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莲说话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沐浴一番再到冷七那去转转呢。
徐莲恭送了她出去,随后,往了住处去。
玉女池,殷红的梅花花瓣落满了整个乳白色的牛奶池,暮云桑坐在池子里,温热牛奶水划过细腻的肌肤,那一截圆润的肩头,就好似熟透了李子,光洁柔软。
“主子,要放点香精吗?”
海姻在边上伺候,手里拿了一个小陶瓷瓶子,徐徐散着一股桃花香气。
暮云桑摇摇,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乳白色的水面。
海姻见她出神的样子,多嘴问了一句:“主子,你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什么?
一开始她在想北辰默风,想那次玉女池中的疯狂。
不过现在她在想的是疯狂之后,被丢入了水里,明明可以屏息至少七八十秒,为何一掉下来就完全窒息了,而且睁开眼睛时候,看到的那连绵的青山,到底是不是幻觉?
“主子,你做什么?”
看着暮云桑忽然一步步朝着池子最深处走去,海姻急着问道。
主子太怪了,一眼不乏的盯着水面正中看了好久,忽然就站了起来往中间走去。
水是不深的,正中间也只到脖子。
可是她家主子却在走到半路的时候,猛然一个泅,扎了下去。
“主子,主子,主子你在做什么啊?”
海姻的呼唤,渐渐的远了,明明只是隔着水面,可就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远,好像这水里是另一个世界。
那种气息被抽空的感觉,又排山倒海的袭来。
她意识到,这身体只要钻入水中,气息就会瞬间被抽空。
那那天的山呢?
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浊白,看不清任何东西,也没有上次出现的那座山,倒是有个绝望悲痛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暮云桑,暮云桑,锦绣,锦绣,没有本王的允许,本王不许你死。”
锦绣,苏锦绣。
“哗…”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她记起来了,记起来是在那里听到过锦绣这个名字。
“海姻!”
“主子你可吓死奴婢。”
“海姻!”
她的语气,有几分生冷,海姻不明所以。
“怎,怎么了,主子?”
“锦绣是谁?”
锦绣,这是主子第二次问她一模一样的问题了,那次是和太子殿下来了玉女池,最后晕厥的被抱回去,醒来后主子就问她锦绣是谁,她以为只是主子做梦梦到了一个叫做锦绣的女子。
没想到,今天还会再听到同样的问题。
还有茫茫然的看着暮云桑:“锦绣,奴婢不认识这个人啊,奴婢上次已经和主子说了。”
“苏锦绣,你没听说这个女人,她姓苏。”
“没有,主子,不然奴婢帮你去打听打听?主子是在听谁说起过这个名字?”
暮云桑眉目紧紧的缩到了一起,举手的摆了下:“不必了,伺候本宫起来吧,回去了。”
苏锦绣,这个被南宫烈和北辰逸轩称为“见过苏姑娘,这世上所有的女人,无非是庸脂俗粉而已”的女人,这个让北辰默风把她错当作她,悲痛欲绝的挽留的女人,这个在除夕宴上,北辰默风闻其名字目光中透着肃杀之色看着南宫烈的女人。
呵呵,她为什么要知道是谁?
北辰默风心里现在住的是她,她还要和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争什么。
北辰默风对武蝶玉也算是另眼相看,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她,把那女人赶了出去。
她唯独需要知道的就是,北辰默风现在喜欢的人,是她——暮云桑。
至于过去,谁没过去,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去探究北辰默风的过去。
——体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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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这么狂了 VIP59、奴婢婉绣(8加更)
VIP59、奴婢婉绣(8加更)(3037字)
这次宫里请梨园班子进来唱的是一本新戏,是一本啼笑皆非的喜剧,叫做《桃园错》,讲的富家小姐游桃园,偶遇见文采出众赶考秀才,回家和与家母说起此事,母亲便让媒婆去请那秀才过来加重,不曾想媒婆找错了人,错把一方恶霸少爷请回了家。
暮云桑听着上头依依呀呀的唱着,若不是早前就听海姻把这故事给讲了一遍,光是靠听的,她是完全听不懂上头的人在唱什么东西。
不过看其余人,一个个倒是听的有滋有味的。
除却暮云桑娘家的一众女眷,还有皇贵妃和湘妃韵贵人等几个皇上妃嫔。
听戏的这些女人,皆是专注,偶尔中场换幕的时候,才低下头交谈一番,气氛皆是和乐融融。
一本戏听了一个半时辰,终于以拨乱反正大团圆做了结局。
梨园班子的班主带着众位戏子出来给皇后等请安,皇后心情看来颇好,大气赞道:“果然是梨园出的戏,梅生唱的旦,姜怀山。”
“是,奴才在。”
姜怀山是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年纪和皇后相仿。
“赏。”
“草民多谢皇后赏赐。”
戏台上,众人纷纷谢恩,上午的时光,到这里算是打发了过去。
中午皇后设了宴,请大家吃饭,席间皇后又说起这出戏来,转头问向左手边的暮云桑:“太子妃,这戏好看吗?”
