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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看,看见燕市民营科技创业园那栋破旧的楼,李楷笑了:“我们最辉煌时,就是拿到一笔种子资金搬进这儿的时候。就2015年开始的那几个月,创业形势特别好。当时的科技村有个想法、做个PPT,就有人给你投钱。”
“我们当时花两周做了两篇条漫和一个PPT,见了几个投资人,很快就拿了笔几十万的种子资金。哪像现在,见投资人第一件事就是问你,你的创意如何赚取现金。”
聊到这里,探访时间又到了。我离开看守所后,接到了田静的电话。她说被推下地铁的人愿意和我聊聊。
被推下地铁的是名壮年男子,三十多岁,已婚,有个五岁的女儿,媳妇不上班,是个全职主妇。而他自己,是个天使投资人,专门投资内容创业的。他身上唯一能和李楷沾边的,也就是专门给创业者投资的天使投资人这个身份了。可当我问起时,他说他完全不认识李楷。我带着这个疑问,隔天又去了看守所,听李楷讲他的创业故事。
李楷和他的两个合伙人,拿着六十五万元的种子资金,开始招兵买马,租办公地点加上买电脑、招人,第一个月就花出去十几万。
“我们那时候想尽快拿这几十万做出好内容,然后马上启动天使轮融资,拿笔更大的钱,起码得是五百万到一千万量级的。但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遇到了很多问题。”
我问他都有什么问题,李楷掸了掸烟灰,皱紧了眉。
“方方面面吧,首先是招人。开始招了六个人,三个在招聘网站上招的,两个在论坛招的,还有一个是在分类信息网招的。”
“分类信息网上找的那哥们儿,面试时有点磕巴,开始我们都不想要。但他说对我们要做的特别感兴趣,求我们让他试试,我们心一软就答应了。结果呢,来上了一天班,第二天就联系不上了,网上真是啥都有。论坛上招的那两个画师也有问题,画得慢,也画得不好,搞得我们当时对重点大学的教学质量极度怀疑。后来一查才知道,全是简历造假!怪不得来我们这种创业公司,还说是因为喜欢不打卡和弹性工作。招聘网站上招的新媒体运营还行,有一把刷子,口头禅是:标题取好点,刷爆朋友圈。但后来我发现,真就一把刷子,他除了起标题什么也不会。这让我想起了网吧的网管,不管电脑怎么了,永远就是一句:重启试试。”
很多公司采用指纹机打卡
“其他方面也都停滞了,我们开始很快就做到了一万人粉丝。而且每篇的阅读量都能达到六千多次,当时还有人说我们刷流量,说正常打开率就10%。但打开率高也没用啊,用户基数不怎么增长,其他平台导流也导不过来了。当时什么方法都试了,但社交平台已经过了红利期,就是不涨粉。听认识的大号、大V们说,原来发出一篇,就能涨个几千上万粉,现在不行了。天使轮的融资也不怎么顺利,那时民营创业园里的好多公司都清算了,虽说基本都是O2O公司,但看着也挺瘆得慌。后来还出了一个O2O公司死亡名单,我们都不敢看,就怕两个月后再出个内容公司死亡名单,我们在里面。后来知道了,这叫资本寒冬。”
“赚不到钱,拿不到投资,我们把员工都开了,就留下三个合伙人,我们三个开了个会,决定剩下的钱省着点花。像所有资本快花光的创业公司一样,我们仨都降了工资,并把民营创业园的大办公室转租出去,在附近租了一个两室的民居,他们俩在那儿连工作带住。他们画画,我写脚本,其余的时间就是出去谈融资。我们算了算,就我们仨人的话,这钱能花到2016年年末。创业特别容易上火,嘴里最多的时候溃疡了十几处,都不敢张嘴笑。我一笑就感觉里面的小嘴都跟着笑,抻着疼,又疼又恶心。”
我问他都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还坚持创业。
李楷很坚定:“内容创业一定有出路,你看前段时间的Paprika,不也是顶着资本寒冬做起来的吗?”
我问那钱的问题怎么解决?
