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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因为陪小堂弟玩弱智游戏而生无可恋的一张脸，顿时如枯木逢春，阳光明媚起来，陆望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这个惊喜太他妈大了！
两人没聊几句， 王慕一就要挂电话， 陆望不愿意，拽着她东拉西扯， 看见什么聊什么。
他看了眼小堂妹怀里IPAD放的韩剧，眼尾略略一挑， 对着电话说：“你在干嘛呢？”
王慕一说她在喝水。
陆望不说话。
王慕一好奇问：“怎么了不说话了？”
陆望：“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问我在干嘛吗？”
王慕一无语：“好吧，那你在干嘛呢？”
陆望瞥了眼小堂妹的IPAD，淡淡道：“想你。”
王慕一惊的一口水没咽好，咳的眼泪都飞了出来。等她咳完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刚说你在干什么？”
陆望还是淡淡的：“想你啊。”
语气非常自然。
王慕一愣了好几秒，心脏猛烈跳动起来，话筒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的她要拿不住了。
她猛的挂断电话。
王母奇怪的看了过来，王慕一用手扇着风，尴尬的解释：“我同学信号不好，挂了。”
她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王慕一看着来电，心脏“砰砰”的，手指都有些发软。
王母见她不动弹，催她：“怎么不接电话啊？”
王慕一只好接起来，颤颤的放在耳边。
陆望先是笑了下：“干嘛挂我电话？”
碍于王母，王慕一只好说：“你刚才信号不好，自动挂的。”
陆望“哦”了一声，停了几秒才说：“那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
见他重提刚才的事，王慕一紧张的握紧话筒，小声道：“没听见！”
没听见，就当她什么也没听见好吗，太尴尬了…
但陆望显然没有听到她内心的声音：“没听见啊，那我再说一遍吧，我说我正在…”
“啊！”王慕一急忙打断他，“听见了听见了，你不用再说了！”
陆望故作疑惑道：“听见了干嘛说没听见啊？”
王慕一被他折磨的想死，压低声音求饶般道：“你别说了…”
陆望忍着笑，舔了舔唇角道：“我就说我刚才在看一个韩剧，名字叫想你，干嘛不让我说？”
王慕一：“…”
陆望憋不住的笑，顺着电话线，爬进王慕一的耳朵里：“我说，想什么呢小可爱？”
回应他的是“嘟嘟嘟”的忙声。
陆望抱着手机倒进沙发里，笑的全身都在抖动。
小可爱果然是他的快乐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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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多了，连王母都看出来些许端倪，找了个机会偷偷问王慕一：“这是去年十一来咱们家的那个小伙子吧？他怎么总给你打电话啊？”
王慕一在父母面前从来没撒过慌，一时张口结舌：“他，他可能就是在家闲的吧…”
王母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很细，每次电话打来时，王慕一的眼睛都会发光，笑意藏也藏不住。
这个年纪的男孩女孩，互相有些好感是正常的。
王母虽然是农村妇女，但她当年也算是为爱拼搏的女人，和王父是自由恋爱的，所以她比很多家长都开明，并没有把这种青葱懵懂的好感视为洪水猛兽。
她只是有些担心。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王慕一虽然很乖，心思也单纯，但对学习很有自己的主见，所以王母并不担心她会因为这些朦朦胧胧的好感影响学习，也不担心她会因此做出什么出阁的事。
但陆望，她就不能确定了。
万一要是影响了人家的学习就不好了。
晚上王母有些发愁的和王父说这个事情。
“你说这事咋办呢，我要和咱闺女提个醒吗？万一影响了人家男娃娃就不好了吧。”
王父想的比较全面，他摇头：“不用吧，有可能是你想多了，人家没准就是好朋友，多打了几个电话而已，你要是去找闺女说，岂不是委屈了闺女，还是等等看吧。”
王母一想也对，暂时按下了这个念头，但每次陆望打电话来时，她都忍不住竖着耳朵想听。
这天，陆望打电话过来时，王母顺势在王慕一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装模作样的打开电视。
王慕一说了几句就说要挂电话，陆望极为不满。
“这还没说什么呢，干嘛要挂？”
王慕一瞥了眼半个身体都向自己这边倾斜的王母，压低声音道：“我妈在边上看电视，有点吵。”
