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少叮嘱,武墨点头,眸子转了门口,看着许岚清的方向,许绣忆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我速去速回。”
说完,转身出去,连同白靖琪说声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只对安承少道:“给我和白大人说有事先回京一趟。”
这个中秋灯会,武墨是注定赶不上的了,那厢她快马加鞭往京城赶路,这厢冕阳县的中秋灯会,如火如荼的开了。

冕阳县 中秋。
中秋的月最美,是那样诗情画意;中秋的月最柔,是那样柔情似水;中秋的月最明,是那样如水似镜。
中秋最相思,可若是这相思之人此刻就在你身边,那这相思,都化作了浓情。
摩肩接踵的街巷中,人人都带着面具,有的古怪,有的美丽,有的妖娆,有的可爱,这一堆面具中,有两张不起眼的脸,一张是戏文里小丑扮相的脸,另一张则是街面上随处可见猴儿面具。
这两张面具并肩走着,往下瞧去,那交握的双手,分明的显示这是一对夫妻,不过不会有人去注意这样两张普通的面具,也不会有人去格外注意那两件并不起眼的衣裳。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将街道另一边两张蝴蝶面具焦急的呼喊声给彻底淹没。
“怎么办,奶奶走丢了。”
“都怪你,非要去看什么杂耍,这下可好,奶奶走丢了,这可怎么办?”
那面具底下,透出来的是两个清丽带着几分焦急的女子声音。
“再找找吧,会不会在前面,那在猜灯谜,奶奶会不会被人流给挤过去了。”
“走,去看看。”
两张蝴蝶面具,淹没在了人群中,许绣忆站在安承少身边,噗哧轻笑道:“你说那两丫头会不会急疯了?”
“我只知道能这样和你在一起,我心里美疯了。”
他是越发的凭嘴了,想来金玉银玉找不见她就会回去等她,她收回了目光,面具后的眸子,笑看着安承少:“甩掉她们了,接下来去哪里?”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又凭嘴。”嘴上是嗔着,心里却暖着,双手交握着,这茫茫人山人海,甚是热闹,道旁是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有五彩缤纷的灯笼。
冕阳县自古传下来的习俗,冕阳县一年有两度等会,元宵灯会,中秋灯会,两次灯会大相径庭,不过这几年中秋灯会有些越发冷情败落的吉祥,白靖琪作为一方父母官,打小在这里长大,不愿古老习俗就这样渐渐销声匿迹,所以一年一度总要想些新花样吸引大家出来。
今年的新花样就是安承少想的面具,不过另还有一个,白靖琪的夫人说了,城东广场设了一个绣楼,冕阳县的温泉西施今年要在绣楼抛绣球招亲,但凡年满十八家中无妻室的都可去接绣球。
抛绣球往年也有,只是往年无非是白靖琪弄个噱头热闹热闹,请来的都是些表演性质的抛绣球,见到绣球可不是嫁了,而是可以领一只大白鹅做奖赏。
今年这绣球,可抛的是真的。
抛绣球,素来只在电视里见过,许绣忆想去凑这个热闹。
“我们东广场,保不齐你还能接个绣球,做了冕阳县的女婿。”
她说的几分调皮,那交握的手忽然一紧,只听得安承少压着声音凑到她耳边:“你舍得?”
“我怎么不舍得?”许绣忆笑的十分大方。
安承少松开她的手,她以为他生气了,下一刻,那手却是一把捞住了她的腰,方在她的痒痒穴上,威胁道:“你真舍得。”
“呵呵,别闹。”
“说你舍不舍得?”
许绣忆抬起头,一说托着下巴,做了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那猴儿面具下头,她眼底狡黠又调皮,他的手指已经微微动了一下,她被痒痒的扭了一下,他挠的更重,她终是笑不可支的讨饶了:“好了不舍得,不舍得。”
他这才满意的松了手:“为什么?”