他说:“没什么好办法,大家都一样,就是不停地见投资人呗!”问了几个问题后,我终于把李楷的话头引向了投资人。
“那段时间我像个疯狗一样,不停地见投资人和投资机构,平均一天见四家。出让40%甚至50%的股权,都没有人愿意投资我们。有次我跟着投我们种子资金那投资人,混进了一个投资人的饭局。他说这次来聚会的都是圈里人,有内容行业的投资人,有跨境孵化器的创始人,还有房地产土豪转型的投资人,让我把握好机会,争取拿一笔天使投资。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其实就是不想自己投的那几十万种子资金打水漂。”
“吃饭的时候,我跟坐我右手边的哥们儿聊天,他说他在斯坦福大学读的本科,其间在Apple实习,见过活的乔布斯,跟着乔布斯一起开发iOS,接着去了Google,在大搜索组。回国以后,进了腾讯,跟着张小龙的团队一起开发了微信。然后他开始创业,做了个项目之后没做成,就来做基金了,募资了五千万美元,现在是某某资本的合伙人,他叫什么名字我就不说了,和一个明星同名。”
李楷说的这个投资人和一个明星同名,正好被他推下地铁的那个投资人,也是和一个明星同名。但我没打断李楷,听他接着往下说。
“我当时心想要抓住机会啊,赶紧跟他说了我们的条漫。他听完很感兴趣,天天拽着我出来聊,说有意向给我投天使资金,要25%的股权,给我四百五十万元。他还给我介绍一些其他的天使投资人,说可以几家合投,每人投一点,分散风险。”
“但只要他一找我,就是泡吧吃饭唱K,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花钱——我也不能让投资人花钱啊,万一他不想投我了呢?连他有两次找小姐,都是我花的钱。来燕市这几年的积蓄,基本都在那段时间花光了。当时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家里的洗发水没了,让我买一瓶,我都没钱买,得让她转钱给我买。后来实在挺不住了,让他给我个准信,到底什么时候投,我PPT都改了五版了。他说快了,然后就联系不上了。我找了他一周,然后就放弃了。后来我听说,投资人圈里出了一个禽兽,每天耍得创业者团团转,骗吃骗喝。我仔细一打听,果然是他。他就是一骗子。不仅创业者,投资人也有好多被他骗的,他管好多人借了钱都没还。”
员工简历造假、错过内容平台红利期、赶上资本寒冬、遭遇禽兽投资人,我问李楷这创业经历算是传奇了吧?
李楷摇头:“这就是正常经历,创业圈这种事多了。都说最长见识的就是创业,什么人都能见到,什么事都能遇见。”
我问李楷,那创业者蓄意谋杀常见吗?他抬起头,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我昨天见了那个被你推下地铁的人。他是个投资人,年龄和长相都与你给我描述的大致相同,而且也和一个明星同名。我能不能这样推测,那个骗了你的投资人,就是被你推下地铁的那个人。你跟踪并质问对方,对方恼羞成怒,对你脚下吐痰——你一时激动就把对方推下了地铁。”
李楷听完表情很奇怪:“那人是个投资人?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他不是我说的那个人。你去投资圈打听下就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
李楷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不怕我去查。但我还是不相信,就因为对方随地吐痰,能把一个毫不认识的人推向铁轨。
李楷递了根烟给我:“那天我往家走,等公交时前边有人插队,我看不惯,问他为什么插队,那个人就骂骂咧咧地过来打我。我心里也憋了很长时间的火,就跟他动了手。我们两个在公交站厮打,两个人都打得满脸是血,但旁边没一个人劝阻。直到公交都开走了两趟,我们俩打得实在太累了,都没劲了才停下。”
夜晚的公交车站
“我说不出当时心里的感觉,反正就是很难受。鼻青脸肿地回到家,想起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想起自己多累,想起我爸连话都不愿和我说,就更难受,我那天洗脸的时候哭了。然后我想起,我要去东城见一个投资机构,他们有给我投资的意向,赶紧穿上衣服就往那儿赶。等地铁时,旁边站着的人往地上吐了口痰,正好吐在我前边,我特别生气,伸手就把他推下去了。”
我沉默地和他一起抽了会儿烟,问他女朋友到底遇到什么事,才回的老家。
李楷皱皱眉,把烟捻灭,开了口:“有个泼妇带着一堆人到她工作的4S店,打她还扒她衣服,说她是小三。但其实是认错人了,当小三的是她一个同事。警察调解后,那家人赔了点钱,还写了道歉书。但她觉得在燕市混不下去了,就回去了。”
我说:“当时你什么反应,相信她不是小三吗?”