“好看!”
个屁,她压根就没看懂。
心里这样想,她脸上却是带着甜甜的笑容。
皇后听她这样说,又问道:“那梅师傅去年和今年,唱功更是上了一筹,太子妃去年没在宫里,去年唱的一出《醉打金枝》,本宫以为把那刁蛮公主演的活灵活现的,没想到今年这个富家小姐,演的更是传神,那眼角眉梢,俱是透着风情,啧啧…怎不妙哉,妙哉。”
这点暮云桑承认,她所谓的不好看,只是因为没有字幕,她听不懂在唱什么。
但是演的倒是真的出彩,京剧里头坐打唱念,形神皆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像皇后说的,都透着风情之美,阴柔之美。
面向这样一扮上,真是雌雄莫辩了。
“呵呵,梅师傅确实演的非常好,母后若是喜欢,大可以在宫里建个戏班子,隔三差五的欣赏上一回啊。”
暮云桑其实奇怪,这个宫里听的戏,还要从外面请戏班子来,没有宫廷戏班子。
却听皇贵妃开了口,虽是在笑,语气里却能捕捉到几分轻蔑。
“太子妃自小在南方长大,这宫中可不是南方那种耽于玩乐的地方,也又不是茶馆酒肆,怎能养个戏班子。素来玩物丧志,若真养个戏班子,公主和小皇子们,三天两头的往戏班子跑去,和一群戏子厮混在一起,那又成何体统,皇后你说是吗?”
果然是宠妃,说话半分都不留客气。
皇后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不过嘴角还是挂着笑容。
皇贵妃有她的不客气。
皇后能凌驾在皇贵妃之上母仪天下这许多年,每天劳心劳肺的未老先衰,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皇贵妃说南方人耽于玩乐,此话可真是极不应该,在这里我们说说便好,若是传了出去,传到了前朝去,那可免不了让有心人做了文章,以为皇贵妃你这是在挑拨南北关系,贬低我南国子民呢。”
皇贵妃果然被说的变了脸色。
皇后是个厉害角色,皇贵妃若不是娘家背景雄厚,恐怕也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和皇后斗。
皇后才说了这一句而已,皇贵妃的脸色就十分难看,看样子不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
“太子妃,尝尝这道醋溜鱼吧!”
而皇后,已经泰然自若,宛若没事发生过一样,继续招呼一众吃喝玩乐。
比忍耐力,皇贵妃略逊一筹,败。
一顿饭吃完后就各自散去了,梨园戏班子要连着唱三本戏,所以暮云桑娘家里的人也要在这住上三天。
这三天终日重复着第一天生活模式,早起看戏,中午和皇后一起吃饭,下午回去歇息,晚上和娘家人一起吃饭,吃完饭后各自洗洗睡,甚是无趣。
没有北辰默风的日子,时间都是熬着过的。
北辰默风在身边的日子,时间又是紧着过的。
她娘家里人终于回家的那天下午,北辰默风从南方回来的消息,也送进了东宫,彼时她正坐在屋子里发呆,海姻送了这个消息进来的时候,着实算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宣承友说的?”
“是,主子!”
海姻是欢喜着暮云桑的欢喜。
如果是宣承友说的,大约这事情就是真的了。
“宣承友说了他什么时候到?”
“如果最快的,大约后天下午就到了。”
“这还是最快啊!”
思念,果然是一种病。
暮云桑有时候总在想,在常子荣那受了那么多情伤的她,怎么可以再一次如此轻而易举的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爱情当中呢?
