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议室里,投影机不断播放着新闾,跑马灯闪烁着最新进度,看起来试用过新药品的人,全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几名情况较为严重的患者,在送人病房俊急救无效,尸体仍在持续腐蚀中。
注意力并没有摆在投影萤幕上,殷琳好奇的看着冯健指挥他的弟兄们,将一箱一箱的骨董洋娃娃抬进储藏室里,夸张的招了招手希望能引起那个高壮的男人注意,可惜冯健一个拐弯消失在转角处。
“那是从方咏芯女士那里收集回来的诅咒娃娃,她已经不需要了,过几天再让阮杰销毁它们。”主任走进会议室里,第一眼就瞧见了殷琳目光中的疑惑,简洁有力的回答。
“不需要了?』殷琳很惊讶,他们先前还在讨论如何应付巫毒,毕竟,不论是她还足管彤的法力,都没办法对抗,怎么才一转眼,古董娃娃就失去作用了?
“好像是她的仇人全死了吧?听说是意外,你的委托人,是方氏姐妹最后的仇人,因为氧气管线让椅子压住,就这样窒息而死,可能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专程来收拾他了。”原本看着新闻的阮杰,半转身体的补充着。
“郡方咏芯跟方咏莲呢?”吴进关心的追问,他后来有到那个小乡镇去做一次调查采访,不管是从学术或是私人立场来看,他都无比同情那对姐妹,正当时那个年代,方咏莲竟然能学得巫毒?他一直认为有必要好好研究这一点,可惜她已经死了,灵魂又不晓得飘荡到哪?
“这点又更奇怪了,你相不相信一个身里有两个灵魂?方氏姐妹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故意制造悬疑的气氛,阮杰刻意压低音量。
“你怎么不说她人格分裂了?”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殷琳破教导着相信凡人的身躯有一定的极限,负荷不了两个灵魂的重压。
“哇…你说话愈来愈像那只瘦得要死的竹节虫了!”阮杰略咯的笑着,原本就够烦燥的殷琳差点没飘出火来,吴进连忙安慰又安慰的平息她的怒气。
让会议室内的诡异气氛弄得一头雾水,终于收藏好那些骨董洋娃娃的冯健,领着他的弟兄们鱼贯而入,小声的报告着法玛药厂寻求他们的协助。
“法玛药厂?”扬高半边细眉,殷琳就知道这个事件与他们联盟有关,果然牵扯上那个神秘兮兮的药厂。
她对那个提供特殊药物给亚丽及元的药厂没什么好感,那两人的情况并不是靠吃药就能解决,只是他们一直拿不出有效的办法,又或者根本不想解决他们的问题,所以才这样继续治标不治本的干耗着。
“今天出事的正是他们的研究员,而那批喷雾式的除皱药剂,与之前他们遗失的类肉毒杆菌是属于同一类产品,他们原以为已成功稳定药性,看样子,他们还是失败了。”主任将目前得到的资讯,提供给在座的人知晓。
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先找回那名失踪的女研究员,不论她的目的为何,她可以利用这些药剂杀死在庆祝会场的人,她就能对这个社会,甚至整个世界造成更巨大的伤害。
“他们『以为』?”非常的不以为然,殷琳及阮杰异口同声的冷哼一声,她们都是女人,也都有共通的病症,爱美。如果她们在现场,听说了这个喷雾式的除皱药削真的有效,她们绝对会弄一罐来朝自己狂喷、猛喷,试想想那种滋味,皮肤让类肉毒杆菌啃食得一点也不剩,光是冒出这个念头,就够让会议室内的众女性不由自主的打了数个冷颤。”那批新药样品,也破证实了极下稳定,为了不让其它人误用、灾情扩散,法玛药厂希望我们提供人手,帮忙将药品运回处理。”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可是一想到药厂那里的研究员全都没什么应变能力,冯健决定还是由他的人马来运送这些危险性药品比较保险。
正当众人还在讨论、分配着工作时,突然间警铃大作,头顶的红灯抂闪,冯健先是一愣,随后立即街了出去,这种紧急的状况,只代表一件事,元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走到元专属的房间,冯健就让正在做着”例行观察”的亚丽吓了好大一跳。本来,这个小女孩有时处在失控状态时很吓唬人,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整个人像通电似的弹跳着,连带椅子、仪器全部嘎嘎作响,亚丽浑身打颤的狂冒冷汗,牙关即使紧咬着仍然听得见咯咯的颤抖声。
