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姻闻言,虽是担心,也不敢再多留,想来她家主子是一个人发泄发泄,殿下的和主子的话,她和宣公公在德阳殿外都听到了。
“是,主子。”
不放心的看了暮云桑几眼,她终于是带上门,走了出去。
午夜,海姻是被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给惊醒的,那声音正是从暮云桑的房间里传来。
她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匆匆往外去,可是想到暮云桑的警告,又驻足在门口不敢靠近了。
“我擦你妈个王八蛋。”
“老子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了你。”
“老子就和你说,从今天起,你丫什么狗屁都不是。”
“老子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子不爱你了,你又算个什么。”
“掏心掏肺的对你,我擦你妈?”
屋子里,不停的传来女人发疯的咒骂声,还间歇性的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海姻站在门口,这心没随着里头的东西打烂一件就肉疼一下。
娘娘心情不好,也不要拿东西出气啊,那可都是顶顶好瓷器玉石啊。
不过她更心疼,却是暮云桑。
别人不知道,她近身伺候暮云桑的又如何能不明白,娘娘是爱了殿下多少年,一把匕首都珍藏到现在,如今满心以为得宠了,结果却连个死人的头发都比不上。
殿下真的太狠了,就算敷衍一下也行,回避问题不答也罢,为什么非要说出那么决绝的话来。
姐就这么狂了 VIP66、一脚踹飞
VIP66、一脚踹飞(2033字)
德阳殿,宣承友小心的伺候在北辰默风身边,已经子时了,但是北辰默风却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坐在椅子上,不说就寝,也不说出去走走,只会如同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坐着,脸色一片阴霾。
宣承友大气不敢出,看着北辰默风在桌子上握成了铁拳的大掌,更是噤若寒蝉,生怕那拳头下一刻就会朝着他挥过来,那可是能要了他的老命。
“宣公公!”
门口,忽然来了个小太监,在那低声呼唤。
宣承友被惊了一跳,看了一眼北辰默风,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才安下心来匆匆走到门口,压着声音责备的道:“嚷嚷什么,叫你去娘娘宫里看看,如何了?”
那小太监也压低了声音,在宣承友耳边耳语了几句,宣承友顿吓的惨白了脸色,忙是对那小太监挥挥手:“赶紧去把玉嬷嬷给叫醒来,娘娘这可是怀着身孕的人啊,怎能如此折腾,太医院那边,也赶紧派个人过去,让当值的太医赶紧过来,给娘娘请脉,可不敢动了胎气了。”
“是,奴才领命。”
吩咐完,宣承友小心翼翼走了进来,偷偷的看北辰默风的脸色,依旧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却听得北辰默风冷冷的开口道:“她怎么了?”
“娘娘她…”
宣承友不敢隐瞒,“闹脾气,在砸东西。”
他冷笑了一声,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也就是个无趣的女人,他警告过她管好自己,安分守己就行,她却非要不自量力的和锦绣比。
本来还觉得下午的话说重了她,如今看来,他半句都没有说错。
她凭什么和锦绣比。
恃宠而骄,争不过就只会这些三流一哭二闹三上吊戏码。
明天早上,是不是还要告到母后那里去?
每个人,都要守好自己的本分。
他自问给她的宠爱也已经到了旁人所不能及的地步,她倒是得寸进尺了。
“去告诉内务府,她自己当日说武蝶玉的,既然不知道珍惜好东西,也就别用了,让内务府把她宫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一件不留。”
宣承友一怔。
看着北辰默风的脸色,却不敢置喙,只能应道:“是,奴才领命。”
“怀着本王的孩子,却也敢这样折腾,吩咐御药房,煮一碗迷魂汤来,把她的嘴给本王撬开灌下去,若是再不安分,就喝着那迷魂汤,直到生产那天为止。”
“王爷,迷魂汤可是伤身的东西。”
“那也是她自找的,去。”
“是,王爷!”
