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作者:酒矣

文案

这是女主重生后与男主一路没羞没臊秀恩爱,
最后登基为帝、一统诸国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

√ 切开来黑得不能再黑的男主
√ 顺毛技能天生满级的女主
日常秀恩爱,互宠1V1 (づ ̄ 3 ̄)づ

↓↓高能预警,雷萌自取↓↓

1.女尊题材男生子
2.男主病娇病弱属性坐轮椅,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心
3.男主对女主时刻开启变异忠犬模式

内容标签: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生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微生澜 ┃ 配角:祈晏 ┃ 其它:女尊、互宠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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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视线模糊不清,极度疲倦的身体也让微生澜无法思考更多,只知她还活着。
“主子?”察觉到微生澜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跪在地上呈报事宜的女子不由出声询问。抬头却见端坐于上位的人似乎正忍受着什么难耐的痛苦,汗水染湿了鬓角且面色苍白,又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面对这毫无缘由的突发状况,女子刹那间也慌了神。她自是不可能知道就在这瞬息之间,这具身体已更换了一个掌控者的事实。
眼前光线渐弱,微生澜虽勉力支撑,身体依然是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失去意识支撑的躯体顷刻倒下,还未感受到落地的疼痛,就已再度陷入那一片黑暗之中


微生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是躺卧在床榻之上,房间内还算熟悉的摆设让她感到迷惑。
这是她的卧房,更准确地说,这是她还居于王都时的卧房。虽离开三年有余,她也尚不至于错认自己曾居住过的地方。
又在床头靠墙处轻易地摸索到旧日亲手设置的暗格,连格中摆放之物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在这般撕破脸皮的情况下,她的二皇姐必不会给她留有生路。假设有人救了她,又为何将她带回这势力中心。凉州偏远且都躲避不过,何况王都这鹰犬遍布之地
思考再三,微生澜仍是无法为此找出合理的解释。
反正她也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东西。
这般自嘲地想着,微生澜准备坐起身。然刚挪动上身,一阵有如针扎的绵密痛感便蜂拥而至。她闷哼一声,冷汗淋漓。
“给我躺好了,嫌只有内伤不够还想添点外伤是吗。”容璟入门探视恰巧看到还在折腾自己的微生澜,本就轮廓冷硬的俊美面容上更是覆上一层寒霜。
给她说过多少遍‘习武需心如止水’,现在看来,怕是都当耳旁风去了。
微生澜在听到这熟悉声音的一刹就怔愣如僵硬的雕塑,满眼不可置信地呆望着来人。
这不可能怎有可能?!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情绪起伏中,方才强压下的痛苦霎时如找到了突破口般再难抑制。
