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子生得器宇不凡,蓝羽心砰砰直跳,脸颊不由自主红了,垂下眼帘道:“殿下,王妃确实是派了杀手,但并不是要杀林二姑娘,而是想毁掉她的脸,王妃说,看她到时如何嫁出去,如何勾人。”
真是心狠手辣!
早前娶她时,他就知道许玉琳不是一个贤妻良母,不过为得到许家的支持一再隐忍,谁想到她如此的心胸狭窄。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许玉琳就要毁掉林菡了。
穆翊松开手:“你先回去吧,本王以后再来找你,记得切莫露出马脚。”
“是。”蓝羽躬身告退
穆翊踱步来到窗口,看着外面浩瀚的夜空,想到将来要与许玉琳同床而眠的日日夜夜,忽然一阵恶心。
这个女人太让人倒胃口了!
他不能再把她当成妻子。
得想个法子和离,而且不能得罪许家…他陷入了沉思。
记挂萧时远与林菡的事情,林蕙决定今日再去一趟那个卖面的摊子,如果萧时远在,她立刻就当一回媒人。
“备轿。”林蕙道。
外面一个小丫头跑过来:“王妃,裴掌柜说那些首饰都卖完了,是否让金匠再打一些出来。”
最近林蕙在生意场很得意,不止首饰卖得好,从蔺玉澄那里买来的彩缎与皮毛也一样很受欢迎,短短时日已经赚得钵满盆满,她笑起来:“先不急,等有新的样式再说。”
之前也没画几样,她得想想再画些更为合适的首饰图。
小丫头便去回复裴景。
此时轿子也抬来了,林蕙吩咐道:“去成辉街。”
时辰与那日一样,正是傍晚时分,林蕙坐在轿子里盯着那边的面摊子看,没到一会儿果见萧时远骑马而来,她连忙跟姜黄道:“你快去林家把二姑娘请来,让她别耽搁时间,说我有要紧事儿,让她快一些。”
此地离林府不远,倘若林菡能及时赶到的话,肯定能与萧时远见一面,不过用什么方式好呢?
推她一把,摔入萧时远怀里?还是坐在一张桌上吃个面?
她思来想去的时候,不知她此时的行为已经落入暗卫眼里,立刻就有一暗卫去禀告穆琏。
同时间,林菡收到了姜黄的传话。
贴身丫环杏枝道:“急吼吼的不知为何事,也不说个清楚,如今正是用晚膳的时候,那是让姑娘连饭都吃不成了。”
有些抱怨的语气,林菡板下脸道:“姐姐对我有恩,莫说不吃饭了,便是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你别再这里胡说八道,快些让他们把轿子抬来。”
“老夫人那里可要…”
“来不及了,等回来再去向祖母请罪,祖母信任姐姐,也疼姐姐想必不会过多责备我。”
杏枝便去使人备轿。
等林菡坐上轿子的时候,暗卫刚刚见到穆琏。
听说又去面摊子了,穆琏神色古怪,心道原来她真的喜欢吃面啊,可是那天为何说不饿呢?莫非她还会脸皮薄,难为情吗?想着嘴角一翘。
正当走到半途,穆琏就让轿夫调转方向去成辉街。
到的时候,果见林蕙的轿子停在那里,然而人却不见,倒是不远处的面摊子里坐着萧时远,穆琏身子一僵。过得片刻他回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似乎也跟今日一样,萧时远当时应该是坐在凳子上吃面,而林蕙藏在轿中偷窥。
原来她不是来吃面的…
那她来做什么?穆琏眉心紧蹙,脑中忽然闪过蔺玉澄的身影,梦里林蕙是跟着蔺玉澄走的,莫非现在梦里的事情改变了?她看上了萧时远?
穆琏吩咐徐平:“把王妃请过来,务必小心,别让前面的武定侯发现。”
徐平觉得这任务还挺难的,谁不知道萧时远耳目聪敏呢,年纪轻轻已经习得一身功夫。
为避开他,徐平寻了一个视线上的死角蹑手蹑脚过去,跟轿夫道:“把轿子抬起,跟我走。”
突然起轿,林蕙惊讶,正要询问就听到窗外徐平压低的声音:“王妃莫慌张,是殿下的意思。”
什么鬼?
