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R到此,结束。
因她刚毕业,应聘的职位也不是很高,月薪要求也很低,面试官对她的要求自然也降低不少,况且她的专业水准和现场的沟通应对能力都没有什么差错,且一直镇定平和不浮不躁,现场的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现场已有十七盏灯是亮的。
她看到苏遇在下面悄悄为她竖了根大拇指,她也知道今天她的面试算是安稳的过了,不由回以浅浅的一笑。
主持人见还有一盏灯黑在那,并且灯的主人举手,他本着自己的职责,说:“XXX集团市场销售总监宁靖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宁靖笑了一下,对上桌上的小话筒,目光灼灼地问沈年华:“刚刚我们看到你的介绍说你是毕业于国内一流的名牌大学,又在世界知名的商业大学读完了企业管理硕士,按道理说你可以有更好的职位应征,你为什么要应聘总经理助理这样的职位呢,还是说只是将这个职业当做你职场中的一个跳板?”
宁靖这个问题问完,现场已经亮着灯的面试官都露出好奇的神色,都期待地看着她,显然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沈年华想了一下,觉得下面一番话可能不够谦虚,可还是说道:“其实我是直奔着管理层去的,我想在这个职位上学习,我相信在这个位子上我能学到更多东西。”
这话一出,果然让现场的几位对她印象很好的面试官都暗了下脸色,觉得这女孩虽然各方面素质不错,但有些好高骛远,本来打算给她留职位的几位心里也暗暗将她PASS,准备等会儿灭灯。
他更加尖锐地问道:“你说你直奔着学习管理去的,学的又是企业管理的工作而非文秘,在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前提下,你怎么能保证你能胜任这份工作,而未来又有企业愿意聘请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来管理他们的公司呢?”
这个问题让沈年华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这是直播厅,直接面对着摄像机和现场的十八位面试官,不能回避。
她握着话筒犹豫了一下,笑着回答道:“这是我的梦想和目标,因为我的妈妈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我希望我有一天能像她那样,也能成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
宁靖眼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他怎么都想不到学历这么高人也不算笨的她什么职位不好选,偏偏选择了总经理助理这个位置,她年轻漂亮,难道不知道现在很多助理都相当于总经理秘书,秘密的舒服吗?
第三十七章 爱的是谁
宁靖愕然,很快反应过来,干涩地笑了笑,手上那盏灯也一直暗着没有亮起。
他愣愣地看着站在场中间的美丽女孩儿,想找个地洞让自己钻下去,那样缤纷耀眼的灯光中,恍然间他想起自己曾经冒出的念头,想找个富婆帮助他的事业,以后发达了给她买一栋大别墅藏着。
是的,他自卑,他心底其实深深地自卑着。
和苏遇相识五年,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苏遇对她的心思?可为了升职,为了结交苏遇,他还是一次一次的叫她出来跟他们一起聚会,一起喝酒,他知道苏遇来只是为了她。
他成功地结交了苏遇,成功地升职,他一方面深深地唾弃自己,一方面知道这是一个捷径,如他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在职场太难出头太难混,可这一切都不够,远远不够。
这也是为什么苏遇抢了他女朋友,他却无法正大光明地抢回来的原因。
在面对苏遇时,他的心他的人格就已经矮了人家一大截,他能做的只有希望他爱的那个女孩儿没有被繁华迷了眼,经受的住苏遇的诱惑,又受他的诱惑回到自己身边。
可现在她告诉他,她的妈妈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她的梦想也是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他就看着她,仿佛脚踩祥云,带着微笑飘然而去,离他越来越远。
他苦涩地笑,原来他们至始至终都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从演播厅回去之后,宁靖头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脑中光怪陆离地闪着一个又一个他们过去的情节片段,人物扭曲夸张,像是一幅幅梵高的画卷,消瘦着脸O成一张大嘴巴向他喊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清,伸出手来抓,仿佛触碰到一团烟雾,穿过去就消失不见,他感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扑上去要抱进怀里,扑了个空,只抱到一团烟雾,整颗心顿时仿佛空了似的,怎么填都填不满,空虚的恨不得一刀子捅在自己的心上,甚至感觉就连捅上去都没了痛觉,只有一个黑咕隆咚的窟窿。
他想醒来,身上却仿佛被压着一座沉重而巨大的山,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半梦半醒半昏半沉,想动动不了,想哭哭不出来,迷糊间手碰到手机,只觉得从内心间突然涌出一阵渴望,待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胳膊上打着点滴,一滴一滴,就像时间的沙漏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病房内空荡荡冷冰冰的,窗外漆黑一片。
他望着窗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冷过,从心脏透到外的冷,冷得他浑身发抖直打寒颤,他甚至咬牙都控制不住上下牙齿打磕的声音,冷得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很久不曾哭过的他,趴在床上,被子蒙着头,像只小兽一样低声呜咽,那哭声仿佛已经是痛到极致。
他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日子是怎么了,明明很幸福美满,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就像发生了化学反应,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他想要房,想要车,想要地位,想要她崇拜安全的眼神。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变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畜牲不如的想法,那一切道德底线都从他心底消失,他接触的环境和人群告诉他那一切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每个男人都会做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他现在什么都有了,有房、有车、有地位,可他却活的更加不快乐,每一天都像是在熬日子,熬的他快要崩溃了,就像一根已经紧绷到极致的弦,他快要崩溃了。
咸涩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落入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棉被之中。
沈年华捧着书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苏遇抽出她手上的书,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笑着调侃,“看了三个小时了,还是这一页,这么晦涩难懂?”
