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让他也有种像被什么攥住了心脏似的疼。
中考的时间越发逼近,他马上就要中考,终是不能时刻陪她身边。
在学校,她如同身在监狱里煎熬,哪怕她说不是她推的,可三人成虎,这件事已经铁板钉钉地印在她身上,这件事就是她做的,整个世界都仿佛抛弃了她,就连回到家中,她都有种身在地狱想要逃离的感觉,每天老太太尖利的声音就像破了嗓子的公鸡,歇斯底里地骂着,骂她,骂她妈妈。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在学校受到委屈之后,回到家看到的是王玲坐在她家的客厅里,和老太太老爷子杜若仿佛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的样子,这让她每天放学都对原本温暖的家充满了厌恶。
这种压抑使得她一次回家看到王玲之后彻底爆发了出来。
王玲看到杜珵珵,已经完全像个女主人似的笑着站起来招呼她:“珵珵回来了?丁嫂,快给珵珵倒杯鲜榨的果汁来,在学校累了一天辛苦了吧?”
杜珵珵顿时有种,这是王玲的家,而她是来做客的感觉。
丁嫂也觉得怪怪的,但她向来话不多,别人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杜珵珵脸色极为难看,冷漠地说了一句:“我不要果汁,于妈,我饿了。”
于妈赶紧让丁嫂回到厨房,慈爱地看着她,对老太太老爷子说:“老太太,先开饭吧?”
老太太还没有说话,王玲就温温柔柔地笑着说:“成义还没有回来,等成义回来一起吃吧!”
杜珵珵当场就发作了,柳眉一竖,冷冷讽刺道:“这是我家,我家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置喙了?你就是想登堂入室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这段时间她在学校和家里遭受的一切早已让她压抑的随时都在爆发的边沿,她无法对爷爷奶奶吼,现一个外人都想欺压到她头上,她立刻就发作了。
不用王玲说什么,老太太立刻就上来破口大骂:“你有没有教养啊?就这么和王阿姨说话?她是小若的妈妈,以后也会是你妈妈,你这么不听话,以后受欺负了就高兴了!”
杜珵珵脸色立刻一白,压抑着情绪看着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也敢来说是我妈妈,没的恶心人!”
王玲连忙打圆场:“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又温柔地对杜珵珵说:“珵珵,奶奶可是长辈,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呢?”
意思是她也是长辈。
杜珵珵听着恶心的都快吐了,她看着站在一方的老爷子老太太王玲杜若,仿佛看到了一群披着人皮的妖怪,眼前的一群人嘴脸是那样丑恶,他们的面部表情仿佛都扭曲了无数倍,在她面前张牙舞爪,老太太见她不出声而愤怒的怒骂声如同一根尖锐的钢针,从她的左耳扎进,直穿到右耳,又在她脑中不停地扎着,只觉头突突突地疼痛,仿佛快要炸开的感觉。
王玲也神情温和地说着什么,她们的声音团绕在一起,如同一张带着铁钩的大网,将她牢牢网在中间,眼前的情景一片扭曲。
她突然摘下书包,狠狠朝王玲和老太太的方向扔了过去,指着大门对他们大吼一声:“滚!你们给我滚!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们!通通都滚!!!滚!!!”
最终只记得耳边啪一声巨响,脸上的疼痛像是木然了一样,带着血腥,耳边嗡鸣,什么都听不清,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嘴里一阵咸涩,木然地咳嗽了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来。
☆、第39章
这是杜珵珵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打的牙齿都掉落了出来,半张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是在这种情景之下。
杜若站在老太太旁边对着她诡谲的笑着,一脸说不出的畅快。
于妈惊呼一声,连忙过去扶杜珵珵起来,“珵珵你怎么样?疼不疼?”
杜珵珵耳边嗡嗡地响,她看着这些牛鬼蛇神,脑中仿佛有一根弦崩断了一样,平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背在嘴上擦了一下,吐出一颗牙来。
她看着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看着那对虚伪的母女。
老爷子被看的心虚地转开了头,一脸不忍,老太太也有几分心虚,手讪讪地举在那里,色厉内荏地瞪着杜珵珵,凶恶地喝道:“看什么看?谁教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和你那短命的妈一样没教养!”
