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的腰间是一条白色的丝带,雪一般的白色,与浅紫色的碧荷高腰儒裙裙映衬得完美无瑕。
送衣服的宫女心思玲珑细腻,特地在腰带的暗袋里,放了一小包风干的百合花瓣,一阵风起,花香以闫素素为中心,慢慢的萦绕而出,盘旋在她身周,将她熏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含香女子。
衣服上的妥协,让元闵翔对她更为疼惜宠溺,去慈庆宫的路上,一路都是拉着闫素素的手,不曾放开。
慈庆宫,太后已经等候多时,同她一道等候的,还有皇上和皇后,闫素素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三种不同的目光。
一种带着妒忌,一种带着愤怒,一种带着阴毒。
这三种目光,分别属于皇上,太后和皇后,因着目光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太过浓烈,是以只是一跨进房间,闫素素就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不过那种情绪,待到她靠近之后,却统统都收敛了干净,所有人都一致含着淡淡的雍容华贵的笑容看着她。
“素素给母后,皇上,皇后请安!”这种基本的礼数,闫素素早已经驾轻就熟。
太后端庄的摆摆手:“起吧!”
起了身,太后赐了座,闫素素和元闵翔落座后,太后忽然旧事重提的问道:“听说那场解难,你是跳河了才得意瓦解,你的命倒是很大。”
闫素素轻笑一声,简单的答道:“运气是很好。”
“母后,今天是素素第一次正式给来给你请安,你就不要提那扫兴的话!”元闵翔冷着声,提醒道。
太后脸色一紧,有些难看:“这话如何扫兴了,我这不是关心她吗!”没娶进门之前,就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吹胡子瞪眼摆脸色的,娶进门了,更是说话都得挑拣着这女人喜欢听的讲了?
太后虽然曾经很欣赏闫素素的细心胆大,但是自从闫素素失踪了两个儿子对自己摆了如出一辙的梳理冰冷态度后,她心里,种下了对闫素素的妒恨,一种深深的妒恨,一种许多年前曾经出现过,已经很久没有再浮现的妒恨。
皇上怕闫素素觉得尴尬,忙出来打圆场:“母后,你不是说今日天气甚好,想去花园里赏赏花吗?正好这会儿日头刚升上来,暖和却并不晒人,我们去赏花如何?”
太后成功被岔开了话题,拉开了心绪,自从那次事故后,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对她这般和颜悦色了,她自然是欢喜的,于是连声笑着应道:“行,那就出去赏赏花,晚梅这几日开的正盛呢!”
“母后,臣妾扶您!”皇后见太后要起身,忙讨好的上千搀扶太后。
不想马屁拍到了马脚骨上,只见太后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哀家还没老,用的着你扶。”
皇后脸色一阵紫白,双手悬在了空中,当真是尴尬。
闫素素算是看出来了,太后并不喜欢皇后,至于是何原因,闫素素自然不知,但大抵也猜得到,无非又是后宫的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造的结果。
太后不是个吃素的家伙,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个人关系能好,才叫做奇怪了。
五人一行,叫上一支浩浩桑桑的游园队伍,自慈庆宫出发,正月连着好天气,气温陡升,是以不但是晚梅开的盛,其他的迎春,杜鹃也纷纷吐苞,竞相争春,虽是零零星星开了几盏,却也将整个御花园点缀的生机盎然。
太后在前,抬着双手,故意让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的架着自己的手臂,而把两个媳妇冷落在后头,母子三人,且行且走,谈笑风生,却又是各怀心事,虚与委蛇。
太后一心想着不能让闫素素这个小妖精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的心神都给俘虏了,更不能让两兄弟为了这个女人争风吃醋,甚至反目成仇。所以一路虽然在赏花,但是她却无时不刻的在策划着,如何让闫素素在两个儿子心里,成为一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女人。
而元闵瑞则是一直纠结于方才闫素素抬头的一瞬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看到的那个红色的吻痕,心里酸涩的紧,却要强作欢颜,赏花论木。
比起其余两位,元闵翔的心里是快活的,他的笑容也是真心的,若是现在能够拦着闫素素的腰肢赏花,他会更加的高兴。
前头三人是各怀心事,两个笑不由衷,一个笑意淡然。
后头两个,则是暗中唇枪舌剑的来来去去了好几个回合。
“燕王妃这婚,倒是给你们闫家冲喜了,这刚死了人,就急着嫁女儿,闫丞相果然懂得悲喜调和。”皇后不无讽刺的笑道。
闫素素只她是蓄意挑衅,只云淡风轻勾了勾嘴角:“皇后这话应该和太后去说,这婚期可是太后定的。懂得给我们闫家悲喜调和的人,不是我爹,是太后。”
皇后脸色一白,顿然无言。
第一回儿,闫素素不费吹灰之力就胜了。
闫素素以为皇后会就此安分些,守住自己的嘴巴,却不想才没走几步,这皇后又发难了:“人说父傻傻一个,母傻傻一窝,这句话,燕王妃你怎么看?”