她心一跳,别过头去心不在焉地笑。
苏遇穿着居家服,坐到她身旁,顺势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两人偎依而坐。
她将书收起,放在桌几上,身体下滑蜷缩躺下,头枕着他的腿,闭上眼安静地睡着。
苏遇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苏遇的手从她柔软的发丝上转移到她脸上,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唇,然后笑着问:“是不是很担心他?”
沈年华心陡然一跳,瓮声瓮气地否认,“没……”
“傻姑娘,担心的话就去看他吧。”苏遇笑起来,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声音像山涧中的流水那样好听。
沈年华依然闭着眼睛,像是睡熟了的样子。
他推了推她,让她坐起来,拿过大衣一边穿一边笑起来,“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看她依然不为所动的样子,知道她放不下心里着急,便拉着她起身,拿过大衣给她套上:“怎么说老宁也是朋友,他生病了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沈年华抱着大衣抬头看他:“你真不介意?”
苏遇弯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着说:“当然介意,不过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跑不掉的。”
沈年华确实放不开,五年多的感情,那样全身心的投入过,那是说放就能放了的,宁靖生病,昏迷前打的电话是她,她回到两人住了两年的房子,将他从他们一起睡的那张床上扶起送的医院。
那时候她慌了,除了担心什么都忘了,忘了叫苏遇来帮忙,也不敢叫苏遇来帮忙。
直到将他送到医院,住进了病房,她才想起苏遇。
两人已经分手了,可他生病昏迷,她依然做不到不管不顾,做不到明明知道却视而不见。
苏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问她在哪儿。
她明明直到苏遇不可能知道她在哪儿,可她就是心虚,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对不起苏遇的事情一样,到处都是苏遇的眼睛,她甚至想,苏遇是不是刚好来医院有什么事就看到她了。
她沉默了半天,在苏遇的追问下,她支吾着说:“在医院。”
苏遇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是不是怀孕了,不想要那个孩子,急的声音都变了,“你没事吧?你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赶过来!”
“我没事!”沈年华心头狂跳,有种做贼的感觉,连忙拒绝。
“在哪个医院!”苏遇出其意料的坚持,语气着急而强硬。
沈年华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只好解释,“我没事,不是我。”
苏遇静默了两秒钟,突然就明白了,声音有些低,“……宁靖?”见她沉默,苏遇已经坐实了心中的答案,“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也没什么事,已经安排好病房交给护士了,我马上就回来了。”
“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着车呢。”
苏遇沉默了一下,“吃饭了吗?”
“……没。”沈年华无声叹气,她也没做什么事,怎么就觉得自己说话这么心虚呢。
“我也没吃饭,你想吃什么?”苏遇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一副温润如水的样子。
见他没生气,沈年华才松了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感受,担心他会生气。
“海鲜吧,我想吃海鲜。”
“那好,我们去海鲜城。”
沈年华顿了一下,没有拒绝,“那你先过去,我们在那里集合。”
她重重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楼上的病房,留下宁靖一个人,出门开了自己的车离开。
人虽离开了,可一直到现在都有些心不在焉,苏遇怎么会不懂,怎么会不明白?
他牵着她的手,上车,“傻姑娘,想什么呢!”他捏捏她的脸,笑道:“和老宁好几年的哥们儿了,他生病了去看看他应该的,别想太多。”
“真不生气?”
被她这样一问,他笑的极为开心,“我不是也一起去么,生什么气?”
沈年华松了口气。
苏遇之前说一点没生气是假的,他一点不希望她单独去见宁靖。
这丫头容易心软,宁靖若是给她来个苦肉计,就她那点单纯的心思,十有**会被卖了。
现在见她这样在乎他的心情,心底就算有些生气也都散了,至少她人在他身边,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赢得她的心,而她现在,已经接受他,有些在乎他了不是吗?
