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回忆老头的话,也没发现说是必须要组队的,就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干吗白白给他们搭便车,你弄一个个人独资小组。”裴铮仍开毛巾,往后靠了靠。
“你压到我的腿了…个人独资小组,亏你说的出来。我自己能行吗?人家不会笑话我吗?”韶华缩了缩腿。
“怕什么,你一个人做的比他们一组人都好,看谁敢笑话你?”裴铮扯了扯她的腿,示意给自己靠。
“我凭什么比人家做的好啊,唉,笨死了都…”韶华老老实实的支着腿给他靠。
裴铮靠的很舒服,心情很愉悦,顺口就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韶华撇撇嘴说:“你能干嘛呀?你又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裴铮歪着头斜视她:“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把课题拿来。”
韶华稍微来了精神,想看他怎么吹牛,把几个选题给了他。
“得,你睡觉吧。”裴铮过足了瘾,今晚韶华真是温顺。不过人不能太贪心,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
韶华“哦”了一声,又躺下身来。把头埋在枕头里,睡前还不忘对裴铮嘟囔一句:“帮我把空调定时了。”
这两天韶华过的很轻松,她忽然觉得不那么憋闷了,虽然那群女人还是在排斥她。她只要安心看看书,复习复习,午觉依然在楼梯上睡。晚上回来买点菜,做几个简单的小菜,打着游戏等着裴铮回来吃饭。日子过的很悠闲。
这两天,裴铮有点忙,回来的有点晚。吃晚饭时,韶华问过他是做什么的,他只神秘的笑,不说话。韶华“切”了一声,扔下碗筷跑去打游戏。
裴铮洗完碗后,开始给她研究课题。两台笔记本并排摆在桌子上,韶华偶尔也伸头看看裴铮运指如飞。游戏打雷了,她就趴在桌子上看裴铮,越看越觉得养眼。忽然,她脑中一抽,问出来这么一句:“你有女朋友吗?”
裴铮瞥了她一眼,发现她花痴的眼神,忍不住开始笑。
韶华脸上一热,发现自己太花痴了,又补了一句:“或者男朋友?”
裴铮更是哈哈大笑,伸手挠挠她的头,很有兴致的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应该有,而且很多,你后宫很庞大吧?”韶华双手伸直趴在桌子上伸懒腰。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裴铮又敲了几个键,最后搞定。
“看你长的那个样儿就知道了,招-蜂-引-蝶-呀。”最后几个字,她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嗯,我当你是赞美。”裴铮点了保存准备关机,转过头说,“那你刚开始怎么没被我招来啊?还讨厌我…”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火眼晶晶,一眼望下去就知道你后宫太大,一入后宫深似海呀,我才不要。”
“你要是来了,肯定艳压群芳,怕什么。”
裴铮笑的很是邪魅,让韶华小心肝砰砰直跳。她冲着裴铮大声的说:“你不要这么笑了,太妖孽了!”
“哦?被魅惑了吗?”裴铮又眨眨眼。
韶华作势翻着白眼倒进沙发,抚着胸口道:“太妖孽了,真是作孽啊。”
裴铮大笑,不和她闹了,叮嘱一句“明晚给你讲解一下”就去洗澡了。
这一晚,韶华睡的很安稳,连从沙发掉到地上都不知道。裴铮晚上起床去卫生间时发现她裹着被子在地上睡的很香。
走过去,想给她抱到沙发上,可一看,真觉得那个沙发太小了。想了想,就把她抱到卧室的大床上了。两人并排睡了一夜。
早上韶华起床时,裴铮已经买完早饭了。她揉揉眼从床上爬下来,站在门口问裴铮:“我竟然跑到床上来睡了,没有吓到你吧?”
裴铮没明白她的话,刚想问,她又嘟囔一句:“每天晚上我都会掉到地上,可每次都是就近爬到沙发上的啊,昨晚跑的有点远…”说完,她就去洗脸刷牙了。留下裴铮一口豆浆喷到了桌子上。
第二天中午,韶华又在楼梯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看她,睁开眼,没有人。她奇怪的抓抓头,这两天好像都会出幻觉,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人在身边,可睁开眼又没有人。这几天连续出现诡异现象,昨晚她又半夜跑到大床上睡了!她觉得她该去医院看看了。
下午就是研究成果展示了,韶华握着U盘胸有成竹的坐在凳子上。裴铮的分析角度很独特,切入点很巧妙,PPT做的很精美,再加上昨晚裴铮给她讲解的很透彻,她几乎又要星星眼了。就连他臭屁的模样,她都忍受下来了,而且竟然觉得很帅!她发誓,等一会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去,把那群女人都震住!