闫素素表情依然淡然:“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这句话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完全听不懂闫素素在讲什么,皇后有些接不了话了。
半晌,她才自顾自道:“燕王妃是统一这个观点的吧!呵呵,这句古话其实不假,这母亲是个什么德行,女儿必定也都是一般模样。”
“我认为,后天的生活环境才会决定一个人的根本模样,比如有些人先天并不是很好,但是后天通过自己的努力也有一番建树,再比如有些人因为生活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中,本来不神经的,后天成了个神经,这种例子,也比比皆是。”闫素素始终含着淡淡的笑容,语气波澜不惊。
这一句,皇后又停了个一知半解,但是大抵是明白,闫素素的意思是先天不足,后天可以弥补。
她笑起来,不想在学问上被闫素素比了下去,所以故意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说的对,比如本宫,先天可能不怎么神经,但是因为生活咱宫里,眼力见的,耳边听的,都是些高雅的事情,所以也变得神经了。”
带着神字,皇后凭自己的猜测,应该是个好词儿。
闫素素嘴角的笑容,因为听着皇后的话,有了略微加深的意思。
语气,却依然是那么平静:“所以说,和有神经的人说话,其实很费力气。”
“放心,我知道你是个庶出的女儿,没多少学识文化,所以言谈间,我会尽量避免用太艰涩的词汇,免得你听不懂。”皇后暗自得意起来,用一种轻看的眼神瞟着闫素素,“以后你多来宫里走动走动,也会变成有神经的人。”
闫素素第一次觉得,笑原来可以忍的这么辛苦。
这皇后本来无非是想暗指闫素素也算李氏的半个女儿,李氏是个红杏出墙的荡fu,闫素素肯定也得了李氏遗传,却不想被闫素素几句“不明不白”的话,给带离了话题不说,反倒还自鸣得意的把自己誉为了神经。
第二回合,皇后扎扎实实的被闫素素阴了一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上一场还败的惨,只是她浑然不觉罢了。
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持续到了风波亭,才算停止。
太后赐了座,命宫女备糕点茶水果盘,和元闵翔聊着天,笑意盈盈,虽然容颜不老,从眼底深处的慈爱来看,还能看出她是个母亲。
元闵瑞偶插几句话,母子三人一直闲谈到上了茶水,才断了话题,品尝吃起糕果来。
“尝尝,这是名点楼进贡的糕点。”元闵瑞知道这糕点不该他送到闫素素面前,但是他确实控制不住的,捏了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小托盘里,推送到了闫素素面前。
闫素素轻笑一声,看元闵瑞脸色不太好,不由有些担心:“皇上今日可有按时吃药?”
元闵瑞轻笑一声,总归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不是吗?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只是病人,或者只是皇上,或者只是夫君的哥哥,或许是…
但总算,她是惦记着他的不是吗?
