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客厅时,尹天野奇怪了:“你在搞什么?弄了半天也没有洗澡?”
秦景没有回答,端端正正坐在地毯上,两人之间隔着玻璃茶几。尹天野讶异抬眉,还是拿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一片诡异的宁静。
她脸色有些白,沿着玻璃面,把名片缓缓推给他:
“好像,一两个月前,我就见过苏曼了,她让我把她的名片给你,可是…”她的笑容有些许的苦涩,
“我,我说我忘了,像是谎话吧?”
尹天野垂眸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名片,足足三秒钟之后,抬眸看她,表情干净得没有一丝情绪,好听的声音也顷刻间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有一点儿淡淡的凉意:
“所以呢?”
秦景的心渐渐发凉,另一只手推到他面前,松开,一枚钥匙:“这是你公寓的钥匙,其实,我早就要回来了。还给你!”
他还是那句话:“所以呢?”
她抬眸看他,面色微白,心底微凉:
“尹天野,你搬回去吧!”
chapter 40
秦景想着自己隐瞒了苏曼的事,觉得没脸看他,一直默默地垂眸。
尹天野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后,居然不可思议地笑出一声:“哎!就你这样,以后要是拍电视剧,一定是一堆狗血!”
秦景懵懂地抬头,迎头撞上他眼中零星的笑意,疑惑了,怎么回事?
尹天野皱眉:“这种不解释啊,误会啊什么的,我最讨厌了,所以…”
他倾身过来,直直盯着她清亮的眸子,像是要看进她心里,“什么话都不说清楚,就想赶我走?”
“又或者,”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越过茶几,不满地推了推她的额头,“你真以为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啊?”
秦景还是蒙蒙的:“说,说清楚什么?”
难道要她交代为什么骗他,为什么不道歉,为什么不早点把苏曼的联系方式给他?
“秦景,”他嘴唇一弯,漂亮的眼睛里是风情万种的温柔,“你,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滚!”秦景恼羞至极,忿忿起身,“自恋狂,赶快从我家里搬出去!”
他眉梢微抬,看上去有些小小的失望,“啊~~~那你是不喜欢我了!”
秦景脸发烫,直接转身就走。
他起身追过去,大步一迈,从她身后抱住她,牢牢圈住,不松手,声音低沉,带着认真的笑意:“你好好想想,真的不喜欢?是不是你搞错了?”
他低着头,呼出的热气吹到她脖颈上,烫死了。秦景不安,想要挣脱他的臂弯,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尹天野,你放开!”她内心颤抖得一塌糊涂,使劲推了推他的手,后者仍是纹丝不动,反而有越箍越紧的趋势。
他欺身过去,下颌贴着她发烫的脸颊,声音轻柔,透着说不出的缠绵:“不想放开,怎么办?”
秦景蓦然身子一僵,愣愣盯着虚空。
“真的想赶我走吗?”他的下颌在她脸颊上来回蹭了蹭,“可是,我不想走了,怎么办?”
身后,他的怀抱又紧了一些,把她箍得牢牢的。她停了挣扎,意识渐渐放松,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抵触,只有温暖的感觉。
她想,她原本就不情愿挣脱开的。
秦景没有说话,因为嗓子有些痛,说不出话来。奇怪,鼻子也有些酸,晶亮亮的水光在她清澈的眼底荡漾。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却又灿烂。
他更紧地挨住她,还在自顾自地呢喃:“怎么办?想和你一起睡,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
秦景:…
眼中的泪光瞬间蒸发。
还果真是尹渣渣的风格!世上有这么色/情的表白没?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还想每天一睁开眼就看见你,一起起床。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永久地睡去,再也睁不开眼,再也不能起来,都没有关系!”
秦景咬牙,努力眨眨眼睛:
混蛋,居然跟演电影一样,说这么害人的甜言蜜语!
就这样拥着,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她耳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似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的认真:“我好像,又爱上你了。怎么办?”
秦景一怔,大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一瞬间,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渐渐,脸颊上熨烫如火的感觉缓缓消散,心里干净得像水洗过的蓝天。
这样吗?
