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卷卷观察这季策的神情和身体,调整着语速,虽然环境不适合,但效果还是有一些。季策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原本僵硬的肩膀也微微塌陷,显示他正在放松。
“好了,音乐声渐渐远去,越来越远,嗯,听不见了。现在你休息好了,浑身充满了力量,抬起胳膊,嗯,很有力量,抬起腿,嗯,也很有力量。”
“好了,你现在要睁开眼睛了。”
季策睁开眼。
“感觉怎么样?”盛卷卷轻声问他。
“嗯。”
季策扭动了一下头部,眩晕感消失了。
他尝试着站起来,盛卷卷忙扶住他,他直起身后感受了一下,脚下还算踏实,可以走稳。心跳减缓,不在冒汗,恶心感没有了。
他一扭头就看见盛卷卷小心又期待的眼神,紧张的瞅着自己。他可笑又可气,恨不得抓她过来揍一顿。
季策一脸不爽,指使盛卷卷。
“去开个房间。”
“啥?”
盛卷卷一脸懵,为什么画风转变这么快。
“想什么呢?”季策没好气道,“我要休息。”
“哦。”盛卷卷为自己的三俗感到羞愧。
鞍前马后的开好房间,又亲自伺候季大爷入住,忙完一圈,盛卷卷早已错过了王昱通风报信的微信。
等季策安置好了,喝完水,靠躺在床头闭目养神时,盛卷卷一看手机,心里就是一凉。
美色误事,八卦害人。
痛心疾首。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何时季策睁开了眼睛,不爽的问。
盛卷卷忙整理一下扭曲的表情,摇头正色道:“我正在想问题。”
“想什么?”
“想我这次应该可以要到电话了。”
季策没想到这一茬,他就不应该多问这一句。
盛卷卷嘿嘿一笑,凑近他,也坐在床上,探着身说:“我上次给你名片,你就应该给我打电话,你说你要是打给我咨询,我今天怎么也不会拉你去向下看的。”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季策就气不打一处来,还都是他没打电话的错了?
他冷哼一声道:
“盛卷卷,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仅不应该给你打电话,更不应该去T大给自己找事,我最不应该的就是遇到你。”
“你知道什么叫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吗?”盛卷卷得意的笑,更加靠近他,轻吐一句,“季策,你逃不掉的。”
“哈哈哈。”不等季策反应,盛卷卷自己就乐开了花,倒在床上笑个不停。这么肉麻的台词,她竟然有说出口的机会。
三番几次被人撩,季策也忍不了了,他腾的一下扑过来,双手撑在盛卷卷脑袋两侧,俯身压下来。
强烈的气息铺面而来,盛卷卷睁大双眼,笑声戛然而止。
“你说谁逃不掉,嗯?”
季策沉声逼问,眼角眉梢带着笑意。
盛卷卷只能紧抿着嘴摇头。淡淡的香水味混着男人的气味,再加上微微酒气,强烈冲击着盛卷卷的味觉神经。她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
“怎么不说话?”
离的太近,盛卷卷目光无法聚焦,都有些迷离了,她别过脸,无法对视无法思考无法回答。
季策非常满意她的表现,自信心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捏着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怎么不敢看我?”
好好好,你赢了,放过我吧。盛卷卷被他逼得无处可逃,眼中泛起水汽。
湿漉漉的眼睛,微启的红唇,让季策胸口升起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让他有俯下身的欲望。
好像有点玩过头了。
顿了好几秒,他才放开盛卷卷,直起身,用手指点了点盛卷卷的额头,然后用力弹个脑崩。
嘲笑她:“就这么点出息。”
纸老虎.卷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怕了怕了,她就是没出息。
小撩怡情,大撩伤身。嘴上便宜占了也就占了,别的便宜还是算了,怕价格太昂贵付不起。
盛卷卷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床就远离季策。
她向玄关处蹭过去,期期艾艾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季策哼了一声:“站住。”
盛卷卷立刻停住站直。
季策对她勾勾手,懒懒道:“坑完人就想跑?”
