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你带我来不就是来骑马的?”

“因为这匹马太烈,你是第一次骑马,我已经让工作人员牵来一匹温顺的小马给你骑。”

卿之忽然想到什么,双臂环胸,笑盈盈的看着他:“可是,我就想骑‘芝芝’。”

景丞修挑眉,接收到她带着威胁的眼神。嘴角逸出浅浅的笑意,无奈轻叹:“非要骑?”

“对。”卿之还重重的点头。

他妥协:“好吧,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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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办法就是这样?”坐在马背上,卿之忍不住开口。

如果知道结果是这样,她宁愿去骑小马。此刻,她整个人被禁锢在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里,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腰,拉着缰绳,偶尔无意间的摩擦,都让她心跳失序。

“对啊。”他问:“怎么?”

怎么?他这样让她还怎么有心思骑马?

抬起头,卿之发现他们似乎已经离马场很远了:“丞修,我们是不是走了很远?”

“放心,这一带我很熟,不会把你弄丢了。”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侧,吹起一缕长发,搔得脸颊微痒。卿之将发丝撩到耳后,听到他忽然出声:“到了。”

看到眼前的景色,卿之倒吸口气。没想到还会见到这样的风光。前方郁郁葱葱的大树围城茂密的树林,一汪碧色小溪潺潺的流淌,阳光如碎钻,闪烁着盈盈璨光。

他下了马,转身握住她的腰。卿之双手撑在他的肩上,借着力道轻松的跳了下来。

“我简直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她真的很难想象,大都市里还竟然会有这样原始的自然风景。

景丞修站在她的身侧,欣赏她满是惊叹的表情:“喜欢吗?”

“当然喜欢。”她有些遗憾的说:“真希望带着画具,这样就可以把它们画下来了。”

“总会有机会的。”事实上,他已经将这里买了下来。原本是要和马场主一起开发新的度假村,可一直没有合适的计划案,所以便搁置下来。如今见到她这样喜欢,他倒是想一直这样搁置下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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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她有些累了,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朦胧间似乎听到身后男人低低的嗓音:“卿之,开心吗?”

她眨了眨眼睛,睁开,看着眼前拉着缰绳的大手出神,答:“开心。”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视线放在很远的前方,幽深得黑不见底。

直到过了许久,才徐徐飘来他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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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天气很好,难得的晴朗。

“如果你决定好了,我可以立刻帮你安排手术。”

从伍月馨手里拿到新出来的报告,卿之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暂时我还没有想好。”她穿上大衣,就要离开。

“卿之。”伍月馨忽然喊了一声。

走到门边的卿之停下来,转过身,疑惑的望向她。

“卿之,阿姨一定找过你了吧。对于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伍月馨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她不该泄露病患的情况,可对方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阿姨,她拒绝不了,亦或者,她也是有私心的。

卿之愣了一下,才知道伍月馨说的阿姨是指景丞修的母亲,才点头:“嗯,前不久见过面。”

伍月馨第一次显得有些局促,嘴巴张了张,似有什么话要说。

也真是难得,能让这个外国留学回来的医学硕士说不出话来,卿之有些想笑,可扯了扯嘴角,也没笑出来。

卿之忽然问:“你爱丞修吗?”

闻言,伍月馨一愣,眼神略显诧异的望着卿之。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在医院走廊的画面。当时,她就是因为感觉到了一道不一样的视线才转过头,那目光像是能够洞悉人心,像是能冷静的看清所有的真相一样。

只是伍月馨没想到,即便是当时那么混乱的情况,她和景丞修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却还是被看穿了自己苦心掩藏了二十年的感情……

伍月馨迅速恢复镇定,也小小的升起了一抹防备,毕竟眼前的人此刻已不是朋友,而是情敌。

“是,我爱他,很早就开始了。”

卿之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所以,不要说对不起。对于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伍月馨又是一阵错愕。足够什么?是因为有人替她来爱他,所以她非但不嫉妒,反而很觉得很满足?

卿之没再说什么,径自离开了。伍月馨盯着办公室的门很久,最后,才轻笑起来。

也许,他们都看错了。也许,连景丞修都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是有多聪明。

他们都生活在肮脏的尘世里,自以为很清醒,不可一世。其实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冷眼旁观。看他们小心翼翼的伪装、欺骗,数不尽的谎言,却不拆穿。

就像是无法染指的天使,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看破了一切。

伍月馨摇头失笑,花卿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景丞修那样冷情的人,也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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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卿之!”

走到医院门口,卿之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循声看了过去,只觉得那轮廓有些眼熟。

那人一路小跑过来,直到站在她面前,她才记起这人是秦雪以前的老板,也是景丞修的朋友。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陆琪点点头,笑着说。

卿之也笑:“是很巧。你来这里是……”

“我来拿我妈的体检报告,你呢?”

