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闫妮妮脾气火爆,她若继续在场,再有什么冒失的举动,怕是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战火,所以,闫玲玲只能让丫鬟先把闫妮妮给带下去。
闫妮妮也晓得闫玲玲用意,自然不肯走,她今天,就非要打闫素素一顿不可,大不了到时候给爹爹责罚一顿,总不至于把她送进宗人府法办了。
梗着脖子,她昂着脑袋道:“我不走,闫素素,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过来,躲在我姐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阿好,把大小姐拉开。”
闫玲玲见状,忙喝了一声,神情严厉道:“妮妮,你还闹,你到底要怎么样?”
“姐,我就想打她一顿,我没想怎么样,我憋闷,我非要打她一顿,我才解气。”
“胡闹,阿好,袁方,给我把二小姐带回房去,锁上房门,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见闫玲玲真的生气了,阿好和袁方不敢违拗,上来左右站在闫妮妮身边诺诺道:“二小姐,我们回房吧!”
“滚,谁敢带我回去!”
“我敢…”闫玲玲的一概往日的温柔,那冷厉又愤怒的脸色,倒是难得一见,“还不带下去。”
听着她颤抖的喝声,阿好和袁方也吓了一跳,连闫玲玲,也呆住了,好半晌,大挂的泪水,委屈的从凤眸中不断溢出,顺着姣好的皮肤,轮廓分明的下巴,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满含委屈。
“姐,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姐,是不是娘亲的女儿,娘亲不许你去凌云院,你不听,那两房没把娘亲这个做大的放在眼里,你视若无睹,如今娘亲都被气的吐血了,你依然和她们结亲道友,从小到大,你都不曾这么吼过我,你还是我姐吗?啊…”
这次,没有人请,没有人吼,闫妮妮是自己捂着脸孔委屈的跑掉的,一走,闫素素便见闫玲玲的泪水,也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无声的自眼眶中落下。
闫素素只是静静站着,不开口,不言语,一室静谧无声,闫素素的心,在方才的瞬间,其实对闫玲玲是心存歉意的。
若不是生在这样复杂的家庭中,若没有这妻妾间的明争暗斗,她又怎么会这样里外不是人,善良的秉性,让她没办法和母亲和妹妹同流合污,去设计陷害被人,可作为一个女儿和一个姐姐,她又不得不维护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闫素素悠然记得,昨天八宝亭中,等的冻僵了身体,只为了和她说一句,让着她母亲一点的闫玲玲。
这样一个形象,何其悲哀。
想要的,不敢要,不想要的,却又不能推脱。
走了上前,她掏出了秀帕,送到了闫玲玲手里,抱歉道:“对不起。”
闫玲玲接过帕子,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凄楚一笑:“是我该说对不起的,妮妮今天太冲动了,你不要生她的气,她虽然是你二姐的,但是也只比你长了个把月,还是小孩子脾气,没有你懂事的。”
“我不和她生气,大姐,你的脸!”
“不碍事,一个小丫头,没多大力道的。”闫玲玲刻意骗过了挨打浮肿的半边脸去,不让闫素素查看。
闫素素握了闫玲玲的手,将自己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的传递给她,感觉到她冰冷的素手,有了一定温度,她才拍拍她的手背,带着安慰的意味。
“大姐,你出去找找二姐吧,大娘这里,我来照顾!”
“恩!”着实也是担心闫妮妮的,闫妮妮从小到大就心高气傲,今日这般的委屈,确实不曾受过,闫玲玲知道,自己的某些话语和举动,可能伤害到了闫妮妮。
所以,把屋子里的李氏交给了闫素素后,她赶紧跑披上了披风,追了出去。
闫素素一人在屋,走到床边,伸手给李氏探脉搏,和上次一样,是火气过旺,烧了肺。
正要把李氏的手放回被褥里,猛然间,她像是觉察了什么一样,眉心一皱,忙把李氏的手在放到了脉枕上,仔仔细细的又诊了一会儿。
这次诊完,她的脸色白了一瞬,以为自己诊错了,忙接着又诊了一遍,然后,有些呆了。
尽然是:喜脉!
