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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人心底鄙夷,觉得余梦无能。
跟了余梦本以为能吃香喝辣,现在好,她连以前她姐姐余慧一半风光都没有。
被这丑颜王妃欺负到这份上,都只有红红眼圈装乖巧的份。
宜人觉得自己倒霉,摊上这么个主子。
进屋搬了花,跟在唐十九身后,看着碧桃,她着实羡慕的紧,不觉溜须拍马了起来:“王妃,都说梅花圣洁高贵,也只有您的身份才能配得上的。您今日穿的这件衣裳,也和梅花一样,甚是好看。”
碧桃因为看到了蜈蚣内心上受到巨大的冲击缓不过来,听到宜人说梅花不觉汗毛倒挂,回头骂了一句:“闭嘴。”
宜人被碧桃吼了,脸色极是难看。
可晓得如今的她,连回嘴的资本都没有。
一肚子的火气,帮人把花送到了裕丰院,更是连门口都不让她进,就叫她把花放在门口就打发了她。
宜人一路回遥水楼,一路踢踢打打,怨气难消。
一进遥水楼,迎面一个花瓶,宜人尚不及躲闪,额头中招,血流如注。
她愣住了,等看到眼前披头散发,地狱罗刹一般的女人后,吓的噗通跪倒在地:“姑,姑娘。”
“贱人,贱人,贱人。”
无数的东西朝着宜人劈头盖脸砸来。
宜人尖叫着躲闪,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狂的余梦。
她晓得余梦没看上去那么善良,却不知道她发起怒来竟是这般的骇人。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余梦心底压抑许久的怒火无处发泄,她可以温柔可人,可以善良美好,那都建立在曲天歌的恩宠之上。
可曲天歌已经许久没来过,许久没碰她。
而时时传入耳中的,都是曲天歌如何恩宠唐十九的。
她的温柔可人善良美好一点点扭曲崩塌。
及至今日,唐十九如此羞辱她轻贱她,她终于全面崩塌。
发泄的将东西都砸在宜人身上,看着宜人像条狗似的哭喊躲闪,她似乎看到了曾经余慧手中的自己,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痛快,痛快之中又是说不出的痛苦。
终于,她也变成了余慧,变成了她最为不屑的人。
宜人晕过去后,余梦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
恐惧的看着地上的血人,看着屋内的狼藉,她跌跌撞撞的跑上楼,死死的抵住了房门,似要抵住那无孔不入的心魔,抵的脸色惨不改,浑身颤抖。
“不,不,不可以,余梦,不可以,不可以。”
一遍遍的,一次次的警告自己,等到理智完全回魂,整个人却是莫大的空虚。
她瘫软在地上,泪流满面。
唐十九和宜人分开没多会儿,宜人又来了。
分开时候还是个人,再见就像只鬼。
满身伤痕,头皮血流,披头散发。
碧桃早晨刚被蜈蚣吓的不轻,看到宜人,又吓的差点手里的茶盏没拿稳,又摔了。
宜人是装晕的,如果不晕,她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子。
趁着余梦上楼,她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一路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晕倒,终于是撑到了裕丰院。
一走到唐十九脚边,她就再没半分力气,跌倒在地上。
碧桃是个老好人,即便之前左右看不惯宜人,恨屋及乌对宜人诸多不满,可如今也着急忙慌上手,帮衬宜人。
第二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自掘坟墓
“这是怎么了,这半个时辰前还好好的啊,这,这是要死了吗?小姐,您救救她啊。”
碧桃吃力的搀扶着宜人往屋内扛。
唐十九上下的打量着宜人,便是不用问,她其实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早早就晓得余梦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乖巧善良,却不晓得她心狠手辣的比得过她的姐姐。
“王妃,救,救救奴婢吧。”
宜人说完这句,再也支撑不住,真的晕了过去。
碧桃慌了:“小姐是不是死了啊?”