他倒是得寸进尺了啊,她昂头,看进他的眼底:“因为你是我的,是我孩子的爹。”
她说的那样清澈,后半句却被耳畔陡然想起的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给淹没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
她犹豫了许久总觉得信不信由安承少是,说不说是她的事,她的心太小,不想装那么多心事,只是第一次要说却被一个大姐喝了一通差点泼了洗脚水最后没说成,第二次她说成了,只是却被一阵锣鼓声淹没在了声浪之中。
他显然只听见了前半句,心满意足的握住了她的手,随着那一路敲锣打鼓的人,与一众人群往东广场涌去。
看样子,抛绣球是要开始了。
许绣忆凑了过去,如果真有所谓的天意,那…
“承少,我从来没有…”
“让开,让开,都让开,通通都给我让开。”
才要说,却被几个男子粗暴的退开,若不是安承少在边上挡着,她早就跌倒,原来,真是天意。
她面具下的唇,无奈一笑,或许是时候不到吧。
收回了伸,就看到安承少冷了眼神上前揪住了那撞她的人,许绣忆眼尖的看到了金玉银玉就在人群对面,忙是一把拉住了安承少的手,摇摇头,对着金玉银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安承少恼怒的一把丢开那个汉子,那人大约也觉得理亏或许是因为忙着开路,也没同安承少计较。
“都让开,都让让。”
几个大汉,继续往前蜂拥,许绣忆原本还以为他们迫不及待的要去抢绣球,目光往后望了去,才发现一定竹轿,抬着一个锦衣玉袍的男子,男子也带着面具,带的是戏文里贵族公子的脸谱,手里拿了一把折扇,四个家丁艰难的抬着竹轿,前头几个汉子继续看着路,一看这副模样,不是地主恶霸,也是个纨绔子弟。
再一看,这纨绔子弟后面还有三顶轿子,三顶轿子上,都坐着锦衣玉袍遮了面具的男子,大约是一群纨绔子弟。
“走吧!”
许绣忆拉了安承少的手,不想惹事,也不想被这些人扫了兴。
一路走,不用问,也能听见满大街都在议论这几个公子哥。
果是一群纨绔子弟,有两个是临县县令的公子,还有两个是本县乡绅的儿子,平素里四个人尝尝厮混在一起,鱼肉百信,欺负相邻,许绣忆才想起前几日白靖琪审的那个案子,似乎就是个乡绅的儿子。
那是一个当街调戏妇女的案子,最后如何审判收场的许绣忆不得而知,不过看这乡绅之子如今还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大约这案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这古往今来皆然如此,虽说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个中许多规则谁都是心知肚明的。
遇见这四个人,还真是倒霉,不过许绣忆不想惹事,拂去了这不悦,拉着安承少随着人潮东广场去。
东广场上,绣楼架了二层,红火火喜洋洋的,整个绣楼二层挂满了灯笼,一色红艳的灯笼,将端坐在绣楼二层美艳女子,映衬的如同从霞光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美好。
那是个极美丽的女子,一身红衣似血,薄施脂粉,倾国倾城,早听白夫人说过这温泉西施是个绝色女子,等真正见了才知白夫人所言非虚,果是美丽的,只是总有些木讷的感觉,抱着绣球坐在呢,眼皮子一动不动,有些痴痴的看着底下蜂拥的人群,呆呆坐着。
“我帮你抢个绣球吧。”
许绣忆开起了安承少的玩笑,安承少的手,再度威胁的挪到了她的腰上,她终于知错:“呵呵,开玩笑的,都说了你是我的。”
“往后退退吧,一会儿争抢起来,我怕他们伤了你。”
安承少贴心的搂着许绣忆后退了一些,走到稍远了,安承少才将许绣忆紧紧搂住,生怕她被周遭蜂拥的人群给挤垮了。
“锵锵锵锵锵!”锣鼓声声,那鼎沸的人声稍稍安静了一些,只见绣楼之中,出来一个老者,六七十岁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今日小女抛绣球招亲,但凡家中无妻室,年满十八,无顽疾病痛的,皆可抢绣球。”
说完,对丫鬟使了眼色,两个丫鬟过来将那温泉西施搀扶起来,她依旧是面目痴痴的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
许绣忆脱口而出:“看着像是个痴儿。”
身后很快又陌生人应和:“可不就是个痴儿。”
另有一个女人也道:“你们外地来的吧,孙家的幺女就是个痴儿。”
她这样一说许绣忆才看出来方才说话的老者不正是孙家的老板,他们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今日他穿的喜气洋洋的许绣忆一下也没认出来。
