽:“戚黛你别不知死活,小然出了名的小酒仙,酒量高你不知道多少倍,到时把你喝趴下别怨姐没提醒你啊。”
戚黛悲壮地吼回去:“谁怕了谁怕了,来来来,拼了,谁不喝谁矫情!”边说边往杯里倒酒,一杯杯地举到几个姐妹面前灌。不让她们拿,非让每人都就着她的手喝完一整杯不可,管嘉和小然清楚,这家伙的人来疯总是一发不可收拾。
丫丫一仰头喝完酒,手中的麦没放下,还在继续吼。
管嘉和小然可没有这么好对付,喝是喝了,然后也一人拿起一杯酒,反过去灌戚黛。
三人嘻嘻哈哈一小会,然后累了静了下来,开始咬耳朵:“发现没,丫丫不对劲,她今天太好说话了,光顾着唱歌。”
小然点头,那天聚会丫丫会出现本身已经是有点不对劲了。
丫丫对她们三向来很公平,现在也一样,同样的白眼侍候。想用大声耳语说话引起她注意、榨出她的话,没门!失恋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吼得街知巷闻的,何况她也不想解释分开来自她的意愿。她知道她们的个性,会无条件地支持和偏帮自己,可能还会配合着一起讨伐唐祝。
就算是假设也好,她也不希望唐祝挨骂。
于是她只是唱歌,喝酒,配合着戚黛的人来疯,视而不见管嘉体贴的小眼神。
一直到有一首歌出现,那不是丫丫点的,也不记得以前有听过。她怔怔地按了原唱,麦克风还是攥在手里紧紧不放,人却明显沉静了下来,看着电视屏幕和认真地听着那歌。
那是还很年青的张柏芝,一身古代的男装,在MTV的开头,以凄厉的狂吼开篇,向愣愣的古天乐决裂的场景。从来不觉得她粗哑的嗓音是这样的动人,可是歌里的感情从未那样的到位:
“别像个小孩,带着一脸的无奈,找不到依赖,事到如今,我要离开,好好站起来。不要再责怪,为什么从前不坦白,让你身边爱你的人受伤害。
你是我一生的最坏,也是我一生的最爱,不能再照顾你的未来,我也要做得明明白白。一个人背两人的债,受多少苦我也能捱,为你跳进忘情苦海,死去又活来。”
丫丫莫名其妙地沉寂了下来,另外嘻嘻哈哈笑闹的三人自然也感觉到不对,戚黛和小然交换了惊疑的眼光,想伸手去扯她:“丫丫,你怎么了?”管嘉恋爱得比身边的两人要早,爱情能使人成熟,她自然会比身边两只更有眼力一些,没有加入追问丫丫,却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
“没啥,”不自然地笑笑,带着无力掩饰的苍白,丫丫问:“这首歌是哪场电影的主题曲?”管嘉先于另两人开口,歌本来就是她点的:“张柏芝的,‘一个人背两人的债’,电影‘河东狮吼’的主题曲吧,你没看过?”
丫丫摇头,转身将食指搭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歌还在放着,歌词和歌声像是打入了丫丫的心底,句句击中她那根还在隐隐生痛的弦,让她感觉有一种透不过气的麻痹感:
“何必太悲哀,多少爱可以重来,上天的安排,事到如今,怎样去改,不要再期待。对自己坦白,对身边的人都关怀,不要再让爱你的人受伤害。
你是我一生的最坏,也是我一生的最爱,不能再照顾你的未来,我也要做得痛痛快快,一个人背两人的债,受多少苦我也能挨,为你跳进忘情苦海,死去又活来——”
“好歌,”喃喃地开口,丫丫眼神略带迷茫,却坚定而任性:“我要看这个电影!”
“现在?”管嘉讶异。
小然愕然:“在这里?”
戚黛爆躁:“你疯了!”