“先弄你房间去,再不止血可能就死了。”
碧桃不顾宜人浑身是血,架着宜人往自己房间去,也不在意她身上脏,把人放到床上,拉上被子盖上替她盖上,回头一脸担忧紧张:“小姐,赶紧救人吧,她看上去很不好。”
“药箱去拿来。”
“是。”唐十九医生吩咐,碧桃火速去拿药箱。
药箱来了,唐十九又叫碧桃打了一盆水来,拧了帕子给宜人擦血。
额头的伤口很深,血肉外翻,还扎着一块碎片,看着就疼。
余梦真下得去死手,今日说起来,倒是她害了宜人。
不过这样的灾难,就是不是今日,宜人也总有一天要受的。
余梦,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只是今天唐十九点了火而已。
宜人气息孱弱,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唐十九给她缝合了伤口,止住了血,内伤什么还是得请大夫,就叫碧桃去请人。
主仆里里外外忙活了大半日,总算是留住了宜人的性命。
可这里外奔波的当会儿,事情也传了出去,而且传歪了。
不晓得是哪个起的头,等到碧桃听到的时候,就成了唐十九善妒恶毒,就因为王爷赐给了余梦一盆梅花,她非但亲自前去遥水楼羞辱了余梦,还让余梦的丫鬟抱回梅花,丫鬟稍稍表现出一点点不愿意,她将丫鬟毒打一顿,半死不活。
碧桃听到这话,气的要杀人。
唐十九倒是很淡定:“外头倒是很会给我树立新形象。”
“小姐,您还笑得出来。”
“不好吗?之前人人当我是根葱,这样一来,谁还敢对我不敬,宜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碧桃跺脚愤愤:“可这是余梦打的啊,恶毒的是余梦啊。”
“算了,清者自清,这谣言你以为是随便传起来的?有几个人知道宜人在我这里,又有几个人知道我去问余梦讨要梅花的事情。”
碧桃瞬间明白,却益发的气的发抖:“所以,是余梦放出去的谣言。”
“她只是慌了,没想到宜人会跑出来,人一慌张,就容易没脑子,放出这些东西对她百害无一利,叫刘管家传下话去,这些谣言封在咱们府内就行,传出去,就是家丑了,王爷不会放过任何人。”
“是,谁敢传出去,奴婢打断她的腿。”
“得了,知道你忠心,可你也就蚂蚁点胆子,能护住自己的腿就行了,去吧。”
谣言几乎传遍了整个秦王府,不过好在刘管家的“镇压”下,这府外面是没听到半点动静。
第二卷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这不是唐十九的风格
曲天歌和陆白回来已经是夜深了。
碧桃靠着大门打盹儿,她是特地在这里等曲天歌的。
唐十九叫她过来等,她一等就是半宿,等的几次差点睡着,好赖人是回来了。
看到陆白,她垂下了脑袋,陆白脸色却淡淡冷漠,碧桃好一番心伤,却晓得现在不是顾自己的时候。
一把跪下,眼泪涟涟:“王爷。”
“怎么了?”曲天歌皱眉。
“出事了。”
曲天歌瞬间紧张:“出什么事了?”
“边走边说吧,小姐等您呢。”
曲天歌有些醉意,可此刻也醒了七八,对陆白吩咐一句:“你先回去,本王今夜未必回来。”
碧桃掌了风灯随在曲天歌后头,一路走,一路哭,哭的都是唐十九的冤屈。
曲天歌听的脸色发冷,却又觉得不对:“你家小姐让你等本王的?”
“可不是,小姐受了大冤枉了,难过的不得了,让奴婢在门房等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您,请您给她做主。”
这,不是唐十九的风格啊。
碧桃生怕曲天歌不给唐十九伸冤,极尽所能的把唐十九往惨了说:“小姐一直哭一直哭,这年头好人怎么这么难做啊,王爷,您若是不给小姐主持公道,小姐恐怕是要哭死了。”
她越是添油加醋,曲天歌就越觉得蹊跷。
唐十九会为余梦这点小手段哭,碧桃是不是换了个小姐了?