他低下头,又点了根烟:“我当时工作太忙了,也没法判断发生了什么。”我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测。这一系列的打击和磨难,完全可以使一个正常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比如把人推下地铁,而且没有其他线索,我打算结案了。
出来后我打电话告诉周庸,李楷的女朋友为什么被打后离开燕市。周庸的好奇心满足了,说:“切,遭遇这事儿,还被男朋友怀疑,怪不得走呢。但也不全怪那哥们儿,这事儿搁谁都得多想!”
事情至此,我开始回家整理李楷的故事,准备卖个好价钱。正整理时,包律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和李楷聊得怎么样,我大致给他讲了一下。
包律师听完很感慨:“看来这小伙子还是不错,就是一时冲动,估计最后也就是个故意伤害罪从轻的处罚,很可能会缓刑。和他一起开公司的一个小伙子今天还打电话问我他怎么样,状态还不错嘛。你查到的这些东西,我会提交给法院的,争取缓刑。”
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我管包律师要了李楷合伙人的电话,然后打给了他,为了核实李楷说过的话。然而李楷所有说过的话都对得上。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祝他们早日融资成功。他奇怪地问我:“我们已经融资成功了,就在李楷推人的那天上午签的协议,他没告诉你?”
我问他谁去谈的,他说他和李楷去谈的。地点和李楷告诉我的一样。也就是说,李楷和我撒了谎。其他的全是实话,只有这一句撒了谎,所以我根本感觉不出来有任何漏洞。他并不需要去见投资人,他是特意跟踪,然后把那个人推下了地铁。
他之所以答应和我谈谈,是因为很自信动机不会被发现,我调查完后,可以帮他没有故意伤人倾向作证。
这时周庸打来电话:“徐哥,我好像找到李楷女朋友工作的4S店了,在行云桥地铁站南边一点儿,他们有几个员工的月薪加提成都在七千元左右。”我急忙赶到了这家4S店,向店里的工作人员询问,有没有人来过这家店打小三。他说有。我问有没有视频。他说打人那天店里的员工都上去帮忙拉着了,没人录像。但那一家人来道歉时,他们录了视频,他手机里就有。
说完他打开视频给我看。一对夫妇正对着一个穿4S店工作服的女孩道歉,说认错了人,让她受委屈了,我看着丈夫的脸——他就是我那天去见的、被李楷推下地铁的那个人。
12
三个白领收到请帖,一周后全都猝死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认识许多媒体行业的从业人员,但搞娱乐新闻的人认识得很少。“狗仔”就更少,只认识一个,平时也不联系,直到他最近出了些事。
“狗仔”干的是辛苦活儿,平时没日没夜地蹲点、跟拍明星,吃喝睡基本都在车里解决。小便就拿个瓶接着,除非是实在没办法的大号,才会去厕所。有个挺有名的“狗仔”说过,为了拍到某明星出轨的照片,他足足跟了八个月。这么辛苦,偶尔有一个人过劳死也很正常。
我认识的这个“狗仔”,吝哥,倒是没过劳死。但他开在地处CBD的远见大厦的工作室,从6月18日到6月23日六天内,连死了三个员工——都是突发性脑溢血。
其他员工都吓坏了,虽然吝哥承诺工资上涨50%,大部分人还是辞职了。本来挺热闹的工作室,除了吝哥以外就剩下两个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
“估计也在找下家呢,暂时没找到,找到肯定马上就辞职。”在远见大厦楼下的肉夹馍店,吝哥喝了口豆花,这么告诉我和周庸。
他比我印象里胖了很多,头发粗糙而且稀疏,眼镜片好像也变厚了。我问他怎么这么沧桑。吝哥笑笑:“不抗折腾了,老金不也够呛吗?听说腿都差点瘸了。”
说起我和吝哥的关系,那是一点也不熟。我们只见过几面,平时完全不联系——年三十都不发祝福信息的那种,最多算有个见面之情。他是老金的朋友。因为吃饭时总借口换了裤子没带钱,或包落在家里没带卡,从不买单,所以老金叫他吝哥。
吝哥原来也是个夜行者。“后来觉得追踪都市案件没追踪明星有趣,就转行开了一家工作室,当起了‘狗仔’,跟踪、偷拍,挖掘一些明星的丑闻、绯闻,然后卖给各大媒体。”我问他为什么转行时,他这么告诉我。
我这次过来帮忙,一是看老金的面子,二是这事确实有点意思。三个人,六天之内都死于突发性的脑溢血,要是这家公司的员工都是七八十岁的大爷,我还能理解。可死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就实在太可疑了。
一般来说,短时间内,连续有人死于某种固定的死法,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屠杀,二是传染病,三是连环谋杀。前两种是不太可能了,可谁会谋杀三个“狗仔”呢?难道真是意外?
