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追随着左薇。
左薇走到中间，正好撞到一个小凳子，挡住了她的路，她没有像大人一样跨过去，也没有绕过去，而是直接把小凳子踢开了。
小孩子都有破坏型，她很好的抓住了这一点。
另外两人中，其中一人又忽然用手指轻敲了一下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
左薇猛地回过头，盯着墙壁瞧，一时忘了走路。
这是典型的注意力不集中，也是孩子的特点。
“好，可以了。”葛兵道。
左薇从状态中回来，等着葛兵再说点什么。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得到这个机会，葛兵问她：“你对这角色怎么看？”
左薇想了想道：“若是只从试镜剧本的两段话来看，这角色就是个单纯的智障女孩，但如果是女二的话，就不一样了。”她顿一顿，“她身上肯定有很大的秘密。”
葛兵唔了一声：“剧本里有一段被鬼附身的情节，你现在演一下。”
按照规定，国内惊悚片并不能真拍鬼上身这一类题材，左薇觉得奇怪，可导演要求，不可能拒绝。
只是，这很难表演，至少对她来说是。
毕竟左薇没有拍过惊悚片，当然，也没有遭遇过鬼，谁知道被鬼附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呢？全靠自己想象罢了。
她忽然坐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目光锁定在一个方向，直勾勾的盯着瞧，她不知道恐惧，也不知道后退，好像被那东西吸引了一般。
过得会儿，她张开嘴点点头，好像谁在跟她说话，嘻嘻的笑起来，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只当笑声刚落，猛然间，她瞳孔一缩，身体剧烈一抖，往左边倒去，趴在地上。下一刻，她直起身子朝葛兵微微一笑，这一笑，再不像个孩子了，五官略显僵硬，甚至有些扭曲，好像那东西初初进入身体，还不适应，无法把肌肉运用自如一般。
可她笑了，占有这具身体后的得意暴露无遗，叫人遍体生寒。
如此演技，在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孩身上出现，已经足够叫人吃惊，虽然还有不足，但葛兵心里已经颇是满意。
听到叫停，左薇松口气，拿手揉了一下脸。
葛兵低声与另外二人说了几句，其中一人态度亲切的道：“你演得不错，不过我们还需要时间考虑。”
叫她回去等消息。
左薇点点头，走到门口时，却见有个人正站在那儿，身形挺拔，穿着件白色T恤，湖色的休闲中裤，在夏日里格外清爽。
她看清他的脸，惊讶道：“顾老师！”
在圈里，新出道的艺人见到早出道的前辈，礼貌些的都称呼老师，这位顾老师是她上部电视剧的男主角顾廷，也是现在演艺圈最为当红的影星之一。
去年，以影片《荒原猎人》赢得金鸡奖最佳男主角，被粉丝们称为历上最帅影帝。
左薇没想到会在摄像棚遇见他。
顾廷道：“刚才我看到你试镜了。”
“是的，有个女二的角色…也不知道演得好不好。”
虽然二人一起演过电视剧，可事实上，在戏外，左薇跟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超过十句。
而且两人还亲过，她其实有点尴尬。
看她不太自然，顾廷想到刚才葛兵的表情，笑了笑道：“你表现很好，这个角色，应该能得到。”
“真的？”左薇很高兴，“要是就好了。”
她感觉到葛兵对这个角色的重视，可见女二不简单，应该在剧中有很好的发挥，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看一眼，发现是程珞，一下就按掉了。
可是那头不甘心，又再打。
顾廷朝她做个手势表示不打搅她，走进了摄像棚。
左薇再次把电话按掉，远处林雅彤走过来，看着顾廷的背影，开玩笑道：“薇薇，在戏里你不择手段的争抢顾男神，怎么才说几句话就让他走了？”