容璟眉头微蹙,抬起左手迅如疾风地封穴止住微生澜体内翻涌紊乱的内息。
看着那要撤离的手,微生澜忽而紧紧攥住眼前之人的衣袖,从泛白的指尖可见用劲之大。
“师尊。”声音是未预料到的嘶哑,微生澜开口才觉喉咙一片涩然。
容璟便看着她,训斥的话语在看到微生澜泛红了眼眶,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时候,顿时就都说不出口了。
“嗯。”容璟轻声回应,暗叹这人真是从小就知道如何教他心软。
“师尊”光是看着这人还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微生澜已是哽咽着除了这二字之外再说不出其他。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后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也一定是事实。
掌中实质的触感和这不容错认的人无一不告诉她——她重生了,且是重生到至少三年前,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
见着在他扯回袖子后竟隐隐露出些不满情绪的微生澜,容璟不由失笑。
这是只有年幼时的微生澜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容璟也已多年不再见到她这般情绪外露的模样了。
“先不与你追究事端,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容璟为免他人闲言闲语,在确定微生澜已无大碍后便推门离去。
容璟刚踏出房门,在外等候的小童就迎了上来,低头行礼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药膳真的要端入内吗?”
除了微生澜的少数心腹知晓容璟的真实身份外,王府的其他下人都只道这是被自家王爷奉若上宾的贵客。
客人是年轻又容姿俊美的男子本就引人遐想,暗地里认为容璟会成为自己未来主子之一的下人不在少数。不过即便不是,凭着微生澜对其的态度,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嗯,你须伺候她用完。”容璟只略微颔首,说完便径自离去。
小童望着自己手里端着的东西,一时有些犯难。自家王爷不喜药材的味道,他作为贴身侍子对这点自是清楚的很。
进房将手中之物放置于桌上后,小童揭开了器皿上的盖子,原本还算被掩盖住的气味顿时也弥漫开来。
“云笙,快端出去,让厨子重做一份。”微生澜面色微变,显然是闻到了这浓郁的气味。
云笙面带讨好的笑了笑,没有停下布膳的动作:“主子,这是容公子吩咐厨子做的啊。刚还叮嘱我一定要让您吃下去,您就别为难奴啦。”
换做对别的主子,他是万万不敢如此说话。微生澜待他素来宽和,平时他犯的若不是什么大错,也只训斥几句便就此揭过。这才让他偶尔敢如此‘放肆’。
师尊这是有意惩戒,微生澜只好摆摆手:“罢了,不用换了。”
一边蹙着眉喝下云笙用勺子舀过来的粥,微生澜像是闲聊般的突然出声问道:“云笙,你跟着本王几年了?”
“回主子,五年有余。”云笙不知她为何问这个问题,回话的语气变得恭谨。
微生澜轻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也就是说,现在是景初十七年,恰巧三年之前。微生澜垂眸掩去眼中森冷噬人的寒光,心中是沉重亦是清明。
以为离开王都、迁往凉州此偏远之地,便是脱离了这场皇位之争。而无论众皇女中谁任新帝,都没有理由来为难她这并无实权的王爷。
远迁之后,任由手中势力渐渐散落,微生澜也毫不心疼。
但如果不争不抢的做法都不能让这群人心安,而非要对她赶尽杀绝她为什么还要退让?
微生玘,龙椅御座这一世你可还坐得起吗。