作者有话要说:季策:怎么不敢看我?
盛卷卷:再看就把你吃掉!
季策:求吃。
PS:正文好像没有文案萌,哭泣T T
第 7 章
第七章
盛卷卷发现自己对季策这种美色毫无抵抗能力,他一勾手,自己的双腿就像被绳子拽着一样,不由自主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
走到季策面前,她低下头,小声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才会给你补救机会。”
“哦,怎么补救?”
“你说呢?”
以身相许?
这话在盛卷卷脑海里打了个转,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可不敢再放肆了。今晚受的刺激有点大,她脑子不太好使,只能老实说:“不知道。”
季策见她神情呆呆的,估计是被自己吓到了,也有点不自在,收起了调笑心思,正经道问:“恐高可以治好吗?”
“啊?”
盛卷卷抬眼看向季策,花了几秒钟才明白季策的意思了,她认真道:
“说不好,大多数单纯的恐惧症,可以通过一些心理疗法缓解和治愈的,但这和恐惧症的形成原因,严重程度,还有每个人的心理素质和生理素质都有很大关系。”
说完,室内就有些沉默,季策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见状盛卷卷又说:“当然,有决心有毅力的话,治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季策抬眼看她:“如果由你来治疗,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
盛卷卷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季策又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你怎么这么老实,拉客户都不知道吹嘘一下自己。”
不是盛卷卷不想吹嘘自己,换个别人,她肯定要吹嘘一番,客户谁还嫌多呢,还是多金大客户。但对季策,她真的有点犹豫。
做心理咨询最好的方式是咨询者和咨询师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需要咨询者和咨询师相互信任相互配合,咨询者能够在咨询师面前毫无顾虑的将内心坦诚的暴露出来,而咨询师可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从一个旁观者角度客观的去寻找蛛丝马迹。
这样的治疗才最安全最有效。
而她和季策,且不说季策能不能做到对她毫无保留,她对自己的冷静客观就不是很能保证,毕竟他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
所以她很犹豫,理智告诉她,你可能会做不到,这个活不能接,但情感上她又不想拒绝。
所以她只能老实说自己不知道,把主动权交给季策。
听季策的口气,像是决定要找她。盛卷卷突然非常忐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告诉季策。
“所以,就像医生一般不给自己孩子治病一样,我真的不是很能保证咨询效果。”
把话说开了,盛卷卷心里安定多了,她坦诚的看着季策,等着他的回答。
听了盛卷卷的一番话,季策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他确实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见盛卷卷一脸坦诚的望着自己,季策非常无奈:“你倒会给自己找舒服,皮球踢给我。”
盛卷卷微微羞赧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她说开了,自己安心了,让季策纠结去吧。
她想了想给他出个主意:“我们老板是业界非常有名的心理咨询师,是顾教授同门师弟,实力非常强,要不你找我们老板?”
是个好主意,也是一个好选择,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应该找最好的咨询师来治疗。
但季策听完后,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季策有点心惊。没有原因,毫无理由的拒绝,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理不清思绪时不可以做决定,因此他压下这个念头,没有给盛卷卷明确的答复。
“我考虑一下。”
盛卷卷点头:“好的,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听她又一次提到电话,季策不禁失笑:“盛卷卷你老实说,是不是做梦也想要我电话?”
盛卷卷刚才真不是故意要电话的,听他这么揶揄自己,就不干了,怎么也要为自己争口气,她鼻子一哼:“那你可别给我打电话哦,我不接。”
傲娇的一甩头,给了季策一个后脑勺。
季策闷声笑,不敢太大声,怕盛卷卷恼羞成怒。在盛卷卷怒视过来时立刻转移话题。
“对了,你刚才在楼梯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一说到这儿,盛卷卷一秒切换笑脸,她鬼头鬼脑凑上来,得意到:“某人的大八卦呦!”