脉象虽然微薄,但是却不容忽视。
猛然间,她想起了倩儿昨儿个夜晚的话。
“主子怀孕前,一个月来个七八次,留三五夜;主子怀孕后,一个月一二十天的,都在此留宿,剩余日子,都在二夫人那,听大夫人房里当差的阿好说,上上个月,老爷就去了一次,上个月,索性是一次都没去大夫人那。”
可从李氏的微弱的喜脉跳动来看,这孩子,分明只有两个月不到。
如果从倩儿的话来看,上上个月,丞相大人就来了这一次,而上个月,索性是一次都没来过,两个月只有一次,一次中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在闫素素刚穿越来的时候,就知道丞相大人虽然不宠爱李氏,但是对她也是相敬如宾的,当时的李氏,也算是风光,丞相一月之中,至少有小半个月在她那留宿。
这样都不曾怀孕的人,现在两个月一次,居然怀上了,闫素素不得不怀疑,这腹中的胎儿的来历。
正想着,闫玲玲回来了,双眼通红,显然又哭了。
看到闫素素,她勉强收敛了脸上的悲伤难过之色,强扬了个笑容:“素素,我娘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安心休息就好!”闫素素回道。
“那就好,谢谢你了,素素,今天晚上的事情,若是可以,能不能不和爹说?”闫玲玲知道,以丞相大人现在对闫素素的喜爱,知道闫妮妮居然要冲过去打闫素素,定然不会饶了妮妮的。
闫素素明白她的心,也体谅她,再说她反正没挨打,自然也不想去吹什么耳边风,于是答应了。
临走前,她尚是犹豫,要不要把李氏有孕的事情告诉闫玲玲,想了想,若孩子真的是来历不明的,怕说出去,李氏就完了,她只能试探的问道:“大姐,爹这两个月,来的还多嘛?”
闫玲玲不明所以,如实摇了摇头,脸色落寞:“不怎么来,只留宿过一夜,白日里倒是过来过七八次。”
白日里,难道是丞相大人大白天的耕耘播种了?看丞相不像那种,不分日夜的人啊。
“哦,白日里来,都是来找大娘吗?”
“哎,多是来看看我和妮妮,每次来,都是来看两眼就走,走个过场而已,娘那,他已经许久没去了。”
这么说,李氏腹中的胎儿,还真的暂不能透露,因为闫素素并不相信,丞相大人有这么厉害,之前十多年的床底之欢,都没让李氏怀孕,最近两月才一次,就中了。
而且,若是这两月,丞相虽然在这里过了一夜,但是那一夜根本就没有碰李氏,那现在把李氏怀孕的事情说出去,李氏岂不是完了。
第一百十七章
第一百十七章
回到了凌云院,丞相今夜似乎又在此留宿,不过并不像昨晚那样,和王氏早早的进了房间,而是和王氏边喝茶聊天,边等着闫素素。
一见闫素素回来,王氏赶紧迎了过来,一双美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安全无虞,才把她牵了过来,到自己身边坐下:“怎么去了这许久,你爹爹都等了你好半天了。”
闫素素轻笑一声:“和大姐聊了一会儿,回来的有些晚了,让爹娘久等了。”
丞相慈爱的笑了起来,推了一盘精致的高点到闫素素面前:“尝尝,这是江南碧玉楼送来的糕点,皇上赏了两碟,送一碟过来给你们母女尝尝这天下第一名点楼做的美食。”
“天下第一名点楼?”闫素素好奇的问道。
“天下富商余杭姚旗下一店,还有天下第一绸缎铺,天下第一绣庄,天下第一玉石屋,这四大产业的资产,加起来可抵得上十个国库,余杭姚也当之无愧成了天下第一富商,他生意能做这么大,自然也要靠皇恩笼罩,所以每年过年,都会进贡一些东西上京。”
丞相大人说的倒是详细,闫素素笑着只当听听,并没有记进心里。
素手捏了一块洁白如雪的精致糕点放入檀口之中,细细品尝,顿觉得满口奶香在嘴里蔓延,味蕾瞬间被打开,那浓郁的奶香,无处不在的侵袭着口腔壁,一种软软的东西,在舌头上化掉,融成了汁液,顺着食道,落了腹中,在喉咙口,都充盈了一股奶香味。
怎么做到,这糕点,根本不用咀嚼自己就化掉了,而且一点都不甜腻,化掉后,就觉得像在和牛奶一样。
她只觉惊讶,美好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赞道:“太好吃了。”
“呵呵,这糕点,叫做芙蓉琼脂糕,听说一点面粉都没用,都是用牛奶烧开后,上头那层奶皮做的,一公斤的牛奶,只能做那么一小块芙蓉琼脂糕,好吃吧,来,红梅,你也吃点。”
王氏受宠若惊的接过丞相递过来的糕点,虽然自怀孕后,丞相对她的态度就又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她并没有恃宠而骄,在丞相面前,依然是当年那个温顺可人的小丫头。一点点的宠爱,都能让她感激不尽。
含了一口芙蓉琼脂糕,王氏也觉好吃极了,连连夸赞:“当真是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吃。”
“呵呵,你们娘俩儿这么喜欢,待到余杭姚在京城开一家碧玉楼分店,我就天天命人去买这芙蓉琼脂糕。”
丞相对这对母女的宠爱,溢于言表。
王氏忙谢恩,闫素素也对丞相表示了感谢,随后随口问道:“那富商要把生意做到京城来吗?”
