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她能飞了。”
平西赶忙接下话,“我们已经派了足够的人手封锁了,车站和码头。能确定的是,她绝对没有出上海滩。”
“那又如何,现在六天了!”
林作岩簌簌两下把手中的花捏烂,眼神寒澈摄人。
我六天没看见她了!
不明所以,心中的闷痛一天比一天恶劣,愈发染的自己心神不安。林作岩不明白,这是什么情愫让自己忐忑上下,坐立不行。仿佛有什么在胸口灼烧,却狠不能发泄。
说着是恨,却也不尽全然。
那既然不是恨,那又是什么呢?
“什么地方,都要找。”
平西一顿,抬哞而视。
“她,不是只能待在温室里的女人。”
——
‘古轩阁’
戎沁心挨着墙门边,把帽子压低。转也抬头看了看这古道仙风的二字,颇是儒雅。暗自给自己加了一把劲,大大方方的进了去。
门口打扫的小厮,一见衣衫褴褛的沁心便把扫帚横摆,狠狠道来:“哪来的穷小子,该上哪去上哪去!”
看着他的嘴脸,沁心一怒,抬高下巴。
“我来当东西的!”
“你!?”
“对!”
“你有什么?当什么?”小厮嗤之以鼻。
“干什么告诉你,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沁心摆起爷架,吆喝道。
“什么东西,给老子出去,出去!!”扫帚当真扫了过来,沁心连连跳起。一边囔道:“你才不是东西,叫你们掌柜出来,老子有好东西当,你这看门的闪到一边去!!”
本也不是很阔绰的大堂,一时间尘土飞扬。高柜后面,坐着的男子伸了伸头,看见这副情景忙是大怒。
“小顺,你干什么呢!”
那小厮倏然停下,收回恶瞪的双眼,偏脸对着男子善笑到。
“爷,这小子要饭要到这来了。”
“噢?”男子站起身来,瞥了一眼沁心,手正要驱赶的摆了摆。见势,戎沁心立马把怀里的东西掏出。
“我要当这个!”
即便是精巧玲珑,却生外夺目。掌柜的把跌在鼻梁下的眼睛摆正,脖子伸的老长,凝神一看。
“过来,给我看看!”
语气急切,戎沁心一甩胳膊,狠瞪了一眼那小厮。拍拍身上的泥灰,走了过去。
耳环轻轻摇摆,在沁心纤细的指上吊着。
一丝异光闪过掌柜的眼眸,他轻轻道:“这位公子,这东西可是你的?”
沁心一顿,只是点头。
“当然了。”
“噢,可否给我看一看?”
沁心犹豫一拍,递上一个。
这男人把一只耳环很是小心的放在掌中,拿起柜上的放大镜,对着瞳孔小心翼翼的打量。
“呵,果然是件宝贝呢。”他悄然出声,戎沁心心里开了花。原来,林伯母所说全真,这当真是件宝贝。
看了许久,掌柜抬起头来。
“这位公子,这件东西价值不斐,能否梢等我片刻。我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看他是否能收这样东西?”
沁心望了望他,心想原来这东西这么值钱。动辄要去问幕后老板,看来自己也就只能等上一会儿了。
点了点头,男子退进内屋。
铃声斐然响起,林作岩目光从臆想中收回。最近,他太容易发呆了,脑海里时常浮现那张令人可恨可恶的脸。虽是可恨可恶,却毅然挥之不去。
接过话筒,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可是林公子?”
“是。”
“噢,这里是古轩阁。”
[正文:第三十三章 不从]
戎沁心坐在外堂的松木客椅上,心中却不免有些忐忑。她的直觉性很强,对很多事情都有着潜意识的反应。例如此刻,沁心不断伸着脖子朝内堂里瞄。内堂的门帘没有拉上,很自然的就能看见掌柜低在话筒一侧的脸,恭敬而谄媚。
似乎他的老板真是大有来头。
不禁微微皱着皱眉头。
而也正是此时,掌柜的放下电话出了来。
“这位公子。”
谦和的笑写满他的脸颊,沁心望着他问道:“怎么样,你老板要吗?”
“噢,是这样的,我们老板非常喜欢这对耳环,公子可知,你手上的这副宝贝来头不小,这可是康熙年间的后宫妃嫔所用之物。”
戎沁心一听,下巴张的能撑下一个蛋。
“那,那它值得多少钱?”
