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蒋氏育有三女,苏丽英最大,苏柔英最小,如今这一大一小都遭了水灾,命陨黄泉,只剩下一个苏雪英,苏雪英五岁光景,以前在苏家大宅里她是鲜少出门的,因为生下来身子就不大好。
一年里头有那么半年她要靠汤药糊着,余下的半年也不能大动,只能出来到院子里走走,唯独年节时候大家一起吃饭,才能见她出现个一两次。
那是个体弱多病的姑娘,许绣忆真怕她也有个万一,那苏蒋氏大约得疯了。
“雪英身子不好,在外头总没在家里的好,不如接回来让我照料几月吧,她在那个家,保不齐要被她姨娘欺负。”
那袁师师可是个厉害角色,许绣忆亲眼见识过。
“你要是想,我回头就同母亲说,丽英没了,母亲心里也是难过的,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把雪英接回来调理调理身子,母亲开个口,二哥不敢不从。”
“恩,对了,京城里头的生意如何?”
“二哥那一出倒是真的坏了保安堂的名声,如今保安堂是门口罗雀,惭愧的说一句,保宁堂二部的生意好过保宁堂,大哥大嫂都忙的无暇分身,如今苏家银行的事情,都让王允在那坐镇。”
“王允?倒也好,王允吃过墨水,还当过县令,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算账又是一把好手,如今我苏家家业扩大,这次回京后,得张罗着招兵买马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有我们苏家银行如今也算是稳定下来了,你之前说的贷款这一项,是否也该有所得动作了?”
“不急,太过急功近利,反倒耽误事,况且若是旁人知道我苏家银行用他们存进来的钱以更高的价钱借给别人,不定怎么个不痛快呢,若是引了民愤过来要求退回他们的银子,那我们必是招架不住的,先缓缓。”
苏锦源自知在做生意这一门上,他是大不如许绣忆的,于是听了许绣忆的话。
似又想到了什么事,他放下了筷子,索性也不吃了,看着许绣忆道:“老四家的那个,最近又闹着要把邰莲赶走了,让老四把邰莲给休了。”
这会儿邰莲应该已经成了姨娘了,再要赶走她就要动用休书了。
陆羽儿那个性,她这样闹也不稀奇,不过她也闹不出个什么天来,毕竟苏家老太太可不是吃素的,以苏家老太太这种对权势极度渴望和向往,巴不得把人人都捏在掌心里的个性,可容不得陆羽儿这样为所欲为。
“就只管让她闹吧,三日不上房揭瓦的,她就不安生,你告诉了她她不能生育的事情了吧?”
“说了,哭天抢地了一番,听说还回娘家让户部大人请了御医来,倒像是信不过我的本事,从娘家回来之后,人都瘦了三个圈,想来是接受这个事实了,然后就开始变本加厉的对付邰莲,大约是妒忌的。”
“她的性格是极差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也嫁不出去。”
“可恶了那八姑婆,把老四坑惨了,如今家里放着一个泼妇,前几日还来问我有没有什么药,男子吃了可以振雄风,我私下里就打趣了老四,结果老四说她压根不知餍足。”
说到这,苏锦源脸红了一下,许绣忆也有几分不自然。
于是两人都很知趣的岔开了话题。
“娘身体还好吗?”
“逗着小孙子,心情好,身子自然也好了,我开了几帖调理的药房,他已好了许多了。”
“邰莲那孩子,肉嘟嘟粉嫩嫩的当真可爱。”
“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
他温柔的眼神,落在许绣忆的肚子上,许绣忆叫看的几分不自然,他也才想起他们约好了做朋友。
看着房间,他既然答应了,就不想给许绣忆负担:“今日你睡床,我睡软榻吧。”
许绣忆没做声,算是答应了。
这一日到了各自上床的那刻,也算是过去了,迷迷澄澄的睡过去,隐约听见了沉重的一声叹息,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又睡沉了去。

翌日清晨,苏锦源自发自勇的要陪着许岚清去泡汤,看着武墨脸色都有些变了,许绣忆忙道:“你来着还没出去走走吧,趁着这会儿没有日头,我陪你到处走走。”
说完,武墨的脸色好了,安承少的脸色变了。
苏锦源自然是愿意的很:“好啊!”