☆、第2章 祈晏

容璟如约翌日一早来探,推门的动作尚未作出就被站在门旁的云笙打断:“大人,王爷她已经起身去书房了,让我呃。”话还没说完,眼前却哪还有容璟的身影。
“你胡闹,你的那些下人也都由着你。”看着气定神闲地提笔在宣纸上不知勾画着什么的微生澜,容璟倒是十分难得地弯了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刹如初融的冰雪般绮丽。
想着仅凭记忆确实难以画出更详细的地图,微生澜只再添几笔便草草收尾,随意地用镇尺将其压住。
“师尊,我已无大碍,不信的话您替我把脉便知。”容璟向来不苟言笑,若说别人微笑是表达心情愉悦,他微笑就是表示忍耐快达底线。微生澜年幼之时不知被面含微笑的容璟着罚抄了多少遍千字文,想起来也真是
诧异于微生澜已趋于平和的脉象,容璟放下了扣住她脉门的手。
从云笙那套话,微生澜也已经把事情经过了解的差不多了。师尊怕是误以为她练功急进导致内息不稳而昏迷,但微生澜对此却无从解释。
子不语怪力乱神,即使是对最亲近的人,她一时间亦不知要如何说出真相。若非亲身经历,只怕她在听人说起时也只会一笑置之。
“师尊我打算入仕。”微生澜忽然直视着容璟清冽的双眸陈述道,对容璟蓦然投来的审视目光不闪不避,坦然伫立。
他知道微生澜的容貌是继承了当今圣上与容华,与她疏懒好闲的性格不符,显得过于妍丽而富有侵略性。但容璟现在竟是有些看不明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子的心思了
半月前方才一脸欢跃地对他说‘终于能离开皇宫这鬼地方了’,还说只想安心地当个闲散王爷。今日却一反常态穿起了玄色冠服,褪去惯有的温雅笑意,一派沉静模样地说‘要入仕’。以往有意敛起的锐利锋芒,这一刻也倏忽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她能主动远离朝堂这诡谲难测的漩涡,他自是高兴的。但她若想争权夺势,他同样不反对。
容璟只是不愿她在这等重要的事情上不经深思熟虑便轻易做出决定。
论武学,他自信不输于任何人,但他再如何强大也只有一人一人之力,如何能事事护得她周全。
“师尊可是觉得我反复无常,过于儿戏?”说完却不待容璟回答,而是径自说了下去。
“我不争,他人未必就会放过我。师尊可知,我这几日的昏迷实有二皇姐的手笔。”栽赃陷害这等手段微生澜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再者二人之间容璟毫无疑问会信她,这脏水微生澜泼的是毫无压力。她那二皇姐将来做的又岂止比这过分千百倍。
“砰!”容璟一掌拍到案台上,眉宇间神色陡然变得凌厉逼人,恍如出鞘的利剑,又如刺骨的寒霜。
微生玘很好,他记住了。
予国此时正值冬季,门窗之外,风雪正盛。书房的格窗是开着的,透入的风将挂在墙上的字画吹得窸窣作响,微生澜与容璟皆是身有内力之人,倒是都不惧这严寒。
“我若想要那个位子,您会帮我的是吗。”微生澜越过格窗眺往皇宫的方向,虽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容璟上一世是为护她而亡,那些忠诚于她的人大抵也都未能逃脱微生玘设下的死局。
这样的痛彻心扉,一次就够了
经历过这一切又幸而重生的微生澜才真正明白了,权势这东西为何能让人明知是飞蛾扑火,却仍前赴后继。
“你既唤我师尊,我自当倾我所能。”仿佛在说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容璟清冷的声音中无半分迟疑。
“哈,那现在就需劳烦师尊随我到柳苑走一遭了。”她虽还未准备好面对那个让她自觉有愧之人但从云笙今早向她回报时并不好看的神色,想来是不宜再等。
柳苑位于王府的西边院落,与书房这等日常起居用地相距颇远。她当初将人安置在那处,除去几分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外,更多是出于一种防备心理。
不待管家安排辂辇,微生澜与容璟只运以轻功步行,踏过地上落雪时几未留一丝痕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行至目的地。
可这一眼望去,柳苑与微生澜最初记忆中的清幽静谧之地实相去甚远,反倒与最后记忆中的残垣断壁有境态上的相似。
犹记得母皇予她封地前曾问皇城之内她可有看中的地方,那时微生澜便心念一动想到了柳苑。现今柳苑只是昭王府中的偏隅一角,上一世她从宫中搬入王府后就不曾再踏足此地直至有人通传柳苑失火。
云笙那句‘柳苑的下人对侧君十分怠慢’确实不假,只观这缺乏修整的院落就可知一二。这般想着,微生澜也渐渐没去了面上笑意。
二人更往内里走去,途中依然不见半个本该在院落守候的下人。容璟观察到身边女子越发平静的神色,有些疑惑,不明她因何而怒。
“到了。”走近院中轩阁,微生澜便将纸伞收起,随意放置在一旁。
现是辰时,她来此之前并未让人事先传告,院中又无人守候,也就更不意外这跨入门槛后无人相迎的情景了。