言下之意是不方便。
话音刚落，王母就拿起遥控器把音量降了几格。
王慕一无语了。
还真不是她的错觉，王母就是在偷听她讲电话！
“妈妈，您干嘛偷听我打电话呀。”王慕一跺了跺脚。
王母坚决不承认：“啊？我哪有偷听？你乱说…”
“明明就有嘛！”
“就是没有呀！”
陆望在电话里听母女俩撒娇般吵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总算知道王慕一说话末尾加语气词的习惯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笑：“怕什么，阿姨要听你就让她听好了，你要是遮遮掩掩，她还以为咱俩在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王慕一头皮一炸，下意识反驳：“哪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王母的目光探照灯似的，“嗖”的一下就射了过来。
王慕一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捂上，电话里陆望笑的不怀好意：“是没有说，那你干嘛怕你妈妈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谁做贼心虚啦！
她只是心虚，还没有做贼呢好吗！
不等她反驳，电话里陆望带着坏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莫非你是想和我聊一些不该说的话？”
“…”
王慕一沉默了一秒，“啪”的挂了电话，熟练的拔了电话线。
之后好几天，王慕一都沐浴在王母“所以你们到底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的视线中，生不如死。
-
过了正月十五，各大中小学陆陆续续开学了。
开学第一天，相对于其他班的兴奋，两个实验班安静了许多。
梁家寅走进教室，明显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
他也清楚是因为什么。
根据淘汰制，上学期期末考试掉出年级前一百名的同学今天就要离开实验班了。
期末考试的成绩早就可以在学校官网上查询，所以是去是留，每个人早有了心理准备。
教室里安静的滴水可闻，全都等着梁家寅发话。
梁家寅也没啰嗦，翻开成绩表，开始通报期末考试的成绩。
第一名毫无意外，依然还是陆望，总分1050，他考了1021，理科全部满分，拉开年级第二名二十多分。
依旧是碾压式的存在。
教室里一阵骚动。
梁家寅按着名次，依次向下念。
很快就念到了王慕一的名字。
“王慕一，951分，班级第十五名，年级第三十二名。”
王慕一早就知晓了自己的成绩，因此不怎么意外，但其他同学就不一样了。
教室里再次传出一阵骚动，交头接耳的人比刚才公布陆望成绩时还多。
有个男同学大着胆子问梁家寅：“王慕一语文这次还是满分吗？”
梁家寅：“不是。”
男同学“哦”了一声，很遗憾的语气。
梁家寅开玩笑：“王慕一语文没考满分，我怎么看你比她还失望？”
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那个男生被笑的手足无措，下意识的看向王慕一。
王慕一抿着唇对他笑了笑，一扭头，冷不丁对上一道不太爽快的视线。
“怎么了？”王慕一眨巴着大眼睛，无声的问。
陆望扯过她的草稿本，写：“乱笑什么？”
王慕一接过来一看，莫名其妙，回他：“我哪有乱笑？”
陆望：“刚才你对王鸣笑什么呢？”
王慕一更莫名其妙了：“他对我笑了，我才对他笑的啊。”
陆望索性把草稿本压在胳膊下，转过头，对王慕一轻轻眨了下右眼。
王慕一心跳猛的加速。
一个月不见，他头发更短了，五官更显利落，英气勃勃。一双夜星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尾似挑非挑，格外勾人。
王慕一屏住呼吸问出了声：“你干嘛？”
陆望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压低声音：“我对你眨了右眼，你也对我眨一个。”
王慕一：“…”
一个月不见，怎么还这么欠儿！
“幼稚。”她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
陆望在本子上刷刷一顿写，推过来。
“别人对你笑你就笑，我对你眨眼你就不眨，你这是不是区别对待？”
王慕一没理他。
陆望又写：“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王慕一忍无可忍，回他：“你是不是有病！”
陆望飞快的回：“有，而且还是你害的。”
王慕一气的要死：“我害你什么了！！！”
陆望过了会儿才回过来，写了两行字，上面一行写完后又被涂黑了，下面一行是：“你到底对不对我眨眼？不眨就说明你对人家有意思。”
王慕一实在是拗不过他，气呼呼的，对他飞快眨了下眼。