不想那安承少却“不要脸”来来插了一脚:“我也没好好看过冕阳县,苏三奶奶把我也捎带上吧。”
他是笑着说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苏锦源一肚子的不愿意,却也只能答应,况且人家问的是许绣忆的意见,许绣忆都没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三人出行,许绣忆站在最左边,安承少站在最右边,中间隔着一个苏锦源,许绣忆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还是个现代人的时候看到的一张图片,便是这样的顺序,但是在中间那人的身后,左右两边的人双手紧握。
她想到那个图,以前只是一笑了之,如今却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我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悲哀。
好在今日她心情是不错的,带着苏锦源来到了一个油饼铺子,笑着问道:“吃吗,这葱油饼是这里的特产,味道十分的好。”
苏锦源点头:“来一块吧,虽然刚用了早膳,但是你说好吃的,必定好吃。”
许绣忆又看向安承少:“安公子呢,要嘛,我请客。”
她看着苏锦源的眼神顶多就是几分笑意,看着安承少的眼神,多了灵动和情愫。
安承少看着那油饼子,微微一笑:“苏三奶奶买的,我恭敬不如从命。”
许绣忆买了三个,一人分了一个,苏锦源吃了一口,赞不绝口:“味道真好,安老板肯定吃不惯这种街边小食吧,像安老板这样的大富豪,在关外呼风唤雨的,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吧?”
听这话,显然的苏锦源似乎已经调查过安承少的老底了。
安承少咬了一口饼子,嘴角勾着一抹淡漠嘲讽的笑意:“我吃窝窝喝稀粥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我啃草皮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你正含着金汤,这种路边摊的东西,对你来说只是饭后的零食,吃腻了山珍海味的消遣,对我来说,就是粮食,苏三爷要和我比穷,那还是等以后吧。”
安承少年长苏锦源两岁,其实从某个角度看去,安承少和苏锦源还有那么三分相像,不过或许是他们的无关都很出众,轮廓线条有如同刀削一般坚毅的缘故吧。
听安承少的话,许绣忆也颇有兴致,虽然有些小心疼,他这是在说他的童年时候吗,在她面前倒是从来没说过。
苏锦源听安承少话里头似乎有些讽刺的意思,什么叫“要和我比穷还是等以后吧”,好似以后他一定会比他穷似的,虽然现在苏家的财力也是不敌安承少的,但是要管个衣食无忧不在话下。
“呵,安爷这话说的,谁没个吃苦的时候,我流落在外的这几个月,饥渴困顿的时候,便是给我一把糠我都愿意吃。”
这两人…
是在比谁最惨吗?
有病吧?
“走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总觉得怎么苏锦源和安承少这两个顶顶聪明的男人站在一起,智商就无下限的往下拉了呢,幼稚的很,许绣忆委实不愿意听他们比谁更惨,一面是觉得幼稚,一面也是因为心疼。
她竟然不知道,安承少的童年过的如此苦楚。
他今夕的分光,皆是他双手的来的,这里头有多少的不容易,许绣忆想象不到,不过心隐隐作痛,为他那曾经悲苦的过去。
她这一声招呼,两个男人才收住了这越发幼稚的势头,许绣忆带着两人走了一圈,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许岚清和武墨改回来,委实觉得三人在一起的气氛太过怪异,于是到:“回吧,太阳升起来了,晒的人。”
苏锦源抬手,遮在了许绣忆的额上,许绣忆却是本能的去看安承少,果在安承少脸上几到了几分乌云,他这非要跟着来,真是何苦呢。
许绣忆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一口,对苏锦源微微一笑:“这样我不好走路,没事,不至于很晒。”
苏锦源这才把手放下,许绣忆再看安承少的脸,依旧是乌云密布,她心头越发无奈,还真是小气呢,不觉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
苏锦源不明所以。
许绣忆摇头,顾自己走路,苏锦源也没多问。
许绣忆抬头,隔着苏锦源看向安承少,这一张黑脸上的乌云虽然散了一些,可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他大约不知道他吃醋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的样子,当真是十分可爱的。
回了县衙门,是走的后门进去,前堂在升堂,白靖琪又在办案了。