他握着她的手,软软的,有些凉,却那么真实地存在在他的掌中。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宁靖已经醒来,正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到沈年华进来,脸上霎时爆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喜表情,在看到她身后跟着进来的苏遇的时候,那表情陡然僵在了脸上,很是难看。
他眼巴巴地痴望着沈年华,虚弱地笑笑,眼含感激:“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吧?”
见沈年华点头,他像个孩子那样开心地笑道:“我就知道!”他脸上的神采就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像夏日的骄阳,灼热而灿烂,“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苏遇咳嗽了一声,站到病床前,望着上面快打完的点滴,很淡定的说:“老宁,你想多了。”
宁靖屁股一撅他就知道他要放什么样的屁,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宁靖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像是才看到他一样惊诧地问:“诶?你这畜牲什么时候来的?你来干什么?”
苏遇笑了一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放心,你死了老子都活的好好的,肯定活的比你久!”宁靖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两人相识五年,私下一直是这样说话的,沈年华也习惯了。
倒是苏遇眉眼一弯,瞄了他一眼,转头对沈年华笑道:“他精神头这么足,看来是没事了。”
沈年华点头,也放下心来。
见她点头,宁靖马上痛苦地皱起眉,虚弱地直哼哼,“哎哟,我头好痛,年华,我怎么会晕倒?我是不是得了绝症快要死了?”
沈年华额上青筋啪啪直爆,十分无语。
这是宁靖一贯的伎俩,过去他耍起来她明知他是装的也不拆穿,现在再看,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这厮怎么这么幼稚。
苏遇明显也是知道的,却只含笑看着他,也不拆穿。
宁靖一个人演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眨巴着弥漫着水雾似的眼睛,卖萌地望着沈年华:“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
沈年华轻叹口气,对苏遇说:“你替他看着些点滴,我去给他买点吃的。”
苏遇拉住她,“这么晚你一个人去哪儿给他买吃的?”
沈年华,“肯德基……”
“叫外卖。”
“……没外卖电话,你有吗?”
苏遇看了眼躺在床装死的宁靖,对沈年华说,“这么晚了,我去吧。”说着转身出门。
沈年华连忙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苏遇眸子里笑容非常温和,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他没让沈年华跟着去,因为他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
打开手机查了下肯德基的外卖电话,再打个电话。
苏遇离开后,宁靖就放下了浑身的戒备,整个人的力气抽尽了一样躺在床上哀求地看着她,“年华,别走可以吗?陪陪我。”
沈年华站在门那里,转过身来,沉默地看着他,并不走近。
病房的门是木质的,看起来很厚重,上面开着一扇小窗,用磨砂的玻璃牢牢遮挡着。
宁靖看到门外面的身影,突然问道:“年华,我很想知道,你爱苏遇吗?”
门外面的身影果然停下,显然也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宁靖唇角微微扬起,眼神依然那样诚挚,灼灼地看着沈年华,而沈年华只是看着他,抿着唇,深深地沉默。
随着她的沉默,门外苏遇的心也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唇角泛起一阵苦笑,他早就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赖在她身边,可即使她不爱他又怎么样呢?
他爱她,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他正要推门就去,就听到宁靖又问:“年华,那……”宁靖的声音也挺艰涩的,像是期待答案,又害怕她的回答,可他终究是宁靖,做事情一往无前的宁靖,他问道:“你还爱我吗?”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想推门进去打断两人的对话,手才放到门把上,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肯定回答:“爱。”
虽然他早就知道,可当亲耳听到这样的答案时,心依然像被泼进了一盆黄连水,那样苦涩地疼着。
“可那又怎么样呢?”沈年华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爱你,
因为分开的时间还不够长,还不足以淡化一切。可我知道我今后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我该爱的人是谁,我还有整个下半辈子的时间去爱我该爱的人,只爱他。”
第三十八章 苏遇求婚
苏遇松开门上的把手,背靠着墙,唇角扬着扬着,突然咧开了,明明是初春的黑夜,却有一种阳光普照的感觉,身上的每个细胞都仿佛在欢快的跳动。
里面还有什么对话他已经不关心了,他只要知道,她会用整个下半辈子的时间去爱他就足够了,还有什么样的爱能大的过一辈子的陪伴呢?
他又咧嘴笑了一下,调整了下表情,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虽然仔细掩藏,可眉眼的笑意根本就掩不住的往外溢。
宁靖撇了撇嘴,转过脸看窗外,一看这厮的笑容就知道他现在乐飞了,倒是沈年华……他无奈地叹口气,这姑娘这么就这么单纯啊,这么容易相信人还说做什么企业家?如果不是遇到他和苏遇,早被人卖了多少回都不知道。
沈年华看到苏遇高兴成这样,疑惑地问:“什么事这么高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遇按下眉飞色舞的心情,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在网上查一下外卖电话,马上会有人送来。”
沈年华忍俊不禁,“就为这事你开心成这样?”