杜珵珵平静地说:“于妈,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哎!”于妈心疼地看着她,又看看那一群人,连忙去打电话。
老太太心里一颤,厉声喝道:“不许打!打什么打?你要是敢告状,我立刻就辞了你!”又指着杜珵珵鼻子骂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你那死鬼妈一个德行,就知道向成义告状,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你告啊!你去告!我是他妈!是他亲妈!我看看他是不是敢不认我!你打!你去打!”
杜珵珵捡起地上的书包,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正要拨号,老太太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猛地往地上掷去,立刻将手机摔的四分五裂。
王玲这段时间都是趁着杜成义不在家的时候过来做客的,此刻听到杜成义要回来,再看看杜珵珵脸上的巴掌印,心里知道要是杜成义回来看到他宝贝女儿脸上的伤口,肯定饶不了她,立刻劝道:“您看还是算了吧,她这么个小孩子不懂事,她既然不希望我在这里,我离开就是,你们二老消消气。”又对杜珵珵道:“你也是,快去涂点药,他们是长辈,是你的爷爷奶奶,你怎么能让他们滚呢?”
杜珵珵冰冷地扫向她:“我是让你滚!”
杜若笑着挑衅地说:“她是我妈,你凭什么要她滚?”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就大哭起来,抱着她妈妈不放手:“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走!”
老太太骂道:“小小年纪还管不住你了,长大了还得了,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谋杀害人,现在还敢顶撞长辈,今天我不收拾你你以后还不要上墙揭瓦!”她四处看了看:“竹丝呢?给我找根竹丝来!”
见丁嫂和于妈都不动,她更是气得发抖,自己满屋子里找起来。
于妈见状不好,立刻跑去了厨房,悄悄给杜成义打了个电话。
杜成义正在开会,这段时间他也忙的焦头烂额,原本有些不耐烦,谁知道接了电话之后,于妈的第一句便是:“先生,先生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珵珵要被她奶奶打死了!”
她这句话固然有夸张,可是一回到客厅,吓的大惊失色。
老太太看到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今天新送来的玫瑰花时,像是立刻找到趁手的武器似的,抽出里面的玫瑰花,手拿着鲜花那一头,对着杜珵珵就抽了过去。
杜珵珵在看到老太太东找西找抓住那玫瑰花的一刹那就知道不好,立刻往厨房方向跑,可她对面正站着连个人,杜若和王玲。
杜若往她面前一站,王玲也拉住她柔声劝着,说是劝着,实际上还不是把她给固定住。
老太太手脚极快,PIA的一声,那还带着倒刺的玫瑰花梗就抽在了杜珵珵背上。
此时快临近中考,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穿的衣服也都很单薄,玫瑰花梗上的倒刺抽在她背上,嵌进她的肉里,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等缓过气来,第二鞭第三鞭就跟着落了下来,于妈过来跟着拉,也被抽了几鞭,那玫瑰花梗上的倒刺拽起了她的皮肉,连她这个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杜珵珵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
在老太太那个年代,打孩子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杜成义小时候也没少被她那笤帚抽。
王玲拦着老太太,实际上却抓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嘴里还喊着:“别打了!别打了!珵珵你服个软,你跟奶奶道个歉!”
杜珵珵一口咬在王玲抓着她的胳膊上,牙齿嵌进血肉里,深深的要咬下一块肉来。
她恨极了这对母女,这段时间所积累的恨意此刻全部爆发,老太太在她背上抽的越疼,她这口咬的就有多深,嘴里都是血腥味,她感觉她快要把那块肉给咬下来!
王玲痛的嘶嘶尖叫,手指也狠狠地掐着杜珵珵,想要把她推开,杜若也在一旁狠狠滴掐着杜珵珵,用拳头在她身上捶打,可杜珵珵的倔劲犯了上来,哪怕背上被抽的疼的钻心,仍然死死地咬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太太听到王玲杀猪般的叫声,口中连连道:“这作死的小畜生,这不得了了,这是要作死啊,学会咬人了,血都被她咬出来了!”她一把揪住杜珵珵的头发,向后一扯:“你松口!你松不松口?”
