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卷卷动人
- 另类小说下一章:黑铁时代 王小波遗作手录稿
第二天一大早,陆望打车到了约好的地点,发现夏星辰也在。
沈思烨说她一大早就背着包在他家门口等着了,求了他好半天,非要一起跟着来,他架不住,只好带上她了。
陆望皱了皱眉,抬腕看了时间,没说什么,抬脚向汽车站走去。
买完票上车,陆望和沈思烨坐一起,宋陶陶和夏星辰坐在他俩后面。这三个人都没坐过这种长途汽车,新鲜的很,上车后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陆望被吵的头疼,戴上耳机,把鸭舌帽往脸上一盖,闭眼睡了。
开车一小时后,大巴车摇摇晃晃的上了山路,不多时,夏星辰和沈思烨就被颠簸的面色发白,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哥,还要多久啊?”沈思烨实在忍不住了,拿下陆望的帽子问。
陆望看了看表,给他希望:“快了。”
又颠了一小时,大巴车驶入县城,很快就到站停了下来。
沈思烨第一个冲下个,蹲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夏星辰和宋陶陶紧随其后,冲下车,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狼狈的很。
只有陆望,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走了下来。
缓过气,沈思烨漱完口起身叫苦:“我勒个去,可算到了,差点没颠死我,这都什么路啊…”
陆望伸手在他后脑勺按了一把,笑:“谁告诉你到了?”
-
坐上一辆更破更小的中巴车,晃晃悠悠的在崎岖山路上绕圈时,沈思烨简直崩溃了,抱着垃圾袋吐个没完,夏星辰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边上的大妈热情的递过来几片姜:“把姜片压在舌根下,不会儿就不吐了。”
夏星辰看着那双粗糙黑黄的手,惊恐的拒绝了。
沈思烨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接过来压在舌根下,不一会儿,恶心感果然下去了,不再想吐了。
陆望替他向大妈道谢。
大妈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我闺女打小就晕车,就用这方法,比吃晕车药效果还好。”
陆望又向大妈要了片姜,递给了夏星辰,耐着性子道:“含着。”
夏星辰见他面色不善,不敢再拒绝,接过来放进口中,心里又难受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大妈看着有些不忍,劝道:“这是嫩姜,不辣的,女娃娃不要怕哦。”
夏星辰抽抽噎噎的说了谢谢。
大妈见这几个孩子长的又俊,又懂礼貌,年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打心眼里喜欢,快下车时,知道他们是要去春花村,她高兴极了,说自己就是春花村的人,等会儿要带他们去坐车。
沈思烨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这种时候,家长教导的防范之心就生了出来,立刻警惕起来,忙拒绝:“我们还有点事,等会儿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烦您了。”
大妈热情的很:“不麻烦不麻烦的,你们城里的小孩没来过这里,不好找路的,还是我带着你们去吧。”
沈思烨连声拒绝,把夏星辰和宋陶陶拦在身后,暗暗给陆望使眼色。
陆望像是没看见一样,上前对大妈道谢:“谢谢阿姨,那就麻烦您带路了。”
大妈高兴的在前面走,陆望跟在后面。
沈思烨急了,一把拉住陆望,拼命对他又是摇头又是使眼色的。
见大妈正回头等着他们,陆望不方便说太多,只能低声安抚几句:“没事的,放心吧。”然后又抬脚跟上大妈。
沈思烨没办法,只好一路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
七拐八拐,大妈在一排三蹦子前停下了脚步。
沈思烨紧紧拉着夏星辰和宋陶陶不敢上前,已经脑补出一场完整的“与人贩子斗智斗勇”系列法治剧。
大妈上前用方言和三蹦子的司机说了几句话,一个操着浓重口音的汉子,吐掉烟头,对几个人喊:“上车。”
大妈先钻了进去,陆望没有一丝犹豫,跟着大妈,长腿一迈,猫着腰,钻进三蹦子里。
沈思烨夏星辰和宋陶陶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不可置信。
见他们三个没动弹,陆望从车里探出个脑袋,催道:“还愣着干嘛,快上车。”
三个人晕晕乎乎上了车,司机大哥一路风驰电掣,在土路上把三蹦子开出阿斯顿马丁的风范来,不消片刻就到了地方。
车一停,沈思烨他们几个人可以说是从车里滚了下来,两腿都在发抖。他们这才体会到陆望之前说的“有点远”是什么概念。
这他妈也叫“有点远”??