真好,刚刚好。
她的嘴唇轻轻颤了颤,
秦景,你好傻啊!
苏曼不重要,之前的忐忑不安也不重要,他都没有在意!看看此刻,他只想让你知道他爱你的这份心情。可你却有的没的想了那么多。
你不是很果决很洒脱的吗?到了这种时刻,却犹豫胆小犯糊涂了?
好傻啊你!
幸好,幸好他不肯放手。
是啊,话没有说清楚,怎么能放手?
他微微倾身,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渐渐觉得有些负担,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个结果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没想到尹天野突然会表白,更没想到他会用“爱”这个字。她虽然安心又幸福,却更生一种忐忑的辜负之感。
她很确定,她是喜欢尹天野的,可是,究竟有没有到爱的程度,她并不清楚。所以,该怎么回应他?
说“我也爱你”,太没有底气,要是被他察觉了,反而更伤害他;
说“我也喜欢你”,太不够诚意,如此不平等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勉强而委婉的拒绝;
一瞬间,秦景十分纠结。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接受他,和他在一起的准备;但她很确定,她不想拒绝他,不想和他再无可能。
疯了,为什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她就理不清楚头绪了。
但尹天野似乎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在她耳畔轻轻笑出一声:“你不用急着回答,慢慢想,想清楚,想好了,再说。考虑多久都可以,我等你!”
秦景心里又是一暖,双颊羞红,低低地“嗯”了一下。
尹天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秦景这才发觉,原来刚才,他一直都是紧张而忐忑的。
她微微歪着头,贴着他温柔的脸,一动不动,不发一言,就任他这样亲昵地拥着,此刻幸福而快乐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腿有些发麻时,尹天野淡淡地开口了:“不过,我是真的要搬出去了!”
秦景一愣,猛然转身:“为什么?”
两人的鼻尖刚刚好,隔着薄纱一般地掠过。
她有些许的心惊,更有心虚,这么强烈的反应像是她很希望和他同居似的。啊,口是心非的女人!
尹天野仍是环着她,没有松手,他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看来,刚才她的反应叫他很开心。
半晌后,他微微敛去脸上的笑容,说:“周播剧下周开播,通告宣传之类的活动也会很多。到时候曝光率上升,身后跟着的狗仔就会多起来了。”
秦景微微有一点失望,但也能够理解。
毕竟,刚出道的艺人还是少粘绯闻为好。尤其是尹天野这种帅气型的人,即使演技再好,最开始吸引的,也往往是外貌学院的粉丝。如果有绯闻,或是有女朋友,对他的事业发展其实是很不利的。
秦景点点头:“好!”
尹天野当天就搬回了自己的公寓,而且新的两个助理也来了,之后,他便忙着拍戏去了。
屋里陡然间少了一个人,秦景一开始觉得很不习惯,但是盛夏第二轮的导演大赛很快进入日程,她也渐渐忙起来,渐渐没有多的精力去想这些问题。
日子越来越忙,每天都要联系组委会工作人员了解进度,熟悉拍摄团队并进行沟通,最迫在眉睫的,还是找剧本。
她最擅长的领域是导演,虽然她也曾经在心里想象过很多或惊天动地,或唯美动人的故事,也曾尝试过写小说。
但剧本和小说完全是两码事,你心中想象出来的故事很好,但写出来剧本不一定好。电影剧本尤其如此。它的专业性不是普通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握并精通的。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的名电影往往都不是由一个人自编自导的,不然,天底下的编剧不用混饭吃了!奥斯卡最佳编剧奖也是空摆设!
秦景没有那么自以为是地妄想刚进入导演圈子的她,能够自编自导,她如果想要在这次导演大赛中获胜并闯出一番名气,找到好的剧本,就是最关键的开头!
但,组委会给的电影制作周期是半年的时间,太紧迫了。她现在要去找现成的剧本,很难很难。可如果现在找人写,写出来的剧本又不尽如人意,要再找人重新写的话,就太浪费时间了。
如果,她能够和某个编剧一起合作写剧本就好了,故事梗概听她的,语言场景听编剧的。这样写出来的剧本就会万无一失了吧!
