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过幼年时代,自然知道,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戎玉的最后一丝妄想,看着她忿忿的嘟着嘴的模样,倒孩子气十足,凌云只希望,从这刻开始教,能把戎玉往正道上拉。
整一个白日,医女来了二次,御医来了一次,药换了一次,用膳两次,其余时间,都是百无聊赖,忍受着臀上的疼痛,她想找点事情来消遣,便让雪燕找了一本诗词来看,看着看着,尽然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床边守着的雪燕正在小憩,看着浑沌的天色,想是快到黎明时分了,臀上的痛楚有所减弱,该是那药膏起了功效,凌云有些口渴,想下床倒水,微微撑起上半身,臀上却是一阵扯裂的痛楚。
压抑着呼痛,她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才把那股剧痛压制下去,幸好没有惊了雪燕,放弃了起床倒水,她安安分分的双手垫着下巴趴回了床上,忽的,似想到了什么,手往枕头下一探,握住了一个光滑的精锻荷包。
把荷包抽出来,她松开上头的抽结,尚未正眼朝里瞧,只觉一道白幽幽的荧光射入了瞳孔之中,随后,一个滚圆的东西,从荷包里滴流的滑了出来,落在了凌云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圆润珠子,凌云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古代会有荧光球?仔细一看,更是吃了一惊,这东西好似一粒巨大的珍珠,并不像是人工雕琢的荧光球,浑然天成的表面上,还有几丝珍珠的细小螺纹。
凌云心里惊叹这东西,一眼又瞥见了荷包里还有一张白色的字条,她掏了出来,看到上头用苍劲有力的隶书写着几个大字,若不是脑袋里有关于这个时代文化的记忆,这几个隶书,她还真看不懂。
费了一番眼力劲儿和心神看明白了,她的脸颊,在白幽幽的亮光之下,忽的显出一抹绯红。
心跳开始加速,她有些羞赧的又看了一遍那纸条,只见上头落着一句话:“举世无双的夜明珠,送给独一无二的你!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知道,你时时都在我的心间。”
与戎子羽的字条不同,这几句话,情真意切,并不浮夸,也不挑逗,而是让人读着,心里莫名的温暖,凌云脸颊泛红潮,把那字条小心的叠好,放在掌心,如获至宝。
而那一粒举世无双的夜明珠,也被她小心的摆放眼前,爱不释手。
难得,戎子风有这份心意。
雄鸡啼鸣报晓,外头天色依然浑沌,床头的雪燕醒来,发现凌云说中握着一粒珠子睡的酣然,她轻笑一声,出了房门,去给凌云准备药膳。
许是身体虚弱,也许是那药膳的作用,凌云总是爱睡,雪燕的早膳也白准备了,等凌云醒过来的时候,都可以用午膳了。
午膳依然是药膳,凌云依然赴死一般的把那药膳吞咽入肚,正说要起来走走,太后派过来的其中一个叫做小蝶的宫娥过来通报,说太子妃来访。
“让她进来吧!”凌云梨涡浅浅,笑意淡淡。
潇雨燕带着冬梅款款而至,冬梅手里,提着一个饼盒,凌云心里冷笑,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绝非善意。
人未进门,声音先飘了进来,带着一股子让人作恶的虚与委蛇:“啊呀,妹妹,姐姐早该来探望你了,你还好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一点从潇雨燕身上,绝对适用,凌云对她,是留了百分百的心眼。
“不劳太子妃费心!”她态度冷然疏离,眼神一挑,对潇雨燕很是不屑。
潇雨燕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么热心的贴上来,凌云居然会给她一张冷脸,还是当着冬梅和雪燕的面,她是越发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潇雨燕又气又怕。
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瞬息又转了弯儿,便会了原先的一副惺惺作态样。
“冬梅,把礼物送上!”她对着身后使了个眼色,冬梅会意,忙把手中的饼盒送到了雪燕手里,潇雨燕见雪燕接了饼盒,不经意露了一丝鬼笑,红唇如蛇信子一般一开一合:“这里头装的是我特地吩咐御厨做的福寿安康七彩糕,望妹妹早日康复!”
凌云总也看不出她这一番假好心的破绽在哪里,想着也许在这福寿安康七彩糕之中,只是她这么个猜测,却生生吃了潇雨燕一计。
“妹妹,姐姐我亲自看望你,你都不看盏茶给姐姐润润喉吗?姐姐怕你一人无聊,还打算着与你长聊一下午,陪你解闷呢!”