回了房,许绣忆转身便去了许岚清房内,每日她都要陪陪许岚清,许岚清的气色是一日比一日的好,可就是不见醒转,她每日在他耳畔说上半个时辰的话,说过去那么美好的记忆,说他们死去的娘亲,说小时候一起翘家去城外游玩回来后被爹爹罚的痛苦流涕的往事,她只想许岚清早日醒来。
今日她一进去,照例的也没敲门,许岚清睡着怎么来应门,结果万万不巧的遇见了不该看的一幕。
“啊!”武墨正脱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躺在许岚清身上,见到许绣忆,惊了一跳,慌慌的钻入了被窝,许绣忆也忙转过身去。
“本王,本王不是关了门了吗?你,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闩。”
看了不该看的,许绣忆只怕长针眼啊,不过说实话,武墨的身段可真是窈窕可人啊,不过她也太饥渴了吧,她哥哥尚且昏迷着呢。
“本王,本王闩了的啊。”
许绣忆嘴角抽搐,门真的没闩,不然她还是有法术从外面打开门闩进来的吗?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和武墨讨论这个问题到时候。
她忙忙抬了脚步出去,道:“我走了,王爷把门闩上吧。”
武墨面孔红了一大片,她只是,只是想让许岚清早日醒来,今日早上一起泡浴的时候,她躺在许岚清的臂弯里,一手轻轻抚摸许岚清的胸膛结果许岚清身子起了反应,她顿然欣喜,回来后就想着许绣忆说过的话,做一些以前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以前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那便是如今这样。
他的身子已经起了反应,虽然呼吸还是平稳的,可是那雄壮却挺的高大,武墨原先不过是想唤醒许岚清,结果肌肤的摩挲,也渐渐的起了反应,这要一成好事的时候,门就被推开了,她真记得有闩门。
闩门,她真的有吗?
罢了罢了她也记不得,不过她好歹庆幸进来的是许绣忆,若是旁人,她这女儿家的身子…
忙是起身去把门闩上,这次她还自己拉了两把绝对没问题,又将窗户等都给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虞后她正要转身,身子却猛然被打横抱起,她尚且不及惊呼一句,整个人已经被就近的放在了窗边的书桌上,一双漆黑的瞳孔,就这样撞入了她的眼中。
第119章 灼热的目光
身子猛然被打横抱起,她尚且不及惊呼一句,整个人已经被就近的放在了窗边的书桌上,一双漆黑的瞳孔,就这样撞入了她的眼中。
她眼光瞬间湿润了:“岚清。”
他没应,只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吻的武墨晕头转向,一时间所有的言语之化作了一声声难耐的嘤咛,却偏生她怕被人听见,咬着牙忍的痛苦。
他的唇齿,熟稔的啃噬着她身子的每一寸,那酥麻让她阵阵战栗,只剩下无力的讨饶:“别这样,岚清,我不行了。”
“是你起了头,惹了我的清梦?”他从她唇齿间抽了气息出来,一双眼睛灼热的看着她。
“岚清!”武墨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美好的眼泪落了下来,许岚清俯身,将那两朵眼泪吻入唇中,那眼泪是甜的,如同蜜糖一般,如同她的身子一样。
他霸道的进入,那样的刺激她无力承受,终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只是下一刻那尖叫即被他含入了口中,她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囫囵吞枣的声音,这个早上,是武墨活了二十多年来,最美好的一个早上。

“什么声音?”
房门口,湄晨手里拿着药,听见屋内的动静,嘀咕了一句,伸手要去推门。
“湄晨!”
他家姑奶奶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把他手里的药碗接了过来,对他微微一笑:“你去给我买点葱油饼子,你姑爷说喜欢吃。”
湄晨自是义不容辞:“好嘞,姑奶奶,要多少?”
“买个十张吧,记得我要现做的,对了回来后顺道去厨房给你家姑爷做个你的拿手好菜。”
湄晨都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拿手好菜,他什么菜都会做一点,但是都不精通。
不过许绣忆这样说,他自然是点头答应:“恩,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啊…”屋内一声尖叫,湄晨皱眉,一回头,却发现是许绣忆张着嘴叫的。
“啊……”他家姑奶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一个啊字声音托的老长的,他狐疑的看着她半天,问道:“姑奶奶,怎么了?”