见她那样儿,季策多半能猜到是什么了,斜了她一眼,不吭声。
盛卷卷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
“你说季策和阮星空是不是真的分了?”
“谁知道呢,我觉得没分。”
她一人分饰俩角,绘声绘色的演绎。
演了一段,她贼笑着对当事人抛出问题:“那你觉得到底分没分?”
季策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又好气又好笑,当即伸长胳膊熟练的给她一个脑蹦:“盛卷卷,小瞧你了啊,可以进军演艺圈了。”
盛卷卷也不恼,捂住额头继续笑:“不敢当,我只是真实还原。你还没回答我呢。”
季策:“你怎么这么八卦?”
盛卷卷打蛇随棍上:“那你满足满足我的八卦心理呗。”
季策挑眉:“你就对我这么感兴趣?”
盛卷卷毫无负担:“就这么感兴趣,所以你告诉我呗。”
季策呵呵冷笑:“等我对你感兴趣的时候就告诉你。”
“切。”盛卷卷小声嘀咕,“我觉得你现在就对我挺感兴趣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季策瞪她:“少看点八卦。”
盛卷卷撅了撅嘴:“八卦制造机还想让人少看八卦?”
季策不敢置信:“你说谁是八卦制造机?”
盛卷卷躲开几步,娇笑道:“难不成还能是我?”
“盛卷卷!”
两人逗了会儿嘴,盛卷卷又收到王昱微信。
“速来。”
盛卷卷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呢,也没心思和季策斗嘴了,做了个鬼脸,拔腿就往门外跑,边跑边说:“我有事要先走啦,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跑的倒快。”
来不及抓到人的季策忿恨难消,冷冷哼道。
盛卷卷走后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季策看着房间中央的大床,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今晚,睡还是不睡?
一闭上眼,黑猫的眼睛就像一盏灯,永远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让人心生胆寒,不敢入睡。
到底是怎么回事,季策按着隐隐发痛的脑壳,这个隐秘的噩梦折磨他这么多年,他本以为可以习以为常了,但事实上每一次都让他汗毛直立。
经过他各方验证,他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噩梦和恐高有必然联系。恐高症犯了之后,噩梦缠身是必然的。
今天距离上次在机场恐高没几天,不知道会不会更严重。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季策终于累极而眠。
月夜,黑猫,陌生女人的拥抱,耳边轻声呢喃的呓语,耳后温热的气息。
季策知道他又做梦了,梦中他强迫自己起身离开床铺,挣扎到门边,推开。
面前是黑暗的高高的旋转楼梯。
背后像有一把手一样将他推上台阶,他不得不走上去,一阶一阶向上,不敢回头。
无边的黑暗,无止尽的楼梯,爬不到尽头。
未知的恐惧席卷全身。
从梦中醒来时,季策后背尽湿。
他拿起床头的矿泉水,一口气喝光,咽喉中的干涩灼热感才有所缓解。
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十二点整。
床头灯昏暗,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季策打开电视,从电视里传来嘈杂的广告声才让房间里有了生气。
他半靠在床头,点起一支烟。
忽明忽灭的红点,像黑夜中的眼睛,一眨一眨。
这次竟然是连环噩梦,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真实的可怕,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真实。
梦中的恐惧感,延续到现实中来,让季策浑身发冷。他害怕一个人呆着,但更害怕有人看出他的恐惧。
因此每当这种时刻,他只能逼自己硬熬过去,天亮了就好了。
季策现在恨的牙痒痒,如果盛卷卷在的话,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这次她坑他坑大了。
想起盛卷卷,季策突然想起今晚盛卷卷轻柔舒缓的声音,怀念起自己身体的逐渐放松感,内心恐惧焦虑的逐渐抚平感。
他突然觉得非常想再次重温这种感觉。
季策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欲望的人。
不管现在是几点,当即就拨出那串第一次见就记住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盛卷卷:季策,你是不是做梦也想给我打电话?