丫丫重复:“对,我要看这个电影,就在这里!”小KTV的好处就是还有很多盗版碟的电影可以看,这个要求虽然过分,可是并不是完全办不到的。
幸运的是,这里有这套碟片。
于是小然、管嘉、戚黛三个义气好友,就苦命地在KTV陪着丫丫,一边灌酒一边看盗版碟…
电影的主题是搞笑的,可是伤感之处却也很熬人,戚黛和小然都没有什么感觉,管嘉虽然看过但也眼眶泛红。而丫丫则一直很沉默,只是酒是越灌越多,开头还就着下酒的小菜肉类,后来简直像灌白水一样的仰头就干。
从头到尾,她的脸色木然而且苍白,管嘉一直在细心观察她,发现尽管房间的空调打得很凉,丫丫却还是汗津津地渗了许多汗粒。
戚黛和小然当然也看到了,小然体贴地选择了无视,而戚黛则生气于丫丫这种自虐。
不开心的时候喝闷酒,只会越喝越伤,不仅伤心还伤身。这个道理她们懂,丫丫也懂,当她酒喝到越冷静越一言不发,代表她醉了。
看到张柏芝凄厉地吼叫,宁可喝下忘情酒也不愿意容纳丈夫的情人时,丫丫没有掉泪,只是汗越出越多,脸色也白到泛青。
管嘉叹气,冲咬着唇生气的戚黛说:“你瞪她也没有用,她已经完全醉了。”
她们大学时同宿舍来着,丫丫真正的酒醉也只见过两回,就这模样。
好好的聚会变成这样,好好的KTV变成看电影,不用丫丫说她们也能猜出来了,丫丫和她的男友,肯定是出问题了。
丫丫喝醉了有个特色,就是不说话。嘴除了灌酒时,坚决紧闭。
想趁醉酒问她问题套话,那是没门。
继续喝下去结果只有一个,不是晕倒就是醉倒睡着。
小然扯扯戚黛的衣服:“怎么办?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吗?”可惜丫丫一直对男友的事避讳极深,在同学间也很少主动说起,要不可以打电话给他让他来照顾。戚黛摇头,两人一起转头看向管嘉,她也无奈地说:“我也不清楚,要不找找她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唐医生的电话?”
这个主意不错,另外两人点头赞同。
“丫丫,你电话呢?”于是由戚黛出手,在丫丫身上翻找,丫丫仍然很酷的二话不说掏出电话扔给她。
这是她喝醉的第二个特质,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很顺从。
三个人头挨着头一起翻看着丫丫的电话本,刚看到唐祝的名字,突然丫丫的电话响了起来,把她们吓了一大跳。戚黛一时惊慌就按了接通键,连来电的姓名都没有看清。
章23 酒醉还有三分醒
“娅娅,你啥时回公司?”电话是楚轻鸿打来的,距离丫丫答应回公司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她人影,于是他沉不住气地来电。
戚黛看了丫丫一眼,发现正主儿虽然灌酒的速度慢下来了,可是仍然眼神呆滞,估计也不能好好地接听电话。于是她代为应答:“喂——”
楚轻鸿愣了,这不是丫丫的声音。
他对自己拨出的电话很有自信,肯定没有错:“请让王淑娅听电话,谢谢。”
戚黛吐舌,对来电那男人语气的转变感觉有趣:“我是她同学,她现在不太方便听电话,请问哪里找?”会装的人又不仅那男人,她也可以很正经。
“我是她老板,今天她应该在半小时前回公司交稿,麻烦帮我问下大概她什么时候能到。”
好吧,工作上的事戚黛不敢开玩笑,赶紧老老实实地回答:“抱歉,今天她喝得有点高,可能没有办法回去工作了,请问可不可以替她请个假?”