“这些男人,十之一二而看上了她的美貌,余下的八九就是看上了她家的钱,孙家老板都说了,谁娶了她的女儿,嫁妆就给十牛车。”
“十牛车,几辈子吃喝不愁,我要不是家里有婆娘了,我也…啊呦啊呦…娘子,我错了,我错了。”
有人一轮纷纷,许绣忆目光落在那抛绣球的痴小姐身上,倒是觉得她几分可怜,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是不得自由,好歹郑重,但是她的婚姻却像是一场儿戏。
抬眼瞧去,那四位纨绔子弟还是坐在轿子上,混在人群里,敢情这就是路人所谓的十分之中的一二分,看上了的是她的美貌,毕竟那孙家的小姐,论容貌,当真是算得上倾城绝代的。
许绣忆心里头替她悲哀,只愿这绣球便是给一个农民拣去了,也别落到那四个人手里,不然怕是她悲哀的人生,只会更加的惨不忍睹。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白二爷
“铿铿铿铿!”一阵锣鼓声,丫鬟在那孙小姐耳畔说了什么,许绣忆忽然不愿意看了,对安承少道:“走吧,也没什么好看的。”
“恩!”安承少依了她,欠着她的手便要走,才转身,那厢擂台上,陡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却原是那孙家的小姐,不知何时失足掉从绣楼中掉了下来。
这绣楼原本就搭建的很高,为的是让绣球可以往各个方向都抛的出去,如今这人一跌下来,一声闷响淹没在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少卿,只见方才还疯蜂拥着的人群,瞬间惊恐的往四处散去,而绣楼二楼,那孙家药汤的老板,一张脸煞白一片,转身就往楼下跑。
“死人了,死人了。”
有人惊恐的尖叫,安承少本能的将许绣忆护在怀中,不叫那纷乱的人群伤到她,许绣忆透过四散人群的空隙看去,见方才还倾国姿容的女子,如今一袭大红衣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大片的血迹顺着她的额头扩散,触目惊心。
“绣忆,你去哪里?”
她去哪里?她是大夫,她不能见死不救。
挣脱了安承少的怀抱,她往人群的反方向去,好容易终于挤过重重人群,近了那孙小姐身边,安承少随后而至。
孙家药汤的老板,如今正蹲在这残破的身体边,老泪纵横歇斯底里的责骂边上的丫鬟,一面伸手要去抱孙家小姐。
许绣忆沉声道:“先别动,我来。”
孙家老板一怔,这当回许绣忆已经上前,将孙家小姐翻了过来,她整张面孔都糊了血,额头有个大口子,而额头方才的位置是一块刀片型耸起的石头,大约她是叫这石头给磕破了脑袋。
人还有气息,许绣忆忙道:“先抬到亮的地方,去请大夫,快。”
孙家老爷早就慌了神,这会儿只知道对着丫鬟大喝:“快去,快去。”
许绣忆伸手一把摘掉面具,嫌面具碍事,安承少将面具顺手接过,目光警惕的看了周围一圈,想来这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金玉银玉避之不及,不会过来。
“她没死,额头破了个大口子,给我取银针和蚕丝线来。”
孙家老爷如今是但凡有个人愿意救一救他女儿他就是阿弥陀佛了,哪里去管许绣忆要针线做什么,他只知道吼丫头去照做。
“先别动她,不知道有没有内伤,若是肋骨断了刺到了脾脏就真的完了,把灯笼拿过来。”
又有丫鬟掌了灯笼过来,只见许绣忆冷静的用帕子处理着孙家小姐额头上的刀口,那伤口极深,许绣忆用力的按住,若是这样任由血留下去,或许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少卿,大夫来了,而针线也取来了,许绣忆从大夫那拿了伤药和稀释的白酒水,捏了一个棉团动作熟稔清理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然后,竟然穿了针线,对着那伤口扎了下去。
“姑娘你这是…”
饶是那把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可以这样处理伤口的。
许绣忆没有回他,只是道:“劳烦你给她按按骨,看有没有折断肋骨,还有内脏有否破碎。”
她显然在这一门上颇为了解,大夫以为是他蜗居小镇,所以外头医术发展至此也不知道,于是不再多问,只按着许绣忆的吩咐,探了探苏家小姐的脉搏,欣慰道:“一切都好。”
许绣忆也松了口气,若是真是内脏摔破了,那就难办了。
额头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许绣忆松了一口气,往往那伤口上抹了伤药,缠上了绷带,吐了一口气:“好了,孙老板。”
“多谢姑娘…姑娘你不是…失礼失礼,方才一时慌了神,没认出来是苏三奶奶,这位是…难道苏家三爷也来了我冕阳县?”