林蕙怀着一肚子疑问见到了穆琏。
穆琏招招手让她进来。
又要在这狭窄的地方说悄悄话,林蕙不太情愿,可看穆琏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好奇,弯腰坐进去低声问:“你为何来了?还非得要见我?”
“这问题难道不该问你?”穆琏审视她,“你到底有何目的?我千叮嘱万叮嘱让你小心,你偏偏要接近萧时远,他是谁你不可能不知,那天就来盯着他了,你想对他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啊,她只是一个设计师肯定打不过萧时远,再说,她也不可能去对付书里的男主。
“我就是没吃到面,想来尝尝。”因为萧时远与林菡的家世身份背景极为悬殊,若说撮合只怕穆琏也不信,甚至会觉得荒谬,所以林蕙没有马上解释。
呵,真把他当傻子了,穆琏盯着她姣好的五官:“你老实说,是不是见他年轻力壮,武艺高强,便想让他成为你的妖夫?”徐平并未查到蔺玉澄何处不对,可见不是妖,也能成为妖夫的。
林蕙:…
他认真劝道:“你最好舍弃这个念头,他知道你是妖只会将你抓获,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林蕙:…哦。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不写葫芦你们就不习惯啊,是吧,哈哈~
林蕙:我现在想变回人,好累。
穆琏:一日是葫芦,终身是葫芦。
林蕙:走开!
谢谢胖柚呱呱,馨悦阁主人的投雷,还有各位妹纸们投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029章
看她完全没有反驳, 穆琏颇是欣慰,终于停止了劝说。坐在旁边的林蕙则一动不动,沉浸在穆琏的脑洞中不可自拔。
妖夫?
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竟然觉得她想找萧时远做妖夫!
林蕙差点想对天大笑三声。
不对,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有日穆琏一起床就神神叨叨得问她来王府前有没有嫁过人, 莫非当时的意思,就是想问有没有妖夫?他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问题, 她好像没有胡扯过关于妖精出嫁的事情吧?
就在林蕙百思不得其解时, 林菡的轿子到了成辉街林蕙指定之处, 然而她从轿中下来之后并未看到林蕙,反倒是瞧见一个面摊子, 有几位食客在吃面, 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香油味。
姐姐在何处,林菡疑惑, 她来的地方并没有错,为何不见人影?
走得急也没有刻意打扮,她只穿了件杏红色的家常裙衫, 头发松松得挽了一个髻, 插着支白玉簪子, 但依然娇艳动人。这惹得面摊上的食客纷纷侧目,然而萧时远并不知,正大快朵颐,因等会他还要去别处巡视。
这美色不止引起食客的注意,甚至连行人也一样, 有位骑马的公子在路过的时候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差点让马匹撞到旁边的小摊子上。
他回过神,策马过来,与林菡搭讪:“敢问姑娘芳名?”
在街上这般大大咧咧的询问闺名,林菡岂会搭理,她侧过身往旁边避开。
冷淡反而更让他起了兴味,心道这小姑娘有点脾气更迷人,本来服服帖帖的就没什么意思,他骑马跟着:“没听到本公子问你话吗?怎么,你是哑巴不成?”
这简直像登徒子一样,两个丫环急忙挡了上来,桂枝道:“知道我们家姑娘是谁吗,还不滚远一点。”好歹老爷是左侍郎呢,在朝堂中也颇有分量的。
口气不小,那公子笑了,忽地一夹马腹竟让那马抬起前蹄站了起来,丫环们吓得腿软摔在了地上。林菡也差点摔一跤,不料往后倒的时候肩膀竟然被一个人扶住,同时间在耳边传来男子沉稳的声音:“没事吧?”
她回过头,瞧见一张极其俊美的脸,眼眸瞬时睁大了,并不是因为那出色的容貌,而是因为这个人竟然就是前世塞给她荷包的男人!
目光下意识落于腰间,挂着的荷包上绣有白鹤展翅,俨然与印象中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他,林菡心头一阵澎湃,那时她错过了他的好意,如果当时选择相信他,自己或许能跳出火坑的。
而这一世,他仍然是个热心肠的男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看着他,不由自主笑了。
那公子差点气炸,高声喝道:“萧时远,你多管什么闲事?”明明是他先发现这个姑娘的,怎么她倒是对萧时远眉目传情了?
