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太一拍桌子,喝道:“辰哥儿,怎么打起来的?”
辰哥儿撇了撇嘴,看了看臻璇,又看着马老太太,道:“他们家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商贾之家凭什么求娶七姑,七姑明明不肯的,还害的七姑和十姑吵架。”
臻璇听得目瞪口呆,辰哥儿是因为这个缘由去和人打架了?
季氏也是满面诧异,问臻璇道:“璇儿你和十丫头吵嘴了?”
段氏直摇头,吩咐道:“去叫十丫头来。”
第二百零一章 起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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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臻环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辰哥儿嘟着嘴,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他这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姑姑出头,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与人争斗,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祖母也好曾祖母也好会这么生气,连七姑都不领自己的情。
辰哥儿觉得委屈,孙氏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日子家里的一些变化她都知道,自从段氏带着臻琳几个从京城回来,家中就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段氏茹素了,脾气比起以前更是温和多了,但却让孙氏感到忐忑,一心一意伺候着。
孙氏不敢犯错,却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闹出事来。臻璇的亲事,上头有那么多长辈,她一个做嫂子的根本插不上插嘴,好好坏坏的,能帮的帮一帮,不能帮的就看着。况且又有大老爷过问,自然是有权利斗争在里头的,岂是一个门户就能说明白的。
孙氏自己懂,却没料到辰哥儿没懂。
臻璇在季氏问她话的时候摇了摇头,臻环不过是抱怨了一通,要说吵嘴还真没吵起来。
辰哥儿的心情她能够理解,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亡羊补牢,不晓得成还是不成的。
臻环是沉着脸进来的,她显然已经知道了辰哥儿与人打架,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又连累上了自己了。
规规矩矩行了礼,等马老太太把辰哥儿的话转述了一遍之后,臻环愕然了。
“我…”臻环看看臻璇又看看辰哥儿。“我是和七姐姐说了那件事了,却没想到辰哥儿会听见,还会和人打起来。”话一出口,臻环干脆心一横,把心思全部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夏家本就是商贾之家,我看不上不行吗?我不管七姐姐嫁不嫁她,反正不好的事情别推到我头上来。”
“胡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马老太太气急,喝了一声。
臻环往后缩了缩身子,却是不肯退让。
臻璇无奈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后续的发展会一样样说明情况。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和臻环说什么。可现在看来,不能不说。
站起身来,臻璇看着臻环的眼睛,心里除了无力还是无力:“你看不上。我就该乐意了吗?你以为我们姓裴,我们显赫,可在那些贵人眼里,我们算什么?你看看四姐姐,抱着青灯过一辈子是她的本意吗?对,程家下作,用了那样的方法退婚,害了四姐姐一辈子,可你想过没有。光靠程家能有这样的结果?程家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骑虎难下的时候,别人叫他做什么他也只能做什么了。他靠上了六皇子和张家?那么疯狂的做法,张家自己就不难堪?谁逼着张家了?你当别的那几位都在喝茶看戏了?京城里的水赃着呢,谁知道最后是谁算计了谁。只可怜四姐姐。”
臻璇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就下来了,这个家里明白人多,糊涂人也不少。
臻琳被退婚,程家是可恶,但更背后的是那些贵人的动作,那么多位皇子,随便一个心思,彼此倾轧,把程家推倒风口浪尖,毁了一个侍郎家的嫡女,也不算什么大事。
大老爷知道,马老太太知道,段氏也知道,可又能如何?除了咽下苦果之外,难道去拼个头破血流吗?
到了臻璇身上,婚事不过也是贵人们的游戏罢了,便是叫你过去守一辈子的活寡又怎么样了?