可是,名牌大编剧不会放低身段来顺她这个无名导演的意,小编剧吧,能力又不让人信服。
秦景想的头都大了的时候,决定打电话问爸爸,看看爸爸认不认识不太出名又实力超群的编剧,说完这句话,秦景都觉得匪夷所思。
实力超群怎么会不太出名呢?
可没想到答案居然是真的有。
而且,当时秦政听了她的话,还挺疑惑的样子:“你说的不是倪家的长孙女珈珈吗?怪了,在戏剧学院读书的时候,你在导演系,她在编剧系,你们关系还挺好,是不是太久没联系了?我可以去找倪奶奶问一问她的电话!”
秦景一愣,想起这个手机通讯录里的那些陌生人确实有几个姓倪,忙说:“有她电话呢,我一时没想起来,谢谢爸爸啦!”
挂了电话,秦景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个叫“倪珈”的名字,而她的头像照片还是和大学时期的秦景挤在一起照大头贴的样子,笑容灿烂而飞扬。
那张脸很熟悉。
秦景看着这个名字和这张照片,有些诧异。
“倪珈”,在现实生活中,秦景的隔壁班确实有一个女生叫做倪珈,家族很显赫,但是,她是表演系的,而且,不是这张脸啊;手机照片中的倪珈,分明就是学校编剧系一个很穷酸的女孩,叫什么菲菲的。
或许是园子的这部小说弄错了!
秦景也不知小说中以前那个秦景和倪珈的关系怎么样,于是试探着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过去,礼貌而客气地问候了一下,又把她想和她一起写剧本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过了没多久,短信回过来了:
“嗯,好的。最近刚好有时间。今天晚上七点半过来找你,方便吧?”
秦景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好,谢谢!”
放下电话,秦景长长舒了一口气,准备先洗个澡,没想到短信铃声又响了,是组委会发过来的友情助演明星名单——
“男星龙祈,女星习微蓝。”
呃,这算是半喜半忧么?
chapter 41
倪珈很准时,七点半摁响了门铃。
秦景开门看见她时,有一种淡淡的惊艳,就像最开始穿过来,站在电梯里,通过玻璃镜子看到自己时的那种惊艳。
倪珈很漂亮,属于那种五官精致,放在一起更加无可挑剔的类型,而且,她眉目之间含着点点的清华,似柔和又似疏离,完全驾驭得了她天生的美貌。不会给人花瓶的感觉,反而让人暗叹,这就是名门淑女啊!
自然,秦景也是美人一个,但她早就换了这种精装打扮的风格,变得更加活泼自然,又充满生机。
所以,倪珈见到秦景头发随意束起,穿着运动衫的样子,也是稍稍一愣:“多年不见,你风格变了,好多!”
说是多年不见,语气却是自然而随意。
秦景推测这两人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啊!先进来再说吧!”
倪珈进来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叙旧,说了几句话就回到剧本的问题上来:“对了,我听说你们这次比赛,是限定了男女主角的吗?”
秦景把手机递给她看:“喏,龙祈,习微蓝!”
倪珈微微蹙眉:“龙祈的话,实力很强,演什么像什么。但是,习微蓝的话,戏路太窄了。那个《外科十三号》好像是,哦,今天首播!”
秦景一听,赶紧拿遥控器调了台,电视黄金档播出的正是第一集。
两人以各自的眼光看了十几分钟后,秦景暗想,尹天野演得真的很好,代入感特别强,她都有种重新被这个外科医生迷住的感觉。
台词很精练,对话既睿智又搞笑,剧中老演员和新生代之间的磨合也相当到位,果真是大手笔的制作。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女主角不搭调!”
“女主角不搭调!”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景认真分析:“这种角色她驾驭不来,女主角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吧,但是周围每个角色的表演都太完美太闪光,跟他们一对比,她就显得很拙劣!”