萧时远…
他叫萧时远?他是武定侯!林菡心头一震,早前她曾去过武定侯府,那些姑娘们说起萧时远都满怀仰慕,她是没有得见,谁想到会在此处相遇。
果然他是名门望族的出身啊,她莫名的有些落寞。
萧时远看着那公子,淡淡道:“本侯职责便是维护京都安宁,凡盗贼,囚犯,欺男霸女者,本侯一概都会抓捕入狱。季二公子你说本侯多管闲事,到底是哪门子的闲事?”
季应安是成国公之子,仗着父亲的功勋很有些狂妄,但萧时远既是侯爷,也是兵马司指挥使,倒是被他那番话震慑住了,一时也不敢再做什么。
只可惜了那美人,季应安怒气无处撒,随手甩出一鞭子挥在地上,把个吃面的食客吓得手里的面碗都摔了。
哗啦一下,声音甚至传入了远处的轿中。
很明显是碎碗了,林蕙才记起今日的正事,都是被那呆子搅和的,她都忘记要撮合萧时远跟林菡了。她急忙探身把车帘拉开,正巧看见林菡就站在萧时远的身边。
女的娇媚,男的英俊,委实是珠联璧合啊。
林蕙大松一口气。
大功告成,往后肯定没有她的事情了!
林蕙放下车帘,并不去打搅那两个人,因为主线已经接上,一旦林菡认出萧时远是前世的那个人,她就会生出情愫。而萧时远做为男主,则是对林菡一见钟情,很自然便在一起了,按照原书的节奏,一年之内必会成亲。
她让轿夫起轿回家。
刚才临走时居然还往外面看了看,真是对萧时远恋恋不舍,穆琏眉心拧了拧,看来还得更紧的盯住她,这妖做事没个章程,指不定会胡来。
等到王府时,林蕙才跟姜黄道:“你去告诉二妹说我临时有事不能见她,下回再说。”
等于是被放了鸽子,也许林菡经过此事会有点不满,这样也不会太过亲近自己。
姜黄便去告知。
林菡心情不错:“我知道了,姐姐身为王妃必有许多应酬,我不会介意。”而且因为林蕙,她才见到了萧时远,那个在前世就一直让她数次念起,后来极其后悔的男子,如今她总算知道他是谁了。
就为这件事她都觉得感激。
姜黄把话带回去,林蕙感慨一声,这林菡果然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既非得念着恩情也罢了,与女主关系好,总比不好来得强吧,反正她认识了萧时远,往后肯定没有多少空来见自己。
很快要到八月了,为应景林蕙打算画一些以明月为主的首饰图。
这日正当构思时,门房的小厮来禀告说是蔺玉澄求见。
总是合作关系,林蕙便在正堂接见他,还让桂心准备了府里最好的香茶。
“托你的福,我铺子的生意比往年翻了一番。”现在很有竞争力。
蔺玉澄颔首:“不敢,草民托王妃的福,手里积存的东西也清售一空。”来买彩缎的客人问起来,铺子里的伙计都如实相告说是从蔺掌柜手里购得,他在京都的名声也就打响了,那些香料,茶叶马上也卖了出去。
“这叫互惠互利。”
“好一个互惠互利。”蔺玉澄琢磨片刻,微微一笑。
“蔺公子手上是又有新的货物了吗?”林蕙询问。
“不是,今日草民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蔺玉澄恭声道,“草民很喜欢翠玉阁的首饰,听说是王妃您的,便想让王妃帮个忙,能否用上回草民买的绿宝石打一支样式独特的簪子,草民想送与家母。”
“那宝石你还不曾送出去吗?”