元闵瑞阴霾了一天的心情,因为闫素素这随口一句关怀,顿然明朗了起来。
【最近家里有长辈过世,我没多少心情写,能更,都是尽量不想断更了!明天要送长辈上山,可能会在那边过夜回不来,我熬个通宵,尽量赶出来,能赶多少是多少!】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冬末春初的气息当真是很浓了,逛了一晌午,坐在亭子里享受着阵阵暖风,欣赏着百花含蕊,间或点缀着几朵小花烂漫,若是忽视掉身边的甲乙丙丁,当真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只可惜,这美丽的风景,这风和日丽的中午,却因为身边的两个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女人,而显得有些灰暗了。
尤其是这两个女人对自己的蓄意挑衅,更让闫素素觉得头皮发胀。
一波一轮的,她们有完没完了。
方才路上是皇后,现在只因为元闵瑞给自己递送了一块糕点,太后眼底里的吃味真是显而易见。
闫素素不知道堂堂一个太后,和一块糕点吃什么醋。
只听得太后阴阳怪调道:“本宫活了这么些年,也从不见皇上这般殷勤对待本宫。”
元闵瑞一怔:是不是自己对闫素素的心意,太过明显了。
于是忙取了叠中一块水晶芙蓉糕,放到小盘子里,推到了太后面前:“母后您这是吃哪门子醋,这不是因为素素今天是主角,所以儿臣先给她分,接下来,不就轮到母后和皇后了吗!”
说罢,又给皇后送了一块糕点,对元闵翔,他倒是没有送过去,只是道:“老二,你素来不爱吃甜食,我就不给你张罗了。你自己随意。”
给席间三个女人都送了糕点,此举顺利的掩盖了他对闫素素的偏心。
但是除却皇后,大家却都心知肚明,第一块糕点,送的真心实意,后面两块,则是有些虚与委蛇,装模作样了。
用罢点心糕点,已到了午膳时间,午膳依然设在风波亭,几样菜肴精致美味,元闵翔因为元闵瑞对闫素素献殷勤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心里不悦,是以席间不甘示弱般,不住的给闫素素添菜。
眼看着菜碗都要盈满为患了,闫素素忙制止了他的夸张举动:“做什么呢!不要夹了,我吃不了这许多。”
元闵翔目露宠溺之色,柔笑一声:“吃不完可以扔掉,我就是想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
这样的绵绵情话,之所以毫不避讳场合说出来,元闵翔只是想让某人知道,这世界上,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对闫素素好的,只有自己一个。
而某人因为他这宣誓般的公开宠爱之言,好不容自心头挥散而去的阴霾,再度笼上了心头。
终究,他对闫素素的感情,只能偷偷摸摸的,而某人,却可以爱的那么肆无忌惮。
对于元闵翔这份毫不避讳的宠爱,闫素素脸色一红,不由轻嗔了一句:“别胡说,赶紧吃饭。”
“我怎么胡说了,皇兄,你说丈夫疼爱自己的妻子,是胡说吗?”元闵翔是故意的,元闵瑞知道。
【晚上若是回来就更,回不来要给长辈守灵就没法更,昨天没通宵,因为超级累!】
第一百四十章
元闵瑞轻笑一声,微微颔首:“是应该的。”
元闵翔嘴角勾起了一个满意到近乎得意的笑容,转向闫素素:“你看皇兄都如此说了,你还介意什么,来,多吃点。”
闫素素只觉得这两兄弟之间流转着一种莫名巧妙的气氛,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气氛,看着元闵翔渐渐的把自己面前的菜碗堆成小山,她无从推拒,只能埋首用膳,不再言语。
筵席半酣,太后忽然开口道:“皇上,听说昨儿个,你翻了韵贵人的牌子,哀家当真许久没见你翻哪宫的牌子了,你若是再不有所行动,哀家都要考虑硬塞人给你了。”
在这种场合聊这种话题,闫素素觉得太后也太过不避嫌了,这不是徒惹大家的尴尬吗!
皇上果然有些拘窘,对太后道:“母后,这种事情,没必要当着二弟和素素的面说。”
太后的目的,就是想说给元闵翔听。
从方才兄弟之间的言辞来往来看,太后就知道元闵翔对元闵瑞已经心有提防,而元闵瑞对元闵翔也心生妒忌,两兄弟之间若是再不周旋一番,怕是会落下芥蒂。
如今这般说,不过是为了告诉元闵翔,元闵瑞有后宫佳丽三千,要女人,随便翻个牌子就可以,不会和她来抢。
皇后却因为这个消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因为生病,皇上已经许久没有翻后宫任何一宫娘娘的牌子,昨天晚上居然点了韵贵人,充其量那个韵贵人不过是个小角色,皇上居然没有翻她,而是翻了那韵贵人。
闫素素的脸色,也凝了一下,随即不无担忧的看向元闵瑞,半晌,轻声道:“皇上,用过膳后,我替你诊下脉,顺便帮你换加几贴药,这样你的病就能好的更快些。”
闫素素是给元闵瑞留了面子的,其实要是元闵瑞只是她的一个普通病患,她早就劈头盖脸数落过去了,明明肾功能衰竭,叮嘱过他在治愈前不能贪图男女之欢,他就不能忍耐一下吗?他这是图了一时欢快,还了一世康健。
元闵瑞知道自己错了,一双比女人还美丽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歉意,应道:“恩。”
酒足饭饱,元闵瑞邀了素素回龙居宫给自己诊脉,元闵翔无论如何都要随行,闫素素拗不过他,但是考虑到元闵瑞男性的尊严,到龙居宫后,她几乎是苦头婆心的说服了元闵翔在外间等候,自己进去给元闵瑞看诊。
元闵瑞见闫素素进来,就对李德挥挥手:“你出去!”