屋内之景出乎预料的并不同于外部的萧肃,反倒有明净通透之感。但作为堂堂王府侧君的卧房而言,布置却未免过于简陋了些。
容璟只跟随其后,直到他看到屏风一侧,那个坐在轮椅之上的男子。王府中人但凡是见过的,即便不熟也会在他心中留有印象。这人
“这柳苑竟是连一个照顾你的人也无吗。”观室外之景,微生澜知道这人过的定然不好。‘怠慢’是说的轻了,这分明已是欺主犯上。
“嗒。”一子错落,棋局上的伯仲之势顿时被打破。他知道她会来,他不知她为何而来。且与容璟一道。
轮椅在木质地板上缓缓挪动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靠近到一定距离后不再前行。
“书言该是快回到了。”祈晏的面容较常人而言稍显苍白,但除增添几分病弱之感外,并无损其一身风华。
仿佛是验证他的话般,急促的足音由远及近。
“主王爷?!”虞书言作为祈晏的陪嫁侍子也只在婚宴当日见过微生澜一次,他也只知那日之后王爷就对他家公子不闻不问的。现在好不容易来看一次,竟还带着个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子,真是好生过分。
见虞书言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容璟,忽而面露忿然之色微生澜便是再迟钝也知晓他误会了什么。
“书言。”祈晏对虞书言还是有所看重,总归是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但就是还心性稚嫩,暂不堪大用。
虞书言才如惊醒般跪下行礼:“奴无礼,请王爷恕罪。”
“起来吧。”真真是啼笑皆非,可虞书言是这么认为,那祈晏?
这么想着,微生澜便将目光转到祈晏身上了。她其实从未认真看过这个与她有一夜春宵的男子,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只一袭未加多余饰物的月白衣衫,纵然患有腿疾,端也是个风姿卓然的俊雅之人。
“近来可无恙?”明明是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已做过的两人,此刻相处却似乎比与陌生人还要多几许尴尬。而后接触到自家师尊似笑非笑的眼神,微生澜更是不由轻咳一声。
祈晏自是察觉到她与容璟的一瞬对视,本因这关心的话语而染上温度的双眸又迅速冷寂了下来。
“祈晏很好,谢王爷关心。”说着客套的回话,祈晏的目光似不经意遗落到容璟身上,只一秒便收回。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容璟确是当得起这赞誉的,无怪乎她会喜欢。
但习武之人的五感六识本就敏锐,何况容璟这武学已臻化境之人,对周遭境况向来从无错漏。
是杀意。
容璟面上仍不动声色,身体却已反射性地警戒起来。
“哪里好了啊!这么冷的天,屋子里连取暖用的木炭都没有。苑里的其他下人一个个就知道见风使舵”虞书言听了祈晏的回话顿时就急了,说到最后几忍不住呜咽出声。
他是心疼他家公子,若非虞家没落,祈晏何须遭受这些苦楚。
“是我疏忽。”微生澜不是会逃避责任之人。上一世若非祈晏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合,让她不得不去怀疑防备,她该是会好好对待这个将清白身子给了自己的男子的。
即便不爱。
上一世柳苑失火,恰巧是她即将赴往凉州的前一日。而临行之际,她进宫向女皇辞行。
“朕答应过你的父后,给你选择的权利。”所以她才至今仍未册立太女。身着一身明黄的予国君王端坐在四方椅上,她望着这个被自己赋予极大期待的女儿,此刻也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思。
“儿臣确是无心于皇位。”微生澜低下头,她终是要辜负母皇的期待的。
“君无戏言。”僵持半晌,景帝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字。
微生澜由此稍放松了心神,母皇是不会对她此行再多加阻拦了。猝不及防间,景帝蓦地又道:“柳苑失火,苑内无人生还是么。”
“倒是可惜了祈晏。”一句可惜了,轻描淡写地抹去她为培养祈晏花费的无数心力。
什么?
微生澜才惊觉她似乎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什么,祈晏
若非祈晏身故,景帝是断然不会说出这些。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未打算让微生澜知道祈晏是她手下之人。
“你且去吧。”在她尚未反悔之前。
微生澜沉默着对座上之人深深伏了一礼,转身离去。行至门前之时,她听见景帝的低声自语:“朕留不住他,也留不住你”
不由脚步一顿,回头似乎看见了这向来被百官以贤明赞颂的予国君王,一瞬颓然的样子。