左薇斜睨她一眼：“因为他身边没女人啊。”
对有些人来说，抢来的东西最好，她饰演的女配就是这种人。
林雅彤哈哈笑起来：“试镜怎么样？”
铃声又响了。
左薇头疼，她并不想关机，生怕错过重要的电话，勉为其难，她对林雅彤示意，走到一边道：“程珞，我现在有事！”
就是没事，她也不想跟他说话。
程珞在电话里的声音比平时多了点磁性，听起来很动人：“左薇，我知道我上回冲动了一点，对了，你打电话给你哥哥了吗？”
她倒是想打，可为这件事，总觉得太丢脸。
“我打没打，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珞道：“你哥哥会跟你说，我来北京就是为追你。”
“…”左薇吓一跳，“你说什么？”
画风转变太快，她吃不消。
“你刚才听到了，不是吗？”
左薇沉默，过得一会儿道：“你没女朋友吗？”
“当然没有。”程珞在那头轻声一笑，“你不是问过你哥哥吗？怎么，现在跟我装失忆？”
左薇又按掉了电话。
她确实在半年前跟哥哥打电话问起过程珞的情况，没想到哥哥竟然出卖她！
看她一脸郁闷，林雅彤道：“出什么事了？”
左薇道：“没什么，有个朋友很烦人。”
林雅彤向来洒脱：“不理就是了，走，今天难得来首影，我带你四处走一走，你不知道我住过的宿舍在哪里罢？”
左薇来了兴致：“好啊！你再带我去你们食堂吃顿饭，其实我本来也想考首影的，可是妈妈不舍得我在北京上学，就考了上影。”
林雅彤道：“见识过你的演技，我觉得上影真不错。”
这吹捧功夫厉害，左薇大声笑起来。
顾廷跟葛兵一起看了其他三位试镜的演员，葛兵考虑会儿，跟顾廷道：“今天我要请你吃饭，你介绍的人果然不错。”
顾廷并不意外。
在上次演戏中，他就发现左薇很有天赋，把角色演得人见人厌，这也是种本事，而且，她还很用功。
这种用功不是体现在每天背台词，在导演面前晃来晃去，事实上，她很安静，不太露面，她的用功表现在对人物的理解上。
每次轮到她，很少会NG，情绪正确，动作到位，当然，除了那场吻戏。
那场戏起码拍了十几次，中间休息，他听到副导质问她，她小声说是初吻，副导都笑死了，说二十几岁了还初吻，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她后来一次就通过了。
占了她的初吻，就当还个人情，所以听说葛兵正头疼薛可蓝的事情，他就推荐了左薇。
她没有让他失望。
左薇跟着林雅彤走遍了首影，最后在食堂吃了顿饭才回家，车上她笑道：“雅彤姐，你的人气真高啊，到哪儿都有人要跟你合影呢！”
林雅彤得意一笑，但想到安妮，她的脸色又有些阴沉，要不是安妮，她会是首影的校花，可因为她，她永远都屈居第二。
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超越。
两人还没到家，左薇的好消息来了，是周玉芹打来的电话：“刚才葛导联系我了，决定让你演董娜，你明天来一趟公司，把合同签了。”
左薇挂了电话，一下抱住林雅彤的胳膊：“雅彤姐，我成了！”
“恭喜！”林雅彤笑。
左薇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我要演电影了。”
李晋芳在那头温柔的笑：“薇薇真厉害啊，哪部电影？到时候我跟你爸爸，还有立坤一起去看。”
左薇犹豫：“是惊悚片，很恐怖的。”
李晋芳有片刻的停顿，又笑起来：“没事，有两个男人陪着，我不怕。”
“叫《背后》，不过等拍出来之后，起码也得大半年才上映，要到明年了。”左薇轻声道，“妈妈，我是想让你不要担心，我在北京很好。”
她接到戏演，底气更足了。
李晋芳能感觉到她的高兴：“妈妈知道，你小心身体，演戏很苦的。”她说着有点想哭，可女儿从小的志愿，她打心里也不愿阻拦她。
长大的孩子，原本就该搏击长空，只是，她是个女孩子，李晋芳终究不太放心。
打完电话，左薇还没得及歇口气，程珞又打电话来。
她没有接。
等到铃声停了，他发来一条短信，她打开一看：左薇，你考虑好了吗？