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臻璇继续道:“能嫁个门当户对的难道我不高兴?我知道这门亲事不好,可你说啊,我要怎么办?你以为夏家是商贾,可夏家那位老太太不是吃素的!真一张旨意下来了,我是自裁还是逃婚啊?这是要裴家给我陪葬呐?十妹妹,你七姐姐我没那么狠心,但也没那么无所谓。我能做的,就是在贵人们给我铺的路上头好好地走,夏家也好冬家也罢,做好一个当家的主母,太太平平过自己的日子,活到八十岁去,我也就这么点抱负了。”
这番话出口,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这些心思压在心里,不是没有委屈过没有不满过,只是又能如何?终究是被人摆在案板上的鱼肉。
难道在旨意下来之前随便找个人婚配了?可又谁知这样婚配来的日子会是舒坦日子?
臻璇不是一个人,谁都不管不顾了她还有臻衡,臻衡要科考出仕的,为了她曾经想方设法不嫁去夏家一事恼了皇上和七皇子,他们五房也到头了。
臻璇的笑容很涩,有一些看不清臻环的表情了,她用力眨眨眼,却被季氏一把抱在了怀里。
季氏一面落泪一面掏出帕子给臻璇擦脸:“我的璇儿,娘只求你平平安安的,想开一些才好。”
臻璇握着季氏的手,重重点点头:“我省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心里能过得去的。”
臻环低垂着头,完全没有人告诉过她夏家背后的那一些事,她也没想过其中联系,只是以为会被臻璇拖下水而格外着急。
等她知道自己其实是误会了的时候,她惴惴不安,张了张口,说不出替自己辩白的话来。
马老太太心里也不好受,年纪大了,精神也不好,摆摆手,道:“都下去吧,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该闭嘴,脑子都放清楚一些。婉芸啊,你回去给辰哥儿好好说说,这个年纪也不小了,该拎得清一些,明天去学堂,该赔礼就赔礼。”
孙氏应了,牵了辰哥儿的手出去,辰哥儿还没完全悟过来。整个人还在震惊当中。
曹氏告了罪下去了。
段氏叫锦虹打了水进来给季氏和臻璇净面,唏嘘道:“十四弟妹,也不知道是四丫头命苦还是七丫头命苦。”
季氏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都是好孩子啊。”
锦虹端了水进来,臻衡接过去,亲自捧着水盆让季氏和臻璇净面。
臻璇看臻衡嘴角裂了口子,上了药水了,问道:“痛不痛?”
臻衡咧嘴想笑说不痛,可一扯动整张脸都抽了一下,只好强忍着。道:“明天就不痛了。”
臻璇点点头:“恩。会好的。”
和夏家结亲的事之前臻衡之前并不知道。在听辰哥儿说的时候也是惊讶不已,等臻璇那一番话之后,才晓得其中弯弯道道的。
等回了庆安堂,叫李老太太看过臻衡确定无恙之后。臻衡陪着臻璇回房。
这里没有外人了,臻衡说话也方便些,他一把拉住臻璇的袖口,问道:“姐姐,那个人是不是那年元宵我们遇见的那一个?”
臻璇一怔,被臻衡提起,她才想起那一茬。臻衡那儿应该还有夏二爷的玉佩。
“是。”臻璇应道,低下头看着臻衡,沉声道。“玉佩收好,不能叫任何人发现。”
臻衡郑重应了,目光却有几分闪烁,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了?”臻璇追问了一句。
臻衡涨红了脸,道:“姐姐。要真的是那个人的话,我看着倒也没那么不好,还,还挺好的。”
臻衡说得吞吞吐吐的,反倒是把臻璇说笑了。
臻衡这是在宽慰她,可做弟弟的说这些又觉得不好意思,这才这般迟疑。
臻璇眼底带笑:“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既然我不能选,那就努力把它变成蜜糖吧。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别人都说我们五房比其他四房过得不如,我们自己不是觉得挺好的嘛!”