美梦做的正开心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伴随着一声声抽气,傅峙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韶华的实现里。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随即傅峙转开视线,韶华也把视线从他身上转到他手里的一沓试卷上——那不就是上次考试的卷纸吗!
韶华很忐忑,一个劲的甩眼神过去询问:“你到底让没让我及格啊!”
傅峙只回她一个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含义的眼神。
这个完全没有意义的眼神交流,在八卦中群众中,又刮起一阵沙城暴。
傅峙站在讲台上,轻咳一声,示意大家安静,随后他声音清亮:“上一次的测试卷,反映出大家比较真实的成绩,希望各位再接再厉。”
不知道为什么,韶华顿时觉得汗毛倒立,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她提心吊胆的等着卷纸发到她手里。
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分钟的煎熬后,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试卷,以及试卷上那个鲜红的——0分!
第二十七春
这对韶华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虽然她对群众的流言八卦很是恼火,在在对傅峙半信半疑间,在心底还是存有那么一点点侥幸和窃喜的。私以为傅峙也许可能待自己不同,也许不一定像他表面那般冷酷。但事实以鲜红的姿态告诉她,一切侥幸都是悲惨的源头!
四五次深呼吸后,韶华淡定了下来。这种血淋淋的事实,再次教育她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她面无表情的举着0分试卷,对左右转了转,好让周围的人看看清楚。然后在她们诧异的目光中,坦然的把试卷摊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试卷。周围的窃窃私语,仿佛已经入不了她的耳了。
韶华木木的盯着试卷看了半天,视线一直落在那个0分上,实在是看腻了,呼一口气,准备把试卷合上。但一扫之下,忽然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忙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还没等她看出头绪来,旁边凑过来一个头。
“哎…韶华你这名字写的不错嘛。”路人女本来伸头看看笑话,没想到被韶华的名字吸引住了,忍不住夸赞。
被她这么一提醒,韶华终于发现了奇怪之处。
试卷左上角,“韶华”两个大字苍劲有力,完全不是韶华自己的小破字。再把试卷翻到最后,右下角也有一行小字,写着:“多读、深思、虚心、躬行。”
与其相对的,正是韶华自己在考试无聊时画的简笔画——兔斯基在跳舞。
韶华气得牙痒痒,他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不让人及格就算了,竟然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再转念一想,原来这就是那群女人八卦的来源!韶华顿时满头黑线…
她用鼻孔喘气,左右去寻找傅峙,她要赤 裸裸的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一转头就发现,傅峙已经从后面走到自己身边了。
傅峙看了看她的兔斯基,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他伸手指着她的兔斯基小声说:“考试时有时间画这个,都没有时间写自己的名字吗?”
果然是他!韶华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埋怨:“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抓我试卷我能没时间写名字吗!谁让你多此一举的?反正都是0分,要名字有个屁用!”
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韶华火冒三丈,碍于在教室里,不易弄出太大动静,只好怒视他:“你干嘛打我!”
傅峙看似今天心情很好,没有在意她的不满,淡然的说:“不要说脏话。”
“我靠!要你管啊!”韶华肺都要气炸了,她偏就要说脏话,他凭什么管她!
傅峙皱了皱眉,不再理她,举步就走。
留下韶华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差点憋出内伤。随后,傅峙走到哪里,她都用自己最恶毒的眼神跟随到哪里,让他感受到自己强烈的怨恨。
傅峙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对戴眼镜的老头低声说了几句,就在靠门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老头站在讲台上,亲切和蔼的开始上课。
“今天我们就来展示一下上次让大家做的课题研究,呵呵,哪个小组先来?”