“你们在哪?在她家吗?”楚轻鸿紧张起来,那丫头怎么跑去喝酒还喝醉了,对方老老实实地告诉她不知道丫丫家在哪里,正想通知她男朋友。楚轻鸿先是告诉她丫丫现在住的是公司宿舍,然后再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询问了她们现在的所在地,并制止她们电话丫丫的男友。
当电话挂断后,戚黛才后知后觉地自语:“咦,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啊,邪门了…”
小然拼命点头,同感,从来没有见过戚黛这么听人话过。
管嘉正在照顾丫丫,没加入她们的嬉闹。丫丫喝得太多了,脸色很糟,怎么也不能再让她往下喝了。
楚轻鸿来到戚黛告诉他的KTV,小小的包房一眼扫尽,没有男性没有哭闹过的痕迹。
现场并不混乱,在场三个陌生年青女性清醒冷静,看样子是丫丫的同学,而丫丫面无表情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是他从来未见过的乖顺。
“娅娅,你还认得我吗?”怎么看怎么诡异,于是楚轻鸿在三个女孩错愕的目光下做了个很白的举动,摊开手掌伸出五指在丫丫面前摆了摆,小心翼翼地问。
没反应,他被完全的无视了。
完了,丫丫的老板长得人模人样还挺帅,可怎么这么白啊?小然和戚黛、管嘉彼此交换了一个大家看法一致的眼神,开始思考让他过来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了。
“走吧,我送她回家。”楚轻鸿确认丫丫醉了,清了清嗓子又是很认真的样子,对那三个明显满脸不放心的女孩补充:“送到楼下你们送她上楼吧,我是男性必竟不太方便。”小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戚黛放松了防备和轻微的戒心,管嘉露出了一个微笑,而楚轻鸿在说完转身的那一刻,已经将这三人的脸色看在眼中,边往外走边微不可觉地笑着摇了摇头。
管嘉是最后一个离开丫丫住所楼下的,看到她上了出租车后,隐在暗处的楚轻鸿开始上楼。
的确,他只送她们到了丫丫楼下,可是他也没有走。
开始的时候他本来是想驱车离开的,可是想到KTV和坐车上时丫丫一反常态的乖巧,突然心里就有点痒痒的。他何尝见过这样的丫丫,从来就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存在着的人,有那么点呆、有那么点任性、有那么点无所谓、有那么点特立独行,就是没有乖巧听话的因子。
酒醉了的她,听话乖巧又对外界恍若未闻,每一种面貌对他都是一个强大的吸引。
虽然她的同学都告诉他,丫丫是因为聚会太高兴了所以醉了。可是楚轻鸿心里非常清楚,她肯定是忘不掉原来的男友。最近他带着所有人加班加点,大家都颇有怨言,而向来不会掩饰情绪的丫丫却从未抱怨过劳累,似乎想用工作将自己淹没。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原因。
于是他将车开到一个死角位,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待。
到了丫丫家门口,楚轻鸿掏出钥匙轻手轻脚但非常熟谂地开了门。这房子是他二姐的,早就送给了他,给丫丫钥匙时自己早就留了一套。
屋子丫丫已经搬进来住了将近一个月,略显凌乱,不如他带她搬离的那间房子整洁。
现在只是傍晚,夕阳的光辉顺着阳台和窗户的方向洒进来,制造了一种朦胧的张力。下意思地屏住呼吸,楚轻鸿握紧的拳心微有薄汗,有一种做贼似的紧张。的确,他现在的行为和贼也没有太大区别…
屋子很静,丫丫的房门紧闭。
楚轻鸿仿佛感觉酒醉的人是自己,有一种异样的冲动和昏眩感,不断地深呼吸和吞咽着,站在房门口几度伸手又缩回。
将手一寸寸地往前递,在握住时搭上另一只手往回拉紧,他蹙着眉紧紧抿唇、浑身肌肉紧绷,轻轻地几乎做到了无声地将门扭动,蹑手蹑脚地整个人贴在门前往前推开。门开的那一刻他吓了一大跳,丫丫并没有睡着,而是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地仰望着屋顶。
“丫丫?”他的心怦怦跳得极快,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可是他强自压下那阵因惊吓而带来的恶心感,很快镇静下来,轻轻唤她。
她听而未闻,他放下了悬挂中的心,走过去床边挨着床坐在地上,手正好平行放置于床边。他的两根手指竖起,做出人字行走的姿势,沿着床边慢慢地攀过去,攀到丫丫的手边,当触碰到的那一刻他浑身一震手一顿住僵持着。
然后,他的手指微颤,气息不稳地又沿着丫丫的手背,慢慢地往上攀,顺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一直攀一直攀到她的肩胛处。
大概只是过了十几秒,在楚轻鸿心中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那里,是她睡衣领子的开口,那几个同学很细心地替她换上了睡衣。睡衣只是普通地T恤,纯棉质地白色密实,可是看在楚轻鸿的眼里,却平添了许多诱人暇思。
真正的诱惑,不在于性感暴露,而是你心里的那个人,穿着薄衣尽管再密实,也会有肉香媚意透过布料,闯进你的鼻翼撞入你的心中。越是不露,越让人心里有着细细的爪子、柔软的羽毛触动般轻捻细挠,痒得骚动。
她像尊偶人般,仍然除了偶尔盯累了天花眨动的眼外,任着他的手指爬上她的肌肤,不去阻扰。
他的气息从鼻子喷出来都火烫火烫的,而且粗重。
不住地进行着吞咽的动作,声音大得震动着自己的耳膜。他的手指仍然悬于她的衣领,感觉像是古代的将领正处于攻城掠池的存亡中,进一步,可得天下却失了人性,退一步,万念俱灰却保了形象。
进或退,一念之间。
那薄薄的布料,探进去可想象是怎样的美好,楚轻鸿感觉头脑越来越发晕发混,心底有一个带笑的影子在不断地冲自己叫嚣:剥开它!剥开它!