“我也是。”卿之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

陆琪出声打断:“介不介意去喝一杯?”

卿之看了一眼陆琪,缓缓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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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之和陆琪在医院旁边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个位置。

她不太了解对面这个男人,只是听说他人不错,秦雪对他也是赞不绝口。事业有成,高干子弟,嗯,很像是景丞修会交的朋友。一边晃动着咖啡杯里的银色茶匙,卿之一边心不在焉的想。

“你的画真不错,什么时候有时间也卖给我一副?”陆琪开启话题。

卿之扬扬眉,她不记得陆琪有看过她的画。

接收到卿之疑惑的眼神,陆琪解释:“就是你为丞修画那副裸体画啊。上次我和他在丞景建设谈生意,最后累到不行,跑去他的休息室里躺了会儿。就看到了那幅画,挂在他办公室内附的休息室里。”

陆琪笑了笑:“真没想到那家伙,身材那么好。不过据我了解的丞修,并不是那种自恋的人,他可是连照相都厌恶至极。所以我想,那幅画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

卿之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些诧异。没想到那幅画竟然会挂在他的休息室里,怪不得几次去他的公司都没有看到过。

“你知不知道……”陆琪在观察卿之的反应:“丞修和花家退婚的事。”

卿之摇摇头:“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可是,你并不惊讶?”

她一笑,几乎是肯定的说:“丞修不喜欢花敏之,他那样骄傲的人,也不可能让自己忍受讨厌的人跟自己过一辈子。退婚是早晚的事,只是……我反倒奇怪花家竟然会平静的接受。”

“你真理智。”陆琪苦笑:“也很聪明。”

“陆先生,你找我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卿之问。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能让丞修那么痛苦的女人吧。”

卿之闻言一怔,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随后又听陆琪说:“你肯定不相信,丞修也会为你痛苦,是不是?”

她抬眸看了一眼陆琪,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和景丞修有很多相似之处。深得看不到情绪,犀利又而精锐,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你应该知道,对景丞修最重要的是什么?”

卿之不由得勾起唇角:“他的事业。”

“没错。”陆琪也笑,景丞修那男人是个工作狂的事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可是你离开A市去法国后,他也跟着消失了。丞景建设没了决策者,我只好先去震震场面。他爸妈急坏了,可怎么也找不到他。直到两个月后,他拎着行李走进家门……”

说到这,陆琪看到卿之垂下了眉目,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的睫毛上洒下细碎的光。他无奈苦笑了一下:“当时我都认不出来是他,像个流浪汉。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修边幅的样子,直到现在我都还忘不掉那天发生的事。想象不到吧,景丞修那么力求完美、恨不得事事精雕细磨的人,也会有那么邋遢的时候。可见,你对他的影响之深。”

“别人都以为他很风光,和花政委的千金订了婚,年纪轻轻又事业有成,多少人羡慕他的成就。可丞修却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他以为自己倾尽所有去爱的女孩,根本不爱他。这对心高气傲的他来说,可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

卿之当然知道那男人有多自负多骄傲,不过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第六十二章 病了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2-01-07 17:37 字数: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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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走就是五年,杳无音信。我想着,时间这么一过去,多热烈的感情也会淡了。可是你知道吗?就在你回来之前,那天,我们两家公司谈成了一笔大买卖,我们跑去庆祝。那晚,丞修喝了很多。他酒量一向不错,据我所知根本没人喝得过他,可那晚他还是醉了。看着梅兰苑新搬来的那盆兰花,一杯一杯的灌自己酒。”

“别说了……”卿之终于出声,声音带着轻颤,闭上了眼睛。

“不,让我说完。”陆琪继续说:“他从来不说你跟他的事,你就像是他的禁忌,我们也从不敢提起。可那晚,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说,那女人这么狠心,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他说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说,既然忘不了,那就去找她,做个了断也好。他说没办法,他的自尊、骄傲,统统不允许他低头。”

卿之垂眸,紧紧地攥着拳头,左手食指的指甲折断,手心里顿时黏糊不堪。

“后来我问他,既然那么讨厌花敏之,为什么五年来不和她解除婚约。知道他说什么吗?”陆琪看着卿之:“他告诉我,只要他和花敏之还有婚约,就好像你们之间还有那么一丝牵绊一样。你恨花敏之,恨花家。就算是为了报复,早晚你也会回来的。他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他。”

卿之猛地睁开眼睛,澄亮的黑眸无一丝波澜:“你到底想说什么?”