“王爷,余梦如今敢这样对付我家小姐,泰半是觉得自己是这个府上的半个女主子了,宜人被她打的半死,她和以前的余慧真的没什么两样,太可怕了,王爷,这样的女人真的…”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别哭了。”
已经到了裕丰院门口了,碧桃就这样一路哭着夸张的控诉了一路。
其中多少话是真,她以为曲天歌不知道,以为自己演技高超,却不知道,曲天歌心里明镜似的。
唐十九确实受了委屈不可能假,不然碧桃不会哭成这样。
但是唐十九绝对不会如碧桃说的那么怯懦不堪,被欺凌的只有躲起来哭的份。
不过唐十九既是让碧桃等他到夜半,也或许这件事情,真的叫唐十九不高兴了,或者余梦这个人,真的碍着唐十九的眼睛了。
曲天歌倒是希望如此,希望她对他身边的女人,多几分敌意。
然而,他一进裕丰院,就看到一个正瞧着二郎腿在嗑瓜子的唐十九,那般悠闲自在,若无其事。
碧桃被打脸了,一脸尴尬:“王爷,小姐可能是哭累了,歇会儿。”
“呵,本王知道了,你歇着去。”
碧桃脸红如云,转过声自顾自碎碎念:“小姐啊,您可真不给奴婢面子,您就不能稍微配合下嘛。”
这话不偏不倚传入曲天歌耳中,他嘴角微勾,无奈摇头。
唐十九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了曲天歌,瞬间来了精神:“你可来了,我等你等的都快睡着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曲天歌进屋,张开双手。
唐十九一怔,随即明白:“毛病真多,自己解,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曲天歌也无所谓,料想到得不到她的“伺候”。
第二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三人宴
他解开了斗篷,挂在边上衣架,看着一地狼藉的瓜子皮,也不知道她吃了多久:“碧桃说你被余梦欺负了,哭的要死要活,就是这么哭的?”
曲天歌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瓜子壳,一脸戏谑。
唐十九嘴角抽抽:“那丫头说啥,说我哭的要死要活?”
“到底怎么了?”
唐十九恨恨的吐了一口塞在牙缝里的瓜子壳:“就不该让她去等你,我只说了让她带你过来,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你,她是不把我的脸丢光浑身都难受,呼,算了,我淡定,谈正事。”
“本王正好也有事要告诉你。”
“行,你先说也可以,反正我要说的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解决的。”
“你想说余梦?”
“你真听那丫头胡扯啊,对付余梦我需要半夜把你堵来,你先说了,我自然是别的事。”
他有些失望。
淡然一笑,也是,若是为了余梦之事找他,她也就不是唐十九了。
“今日的宴会,你不想知道什么嘛?”
唐十九确实有兴趣:“你们几个兄弟,最后谁去了瑞王府?”
“我和大哥。”
“就你们两?”
唐十九着实意外,意外之外却也料想得到:“如今你们封爵成年,有自己府邸的皇子拢共是九人。老二乾王和老三齐王一旦联手,老四老八两兄弟向来是和乾王一路的,老七和齐王走动频繁,老九恐怕是随波逐流哪里人多去了哪里。我倒是意外,翼王居然会去瑞王府。”
“大哥素来是个老好人,你知道的,他不愿意兄弟伤了和气,更不愿意瑞王被单独冷落。”
“三个人的聚会,你们今日倒也能喝到半夜,我猜,瑞王应该决计没想到,他那边居然能有人去吧。”
“二哥去了三哥宴会,也就带走了四哥和八弟,七弟和齐王亲厚,九弟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瑞王其实下了请帖或许就预想到,自己府上门可罗雀,一个人也不会去,至少他想不到我会去。”
“齐王也肯定想不到你不去他那,哈哈,好玩了,你说你下次见到齐王,如何面对?翼王为长兄,素来受兄弟尊重,齐王心有不满,大抵也不敢给他脸色,你可不同了。”
“是啊,怕是下次轮到我秦王府设宴,来的人是寥寥了。”
“挺好,给咱们省饭钱。”
唐十九的乐观豁达,也叫曲天歌本就很宽的心,益发的轻松。