不是她其实根本没有深爱过常子荣,那就是在感情里她缺根筋,不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管他呢,反正北辰默风不会像常子荣那样成为一条蛇,咬她一口就是了。
问她为何这样笃定,那是因为她当时,其实也这样信任过常子荣。
为了常子荣关上耳朵不听韩青劝告,坚信常子荣不会背叛自己,结果当然很惨。
可是如今的她,显然是没吃够当初的教训,所以,才会在爱到最深的时候,跌到最疼。
自然,这是后话,如今的她,就和个愣头青似的,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漩涡里,任由那个漩涡,吞灭了她的所有。
她等着盼着想着他,她却没有想到,他回来了,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两天后的傍晚,她故意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在玄武门等他。
他的车驾到的时候,她欢欢喜喜的带着海姻过去等他下车。
结果车子里面出来的不是他,是个女子,年岁大约和暮云桑不相上下,十六七岁,一张白皙的脸蛋,流波转盼大眼,肤光如雪,周身透着一股秋水伊人的气息。
下马车看到暮云桑站在车边,忙是站定,对着暮云桑微微一福身。
“想来您必定是太子妃娘娘吧!”
“你是谁?”暮云桑微微蹙眉,从北辰默风的车子里,居然下来一个女人,丫的所谓的下江南,其实说到底是去泡妞了是吗?
那女子笑容十分温婉,听到暮云桑语气那般冷漠也并不怕,倒是大方得体自我介绍道:“奴婢苏婉绣。”
苏婉绣。
苏锦绣。
名字,一字之差。
“太子殿下呢?”
“殿下大约这会儿在乾坤殿皇上那,殿下进京后就换了坐骑,让奴婢一人坐车进来。”
所以说,北辰默风的早就回来了,她还像个傻逼一样在这满怀欣喜吹着冷风帮他迎接他淘来艳物?
“呵,本宫知道了。”
输人不输阵,就算是北辰默风变了心,她最多也就一脚踹开她,想让她暮云桑像个闺门怨妇一样去争宠,去质问他为什么带个女人回,她没这样下贱。
“海姻,我们回去。”
“是,主子。”
一路往回走,她的脸色就好像这二月初的天气,冰冷异常。
海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一路回了宫,海姻以为她家娘娘必定会大发一通脾气,也可能会大哭一场,毕竟连海姻都看得出来,这个苏婉绣身份非同一般,不然怎可能坐着太子殿下的銮驾从玄武门进来。
一般的宫女侍婢进宫,都是不允许从正门进来。
她自称奴婢,可她身价却明明不止是一个奴婢。
海姻真担心暮云桑生气气坏了身子,没想到回去后暮云桑什么也没做,只是对海姻说了一句“烤点膜片来吃吃”,然后,一如往常无聊时候一样,开始拿一本地理书籍阅读。
海姻只看到暮云桑面上的平静,不识字的她,大约根本都没发现,暮云桑的书都是拿反了的。



姐就这么狂了 VIP60、邪教威武
VIP60、邪教威武(2020字)
北辰默风回了东宫,自是先去暮云桑那走了一趟,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海姻说暮云桑早早的睡下了。
北辰默风先头已经听苏婉绣说了暮云桑到玄武门去等过他,后来听说他进宫去皇上那了,就什么也没说先回去了。
如今,站在椒房殿外头,北辰默风知道暮云桑必定是误会了什么。
婉绣,只是父皇要他带进宫的。
所以从皇上那回来,他遍过来了椒房殿,果不其然,暮云桑确实没给他好脸色看,不,她是连脸都没叫他瞧见。
在椒房殿门口站了片刻,他终于也没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海姻进屋的时候,暮云桑坐在椅子上,看似云淡风轻。
“走了?”
“主子,你是不是在生气啊?”
海姻小心翼翼的味道。
暮云桑不屑冷笑一声:“所以你以为,本宫不肯见他,是因为本宫在生气?”