“快!快拿镇静剂!”主任面无表情的吼叫着,殷琳、阮杰两人扑下前去压住地,就怕这小女孩在失控中会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元?元你怎么样?”冯健顾不得亚丽的情况如何,他现在只担心单独的元没人照顾,头顶的红灯仍然闪烁不已,没时间让他多加考虑,疯狂的按着连通房间的门锁,冰冷的空气向外窜出。
跟在冯健身后准备帮忙的吴进倒吸了一口冷空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元,曾经他有些吃味殷琳这么在乎、关心他,可是当吴进亲眼见到这各男子时,他发觉一切都是多余的,再多的在乎、关心,也无法阻挡元一步、一步迈入死亡。
房间里只有一种颜色,白,如果游乐棋因为不健康而瘦得像只该死的竹节虫,那么元则是因为濒临死亡,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浑身上下的毛发全都掉光,枯瘦的外貌让他原本应该漂亮、英俊的面孔变得惨白、空洞。
坐在轮椅上的元,也像亚丽一样通电似的浑身发颤,只是他的瞳孔逐渐的转为纯白色,吴进并不是很了解这种现象,但是理智告诉他,这绝不是好事。
“快!快帮忙!”冯健大吼一声唤醒吴进,他需要对方帮忙扶住元,进而替他注射镇静剂。
“可是…可是…小琳说不能碰他…”吴进迟疑,殷琳再三警告过,如果哪天有机会见到元,绝对不可以接近,也不可以触摸他。为什么要待在这间由特殊材质盖起的房里?为什么所有器具都得是纯白色?因为即使是一丁点的颜色,都会造成元的负担,更何况是一般人如潮水般涌入的思绪?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冯健又吼了一句,他跟元的感情与一般人不同,他们认识非常、非常久了,从元还是个正常的男孩开始,他们就已经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冯键发过誓要保护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元一天一天衰弱、死亡,冯健只有尽可能的延续他的生命,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只希望元能活下去。
正当吴进一手扶着点滴、一手扶着元时,突然间,元像是遭电击似的跳了一下,外头的亚丽则疯狂的尖叫不巳,五官开始失控的冒着鲜血,又是一阵混乱。
跟着,所有声响骤然消失,元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亚丽默然的瘫在她的”观察椅”上,然后元抬起估柴似的手臂指着某个方向,乳白色瞳孔转成一片漆黑。
“未来…”
不确定元是不是有开口,只是众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轻柔,空洞的隐含一股绝望。
“什么…什么…?”拿着针,冯健不知该不该注射下去,元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而亚丽开始进行他的”观察”。
一起的灯光告诉闪烁,银幕上的雪花不规则的跳动着,所有的超级电脑开始自动自发的记录一切。
“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去看个医生?你的体温还是很高啊!”关心、紧张的跟在游乐褀身后,管彤奸心的送他回家,一路上已经碎碎念了十来分钟了,若不是游乐褀实在觉得太累,他真的很想再给那个漂亮的模特儿两三拳,看看能不能让他安静一会儿。
“管彤,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闭嘴?”叼着尚未点燃的雪茄斜眼恐吓着管彤,后者愣了一愣,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果然还是猎人啊眼神就够叫他害怕了。找出钥匙插入锁孔里转了一圈,游乐褀的俊眉不由自主的皱起,有人闯入?三段式的大门门锁,如今只转一次就开?是哪个不长眼的混帐敢闯进他家里?