宣承友心里,其实是同情暮云桑,和谁比不好,非要和锦绣姑娘比,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取代殿下心里锦绣姑娘的地位了。
宣承友沉沉叹息一口,恐怕殿下会对太子妃另眼相看,也只是因为太子妃直言不讳的个性,和锦绣姑娘有几分相似而已。
太子妃,就该惜福的,不该这般作践自己的福分。
砸了一通,摔了一通,骂了一通,心情总算舒畅了。
她已经可以了。
可以接受北辰默风心里对她的不屑了。
因为,她现在,也不屑他。
所以当宣承友领着内务府的公公,小心翼翼的说是奉韵旨来搬东西的时候,她也只是云淡风轻,慵懒的挥了挥手:“搬吧,爱怎么搬怎么搬,本宫累了,歇着去了。”
宣承友好歹庆幸暮云桑安分睡觉了,不然真要给暮云桑灌迷魂汤药,这种事宣承友实在有些难做啊。
内务府的太监在屋子里忙活,暮云桑在里屋顾自己睡的香甜。
一觉醒来,日子照样要过,没有男人又死不了,没了自己那才真活不成了。
她就是该吃点教训,爱个常子荣爱的没了自我,结果真死了。
还好,北辰默风这里,她及时手势。
感情这东西就和美食似的,吃到嘴里那一刻味道很好,拉出来的,都是shi。
一早上起来,屋子里可真是空旷到干净啊。
除了几扇屏风,该搬走的都搬走了。
也好,免了顾嬷嬷她们每天早上擦擦洗洗的,不过居然连文房四宝都给她搬走了,也没关系,没有人说过写字非要在纸上。
一晚上,她做了好几个重大的决定。
其中一个是把北辰默风一脚踹飞。
另一个是好吃好喝好睡好好生孩子。
第三个,也是老计划了,搁浅过几次,失败过几次,这次,她打算另辟蹊径:离宫出走。
一早上起来,她就让海姻弄了几根碳棒过来,在走廊点上,蹲着涂涂抹抹,时不时还写一些海姻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口中念念有词,也俱是海姻听不懂的东西。
忙活了一个上午,计算了承重范围,气压,风力,风向,材料,材料重量,体积,差不多一个热气球所需要的数据都出来的七七八八,然后便是实践了。
“这几天,她都在捯饬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为了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几乎是废寝忘食,她从内务府弄了一些菲薄的羊皮过来,又让司衣库的宫女们连夜缝制了一个巨大的布袋,让几个太监对着布袋的口子,把布袋吹成了一个圆球,丢到了已经太液池中。 她又做了一个竹篾编织篮子,让几个小太监进了篮子,然后在篮子四边绑了绳子,让人把篮子抬起来在院子里来回的走了一个多时辰。”
德阳殿,宣承友一一汇报着暮云桑最近的行踪,北辰默风听着,眉心微隆。
姐就这么狂了 VIP67、遗珠郡主
VIP67、遗珠郡主(2037字)
德阳殿,宣承友一一汇报着暮云桑最近的行踪,北辰默风听着,眉心微隆。
“她除了做这些,还做了什么?”
“没了。”
“不再闹了?”
“不再闹了。”
“也没有去母后那里?”
“倒是去过,只是送了两张治风湿的方子过去,是玉嬷嬷陪着去,还陪皇后娘娘坐了会儿,下了一盘棋。”
“除此之外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她还想知道关于她的什么。
“奴才不知道殿下您指代的是什么?”