“是的!”倪珈点点头,“龙祈也是那种演技堪称完美的男演员,如果,和习微蓝搭档,而习微蓝演的角色不是她擅长的话,很有可能在对比之下,就出现这种效果!”倪珈指了指电视节目中的习微蓝。
“照这么发展下去,《外科十三号》的编辑组绝对会缩减习微蓝的戏份,甚至换女主角。这种情况,在周播剧里见怪不怪了!但是……”倪珈迟疑了。
秦景知道她想说什么,轻笑道:“但是,我的电影制作周期短,不可能中途换角,只能一锤定音,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倪珈也有些可惜:“只是,你们这些指定的男女主角是不能更换的吧!”
秦景耸耸肩,尽量朝乐观的一面看:“算了,就当是练习吧!以后拍电影拉投资的时候,刚开始肯定会迫于投资方的压力,选他们中意的艺人。男女主角也不是自己能挑的!所以……”
秦景沉默了一会儿,尽管不甘心,还是说,“这次就按习微蓝的特长领域来制作剧本吧!”
倪珈稍稍一愣,有些讶异她这种能屈能伸的态度,半晌之后,慰然一笑:“你真的不像以前了,以前是撞死南墙都不回头的!”
秦景微微一笑,继续看电视,《外科十三号》这部情景喜剧还是蛮吸引人的。
倪珈托着腮,盯着电视机里的尹天野和习微蓝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扭头问秦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习微蓝这么迁就,到时候,她却来给你拆后台呢?我听说,你们好像不太合得来!”
这点秦景也想到了,看这部剧的时候,想到在片场的各种情节,习微蓝明显对尹天野没死心,对她更加怨恨。
又加上,她最近被安岩的绯闻闹得形象受损,还失去了长宁的股份。现在见到秦景顺风顺水地做导演,肯定会使坏的。
秦景往后一靠,倒进沙发里,静静地说:“虽然不能换演员,但是,如果有什么办法赶她走就好了!”
倪珈想了一会儿,又问:“你之前应该大致想过,要拍什么故事吧!”
“嗯!半年之后,电影上映的时候,正好是新年加民族庆典。我本来是想拍史诗类的战争片的,可是,如果考虑习微蓝的因素,那就只能拍贺岁爱情片了!”
倪珈轻轻抬眉,笑道:“史诗类的战争片,我还没有挑战过呢!你说得我都心动了!要不,两个都写吧!”
秦景一愣,忽然懂了她的意思:“先按计划,拍那个爱情片,如果习微蓝演得好,不给我找麻烦,就相安无事。战争片下次再拍!”
倪珈点点头:“但是,如果她找茬,就想办法把问题闹大,把她赶出剧组。或者不用赶,她也会想办法中途退出,你的剧本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自然以为你的工作会功亏一篑,再赶剧本也来不及。”
“然后,我们就马上准备拍第二套剧本!”
秦景和倪珈两人商量之后,立刻开始争分夺秒地行动。两人坐在茶几旁,端着咖啡,拿着纸笔,勾勾画画了一整晚,大体描绘出了这个爱情片的整体框架:
女孩一次经过篮球场,被学长的篮球砸到了头,却没想一眼就爱上他。胆小的她天天失了心一般追寻他的身影,偷偷捡回他丢弃的旧作业本,看着他潇洒的字迹咯咯傻笑;偷偷拿座机给他打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刻挂了电话开心尖叫。
虽然暗恋很甜蜜,但更多的是痛苦和纠结,她觉得自己不够完美,开始勤奋读书,开始用护肤品,想着要等自己变更漂亮了,就去向学长表白。
鼓起勇气的那天,却看见樱花树下,学长拥着她的闺蜜,轻吻在一起。学长成为闺蜜的男友后,见面的机会剧增,女孩从此陷入更加痛苦的暗恋。
几年后,学长和闺蜜结了婚。有次,女孩去闺蜜家玩,学长下来接她,上楼的时候,电梯卡住。
有幽闭恐惧症的学长晕厥过去,女孩望着这个暗恋了七年的男人,终于对着他寂静而苍白的俊颜,痛哭表白。
只可惜,学长没有听见。
但表白之后,女孩原本怯懦的心发生了变化,她迫切希望学长知道这份情感,再次向学长表白。学长异常震惊,也有些遗憾,原来,当初砸到她头上的篮球,是故意的。因为学长对她很有好感。
只可惜,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寂静无声的样子。学长以为女孩不喜欢他,心里的感情便慢慢放下。反倒是大胆活泼的闺蜜闯入了他的视野。
学长虽然遗憾当年的错过,却也不愿伤害现在深爱着的妻子,拒绝了女孩。
可女孩得知当年的事情后,更加不甘心自己多年的苦恋是一场错过,于是开始疯狂追求学长,并利用闺蜜对自己的信赖,使劲一切努力造谣,挑拨学长与闺蜜之间的信任。
最终,学长与闺蜜身心俱疲,虽然没有离婚,但也处于半分居的状态。
女孩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学长的人,即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她也认为这就是幸福,认为她多年的付出,终于有所偿还!