雪燕机敏,放下了糕点盒子,忙道:“奴婢这就去泡茶!”
小步走了下去,很快,松了一杯茶水上来,因为凌云身上有伤,所以喝不了茶,所以凌云倒也没想过,这茶里会有什么问题。
可偏偏,她一时大意忽略了的,最后却差点把雪燕置于死地。
当然,这是后话,此刻,只见雪燕手脚利落熟稔的替潇雨燕倒了一盏茶,自己安安静静的回到了凌云的床边。
潇雨燕举了茶杯,脸上尽然有几分诡异的兴奋之色,用杯盖凉了一下热茶,她缓缓优雅的喝下一口,而后,对凌云道:“妹妹这次,还真是吃了苦头,想必当时很疼吧!”
猫哭耗子假慈悲,凌云自然也是冷淡的回她:“不劳太子妃费心,我倦了,想睡了,你若是无事,就可以回去了。”
满口打发人的语气,听着让潇雨燕怒火中烧。
“你…”她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茶杯震动了一番,茶水溅出了些许。
凌云本以为她终于按耐不住,哪料想她身子忽然一颤,而后,脸色一片苍白,涂了蔻丹的双手,紧紧的按住了肚子,身子软软的就要跌倒,冬梅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一脸的恐慌焦急:“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好痛,冬梅,这茶里,有毒,好痛,肚子好痛!”潇雨燕痛苦的指着茶杯,额间冷汗涔涔。
凌云猛清醒,原来,潇雨燕的目的,尽然是如此!
※谢谢又有一个亲亲送的金牌,大谢大爱你们,本文有人定义是宫斗文,那咱就宫斗好了,呵呵!※
第一百三十五章 指控(一)
潇雨燕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假,豆大的冷汗已经从她的额间不停的滑落,冬梅扶着她,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双眸蓄满了泪水:“主子,主子,你不要吓奴婢。”
雪燕纵然平日里镇定,此刻,身子也微微的颤抖起来,茶是她泡的,潇雨燕指控茶里有毒,那不是间接在说是她在茶里头下了毒。
凌云虽然那知道了潇雨燕今日前来,是为了使这一招,只是她想不出,茶里毒是怎么弄进去的。
如今她猜测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潇雨燕自己下的。
“雪燕,快去请太医!”眼下,还是赶紧去请太医。
虽然潇雨燕会使这一招,代表这茶里的毒并不致命,凌云可不认为,潇雨燕会以命相搏。
但处于规矩,这太医还是得请。
雪燕匆匆正要出门,却被潇雨燕一声痛喝住。
“站住,凌云,你好狠的心啊,本宫好心探望你,你居然唆使你的婢女给本宫下毒,你现在又想给她逃脱销赃毁证的机会吗?”
好一句“唆使你的婢女给我下毒”,就好像她事先已经知道了,是凌云教唆了雪燕给她下毒一样。
控诉的,好像排练好的一样。
“太子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污蔑之罪,可是不轻。”凌云忍着剧痛自床上起身,雪燕忙上前搀扶她。
一步一扯剧烈的痛楚,让凌云没走几步,就落了满头的细汗,走到潇雨燕跟前。
与潇雨燕痛苦的小脸对上,只听得潇雨燕恶声恶气的道:“何来污蔑,本宫在你这里中的毒,你的婢女给本宫泡的茶,本宫又说错吗?”
“太子妃,你是没说错,只是你是否演的过了?”凌云轻嘲一声,“一般人若是中毒,惶恐至极,第一件事就是投医,而你呢?你说,是不是你本就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毒,所以并不着急?”
凌云不妨把话给她挑明了,看着潇雨燕眼神里的忿然,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
茶里的毒,对雪燕的指控,都是事先排练好的。
“你,你胡说,本宫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下毒,本宫,本宫也惶恐,冬梅,传太医,快些,本宫就要死了,快些!”毛后炮,哼!