004
合同签得很顺利，周玉芹给她争取了不错的片酬，就是拿到完整的剧本时，令她很是意外了一下。
“雅彤姐，原来这女二…”她想跟林雅彤说一说想法。
林雅彤忙阻止：“别别，我还想等上映时去看呢，你千万别剧透，不然多没意思！”
左薇：“好罢。”
她自己消化。
林雅彤问道：“女主角是谁演的？”
左薇本来不想提这一茬，可她问了，只得道：“是安妮。”
“原来她接得是这部戏！”林雅彤叫道，“我说呢，一直神神秘秘的，也难怪，她现在这咖位，大制作电影不可能要她担纲主角。”
左薇点头。
林雅彤又解释：“我不是说你啊，薇薇，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左薇笑道，“我早前还有些担心，但是现在觉得演这女二挺有意思，我告诉你，后面有大，反，转！”
她眉飞色舞，眼睛闪闪发亮。
林雅彤挑起眉毛：“这样最好了，你一定要好好演，我就不信安妮的演技比你好，你还比她漂亮。你得把她踩在脚底下，当垫脚石一样往上爬！”
太凶残了！
左薇嘴角抽了抽。
林雅彤在家中休息了两天又前往象山影视城，至于《背后》剧组，若没有薛可蓝的事情，恐怕早就开拍了，所以在林雅彤走后没几天，左薇很快也开始了拍戏生涯。
惊悚片讲究气氛，布景不需宏大，多数都是小制作电影，《背后》除了在凤飞山的戏份外，其余基本在室内，街道上就能完成。
故而第一场戏是在北京某小区拍的，9栋二单元A室，是赵家，也是左薇饰演的董娜的家。
董娜父亲死后，母亲汤学珍嫁给继父赵卫国，在两年之后，生下她的妹妹赵颖。
故事开头。
赵家喜气洋洋，赵颖要结婚了，汤学珍跟赵卫国商量结婚的事情，虽然还在两个月之后，但两位长辈兴致勃勃。
化妆师给左薇上了浅色的口红，端详一眼，打趣道：“你这脸长得好，拍现代戏，省力，又省钱。”
左薇听了自然高兴，笑道：“不过省下来的，一会儿您得几倍，几十倍往我脸上使劲泼呢。”
等到她变成鬼，那红的红，白的白，管叫化妆师累半天。
化妆师哈哈笑了，给她顺一顺头发：“行了。”
左薇站起来，朝拍戏的房里走去。
安妮饰演的赵颖刚刚从公司回来，正亲亲热热的挽着汤学珍的胳膊撒娇，
轮到左薇上了。
时隔一年多，她终于又要面对镜头，左薇深深呼吸一口气，看到葛导的手势，她欢叫一声“小颖”，从卧房里快步跑出来。
镜头中，她长长的头发梳成马尾辫，戴了朵粉红色的珠花，身上是一套雪白的连衣裙，高挑的身影，脚步轻快，好像一头小鹿直窜到汤学珍的怀里。
她的脸露了出来，眉目如画，跟姐姐赵颖一样，唯一不同的时，她的眼神。
好像没有沾染世间尘埃，懵懵懂懂，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汤学珍，红润饱满的唇张开来，声音清脆的道：“妈妈。”
见到此情此景的人，瞬间就能明白，原来这个女孩的智力是有问题的。
可惜。
长得那样美，暴殄天物。
葛导一声卡，面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一次通过。
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左薇身上，安妮脸色有些阴沉。
那时薛可蓝出事，她本以为会是个老戏骨来代替，或者至少也是薛可蓝级别的，谁想到竟是个没多少经验的新人，还是这幅长相！
天知道，是不是天纪送了钱。
后来，她还去看了左薇微博，才知道她跟林雅彤关系也不错，经常互相点赞，心里就更讨厌她了。
结果第一次出场，竟然不错。
安妮嘴唇抿了抿，走到旁边喝水。
左薇没动，保持状态，谁想到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韩梓扬夸赞道：“薇薇，你演傻子还真像。”
韩梓扬是新生代小生，也是这部剧的男主角，演安妮的未婚夫。
左薇虽然被吓一跳，有点不满，但也没有发作，淡淡道：“谢谢。”
本来还想解释下智障不是傻子，但韩梓扬是个自来熟，你话多，他话更多，就没有提这事儿。