季策:有本事你接啊?
盛卷卷:你这么傲娇,什么时候才能追上我啊?
季策勾勾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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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八章
十二点,黑夜沉沉。
盛卷卷从时代离开时已经是接近十一点了。
时代有专门的代驾,将她送回去。
深夜十一点,从西郊进城的车寥寥无几。道路两边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黑沉沉的,车灯打在地面上,在有限的距离内泛起白光。
代驾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车开的很稳,很有眼色的一路保持安静。
盛卷卷心情很差。
她今晚还是成功堵到陈绪了。
但是,王昱竟然没有告诉她,陈绪都是和谁一起来的。
盛卷卷按照王昱指示,在女卫生间等着,装作偶遇的样子堵到陈绪。
她没想到的是,陈绪没堵到,倒是堵到一个讨厌的人。
林照影看见盛卷卷,登时柳眉倒竖,冷笑嘲讽:“呵,真是阴魂不散啊。”
盛卷卷顿时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林照影,一个从小就和她过不去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儿。
盛卷卷突然感觉不好,她闭着嘴没有理会林照影的冷言冷语。
林照影见状冷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谁一起来的?”
听她的语气,盛卷卷就知道没别人了,陈绪无疑了。
她们从小因为陈绪不知道吵过多少架,林照影一万个瞧不起盛卷卷,无奈盛卷卷总有陈绪护着,她从没在盛卷卷这儿占到过什么便宜。两人的死仇越结越深。
盛卷卷不想搭理她,绕过她就想走。
没想到林照影今天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胆子,竟然追着盛卷卷不依不饶。
“盛卷卷!你不是要找陈绪吗?”林照影一闪身挡在她面前,得意道:“陈绪现在都不接你电话了,要我帮你吗?”
盛卷卷气的牙疼,陈绪不接她电话,林照影是怎么知道的?她忍不住反击:“让开,我要找陈绪,用得着用你帮忙?别忘了,我和陈绪同进同出的时候,你还只能在我家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呢。”
一击即中,林照影最恨盛卷卷提以前的事。
她从小就喜欢陈绪,天天来家里找陈绪玩,但盛卷卷来了之后,因为她们吵了几架,陈绪就不准她在来家里玩了。她要找陈绪就只能在门口等着陈绪出来。
这事对林照影这个富家小姐来说绝对是永远的屈辱和黑历史。
她最恨盛卷卷这点,当即口不择言:“你们家?你也配!你以为你妈费尽心机嫁进陈家后,你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就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我呸!有本事你改姓陈之后再来摆你公主的款儿!”
盛卷卷内心怒火中烧,转脸给了林照影一个笑脸:“我配不配你说了算?你姓陈?林照影,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上一次你说我不配的时候,陈绪是怎么回你的?”
林照影顿时脸上一僵,一口恶心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不配你配?”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插进她的胸口,无论时隔多久,只要想起就会忍不住浑身发抖。她也是贱,恨不起说这话的陈绪,只能把所有的恨全部发泄到盛卷卷身上。
她恶狠狠的瞪着盛卷卷。
盛卷卷懒得和她过多纠缠,也没心情堵陈绪了,抬脚就往外走。
身后林照影不甘心的声音传来,语气恶毒:“盛卷卷你少得意,我爱陈绪我敢对他说,你敢吗?”
盛卷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停住脚步,几秒后才转过身,神情严肃,语气冰冷:“你是不是疯了?”
林照影冷笑:“我疯没疯你心里清楚,你以为谁都不知道吗?呵,爱上自己的哥哥,丧尽人伦,真恶心。”
盛卷卷手心冰凉,她紧了紧拳头,平复自己的情绪后才缓慢开口,一字一句:“我看你是得不到想疯了,你这嫉妒丑陋的嘴脸,陈绪知道吗?”