没想到陆望又写了纸条过来：“不对，我是单眨眼，你这是双眨眼，再来一次。”
王慕一：“…”
这要不是在上课，她一定要打死陆望。
为什么放一个寒假回来，她的大佬同桌话突然变的这么多。
好怀念以前高冷的大佬。
事后，她和宋陶陶偷偷吐槽：“你说陆望寒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话变多了？我真想打死他…”
宋陶陶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你寒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膨胀起来了？连大神你都敢打了…”
第四十五章
梁家寅没有在课堂上直接公布掉出前一百名的同学， 只说让没念到名字的同学下课后去办公室找他。
虽然没有直接公布， 但只要仔细留意一下， 自然就知道是哪些同学没有被念到名字。
不出意外，余娇和何欣欣都掉出了前一百名。
昨天晚上在宿舍里，王慕一就猜出来了， 昨天晚上余娇没有回宿舍，她的东西都被打包整理起来， 听秦方好说， 她退宿舍了， 她爸妈在校外租了房子，要来陪读。
而何欣欣则是在夜里躲被子里偷偷哭来着。
王慕一对这两人既不同情， 也没有幸灾乐祸，只冷眼旁观。
如果她没有猜错，在学校论坛造谣她期中考试作弊的人就是她们两人中的一个，或者两个。
毕竟那张试卷， 她只在宿舍里写过，写完后带到教室就给了陆望。如果是在教室里拍的照片，那拍照人应该会认为是陆望作弊，而不是直接把矛头指向自己。
所以， 能拍到照片的人， 只可能是宿舍里的人。
余娇就不必说了，从开学第一天， 她对王慕一就没有善意，后来更是激化了矛盾， 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何欣欣，王慕一至今无法理解，她甚至觉得被子那件事可能真是自己疑神疑鬼，猜错了。
因为她和何欣欣，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矛盾。
但不管怎么说，心底存了介意，相处起来总是格外别扭，彼此多看一眼都是厌烦。
现在这两人要离开二班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王慕一还是高兴的，至少白天不用在学校看见这两人的脸了。
宋陶陶更是高兴，中午吃饭时特意请大家喝奶茶，以示庆祝。
晚自习前，余娇何欣欣等人正式离开了高一二班，程陈和几个班委帮几人搬东西，送去新班级。
余娇抱着书从二班离开时，除了程陈，就只有秦方好陪在她身边，沈怡馨那帮小姐妹没有一个人送她。
王慕一抱着足球和陆望一起上楼时，在拐角处和余娇迎了个正着。
陆望眼皮都没抬，面无表情的从三人身边走过。王慕一停了下来，向边上靠了靠，让他们先走。
余娇眼皮红肿，一看就是哭过了，脸上再也没有以前面对王慕一时的骄傲和得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难堪吓怨恨。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败给这么一个土包子，还败的一塌涂地。
刚开学时又土又穷的倒数第一，现在不仅拿了高额奖学金，还有了一群陆望宋陶陶这些真心护着她的朋友。
而她呢，只配灰溜溜的被赶出实验班，平日里你好我好的姐妹，连送她一送都没人愿意。
她不甘心！
她怎么能甘心！
秦方好见余娇一直不动弹，有些尴尬的从身后拉了拉她，小声催着：“娇娇，走吧。”
余娇最后看了王慕一手中的足球一眼，抱着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这最后一眼，另王慕一有种后脊发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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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次分班，大家对竞争的残酷性有了全新的认识，那些和死亡线擦肩而过的人，更是心有余悸。
都不用梁家寅耳提面命，班上的学习氛围空前高涨，早晚自习，再也没有一个人迟到早退的，听说有人中午去食堂吃饭都带着书看。
能进实验班的同学，都是真材实料，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天赋都不差，拼的就是谁更努力一点。别人比你多看一个知识点，下一次考试出去的可能就是你了。
在这种压力下，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日复一日的枯燥学习和考试，王慕一仅有的放松方式就是看陆望踢球。
坐在看台上远远的看过去，那个五论何时都是最亮眼的身影，在绿茵上肆意的奔跑，挥洒着青春和超气。
只看一眼，一天的疲累都会化为乌有。