沈思烨和两个女孩都崩溃了。
陆望和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依然一副从真。阿斯顿马丁上下来的矜贵模样,面不改色心不跳,抢在大妈前面付了钱。
大妈很高兴,给他们指了去村委会的路,又盛情邀请他们去自己家玩。
“前面红墙的房子就是村委会了,大妈就不送你们过去了,大妈要赶回家给闺女做饭了,你们有空可以来大妈家玩,就在村子最西头那家,一定要来啊!”
陆望连声道谢,大妈挥一挥衣袖,向西飞奔而去了。
沈思烨:“…”
不是大妈,这就走,走了?
等大妈都没影儿了,沈思烨还没有回过神。
“这大妈还真是活雷锋啊?”他不可思议问道。
陆望想起许问常说的那个词:“傻逼。”
“不是哥,哥你咋就这么坚信这个大妈是活雷锋啊?”沈思烨追着问个不停。
陆望笑了笑,没回答。
“走了。”
见陆望向着大妈离去的方向走,沈思烨忙叫他:“哎哎,错了,村委会在这边,咱们得去找人问问一一妹妹家在哪儿。”
“没错。”陆望声音里透着笃定。
沈思烨三人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路向西走着,一直走到村西最后一处房子,陆望在院门口停下脚步。
宋陶陶说:“这不是刚才那个大妈家吗?”
沈思烨一看,还真是,村西头,最后一家。
“哎?咱们不去找一一妹妹了吗?”沈思烨一头雾水。
宋陶陶和夏星辰也都困惑的看向陆望。
陆望站在红漆院门前,顿了顿,抬手敲门。
宋陶陶猜测:“应该是想去问一一家的地址。”
沈思烨觉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谁啊?”里面传来大妈熟悉的口音。
她又高声叫了几声“可爱”,像是再唤谁,没听到回应,就听大妈嘟囔着“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声音由远及近,靠近了院门。
沈思烨“噗”的笑了,可爱这个名字从大妈嘴巴里说出来特别让人发笑。
“吱呀”一声,院门向内打开,大妈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探出身体,看见门口的陆望,忙走出来欣喜道:“是你们呀,来来,进来玩会儿。
陆望笑了笑,说了声“打扰了”就直接进了院子。
沈思烨几个人面面相觑。
问个路而已,怎么还进了人家院子??
几个人只好跟着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很干净整洁,种了很多花,角落里还有一株葡萄架,正值葡萄成熟时,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十分好看,架子下摆着个石桌,上面好像摊着几本书。
大妈指着院子里的椅子笑:“你们随便坐啊,大妈得先去杀个鸡。”
陆望把包放下,走过去:“我来帮您吧。”
大妈忙躲开,笑得像朵花儿一样:“不用不用,你们坐一路车肯定累坏了,厨房有绿豆汤,你们喝点绿豆汤歇会儿,今天就在大妈家吃饭,大妈给你们炖大公鸡,可香了,我闺女最爱吃了,放假一回来就嚷着要吃。”
陆望眼中笑意深深,左右看了看,问:“您闺女在家吗?”
“刚还在家呢,你等我叫她啊。”大妈冲着里屋高声叫道,“可爱,可爱!”
没回应。
“肯定在后院呢,你等我去叫她啊。”大妈拎着大公鸡就想往后院去。
陆望忙拦住她说:“我去叫吧,您先忙。”
“那行。”大妈给他指了路。
陆望顺着院子侧面的石子路,绕过一道粉墙,进入后院。
后院比前院大很多,种了很多蔬菜和果树,陆望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远处的柿子树上。
一个女孩正踩着梯子,伸长胳膊去摘枝头红彤彤的柿子。她乌黑长发散下,铺在后背上,遮住了半边脸庞。
陆望嘴角忍不住翘起,放轻了脚步,绕到梯子下,带着笑意低声叫了声:“小可爱。”
第二十二章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饶是这声音再好听, 也把王慕一吓了一大跳。她忘了自己还在梯子上, 猛的回头,一脚踩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陆望眼疾手快, 两手一张,直接把人接在了怀里。
王慕一惊魂未定, 紧紧闭着眼睛, 好半天不敢睁开, 直到听到熟悉的调笑声:“见到我就这么激动吗?”