隔世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实际也不过短短数秒。
二人之间隔有一段不远不近只恰到好处的距离,这是祈晏下意识所为。太远不能满足,太近则恐自伤。
“我已让人着手布置东院暖阁,但今日怕是不能完工。”男女之间,女子合该主动。
“所以你今日便住我房内。”此话一出,连容璟都给了她个惊讶的眼神。微生澜没有给祈晏拒绝的机会,她已推动轮椅缓缓前行。
其实随便先入住东院某个厢房也是可以的,‘愧疚’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她却不愿再委屈他分毫。

☆、第3章 深沉

云笙目瞪口呆地看自家王爷推着个人回来。这侧君的本事真大能让王爷突然对他如此上心,王府的风向怕是要变了啊。
微生澜的卧房没有过于繁复的装饰,因她本人不喜。但就舒适度而言,自然是无可挑剔。
“你留下来照顾你家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就跟云笙说。”她对虞书言这么说,后者却似呆住半晌才点头应是。
唔,这昭王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好吧,是很好看。
云笙也友好地对虞书言眨了眨眼,对祈晏的态度更是十分殷勤。作为下人他当然不会跟主子的心意过不去。
微生澜修长的手指微屈,无意识地在桌面轻叩两下:“待会管家来呈报账务时,让她回去后好好敲打一番府中下人。”
“知道啦。”柳苑的下人是要遭殃了,云笙这般想着。
祈晏一直垂眸无言,直到他感触到手上传来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怎的还是这般冷?”屋内的几个炭盆都已燃起,但微生澜握住祈晏的手时感受到的却仍只是低凉。她蹙着眉让云笙去内室拿来手炉,又将其放置入祈晏手中。
“谢王爷。”传递到手中的温度让祈晏有种几要被灼伤的错觉但就算是真的,他大概也是不舍得放开。
人性贪婪,人心本就不可满足。他是人,得一想十、得十想百何错之有?
祈晏不认为自己有错,但这样的心思,他并不愿让微生澜知道。
“子昭或是妻主,你想唤哪个?”微生澜拿起桌上茶杯轻抿一口,语气轻缓地问道。
祈晏微怔,一时无法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
“你不必现在就选,待我晚上回来时再告知我答案也可。”祈晏此时展露出的无措让微生澜颇感有趣,却又有些不忍再逗弄下去。这种复杂的感觉对她来说亦是新奇。
瓷盏与桌面相叩发出清脆的声响。将事情安排的差不多后,微生澜便站起身:“我尚有事要与容璟相商。”师尊该是等了有一阵子了。
容璟于水榭亭台中负手而立,神色淡淡地静望结冰的湖面,若有所思。见着向他走来的微生澜,眉眼忽染笑意,打趣道:“你让我去柳苑到底所为何事?你师尊我都快被那叫书言的眼刀子给戳穿了。”
能看自家弟子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其实也不枉他走这一遭。
微生澜假咳几下,平复被这句话挑起的些许困窘,继而神色认真地问:“师尊可察觉柳苑暗处有蛰伏之人?”
“未曾。”容璟回答的毫不迟疑,但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或有什么隐匿之术能骗过识感也未可知。”
连容璟也无法察觉的隐匿之术未免太过可怕。这代表着那人可轻易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
祈晏与母皇间必有频繁传递信息之人。担当这一角色的人,她第一反应便是那些个暗卫。她不擅探查,只得劳烦容璟,得到的结果却不如预期。
“母皇上月中旬在宫中为左相设五十寿宴。”无需过多赘言,她知道容璟能领会句中潜藏之意。
此般殊荣让左相一时风头无两。太女未立,景帝高捧左相的举动难免让朝堂人心浮动要知当朝七皇女乃左相次子祈瑄所出。
说到祈瑄论辈分,祈晏还需唤他一声兄长。
彼时容璟恰巧出门游历,自然不知有这些事情发生。
思索片刻后,容璟却只摇了摇头。在他看来,景帝这是有意捧杀左相一脉也未可知怪不得近来被派遣来昭王府刺杀微生澜的人少了这么多,怕是都转头往七皇女那去了吧。
“你认为祈晏是七皇女那方之人?”初听闻这个姓氏时,容璟便觉此人或与左相有关。但若说祈晏是奸细他却第一个不信。
世间冷暖百态,容璟早已看过不知几数,自认真情假意还是分得清楚。
“不”微生澜不假思索地否认。想到七皇女宴上所为之事,她陡然面色微沉。
皇女间暗斗不断,明面上却仍摆出一幅姊妹和睦的假象。宫中盛宴,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微生澜是没料到到她的七皇妹敢在斟与她的酒中乱动手脚。
一杯饮尽,随之而来的细微异样之感便让微生澜觉得不对。冷睨了七皇女一眼,她向景帝辞说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回到寝宫后,只来得及服下容璟说是可解百毒的丹药便不记得后续。
待微生澜翌日醒来,发现自己搂抱着一个不着寸缕的男子时心情可想而知,并不能生起半分旖旎心思。男子形状优美的锁骨下方已然消弭无踪的守宫砂与床上落红无一不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巧合的时机,特殊的身份,猜疑防备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