男子浅浅一笑,目光微眯,遂伸出五个手指,做一比划。
“五百?!”
掌柜摇摇头,缓然而说。“五千大洋!”
“啊——”戎沁心的脑中一白,随即又飞快的运转起来。五千大洋,不仅能还清王连生所欠的一千大洋。剩下的还可以贡得自己吃喝拉撒好多年,对对,还有小玉翠,还可以买很多东西给这丫头。她就不用再去那么危险的赌坊里拣酒瓶子,在深幽潮湿的巷子里翻垃圾堆了。
想着想着,戎沁心便不自觉的喜形于色。
“那,那我当,我当!”转了下眼珠,沁心突的站了起来。
男子却一副安抚的姿态,“公子莫要急,我们家老板说了,他非常喜欢公子这样东西。也一定会要的,不过前提是必须待他亲自来验货。”
“亲自?那他马上来吗?”
“不错,还有劳公子多等片刻了,可否?”说罢,掌柜一招手唤来小厮,“给这位公子斟茶,上等的茶。”
沁心坐了下来,手里嗑着盏茶水,眼睛却不停的提溜。
堂内归为平静,刚才轰她的小厮仍然继续埋头打扫。掌柜的进了内堂暗自在演算什么,但目光分明就时不时的瞬到沁心身上。
那中忐忑的感觉愈发强烈,沁心握着手中仅有的一枚耳坠,突的站了起来。
“掌柜的!”
男子一抬头,笑颜而问。“公子何事?”
“你们,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来?”
“这才过一小会儿,他马上来,公子要有些耐心才好。”男子安抚道。
的确是只过了一小会儿,但戎沁心就是觉得哪里分外不一样。遂又问道:“那你把那只耳环还给我先,还没当出去东西还是我的吧?”
男子一顿,说来:“说来我还不记得了,公子梢等。”他起身,穿过堂内木门径直走了过来。
戎沁心一边看着走来的男子,一边目光又扫向屋子外面。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闪出好几辆黑色轿车,尤其是打头的那辆洋车居然是那么眼熟。沁心心中一跟紧绷的线终是断开了,眼睛一瞪,身子马上动起来。
戎沁心根本未答理向自己走来的掌柜,一个健步踏出门外,顺着街道跑了起来。
靠,那死掌柜的骗我!
林作岩的车刚抵达,就看见那个娇瘦的身影飞一样的夺门而出。虽然是一身男装打扮,但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倔强的侧脸,化成灰他都认得。
“平西,追!”
他一指那抹穿梭的身影,手下的人纷纷作一回应。一时间,黑装西领的一群人在华区的一个热闹街市上奔涌。平西开着车气势骇人,林作岩仍在后座,打下窗户看着不远处健步如飞的戎沁心。
市场上人都是见过这种追杀世面的,熟捻的让出身子躲在一旁.
人步哪比的上车速,不久,林作岩的车子便与戎沁心同步。沁心跑的面红耳赤,转脸对上车窗里那张俊邪无比的脸。只见一双寒气摄人的眼眸正凝着自己,沁心大觉不妙,更是疯了一样的跑。
他妈的,林作岩!
林作岩也只是捉弄她,故意把车速与其平衡。他敛去冰冷寒澈的面容,转而一副玩味不止的样子打量着窗外的戎沁心。
但说句实话,他从没有见过能跑的这么快的人。
即使是身后一群的男人,也分毫追不上她的身影,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并且在长时间的奔跑中,这个女子的速度却越发强劲,没有退缩,也仿似不会疲惫。
终于,林作岩没得耐心把车子一横,挡在戎沁心身前。
被一挡,沁心没了去路,身子也仿佛到了极限,只能瘫坐下来。
车门被打开,黑色风衣招扬不定,林作岩缓然下车。
于是,这个熟悉的影子顿时散下大片阴影,戎沁心抬头。
依旧是俊美无比,风神强势。貌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微微眯着,凝住地上的人儿。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个邪魅的钩子,宛如撒旦在世。
“卓小姐,别来无恙啊。”
磁性而冰冷的声音此刻默然漾开。
戎沁心气息都还没平稳,只是死死盯着这个高大的身影,和那抹得势的笑容。
“他,他是!!?”平西却一大惊,地上这个衣衫褴褛,面容脏灰人居然是卓小姐!?不禁哑然的看了一眼林作岩。岩哥向来都不怎么记得女人长相,只是在车窗外睨了一眼便立马辨认的出她,实在令人惊奇!