不过他也有些许他的担忧:“这一局,已是暗中开战了,恐怕本王免不得,又要被卷入漩涡,而你亦不能幸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不担心的。如今三足鼎立之势,变成了两足并立之后势要将另一只足撬断,瑞王形单影只,不可谓不忐忑,你今日的态度,可谓雪中送炭,让他不至于第一战就满盘皆输太过难看。至于翼王也去了,想来瑞王清楚那无非是同情票罢了,而你这票,却是实实在在的后盾和支持。以后我进宫去,皇贵妃恐怕要多情我去吃两盏茶了,不过皇后和贤妃的脸色怕是不好看,但你放心,你只管做你的,我也有我的应对之道。”
第二卷 第二百七十章 一感动就动手动脚
曲天歌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住她,唐十九还好够了解他。
晓得他一感动就要对她动手动脚,躲的利索:“别介,你不是说给我三天,三天还没到呢。”
曲天歌额头三条黑线。
他是毒蛇猛兽吗,她如此避之如蛇蝎。
“好了,本王的事情说完了,说说你的。”
“你跟我来。”唐十九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这叫曲天歌意识到,次事非是小事。
唐十九打了一盏灯,引曲天歌到了庭院之中,三盆梅花盆栽,并排整齐的放着,并没什么异样。
唐十九把灯笼送到了曲天歌手里:“你挑着灯,看我给你变个恐怖的东西。”
曲天歌打高了灯笼,凑到梅花盆栽面前。
唐十九拿了一根木棍,轻轻跳开盆栽上的青苔皮。
下午看到慎得慌,把碧桃吓不轻,就又盖了回去。
如今再一次“开奖”,唐十九头皮都在发麻。
结果盆子下面的土层里空空如也。
唐十九想了想,夜了,太冷了,可能钻入深土中去了。
她接连挑开第二盆。
第三盆。
到第三盆,也就是那几十条盘踞在一起的那盆,她忍住倒抽一口冷气:“看到了吧。”
或许是这一盆里放的太多,土里空间不够了,几条僵硬的蜈蚣还盘在土层上。
曲天歌脸色一片阴沉。
“这下面还有更多,你自己拨,我今天看都看够了,土里面估计全是蜈蚣,通通都是。”
曲天歌拿过木棍,每一盆拨过去,脸色越来越黑,唐十九则头皮越来越麻。
土层下面,每一盆都密密麻麻都放了几十条蜈蚣,完全不知道这么小的盆栽里,怎么放进去这么多蜈蚣的。
忍着浑身恶寒,她拉了拉曲天歌到远处:“一开始就我屋里两盆有,我以为是谁要害我,结果发现你屋里的两盆,还有遥水楼那盆,就是刚刚第一盆,里面全有,密密麻麻都是冬眠的蜈蚣,因为一动不动,又铺着青苔皮,所以一点看不出来,可这些盆栽都是室内盆栽,一旦温度上来,蜈蚣就会苏醒。哦你放心,你屋内的我已经搬出来了,其余的也叫刘管家锁了柴房。”
“去柴房看看。”
唐十九跟着曲天歌,一并往柴房去。
柴房里还有几个盆栽,几十颗梅树。
唐十九指着梅树:“我看过,梅花树没被动手脚,毕竟一目了然,太容易被看穿,而盆栽我看的几盆都动了手脚,这些我没看。”
“你怕吗?你怕去外面等本王。”
唐十九搓了搓手臂:“不是怕,是恶心,那我去外面等你。”
出到屋外,唐十九跺了跺脚取暖,等了小半刻钟,曲天歌就出来了,看脸色唐十九就知道了。
“果然,全部动了手脚对吗?”
“恩,刘管家呢?”
“我没告诉他这事,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要害秦王府,但是不晓得是自己人还是外人,所以我只说我不喜欢这些花,叫他不要种了锁起来,别的没说。遥水楼那盆,我去要回来,可能也就是这样余梦生气了,揍了宜人,揍的还挺惨,你喜欢的美人,果然都有暴力倾向。”
第二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当个王爷不容易
她吐槽,眼中带着几分鄙视。
曲天歌低头看她,忽然将她压在柴房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不喜欢她。”
唐十九心脏突跳了一下,干嘛和她解释。
“好了,你放开我,我管你喜欢不喜欢,现在怎么办?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本王会派人处理,这些盆栽,都留下。”
“留下?这些蜈蚣你打算养起来,炸着吃?”