海姻噤若寒蝉,低眉垂首的不敢再言语,暮云散身上,分明的散着一股子冷冽的气息,她伺候暮云桑也有一年多了,少是感觉都这样叫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暮云桑瞟来海姻一眼,又是一声冷笑,低下头继续顾自己看书。
“海姻,魔王山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提到魔王山,海姻大惊失色:“这是什么书啊,竟把那邪教也写了进去。”
暮云桑看了看手里的书,呵,海姻大约是误会她是从书上看到了这个地方,她也懒得解释,只是道:“邪教,怎么个邪法?”
海姻忙道:“小姐你从小在山庙长大,安康太平,必定是不知道这世上其实有许多的邪教恶徒,便是属那魔王山为万恶之首,没有人知道魔王山到底在哪里,只知道在巫山那一带其中一座山脉中。坊间传言,这魔王山是个鬼气森森的地方,那里的人半人半鬼,半魔半神,魔王山山大王阎君手里共有三百零八只恶鬼,每一个都是身手不凡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茹毛饮血,生食人肉,白骨垒砌房屋,那里的人没有人性,把人命视若草芥,尤其是他们的大王阎君,每到月圆十五夜,一定要吸食处子之血,而且他有一把大钢刀,平素里不用时候,都是用人血泡养着,用人肉供着。”
海姻说的绘声绘色,还越说脸色越惨白,看她自己都被自己吓的半死的样子,暮云桑只怕她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伸手打住了她。
“本宫知道了,便是说,这是个很可怕的地方是吗?里面的人都杀人不眨眼?”
茹毛饮血,生食人肉,白骨垒砌房屋。
呵呵,她都在怀疑,这是那个山大王阎君自己放出来的吧,她眼中的魔王山,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也不是海姻描述一般的阴森恐怖,房屋构建,古色古香,廊檐低啄,花卉芬芳,四处云雾缭绕密布,是个绝对美丽的地方。
想来,坊间所传的魔王山,无非是人们心里想象的罢了。
当然用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来想一下,很可能也是一种炒作手段,是魔王山“公关部”故意将魔王山塑造成那么恐怖阴森的形象,目的很简单,看海姻的脸就知道了,就是为了吓唬别人,让人对魔王山,敬而远之。
照理说北辰默风既然能上得魔王山,必定是知道魔王山所在,这样的邪教,他大可以领兵铲除了,她之前没想这么多,如今一想又觉得奇怪起来。
“海姻,既然这魔王山这般惨无人道,朝廷为何不出兵剿灭?”
“主子您有所不知,魔王山隐在云雾之中,山上到处是瘴气,不说他们具体在哪一座山上,就说弄清了方向,进到那山林里,那瘴气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而且整座山头,都布满了机皇,朝廷上山围剿过一次,三千大军进了山,出来的只有一千人,其余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尸首都寻不见呢。那一次,三千人还没见上魔王山一个鬼影子就覆没了二千,而且奴婢听说,第二天魔王山上就飞下来几万张纸片,说是皇上若是胆敢再派人上山一次,必定让皇上皇位不保,井水不犯河水,让皇上好好坐稳他自己的位置,不然,魔王山三百零八鬼一旦一起下了山,皇上就等着天下易主吧。从那后,皇上一直对魔王山怀恨在心,不过却也没有再发兵围剿过。”
没想到她公公是这么个孬皇帝,只不过是吃了一次败仗,居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由此可见,魔王山的“公关团队”真是做的极到位的,能把魔王山宣传的连皇帝老儿都忌惮几分,果然是往死里毒化魔王山了。
也难怪暮云桑看到的魔王山,和海姻口里的那个魔王山截然不同。
“倒是有趣。”
她笑道。
海姻却捉急慌张的压低了声音:“主子您仔细隔墙有耳,这宫里是禁言魔王山的事儿。”
吃了败仗,做了孬种,是怎么好意思让被人揭自己的旧伤疤。
暮云桑理解,十分理解。
“本宫心里有数,天色不早了的,你下去歇息吧。”
海姻似有什么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肯就此告退下去。
暮云桑看着她的脸,挑眉哼笑一声:“呵,你是不是想问问本宫,要不要去帮本宫调查一下苏婉绣这个人?”