看你还要如何。
太医很快赶至,一见有外人来了,潇雨燕的疼痛,似乎也加了几个倍,捧着肚子,痛的眼泪涟涟,惨叫不断。
太医诊断之后,脸色沉重:“太子妃,您是中了巴豆散。”
巴豆凌云知道,是一种泻药,怪不得潇雨燕不急着投医,原来中的不过是巴豆毒,不济就是拉几通而已。
“怎么办,太医,本宫会不是死!”潇雨燕一脸惊恐之状,看着更像是在演给凌云看,弄的煞有介事。
“太子妃放心,不会死!下官先给太子妃开两贴川黄连,煎水冷服即能解毒。”那太医才要下去,却被潇雨燕喊住,好不容易来的证人,她怎么能放过!
“太医,帮本宫传御林军进来,把这该死的奴婢给本宫打入天牢,本宫是喝了她泡的茶才中毒的,显然是她蓄意谋害本宫。”潇雨燕字字针对雪燕,雪燕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是的,太子妃,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不利,不是的,这茶,奴婢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落雁拼命摇头,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你是没这个胆子,但是某些人,会借你这个胆子,不用狡辩,太医,她既然给我下毒,手中肯定还有证据,你上去看看,她手里,是否还残余着巴豆散。”
果然,一手导演的好戏就是如此的精确,连证据在哪里,潇雨燕都安排好了。
不用太医验,凌云就知道,雪燕的手心里,必定是落了巴豆散。
只是,她是如何沾上这巴豆散的?将潇雨燕进来之后的所有都回想了一遍。
许是臀上的痛楚,让她大脑无法清醒的思考,居然一时之间,都想不到雪燕手中,是如何染上巴豆散的。
太医那里,已经从雪燕手心里,验出了巴豆散,如今证据确凿,凌云一时尽然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和端倪,只能看着御林军拥入,把雪燕给压了下去!
“凌云,你的婢女给我下毒,你身为主子,也难辞其咎,说不准,就是你从中作梗,等着宗人府的查办吧!冬梅,我们走!”太子妃最后撂下这一句后,由冬梅搀着,一步一个踉跄的消失在了房门,房间里,顿然只剩下凌云一个。
这一日,凌云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一遍遍回想着落雪和潇雨燕所有的接触,傍晚时分,忽然有个宫女来报,说雪燕招了。
“什么?她招了什么?”凌云握着茶杯的手一阵猛颤。
“雪燕招了,是她给太子妃下的毒,也招了,是凌良娣你让她这么做的!”
身子猛怔,雪燕的个性,识大体又端庄,不是她做的事,她怎么会轻易招供。
“凌良娣,你还是做好准备,宗人府大人上报了皇上,皇上盛怒,很快就会来这里抓你了。”那宫女说完,小跑了走。
凌云有些没办法消化她之前的话,雪燕一招,那这个虚无的罪名,就如同屎盆子一样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她生有百口,也未必辨的清楚。
宗人府的人来的很快,皇上显然要严办她,给宗人府下的令是查有此事,依法严办!
也是,她能指望皇上相信她什么,前几日还挨了皇上一顿板子,哼!
※稍后还有一章,以后上午2章,下午3章,不让大家等一晚上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凌云被押宗人府(一)
皇上真半分慈悲都没有对凌云留,宗人府的人,把她五花大绑的如同刑犯一样压入问询室,完全不顾她身上的重伤。
前两日的调理,随着这一番折腾,伤口统统都扯裂了开,血水顺着大腿往下,在她站地方,落了触目惊心一片。
一路被拖来,她已经面色苍白无血,额间汗水涔涔,背上毅然是一片湿濡,冷汗湿透了衣裳,紧紧的熨贴在身上,咸涩的汗水渗入撕裂的伤口里,疼的无以复加。
纵然落魄至此,她的美依然让人无法抵挡,尤其是对坐在对面高椅上的戎子羽!
宗人府的宗人令一般都从亲王郡王之中拔擢,凌云原以为这个戎子羽只是挂了王爷头衔的闲人,如今看来,他也不是白拿俸禄。
一双深邃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她,自她身上生发出来的绝代气质,是他身侧的女子,无一能够比拟的。
这种气质好似与生俱来,清洌傲然,冷漠疏离,然人琢磨不到,却又想要了解的更多。
见她下身的衣衫燃尽了血,戎子羽眉心一皱,似在心疼。
“给凌良娣赐坐!”他开口,语调慵懒,一双黑眸,打在凌云身上,毫不避讳!