她自然是开玩笑的,白送给她吃她都不吃。
曲天歌看着远边天际,冷冷道:“养着,以后好还回去。”
唐十九被那笑容看的发毛,却觉得他似乎知道是谁做的。
她也不问了,暗暗叹了口气,当个王爷真是表面风光,内里却惊险刺激的很啊。
上次是砒霜排骨,这次是蜈蚣。
下次不知道还有什么。
可别给凑个五毒教,这一团团密密麻麻的蜈蚣,都够唐十九接下去几天想起来,都头皮发麻的了。
曲天歌没回天心楼,又来和唐十九拼床。
唐十九是叫苦连天,可他还是那句话:“你乖,本王就只是睡你的床,你不乖,本王就保不齐要睡人了。”
唐十九从没如此强烈的产生过学武功的想法,不过一觉囫囵睡到天亮,却也早把这些抛诸脑后了。
早早起来,曲天歌不见踪影,唐十九也习以为常。
出到院子里,外头跪着个人,也不晓得跪了多久,发丝上都是染满了霜,整个人惨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身上只着了一件菲薄的夏衣。
这样的数九寒天了,如此作践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余梦。
唐十九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一派慵懒姿态:“怎么,一大早又是演哪一出?”
碧桃从侧面茶水间出来,自然早是知道余梦跪着的,瞪她一眼走到唐十九跟前:“小姐,她天不亮就来跪着了,王爷出去时候还哭哭啼啼了一番,不过王爷没理她。”
碧桃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小姐,别轻饶了她,让她跪到死去。”
余梦肩膀颤了一下,却一言不发,依旧是低眉垂首的跪着,大约是因为太冷,身子蜷缩着,发丝被露水和霜气打湿了,看上去像是淋了一场雨,楚楚可怜。
唐十九向来不是个刻薄的人,况且余梦前前后后自导自演各种乱七八糟的戏码,实质上于唐十九无半点影响。
风吹过还能带起衣袂飞舞,而她就是落在泥巴地里的一片落叶,激不起半点声响。
“你要么做好跪到死的觉悟,要么现在起来回去遥水楼待着。”
余梦抬起头来,面若死灰,毫无血色,眼圈通红,楚楚可怜。
“王妃,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
“贱人。”碧桃唾道,“一张贱嘴,我真恨不能撕烂你这张贱嘴。”
唐十九瞠目结舌的看着碧桃:“小丫头,骂人功力见长啊。”
碧桃义愤填膺:“奴婢想骂她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奴婢见她一次骂一次。”
“好了,消消气,帮我准备洗脸水去,我和她说两句。”
“恩,小姐,骂死她。”
“呵呵,行,保准往死里骂。”
有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太监丫鬟”也挺好的,和她同仇敌忾的模样,甚是可爱。
第二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行刺王妃此乃大罪
打发走了碧桃,唐十九走向余梦。
余梦目含泪光:“王妃,求您饶了奴婢吧。”
“饶你什么?饶你性命,我也没要你性命,倒是你自己跪在这里,若是死了可和我无关。”
淡淡冷漠的话,带着一丝讽刺和戏谑,余梦懊悔万千,早就提醒过自己不要变成第二个余慧,可慌乱之下为何那般的控制不住自己。
“王妃,王妃,奴婢真的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翻来覆去,她也只有这一句,唐十九自觉已经说的够明白了,细细一想,也可能还不够明白,那么不妨明白的告诉她:“求我无用,我若是要将你赶走,你也待不到现在这刻了,这事情,还是要王爷定夺,你伤了我的颜面,又出手残暴,王爷若是觉得不可原谅,那你就卷包袱走人吧,王爷若是对你顾念旧情,那我为你高兴,走吧,换个地方跪去。”
“王妃,求您不要让王爷赶走奴婢。”
唐十九的明话之下,余梦也哭出了心里最大的恐惧。
唐十九怔了怔:“看来,你去求过了,那边已经给你下了‘审判书’了,那你求我就更没用了。”
“王妃,王妃,是奴婢一时糊涂,王妃。”
余梦扑过来抱住唐十九的一条腿,哭的好不凄惨。
唐十九不是男人,可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好了好了,碧桃,碧桃先别忙了,去叫刘管家来,一大早的,脑壳都给吵的炸开了。”
这正合碧桃心意,应的欢快往外跑,路过余梦边上,看到余梦一脸颓然的样子,她奚落道:“合该你有如此下场,蛇蝎心肠的女人。”
余梦恍若不闻,只是在碧桃出去后不久,缓缓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跪的发皱的裙子,然后一步步朝着裕丰楼大厅走来。
唐十九正洗脸呢,陡然感觉到身后一股阴气扑面而来,立时起了防备,反手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