以为元闵瑞是觉得难堪所以退避了闲杂人等,闫素素也没有在意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
元闵瑞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见过闫素素了,久到他都感觉过了好几个春秋。
是以如今单独和闫素素共处一室,他的脸颊尽然微微烧红起来,心跳也不由的加快了速度,这完全不该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见到女人该有的反应,一见到闫素素,他就好似回归了少年时代,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折磨的他又爱又恨。
闫素素心思宁静,对元闵瑞并无过分感情,说的单纯一点,她只把元闵瑞当做一个普通的病人加自己的大伯。说的复杂一点,如若元闵瑞不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也许她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皇上吉祥。”只是,说到底,他是君,她是臣,他和她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像蝶谷仙那样推心置腹的朋友,至少,她和蝶谷仙之间,永远都没有这些虚礼。
“起吧!”许是因为欣喜,许是因为激动,元闵瑞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闫素素的脸色,严肃起来:“脸怎么折磨红,皇上你把手伸出来,我看是不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元闵瑞自己明白自己脸红的原因,忙找了个借口搪塞:“喝了三杯两盏,不胜酒力。”
闫素素表情依然严肃,也不管眼前之人的身份,不由自主的开口数落了一句:“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和那些妃嫔们同床吗,你怎么不听。”
看闫素素似乎有些动气,元闵瑞也不顾了身份,腆着脸给她道歉,姿态卑下:“朕错了,你原谅朕这一次吧!”
“那你记住,仅此一次,绝无下例,若是再犯,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也不见你了。”
闫素素所谓的不见不理,无非是不给元闵瑞治病了,可综合她和元闵瑞之前的对话,综合了两人对话的那种反常的语态,在外间的元闵翔,直听的浑身绷紧,脸色乌黑一片。
他只不动声色,他倒是想知道,自己的妻子,还可以背着自己和自己的兄长勾搭到何种地步。
“好了好了,朕真的知道错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不是你和闵翔的好日子吗,我也就一时之间没忍住…”忍住那种愤怒和妒忌,元闵瑞想说完这整一句,但是这下半句,却是生生的被理智掐断在喉咙口。
闫素素轻轻叹一口气,知道也怪不得元闵瑞,毕竟他是皇上,不是和尚。
他早已经习惯了天天有女人伺候的生活,一下子让他戒掉,当真是不容易的。
就好比一个大烟鬼,戒掉大烟也是比登天还难,就算知道大烟伤身,烟瘾来的时候都想闷一炮。
闫素素虽心里依然责怪元闵瑞,但是逾期不再那么严肃气恼,而是转了无奈:“哎,你怎么会这么点自制力都没有,你不为你自己想,也为我想想,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闵瑞讨好的看着闫素素,堂堂一个皇帝,居然嬉皮笑脸起来:“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所以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除非你许,不然我都不会碰那些女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元闵翔本以为可能是自己误会什么了,但是当听到闫素素和元闵瑞的对话越来越露骨,越来越亲昵,越来越暧昧后,他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百般提防,都是无济于事,那两人早已经暗度陈仓了。
元闵翔的脸色,如同七八月的雷雨天气,乌云密布,黑气沉沉。
而他身侧的铁拳,早已经捏的卡擦作响,指甲嵌入了手心里,划出了道道血丝,他都浑然不觉疼痛。
不及走近他身边,就能感受到他遍体生发出来的冰寒之气,那股子寒冷,胜过腊月冰霜,好似能够活生生的把人给冻僵了过去。
再也不想听到更多“不堪入耳”的郎情妾意之言,他压抑着无边的怒火,负手大步离去。
闫素素给元闵瑞诊完脉,再三叮嘱了他绝对不能再近女色,为了控制他的欲念,又在他现在服用的药物里,加了几味凝神静心的中药,出来后把药房交给了李德,让李德送去太医监。
抬眸向外望去,左右不见元闵翔踪影,闫素素不由含住了正要往太医监去的李德:“李公公,瞧见闵王爷了吗?”