我问吝哥最近是否得罪什么人了。“当‘狗仔’哪有不得罪人的?得罪的多了!不过都是明星,也不至于报复什么的。”
周庸:“那可不一定,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溜光水滑的。一个个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报复你也正常!”
吝哥摇摇头:“不是,真要报复也是冲我来吧,我连死了三个员工算怎么回事。”
我说:“能不能把你们最近追踪的明星以及他们做了什么,都和我说说。”
吝哥说行,然后给我说了一堆:“M女星回京,我那天去晚了,却在机场发现了戴口罩的N男星,我怀疑是去接机了,拍了几张照片;Y女星的婚姻形同虚设,夫妇两人只是为了孩子在维持。我9号那天跟了一天,全程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过话,一直在玩手机。”
我和吝哥说:“您也算是前辈,既然找我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觉得不太对。有什么想法直说就行,别掖着了。”
吝哥点点头:“成,那我就说了。”
吝哥偶然间得知,某当红组合的几个成员都在参加一个神秘的培训班。他本来想混进这个培训班,然后偷拍偷听一些该组合的秘密。结果对这个培训班进行背景调查后,吝哥吓了一跳——这是一个谭崔班。
周庸听到这儿有点疑惑:“什么是谭崔?”
我说:“谭崔是印度的一个教派,叫纵乐派,在美国流行过很久。直到我回国的时候,美国还有许多谭崔班。”吝哥补充:“这个教派相信男女能通过性行为获取力量。”
周庸眼睛一亮:“吝哥,这班在哪儿,还招人不?”
吝哥没理他,接着往下讲:“国内的谭崔都是一个叫秦铭远的人带起来的。这人是奥修教的信徒,搞得和美国谭崔的那套不太一样。”
周庸:“吝哥你是混进去了吗?”
吝哥点头:“混进去简单,但想要混到核心很难。他们举办的一些特别活动,只有资深成员才能参与,想要拍到那个组合的猛料,就必须混成资深成员。我回公司后,找了四个员工开会。这四个人算是我的亲信,从我做这个工作室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了。我让他们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卧底上,以获取更多的信任,得到参加特别活动的资格。他们在那里潜伏了两个月。终于在6月15日收到了邀请,让他们参加两周后的派对。”
“为了庆祝胜利在望,我们当晚还特意去吃了顿大餐。然后,其中三个人就相继出事了。”
我说:“这三个人都去卧底了?”