底下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相互推搡。韶华气呼呼的握着自己的移动硬盘。她的豪情都被0分给破坏掉了,而且傅峙那个贱人还坐在一旁看,看什么看,她又瞪了眼傅峙。眼一闭,拉开凳子站了起来:“那我先来把。”
老头和蔼的对韶华笑笑,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韶华深呼吸,脑子里把昨晚裴铮的话默默转了一遍,顿觉信心倍增。她放映着PPT,语速平稳,流畅的解说着。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韶华完全没有被其他事物影响,从头到尾她只想着昨晚裴铮跳动的思绪,想着他是怎么一气呵成的解说。
当屏幕最后一页上显示着小组成员:韶华。
韶华朗声道:“这是个人独资小组,出资人——韶华!”
顿时,台下一片寂静。韶华骄傲的笑着,丝毫不在意下面诧异的目光。
忽然,角落里传来三声响亮的拍掌声,虽然老头也跟着鼓起掌来,慢慢,整个教室都是掌声。这倒让韶华惊讶了,她用眼光偷偷瞥了瞥角落里的傅峙,看到他赞赏的表情,脸上一热,匆匆忙忙的回到座位上。
之后,各小组陆陆续续的上台展示。韶华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她想第一时间告诉裴铮:他们成功了!可惜没有电话。她忍不住给歪歪发短信要了裴铮的电话。歪歪大惊,忙短信连环夺命催着问是怎么回事。韶华满头汗的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给裴铮发短信,激动的描述了自己今天的壮举。裴铮回的很快:晚上记得做饭奖励我!
韶华这一次是心甘情愿的回了一个“好”字,裴铮还是很快的回了一个“乖”字。
所有小组的展示完了之后,老头子开始点评,当众表扬了韶华的创意新颖,视觉独特。一节课,韶华都是满心欢喜的,连对傅峙都多了些好脸色。
下课后,她也不管周围想围上来说话的同事,挤开她们就往外冲。乐颠颠的跑到超市里买了菜,还特意买了一条鱼,准备做红烧鱼给裴铮补补脑子。
裴铮七点多才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腥味。他忙冲到厨房,就看到韶华蹲在地上,正在奋战那条可怜的鱼。鱼已经被开膛破肚了,不过是被砍开的,根本不是沿着鱼肚子划开的,内脏一团团的被揪了出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裴铮抚额道。
韶华哭丧着脸说:“我…我忘了买一条杀好的鱼…”
裴铮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说:“行了行了,去洗洗,我来弄吧。”
韶华磨磨蹭蹭的不想走,嘟囔着:“我真是想烧红烧鱼给你吃的,我会做这个,真的!”
裴铮把她往外一推,笑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真的会做。你先去把自己弄干净再来。”
韶华跑到卫生间把手洗干净了,又回到厨房。裴铮已经把鱼收拾的差不多了,她颠颠的跑过去凑到他身边说:“其他的菜我都做好啦,你看看,有酸辣土豆丝,莴笋炒肉,虎皮青椒,还有西红柿鸡蛋汤。”
“哦?做的还挺多呢。”裴铮笑着表扬一句,继续忙活手中的鱼。
韶华也不愿意出去看电视,就凑在裴铮身边,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白天里的事,一边给他打打下手。裴铮也乐着听,偶然回几句。气氛很和谐。
“上次的考试,我得了0分,真郁闷。”韶华摘着葱叶子,愤愤的说。
“怎么这么惨?你不是和那个复制有八卦吗?”裴铮笑嘻嘻的说。
“别提了,那就是个乌龙!我就是那个直接加间接最大的受害者。”韶华把葱按倒菜板上剁的咚咚响。
裴铮推开她,把葱放到油锅里,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乖乖的看书。”
晚上,韶华又开始打游戏,边打边拽着裴铮在一旁指点。裴铮一离开,她就叫唤:“哎哎哎,你快来啊,我这怎么跑不过去了,找不到路了!”
裴铮被她的笨气得无话可说,要帮她打,她还不干,非要自己打,技术又烂的要死。裴铮气的敲着她的脑袋问:“到底是谁带你入门的?!”