“真是冷静啊……”陆琪轻笑,眼底却带着谴责:“花小姐,丞修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又重新做回自己。请不要再一次……让他变得不像景丞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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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景丞修有个饭局,对方是合作过多次的公司,一来二去也称得上是谈得来的朋友。所以就没了顾忌,拼了命的灌他酒。

不过也算万幸,他还能从酒桌上安然无恙的走下来,其他人恐怕就没那么好命了。家里派了司机来接他,怕他喝酒开车会出事。而他也的确没什么精力开车,太阳穴像是被人敲打似的疼。

黑色的SUV在车辆稀少的马路上行驶,橘黄色光影从车窗外匆匆掠过,来不及捕捉。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老宅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司机抬头,透过后视镜望向闲适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正闭目养神的景丞修。司机有些犹豫,因为景丞修看起来很累,最近又是公司家里两头跑,消瘦了很多。好不容易借着酒意才浅眠了小会儿,实在不忍心打扰。

正为难时,后座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眸底有少许迷茫,似醒非醒。

景丞修坐直身,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低哑:“到了?”

“是的,少爷。”

景丞修推开车门,脚刚一落地顿时有些虚软。司机在车内看的战战兢兢,却也没敢下车去扶,他几乎可以说是看着景丞修长大的,深知他那倔强、不服输的性子。

景丞修倚在车门,晚风徐徐,多少吹散了些醉意。习惯性的掏出香烟,想抽一根缓缓神。不知怎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一张不甚赞同的小脸。顿时,清醒了大半。

他动了动嘴角,无声轻笑。

将拿出来的香烟又放回了口袋,目光落在不远处孤立的复式公寓。此刻,二楼的灯光亮着。

之前有一次,他也是从饭局上回来,稍微有些醉意,加上客厅里本就黑暗,一个没看清就磕到了新买来还来不及组装的茶几上。那次之后,只要听到他要回来,他妈总是会要佣人留一盏灯给他。

可那个小女人不同,只要自己一个人在家就很少开灯。有时回去晚了,他总得抹黑进门。然后,便会发现她不是睡在阳台的美人塌上,就是客厅的沙发里,倒是极少睡在卧室。

一想到她这怪癖,景丞修轻蹙了下浓眉。下一刻,便打开车门又坐了进去。

司机有些惊讶,便听景丞修说:“回市里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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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客厅里漆黑一片。打开玄关的小灯,景丞修倒是很意外没有在客厅里瞧见那小女人的身影。

身上的酒味有些浓,想起她不太喜欢,于是直奔浴室想要先冲个澡。可忽然,淡淡的呓语声从卧室的大床上传来,他的脚步随及一旋,来到床边。

卿之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皱着眉头,死死地抓着被单,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这副样子他见过,五年前她总是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可后来渐渐的,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景丞修握住卿之的手,惊觉她的小手冰凉,手心又全都是汗。究竟梦到了什么竟会使她这么恐惧?她的母亲吗?

“卿之,醒醒……”此刻,他发现,除了叫醒她之外,他完全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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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在叫她的名字。梦靥正在吞噬着她,可这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让她心安的声音。

卿之终于睁开眼睛,但意识似乎还在游离。双目看着天花板,毫无焦距。胸口心脏跳动的声音,愈发的震耳。

不是没见过她这样,而是每次见了,都是止不住的心疼。

“卿之,看着我。”景丞修温热的大掌禁锢住她的小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卿之下意识的将目光飘向景丞修,瞳孔被他不安的表情占满。终于,她慢慢的回过了神。

“丞修……”她呐呐的唤。

下一刻,她落入他的怀抱。闻着萦绕在鼻端熟悉的味道,卿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清明。

“做恶梦了?”他坐在床边抱着她,察觉到她身体冰凉,拉过滑落至腰间的被子,将她仔仔细细的包裹住。

“嗯。”她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软软的靠着他。

此刻,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掌心贴上她的额头,紧跟着浓眉之间拢得很深。

“怎么回事?发烧了都不知道。”他难免出声责怪,要是他今晚没回来,她还不知道要烧到什么程度。一想到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对于那五年她独自在法国生活,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第六十三章 婚礼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2-01-07 17:38 字数: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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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被单一起,他将她拦腰抱起:“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听到‘医院’两个字,卿之立刻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可成效并不大。

“我不想去医院,我已经好多了,只是有点感冒。”她幽幽的说。

“有点感冒?那你觉得病到什么程度,才不算是感冒?”他声线压得很低,听出来他已经很不高兴。

卿之缩了缩脖子,咕哝:“可我真的讨厌医院,还有那里的味道……”