“!!”
王慕一心头一跳,猛的睁开眼, 对上熟悉的那双黑眸。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惊的她都结巴了。
陆望唇角微勾,黑眸半挑, 笑的痞气十足:“我来接你啊,小可爱。”
最后三个字他还特意压低的声线,拖长的尾音像是带了勾子,显得格外不正经。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山少女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小心脏活蹦乱跳的差点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从耳尖到耳垂,泛起一抹粉色。
“你, 你,你!”王慕一又结巴了。
陆望故意笑:“我什么?几天不见怎么变成小结巴了?”
王慕一脑子都快不转了, 憋得脸都红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陆望压不住笑,肩膀一颤一颤的抖动起来,闷声笑个不停。
少年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服传了过来,王慕一这才发现自己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大脑空了一秒,随即脸上瞬间爆红,王慕一猛的挣扎起来,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没想到陆望不但没放开他,还紧了紧横在她腰间的胳膊。
王慕一大脑里像是炸爆米花,噼里啪啦一阵巨响,把她的神志都快炸飞了,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好软绵绵道:“放我下来。”
“我刚救了你,不谢谢我?”陆望低头,坏笑着问。
从王慕一这个角度看,少年下颚线条流畅分明,喉结突出,男性气息强烈,她脑子一团糟,只能随着他的问话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陆望紧跟着问:“谢谢谁?”
王慕一懵懵道:“谢,谢谢你。”
陆望坏笑:“要说谢谢哥哥。”
“…”
这熟悉的神情和语气,活脱脱一不良少年,痞气十足。
王慕一的神志终于回了炉,咬了咬唇,暗暗蓄力,给了他一胳膊肘。
“嘶!”陆望顿时倒抽口凉气,松开了手。
王慕一忙从他怀里跳下来,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等肋下疼痛缓过去,陆望“啧”了声,懒懒道:“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没良心。”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冒出来吓我。”王慕一不服气,说到这儿,她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陆望,“不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之前不是说要出国旅游的吗?
不是,就算没出国,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啊!
王慕一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陆望。
陆望没有回答她,勾着唇,笑的邪气四射:“你妈妈让我来叫一个小可爱,是不是你?”
王慕一被他笑的心脏乱蹦,又结巴起来:“不,不要乱说!”
陆望故意问:“怎么乱说了,小可爱难道不是你?”
王慕一鼓了鼓腮帮子,明知他是故意调侃,但又没法否认,承认的话又随了他的意,又气又急,憋了半天才说:“反正不许你这么叫我。”
陆望微微弯下腰,和她对视:“为什么不许我叫?”
王慕一别过眼,小声道:“就不许。”
陆望哼笑:“不讲理。”
倒也没再故意逗她。
王慕一怕他生气,偷眼去看,被陆望抓了个正着。
“看见哥哥,惊不惊喜?”
陆望懒懒的笑着,视线定在眼前女孩身上。
她穿了件简单的白色卫衣,浅蓝牛仔裤,刚洗完的头发没有扎起来,茸茸的垂在后背,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边,衬的她婴儿肥的脸庞小巧了很多,看起来和平时在学校不太一样。
多了些少女的柔美。
王慕一被抓包后心很虚,小声嘴硬:“惊吓还差不多。”
陆望走到她面前,抬手在她脑袋顶按了一把,笑:“小没良心。”
被他按着的脑袋下,乌黑溜圆的眼睛里笑意渐渐溢了出来。
两人说着话,前院里的沈思烨三人坐着有点尴尬,和大妈打了招呼,也顺着石子路找了过来。
一进后院三人就看见背对着他们,站在陆望面前的黑发少女,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陆望唇角翘起,眼中全是笑意。
“卧槽,望哥速度够快的,来叫个人,还聊上了。”沈思烨啧啧惊叹。
夏星辰咬着唇,心里隐隐不安,忍不住叫道:“望哥哥。”
听见声音,王慕一回过头。
数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
沈思烨转头问宋陶陶:“我怎么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
宋陶陶愣了几秒钟,突然尖叫:“啊,一一!”