杜珵珵置若罔闻。
她掐住杜珵珵的下巴向下抠,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她拉开,喝道:“你够了!好好的家你看看被你弄的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被老爷子一喝,立刻撒起泼来:“是我弄的吗?是这小畜生弄的,你看她哪里像个人?人会这样咬人啊?这肉都要咬下来了!她哪里是人啊?她分明就是一条狗啊!”
老爷子忍无可忍地怒斥:“她是狗,你是什么东西!”
老太太眼睛一瞪,更大声地吼回去:“你吼我?你为这么个小畜生吼我?要不是她我早就抱上孙子了,我孙子都上小学了,就是这么个赔钱货,挡了我孙子,不给我孙子进门,她是想让我们老杜家断子绝孙她才开心啊!你没听那算命的老瞎子说啊,成义的命中人老早就出现了,要不是她成义早就娶了王玲,早就给我生了大胖孙子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啊?”
老太太越说越怒,拿起手中的玫瑰花梗对着杜珵珵的腿就抽了过去。
杜成义一回家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那是怒发冲冠,先是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大步地跨过去,一把夺过老太太手中的刺,抱起杜珵珵,王玲胳膊上的那块肉被她生生地咬了下来。
杜珵珵半边脸肿的老高,嘴里都是鲜血,一边咳血一边往外吐,还吐出一颗牙齿来,吓得杜成义连忙对于妈喊:“快叫救护车!”
抱着她急忙冲出去,把她放到车子副座,往医院赶。
此刻他心里想的全部都是杜珵珵口吐鲜血的模样,心里又恨又气,又痛又悔,恨王玲敢上门欺负自己的女儿,气自己的母亲居然这样虐待自己的女儿,悔恨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二老住到城里来,实在不行在旁边重新给他们买一栋别墅也好。
待到了医院里,医生解开她的衣服,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一条条青色伤痕和嵌在肉里的倒刺伤口,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杜成义一个大男人,除了妻子死那年哭过之外,已经十多年没有流过眼泪的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杜珵珵在她父亲抱起她的那一刹那就晕了过去,她知道自己安全了,这会儿到了医院,她又疼的醒了过来,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睛,想忍着说不疼,可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就忍不住哽咽出声:“爸爸,疼。”
护士看到杜珵珵伤成这样都忍不住沉下脸色:“好好的孩子被打成这样,这要构成虐待儿童罪,要坐牢的!你是怎么当人家父亲的!怎么下的去这样的手!”
杜成义被护士训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这是她亲孙女啊!他在外面做事,他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孩子的!
杜珵珵疼的直抽气,哭着护士说:“不是爸爸打的。”
“不是他是谁?你别替他瞒着,是谁打的你和我说!”
见杜珵珵不说话,年轻的护士更是恨铁不成钢,以为她不敢说。
她气愤地说:“他们打你你怎么不知道报警?就任他们打!”她用镊子和针小心翼翼地挑出她背上腿上的刺,看的忍不住狠狠瞪向杜成义。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正义感爆棚的护士,担心她在家受虐待不敢说,居然报了警。
她担心报警之后,警察只能管的一时,管不了一时,反而害了杜珵珵,还给本市的中国儿童保护协会和当地一个十分火爆的新闻媒体打了电话。
☆、第四十章
这个火爆的新闻媒体叫《新闻六十分》,在本市的收视率极高,每天傍晚从六点开始到七点都会播报一个小时,它不仅在家里的电视机上播报,公交车、地铁等移动电视上,通通准时播放。
护士还拍了很多杜珵珵没有涂药前的照片,有细节的,有整天的,还有特写,遍布身体的伤痕和对比明显的半张肿着脸,胳膊上也出现被人掐过的青一块紫一块,给她上药的护士还说,她的身体除了这些被倒刺抽过的鞭痕之外,还有一些拳头击打和掐过的淤青,她还拍了一条杜珵珵半昏迷之间的视频,这条新闻一时间惊动了许多媒体,纷纷过来采访,她的病房外门庭若市。
对于自己最难看的一面曝光在媒体上,杜珵珵是很不乐意的,更不乐意的是这些媒体纷纷都说是她父亲打的她,为给父亲洗清白,她无奈只有接受了采访,告诉记者:“不是爸爸打的。”
不是爸爸打的,那会是谁打的呢?难道是老师?