“有人!”小心的推开门,游乐棋顺手抽出鞋柜旁的高尔夫球杆,管彤惊吓的盯着他的背影,有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门旁摆上一支高尔夫球杆,重点是,一看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打。
客厅里电灯全都亮开,厨房内传来曦曦嗖嗖的声响,游乐棋面色不善的拎着高尔夫球杆走了进去,正巧瞧见他的小助理洪俊铭正低头打包垃圾,一脸茫然的回望着游乐褀,而这个男人刚刚差点就一杆子朝他脑袋砸下。
“你在这里干嘛?”恼羞成怒的扔开球杆,游乐棋劈头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管彤斜眼瞄了他一记,这家伙每回都用如此暴力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过错,明明就是游乐棋差点打伤人,他总可以先发制人的指责别人不对,偏偏让他这样一吼,洪俊铭果然以为自己理亏的不敢抬头。
“我…我是来打扫房子的…”像只小虫似的嘤嘤嗡嗡,洪俊铭明明是个高大帅气的年轻小伙子,跟在游乐棋身旁妤一段日子,偏让那只竹节虫欺压、冷嘲热讽的没剩半点自信,他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回答,说是罗文凯派他来照顾游乐棋的食衣住行,可惜让那一双鹰隼似的锐利眼睛一瞪,连屁都不敢放。
“好了,你可以先走了!”不忍心看那个小伙子继续被欺负,管彤摆了摆手,制造机会让他赶紧逃离现场,游乐褀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可想而之,他的脾气也不会太好。
“可是…那个房间…”为人就是太过老实,洪俊铭指了指一间上锁的房间,他没将交待的任务处理好,他会良心不安。
“不必了!那里改建成暗房,很久没用了!』没好气的燃起雪茄,游乐棋不想再理会的自行翻翻找找冰酒,对付头疼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痛死算了!
不放心的看了看游乐褀、再看了看管彤,洪俊铭最后只好整理、整理自己的背包,安静、听话的离开。
看着他垂下头的背影,管彤都觉得不忍心了,游乐褀其实并不是个坏人,但是对于其它人的关心,总是拒绝得那么彻底。他很想知道游乐棋的内心世界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可是他发现,他没办法对游乐褀施展任何法术,也讦是潜藏的畏惧,也或许是心虚,总之面对着游乐棋,管彤就是显得一筹莫展。”你可以不必对他那么凶恶的。”抢过游乐棋手中的冰酒,管彤像个老妈子似的开始替他收拾房子。看来,罗文凯完全所托非人,洪俊铭那小子笨手苯脚,只会把屋子弄得更乱更糟。
“他跟着我,是为了学习摄影、当个撰稿人,不是来替我打杂的!那个笨蛋…”绷紧俊睑的狠睑管彤一记,游乐褀终于还是放弃自他手中抢回冰酒,伸伸懒腰的瘫在沙发上休息。
难掩心中笑意的扯了扯嘴角,管彤斜眼瞄了瞄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游乐褀,一个处处拒绝别人好意,但是又不自觉替其它人苦想的家伙,应该算是好人吧?管彤坚信,游乐褀并不如他自己想象的那么一无可取,甚至,愈是了解他,愈觉得他是个值得交往的对象,当然,前提得是游乐褀下不厌他啊!
“喂,你会不会饿?我可是一点东西部没吃哩!”相处的时间久了,管彤开始愈来愈大胆,除了偶而还是会让游乐褀锐利的眼神吓了好大一跳之外,其余的时候,他开始敢在他身旁打转,死赖着不走,想当初他可是连殷坚的公寓都有办法住进去,游乐褀会难搞过那个家伙吗?他就不信以他的魅力会摆不平。
“…冰箱没有东西…走吧!出去吃!”顿了一下,游乐褀不知道是在考虑该不该拒绝管彤,还是在考虑他自己是不是真的饿了,总之这个男人停了好一会儿后,才站起身字,将外套扔给管彤,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己家,连大门都懒得上锁了。
专注的处理苦记录下来的画面,因为元陷入昏迷之前,只是喃喃的说了声”未来”,使得所有人万分紧张的盯着雪花乱跳的画面,不管是好是坏,能够窥伺未来总让人肾上腺素失控抂升。
“阮杰,你怎么搞的,弄了这么久还是一点画面都没有?”语气很明显不耐烦,冯健在确定了元没有大碍之后就紧盯着萤幕等待分析的结果?没想到一等就是大半天。
“我怎么知道?记录里就是这样!”不认为是自己操作失当,阮杰火红色的头发闪了闪,她不容许有人质疑她的专业。”难道…这就是未来?”沉吟了半晌,吴金眉头深锁的说着,来了用力的握了握殷琳的手,他需要知道她在这里,他希望在最后一刻来临时,他们还能这样不离不弃。
“这算什么未来?什么都没有…”冯健气急败坏的嚷了一句,突然所有人全部静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这便是阳间的未来,阳间,没有未来!