对面也跟着尖叫:“啊,陶陶!”
随后两道身影迅速向前冲,抱在了一起。
陆望舔了舔后槽牙,这待遇差别大的有些过分了啊。
-
一行人回到前院,王慕一和王母介绍陆望他们。
得知这几个城里小孩是女儿的同学,王母激动的要再宰一只大公鸡,指使王父再去买点肉和菜,让王慕一好好招待他们,自己钻进厨房忙活去了。
王慕一带他们进了屋,沈思烨往沙发上一躺就不起来了,诉苦道:“一一妹妹你家真是太难找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倒了多少趟车才到这儿。”
宋陶陶踢他:“一一回家就这样回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思烨顿时对王慕一心生同情:“一一妹妹你辛苦了。”
王慕一见他神色萎靡,知道他从没受过这种苦,有些愧疚,更多的是好奇。
“这边交通是不太方便,挺不好找的,你们是怎么找来的?”她问。
沈思烨:“望哥带我们来的。”
王慕一看向陆望,眸中带上讶色,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陆望好像对她家挺了解的,之前还知道她回家要转车,现在竟然还出现在她家里。
陆望对上她的眼睛,许久才淡淡道:“手机导航。”
王慕一摸摸鼻子,“哦”了一声。
想多了,尴尬。
-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夏星辰默不作声,暗暗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王慕一家是极其老式的房屋,家具很老旧,但很干净,被擦的一尘不染。
水泥地面,没有铺瓷砖,墙壁只刷着白漆,客厅一面墙贴满了王慕一的奖状和照片,看得出父母很宠爱她。
夏星辰又悄悄打量起王慕一。
还是那个不起眼的样子,白色卫衣看起来质地不太好,下摆都起了球,牛仔裤洗的有些发白了,脚上的帆布鞋没牌子,一看就是仿的,三无产品,从头到脚加一起可能还没自己头上的发饰贵。
夏星辰难受了一个上午的心这才缓解了些。
看到王慕一向自己看过来,良好的教养让她扬起笑脸,摆摆小手,打了个招呼:“嗨,你好。”
王慕一早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女孩子,很好奇,偷偷看人家好几次了,此时见她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忙也笑道:“嗨,你好呀。”
宋陶陶给两人做介绍,很快三个女孩子就凑到一起聊起天来。
陆望在看手机,沈思烨百无聊赖,在客厅里转悠起来。
照片墙最中间有张放大的照片,王慕一拿着录取通知书站在一中门口,歪着头,浅浅笑着。
沈思烨一扫眼而过,突然顿住,回头叫陆望:“哥,哥!快来看,这是不是你?”
陆望还没动弹,三个女孩子先好奇跑了过来:“什么什么?”
沈思烨指着照片里左上角的一个身影,激动的问:“你们看,这是不是我望哥?”
照片里背景有些乱,人有些多,但左上角身穿红黑相间球衣的少年格外显眼,和其他被当作背景板拍进来的路人不一样,他神色冷漠,淡淡的凝视着镜头,若不是距离王慕一太远,倒像是两人的合影。
“好像真的是大神!”宋陶陶惊叫。
陆望的红黑球衣太有特色了,见过的人就忘不掉。
沈思烨:“这什么时候拍的啊?怎么没有我?”