李德摇摇头:“不曾见着,先头还在外间呢,奴才在左耳房伺候着,后来闵王妃您喊奴才,奴才过来看,闵王爷人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闫素素轻轻一笑:“你去送药吧,许是等的无聊,自个儿遛弯去了,我去寻寻他,估计不会走远。”
“诶,闵王妃,那奴才下去了,若是您当真寻不见闵王爷,只管差人帮忙。”李德得体的给闫素素行了个屈身礼,退了下去。
闫素素提步要走,身后,元闵瑞忽然出言含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闫素素转身,询问。
元闵瑞欲言又止,其实他多想留下闫素素,就算不能拥有她,也至少像以前给他看病熬药那阵子一样,和他同住龙居宫,随时随地都能见着他。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是无理取闹了,所以,他只能强作欢笑,对闫素素道:“往后进宫给母后请安,若是顺便,就过来给朕把把脉,朕只放心你的医术。”
原来是这点小要求,闫素素莞尔一笑:“恩,皇上,你可要记得,千万要当持好自己的身子,酒少饮微妙,那事儿也暂时放一放。”
元闵瑞心头一暖,点点头:“全听你的。”
“那我先去找他,就这么一会儿,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人也没个耐心,呵呵,我先走了。”边说着,闫素素边往外去,元闵瑞脸上的笑容,随着她背影的渐渐消失,一点点一滴滴尽数收敛了干净,只剩下满眼的依依不舍,以及满脸的落寞之色。
从龙居宫出来找了几个弯儿,闫素素有些微恼了:“这人到底去哪里了,也不打个招呼。”
想着皇宫这么大,元闵翔许是等的有些无聊出去随意走走,这会儿可能回了龙居宫,闫素素便折返了身重新朝着龙居宫去。
经过白雪宫门口的时候,正看到白雪公主在门口逗着一只浑身白毛的小白狗,这狗儿,若是是闫素素上次不小心踩到的那只,应该是叫球球。
既然都撞面了,闫素素不可能不和白雪公主打招呼。
虽然一开始对白雪公主印象比较恶劣,还为了那个白毛狗儿吃了白雪公主的鞭子,但是后来白雪公主主动给自己送礼赔罪,加上英雄场上赛马,白雪公主给自己的哥哥鸣过不平,闫素素对白雪公主的后期印象,还算是可以。
论辈分闫素素大过白雪公主,自然不用给她请安,于是微微一笑,唤了白雪公主一声:“公主在这逗狗呢?”
白雪公主抬起头,瞧见是闫素素,忙站了起来,极是热情:“是二嫂啊!”
这一声二嫂,闫素素听的还当真别扭。
“呵呵,我进宫给母后请安呢!”
“我知道,本来要过去的,但是去年和太后娘娘大闹过一场,到今时今日都没有和好过,就没有过去瞧你和二哥,咦——二哥呢,没同你一道?”白雪公主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瞧向了闫素素的身后,疑惑的问道。
闫素素轻笑一声:“方才给皇上看病去了,他许是等的无聊,不见了踪影,我正寻他呢!”
“哦!”白雪公主做明白状,继而又满目关切的问向闫素素,“我皇兄的病,如何了?能根治吗?”
“若是好生调养,是可以的,白雪公主若是有时间,可以多去陪陪皇上,劝劝他莫要饮酒,也千万不能熬夜,休息好加调养好,配上药物治疗,要根治是全无问题的。”
虽然不知道白雪公主和太后的关系很差劲,但是闫素素确实知道,元闵瑞三兄弟都是疼极了白雪公主,是以若是白雪公主适时的过去叮嘱几声,元闵瑞许会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