蔺玉澄叹口气:“原本要送的,结果家母说光一个宝石,好似很头疼…我想不如就送支簪子给她,母亲戴在头上便如见到我了。”
《论语》里曰“父母在,不远游”,而他早早就离开京都了,虽然有兄长代为照顾,也不能弥补他的不孝,尤其是母亲。母亲在父亲面前替他说了很多好话,然他只一心追逐自己的理想,向往那不羁的生活。
看男子面色复杂,想到他在家中的境况,林蕙思忖片刻道:“可以,你把宝石留下吧。”
没想到她答应了,蔺玉澄大喜:“多谢王妃。”
林蕙笑笑:“半个月之内能成,你不妨说说令堂的喜好,比如喜欢的花草之类。”
“是。”
蔺玉澄侃侃而谈,说得好一会儿才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林蕙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年幼时,为何生出做设计师的理想,便是看到同学的母亲脖颈上戴的项链,耳朵上戴的耳环,它们漂亮极了,然而她的母亲却没有,光秃秃的。母亲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父亲跟她的身上,她想,有一日她要设计出全世界最好看的饰品送给母亲。
后来,他们的家境变好了,但这个愿望却没有磨灭。
林蕙一时思绪万千。
在户部的穆琏却心神不宁。
刚才暗卫告知说蔺玉澄来王府了,王妃在正堂与他见面,足足会话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穆琏脑海里又闪过梦里的情景,只觉心头说不出的烦躁。
这是他第二次看不进面前的文书案卷了,完全不能集中心思。
不行,穆琏打起精神,不能为林蕙再耽搁正事了,他最近为她浪费了太多精力,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他垂下眼帘,专心致志。
傍晚回到王府,一进去就看到林蕙在画画,忙得都顾不上来同他说话。
穆琏问道:“在画什么?”
“首饰啊,铺子里那些已经卖光了,我想画一些新的样式出来。”
穆琏走近几步,看到她画了一只玉兔,兔子半站着正在清洗自己的右耳,那只耳朵耷拉下来,另一只却竖着,姿势极为可爱。
没想到林蕙的画功不错,穆琏心想妖也跟人一样会学画画吗?也许是吧,不然她的画应该会像下棋一样的糟糕。穆琏看得会儿忽然问:“听门房说,蔺玉澄今日过来见你。”他得问问清楚。
“嗯。”
“他来做什么?”
林蕙没在意,很直接的道:“他想让我的金匠给他打造一支簪子送给蔺老夫人。”
“你答应了?”
“是啊,还指望他继续给我供彩缎与皮毛呢。”林蕙在桂树上添了几笔,瞬时开出金黄色的桂花来。
穆琏淡淡道:“你就那么缺钱?”
“嗯,缺钱。”
“缺多少?”
“很多很多。”
“…到底多少?”穆琏道,“我给你。”
林蕙心思都在画上,也是随口说的,听到这句手一抖,差点把画给毁了。
她转过头诧异得看向穆琏:“你为什么要给我?”
“你不是缺吗?我平日里也不花银子,你要便给你。”
太大方了,林蕙有点承受不住,轻咳声道:“我在跟你开玩笑呢,我的钱足够用了,这铺子不过是开着玩,不然你说多无趣不是?”
无趣?
她觉得当王妃无趣吗?还是她觉得跟他在一起无趣?她到底还是要跟蔺玉澄走得吧?
萧时远,他了解这个人,可以借此来劝林蕙断了那个心,可是蔺玉澄呢,他该说什么?退一步讲,就算阻止了,保不定以后还有别的人选…穆琏忽然有点泄气,也许这都是注定的,林蕙是妖,她早晚要离开这里。
穆琏走到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最初他的想法还是正确的,他就该把林蕙驱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怕她露馅,怕她被抓,他竟然真的关心起一个妖。
他是人,人妖殊途。
他忽然转过身又进了屋,大踏步往床前走去。
林蕙本来要叫他一起吃晚膳的,结果就见穆琏把属于他的枕头一抱,拿着走了。
林蕙:…
作者有话要说:林蕙:走了别再回来,回来是小狗。
穆琏:…
第030章
屋里的丫环们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齐刷刷得看向林蕙, 用脸在问, 王妃你怎么得罪殿下了?
天地良心,她怎么知道?
莫非是自己没要他的银子, 所以他要搬走?林蕙仔细想想,觉得不太可能。他连自己是妖的事情都能接受,还非得挤在一张床上,不要他的银子算什么啊。
这问题肯定不一般, 不过林蕙也没有过多猜测,穆琏的脑回路不是她可以理解的。
“摆饭吧。”林蕙吩咐。
桂心着急,这时候还吃饭那:“您不去看看殿下, 劝一劝吗?”就算不圆房可睡在一个地方总是有希望的,“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您不解释解释吗?”