林作岩不理会平西的疑问,居然蹲下身来,凑近地上的人。
犹如几个月前,这个女子的眼眸里仍然毅然而璀璨,盯着他的神情傲然不偏。林作岩危险的瞳眸突的软了些许,显露出他自己也不曾领悟的温柔。
黑灰的花脸,破漏的衣衫,看来她在外面过的一点也不好。
林作岩蓦然伸出了手,拂上她的脸颊。戎沁心大惊,脸庞一闪身影促然站起。
一丝心疼闪过林作岩的眼眸,她竟如此排斥自己。顿时冰冷而决然的俊颜恢复而来,凝目望着步步后退的戎沁心。
“卓小姐,跟我回去吧。”
“我不是卓小姐!!”沁心大喊。
“噢?”
林作岩一挑眉,笑容扯起,说不出的蛊魅,靠近戎沁心。
“那你可是我娘子?”
沁心已经逼的没了退路,贴在墙上,抽着冷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林作岩!”
她蓦的直呼起名,使得林作岩一楞。
“你别欺人太甚!”她顿了一拍,眼眶有些猩红。
“林作岩,就算我不是卓敏儿,就算我曾经骗过你。”沁心抬头挺胸,气势反倒逼了回去。
“可我也曾说过,我也是不得已,一切只是天作弄我。”咬牙,沁心紧锁眉头。“但你不信!你如此心胸狭窄,容不得一粒沙子,我不过是这个世上一个想生存的人罢了。”挤了挤眼,沁心愤然道:“我只是想生存,我只是想活我的命,我可曾真的犯着你了,犯着你哪了?!”
此声咆哮而出,林作岩惊呆了。
“我承认我对你撒过谎,是我错了!但就因为我的谎,林作岩,你就硬是不放我生路,就硬要把我给逼死?”戎沁心越发张烈,胸膛的火焰迸发开来。
“我不从!我不从!”
此声一出,出忽所有人意料。戎沁心一把扯过林坐岩的衣领,一把亮起缝纫的匕首,直要戳中他的脖子。
四周皆惊,才断然发现戎沁心的身旁赫然有个卖匕首刀具的小摊。刚才的话不知是她直说其意,还是为了掩盖她拿凶器的举动。
林作岩很高大,对准他的脖子着实非常吃难。但戎沁心气势不倒,对着四周的人大嚷:“给我让开,不然我废了他!!”
林作岩第一次被挟持,目光寒澈却也不反抗。
平西惊讶的往着岩哥,他居然不动,不反抗。难道这女子雕虫小技的挟持还能难着咤叱杀场的林作岩?
“让开,让开!!”
手下们均退而躬身,眼神扫到他们的头目身上,寻求指示。
林作岩眼神稍微一眯,异光闪过,于是手下之人才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戎沁心见势,推推搡搡的架着林作岩的脖子,走了出来。
“别跟着,别跟着!!!”她心里也没底,觉得怎么这么容易就得势了。但也没多想,与其由着林作岩把自己带走埋了,还不如拼死一博。
就这样,站在原处的人们也不跟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女子,以不太熟练的挟持技巧把自己的大哥带远了。
戎沁心扯着林作岩,一边让手上的刀不能倒,一边又要瞄着有无追兵。如此古怪的两人身影,斜斜倒倒的落进一条偏壤的巷子。墨色深长,越是走进,越是见不到巷外的风光。
只到,静谧的空间里只落得她自己厚重的呼吸,和身边不言不语的林作岩。
[正文:第三十四章 疯狂的吻]
两个人停了下来。
戎沁心面对着林作岩,点着脚把刀尖指向他的脖子。
“别动你!”
这句话气短,林作岩更本就没动。这个静默的男子唇畔紧抿,幽暗的眼此刻深不可测。反到是戎沁心一直涨红着脸,手里握着的刀也颤颤悠悠的,目光更是在四周胡乱扫动。
现在正处在巷子的中端,两头都是看不清的迷蒙,四周涌着薄薄的雾气。很是奇怪,这苍白的天似乎更加压抑了,略是透出些黑霾之感。沁心咬了咬嘴唇,眉头一直紧锁不开。沁心心想若是往里跑,这巷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路,往外跑,一杆杆枪口说不定正在等着自己。但最棘手的是眼前这个突然如此安静的人,只是用他那深潭般不见底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沁心不想输掉气势,只是狠狠的瞪着他,一时间也没有好点子让自己摆脱困境。
“你是不是在想,该怎么办?”