吝哥说:“是,就剩一个叫赵童节的小姑娘没出事,剩下三个人都死了。”我点点头。这么说起来,那个培训班和所谓的特别活动确实极有可能有问题。我问能和赵童节聊聊吗。吝哥说:“行,她应该就在楼上。”
赵童节是还没离职的两个员工之一。从大三开始,她就一直在吝哥的公司实习。虽然刚毕业一年,她却是吝哥工作室里资历最老的员工之一。
我和周庸上楼,到了吝哥的工作室。进屋之后,赵童节正在逛淘宝,看见吝哥进来,急忙关了页面。吝哥给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小徐是想了解下那个培训班的事,我琢磨着这事就让他接手吧。”
我和赵童节进了他们的小会议室。她要给我倒杯水,我说不用麻烦,她还是坚持倒了:“没事,原来公司里烧水倒水啊什么的也都我来。”
我问起那个培训班的事,她有点不愿意回忆:“那群人精神都不太正常,男的看女的、女的看男的,全眼冒绿光。”
我说:“你收到那个派对的邀请了吗?”她摇摇头:“没有,但冯哥、杨哥和敬哥收到了。”
我问她想没想过为什么自己没收到请柬。她说:“想过,可能是我不够漂亮吧,有些漂亮的女学员,一来就收到了邀请。至于冯哥他们三个,应该是私底下和班里那些资深的女学员有点关系了,所以才收到的。”
我问那就没人约她吗?她说有,但自己没答应。我说收到邀请能不能带人去。赵童节说能带一个,但只能带班里的学员。
和赵童节聊完,周庸和吝哥还在聊娱乐圈的八卦。见我从会议室出来,周庸凑上来:“徐哥,聊出点什么啊?”我说得去一下那个培训班,并想办法拿到邀请。
周庸激动了:“咱什么时候去?”我说这次不带他了,我需要一个美女。周庸不愿意了:“徐哥,怎么每次有好事都没我,实在不行,我可以戴个假发扮美女啊!”我让他别扯犊子。
我和周庸正闲扯,吝哥拿来一副眼镜,递给我,我看了眼:“THANKO的摄像眼镜。”
吝哥笑了:“行家啊!”
周庸:“徐哥平时就爱研究这些,跟偷窥狂似的。”
吝哥:“这是今年的新款,大概能拍摄一个小时左右。你要是能混进那个派对,就带上吧。”我点点头。
这家培训机构有自己的网站。我登录了该网站,发现要先交五千元购买会员才能观看内容,并且需要手机号注册。转了五千元给网站上留下的账号,我的注册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网站上有两个大版块,一个是新手入门教学,就是教一些“修行”的花样玩法,其中不乏实拍图。另一个是换伴侣,我点开后发现有许多尺度很大的艳照。
除此之外还有聊天版块和论坛,里面的人经常自己攒局,有很多人点赞、回复。官方每个月有次大聚会,门票是三千元每次,情侣用一张票。最上方显示的是开课的时间及地址。我看了一下,明天在远见大厦北面的东园上课,如果要上课,需提前预约。
我拿起电话打给田静:“静姐,想拜托你件事儿。”田静:“是好事吗?”
我说有个谭崔班的派对,我想混进去调查下,但我需要个美女……田静没听我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我稍微等了一会儿,觉得田静可能冷静点儿了,又给她打电话,把整件事先讲清楚,求她跟我去卧底调查:“静姐,我需要个美女才有可能拿到派对的邀请。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只能去找失足妇女了!”
田静考虑了会儿,没好气地答应了。
第二天,我和田静来到了东园。培训班在三号楼,我和田静敲门,对方问我的手机号,我说了之后,一个女人打开了门:“不用脱鞋了,直接进吧。”
这间房子的客厅很大,虽然里面坐着二十几个人,但也不显得拥挤。我和田静进去后,中间站起来一个像是导师一样的人:“让我们鼓掌欢迎一下新同学,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说:“大家好,我叫徐浪,这是我女朋友田静,我之前参加过几次秦铭远老师办的培训班,这次来也是希望能续上前缘。”
那个“导师”看了我一眼,大概没想到我还是个熟手,就让我坐下加入他们的课程中。其实我说的那些是前一晚查资料查的。
整个课程其实就是在宣扬性的好处,什么净化灵魂之类的。如果刨除宗教元素,你还会以为这是个性解放团体。讲课结束后,就开始了仪式环节。所有的人躺成一个圈,前面的人躺在后面的人的小腹上,后面的人用手抚摸前面人的脸。我看见田静脸色铁青,急忙拽着她躺到了一个女人怀里,自己躺在了她的小腹上。在揉我的脸时,田静连指甲都用上了。做了一系列“净化心灵的仪式”后,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
我和田静离开时,那个“导师”过来拦住了我们,说后天有个聚会,在城东,情侣可以去参加,问我们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