莫名烦躁,北辰默风冷了黑眸,一眼凌冽的扫向宣承友,宣承友吓的不轻的,忙是跪在地上,头也不敢往起抬。
“起来吧,去通知她,遗珠郡主明天要和长和王来东宫,让她准备准备。”
宣承友暗暗吐一口气,起身领命:“是,奴才这就去。”
从德阳殿出来,他才把吊在裤腰带上的脑袋,重新搬回到了头上。
殿下这几天阴晴不定的,一日至少要盘问十遍太子妃的行踪,而且每次都是那几个问题。
宣承友着实怀疑,殿下是不是明明念着太子妃,却只是倔强的不敢承认罢了。
就像是那段时间养病,明明天天盼着太子妃过来看望,却是死活不肯拉下面子主动去看看太子妃。
如今,两人之间,似乎又陷入了如此境地。
夹在中间的奴才可就苦了。
同样的问题,北辰默风似乎都不知道自己问了多少遍,但是宣承友却知道,他都已经能把答案倒背如流了。
领了两个小太监往椒房殿去,正好他也好趁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进展,回头可以给殿下说些不一样的答案。
暮云桑敢明目张胆的做逃跑工具,自然是因为这玩意儿,除了她,谁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东宫里的人,包括冷七在内,都以为她就是闹腾着好玩。
热气球的主体已经完工,竹篮够结实,三个太监进去承了一个时辰,完全没有变形或者松动的趋势。
主题球的部分,采取了薄羊皮缝制技术,充了气在太液池里试了三次了,司衣库的宫女们,针线功夫果然是一流的,没有漏气现象。
接下来一切搞定,只等个夜黑风夜,把两部组装上,然后只剩下装个加热装置了。
这一部,也是唯一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实验的一部,不然让人看到热气球带着吊篮飞起来了,那她的目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所以,和滑翔翼一样,这是一个一气呵成的步骤,找到适合的加热装置,装上,要不就飞走,要不就白搞。
宣承友进来禀报的时候,她正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加热装置。
古代能取的材料实在太少,棉花,干柴,弄点煤油,大概就是这样。
她托腮正想着,宣承友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
“主子,宣公公求见。”
随后,是海姻通传的声音。
暮云桑懒懒应了一句:“请吧。”
宣承友进去,给暮云桑福了个身子:“娘娘吉祥。”
“宣公公,今儿倒是有空亲自过来的,是不是你那些虾兵蟹将带回去的消息你不满意,所以打算亲自来本宫这瞧瞧本宫过的好不好?”
她笑着揶揄。
宣承友红了脸。
“娘娘!”
“得,不逗你玩了,就直说吧,今天亲自过来,所为何事。”
宣承友忙道:“明日遗珠郡主和长和王要里东宫拜访娘娘,殿下让奴才过来和娘娘支会一声。”
宣承友说完,眼角余光偷偷的注意着暮云桑的脸色,原本以为听到遗珠郡主的时候,她会自然而然的想到郡主的姐姐苏锦绣,脸色必定不好看。
没想到暮云桑却是慵懒的挑了一下眉毛。
“行啊,正好本宫那次在玄武门见到遗珠郡主,也没好好说上两句话。”
宣承友有些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恭谨的福了个身:“娘娘看,需不需要内务府送些东西过来装点装点?”
殿下虽然没说这,但是宣承友是北辰默风肚子里的半条蛔虫,自然知道殿下让他特地过来通知一声接待遗珠郡主和长和王,必定就是想和太子妃缓和缓和。
既然殿下有意要和太子妃缓和缓和,在太子妃宫里的那些物件,自然也可以拿回来一些。
不料暮云桑却很随意。
“不用了,这样干干净净的反倒清爽,宣公公要是没事就回去复命吧,顺道儿把你的那些个小眼睛也带回去。”
宣承友又是一阵脸红,就说夹在主子中间的奴才最难做人了。
他这不也是为了回复北辰默风的一天十遍,才不得已在椒房殿里安排了人,没想到那些个奴才做事这么不谨慎,居然叫暮云桑给看穿了,惹的他好一阵的尴尬和惶恐。
宣承友一走,海姻就进来了,脸上几分欢喜几分忧愁。
“主子,明日你想穿什么衣服?不然穿那套粉色的吧,奴婢那次听见了,宣公公说殿下最喜欢娘娘穿那粉色的衣衫。”
暮云桑挑眉看向海姻:“没听宣承友说,明天有客人来,本宫为什么要拣他喜欢的衣服穿,准备那套湖蓝色的,大气,得体。”
海姻知也是劝不进去,主子这几天,一提到太子就是这样的表情态度,再多说两句,她就必定黑脸了。
海姻只好叹了口气,按着吩咐去准备。
姐就这么狂了 VIP68、伤心伤肺
VIP68、伤心伤肺(2056字)
翌日,风和日丽。
暮云桑身着了一袭淡蓝褙子,宽大宫裙逶迤身后。乌黑浓密的长发,简单地绾个天鸾簪,几枚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钗随意点缀发间,让乌黑浓密的长发,更显柔亮润泽。
海姻本要给她上一个妆,却被她止住了,又不是她什么重要的人,用得着这样劳师动众的。
宣承友一刻钟前来报,说是北辰默风已经领着遗珠郡主和长和王到了东宫,这会儿三人正在德阳殿,让她装扮装扮也过去吧。
她带了海姻顾嬷嬷小玄子等,往德阳殿去。
只是走到半道儿她却忽然停了脚步。
那个地方,她是再不会想踏足半步。
那天夜晚北辰默风的话,不去想还好,一想起来人心也都是肉做的,她疼。
而那个地方,正是北辰默风说出那句决绝的话的地方。
止了脚步,她转而 往了花满园去,反正如今玉兰花开,整个花满园中芬芳馥郁,他们最终肯定要过来。
而且宣承友也说了,今天中午午膳就设在花满园中,赏花品酒。
德阳殿中。
许是良久不见她来,北辰默风心里莫名烦躁,又让宣承友过去请他。
宣承友出去了,回来却对他道暮云桑此刻已经往了花满园。
北辰默风的黑眸中,闪过几分冷冽。
她是在抗旨不尊故意挑衅他呢?