安妮从后面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她把头发撩到肩后，朝韩梓扬微微一笑，年轻的女孩朝气蓬勃，引人注目。
韩梓扬看向安妮，笑容很灿烂：“没说什么，安妮，你刚才演得很好。”
“是吗？”安妮嘴角略扬，“不过才开头，没什么挑战性，谁演都能演好，你说是吗，左薇？”
话说得有道理，可语气听起来叫人不那么舒服。
左薇笑了笑，没出声。
韩梓扬道：“安妮，不是谁都有你的演技啊，比如我，哎，我要去准备了，一会儿见，未婚妻。”
还朝她一个飞吻。
安妮当做没看见，高傲的转过身去。
等拍完下场戏，天已经黑了，众人收工，左薇在回家的路上，拍了张自拍照放上微博：“留在将来洗眼。”配个可爱的表情。
很快就有反应。
“咱们薇薇拍惊悚片也是美美哒，不用洗眼。”
“虽然很怕，以后还是会去看，薇薇加油！”
比起别的明星一呼百应，她的留言不多，但正因为少，格外珍贵，她看得心里暖呼呼的，一路拿着手机走到楼道口。
冷不丁被人突然抱住。
她吓得出不了声。
程珞叹气：“幸好是我，要是真遇到歹徒，就你这胆子，不得瘫了？”
左薇一脚踹到他腿上：“歹徒都没你变态！”
程珞哎哟一声。
左薇趁机脱身，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要进去。
他追上来，一手压住。
门又关上去，发出砰的声响。
看他的姿势，帅气，利落。
左薇无语道：“你是要跟我演霸道总裁还是怎么的？程珞，能不闹吗？我才拍完戏，很累。”
“我也很累，我等了你…”他看看手表，“一个小时。”
“左薇，你还没回答我。”
那天他发了短信来，她一直没有反应。
左薇头疼。
“就这么为难？”程珞挑眉，“又不是让你给我生孩子。”
左薇哭笑不得。
他从她手里拿过钥匙，打开门。
两人走进去。
他四处看一眼：“这么小，比你家可小多了。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在上海，你有家人，有朋友，在北京，你有什么？”
左薇倒了杯水喝。
程珞还在喋喋不休：“居然还去演惊悚片，我记得你小时候，看个僵尸道长晚上都不敢回家，还是我送你走，你现在…”
左薇轻声道：“程珞。”
程珞看向她。
灯光下，她目光显得有些朦胧，：“程珞，我现在就给你答案，行吗？”
程珞眼睛微微眯起，果断的道：“不行！你现在头脑不清醒。”
左薇：…
程珞也不再讽刺她了，把车钥匙拿出来放在矮几上：“你晚上坐出租车回来，太危险了，没看新闻吗？以后自己开车出去，你又不是没有驾照。”
左薇道：“我要车，自己会卖。”
“你以为是我送你的？”程珞轻笑一声，“我没那么大方，你还没嫁我呢，这是你哥哥选的，托我买来送你。”
左薇脸微微发红，原来误会了，她撇嘴道：“不早说。”
“是不是有点失望？”程珞盯着她，“你要愿意，我送你十辆也没关系。”
“走罢你。”左薇道，“晚了，我要睡了。”
程珞整一整衣服：“忘了告诉你，我本来要订的酒店没房间了，今天借住一晚，给你500够吧？你这房间可算不上五星级。”
左薇瞪着他：“你骗鬼呢，你前几天睡哪儿的？”
“才换的酒店。”他微微一笑，“咱们这么久的感情，不至于这点忙都不帮罢？”
左薇哪里信他，起来拽他的胳膊：“不帮，孤男寡女的，我不收留你，没房间，你订别的酒店！”
他纹丝不动：“你抱我出去。”
怎么有这样的赖皮鬼！
左薇都要气死了，打电话给哥哥：“哥哥，程珞赖在我这儿，说要睡在这儿，怎么办？我室友也不在，你叫他走。”
张立坤的声音慢悠悠传来：“那就让他睡沙发呗。”
一句话，叫左薇都不想谢他送车了。
两个人狼狈为奸。
“要不打110？”程珞建议。
左薇威胁道：“你再不走，我告诉我妈妈。”
她看起来很独立自主，可一遇到他的问题，第一个想起的，总是求助家人，程珞笑得肩头耸动。
自己对她的杀伤力果然很大。
他站起来。
左薇以为终于吓退他了，把门打开来。
他却把门又一次关上了，低头看着她，柔声道：“左薇，要是我支持你拍戏，你是不是就会答应我？”
005