许绣忆面色一紧,她就不该把面具卸了的,这下子不知要如何说了,她是和安承牵着手过来,想必孙老板都看见了。
索性安承少的面具还是戴着的,她也就顺了他的话,胡乱的赢了一句:“恩!”忙又岔开了话题,“小姐的身体无大碍,回去好生修养便可,切记伤口碰不得水,吃食上忌辛辣。”
孙家老板忙是对许绣忆感恩戴德,千恩万谢,方才他都乱了分寸,若不是许绣忆出现,临危不乱指挥现场,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儿,他眼底里几分悔意,沉沉叹息一口:“爹爹就不该让你来抛什么绣球的,都是爹爹不好,咱们回家,敏儿。”
孙老板抱着他闺女离开,地上只剩下一滩鲜血,还有一堆胆儿大些没走在周边看热闹的人,许绣忆从安承少手里接了面具,对他微微一笑:“走吧。”
一转身,却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顺着那目光望去,是个华服男子,带着一张书生面具,见她看他,他忙是匆匆的转了目光,许绣忆狐疑了一番,这男子的衣裳,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得。
“怎么了?”
安承少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方向,问道。
她抽了神过来,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这一场闹剧,转眼就传遍了整个街头巷尾,走到哪里哪里都在议论孙家小姐坠楼的事情,说的最多,自然是同情可怜,男人之间说起孙家小姐,也有几分遗憾。
许绣忆和安承少在茶楼坐了会儿,时间过的当真是飞快,宛若是那指间流沙,不经意的这中秋灯会已到了收场的时候。
从茶楼出来,热闹的街巷早已冷情,只三三两两的小摊贩收拾着摊位,偶还有一两个人提着灯笼欢声笑语的走过,那笑声在这繁华后的静谧之中格外的清晰。
许绣忆和安承少手牵着手走在繁华后清冷的街巷的中,前头一条江,上飘着几盏荷花灯,许绣忆拉了许绣忆在一个河埠头石阶上落座,脱了鞋子,把两只脚放在水里荡水玩,面具也早就卸在了边上。
安承少看着她的侧脸,秀美静好,忍不住凑过去,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落下了轻轻一个吻。
“呵呵。”
她顺势靠在他的肩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只觉得这一刻无比的圆满。
“你们关外的星星亮不亮?”
“很亮,月亮也很大,夜里起码奔驰在大草原上,风猎猎的在耳畔吹,扬起的黄沙细细密密的就像是一道屏风,我最喜欢跑完马后,就带着马儿上仙女湖边上坐会儿。”
“仙女湖?”