她喜欢看他进球后亲吻食指指向天空，喜欢看他撩起球衣擦汗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也喜欢他踢完球后逆光向自己走来。
喜欢他总是会把球扔给自己，然后潇洒转身，说一句“走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虽然嘴上故意嫌弃脏兮兮的球，但手上却抱的紧紧的，生怕被别人抢走。
她偷偷享受着陆望对自己的与众不同，并幻想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做梦。
就这样，偷偷喜欢就可以了。
她也一度以为，她真的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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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王慕一没有回家，周六她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回来，宿管阿姨叫住了她，说有人等她半天了。
“谁等我？”王慕一四下张望。
宿管阿姨指了指门外：“你哥哥。”
王慕一：“谁？”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宿管阿姨奇怪的看她：“就是上次给你送被子的男生，他说是你哥哥。”
王慕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谁，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顾不上回宿舍，把手上的书往阿姨窗口一放，撒腿就往外跑。
宿管阿姨在后面“哎哎书”的叫了好几声，王慕一充耳不闻，她只想立刻见到那个人。
跑到上次陆望等她的香樟树下，骚气的单车上，跨坐着一个红衣少年。
黑发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烫印在呆滞的少女心上，留下无法消除的痕迹。
王慕一平复着呼吸，故作镇定的走过去。
陆望抬起头，看见她，勾下了唇角：“小可爱可算来了。”
王慕一刚平复下来的心跳一蹦三尺高，差点跳出嗓子眼，红着脸嗔道：“别乱叫…”
声音软绵绵的，倒像是撒娇。
陆望低声闷笑，顺着她道：“好好好，我不乱叫了。”
王慕一被他笑的面红耳赤，好一会儿才有些扭捏的问：“你怎么跟宿管阿姨说是我哥哥啊？”
陆望眉峰一挑，一抹坏笑挂了上去：“那我怎么说？不说是你哥哥，万一阿姨以为我是你男朋友，那该怎么办？”
王慕一被他惊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红成秋日里高挂枝头的红柿子，仿佛一戳就破。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偏偏陆望还继续逗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问她：“哥哥还是男朋友，你挑一个吧？”
很大方的样子。
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王慕一的舌头像是被心魔咬掉了，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你…”她水亮的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底下掩盖的是无法言喻的惊喜。
只是，惊喜不过三秒。
在陆望忍不住破功后，笑的差点从单车上掉下来时，惊喜翻倍转化成羞恼。
“陆望！！！”
王慕一大吼一声，气的声音都发颤了，转身就走，他妈的！！
又耍她！！！
她要是再相信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字，她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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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真把人逗恼了，陆望忙从单车上跳下来，从后面拉住王慕一的胳膊，稍稍用力，就把人转了回来，面朝自己。
“逗你玩的，别生气好不好？”他低声哄着。
王慕一小脸绷得紧紧的，红晕还没褪下，伴着因为生气而轻轻发颤的软肉，看起来诱人的很。
陆望不自觉滚了滚喉头，声音柔的不像话：“哎哎，我错了，别生我气了，看在我在冷风中吹半天的份上，您大人有人大量，别我和计较了成不？”
王慕一有心暴揍他一顿，但对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又有点下不去手，只能自己憋气。