更多的媒体从这句话中读到了其它的意思,跑去杜珵珵的家里采访老爷子老太太,去她学校采访学校的老师,他们在学校里又了解到另外一件令人震惊的事,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居然还是个谋杀未遂的杀人犯!
而在她的祖母口中得知,杜珵珵是一个恶毒的、不听话的、不孝的、没有教养的女孩子。
媒体震惊了,舆论从开始对她的可怜,到一阵恶毒的批判,更多媒体的采访,在网络上也掀起一阵热潮。
人们先将她过去神采飞扬灿若桃李的照片贴在网上,后面紧跟着一章她被打之后肿着半张脸身上满身伤痕虚弱地卧在病床上,明显是偷拍的一张照片。这两张照片并列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快,她的各种履历也被人挖出来。
杜珵珵,富商的女儿,单亲家庭,母亲早亡,就读于加仑小学六年级,从小成绩优异品学兼优,曾连续三年获得市三好学生及市优秀班干部荣誉。
然而这样一个人,在半年之前,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首先是学校的播音室里播报出她在家虐待异母妹妹的消息,虽然最后证实这消息是假的,但在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之后,这件假的事情也成了真的的事情。据媒体了解,她居然会在两个星期前为了竞争市三好学生的荣誉,将B班的一名学生推下了楼梯,差点瘫痪,那名学生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治疗。
网络上、媒体,各种讨伐杜珵珵的声音,很多人表示,现在的小孩真是早熟,他们十二岁的时候还是屁都不知道,整天玩,现在的小孩子就已经知道为了什么三好学生的荣誉来谋杀同学了,简直闻所未闻,令人恐怖。
很快就有媒体人员就此过来采访她,这一次杜珵珵没有推辞。
在媒体人员与她交流的过程中大家发现,这是一个活泼开朗、思路清晰、礼貌而有教养的小姑娘,并不是大家说的那样飞扬跋扈。
她是这样和媒体说的:“我不想把我的事情公开在媒体,可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会藏着掖着,关于众人说的,我推胡梦婷事件,不论大家怎么说,我还是要说一句:不是我!这一点可以请专业的刑侦人员来证明,我们当时的站位是这样的……”
她将三个人站的位置、楼梯扶手的位置、当时的情景、胡梦婷如何倒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一一说的很清楚。
她说:“是我做的我不会推卸责任,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任由别人诬陷我,大家说我为了市三好学生的荣誉才推她下去的,事实上不是我说话不谦虚,这个荣誉有没有对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还需要我用这样的手段去争吗?”
此话一出,一股逼人傲气和自信扑面而来。
“我曾经看过这样一篇文章,是美国讽刺小说家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文中最后一段是这样说的:‘你的忠实的朋友——从前是个正派人,可是现在成了伪证犯、小偷、盗尸犯、酒疯子、舞弊分子和讹诈专家的马克·吐温。’
从前我没有理解这段话的意义,现在我感同身受,在我的异母妹妹和她的母亲没有出现之前,我是一个正直的、善良的、热情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好女儿,可是在她们出现之后,我就成了一个谋杀未遂的杀人犯、欺负异母妹妹的恶毒姐姐、虐待祖母的不孝孙女、为了一个市三好学生而谋杀同学的、人品低劣的人。”
这段话一出,顿时在网络和媒体上掀起轩然大~波,首先是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神色平静有礼,实在不像是众人口中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大小姐。
其次是众人从她在学校的班主任那里了解到,她确实品学兼优,她根本不用去争什么荣誉,那些荣誉本来就是她的。
更有神网友从杜珵珵所说的三人站的位置上,用三维效果动画,设计出了一条现场还原动态图,按照图中三人站立的方位,如果胡梦婷真的是杜珵珵推下去的话,按照她当时站的角度,胡梦婷应该是往楼梯扶手的方向倒去,而不是笔直的向后仰。
更绝的是后面还有一张假设动态图,这张图假设推的人是杜珵珵的妹妹杜若,按照当时她和胡梦婷站位角度,居然恰好是胡梦婷摔倒的摔倒的方位和姿势。
这张三维现场还原拟真图一出,顿时震惊了整个网络,要知道,那个异母妹妹,今年只有十岁!