臻衡看着臻璇,看她应该不是装出来的,这才放心地笑着点头,只是一动又扯到了伤口,痛得拿手捂住,叫臻璇又好笑又心疼。
第二日,臻衡想叫着辰哥儿一起去找夏家的那一位学子,只是学堂里寻了一圈没见到人,却听见了些风言风语。
因为辰哥儿昨天那一闹,很多人都晓得夏家要求娶裴家女了。
私底下的商议是一回事,被人知道当戏看又是另一回事。
郑夫人来的时候虽然面上还带着笑容,可仔细看其中还有几分疲惫:“我为什么事来的,老太太也应该知道。”
李老太太看了一眼陪坐在一旁的段氏,见她面上有些愧色,暗暗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们家的小子不懂事。”
“小孩子嘛,难免淘气些。”郑夫人接过话去顺着说,“只是这事现在也不好拖着了,本来姑母是想在寿诞那一日求贵人旨意的,现在只好改一改,已经去求了。到底这事也定下来的好。”
李老太太应了,只等看到旨意再定具体的事。
六月十二,圣旨到了裴家。
收到传报,一家人都在祠堂外跪下。
臻璇附身跪在地上,听着内侍的声音,明明是六月里却觉得脊背冰冷。
李老太太的要求,夏家都求来了,在说明夫家身份的时候,特地加上了郑阁老的曾孙,还加了保重顺贤郡夫人之孙,另给了臻璇乡君的封号。
这就是皇家,这就是权力,打一棍子给个糖。
大老爷听到那个郡夫人的名号的时候,浑身一颤。郑老太太原本只是保重顺贤夫人,这个“郡”字是新加上去的。
这等于是给了已故的夏家大老太爷一个郡王的身份。
皇商之家岂有这样的好事?以郑老太太的聪明和经验,自然知道现在、将来都应该做什么了。
想到这里,大老爷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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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起伏(八)
今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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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恩万谢磕头领旨,额头碰到青石板的时候,冰冷的触觉叫人格外的清明。
臻璇站起来接过了内侍手中的圣旨,沉甸甸地捧着,眼睛盯着的不是那里头的字,而是那红色的方印。
无上的皇权集中在这块方印上,叫多少人挣破了脑袋,又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
臻琳也好,她自己也好,都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乡君。”内侍换了一声。
臻璇还在看着圣旨,等内侍又唤了一声,她才悟过来是在叫自己,抱歉地冲那内侍笑了笑:“我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
内侍了然地笑了起来:“慢慢就习惯了。皇上还另有口谕,乡君待嫁,要准备的东西多,乡君就专心赶一赶吧,旁的事都不用记挂了。”
臻璇一怔,还没明白过来。
大老爷已经上前几步,笑着与那内侍道:“劳公公您跑一趟了,一会到我的书房坐一坐,吃了茶再走。”
内侍忙摆摆手:“裴侍郎客气了。今天这是体面事,换做平时杂家定要讨一杯酒喝的,只是还有事在身上,不好耽搁。裴侍郎见谅,咱们回京之后一定喝一杯。”
大老爷见此也就不再劝了,亲自送了内侍出门,在路上时细细打探了一番。
裴家上下所有的圣旨都要供在祠堂里,只是臻璇是女儿家,进不得祠堂,只好交由臻衡送进去放好。等出嫁时再带走。
季氏握着臻璇的手,只觉得那双手是冰冷冰冷的,赶忙问道:“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臻璇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什么,见到臻玟拉着臻珧过来,便住了口。
臻珧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脆生生道:“本是自家姐妹,突然就成了乡君了,以后都不知道见面了这礼要怎么行了。”
臻玟在一旁猛点头。
“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无论是什么身份。总归是七娘。”臻璇道。
臻珧还要再说。马老太太已经倦了。叫段氏、曹氏扶她回去,臻珧见此,也去扶姜老太太回庆德堂。
臻璇随着李老太太回去。
等坐下之后,李老太太才缓缓开口:“是福是祸都是这条路了。你安心等着,不要多想。”
臻璇应了。
是福是祸,都要跟着七皇子了。
夏家选择了七皇子,若将来不是七皇子荣登大宝,夏家没有好果子吃,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大老爷一直中立,却也在被逼着一点点往七皇子靠近,尤其是臻琳的事,彻底把裴家放到了六皇子和张皇后的对立面。
如今裴家又要嫁一个小姐去夏家。是在叫大老爷自己拎清楚一些。
晚饭之前,段氏来了一趟,带来了几个消息。
夏家郑老太太的封号这一回多加了一个“郡”字,这不能不叫大老爷上心了,皇商之家得了这样的封号。借的虽然是给郑老太太贺寿的名义,可背后的意思却是另一样的。
臻璇还记得之前听说的那些事,夏家深得信赖,可经手的生意都是布匹精锻、首饰胭脂。盐也好冰也好,甚至是兵器,全是不沾的。只在这一回被命收了棉花做军需。
不离开皇商的位子,小心翼翼做事,长久发展之道便是如此。
可现在得了“郡”字,即便不是世袭的,也是在告诉夏家在七皇子登基之后要避避嫌了。
帝王之术便是如此吗?