“哦,是我自己摸索的。”韶华没听出来他的讽刺,还只顾着找地图跑路。
裴铮无言,把她的被褥铺好了,自己躺进去,远程遥控韶华。
茶几上放着韶华的0分试卷,裴铮拿起来扫了几眼,大笑着说:“你有没有把老师气吐血啊?你这错的可真够离谱的。”
“哎?不会吧,我是照着我后面人抄的。”韶华扭头看一眼又转过去继续打游戏。
裴铮越看笑的越大声。韶华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只好转头问:“笑什么?”
“你是一字不漏的把人家的答案抄过来了,可全抄窜行了!得个0分也不亏。”
韶华惊讶的“咦”了一声,赶紧砍了几刀,结束游戏。跑到裴铮身边坐下来,伸头看了看,叹气道:“唉,反正我也看不懂那一串串的英语,抄错就抄错吧…”
裴铮又翻了翻,把目光停在试卷最后那一行苍劲大字上,许久没出声。
“哦,这是傅峙写的,真讨厌,还教训我。”韶华扁扁嘴,控诉道,“今天我就说了个屁字,他就打我头,还教训我不要说脏话,奶奶的,那叫脏话吗!”
裴铮目光一紧,伸手在她头上拍了拍,说:“他也这么打你的头?”
“对啊,就是这样,气死我了!”韶华拿过试卷,泄愤般的抖了抖,又叹气说,“唉,不过他的字可真好看,比我的好看多了…”
裴铮枕着胳膊,不出声。许久,他才坐起来,一手揽过韶华的肩膀,说:“以后他再打你头的时候,记得要躲,不能给让人随便打!”
“哦,知道了。”韶华显示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随后就发现裴铮的狼爪,忙一把拍掉,说:“你又作死了!还说别人呢,你也不许打我头了!”
裴铮笑嘻嘻的凑过去在她耳边说:“我是例外!”然后又捏了下她的脸,在她爆发前忙跑到浴室里。
韶华站在浴室外踹着门大骂道:“例外你个头!色狼!”
裴铮在里面一阵大笑。
关上灯,韶华蜷缩在被窝里,和古橙发短信。古橙说最近要来上海一趟,韶华在上海快半个月了,熟人就一个裴铮,还是个伪熟人。她非常需要个女性朋友,所以就拼命催着古橙赶紧来。
和古橙发完短信,韶华开始清理手机储存的短信。忽然翻到今天下午她给裴铮发的短信,发现一件诡异的事:她给裴铮发短信时,一时激动,忘了说自己是谁了,只说“今天我成功啦!”。可裴铮回短信很快很准确,完全没有丝毫疑问。
难道裴铮早已经有自己的号码?
翻过来转过去,韶华心里像是长了草,一丛丛的蓬乱着。再想想这几天裴铮的表现,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折腾累了才睡过去。夜里竟然做梦自己被裴铮抱在怀里,一脸甜蜜。
这个惊悚的梦,让韶华顿时醒了过来。
一翻身,韶华一声尖叫。
因为翻身时,压到一个温热的身躯。
裴铮被吓醒了,翻身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懒懒的问:“怎么了?”
韶华抚着胸口喘气,她不好意思的说:“啊,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你继续睡。”说着自己就要下床回沙发上去,一边下床一边还自言自语,“我完了,我彻底得梦游症了,我要去医院看看…”
裴铮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上床,按在一旁睡倒。哄着她说:“行了,就在这儿睡吧,那沙发太小了,免得你又掉下来。”
韶华挣扎着想坐起来,嘴里说着:“不行不行,我得回去睡。你下次记得锁门啊。”
裴铮被她折腾的烦了,长臂一伸,拦住她的肩膀,一翻身压住她,头抵在她肩窝处,低声在她耳边说:“乖,就在这儿睡吧。”
韶华蓦然一僵,全身像被电了似的,从头到脚一阵酥麻。
“裴铮…你,你…”韶华脑子一团乱,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没头没脑。不过她可以发誓,她是想说“裴铮你给我起来”的。
但,话传到裴铮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他侧过身把韶华搂在怀里,轻笑着说:“我在这儿呢,小乖乖。”
第二十八春
一句“小乖乖”让韶华寒毛倒立!她恶寒的想推开裴铮,却抵不过他的力气,更被紧紧抱在怀里。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韶华只穿了件吊带小睡裙,胳膊和大片的肌肤□在外面。被裴铮灼热的气息包围着,韶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裴铮却还一直往她颈窝里蹭,想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越蹭越觉得不满足,温软滑腻的触感引导着他想要汲取更多。不知不觉,唇就顺着脖子流连忘返,悄悄向上逗弄那小而白嫩的耳垂。韶华如触电般的颤抖,说出口的抵抗也支离破碎:“裴铮…呃,你别…这样…嗯?”