“据江南的同僚说,他有意要在京城壮大事业,估计正月后,应该会来京城开店,听说,店址都选好了,就是原来那五福楼。”
“五福楼,这么五福楼生意这么好,福老板也舍得卖掉?”王氏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对于京城的名楼名店,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丞相笑道:“红梅,有钱能使鬼推磨,怕是这余杭姚给了福老板一大笔的银两,才能买下五福楼那样的好地段。”
从古至今,这道理绝对是亘古不变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闫素素轻笑了一声,只要利益勾大,再是有原则的人,估计都会断了坚持。
思及此,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二娘俞氏那,忘记去了。
看着天色尚未深,她赶忙起身:“爹,娘,二娘说有些事要与我说,瞧我这记性,居然都给忘记了,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王氏见状,忙过来拉她:“叫倩儿过去说一声就可以了,你爹也有事和你说呢!”
闫素素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吃香,那边让自己过去看病,另一边让在等自己,这边也有话要和自己说。
既然王氏都这么说了,闫素素便放下了披风,对倩儿道:“倩儿,你跑一趟吧,就说爹爹临时有事找我,我明天一早一定过去。”
“是,小姐!”倩儿福身出去,闫素素又走回了座位落座。
她猜,丞相的事,估计和拓跋岩有些关系。
果不其然,丞相一开口,就是拓跋岩。
“拓跋王子,素素你觉得会喜欢什么?”
“爹,你要送礼?”
“拜访别人,自认不可能空手上门,你和他有些接触,你说说,他会喜欢什么?”
闫素素凝神做思考状,仔仔细细的把和拓拔岩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半,忽然,容颜一舒,道:“他们家乡的牛肉。”
“牛肉?”丞相倒是吃了一惊,有人送礼送牛肉的吗?
闫素素笑道:“我知道,他们这次来京,路上带了家乡的牛肉,但是行到半路就吃完了,只剩下一点兄弟们都省着给拓跋王子吃了,如果能让他尝到地地道道的家乡牛肉,可能比什么金银珠宝更得他欢心。”
丞相依然有些不大相信:“真的吗?”
真不真,闫素素倒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短短一餐烦的相处,她对他可以说是全无了解。
但是从老二在客栈里话来看,这卤牛肉,算是她们的珍品,喜欢吃的紧。
而且两次见到拓拔岩,都不见他打扮的富贵华丽。
第一次可以说是怕路上遭劫,所以故意打扮的低调掩人耳目。
可进京后,身份都已经亮了出来。他大可不必继续打扮的那么低调。
昨天吃饭,闫素素记得他的衣着打扮,并不因为身份的亮明而有所改变,依然是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配饰,由此可见,他这个人确实是真的低调务实,怕是对金银财宝之类的,根本不屑一顾。
当然,闫素素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人可不可貌相,不过,她愿意赌,赌她猜对了。
“不会错的,爹若是当真有事相求与他,可以送他牛肉,如果爹爹觉得牛肉有失体面,那可以暗暗再备一份小礼物,到时候一并送上。”
这也算是个两全之策,就算拓拔岩是个表里不一,喜欢收受贿赂的人,那份小礼物,就能派上用场了。
当然,如果他真的如闫素素预料,视钱财如粪土,只在乎自己的心理喜好,那这牛肉,则是起到作用了。
丞相闻言,连连点头称好,随即,对王氏毫不吝惜的夸奖道:“真是给我生了个好女儿,过几个月,再给我添个好儿子吧!”