表情不变,林作岩微微启声。磁性之声在如此烟绕的墨巷里,漾开一圈涟漪。
戎沁心身子抖了一下,显然是自己的焦躁已被他看破。
“我会想到的。”
她冲了冲手中的匕首,企图吓唬他。
而林作岩却轻扯嘴角,淡淡一笑。这一笑慌了沁心的底,男子泰然自若的样子意味不明。
“你放我走,我就放你走!”
沁心开始谈判,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了。
“那,你说是你先放我,还是我先放你?”
“当,当然是你先放我。”沁心嚷到。
男子笑的更加浓郁,“好,那你走啊。”
戎沁心脚上一动,却觉得分外不对劲。“现在这种状况,谁先放谁,不都一样我吃亏!?”这男的是在耍自己吗?
“那你说怎么办?”
“你承诺,将来不准找我麻烦,出去叫你兄弟放我走!”
“若是我不答应呢?”敛去笑容,无命之火又复燃于胸。这个女子当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和自己待在一起。
看着林作岩冷下的脸,戎沁心也不甘示弱。
“不答应,我就刺下去了!”
“你刺。”立马,林作岩居然自己凑前一步,让刀锋临的自己更近。
戎沁心却吓的一退,他当真觉得自己不敢?
“你刺啊~~”眯了眯眼,薄薄的雾打在他身上,有着奇异的气氛氤氲而生。
沁心瞪大双眼,竟又不自觉的退上一步。
而此刻,天空突然黑了下来。乌云聚集之中,闪过闷雷,雨倾盆而下。雾气被雨水打透,却换得水帘遮眼。戎沁心眼上一蒙,视线有些模糊。但却感觉手腕被大力一握,力道一折。
“啊,痛!”
被折的手腕疼痛难挡,匕首咣然落地。
还未等戎沁心反映,男子扯下风衣,往头上一披。身子整个靠了过来,大手一把搂过沁心的腰,使她整个身子帖服自己。如此一来,一气呵成。戎沁心此刻被抵在墙上,毫无缝隙的贴着林作岩有些灼热的身子,偌大的风衣挡在上空,裹着两个人。
“你!!”戎沁心大惊失色,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一见沁心要反抗,林作岩才使出力道,钳制她的扭动。
“如此,你如何刺我?”
刀掉了,戎沁心回想起来真是欲哭无泪啊!!
雨下的狂乱,两人的身子无论如何也被打的尽湿。林作岩干脆把风衣抛掉,仍由雨水冲刷。
“放开我!”沁心被钳制的很疼,身体被强势的抵触着,手上的推动根本不起作用。林作岩搂着怀里的人,眼神不能抑制的锁在她身上。
她扭打,她怒不可遏,她像是鸟一样翅膀被锁住,却不停扑腾。
身体突然有微妙的变化,林作岩的目光一空,一手拂上沁心的脸。
戎沁心大觉不妙,停止扭动,抬眸看着逼临的俊脸。湿濡的痕迹打在他脸上,低垂的眼眸凝在自己的唇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沁心瞳孔猛的一缩。
然,林作岩的手一紧,扶正沁心还未来得及挣扎的脸,唇就印了上去。
如此寒冰的雨天里,他的唇竟是如此火热,像是有生生的烈焰在灼烧。戎沁心感觉到他的异样,嘴上硬是不松口,不让他侵入。然而,他却像疯了一样要攻得里面的领域。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林作岩腾然离开唇边。
目光里尽是情欲,断然启声。
“张开。”
沁心的脑袋空白,眼神死死盯着,嘴唇咬的更紧了。
皱了皱眉,林作岩手上力道一重。被捏的下巴疼痛不已,仿佛骨骼都要被捏碎。
“痛~~”
只是一个空挡,唇再次被掠夺。
这次根本是无所遁形,整个长驱直入。沁心身子一僵,脑袋空白。这是她的初吻,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所谓的吻居然是这样的。他的舌头肆无忌惮,仿若要侵袭她的一切。而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与力量,只能任由其摆布。
“唔——”
身子被越扣越紧,脚尖已然挨不上地。戎沁心像被嵌在林作岩的身体里,浑浊的雨水倾泻而下,这个男人的身体热的发烫,而自己更是衣襟大开。攻势从嘴唇落到下巴,再到脖子,和胸口,戎沁心被他搂在半空,抵触已然无用。
“放开我!!!”