一直以来，他对她做演员的态度，都是万分不屑，现在居然说支持？
还这么的深情款款。
左薇不可置信，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问：“你说真的？”
“真的。”程珞认真道，“我看出来了，你确实喜欢演戏，不然劳累不说，饭吃不饱，凭你这程度，还挣不到钱，图什么呢？”
左薇嘴角抽了抽。
“所以，你同意吗？”程珞靠近一些，胸膛差点碰到她的。
两人极为熟悉，程珞的个性，左薇最是清楚，要是给他贴个标签，必须得有自负，强硬两个词。
她不想那么快答应他。
“我再想想。”左薇伸手一推他身体，“我最近很忙，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好不好？”
程珞把手撑在墙壁上，并没有因她的动作而退后半步，甚至还更近了一些。
左薇别扭起来：“你别这样，行不行？”
“你脸红了。”程珞道，“明明想答应，却故意不说，是吗？左薇，”他手放在她头顶，“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欢我。”
“谁说的？”左薇下意识就反驳，生气道，“谁喜欢你？”
脸却更红了，一直烧到耳朵，使得她整张脸在灯光下更是娇艳动人。
程珞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左薇伤心的样子。
那时候，她看见他带了女朋友上门，虽然极力平静，可还是被他察觉，他也是从那时，才慢慢了解自己的心思。
原来一直当作妹妹的女孩，他很在乎。
于是，他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结束了。
但叫他恼火的是，左薇虽然喜欢他，却不愿接受他的意见，当初考上上影就算了，还非得来北京发展。
他等待过她，等她哪一日来表白，可终究没有。
她像一只鸟儿，直奔着她的理想而去，再不曾回过头。
反而是他，追逐着她的脚步，来到北京。
当然，家里在北京本来也有生意，他拿这个当借口，才令父母同意，他付出了这些，现在自然要势在必得。
他久久得注视着她。
左薇被他看得一阵心跳。
程珞道：“你不愿承认也行，但是左薇，”他把她逼得贴在墙壁上，在她耳边道，“为了你，我连一次好好的恋爱都没谈过。”
左薇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什么意思？”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的是你，所以你见到的那个女朋友，没几天我们就分手了。”他轻咳一声，“这事，你哥哥也不知道，还以为谈了一阵子。”
左薇讶然的抬起头，见到他眼睛里一片爱意。
他低下头，吻在她唇上。
强硬的侵略。
像是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她第一次陷入两情相悦的恋爱。
程珞放开她，心满意足，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我今天住在这儿，应该不用交钱了罢？”
左薇从他身上跳下来：“我还没想好呢，还有，你今天不可能住这儿！”
他哈的笑了，看她好像看自己的东西：“啊，没想好也没事儿，咱俩不是亲上了吗，下回我再过来。”他指指她，“你好好收拾下，打扮漂亮些，对了，买衣服的钱有吗？”他打开皮夹，递过来一张卡，“最好多吃点，其实我更喜欢丰满些的。”
又切换成总裁风了，左薇怒道：“程珞，你快给我滚！”
这人永远都是得寸进尺的态度。
程珞把卡放在茶几上：“你用不用是一回事，我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儿。”
左薇盯着他，怀疑的道：“程珞，你真的没找过女朋友吗？”
瞧这流程不要太熟络！
程珞挑眉：“作为演员，你难道不知道电视电影里，成天都在放这个？”
左薇没忍住，噗的笑了。