“那要怎样?呵呵…”裴铮轻笑,温热的唇从耳际一路流连到唇畔。他支起上身,橘黄色的床头灯下,惊慌失措的韶华显得很生涩,但也很可口。裴铮顿觉口干舌燥。要说刚才是身体的本能,那现在,绝对是顺从心意。
低头,吻上那张水嫩的小嘴。
韶华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思维被感知轰炸的七零八落,完全拼凑不到一起,只能被迫随着裴铮的节奏沉沦。
当最后一件内衣从身上剥离时,韶华猛地清醒过来。她胡乱的捉住裴铮到处点火的手,惊慌的想要推开他。裴铮顿了一下,感觉出她的不愿意。吻了吻她的眉头,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一点点抚平她的慌乱。
此时,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汗珠顺着额角滴落到韶华细致的锁骨上,裴铮还是没能忍住。低低叫了声:“华华,给我好吗?”
韶华想躲,但裴铮没有给她机会,俯身将她纳入怀中。
一声惊叫,一阵疼痛。眼泪滑入发间,韶华哭出声来。疼痛是其次,主要是心底多了一处缺口,空荡荡的疼。
裴铮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手指一直在颊上摩挲着,口里轻声念着“华华,华华,不哭,我在这里”。他心里有一块地方被韶华的眼泪润湿了,柔软的像是手下的娇嫩,仿佛一捏即破。
强忍着欲望,温柔的安抚和倾诉呢喃,一直等到韶华不再哭扁着嘴伸手环住他的背时,裴铮才开始温柔的律动。
橘黄色的灯光越显暧昧,韶华眯着眼睛看眼前裴铮额前随着律动一晃一晃的头发,心里那块空缺渐渐被填满。全身都像是沉在水中一般,心在浮浮沉沉的荡漾着。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引来裴铮的轻笑和加快的节奏。
累极睡去的韶华窝在裴铮的臂膀里,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韶华吓了一跳,忙想坐起身去看闹钟,全身的酸痛一瞬间袭来,提醒着昨夜的荒唐。韶华顿时脸色发白,脑子木了几秒钟才能开始转动。这时,她不知道该用那一种表情。想哭,却觉得矫情,都是大人了,谁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呢。所以她就一副木木的表情,穿上睡衣,下床,打开门。然后继续一副木然的样子。
客厅里充溢着红烧排骨的香味。裴铮刚脱下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抬头就看到韶华呆滞的样子,愣了一下,忙走过去。
他早上醒来时,也有点发呆。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现在弄成了这个局面,韶华不杀了他才怪!虽然他不后悔昨晚的冲动,在那种情形下,他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动情?
大不了从此以后安定下来——这是当时在脑子里猛然浮现的念头。
这从年少时一次荒唐之后,再也没有萌发过的念头,竟然在今天又破土而出了。他吻了吻还在睡的韶华,轻轻下床去准备午饭了。
“发什么呆呢?快去洗脸刷牙,来尝尝我的红烧大排。”裴铮轻轻拥着她,给她一个早安吻,然后笑着把她往卫生间推。
韶华脸上一热,挣脱开他的怀抱,快步走到卫生间里。
对着镜中头发蓬乱脸色绯红的自己,韶华心头乱糟糟的。平时裴铮也会偶尔做出一些暧昧的小举动,摸摸头,捏捏脸,勾肩拥抱都有过。可今天,他一切的碰触,都让韶华有种想死的冲动。因为会让她不可避免的会想到昨夜的灼热和沉迷。
将头埋在凉水里,闷了几秒钟,脸上的热度才降了下去。韶华洗漱完了之后,就坐在马桶上苦思冥想。想等一会怎么和裴铮相对,是像平时一样,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痛骂他一顿,搬家走人,再不相见。越想越头大,忍不住大吼一声,逼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握拳告诉自己:不就是一夜情吗?靠,老娘就当免费招了一次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