王氏面露少女羞态,温顺的点了点头。
说道孩子,闫素素的指尖,微微的跳动了一下,好似李氏那抹喜脉,还在手心里跳动一样。
想说含蓄的问问丞相,这两个月内,到底有没有碰过李氏,可话到嘴边,又被吞咽了下去。
丞相是何等聪明的人,怕是她虽然问的含蓄,但是他势必会起疑心的,到时候,恐酿成悲剧。
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要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丞相的,只能和李氏戳破了讲了。
次日清晨,碧空如洗,天气暖和,王氏在院子里晒太阳,闫素素起床后用罢早膳后,就和她打了个招呼,往俞氏的云翠院去。
不想,扑了个空,俞氏的丫鬟雨燕说,俞氏一大早上有急事出府了,也没让她跟着,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了口信给闫素素,让她晚上有时间再过来一趟。
俞氏会匆匆出门,想必真的是有什么急事,闫素素没有多加追问,出了云翠院,本想直接回去,上了八宝亭,又停了脚步,朝着云香院去。
为了避免那闫妮妮再和自己上火,她人到云香院门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稍等了一会儿,见丫鬟阿好出来,拉住了阿好的手:“阿好,你去请下大小姐,就说我来给大娘复诊了。”
阿好闻言,应了声是,进去请闫玲玲。
由闫玲玲带着进去,或多或少,能避免和闫妮妮没必要的肢体摩擦,毕竟中间有个闫玲玲挡着,而且从昨天的情况来看,闫妮妮虽然恨她,但是对闫玲玲的话,还或多或少是听的。
闫玲玲出来接了闫素素,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闫素素问道:“大娘可有按时吃药?”
“吃了,早上醒来了,她觉得心口处疼痛,又没多大胃口,好说歹说才勉强吃了一点饭,然后服了药,躺着修养呢!”闫玲玲的左边脸颊,虽然盖了厚厚的粉,但是那腹中的手指印,还是清晰可见。
闫素素轻笑一声:“二姐呢?还好吗?”
以为闫素素是担心闫妮妮又冲动,闫玲玲抱歉的笑了一声:“挺好的,放心吧,我已经叫她回房了。”
想得倒是挺周到的,当真是难为她了。
“大姐,如果可以,我会和大娘和二姐和睦相处的!”当然,前提是井水不犯河水,河水才不会去犯井水。
闫玲玲略带感激的点了点头,忽然,轻问了一句:“三娘身体如何?你回来了,你师傅,是不是就不来看她了?”
师傅?
“哦,蝶谷仙吗?”应该是,只是大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恩!”
“我娘的身体,往后就由我来调理,治愈他,我猜估计还会来吧!”
闫玲玲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只是转瞬,便收敛了干净,为了怕闫素素起疑,话题,也饶了开:“闵王爷和你的婚事提前到了初九,真没想到,我们家第一个婚嫁的,居然是最小的妹妹,呵呵!”
因为闫玲玲绕开了话题,闫素素也并未往别处多想,是以便顺了闫素素的话,轻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
两人说这话,进了屋子,闫玲玲让闫素素在外头稍候,进去请示,一会儿后,闫玲玲面露尴尬之色的走了出来:“素素,娘说,她…”
“我知道大娘不想见我,但是劳烦大姐再进去转告大娘一声,身体她自己的,若是她不让我给她复诊,往后落了疾病,那痛苦的可也是她自己。”
要见李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闫素素知道,李氏虽然恨她,但是因为她精湛的医术,对她也是有一定的依赖心理的,如今吓唬吓唬她,就不怕她不见她。
果然,闫玲玲再进去后,出来,嘴角有了笑容:“素素,进去吧。”
“大姐,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去给我弄点糕果?”闫素素刻意支开闫玲玲,闫玲玲却并不知,以为她当真是饿了,忙应了好,下去准备。
进了内室,李氏容颜有些憔悴的躺在床上,并没有人伺候在身边,怕都是被闫玲玲派去看紧着闫妮妮了。
一看到闫素素,李氏愤愤的瞪了她一眼:“小妖精,气死我,你就满意了是吗?”