陆望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学她平时河豚一般鼓了鼓腮帮子：“别生我气了，嗯？”
他一个大男生，还是高冷大佬，做这样的表情和动作，太维和了！
只一秒，王慕一心里憋着的气就被他戳漏了，又气又想笑，一下子没控制住，翘起了嘴角。
陆望眼尖的抓住：“笑了？不生气了吧？”
王慕一重新绷起脸：“你能不能严肃点？别整天就想耍我，什么玩笑都乱开，我一点也不觉得哪里好笑。”
陆望笑意微敛。
“没有想耍你的意思，就是想逗你笑笑，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注意点，行吗？”
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无可奈何。
王慕一抬头，对上少年黑亮幽深的眼，再多的气也跑光了，甚至回过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情绪莫名的低落下来。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陆望笑了笑，正想说话，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好像是家人的电话，聊了好几句才挂。
陆望打电话时，王慕一偷眼看他，视线从利落的短发，滑到额头，鼻梁，最后落在因为舔舐而带着水光的唇上。
她不是第一次被这张脸迷惑，但每一次细看，都会心生羡慕。
老天爷对他过于好了些，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他。
长成这样，难怪那么招女生喜欢。
她细细碎碎想着，听到陆望对着电话说，晚上会晚点回去，心跳莫名加速。
他在这儿等她，还和家人说晚上要晚点回去，是想干嘛？？
等陆望挂了电话，低头查看信息时，王慕一脚尖在地上蹭了蹭，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对了，你等我干嘛？”
女孩子的眼睛里盛了光，藏着三分期冀。
陆望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正在回消息，没抬头，漫不经心的回道：“晚上江闻页要请吃饭。”
“哦，哦…”
原来是这样。
王慕一眼中的光，倏然又退了下去。
我是狗。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万遍，而思绪却不受控制的飞到运动会那天。
那个漂亮到发光的女生，撒娇般叫陆望“小哥哥”。
第四十六章
陆望回完消息， 抬起头， 看见王慕一神情呆滞的模样， 问：“怎么了？”
王慕一回过神，想起那天食不知味的一顿饭，慢慢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才说：“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我就不去了吧。”
陆望：“今天是周六， 不是周日， 你是不是忘了？。”
王慕一面上一红， 转头又找了个借口：“我和人家也不太熟，就去吃饭， 感觉不太好，还是你们去吧。”
陆望笑了下：“没什么不好的，你就当是我请吃饭就行。”
王慕一沉默了好几秒没有说话。
陆望刚想再说，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来，是江闻页。
王慕一依稀听见电话里娇软的声音在催着陆望早点过去。
陆望没有不耐烦，“嗯”了几声，说了句“一会儿见”， 才挂了电话。
王慕一低着头， 看到自己脚尖上蹭的泥土，心中有些茫然无措。
“去吧， 宋陶陶和星辰也去，还是咱们几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陆望怕他不去，想着法儿的劝，故意说，“江闻页就怕你不去，特意让我来接你的，她说你要是不去，我们都不用去了。”
说完，他也觉得自己找的理由太夸张了，短促的笑了声。
王慕一像是不小心吃了颗没成熟的葡萄，又酸又涩，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陆望把话都说成这样了，她没法再说不去。
见她点了头，陆望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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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一回宿舍把书放好，飞快的洗手洗脸，收拾一番，站在镜子面前。
宽大的校服，没有什么款式可言，洗的发黄的帆布鞋，鞋边还蹭了些污渍。
平时看起来还挺顺眼的衣服，此时仿佛露出了真容，让人不忍直视。
她把视线移开，固定在镜子里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