“那是我们关外的圣湖,听说里头住了仙子,我们关外人将那个湖当作我们的信仰,我们都觉得仙女湖里住着一个叫阿拉的仙女,阿拉守护着整个关外,整个沙漠和草原。”
“你很会骑马吗?”她仰头,脸上有些羡慕的神色,那样才是人的生活,一方宅院,四面高墙,她记忆里的前半身被禁锢那金丝笼子里,后半身若是有的选择,她真想和他一起驰骋在草原上,听风呼啸,看沙飞扬。
只是,她不会骑马,不过她愿意学。
安承少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改日我教你,起码其实很简单,不过一开始也受罪,你如今的身子,还是别学了,等往后我再教你。”
身子,许绣忆才想到自己连续三次要和安承少说孩子的事情却都被莫名的打断,她不信命,可是三次下来,却也不得不信,如今万籁俱寂,四处无人,她目光深沉的看着安承少,薄唇轻启,缓缓开口:“其实,承少…”
“那有人,会不会是我们家奶奶。”
如果以往她不信命,那如今,怎叫她不信。
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叫不远处拱桥上的两个人影给惊的咽了回去。
金玉银玉居然还在找她,如今这地儿离她们就只有咫尺之遥,若是她们过来询问,许绣忆倒真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心虚的回一句不知道。
安承少已动作利索的给两人戴上了面具,然后,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侧过身挡住金玉银玉的身影。
桥面上的金玉银玉其实已经看到了两人,原本是要过来问一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粉红华服,面具颇为特别的年轻女子。
可走的近一些,两人却都烧红了脸,这河埠头的男女紧抱在一起,姿态颇为亲密,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像是再亲吻。
两人都是未出阁的姑娘,见此情景,早已经是羞的面色滚烫一片,忙是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匆匆而过。
闻脚步声远去,许绣忆一心怕金玉银玉再找回来,也忘记了自己方才要说的话,拉了安承少匆匆起身。
“我们还是去客栈把衣裳换了回去吧。”
眼瞧着天色也不早了,若是金玉银玉真的再找不见许绣忆,怕是要闹出大事来。
安承少虽是不舍,却也只有答应了。
客栈,彼此换回了出门时候的衣裳,戴上了出门时候的面具,岔开了半个时辰先后回了县衙门,许绣忆回去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见金玉银玉,两人见着她,满脸都是欢喜的神色,银玉一副都快哭了的模样。
“奶奶你这是去哪里了,你这存心是要急死我和金玉,要是把你丢了,我和金玉可怎么活。”
金玉却的唾了几句:“呸呸呸,奶奶活生生一个人,哪里能丢了,奶奶,你这是去哪了的?”
“四处走了走,走的有些远,找不见回来的路了。”
金玉眼底几分狐疑的看了她一瞬,欲言又止。
倒是银玉叽叽喳喳的,心里藏不住半点话:“孙家老板说在东广场见过奶奶,但是说奶奶不是戴着这张面具。”
这会儿是更后悔方才为了救人嫌弃面具碍事给摘了,这会儿,还得撒谎应对。
“我戴了个猴儿面具,路上买的,觉着好看的。”
“孙老板还说…”银玉要开口,却被金玉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急忙的接了话茬过来,“奶奶你累吧,赶紧回房吧,给奶奶打上热水,奶奶泡个脚就睡吧。”
许绣忆其实知道银玉要说什么,孙老板肯定说你们三爷来了,和三奶奶一起呢!
许绣忆只觉得头疼的很,她这为人妻的身份,叫她和安承少这段感情见不得光,对她不公平,对安承少更是不公平,连被人撞见了都只能做苏锦源的替身。
可她又能如何。
静静的往回走,金玉和银玉也静静的跟在身后,终究谁也再多说一句,刚穿过了月洞门,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回头,是一袭锦袍的白靖风,那衣裳几分眼熟,许绣忆仔细一想,可不正是救了孙家小姐后,接收到的那道灼热目光的男子所穿的衣裳。
白靖风见着她,对他施了一个礼,面色有些的古怪。
他必也是知道了,知道和许绣忆在一起的男人不是苏锦源。
许绣忆也几分不自然起来,生怕这白靖风是多嘴的人。
两人之间的这份不自然,金玉银玉皆看在了眼睛里,金玉眉头一锁,几分发愁,而银玉则是的一脸心领神会的模样,嘴巴上不说,心里头算是明白了。
入了夜,伺候了许绣忆躺下,金玉银玉就回了房间,两人的床铺中间隔了一个桌子,银玉却睡不着,抱着毯子坐到了金玉床边:“孙老板说的三爷,该不会是白二爷吧?”
金玉一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语气几分严厉:“休得胡说。”
银玉嘟囔了一句:“我本就没有胡说,你看白家二爷和我们奶奶的脸色就猜得到了,寻了一晚上寻不见奶奶,奶奶特地换了面具,而且还和白二爷一起回来…不过这种事情你放心,我不会乱说出去的,这是要坏我们奶奶的名声的,我不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苏锦源要来了
金玉一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语气几分严厉:“休得胡说。”
银玉嘟囔了一句:“我本就没有胡说,你看白家二爷和我们奶奶的脸色就猜得到了,不过这种事情你放心,我不会乱说出去的,这是要坏我们奶奶的名声的,我不傻。”
虽然银玉这样说,金玉心里还是十二分的不放心,银玉是个大嘴巴,心里不藏事,做事说话也没个轻重,她只怕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