羞辱不堪,戎沁心赫然大喊。
男子却不停顿,转势又欺上她的唇。
“把舌头伸出来。”
更是命令,他想要更多,想要她的回应。沁心瞳孔一缩,依然反抗。
不要!!她不要就这样被摆弄,太丢人了!!她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今天也不要!!戎沁心又是咬紧自己已经泛肿的嘴唇,目光愤然。
她双手抵着男子的肩,头向后一仰,随即猛然撞了上来。不带一丝留手余地,把力量全部倾泄。
脑袋撞脑袋——
“啊!”林作岩被撞眼眉,十分吃疼。
戎沁心见状便闪过一边,从地上捡起匕首。这一次,她想都没有想,直接插上林作岩的手臂。
刚受一击,现在又挨一刀,林作岩大感意外,疼痛难当。而戎沁心借着空挡往巷子里面疯跑,水露沾的大起涟漪,顺的就消失在林作岩的眼中。
“该死!”
暗自低咒。
戎沁心也无心顾暇林作岩有无追来,只是跑。而在巷子的尽头是连接一户人家的后院。沁心也不多想,闯进里面,从人家后院跑至内堂,然后大堂,即而跑出了门。而这户人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只是在一瞬间捕捉到这么个身影,从身旁穿梭而过。
她当真跑的很快。
——————
跑回小玉翠家的戎沁心,一直在发烧。
躺在床上,不停的发梦。梦见一次次的,在那条阴暗的巷子里,在满天大雨的日子里,被那个男人强吻。
梦里仿若真的一样,他紧锁的眉头,灼热的手掌,还有布满水线的胸膛,煞是诱人。
“啊!!!!”
腾的一顺,沁心立了起来。
脸上灼热不堪,她惊奇的捂着自己的脸。天啊,刚才那幕好真,好诱人————
戎沁心面上一软,悔恨的捶起自己来,怎么被人侵犯,现在居然觉得诱人。我靠,真是花痴的没救了,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姐姐!!”小玉翠被沁心颠三倒四的行为吓一跳。
沁心缓过神来,对着小玉翠。
“姐姐,你嘴巴怎么肿啦?”她一歪脑袋,指着沁心的嘴问。
这一问,沁心居然委屈的哭出来了。
“哇————”毫无遮拦,仿佛天下最委屈的人就是她了。拿着耳环去卖,钱没捞到,还被欺负了一番,现在病成这样,脸烫的可以煮鸡蛋。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林作岩,我一定要报仇!!!
而此刻的戎沁心却不知道,她的一对耳环可以说是全丢了。一只现在正在林作岩的手上。他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凝视的外面繁华的夜景,眼神出奇的深墨。
手中紧紧握着那只乳色耳坠,靠在胸前。
而另一只,在这个大雨连绵的日子里,被在华区路过玩耍的一个纨绔子弟给拣着了。这个纨绔子弟只是在某个巷子的路口小小停促了一下,就捕捉到了积水里的晦亮光芒。低身一拣,那东西就吊在他纤长的手指间。
梢梢一顿,他便春风般的笑了。
“是什么呢?”身边的响起一柔婉女子声。“哥哥给我看看!”
男子笑的更浓,“想不到这样的地方,也能拣到宝,当真有趣。”
“什么啊,什么?!”女子忙追上前方已走了好几大步的戎洛舟,“哥哥,给我看啊!!”
[正文:第三十五章 残酷的世界]
这几天是沁心最难熬的几日。先是,现在住的地方已经非常不安全。林作岩出不了多久就能把她给揪出来。再则,她发现王连生终是坐不住了,又开始赌。昨天与小玉翠去豁字赌坊的时候,在人群的最角落已然看见了赌的正欢的王连生。那副病痨子的面目对着牌九是分外狰狞,她耸了耸小玉翠,本是打算拉着她过去,狠狠抽那小子几个巴掌。但小玉翠却红着眼睛拉住她,硬是不上前。戎沁心看着死拽着自己,低着脑袋微微颤抖的小玉翠,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