几个带到侍卫,很快给凌云搬来了一张铺了软垫子的玫瑰椅,凌云痛的麻木,一屁股做下去,刺痛一番后,便再无感觉。
“谢羽王爷!”她抬眼,看着戎子羽,忽然想起了那只簪子,因为换了几身衣衫,那簪子也不知道落去了哪里,本今天倒是个机会还给戎子羽,看样子,只能等下次了,如果,她还有下次。
“你们都下去吧!”戎子羽对她笑的兴趣盎然,把这小小拷问室的人都遣散了下去,两人之间的独处,让凌云浑身泛着不自在。
见人都下去了,戎子羽豁的自椅子上起身,踏步走到凌云身边,单指一勾,挑起她弧度完美的下巴,这样轻佻的动作,他好似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也完全没有顾及到凌云此刻的身份。
凌云别开了脑袋,看着戎子羽的目光,她沉声提醒他:“羽王爷,请自重!”
“呵呵!自重为何?”这男人,当真无耻至极,凌云如今身负重伤,又是阶下之囚,若是他硬是要强来,她还真是奈何不了他。
于是,她只能在言语上好他周旋:“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你碰我,不怕晦气?”
“本王从不相信这些,云儿!”他亲昵邪魅的唤她云儿,听的凌云汗毛一阵倒竖,那修长温热的手指,半握住了凌云苍白冰冷的脸颊。
凌云的本能反应,就是甩头躲开他。
“羽王爷,你若再如此无礼,我喊人了!”纵是凌云聪慧,如今身上疼着,心里乱着,也想不到对付戎子羽的招数,只能用了一个笨招威胁。
“喊好了,喊了,也得有人听得见!放心,这拷问室隔音很好,若是你我在这共度良宵,不会有人来打扰了!”戎子羽语气暧昧,在凌云耳畔吹起。
凌云生命里,从未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如何招架:“羽王爷,你不要胡来!”
见她脸上,终于有了惊恐之色,戎子羽突笑出了声:“哈哈!我以为,无论何时,你都镇定的如同一尊雕像,想不到,你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放心,本王虽然风流成性,但是采花也是有原则的,不愿意者,我不会动她。”
他退回到了自己的高椅上,凌云心里忿忿,这可恶的男人,居然玩了她一把。
凌云想发作,但是这不正中了戎子羽下怀,她压制了心底的怒气,一脸严肃的道:“羽王爷,若是你玩够了,那可以审问了。”
“还用审问吗?你的贴身婢女都已经招了,毒是你唆使她给太子妃下的,你看,这是她的供词,上头还画了押,证据确凿,你还想为自己狡辩什么?毒杀太子妃之罪,可非同小可。”戎子羽把一张纸片推到凌云跟前。
凌云细细看了一遍,眼底里寒意越演越烈:“只凭这供词,就要给我定罪,未免也太草率了,这就是你们宗人府的办事方法吗?我要见雪燕,和她当面对峙。”
戎子羽收回了那供词,随手放到一边,一双黑眸轻挑,说的轻描淡写:“人你是见不到了,已经死了!”
“什么?”
“受了点小刑罚,就见了阎王了!”戎子羽那痞痞的无所谓的语气,让凌云怒火中烧,终于,她知道了这供词是怎么来的——屈打成招。
“戎子羽,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她怒了,彻底的,就算知道自己的盛怒会中了戎子羽的吓坏,让他看了好戏,但是理智已经压不住怒气,她必须发泄出来!
“哈哈,果然那,又生气了,真是好玩,放心吧,不过是晕过去了,死不成,不过毒杀太子妃,就算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判处死刑,是迟早的事,你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是想想,怎么样活命吧!”戎子羽拉了高椅,靠近凌云。
凌云一双黑眸里,盛着无边的怒火,眸光深处,却是一阵阵的冰寒:“戎子羽,你觉得很好玩吗?你觉得拿人命来玩,很快乐吗?你是人吗?”