没想到心思这样轻易的就让暮云桑给看穿了,海姻也不否认,只是道:“其实上回的苏锦绣,奴婢和顾嬷嬷无意提了一下这个人。”


姐就这么狂了 VIP61、关于苏家
VIP61、关于苏家(2039字)
没想到心思这样轻易的就让暮云桑给看穿了,海姻也不否认,只是道:“其实上回的苏锦绣,奴婢和顾嬷嬷无意提了一下这个人。”
海姻小心的看着暮云桑,只怕她自作主张的去打听,惹了暮云桑不高兴。
却听暮云桑淡薄一声:“既去打听了,就说来听听吧。”
每个人都有过去,她并不想去探究北辰默风的过去。
可是她想知道,北辰默风的现在。
苏锦绣!
苏婉绣!
她并不意味,这两个名字之间的联系,紧紧是一字之差而已。
果然,只听得海姻道:“苏锦绣原本是鸿胪寺前任鸿胪寺卿苏道中苏大人的大女儿。”
“鸿胪寺卿?”
暮云桑来这也一段时间了,对于这里的部门也稍有了解,知道鸿胪寺相当于现代的外交部。
鸿胪寺卿是鸿胪寺最大长官,也便是相当于现代的外交部长,算是很大的官儿,位列正四品。
“嗯!”
她放下书,应的很随意,但是动作却是在示意海姻继续往下说。
“顾嬷嬷也没同奴婢多说,好像是那苏道中大人十三年前犯了事儿被革职了,苏道中大人被判了五马分尸,苏夫人被里流放到了北洋郡黄草县,而苏家的几个女儿,被流放的流放,充入掖庭宫的充入掖庭宫,只有其中苏大小姐得以幸免,本是要和亲到南宫国去的,不过之后却在太液池溺水死了。”
“死了?”
暮云桑淡薄的脸上,总算显了几分吃惊的神色出来。
溺水死的,所以那天她从牛奶池里奄奄一息的出来,北辰默风才会发出那种宛若锥心一般痛楚的呼唤声?
闭上眼睛,耳畔都似乎回荡着北辰默风如同失去伴侣的孤狼一样悲戚呼唤。
她苦笑了一声,对海姻挥挥手:“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那娘娘,要不要奴婢去问问,苏婉绣和那苏大小姐有没有什么关系。”
“不用了,本宫自己心里有数。”
“娘娘,那奴婢告退了。”
“去吧!”
她以前和笃定在北辰默风心里,她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现在她忽然想笑,女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北辰默风的心里,住着那个死人,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而她的存在,一开始只是因为他的错情,把她当做了那个死人。
现在呢?
陡然觉得疲倦,海姻出去后她就颓然的趴在了桌子上,指甲拨弄着桌布上的图案,她在想,苏锦绣死了却依旧能够住在北辰默风的心里。
那是不是如果她还活着,这地儿压根就没有她暮云桑什么事儿了?
呵!
她居然也会有妄自菲薄的时候,她冷笑一声,不免自嘲。
苏婉绣和苏锦绣是什么关系,第二天不用海姻去打听,她就从宫人口里知道了。
而那一直被北辰默风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人,这一日也成了宫里人口中复又提起的热门话题。
原来苏婉绣确实是苏锦绣的妹妹,当年苏道中大人因为冤案入狱,被先帝高宗皇帝判处了死刑,之后夫人和女儿们都被流放边疆,几个妾侍则被充入了掖庭宫为奴婢。
高宗皇帝驾崩,当今皇帝登基后,因为以前同苏大人私交甚笃,苏大人出任鸿胪寺卿前还当过皇帝四年的少傅,皇帝这些年一直在翻当年苏大人的冤案,终于这两年来苏大人渐渐的得以沉冤得雪,只可惜边境环境恶劣,苏夫人和几位小姐先后感染恶疾离世,苏道中大人只有一枚遗珠,苏婉绣尚存世间,皇上就让太子把苏婉绣接回了宫里来。
听说是打算封个郡主,替苏大人好好养着这唯一一个孩子。
暮云桑一早上就听顾嬷嬷她们在说这事儿,自然她们也免不了翻出来当年的苏锦绣苏家大小姐来说道几句。
不过或许是那苏锦绣命短,也没什么可说道的事情,只是听说苏锦绣当年能够幸免于难,不受家族牵累,以和亲郡主身份前往南宫国和亲,也是因为皇上念在和苏道中的私交,在太宗皇帝面前连着跪了三天三夜才换来的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