直到有一天,闺蜜生病了,学长连夜从女孩的床上爬起来,跑去医院看她。下雨的夜,女孩躲在角落里,看着学长送闺蜜回家。
她觉得他撑伞的姿势,异常的陌生。
当时,学长因为和闺蜜在闹冷战,所以,他并没有抱着她,但是,他手中的伞至始至终都倾斜着朝向自己的妻子。他宽厚的肩膀上,一片水花。
而女孩想起,以前下雨的时候,学长会把她抱得紧紧的,可他手中的伞从未倾斜过。
她这才明白,现在的他们,是肌肤之亲,却没有亲进内心。他对她的感情,真的在七年前就错过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回不去。
于是,失落绝望的她决定从学长和闺蜜的爱情里,彻底认输,彻底退出。
秦景和倪珈把大致的情节和关键的场景都策划了一遍之后,倪珈走了,临行前跟她说:“放心,两天两夜,绝对给你一个完美的剧本!”
秦景送走倪珈后,沉沉地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才发现静音的电话里,有三个尹天野的未接来电。
可是打过去,没人接。
也是,他们俩现在的时差是颠倒的。
秦景有些失落,爬起床看新闻,没想到娱乐新闻里全在播报昨天晚上首播的《外科十三号》。
媒体对国内首创的周播情景喜剧都是大加赞赏,溢美之词溢于言表。从导演到演员到编剧到各种,都是一片夸赞声。
而最抢风头的,还是男主角尹天野。由于这部情景剧是演员实名演出的,所以,尹医生一时间成了观众最喜欢最期待的角色,帅气多金,潇洒幽默,严谨认真。
娱乐新闻主持人甚至尖叫:“如果医院真有这么好的尹医生,大家一定排着队地要去做手术了!”
秦景开心地笑了,刚准备关电视,却又听主持人说:“据我们的小编探班,从第三集开始,外科十三号会新来一个女医生哦!这是今天中午,编剧组新决定加入的角色,听说,要由盛夏的新人苏曼担任!不知道,苏曼医生会不会和习护士展开爱情争夺战呢?哈哈,开个玩笑,听编剧组说,苏曼医生只是绿叶角色啦,所以,习护士的粉丝们不必担心!”
秦景稍稍抬眉,编剧组现在这么说,只是隐晦罢了。如果苏曼演技精湛,习微蓝的女主地位,必然不保。
只是,秦景啊,秦景,你是希望习微蓝做女主呢,还是苏曼做女主呢?
哎,谁叫你不是演员咧?
chapter 42
第三天,秦景收到了倪珈发过来的《爱错过》的剧本,看过之后,秦景感叹,果然是编剧科班出身的,台词编写和场景布置就是不一样。
秦景叫导演助理将剧本发给主创人员后,召集大家开会。
所有人都准时到了,包括大明星龙祈。见面的时候,他甚至还彬彬有礼地奉承了秦景一句:“《时光,慢些吧》非常不错,和美女导演的初次合作,是我的荣幸!”
秦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其实,《星事》改版后的前几期,我是编导,所以,应该算是间接合作过吧!”
龙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笑了:“合作愉快!”
不过,习微蓝迟到了。
她的借口很简单,也很容易让人理解:“我刚从《外科十三号》的片场赶过来,耽误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