还是根本不想来德阳殿? 就一如那日她离去一样,瘦削的背影,没有一刻的停留,也没有一刻的回头。
“既娘娘先行去了花满园,那殿下,我们也过去吧。”
开了口的是长和王,长和王算来是康王的嫡长子,名曰北辰元敏,是北辰默风的堂兄。
如今康王收养了苏婉绣为义女,北辰元敏理所当然也是苏婉绣义兄了。
此次进宫,康老王爷只怕苏婉绣许久没有回京,只身入宫觉得害怕,故而让长子北辰元敏作陪,同苏婉绣一道进宫。
北辰元敏算是个温润的君子,康老王爷的长子,封了郡王,在众位兄弟之中,是最最结人缘的。
他虽虚长了北辰默风五岁,不过看上去却极是年轻,全没有而立之年的成熟之态,面若冠玉,肤色白皙,五官端正,年至而立却尚未娶亲,外界都有传闻他好龙阳,不过却也没有人真正看到他和哪个男子来往丛密过。
北辰默风素来严肃,没几个兄弟和他贴心来往,唯独北辰元敏,倒是能和他说上几句。
两人边聊边走,一路到了花满园的时候,暮云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八角凉亭里等着。
见到几人和北辰默风一道儿过来,她站了起来,福身道:“殿下吉祥。”
她的规矩和乖巧,他为何一点都不喜欢。
“起吧!”
“臣妹给娘娘请安。”
“小王见过娘娘。”
“起吧!”
暮云桑目光淡淡的扫过两人,最后落在了北辰默风脸上,嘴角忽而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张脸,最多再看这一次,下次就再也不用见着了。
太他妈伤心了,爱的掏心掏肺的,结果却是伤心伤肺了一把。
“你凭什么和她比。”
到头来她是连个死人的脚趾头恐怕都比不上,她委屈自己关在鸡笼子一样的皇宫里本来全是为了他,现在,再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留住她了。
孩子是她,她自己也是她。
什么家人,什么太师,什么母亲,什么太子,和她有关系吗?
没有,完全没有。
她在笑,对着他笑,可是笑意却让他心里闪过一阵莫名的不安。
那笑容如沐春风,却有像是春风一样,从他脸上拂过,却无影无形,从他的身边溜走。
三天没见,以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后,肯定会去母后那告状,或者又和以前一样闹他个不得安生,弄的整个东宫鸡犬不宁。
可是他以为她会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发生。
她这样娴雅的站在她的面前,却更是叫他心头紊乱,她不出招,他根本没法接招。
“都坐啊。”
她笑容大方得体从容,就连对苏婉绣也是热情温和,表情看不出一份异样。
不该的,那天晚上她因为他一句话气的差点把整个椒房殿都给揭翻了,才不过四日,她看到他,甚至看到锦绣的妹妹,居然会如此无动于衷。
她谈笑风生,笑容莞尔的样子,就像是生生在他心里堵了个塞子,莫名不痛快。
“殿下,你不坐长和王和郡主也不敢坐。”
她的声音传到的时候,他终于收敛了几分眉宇间的冷意,淡淡的点了点头,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玉兰花真是开的极,婉绣听说你喜欢吗?”