苏遇抱着她,将唇贴在她脸颊上,温温软软的,等了五年了,这个女孩终于是他的了。
宁靖看着这一幕,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他想上去分开两人,告诉苏遇她是他的,是他宁靖的女朋友,可眼睛看着,脚上就像被上了一根锁链,沉重的迈不动步。
他心中明白,他真的彻底失去她了,就算他真的再度追上她,恐怕他的自尊也会熬内心成魔,他可以找任何富婆,唯独她不可以,他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
真没想到啊,他眼中的那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儿,居然也是个富二代。
富二代,他嘴里不屑心里却羡慕的富二代。
公务员,卖鱼的,呵呵。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她为什么瞒着他,她是不是担心他会傍她?还是……她从来就是看不起他?不然为什么瞒着呢?如果不瞒着,如果不瞒着……
他艰难地想,如果不瞒着,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又不一样?
他甘心吗?他不甘心,他是这么爱她,他怎么会甘心呢?
“喂!你们俩够了没?”宁靖黑着一张脸凶恶地问。
苏遇脸皮一如既往的厚,神色不变,只是看沈年华时眸内的光芒越发缠绵。
沈年华有点不好意思,恰好这个时候肯德基的外卖到了,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淡了下来,她将稀饭都弄好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拿出勺子给他。
他望着她,皱着眉有些委屈地哀求她:“我手在打点滴,不方便,你喂喂我好么?”
“宁靖你要不要脸啊!你挂的是左手!”苏遇鄙视他,拉开自己媳妇儿,按下床头的铃,“你这点滴也快打完了,护士马上就会过来,外卖也来了,看你这么精神应该没什么事,我和年华就先回去了。”他笑眯眯地对宁靖说完,拉着沈年华道:“年华,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公司报道呢,回去早点休息。”
沈年华想想也觉得苏遇说的有道理,便点头说:“那你自己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有事给我电话。”她顿了一下,“给苏遇电话也行。”
苏遇乐呵呵的,“是啊是啊,夫妻一体,老宁你若想我了打给我一样的。”
宁靖气的差点一口稀饭给喷出来:“滚!”
两人笑着滚了。
这样的宁靖还是让人感觉很轻松的。
两人走后,宁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独自一个人被一种叫做寂寞的病毒啃噬。
之前送宁靖来医院的时候,沈年华看到他们两人住的屋子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变过,她本以为她离开后,他应该就会和陈培在一起,没想到……依照陈培的脾气,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她是绝不会容许那屋子里还有她的半分气息的吧。
也许是苏遇的好心情影响了她,她的心情平静下来,生出一种一辈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也是一种幸福的想法,她套着身边男人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苏遇侧头看了靠在他胳膊上的她一眼,眸里闪着暖洋洋的微笑。
两人躺在床上,苏遇搂着她。
其实,爱一个人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尝过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滋味之后,就再无法忍受一个人时怀里空荡荡的感觉。
所以他不会放手。
他亲吻着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滑,手也伸进她的衣衫里去。
沈年华很困,一点做|爱的冲动也没有,只想睡觉,可他亲的都是她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肌肤泛起一阵一阵的颤栗,开始还能忍着不吭声的装睡,可那双手实在太具有魔力,在她身上点燃欲|火。
他含住她胸前的红豆,轻咬,然后吸了一口,她‘啊’的一声叫出来。
实在太刺激了。
她无奈地掀开被子看着埋在她胸前认真勤恳的男人,可入目的景象是如此淫|靡,让她再度将被子拉了上来,蒙住头,被子里传出苏遇闷闷的笑声。
沈年华一下就囧了,红晕从头慢慢向身下晕染。
苏遇将她翻了个身,一点一点地啄着她的背,感受到她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地动着,越发专心地向下移动,移到她两股之上腰眼之下。
她一惊,PP立刻就绷紧了,尴尬地坐着咸鱼翻身的动作。
苏遇按住她不让她动,亲亲她的腰眼,再在那白嫩紧绷的PP上亲了亲,嗓音粗噶,“年华,放松……”
沈年华又羞又窘,两只手伸到背后来捂住PP,“我……我怎么放松啊,你……你怎么亲这里……”
太重口味了!
苏遇笑了笑,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指尖像弹钢琴那样轻轻弹动,那双有魔力的手让她浑身一
阵酥麻,一股热流突然从她身体内涌了出来,却让她更加难受了。
“苏遇……”她面红耳赤地叫着,软软的,像在邀请,“你……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这么晚了,我们睡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