她的指控,阴沉嘶哑,不同往日,让戎子羽心里头也不免起了一阵撼动,不过是一个出卖主子的婢女,她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一时之间,戎子羽有些无言以对。
“戎子羽,毒不是我下的,要我承认,除非我死。”她阴戾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在她心里,简直恶劣到了极致。
※亲亲大家,明后天就周六日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凌云被押宗人府(二)
戎子羽似乎并不急着逼她招供,大掌轻弹了一下,扇骨为金丝缠绕的的竹篾制作,扇面是精制的薄片牛皮韧纸,下缀着一块鹅黄色的流苏。
只见他举止轻浮的用扇柄托起凌云的下巴,那一截子流苏扫在凌云脖颈上,有些痒丝丝的,她自然是偏头躲开,戎子羽却不依不饶,冰冷的扇柄追随而来。
“逃做什么,本王说了,本王采花,也有原则,不愿意者,不会强求。云儿,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副身子,要是送到虎头铡下真是可惜了,不如本王和你打个交易,你若是伺候我一晚,我就轻判你的罪,父皇对我之情,你也是知道,只要我坚持,他不会追究的,如何?”
“羽王爷,你是有耳疾吗?我说了毒不是我下的,你是没听到?”凌云一双杏眼怒睁,看着眼前的戎子羽一脸嬉皮笑脸无耻下流的模样,很想狠狠一巴掌掴过去。
“听是听见了,只是人证物证俱在,你不要做无望的狡辩,就算我信你,别人也未必相信。”戎子羽浓眉一挑,笑的邪魅。
“想不到宗人府不过是虚设而已,只听一面之词就判人之罪,屈打成招想必是你们的专长,还有你这个宗人令,不过是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混蛋,要我委身于你这等宵小之徒,你是不是该先去照照镜子?”凌云反唇相讥,看着戎子羽脸上密布的黑云,她无惧无畏,迎视着他的眼神,轻笑一声,“羽王爷脸色难看的紧,是生气了吗?这倒好笑,一向风流的羽王爷,也会生气。”
“好一张利嘴!不过你越是如此尖锐,本王就越发的喜欢你,越发的非要得到你不可,本王送的簪子,你收到了吧,本王给你一个机会来本王身边,你可以选择不,不过你的婢女就不要怪本王一纸宣判,送了她去见阎王。”利诱不成,换了威逼是吧!
戎子羽,不过也就这点伎俩。卑鄙无耻,与凌云心里的戎子风一相比,兄弟两人,一人在天,一人在地,一人是高洁的圣人,一人则是卑贱的小人。
凌云宠辱不惊,淡淡勾笑:“羽王爷,你就只有威胁女人这点本是吗?你是胭脂水粉吃多吗?”
一句,暗讽戎子羽行事手段如同女人一般,没有一点男儿气概。
戎子羽脸色,又黑沉了一瞬,与凌云斗嘴,果然占不到一点好处。
“云儿,本王不是说了,你越发的这样牙尖嘴利,本王就越发的喜欢你。你是在以这种法子,引起本王的兴趣吗?本王可以理解为,你以此勾搭本王吗?”他俯下身,离凌云只有一尺之遥,性感薄唇勾扯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手中羽扇已经收拢回袖,落在凌云小巧的下巴上的,取而代之的是他温热的手指。
那如同爬虫一样的触摸,激的凌云浑身发颤,刚想唾他一口唾沫星子,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戎子羽有些不耐烦,他好不容易找见顺路,能和凌云来个亲密接触,却不料会被人打搅。
“羽王爷,皇后娘娘亲驾宗人府了,在门口等您接驾。”有个太监的声音尖尖的在外头响起。
戎子羽眉心一皱,很是不悦:“看样子,你的救兵来了,不过,怎么说你也是唆使婢女毒杀太子妃的罪魁祸首,就算皇后娘娘来了,你依然难逃其咎。云儿,能救你的,只有我,不,应该说,只有你自己,你好好考虑,要不要答应做本王的女人。只要你答应了,我就问父皇要了你!”
自己弟弟的女人,他居然有脸皮去问皇上要,不过由此也可见,皇上对他的宠爱,已经到了让他为所欲为的地步。
戎子羽撂下这一段话末,让凌云好好想想,自己提步跨出了拷问室,他一出去,室内的空气陡然清明了许多,不再那么浑浊暧昧。
凌云静坐着,这才有空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间拷问室,这房子不大,大概三十平米见方。
青石地板上,落着斑斑的血迹,有些已经转为黑褐色,如同老年人脸上的老年斑,显然年代久远,有一些则还能见得出血的颜色,显然落下也没多久。
墙壁上,四处挂着各种可怕的刑具,有些凌云甚至都不知道有何用途,。
枷杖,枷楔,枷研,铁链,铁锁,铁烙一应俱全,每一件上,俱是触目惊心的浸润了血液,被晕染的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