另一样事,今年接到圣旨的不仅仅夏家和裴家,还有另外几家,都是指婚。
若单说官职人名,一时之间都对不上号,段氏只是说,有指给三皇子、四皇子一脉的。
臻璇恍然大悟,这就是平衡了。
内侍说的话,段氏又重新提了提,是叫臻璇安心在家中待着,即便是郑老太太的寿宴也不必担心,裴家会备好礼送过去,其余就不用管了。
翌日,郑夫人便笑着送来了夏二爷的八字,又带了臻璇的回去,说是先合起来,若合上了寿宴上郑老太太好亲自谢了圣上恩典,等过些天空下来,再上门商议过定的事。
臻璇这一回没有露面,在屋里绣着花样,听挽琴回了这些话,笑了一声:“婚都赐了,怎么可能合不上八字,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桃绫在一边分线,听了这话,笑容里也有些无奈:“小姐,起码夏二爷我们是见过的,总比没见过的不知道是歪瓜裂枣的强些。”
知道桃绫是关心自己,可臻璇就是忍不住想拿她打趣,横了一眼过去,道:“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个不歪瓜裂枣了。”
“不是高高的,长得挺…”桃绫顺口答了,说到这里突然察觉到不对,又瞥见挽琴捂嘴在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红着脸道,“小姐这是寻奴婢开心呢,反正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的,就不算歪瓜裂枣了。”
桃绫噼噼啪啪说完,站起身就跑出去了。
臻璇抱着绣棚笑得开心,等笑够了,才接过挽琴送到跟前的茶盏润了润嗓子:“桃绫真是。”
挽琴笑着没说话。
六月十六日,郑老太太六十大寿,夏家外院内院摆了一百多席,人手全由内务府来的,一样忙得不可开交。
皇上、皇后与怀安王爷和王妃亲自来了,与郑老太太吃了一杯酒之后,等郑老太太谢过皇上赐婚之后,皇上便先走了,留下几位皇子给郑老太太热闹热闹。
六月二十日,过小定的日子。
除了郑夫人上门,来的还有怀安王世子妃。
夏家送上戒指、镯子、耳环各一对。颈圈一个,都是纯金的。专做皇家首饰生意的夏家拿出手的东西,无论是样式还是做工都是顶顶好的。
另有大八件的点心,装在雕花的木盒子里,很多模样都没有见过,似乎是宫里的花样。
郑夫人说了夏家的意思,尽量要早些进门,因为老祖宗今年都八十多了,身体虽然还硬朗,到底抵不过年纪在那儿。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老人家喝上这杯曾孙媳妇的茶。
李老太太应了几声。让夏家老祖宗安心是一样。关键是皇上那儿也想早早定了。
臻璇前头,臻琳不说,臻琪和臻琼的婚期都没定。
臻琼还好说些,臻琪那边。傅四爷还在北疆没回来呢,便是要成亲,也要等人回来不是。
六月二十七日,是皇上离开甬州继续南下的日子,二十三日夜里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战报。
北狄那位大将军旧伤复发,死在了战场上。
北狄内乱,最后由鄋瞒部平定,首领侨如想求议和,只是有一个要求。以傅家女和亲,并立誓只要娶到傅家女,北狄向朝廷称臣,年年献贡,五十年不进犯。
皇上捏着战报沉默了很久。
这场战事打得太久了。三年了,比他一开始设想得久了很多,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打得北狄人节节败退,最后以大将军的死引发了内乱。
是时候结束战争了。
一个和亲女,换来北狄称臣和献贡,十分合算的买卖。
只是北疆战事倚靠傅家人,打了那么多年,送上他们家的女儿去和亲,到底是要寒了军士们的心的。况且对方点名要傅家女,又与傅家男儿那么多仇怨,这个女孩儿和亲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这个念头只在皇上脑海中闪了一闪,和亲的女子过得好不好不是他要考量的,他看重的还是前一点,那么多兵士会怎么想,军心是第一位的。