待得确定屋内的两人终于安分了点,她松了一口气,笑道:“快去吧,我给我哥哥送药,赶紧去啊。”
“恩,姑奶奶。”湄晨得了令,匆匆离开,许绣忆这才松了一口。
好在她走只有又觉得不妥,湄晨几本是贴身伺候着许岚清的,她怕一会儿湄晨回来看到门闩上了奇怪,所以她折返了身,做到了院子角落的石阶上。
她没想到武墨还当真能折腾,一个人自娱自乐还能闹出这么大的都动静来,听的她都面红心跳的,好在她当时折了回来,不然这会儿可就没法解释了。
支开了湄晨,只怕有事,她又坐回去了那稍远一些却可以看到门口的石阶上,屋内的动静一阵阵的响起,她不觉没心一紧。
怎感觉不对劲啊,似乎隐约间还能听到男子低吼的声音。
难道…
她欣喜的站了起来,膝盖上放着的药碗砸落在了地上,汤药撒了一脚,好在不烫,却也弄脏了她的绣花鞋。
她浑然不觉,只兴奋的要去敲门,走到了门口,听到里头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她脸皮烧了烧,又退远了,还是等等吧,只是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这是还要等多久,十张饼子一个拿手菜也托不住湄晨多久,哎,只愿他们速战速决。
可是她自己也尝过这欢爱的滋味,只会嫌不过,哪里会嫌多的,想到了和安承少缠绵的那一段段,她身子滚烫了一片,心口一阵阵的酥酥麻麻,这一刻,她想他,想要他。
用力的摇摇头,努力把心中这几分羞人的念头给甩去,她随手折了一枝花,数着花瓣打发时间。
却不想屋内的两人,越发的肆无忌惮。
“啊…清…”
许绣忆嘴角抽搐,他们大约是方才听到了许绣忆把湄晨拦在门口的声音,以为外头有许绣忆守着才这样的肆无忌惮,可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她也是人吗?
如今倒是好,坐在这里简直是受罪,耳畔听着武墨和许岚清近乎疯狂的shenyin,喘息,呼唤,甚至还有桌椅板凳吱呀呀挪位的声音,她这一张粉面,早就酡红一片,若不是怕有人来,她死活也不愿意再这受这等煎熬。
屋内两人,旷日持久的“战争”,终于在一声低吼中结束,许绣忆知道武墨在情感上素来奔放,从不遮遮掩掩,却不知道武墨可以奔放到这程度,关键是她哥哥。
士大夫家里出来的,从小循规蹈矩,如今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不合适,偏偏…
而且外头还有个她!
看来情爱色性这种东西,当真是叫人无法抗拒的,不由便又想起了她和安承少的那几次,她迷迷澄澄的如同漫步在云端,其实那时候的她也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矜持和忍耐。
迷失在了那桃红的迷雾之中,剩下的一切,都是自己做不得主的了。
“疯了疯了疯了。”
怎又想起和安承少欢好的情景,她一把丢掉手里的花朵,屋子里头大约是云收雨散,她也算是该圆满的功成身退了,只等着一会儿过来装作惊喜的看到许岚清醒来就好了。
起身走到院门口,月洞门边那依靠着的一抹颀长湖蓝的身影,将许绣忆怔忡在了原地,少卿,脸上顿然烧了两团火云,滚烫通红了一片。
承少,他在这里多久了,他是不是也都听见了。
安承少在这里,不久,却也不短,大约是在湄晨走后,他本是来看望许岚清的,不成想脚步会听到不该听的,他只怕有人进来院子,所以守在门口,他不知道,院子里头,许绣忆在院子里头守着。
如今彼此对望,皆是满面通红,好似心思被彼此看穿了一般,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紧,不敢看对方的眼眸,好像只那一眼,就要将彼此融化了似乎的,那是何等灼热的目光。
——题外话——
最后2000字,明天继续万更,10号小九开新文,先打个招呼,求支持,算是一本你们从来没看我写过的类型,这本文会坚持万更的,谢谢大家。
第120章 赌约
也不知道是怎么随着他回房的,只知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屋内气息陡然有些暧昧升温,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的那刻,她浑身一紧,已是明白了会发生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滚烫的熨贴在她的脖子上:“你哥哥醒了。”
她点头:“恩。”
他语气有些涩:“那不日你就要回京了。”
是啊,许岚清醒了,就再无理由待在这里了,一旦回了京,要再同安承少见上一面,便没有这样容易了。
她心头也是一片涩然,伸手抱住了安承少的胳膊,这剩下不多日的相处,对于他的爱恋,便是一分一毫她也不想再隐藏。
踮起脚尖,她俯身在他耳畔:“要我吗?”