王慕一睁大眼睛:“是报道那天。”
这张照片,她还是第一次仔细看。
她突然想起报道那天被陆望踢球砸到的事,想起她带上眼镜后看到他第一眼时的惊为天人。
她以为那是两人的第一次相见,没想到更早些时候他们曾在一中校门口遇见过。
“嗯,好像真是我。”
耳畔突然传来淡淡的声音。
王慕一猛的回头,陆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背后,正微微弯着腰,仔细打量着照片里的人。
就是距离她略近了些,头都凑到了她的肩膀上方,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隐隐传了过来。
王慕一心跳了跳,默不作声,向旁边移了两步。
陆望好似辨认完了,直起了身体,侧脸瞥了眼王慕一,道:“是我。”
沈思烨突然想起那天的事,跳起来道:“卧槽,我想起来了,那天望哥站在校门口半天不动弹,笑的骚气无比,我问他是不是看见初恋了,他还打我!”
话音一落,后脑勺又挨了一击。
“你们看,他又打我!”沈思烨委委屈屈道。
陆望睨着他,一脸“你再说我还打你”的表情。
沈思烨没接收到他的信息,拉住王慕一吐槽:“一一妹妹,你看他是不是恼羞成怒,一定是心里有鬼吧?肯定就是看见他初恋了,还不承认。”
王慕一不想被殃及池鱼,忙肃着小脸表忠心:“别乱说,大神怎么会有初恋!”
陆望:“…”
宋陶陶:“…”
沈思烨呆了三秒,爆笑:“一一妹妹你太刚了,说的对!我都没有初恋,他这个狗脾气,怎么会有初恋??哈哈哈!”
王慕一:呆滞.jpg
大神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二十三章
中午吃饭时, 怕陆望他们不自在, 王父王母没有和他们在一桌吃饭, 给他们在葡萄架下单开了一桌,任由几个孩子自己闹去。
桌子中间摆了个简单的小蛋糕,是王母一大早去县城特意买的。
宋陶陶和沈思烨站在王慕一对面举着手机录像。
王慕一第一次和同学一起过生日, 有点不习惯,点上蜡烛后, 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了, 呆呆的看着镜头。
突然气氛安静下来。
突然。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极为好听的声音响起。
陆望拍着手,唱起了生日歌, 王慕一向他看过去。
正午的阳光透过葡萄架细碎的洒下来,对面少年睫毛很长,眼睛明亮,如若朝阳, 华灿耀眼。
他在给自己唱生日歌。
王慕一突然心跳如鼓。
接下来,吹蜡烛,许愿,切蛋糕。
很通俗的流程, 每年生日都是如此, 但今年仿佛哪里不一样了。
她十五岁了。
而同样口味的蛋糕,今年好似格外的甜。
-
送礼物时, 宋陶陶送的是洋娃娃,沈思烨是变形金刚, 夏星辰送的是一套发卡,轮到陆望时,几个齐刷刷的盯着他看。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王慕一笑道。
怎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陆望没理会,掏出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
是支钢笔。
“生日快乐。”陆望说。
“谢谢。”王慕一笑的眼睛弯弯,很喜欢,拿着钢笔爱不释手。
知道内情的宋陶陶和沈思烨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五三”变成了钢笔!
太尼玛心机了!
见他们表情不对,王慕一问:“怎么了?”
不等两人说话,陆望淡声反问:“有问题?”
两人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敢有任何“问题”!
-
吃完饭,几人坐在葡萄架下聊天,王母端来洗干净的水果,对王慕一叮嘱:“我和你爸去山里了,你招呼好你的小同学。”
等王父王母走了,沈思烨坐不住了,他从来没来过这种深山里,非常好奇,吵着也要去山里玩。
见陆望没有反对的意思,两个女孩子也都跃跃欲试,王慕一犹豫再三,点头答应带他们进山。
出门前,她抬头看了看晴朗朗的天,在背篓里放了几件雨衣和雨伞。
王慕一家就在山脚,越过一道杂草丛生的小路进了山。
漫山遍野的野花野果子让沈思烨几人乐疯了,城里孩子从来没见过这样原始的山林,一头扎进去,撒欢一般的跑着。
王慕一领着他们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玩的不亦乐乎。所有人都玩疯了,只有陆望最闲,插着兜,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走着。
玩累了,几个人就坐在河边的大柳树下聊天,听王慕一讲山里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