其实林蕙对穆琏拿走枕头的事情并不在意, 单独睡一张床多好啊, 求之不得,只是想到穆琏这阵子对她各个方面的“关心”, 还是从善如流决定去了解一下。
林蕙让桂心在前面提着灯笼,主仆俩前往遂初堂。
徐平向穆琏禀告:“王妃来了。”
第一感觉他是拒绝见的,然而林蕙初次来此,穆琏淡淡道:“让她进来。”
皇子就是有架子啊, 他来上房想来就来, 她过去还得要通报,林蕙心里哼了哼,让桂心在外面等候, 自己施施然走入堂内。
穆琏问:“你有何事?”
只要他不提妖精之类的话,清冷禁欲的人设还是立得住的,此番就有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林蕙欣赏片刻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殿下为何要把枕头拿走?”
“因为本王觉得不合适再与你这般相处。”
“哦?”林蕙询问,“是我何处惹恼殿下了?”
烛光下她扬着眉,神情中有种野性不易驯服,穆琏道:“与你无关。”
那最好了,林蕙一直是个干脆的女子,不再多话,只确认道:“以后殿下不会再搬回来了吧。”
以后?
以后…
穆琏侧过身:“没什么要事你退下吧。”
天潢贵胄散发出了王八之气,林蕙想起原主受得冷待,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她心想,穆琏怕是又哪根筋搭错了,不过也好,她反正已经尽责来问过。
林蕙返回上房吃饭。
饭后去府里散了回步,又构思了下首饰图,躺在床上时竟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睡着。
不知为何,总想起穆琏傻子般的言论,还有他的一本正经,她嘴角翘了翘,穆琏这个时候最可爱了,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子身上得到那么多的欢乐。
虽然如此荒诞…
不过今天他真的很奇怪,到底是为什么呢,林蕙思忖着,慢慢入睡了。
雍王与王妃又闹掰了,屋里显得死气沉沉,看着没事人一样在画画的主子,桂心忍不住长叹口气,看来圆房真是遥遥无期啊。
王妃这辈子可能都要守活寡,她为何一点不着急呢?桂心无法理解。
林蕙却拿起才画好的月宫桂花簪给她们看:“如何?”
中秋节都要拜月,这个正应景,两个丫环看了很喜欢,林蕙又拿出可爱的玉兔簪,她们又连声称赞。林蕙道:“等中秋节到了,这玉兔簪我送你们。”
姜黄跟桂心登时欢呼起来。
人要高兴还是很容易的,只要不太过贪心。
林蕙又专心画蔺玉澄定制的簪子。
其实祖母绿在现实中一般都用来镶嵌戒指,要么是用于胸针,但书中这两样都没有所以只好做簪子了,她打算设计一个孔雀登高簪。
因听蔺玉澄说,老夫人喜欢孔雀,觉得它华丽非常,她的构思是以祖母绿作为基石,孔雀则站在这基石上,它的爪子与垂落展开的尾巴形成一个圆形正好把最耀眼的祖母绿围拢于中间,好凸显出它的动人心魄。
不知不觉几天就过去了。
她画好的首饰图也送去给金匠赶制。
穆琏一直都没有再来用膳,一切好像回到了书里原本的剧情。
到八月,簪子陆续打好了,一经出售就赢得了夫人姑娘们的喜欢,哪怕价格昂贵也卖了个精光。至于送给蔺老夫人的簪子也得到了好评,老夫人竟然借此请林蕙赏光喝茶。
“才知道竟是王妃您的铺子里打出来的。”蔺老夫人虽已年过半百,但容貌仍十分秀丽,她责怪的看一眼儿子,“玉澄也没有事先告知,不然我哪里敢劳烦王妃呢。”
“我们铺子本来就做这种生意,谈不上麻烦,再说我与蔺公子是合作关系,应该的。”
这雍王妃没什么架子,就像儿子说得平易近人,不过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锐利有神,又是不容小觑。
蔺老夫人道:“不管如何,这簪子我是真的喜欢,往前也买过孔雀簪,但没有一支像这支让人眼睛一亮的。”
“主要是上面的宝石多。”林蕙打趣。
蔺老夫人笑起来:“玉澄,你可不能欠王妃银子,该补的得补上。”
“早补上了,”蔺玉澄道,“不然儿子也不好意思见王妃。”给林蕙斟茶,“草民过几日就要回灵州,今日也正好与王妃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