他身子一僵,下一刻猛然将她压在门背上,狂野的吻已经回到了许绣忆的问题,她在他的吻中沉沦,迷失了方向,嘤咛,急促呼吸。
那酡红的面色,彻彻底底将安承少迷醉了,三五下将两人的衣裳退了干净,目光落在许绣忆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他刻意的躲避,俯身吮吸她细腻的肩头,直到上头落了斑驳一只红蝴蝶他才住口换了一个地方,啃噬。
许绣忆此刻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就这样沉沦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他的手将她微微托高,下一刻,将他的滚烫送进了她的身子。
两具纠缠的身子,从门口,到桌上,到床上,一路缠缠绵绵。
许绣忆檀口微启,一声声娇柔的声音自口中溢出,安承少俯身讲那呼喊声尽数纳入口中,动作越发的猛烈,那久逢甘露的身子,如今如沐春雨滋润。
好一番云雨翻滚,在云收雨散之际,也不知是过了多少时光,只知道两人都已累的气喘吁吁,许绣忆浑身的香汗和安承少的汗水混杂在一起,密密的酝酿一股暖爱的气息。
她睡在他臂弯之中,他侧身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心跳,只觉得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圆满。
“绣儿,我爱你。”
他温情开口,许绣忆抬头吻他的唇:“我也爱你,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关于苏锦源,关于她的孩子。
安承少点点头:“我也有事情想告诉你。”
关于他的计划,关于她们的未来。
许绣忆往上挪了挪身子,一双星眸深深的认真的真诚的看向安承少,一手握了他的手,放在了小腹上,感觉到他的手僵硬了一下,她轻轻道:“这里面的,是你的骨肉。”
她上次其实已经说过,但是安承少却并不相信,事实上他当时只是因为苏锦源要来了他心里痛苦不堪,以为许绣忆这样说是为了减少他的痛苦。
可如今她再度重复一句,说的那般真诚,他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事实上,他是真的相信了,那样诚恳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欺骗,他便是信不过天下人,也不该信不过她,再说他已无数次说过他不介意这孩子,想来她也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许绣忆见他似乎是信了,甜甜勾起嘴角:“我和你说的事儿你必定觉得荒唐,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不过事实便是我同苏锦源从未同房过。”
“那苏锦源怎么会以为这孩子…”
说孩子是他的他或许相信,可是说许绣忆和苏锦源没有同床过,他着实有些难以相信,毕竟苏锦源愿意出来承认孩子的是他的,必定他和许绣忆已经行过了周公之礼,他以为这孩子是他种的种子。
许绣忆却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口:“那一夜他喝醉了,闯进了房间抱着我。”
感觉到安承少身子一紧,她促狭一笑:“吃醋了?”
安承少只是一把用力抱住她,语气几分咬牙切齿:“对,吃醋了,很吃醋。”
不过心情却格外的好,喜悦就好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只因为许绣忆说她和苏锦源从未有过关系,只因为许绣忆说她的孩子是他的。
他承认的大方,许绣忆笑的越发放肆:“先头还做的那么大方,如今只是抱了抱就吃醋了。”
“那是因为我在忍。”他继续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许绣忆噗哧笑出了声,往他怀中缩了缩,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肢:“若是你和旁的女子那个了,我或许会疯了。”
他动情的抱紧了她:“所以你知道,我之前有多痛苦。”
“我早早想告诉你的,只是我怕你不相信,那日他喝醉抱着我,错把我当作他以前的相好的,我挣扎不过正要喊人,他忽然歪了头顾自己睡着了,第二日起来,他莫名其妙的就以为我们昨日有了肌肤之亲,当时不来不及解释因为他急着走,后来等到要解释的时候,他已经站出来承认孩子是他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