听到她这么说,景丞修终于停了下来。低下头去看她的小脸,除了苍白还是苍白。又想起她之前的噩梦,他觉得她排斥医院,似乎和她母亲曾经频繁的进出那里有关。

轻叹一声,他难得妥协:“那你答应我,先吃药。若是还没好转,一定要去看医生。”

卿之忙不迭的点头。

将她放回床上,他又拿了一床比较厚的被子。然后,喂她吃了药,喝了些热水。

才发现,他也有点做保姆的潜质。照顾起她来,一点也不陌生。

景丞修端着空了的被子转身,却被卿之拉住了一角。扭过头,见她正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眼睛深处似乎还有恐惧的影子。

唉。他将被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脱了鞋,随她一同躺在床上。

她嘿嘿笑了笑,像是偷了腥的猫。自动便靠了过来,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景丞修浅笑着摇摇头,揽着她的肩膀,一手垫在脑后。

“丞修,我睡不着。”怀里,传来她轻轻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他仍看着房顶,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格外吸引他似的,可嘴上却问:“那数羊吧,试一试。”

卿之厌恶的皱眉:“我讨厌数字。”

他倒是忘了,她特别讨厌数字,听说上学那阵,每次考试挂科的必定是理科,一提起她的数学老师,她就能喋喋不休的数落对方无数个缺点。

他忍俊不禁,明明是她偏科偏的厉害,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成了老师的不是了。

“丞修,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他立刻就想拒绝,可一想到她还病着,就心软了。搜刮了一下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故事,他缓缓开口:“从前有个建筑师,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两人几经磨难走到了一起,可他的爱人并没有……”

“喂,景先生。”卿之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这好像是我给你讲的吧,太没诚意了你。”

“不是没诚意,而是没故事可讲。”他纠正。

“那……”卿之冲他笑:“就给我讲一讲景先生这几年的创业史吧,我想听。”

他挑眉,不太信任的看着她:“你不是最讨厌这些和数字有关的东西?每次我讲两句你都会睡着。你确定你想听这个?”

“嗯。”她重重点头:“我想知道景先生这几年有多了不起。”她想知道,没有她的这段日子里,他是怎样生活的。

景丞修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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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内响着男人低醇浑厚的嗓音,女人倚在他的肩上,一双小手还攥着他衬衣的下摆,睡着了也不肯松开。墨色的长发倾洒了他一身,发丝缠绕,将两人密密麻麻的包裹起来。

景丞修的声音顿了顿,垂眸去看那张熟睡的小脸,又望了眼腕间的手表。

嗯,很好。三分钟,她这次倒是坚持了很久。

作为奖励,低下头,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唇瓣。

“晚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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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雪生日这天,她和顾清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结婚典礼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前来祝贺的宾客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派头自然都不小。酒店的停车场,一时间也变成了名车展一样。

卿之在新娘休息室里见到了秦雪,那时,她被一大堆新娘助理和化妆师围着,忙着化妆、做造型。

这场婚礼,顾家和秦家不惜砸下重金。席开百桌,新娘的婚纱和新郎的礼服也都是著名设计师特意量身订制的。两家还联合声明,不收任何人的红包和礼物,显得派头十足。

秦雪也看到了门边的卿之,可是她们之间隔着一大帮的人,时间紧凑,根本来不及寒暄。卿之冲秦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退了出去。

今天景丞修并没有陪她来,她也没有开口问过他,因为心里是知道他的答案的,所以根本不必开口。

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秦雪很美。无论这场婚姻背后目的是什么,但至少在此时此刻,秦雪是最美丽的新娘。

婚礼进行曲演奏起来的同时,秦雪挽着顾清北缓缓步入会场。在经过卿之这一桌时,秦雪向她一笑。

身旁都是人们在谈论这场婚礼如何如何奢侈,一对新人多么多么般配,各个羡慕极了。而卿之只觉得很悲哀,她至今仍不明白,没有爱情的结合,真的会让他们比较幸福吗?

典礼结束后,秦雪才偷了空闲来找卿之。不想被人发现,于是两人躲在洗手间里。

秦雪倚在洗手台,浑身无力:“别人都跟我说结婚是最累的,我还不相信。今天我总算是信了!就因为那婚纱,我怕显出来我的小肚子,一边笑着还要拼命收腹,卿之,你不知道我有多累。”

卿之笑笑,递给秦雪一瓶水。

“天啊,卿之,你真是知己,我都快渴死了!”接过水,秦雪咚咚的灌下去大半瓶。末了,用手背擦擦唇上的水迹:“幸好顾清北还算体贴,没让我跟他去敬酒。否则就凭我这点酒量,铁定是废了!”

“清北哥的酒量也不好,你别让他喝太多了。”卿之提醒。

秦雪点点头:“我知道,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老公。我早嘱咐好那些伴郎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