楚轻鸿一直不是君子,也不屑于当个君子,这个机会在KTV时就已经看在眼底乐在心里。或许,是更早一些,在他将这所房子供给丫丫租住时,他心里就存下了这个念头。
有朝一日,他就要在这间屋子里,尽情品尝她的美好!
现在,机会正正就在眼前,可是他却迟疑了。她醉了,他大可在事后告诉她彼此是因酒醉而失控,然后趁机向她示爱进攻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他楚轻鸿的字典里,只有得到这两个字,而不会存在退让。现在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还会含有另一丝意识,告诉他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做。恐怕,一旦她清醒了,会恨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有什么样的恨,比得不到和失去更叫人愤恨?
他像是下了决心,毅然将手从衣领处探入——
不仅是手,他整个人也长身而起,弯起腰覆盖在她的头顶在她身上洒下一片暗影,阻碍了窗外已渐暗的光线。
她的呼吸离他很近,带着酒精的味道,却另有一种阳光柠檬味的甜香,像是衣物在阳光下晒出来的温暖,充斥着他的鼻端和涨满他的身心。
同样的他的气息也从头顶一路向下,将她笼罩起来,呼吸间开始带有年青男人的味道。阴影、视线的阻隔、气味让她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不再像之前的波澜不兴神情木然,她开始挣扎。
虽然酒醉的她不能自控,可朦胧的意识中,正在敲着警钟,这个气息味道不对,不是她记忆中深深惦念的温柔。
“不要动,嘘,我会很温柔的——”他手忙脚乱地压制着她,手不得不伸回来两手按压住她挣动的四肢。楚轻鸿极力表态安抚着,却惹来她更用力的挣扎,在丫丫的潜意识发现连声音也不对了。
两人在磨擦中,他的眼神终于对上她的。
章24 见面吧
那双眼睛还是没有回复平常的犀利清明,可是,里面却有着一种执着,晃过楚轻鸿的眼,让他不由自主地被震慑,放缓了掠夺的行径。
碰不得!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执着是一种不惜一切的坚持,抗拒不了他也会在事后毁了她自己。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用手盖住她的眼,不让她再看向自己。
粗声粗气地命令:“闭上眼,睡觉!”
她立刻直挺挺不动,闭上眼睛。酒劲还没过呢,人在意识不清时有时会有一种潜能,知道危机的临近,而做出反抗。刚才,丫丫就是那样的状态。
当他不再对她出手时,她又成为了那个醉酒听话的木偶人丫丫。
听着她的呼吸声从急促慢慢平缓,楚轻鸿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他的呼吸节奏不稳,身体的状况让他有点难受。坐在床边的地上,他岔开腿屈膝双手肘撑在膝上,单手支头扒拉过头发扯紧。
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将她办了。
就算她会挣扎,可是女性的体力和男性是不能比拟的。
楚轻鸿一直知道自己什么样的人,想要就要得到才是他的人生格言,而且以他的条件,他不觉得他和丫丫一起是对她的委屈。他是认真的,在一起是迟早的事,相信她一定会发现自己将是她做过的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今天就是下不去手。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慌乱,让他心疼。
下意识地扯着额前的头发,楚轻鸿静静地等待纷乱的心情过去,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可是就在丫丫身边聆听着她睡着的呼吸声,他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