“大娘,我劝你最好心平气静的,不要生怒,不要动气,不然加重了病情,大罗神仙也医不了你!”自然,也只是威胁李氏而已,好让她平心静气的和自己讲讲话。
《神医王妃》第3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从李氏闭嘴收敛眼锋的举动来看,闫素素的话,显然是奏效的。
看李氏似乎平静了下来,闫素素走了近前,淡淡道:“大娘,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复诊。”
李氏伸出了手去,倒也听话,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她再怎么和闫素素交恶,也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
闫素素闭上眼睛,仔仔细细的把着李氏的脉搏,名为复诊,实则只是想看看,昨天左关脉的突起,是不是自己的误诊。
诊脉后,她脸色凝重了一瞬,左关脉依然突起如珠,果然,她没有诊断错,李氏,确实孕有身孕了。
李氏看闫素素蹙眉凝神,有些微微的慌乱:“死——素素,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闫素素摇摇头,走到了屏风外,拴上了房门,然后又走了回来
看到她的举动,李氏有些慌,为何要关门,为何要独处,难道她想于她不利,现在的她是一个病人,若是闫素素要于她不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氏直觉闫素素要加害于她,于是,在闫素素靠近的时候,猛一把自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前:“你要干嘛?”
闫素素愕然,她这好似干什么?
须臾,她才反应过来,这李氏怕是以为她要趁着没人,害她呢!她的被害妄想症,未免也太重了一些吧!
怕她一个激动,匕首乱挥,闫素素也就在她窗前两米处止住了步子,没有再靠前,一双水眸里,盛放着一朵清冽的荷花,并无任何一丝恶念。
“大娘,你放心,我没有这么傻,谁都知道房间里只有你我两人,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是推诿不了责任的,把自己送进宗人府这种事,只有傻子才会做。”
闫素素一番分析,李氏想想也有道理,稍事放松了下来,匕首却并不曾离开手心,问话,也依然是警惕:“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关门?”
“有些话,只能关起门来说,就算我不介意被别人听到了,想必大娘可能也会介意!”闫素素并未直接挑明,这卖关子的话,让李氏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话?”
“大娘,说这番话之前,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不是因为顾及到你的安危,早就告诉了别人,我一切都是为你着想,所以请你一定要配合。”
听闫素素说的那么凝重,李氏有些心慌起来。
“到底是什么话。”
“大娘,这两月间,爹有没有和你发生过男女关系?”并不再多卖关子,闫素素知道闫玲玲怕是就要回来了,所以抓紧了时间,紧着问道。
李氏愕然,不明白闫素素为何问这样难以启齿的羞事,她以为闫素素是在挑衅她不得宠呢,不由来了气,梗着脖子道:“发生过又如何?没发生过又如何,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要不要脸,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老爷现在宠你娘,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起来。就算老爷嫌少在我这里过夜,但是我在老爷心中以及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是你娘十辈子都修不到的,这辈子她只能是我的丫鬟,下辈子,依然只能是个低贱的丫头。”
闫素素有些不悦,这李氏想歪就算了,何必出口侮辱自己的娘亲。
当下,闫素素也不给她留任何面子,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大娘,人说话,都要给自己留点口德,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才问你这样的问题吗?我实话告诉你,若是这两个月里爹重未宠幸过你,那你就等着死吧!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最好能给他找个借口。”
“什…什么!”李氏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单单用震惊两个字能形容了,而是惊悚,惊悚到苍白。
李氏和闫妮妮其实是一路人,就是那种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从李氏的表情来看,闫素素就知道了,果然,这两个月,丞相真的没有碰过她。
不然换做一般人,定然欣喜若狂,而不会是眼前这一副见鬼了的惊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