把战报放在一旁,皇上要再好好想一想。
留中不发。
皇上找了傅老将军下棋,黑白交错之中,提了一提:“远山,朕不是逼你。你只有一个孙女,朕很清楚,若是舍不得,从族中过继一个吧。”
傅老将军只下棋,什么话都没有说。
傅老将军回府后的第二天,这件事满城皆知,只因傅凌遥一匹骏马拿着傅老将军的玉佩,在前日关城门之后让守城士兵开了城门,一人独自去别庄求见皇上和皇后。
第二日封赏到了傅家,封傅凌遥为郡主,和亲。
在全城百姓的不解和惊讶之中,傅凌遥平静接旨,笑容无恙。
傅三太太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疲惫,强撑着与曹氏说了安排。
既然是议和了,那不久之后就会班师回朝,本来是该热热闹闹办喜事的时候,只因为傅凌遥要和亲,傅家想等到先把傅凌遥送过去。
曹氏明白傅家人的心情,应下了。
傅三太太留下了一封信,是傅凌遥给臻琪的。
臻琪捏着信纸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终究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臻璇去看她,看到那信上洒脱的字迹,亦是忍不住落泪。
那一年初见时的豪爽和笑声仿若还在耳边,不过这些时日,就要各个天涯。这一去北疆,只怕是今生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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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备嫁(一)
今天的第一更。
一会要先赶双开的网游文,二更要等明天凌晨了,如果96没有睡着的话…
二更大家明天起床看吧,以96的速度,能放出来的时候也是3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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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遥的信上并没有写很多东西,总共不过就是一张信纸,寥寥数行。
傅凌遥说,她是自愿的,不管家里人怎么想,她听说了之后就不管不顾去了行宫。
很多年之后,她们才知道了傅凌遥跪在皇上、皇后面前说的话,决绝,带着绝不低头的傲气。
她说:“我是女子,不能向我的父兄一样上阵杀敌,却也姓傅,我不能丢了我们傅家的脸,丢朝廷的脸。战,由我傅家人;和,也由我傅家人。”
这句话张扬而大胆,却没叫皇上、皇后有一丝一毫的反感和忌讳,皇后甚至是把傅凌遥抱在怀里垂泪。
臻璇把信笺放下,拉了臻琪的手,柔声道:“五姐姐还记得那时候你说过的话吗,能配得上凌遥姐姐的应当是黑鹰一样的男子,就像那年她剪断的那只鹞子一样。也许,只有大草原上的纵情策马能叫她无拘无束,北狄人从小在草原长大,也许会和黑鹰一样。”
这些话,不知道是安慰自己的还是安慰臻琪的,等说出了口了,仿若真的会是那样似的,整个人打心底里就愿意去相信了。
即便是个美好的愿望也好。
休战和亲的诏书发往了各地,等大军回朝、送傅凌遥去北狄,来来回回的少说也要将近九个月。
臻璇的婚事不能拖上很久。郑夫人与李老太太郑重商量了之后,选了秋天里的一个吉日,定在了九月十七日。
算一算,也只给了三个月而已。
时间紧,很多事情就不能按原来设想的来了。
家具之类的大件全由夏家准备,裴家备好首饰头面、锦缎布匹、日常用具。
皇上御赐了一对玉如意、一只西洋钟、压箱的白银千两,又定做了一身冠服,珠翠三翟冠,丹矾红的大衫,深青纻丝金绣孔雀褙子。金绣练鹊文霞帔。针脚细密精致。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惊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