高级餐厅外头,排满了等待座位的男男女女,管彤轻松的哼着歌,越过众人,当中还稍微虚荣的享受了一会儿众人混杂着羡慕、妒嫉的目光,和服务台的漂亮女店员聊了一下,马上就有人替他准备好座位,有时你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确实比较吃香。
“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如果被八卦杂志拍到,你跟我来这种店吃饭,阿Paul那个死娘娘腔会杀了我的。”微微的拧起眉,游乐棋不喜欢在这种高级餐厅里吃饭,最大的原因是这里禁烟,如果没办法将雪茄叼在嘴里,他会没有安全感。
“怕什么,你不也是杂志的自由撰稿人?况且,这里的餐点真的很棒,我想吃很久了。”嘟着嘴撒起娇来,管彤的一脸馋样让游乐棋只能高举双手投降。
餐点,确实像管彤说的那样,十分可口,只是坐在这里品尝,游乐棋有些魂不守舍。第一,这里禁烟,等待那一盘盘随主厨高兴慢慢端上来的法式料理,游乐棋觉得自己吃完所有菜色之后,可能会因为缺乏尼古了、焦油而死亡:第二,这里放眼望去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他跟管彤的桌子偏偏破安排在正中央,他也就罢了,充其量不过就是高瘦了点,管彤可是个个名人啊!三不五时就会有奇怪的目光射向他们…
第三,这点是游乐褀最受不了的地方,不知为何,他总是能听见邻桌的对话,更诡异的是,似乎整间餐厅的对话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生气的生气、愤怒的愤怒、伤心的伤心,只要是类似于负面的情绪,就好像电影情节一般被无限扩大,整顿晚餐吃起来心浮气躁。
“你还好吧?”唯一不受影响的大约是管彤,可能下是因为他狐仙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心情太好,虽然有点小使诈,故意带游乐褀到这种地方享用晚餐,但不能否认的是,对方也很喜欢这些料理,即使还你到情侣般浓情蜜意,管彤已经很满足他们之间的进展了,他不会放弃的!
“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怪?”
一直注意听着隔壁桌那对情侣的谈话,游乐褀脸微微拧起俊眉,原本只是一点情人间的小摩擦,最俊不知为何演变成口角,互相攻击,现在眼看着就要闹分手了。
不只隔壁桌,整个餐厅里的人都怪归案的,如果稍微留心,还能发现马路上的行车也不太正常,火爆、互不相让。
激烈的摇着头,管彤误会了一游乐褀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气氛有点怪』,这故意带池来到这种情侣式餐厅用餐,心虚又尴尬的笑了两声,后者则是完全没有在意,继续注视着邻桌的动静,弄得管彤也好奇起来,修练了数百年的道行,观察力自然比—个平凡人更加敏锐。
很快的他就察觉一股特殊的气场笼罩这附近,一种微小却又难以根除的恶念漫漫的扩散着,渗入每个人的心里,只要你的一个念头打些微偏差,恶念便能立刻人侵。
“嗯…你吃饭了吗?”脸色一变,管彤明显的感应到四周气氛的不对劲,他知道再待下去肯定会发生事情,他自己倒无所谓,不要连累了无辜的游乐棋。
“嗯?”