媒体更是了解从学校学生采访中了解到,杜珵珵的这个异母妹妹从第一次出现在学校时就不安份,一个和杜珵珵同班的男孩子爆料说:“杜若?她?切,你们以为她十岁就不会害人吗?她第一天来学校,就来我们班哭,她刚好对的是我,我只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她就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相跟我说:‘姐姐没有欺负我,姐姐没有欺负我。’说的好像杜珵珵欺负了她一样,我从幼儿园开始就和杜珵珵同班了,还不了解她?我当时就把这没安好心的妹妹喷了一顿。”
这个男孩子一脸傲娇地皱起眉,“杜珵珵那个笨蛋,我老早说让她注意她那个坏心的妹妹,她偏不听!我还看到她那异母妹妹的妈妈天天来学校找她,这对母女整天缠着她,烦都烦死了!”
或许是舆论的翻转,更多的老师和同学站出来为杜珵珵说话:
“她和我们班每个人都很好,很难让人不喜欢她!”
“她根本不用去跟胡梦婷竞争什么,我们是A班,他们是B班,应该是他们和我们竞争吧?”
“杜珵珵学习成绩全都是A,老师们也很喜欢她!”
“我最喜欢的就是杜珵珵了,她是我的偶像!”
“对!她像大姐姐一样,在舞台上光芒四射!”
“她学习成绩很好!”
“她像个公主!”
“我觉得她更像御姐!”有小孩子举手凑到摄像机前反驳。
“不对,我觉得像女王!”
“那你们相信胡梦婷同学是她推的吗?”媒体记者又问。
“不相信!她是最优秀的,每年都会上台讲话!”
“肯定不是她!”
小孩子就是这样,当所有人都在说一个人不好时,他们也会这个人不好,当舆论开始转变时,他们又会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光是这些学生,在老师间,杜珵珵的风评也非常好。
除了采访了这些人之外,他们还采访了杜家的养子杜衡,媒体更是了解到,杜家的养子杜衡竟然是杜珵珵六岁时在幼儿园门口捡回家的小乞丐,当时这小乞丐被人折断了腿,奄奄一息的躺在学校的门口,被她救了,后来成了她的哥哥。
这件事加仑幼儿园所有的老师都知道,那一届的学生也都知道这件事。
从这些人口中,他们又认识了一个与老太太口中那个‘恶毒的、不孝的、没有教养的’完全不一样的杜珵珵。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于是媒体记者更深的去了解她的异母妹妹杜若和杜若的母亲。
从杜家佣人口中他们了解到,杜若平日里总是阴沉沉的,喜欢和杜珵珵在她们的父亲面前争宠,从她原来学校的老师口中,大家也知道,这个学生平时不那么聪明,学习成绩很差,在班里是个小透明,因为是私生女,平时有些喜欢告状、争宠、打架。
很快,他们又从胡梦婷的主治医生那里得知,胡梦婷原本的伤势没有那么重,是在她摔倒之后,身体被人搬动过。
当时在现场的同学立刻就回想起来,当时搬动胡梦婷身体的正是杜若。
他们又去采访了这起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胡梦婷。
胡梦婷因为脊椎骨错位和严重的脑震荡,导致逆行性遗忘,也就是近事遗忘。
医生说:“患者意识恢复之后不能回忆受伤当时乃至伤前一段时间内的情况,脑震荡的程度愈重、原发昏迷时间愈长,其近事遗忘的现象也愈显著,但对往事(远记忆)能够忆起。这可能与海马回受损有关。”
不过眼下调查出来的结果已经很让人震惊,媒体更表示说,一定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背负谋杀未遂的罪名,这会给一个原本优秀的孩子带来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们清楚刑侦方面的专家,就那天的事件做了调查。
当时的现场都已经拍了照片,警察都来看过,还有医生、老师、学生的证词,通过刑侦方面的专家证实,如果当时他们的站位确实如杜珵珵叙述的那样,那么胡梦婷基本不可能是杜珵珵推下去的,也不存在她自己滑到摔下去的可能,凶手应该是她的妹妹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