她甚至还和苏婉绣相谈甚欢,面色不改,那份笑意,虽然浅淡,但是却并无敌意。
苏婉绣莞尔一笑,姿态恭谨却不卑下。
“臣妹倒是喜欢,不过…”
她停了一下。
暮云桑很给面子的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看到玉兰花,总免不了触景伤情,我们苏家女儿出生,爹爹都会在院子里栽种上一颗玉兰树,希望我们苏家的女子长成那玉兰一般优雅而款款大方。”
如果说这真是苏道中大人种玉兰的原因,那他可以欣慰了,暮云桑眼前这位苏婉绣,确实是优雅而款款大方的类型。
姐就这么狂了 VIP69、毁了忘了
VIP69、毁了忘了(2117字)
看她眉心之间带着一抹忧伤,北辰元敏适时安慰道:“你前几日同母亲说了这事,母亲已经让人去苏家旧宅看看,那几株玉兰还在不在,如果在,就统统给你移植到康王府来。”
就凭着皇上十多年了努力给苏道中翻案这股劲暮云桑都知道,这个苏道中在皇上心里是何等地位,这也决定了苏道中唯一的遗孤苏婉绣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自然而然的苏婉绣在康王府的待遇也不会差。
后头罩着皇帝老子呢,康王府自然是往死了对她疼惜对她好。
自然暮云桑觉得可能自己思想狭隘了,说不定人家康王府的人是真心对苏婉绣好。
就像眼前这个长和王,眼底里的柔情和怜悯,那可不掺假的。
“多谢哥哥,若是可以,我大姐以前闺房前那一株紫玉兰,如果还没荒死,请帮我移植到康王府吧,自小我就和大姐最亲了,她人没了,看着那紫玉兰,我也好做个念想。”
苏婉绣说这番话,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暮云桑都根本不在乎了,也或许是她在强迫自己不在乎。
可她恰恰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完全左右自己的思想,她不想在乎的东西,脸上就不会显现出半分在乎的样子来。
所以当苏婉绣提到苏锦绣的时候,她依旧笑容可掬,神态的平常,没有露出一分半分的异样来。
倒是北辰默风,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潜意识里,在听到苏婉绣提起苏锦绣的时候,居然会看向暮云桑。
而在看到暮云桑神态自若的表情时,他心里那个塞子塞的越紧,更是不痛快了。
那天晚上,她说北辰默风,你就守着你的苏锦绣白头偕老吧,她回去大发一通脾气,砸的整个椒房殿几乎都成了碎片,短短不过三五天的时间,她是如何恢复的这么好,恢复到看不出半点破绽。
除了心死,北辰默风想不到半点理由。
所以,她对他,死心了?
这个意识,冷了他的眸。
她感受得到他的眼神,笑容却更是莞尔,举起了酒杯,招呼道:“往事随风散去,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婉绣妹妹,本宫敬你一杯,愿你苦尽甘来,以新的身份,活出一个新的人生来。”
她说的很庸俗,但是言辞间却俱是真诚。
其实这番话,她是说给苏婉绣听的,却也是说给北辰默风听。
她们之间那些往事,都随风散了,往后她会以新的身份,过的越来越好,活出一个新的人生来。
苏婉绣忙执了杯子,暮云桑潇洒利索的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又让海姻满上一杯,举杯向北辰默风:“殿下,臣妾敬你一杯,这一杯酒,臣妾对以前所有的事情说一声抱歉,您也就把那些事,当做从来没发生过,给忘了,臣妾先干为敬。”
又是一杯。
北辰默风,再见了。
助燃装置昨天连夜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以前的事情,都当做没发生过,以后,再也不见。
他一怔,眉目深沉的落在她身上。
没有接受她的敬酒,只是在看到她给自己满上第三杯的时候,眉心更紧。
“不许再喝了。”
他的声音,冷冽到了极致。
本有几分暖意的气氛,瞬间有些静若寒蝉,无数双眼睛落在两人之间,一个笑靥如花,一个冰冷如霜,那是近乎极端的两张脸孔,这两张脸孔四眸相对着,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在场之人,便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呵呵,王爷是怕我伤到腹中王子?王爷只管放心,臣妾不过是以茶代酒,臣妾从来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在告诉他,你也休想伤害到我。
他的大掌,在身侧微微捏紧,那笑靥如花的眼眸里,明明写着迎头扑面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