才将切好的牛肉送入嘴中,游乐褀狐疑的回望苫管彤、他看起来像是吃饱了的样子吗?—个正常男人的食量能够这么小啊?只不过看见管彤那种坐立难安的模样,游乐褀恨识相的放下刀叉。
“我送你回去!”拿走帐单、抄起外套,管彤拽着游乐棋的手腕快步离开餐厅,后者还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回望着人,他从来没想过看起来娇生惯养的管彤,居然还有如此强势的一面,看来、他得重斩评估这个人了。
“记住,今夜就待在自已家里,哪都别去!”神情严肃的命令着,管彤不等游乐袒反应,将人塞回他的公寓之俊,不慌不忙放下结界保护。
管彤心跳失控的飞块,今夜肯定有事发生,虽然他掐指—算从来都下灵验,但是那突如其来的恐惧异常强烈,让人莫名的有种下祥的预感,今夜肯定有事会发生…
搞不懂管彤反反复覆的行径,前一秒钟似乎很享受跟自己的”约会”,后一秒钟却又像变了个人,强硬的将自己拽了回来,就差没扔进屋里,游乐褀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看来他得重新评估的不只管彤的个性,还有他的力气。
开了瓶冰酒灌了两口,游乐褀倒在沙发上长长的呼出口气,这一阵子他头疼的毛病似乎没有好转的迹象,止痛药只能暂时舒缓,可是很快的,那种脑袋快要涨爆似的剧烈疼痛立刻卷上重来。闭上眼睛,太过疲累的身体很快就放弃挣扎,游乐褀的意识毫无抵抗能力的被拖入黑暗里。
回到模特儿经纪公司,管彤愈想愈不对劲,凡人肉眼瞧不见的恶念,像股黑气在这个城市间慢慢扩散,已经到了铺天盖地的境界,咬了咬牙,管彤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即使自己的道行不够高深,但他仍能出一份力,至少,他该为殷琳他们搜寻到创世女神的下落。
空狐族有道法术能搜寻不具生命的物品,管彤知道,女娲收回了四件玉器及长生石后一直配戴着,他还知道玉葫芦的前两任主人是何弼学及殷坚,他认得他们俩的”气味”。
一开始没把握找到女娲的下落,是因为天地之大无从找起,创世女神法力之强大足以上天入地,他根本没把握能找到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见到过她,就在这个城市里,要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当中,搜到那只玉葫芦,管彤自问自己还有这点道行。
闭上眼睛,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的念着咒语,一道淡蓝色的光芒自管彤身上慢慢散发,蓝光像丝线般不断向外延伸、再延伸,他可以感受到蓝光到达的每个地方,那就是他的眼睛、他的耳朵。
蓝色的光线开始朝某个特定的方位聚拢,最后笔直的射向那个地方,蓝光的尽头是一个佩戴玉葫芦的纤丽女子,有着和林幼乔一模一样的脸,那个女人,侧着头、看着这个方向,冰冶、毫无情感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管彤。
“啊!”猛吸口气的睁开眼,管彤惊吓不已的连退数步,那个纤丽女子就站在他眼前,前一刻,她远在天边,后一刻,她近在眼前。
不含情感的冰冷眼神,静静的盯住管彤,郡名纤丽女子并没有张口,可是有股轻柔却威严的声音毫不留情的钻入管彤脑中:亵渎神祗将遭到天谴。
“你…你…”
明明知道自己该勇敢一些,管彤却止不住的发颤,面对着创世女神,那种浑身冒着寒意的畏惧感便会油然而生,不管你愿不愿意,那种想下跪、顶礼膜拜的冲动不断的叫嚣着。
创世女神并没有让管彤说完话,略微抬起手,一片柔和的霞光就这样包围住他,霞光外,所有的花草植物突然变得茂盛,霞光内,管彤却像被抽干了气力似的慢慢跪倒在地。
她是创世女神,能带给这个世上生命,却不能取回,一如她无法亲自灭世一般,但是,她却能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毫不留情的转移给别人。
正当管彤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被抽干时,经纪公司的大门咯啦一声破打开,女娲嗖的一声消失不见,独留下管彤浑身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管彤!你还好吧?”同经纪公司的其它几位模特儿冲上前,跟管彤比较起来,他们自然平凡许多,但是以凡人的眼光来看,已经够惊世骇俗的迷人了。
“没事…可能是饿昏了…”尴尬的笑了笑,管彤随便编个说服力十足的谎言,干他们这一行的,有哪个曾经吃饱过?
“你别太拼了!已经够出风头了啊!”其中一名模特儿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杂志,管彤又一次的登上封面,这是他们其余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容貌、身材已经到达非人境界的管彤面前,他们渺小无比。
“不努力不行。”瞎掰着场面话,管彤现在没功夫和这些同事多攀谈,他虽然看不见,但仍能感觉得到女娲在暗中窥伺着,那股浓稠的黑色恶念已经悄悄的在这里漫延,他得赶快将这些人驱离,免得受到波及。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先走吧!我没事了!”硬是挤出个和善的笑脸,管彤紧张的盯住那些浓稠的黑色恶念,希望在侵入那些同事们之前,能平安的将他们送走。
可惜,人往往在无意之间招致怨恨,即使友善、热情如管彤,也不能避免。那些人对他的妒嫉,早就在心底生根发芽,也许在平日里不曾浮现,加上管彤对
待他们真的又客气又热情,就算真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也不曾有什么过份的念头,可是现在却不同,恶念渗入他们的体内,再微小的妒嫉念头都被无限放大!