林照影闭嘴不答,她当然不敢让陈绪知道,她怕,莫名的害怕,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怕。
她一年前无意间得知的秘密,像一块石头堵在她胸口,她特别想公布于世,让所有人都来嘲笑唾弃不要脸的盛卷卷,但她不敢,她只怕陈绪知道这个秘密。
盛卷卷临走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盛卷卷走出卫生间就拿出手机给王昱发了条微信,说她要回去了,不堵陈绪了。
刚发完一抬头就看见陈绪弯腰立在洗手池前,水流哗哗的,他低头搓着双手。
盛卷卷心里就是一惊。
陈绪洗完手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盛卷卷,将手上水珠弹向她,笑骂一句:“我就知道王昱这孙子今天鬼鬼祟祟总催我来卫生间就没有好事。”
贱兮兮的动作,吊儿郎当的语调,盛卷卷放下心来。
她今天被林照影恶心透了,丧气的要命,也没心思再和陈绪周旋,直截了当的说:
“我是来通知你的,下周六,在御城酒店办爸爸和我的生日宴,你爱来不来吧,我要是再管你的事,我就是猪。”
没等陈绪回应,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地的脚步声,盛卷卷猜想是林照影,冷着脸抬脚就走。
果然几秒之后就听见林照影惊讶的声音:“陈绪?你怎么也出来了?”
“嗯,出来缓口气。”
“你今晚喝不少了,等会儿可不能再喝了,王总那里我挡着就行。”
盛卷卷加快脚步,想把所有不想听到的声音都甩在身后。
到家后盛卷卷妆就瘫倒在床上,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身心俱疲。
她以后再也不要管陈绪的闲事了。
瘫了十分钟,她挣扎着起来去卫生间卸妆洗澡,再次倒在床上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明天要陪妈妈去寺里上香,她拿起手机准备定个六点的闹钟,发现自己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
夜里十二点了,绝对骚扰电话,盛卷卷想也没想,把手机静音一扔钻进被窝里,一秒入睡。
十二点,时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红男绿女肆意享受着黑夜。
五楼客房中季策却心情糟糕。
他摆弄着手机,不停的把手机解锁,关闭,解锁,关闭。
手机依然安静如鸡。
季策更是烦躁。
他今晚本应该正在和美女们热舞着,而不是一个人坐在客房里看电视。
罪魁祸首竟然还不接他电话。
盛卷卷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心烦,持之以恒要他电话的模样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主动给她打电话了,竟然不接!也没有给他回电!
什么态度,有没有一点专业精神?!
今晚真是轻易饶过她了,明天就去找她麻烦。
季策立刻做了决定。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季策烦躁的心情立刻一扫而空,他得意一笑,轻哼一声:“算你识相回电了。”
他故意等铃声响过十秒才慢条斯理的拿起手机。
下一秒,手机被扔出八丈远。
手机躺在地毯上执着的叫嚣着,屏幕上郑傻逼三个字闪闪发亮。
我才是傻逼。
季策心想。
第二天一大早,盛卷卷打着哈欠坐在客厅里喝粥,盛母坐在边上给她夹菜,念叨她:“你看你,哈欠连天的,昨晚又没睡好吧,这黑眼圈都出来了,妈妈下午带你美容院保养一下吧。”
盛卷卷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几口喝完碗里的粥:“不用不用,我下午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今天是十五,盛母虽不信佛,但每月的十五都会去寺里上香,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盛卷卷如果赶上周末就会陪着去。
一家人来寺里上完香,去后山爬山采蘑菇打山泉水,这是盛卷卷非常快乐的童年经历。因此,虽然长大后陈绪一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盛卷卷还依然坚持着。
到了灵泉寺,时间还不到八点,寺门还没有开,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等着了。
灵泉寺香火一直很旺,初一十五人更多。
盛卷卷强打着精神陪着父母挤在人群里上完香,本想立刻就回家补觉的,但盛母还想去打了山泉水,盛卷卷只能哈欠连天的跟着去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