一瞬间每个人都失去理智的扑向管彤,只有撕碎了他,将他拉下云端,自己才有可能跺着他的尸骨登天。
“唔…唔唔…唔!”其中一名模特儿自背后勒住管彤的脖子,伸手捂住他的嘴,平日里看来斯斯文文的人,如今却面目狰狞,使劲的按倒在他怀中挣扎着的男人。
不只是他,另外几名模特儿也纷纷扑向管彤,撕开他的纯丝质衬衫,强行分开他的长腿,为的就是让正在逞凶的那个男人,动作能更加方便、残暴。
“快!快按好他!”拿着摄影机的男人疯狂叫喊,在这一瞬间,他们全都失去了人性,只想发泄他们一直以来的不满、妒嫉,用这种下流、卑劣的手段去攻击另外一个人。
他们完全不在乎这样是不是会伤害到管彤,脑海中只记得一件事,唯百如此,唯有拍下这个不堪入目的影片,才能彻彻底底的威胁到管彤,一次狠狠的将他的人生完全摧毁。
“老天…老天…没想到这个滋味这么好!”正在管彤体内逞凶的男人,边喘气、边规律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每一下都让管彤尝尽撕裂般的痛苦,宛如在地狱中受刑。
“好了!换人了、换人了!”负责按住猎物,在一旁观看的几人,被这景象、声响撩拨的不能自己,催促着先前那个男人,末了甚至推开他,拉起管彤,迫使他趴跪着接受第二名凶徒的贯穿。
心跳太过激烈的跳动,管彤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这绝不是他所想象的性爱,粗暴、毫无理智,那些不断侵犯他的男人们,完全不像他的同事、他的朋友,所有人都失去了人性,只知道一再的将自身的凶器硬是挤入他身体里。
“别拍脸!你这个白痴!别拍到我们的脸!”也许是太过投入,又或者是不熟悉操作,负责拿着摄影机拍下整个过程的男模,不知不觉的退了几步,意外的
将其它人可怕的模样摄入影片中。扯着管彤头发,强迫他用嘴服务着的那个男人,意识到自己伙伴的白痴行为,忍不住的咆哮着。
“换人了、换人了!”
身体又一次让人粗鲁的掀翻,管彤来不及喘气,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这一回,用力顶进他身体里的男人,似乎很享受变态的性行为,除了粗野的抽插之外,他还伸手掐着管彤的颈子,愈是兴奋,手上的力道愈猛,管彤不断的挣扎想推开,其它人误以为管彤想反抗,连忙拉开他的双手、双脚,用力的按住以便让那个男人继续行凶。
“等等,情况好像有些不对!”突然,有个男人惊吓不已的松开手,其余人不解的望向他,然后也察觉到不对劲,从刚刚开始,管彤便不再挣扎,瞪大的双眼空洞,毫无生气。
“老天!他…他死了!”所有人害怕的退开,失去支撑的管彤瘫倒在地上,颈子上一圈可怕的瘀青,瞪大的双眼无言的望着天空,像是控诉、也像是最后的留恋…
猛吸一口冷空气,游乐棋自沙发上惊醒,该死,他怎么会做这种恶梦?管彤让他那票看起来也挺娘娘腔的同事们强暴、轮奸,最后甚至被活活掐死?抹了抹脸,游乐棋被吓出一身冶汗,都不知道是因为梦见管彤被杀死,还是因为梦见他被男人侵犯?…也许,光是梦见他就够诡异、惊悚了。
“他妈的!”睡意全消,游乐棋抄起茶几上的冰酒,早让他灌得一滴不剩,不情不愿的拖着沉重身体晃进厨房,幸好还有几罐啤酒,应该没有过期吧?
清凉的啤酒灌入口中,沿着喉咙滑入食道,冲击着胃部,游乐棋的脑细胞重新活动起来。
静静的回想那个恶梦,游乐棋愈来愈不安,那看起来不像梦境,根本就是真实发生的惨事,即使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拥有这类特殊的感应力,游乐褀仍希望自己真的能够预言,这样才能来得及阻止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